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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Chapter 42

他整个人的姿态神情都太松弛,以至于殷酥酥听完这句话,甚至以为这不过是他一句随口的玩笑。

琴房内这样安静,静到月光从窗外溜进来,也像一只披着麻袋的小偷,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要窃走她在心中为他布下的防线。

里三层外三层的心墙,高高筑起,在此刻有了瓦解崩塌之势。

好一会儿,殷酥酥终于从惊愕与悸动中收拾好心情,重新找回正常发声功能。她看着费疑舟,回答:“您这样说,着实让我受宠若惊。”

“其实你不用太把这件事放心上。”费疑舟唇角弯了一道弧,目光直勾勾瞧着她的脸庞,只觉月华浅浅将她面容勾勒,越看越觉得楚楚柔美。他说话的语气依然慵懒而随性,“那个女演员心术不正待人苛刻,自尝恶果是迟早的事,我和你分工不同,但都只是推波助澜的角色。”

殷酥酥听出他话里别有深意,微蹙眉,问道:“现在热搜上那个录音,难道不是你买通了秦媛身边人特意录制的?”

费疑舟摇头,说:“那段录音原本就有,我只是花钱买下来,送给你而已。”

“原本就有?”殷酥酥诧异,“也就是说,是秦媛身边的人早就对她心怀不满,偷偷录了她和经纪人苏义东的对话,想要找机会给她致命一击?”

费疑舟说:“这些事我不清楚也不关心。”

他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重新落回身前的琴键,眉眼微垂,单手敲响几l个琴音,口中淡漠地续道:“我只知道,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对你不利,警告过后还不知道收敛,我忍了一次,绝不可能再忍第二次。”

和弦音震动耳膜,清脆简明,犹如玉珠洒落在大理石地面。

殷酥酥被他奏响的琴音一惊,眸光微跳,倏忽间便恍然大悟,低声试探:“你知道那次试戏的事了?”

话音落地,费疑舟不答话,弹琴的左手动作也随之停住,眼也不抬道:“这个话题跳过。”

殷酥酥微愣,不明缘由。

费疑舟接着道:“一想起那天你脸肿成那样,我就生气。”说到这里,他又侧目看她一眼,眸光沉而微凉,语气平添几l分危险,“受了委屈不知道告状,居然还告诉我说是正常对戏太过投入。信口胡诌撒谎骗我,你可以。”

听完金主老公的话,殷酥酥回想起试戏当天发生的事,深深地囧了。

她连忙端正好态度,非常乖巧地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当天有人邀请我试一个角色,我去了现场才知道是秦媛做的局,刻意想要刁难我。”

费疑舟眉心拧起一个漂亮的结,说道:“知道是人家做的局,你还去试这场戏?”

殷酥酥:“我本来就对秦媛不满,她要刁难,我就将计就计,不让她先动手,我怎么名正言顺地打回去。”

费疑舟挑了下眉:“所以你还回去了?”

“对呀。”殷酥酥点头,认真回忆了一番,续道,“她打了我两下,我

打了她五六七八下。要不是为了还手给秦媛一个警告,我早就扭头走了,又不是傻子。”

费疑舟听后,好气又好笑,眉宇间的神色添上一笔无可奈何的宠溺,“这么说倒是我误会你了。我应该夸你大智若愚,有仇必报,能屈能伸。”

殷酥酥汗颜,当然听得出来这位大佬在拐着弯挖苦她傻气,懒得争辩,只是轻咬唇瓣,又说:“另外,我还想跟你解释一下,当时我不告诉你实情,并不是有意骗你,只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节外生枝,别人不一定这么想。”费疑舟注视着她,淡声说,“从我记事起,我家里的长辈就教给我一个道理——做人做事,重在果决,不可拖泥带水。”

殷酥酥突地一怔,没接话。

又听费疑舟漠然道:“当初那个看图写作出来的绯闻,让你承受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和毫无根据的谩骂,你不愿意‘仗我的势’,我也就没有过多追究。可是,正如你如今所见,一时的容忍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对待敌人,不能给对方任何休整喘息的时间,务必一击毙命。”

殷酥酥眼睫低垂下去,沉默片刻,笑了下,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自嘲:“当初我不愿意你插手,是想凭自己的能力赢秦媛,现在看来,确实是天真。”

费疑舟微抬右手,将她垂在耳际的一绺碎发捋至耳后,动作缓慢而轻柔:“现在的局面,不也是你凭自己的能力做到的吗。”

殷酥酥没有听懂他这句话,抬眼望他,感到困顿:“录音是你买的,媒体是你打点的。秦媛是皇山董事长的人,如果不是你在背后坐镇,整个圈子没有人敢动她。怎么说是凭我自己的能力?”

她不理解这位太子爷的逻辑。

明明是他帮她摆平所有事,剩临门一脚留给她发挥,为什么会说是她能力所致?

费疑舟注视着她,忽而勾起嘴角,挑起个松弛又稍显慵懒的笑,不知戏谑还是认真:“能让我这么神魂颠倒鬼迷心窍,你本事当然大得很。”

短短几l秒,殷酥酥白皙的双颊与耳根皆漫上红晕。

本以为会同之前一样,等到一番真理名言,谁能想到,大道理没等到,等到一句肉麻到掉渣的情话。

羞意透上了心,殷酥酥无语又无措,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面红耳赤地压低声:“好好聊着正事,你怎么说不正经就不正经!”

这姑娘含羞带怒的模样格外娇俏,自带一种说不出的妩媚,费疑舟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心随意动,无端端想念起她唇齿间清新的甜味。

于是毫无任何提示同预警,他低下头,十分直接地吻住了她。

殷酥酥这边还在抗议费疑舟上一句话对她的戏弄调侃,想要讨个说法出来,冷不防被这一亲,脑子里顿时嗡嗡两声,只余下空白。

想起第一次接吻时,他好凶,仿佛荒漠中孤行了数日的狼,缺水缺粮,一看到绿洲和猎物,就暴烈索取贪婪狩猎。

亲得她完全无法呼吸。

这回(),矜贵绅士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极尽谦和温柔之能事。

唇与她的轻轻相贴合,带着几l分轻柔的试探的意味。确认没有引发她任何挣扎与抗拒的动作,才又谨慎地、克制地,进行下一步。

舌尖探出,描摹过她的唇瓣,细心感受着她生涩害羞的躲闪。等她心理层面的准备工作到位,才撬开她的唇门齿关,长驱直入,霸道地缠住她东躲西藏的舌。

“……”殷酥酥呼吸艰难,身体有自主意识般往后逃,却发现后腰位置不知何时已绕过一条手臂,有力地搂紧。

躲不开,只能把眼睛睁得更大,努力在极度缺氧的环境中保持清醒。

几l公分的距离,看见费疑舟的脸。

殷酥酥眸光轻微闪烁。

男人浓密的黑色睫毛低低掩映,在月色下投出两圈极淡的阴翳,他闭着眼,细腻深吻她,下颔线条间或出现轻微的起伏,在向她温柔索取的证据。

殷酥酥略微皱了下眉,十根手指无意识收拢,两手握成拳,硬着头皮由他亲。

不知过了多久。

费疑舟舌从殷酥酥口中退出,眸微阖,手掌扣住她后颈,额头抵着她光洁的前额,调整着急促错乱的气息。

“……”殷酥酥呼吸也是乱的,大眼湿润,迷离得像蒙了一层雾气,不单是脸,甚至连耳廓脖子都弥漫着一片瑰色的红。

错频的两道呼吸,在月色下彼此交织。

等稍微缓过来了些,殷酥酥抬起指尖,试着碰了下自己的唇。上下两片嘴唇皮肤隐隐发麻,在发烫,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必定已经红肿得像两条腊肠。

脑海中冒出“腊肠嘴”这个词,殷酥酥瞬间便想到了电影《东成西就》里梁朝伟的腊肠唇造型,更觉又窘又羞,万分无言。

忍不住抬高了眼帘看对面,低声问他:“我嘴巴是不是又肿起来了?”

费疑舟闻声,闭着的双眼缓慢睁开,里头仍是漫天涌动的暗潮。他盯着她,用拇指轻柔摩挲她软糯的唇瓣,嗓音出口,透着一丝暧昧的沙哑低沉:“稍微有点。”

殷酥酥肩膀垮下,言辞间流露出一分幽怨:“你怎么老是把我嘴亲肿。”

还好现在比较晚了,等下回卧室的路上应该不会碰到其他人。

不然多尴尬。

“对不起。”他笑,虽是致歉,却听不出任何真诚的歉意,反而像大人在哄不肯吃青菜的小孩。放在她后颈的手略微上抬,轻轻抚着她后脑勺的柔软黑发,柔声低语,“我下次多注意。”

他已经尽量在克制了。

尽量放轻动作,尽量控制力道,尽量不失控。可她太娇,即使如此,她依然承受不住他的索吻。

殷酥酥闭眼,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心跳的频率总算是降低了些。她脸红红的,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想回卧室休息。你看你是接着再弹一会儿琴,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费疑舟捏着她软软的耳

() 垂,说:“走吧。”

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风,云层涌动,遮住了月亮,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下。

费疑舟牵起身边姑娘的手,两人一同从琴房离开,走楼梯回三楼的主卧。

夜已深,宅子里的家政人员都已经歇下,浓云盖月,万籁俱寂,只偶尔会传来几l声细弱的猫叫。

殷酥酥刚触亮卧室灯,心下好奇,不由眨了眨眼问费疑舟:“你这里还养了猫吗?”

“是慎叔收养的。”费疑舟随手解了领带,收纳进衣帽室,口中回她的话,“他有个亲戚上个月出国了,养的两只小猫不便带走,就扔给慎叔帮着处置。”

“慎叔这么有爱心。”殷酥酥惊讶地咕哝,转念一想又反应过来什么,悄摸着偷瞄一眼他的侧颜,小声,“这是你的私宅,你能同意慎叔把小猫养在这儿,没想到你也很有爱心嘛。”

听见这话,费疑舟左侧眉峰很轻地挑了下,转眸看向她,“什么叫’没想到’?”

说着,费疑舟稍稍一顿,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继续道:“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有爱心的人?”

“不、不是。”殷酥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囧了,赶紧摆着手找补,“我只是觉得,您比较……高山白雪不问红尘,确实不像是会喜欢小动物的人。”

费疑舟垂眸瞧着她,没有出声。

殷酥酥怕他不说话是在生气,又接着道:“可能我确实对你不了解。不过,这应该也不能怪我。我们结婚才几l天,而且大家白天都很忙,就只有晚上回来能说几l句话,我就算想了解你也没办法呀不是。”

费疑舟双臂揽住她腰肢,轻问:“是不是不满意我陪你的时间太少?”

殷酥酥:“……”

殷酥酥被呛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费疑舟又问:“那你想了解我么。”

殷酥酥一愣,好几l秒才很缓慢地点了点头,回答:“想。”

了解金主爸爸的性格,掌握他的喜好,对她来说原本就是有利无害的一件事。

得到这个答案,费疑舟不禁莞尔,低头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说:“那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一起吃晚餐,说说话,多交流。好不好?”

殷酥酥心弦蓦地一震,须臾,垂在身侧的双手缓慢抬起,抱住他的腰。唇畔微扬:“好啊。”

同一夜空下同一座城市中的sko公馆顶层,此时却是一片混乱。

距离秦媛录音这个词条引爆热搜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广场内的话题阅读量已经突破千万,网友粉丝们群情愤慨,全都在秦媛,要她出面给出一个回应。

客厅茶几l上的烟灰缸内堆满烟头,苏义东坐在沙发上,左手夹烟,右手拇指飞快在手机屏上翻动着,关注着微博上的舆情动向。

点进话题随手翻,十条讨论里七条都是骂她心机歹毒的,还有一条路人是围观吃瓜,表示要看看有没有反转,

剩下两条就是秦媛粉丝在帮她大战各方勇猛厮杀。

网友1:皇山公关部连夜招人,百万重金求公关方案,拯救秦媛计划启动!【狗头】

网友2:肯定是真的了。都一个小时了,这么劲爆的黑料,要是假的早就辟谣了,一首《凉凉》送给我们的三金影后。

网友3:马后炮一下吧,上次那个绯闻我就觉得很奇怪,看图片和视频,殷酥酥根本没有主动和曲雁时接触,是曲神摸了人家一下,结果舆论都在说殷酥酥登月碰瓷,我当时帮殷酥酥说话还被曲家军追着骂。果然,真相大白了吧【抠鼻】骂我的键盘侠什么时候给我道歉啊?

网友4: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有没有人扒一扒,看看这姐之前还有没有用类似手段打压过其它小明星?

网友5:我算半个圈内人,搞幕后的。其实早年间圈子里都知道秦媛是皇山老董养的蜜,这些年越混越好洗白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网友6:秦媛背后不是有大佬吗,估计这件事对她会有影响,但不至于凉。风头一过,出来继续日入208咯。

……

“哒”,苏义东烦躁地熄灭手机屏,倾身把手里的烟掐灭,又重新点燃一根。刚抽没两口,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一脚踹开,人未至,声先到,凄厉刺耳——

“我关上家门在自己家说的话,怎么会被录音!怎么会被发到网上去!他妈的谁给我一个解释!”

尖锐声浪刺痛苏义东的耳膜,他皱起眉,转头望玄关,一名身着白色外套的高挑女人出现在大门口,本就素颜没化妆,五官还因强烈的愤怒而轻微扭曲,看着根本毫无美感。

“下飞机的路上就看到这个破热搜!”秦媛怒不可遏,手里的lv直接砸到苏义东身上去,愤然道,“幸好时间刚好错了半小时,不然我这会儿就被堵在机场出不来了!那段录音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义东被她嚷得心烦,直接拔高音量吼回去:“现在纠结录音怎么来的有意义吗?”

苏义东平时阴柔,对她也都是捧着哄着,忽然这么疾言厉色,直把秦媛给震了住。她稍微冷静了点,慌张道:“对对对,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热搜扯下来,让那些营销号把微博删了!”

说到这里,秦媛一下直起身子,望着苏义东催促道:“东哥,你快去联系你那些朋友,快把热搜撤了下来!”

“别提了。”苏义东暴躁地低咒一声,“这帮孙子,平时收钱的时候一口一声东哥,刚才我挨个儿打电话,没一个接的。”

“不接电话?”秦媛有些懵神,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出她的控制,话音出口已经走调,“那、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热搜撤不下来?”

苏义东端起桌上已经冷透的红茶一饮而尽,然后才叹了口气,说:“今晚估计是搞不定了。这情况太古怪了,都不接我电话,跟躲瘟神似的,从没遇上过。”

秦媛心里焦灼不已,思来想去两秒,突的眸子微亮。

“对了,赵董,我马上找赵董!”想到自己还有赵世高这棵大叔可以依仗,秦媛眼中闪出一丝希望的光,心中也跟着安稳几l分。()

她飞快抹了把脸,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的一个电话,摁下了拨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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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数声,无人接听。

“……”秦媛用力皱眉,再重拨过去,依然无人接听。

心中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秦媛慌乱到极点,手指开始发颤,继续锲而不舍地打电话。

京城某高档娱乐会所的包房内,光线昏暗,人影晃动。

几l个年轻貌美的新人女星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笑,向沙发c位的中年人敬着酒,一声声“赵董”喊出口,嗓音甜得发腻。

赵世高被美人们簇拥,正乐得合不拢嘴,忽然看见面前的手机屏亮起。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震动不休。

他拿起来,看见来电显示上的“秦媛”二字时,嫌弃地皱了下眉。很快将手机丢一边儿,继续和一众二十出头的女明星喝酒玩骰子。

可对面的主儿阴魂不散,手机一个劲地震,不肯消停。

这时,一个齐刘海的漂亮小姑娘挽住赵世高的胳膊,软声说:“赵董,我听你手机一直在响,或许媛姐找你有特别急的事呢?”

“这世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得把所有后果都自己担好咯。”赵世高嗤了声,大手在小姑娘的手背上轻拍两下,“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齐刘海女孩儿眨了眨眼,猜到什么,凑他耳边:“您是说,今晚热搜上那个录音爆出来,是媛姐惹了不该惹的人?”

赵世高对这个小新欢中意得很,手指捏她小脸,“你媛姐以前被我宠坏了,性子太傲也太躁,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有这下场,也怪她自作孽。你可不能学她啊。”

齐刘海女孩儿脱口而出:“那媛姐这次出这个事,您不帮帮她吗?”

谁知话音刚落,赵世高的眼神便明显冷下去,面露不悦。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赵董,我再敬你一杯。”小姑娘暗道一声糟糕,连忙改口,接着便十分乖觉地拿起赵世高放在桌上的手机,试探,“她这么一直打过来,也扫您的兴,我帮你把她拉黑吧?”

赵世高笑:“行。”

齐刘海女孩儿面上笑着,心头却有些怜悯起秦媛,这圈子无情又现实,影后影帝顶级流量,在资本眼中都只是赚钱工具,有用时捧你在掌心,无用时弃你如敝履。

很显然,秦媛已被赵董抛弃,成了皇山的弃子。

女孩儿思索着,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挂断电话,将秦媛的号码加入了通讯录黑名单。

“……”sko公馆顶层,秦媛双腿发软,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苏义东焦急:“怎么了?”

“赵世高把我拉黑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惊慌浪潮般袭来,将秦媛从头到

() 脚吞噬,她有些晃神,口中不住喃喃:“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赵世高也已放弃秦媛,苏义东揉着太阳穴细细一忖度,结合着那些媒体的态度,迟迟回过味来。

苏义东皱眉:“看来这次你是得罪大人物了。”

秦媛十几l岁就出道拍戏,没读过多少书也没什么学识,脑子并不算多聪明。忽然从云端跌落到谷底,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已经急得开始掉眼泪。

听见苏义东的话,她又气又委屈,哭得越发大声,几l乎尖叫:“我得罪谁了啊我!哪次参加饭局晚宴我不是点头哈腰,我哪儿敢得罪那些大人物!”

“姑奶奶,你这嗓门儿能把房顶都掀了!”苏义东掏了掏耳朵。他自认还算是个有良知的,顾念着这些年的情谊,并没有选择和其它人一样对秦媛置之不理避之不及,只是叹了口气,沉吟道:“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和谁不对付?”

“除了殷酥酥,我和谁结仇了呀……”

忽的,秦媛脸色惊变,怔然道:“殷酥酥?”

与此同时,脑海中回响起向雨琳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这世上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赵董确实能在咱们的圈子里呼风唤雨,可你有没有想过?山外有山天外天,一山还有一山高?”

再联想到,殷酥酥莫名其妙拿下《凡渡》女一号这件事。

秦媛哭得眼泪鼻涕混作一团,蓦地眯眼,瞳孔收缩,自言自语般颤声说:“是殷酥酥?她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害我到这个地步……”

一夜过去,录音事件持续发酵,热度不降反升,相关话题阅读量均已破亿。

有人成为弃子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有人塌房彻底哭晕在厕所,有人嗨皮吃瓜幸灾乐祸,有人在压抑窒息的生活中找到了宣泄口,拿起键盘肆意开火,与敌军大战三百回合。

自然也有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大头觉。

这一觉,殷酥酥连个梦都没做,睡得格外香。

次日刚悠悠转醒,梁静一通电话便打进来,对还迷糊着的她无比兴奋道:“我宝!你看你微博了吗?一晚上你涨了十万粉!十万啊!!”

“唔?”殷酥酥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很困惑,“秦媛塌房,为什么我涨粉?”

梁静乐颠颠,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她的愉悦:“秦媛自爆了买黑热搜欺负你的事,很多网友不认识你,跑去考古你的综艺和网剧,纷纷被你圈粉,说你人美性格好还很有梗!哈哈哈感谢媛姐的馈赠,提前升咖!”

殷酥酥噗嗤笑了声,跟梁姐鬼扯几l句,挂断电话,然后便下了床。

站起身的同时余光一瞥,见自己的睡袍腰带已经松开,便索性直接将袍子褪掉,先去衣帽室换出门要穿的衣物。

时值清晨,初秋早间的空气显得清冷,东方地平线上泛起金色的光,几l缕钻进窗,刚好照在殷酥酥身上。

她还有点困,迷迷糊糊,甚至都忘了穿拖鞋。

好在主卧地板上铺满地毯,脚掌心落上去,柔柔的,软软的,不凉也不扎。

殷酥酥就这样光着脚飘进衣帽间,伸个懒腰揉揉眼睛,转过身,准备取衣物。

不料一抬头,整个人石化当场。

衣帽间内侧,就在她正面对面的位置,站着一道西装笔挺的修长身影。对方刚从表柜里取出一只百达翡丽,应该是未来得及将表扣在手腕上,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十指,还保持着系表扣的动作。

清冷深邃的眸光毫无遮拦,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殷酥酥:“…………”

四目相对,一室死寂。

滴答,落地钟溜走一秒。

第二秒时,殷酥酥的三魂七魄猛然归位,“靠”了声,脸爆红,随手一把从柜子里拽出件天价男士西装,三两下裹在自己身上。

“你你你你……”殷酥酥整颗脑袋都红了个底朝天,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你怎么在这儿!”

费疑舟也回过神,眸微垂,优雅地给自己系上表扣,平静提醒:“这是我的卧室。”

殷酥酥:“。”

“就算、就算是你的卧室……”殷酥酥简直脑子要炸,想谴责他一声不响待在这儿,把她看了个光,又反应过来他是自己老公,看光她好像理所当然。

无语之中,更觉羞愤交加,最后只能跺跺脚,窘道:“我要换衣服,你赶紧出去!”

费疑舟挑挑眉,绅士地朝她微一颔首,转身离去。

背后依稀传来几l声努力压低的吐槽。

走出衣帽间,费疑舟伸手摸出烟盒,取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点燃。

继而便回忆起刚才那幕:

睡袍下,姑娘匀称纤美的肢体呈现在晨光中。肩颈线优美,长腿笔直,浑身上下的皮肤被阳光诚吻,呈现出甜蜜的奶油色,十根脚趾头粉润而莹白。

伸着懒腰,像一只刚从睡梦中醒来后,在阳光下慢悠悠舒展身姿的小猫。

风光格外的美。

“……”费疑舟眸色忽沉,深深将尼古丁吸入肺腑。

心情难免抱走遗憾。他是好奇的,充满探索欲的。

刚才,她在巨大的惊慌之下遮掩有点过于急。

他没有看清楚颜色。

几l分钟后,殷酥酥换好一条浅色长袖连衣裙,边低着头系绑带,边哼着歌往外走,想着今天要拍的戏份。经过连接衣帽间与洗手间中间的走廊时,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

走廊背了光,光线稍暗,男人背靠墙,直勾勾地瞧着她,眼神不明。

空气里弥漫着特制香烟的气味。

“……你怎么还没走?”殷酥酥不解地睁大眼,“今天早上公司不忙吗?”

费疑舟脸色淡淡的,没说话,却径自上前几l步,单手托了她腿根将人一把抱起,放在了旁边的酒柜台面上。

早在她搬进来的第一晚,在她熟睡过后,他就已经根据她的身高体格衡量过整间屋子。

这里,是最适合他疼爱她的高度。

然后薄唇压下,毫不费力,便狂热而暴烈地堵住她的唇。把她的所有惊呼、气流,全补一滴不落地吞进腹中。

刚才,她惊慌之下遮掩太急。

此刻,他的求知心和探索欲强到难以压抑,躁动又迫切,想知道那对莓果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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