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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 第 10 部分

第 10 部分

秦大姑也觉秦玉说的有道理,当即点头答应了,还说“和万秀楼的事还要你费费心,我和黄先生都不是目光长远的人”之类的话,相当于把长生班以后的发展方向交给了秦玉。

秦玉也没的推辞,当然答应了。然后转身从枕头低下摸出四只金手镯递给秦大姑:“这东西做工太精细了,你绞成了段,悠着点用,今年的生活费没有问题。等上了新戏再说吧!”

秦大姑什么都没有说,接过来揣在了怀里。

从那以后,秦玉开始经常往东市跑,偶尔也去西市,常常绕道永信坊,每次都会经过澹泊侯府内宅的角门,偶然听到那些婆子们的零言碎语,秦玉就会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就会给扣儿买包枫糖回去。

四月中旬万寿节,盛京举行了非常盛大的庆祝,在朝庭的组织下,盛京的街道张灯结彩,街道清扫一新,从十日起午门开始接受百姓供奉给太后的寿礼,凡送寿礼的人都可以得到一份红包,十二日当晚,太后在皇帝、皇后的陪同下在天安门城楼接受百姓朝贺,紫禁城上空彻夜燃放着焰火,东、西两市有由各由大商贾组织的堂会、杂耍班子表演,整个盛京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由朝庭指定的统一款式的红灯笼,盛京成了不夜天,比春节还热闹。

那天一文楼的生意很清淡,早早收了生意,秦玉做主给每人发了三分钱,大家一起去天安门广场看焰火,然后大家又一起去西市吃小吃,到东市买东西,闹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

一向很安静的秦玉那天也非常的不同,不仅带头闹着要去这里那里,还净往热闹的地方钻,连好动的扣儿都有点吃不消。

回来的路上,秦大姑一直紧紧地拉着秦玉的手,好象怕她丢了似的,还问她:“你想去哪里玩?”

秦玉笑而不答。

秦大姑叹了一口气,说:“这两天就会宣布选妃的结果了……”

秦玉渐渐放慢了脚步,两个人落在了众人的身后:“姑姑,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完,不会半途而废的。这段时间,真的要谢谢您了!”

秦大姑索性停下了脚步:“姑娘可要想清楚了。这侯门一入深似海……姑娘不如就留在我们戏班,凭姑娘才华,一定可以名震梨园的。”语中颇有劝她不要回去的意思。

秦玉,不,顾夕颜,但笑不语。她又不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就是在科技昌明的二十一世纪,一个孤儿想要在社会上生存下去都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甚至是几倍的艰辛,更别说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了,扣儿无意地一笑,就让长生班面临着散班的危险,何况象她这样年少貌美的女子,孤身上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有的时候,美貌也是一种负担。

顾夕颜自认为自己已经过了愤青的年龄,可也过了不谙世事的年龄。要依附顾府的势力是一回事,可要她象傀儡似的被人c纵,那她也不坐以待毙的。

所以她选择了在长生班落脚,所以她选择写戏试一试自己的生存指数……把自己放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上,即可以很快知道顾府和朝庭的最新动态,也可以通过了解夏国这些最底层人的生活状态而知道这个国家的原始文明。

秦大姑还要劝她留下:“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黄先生说,凭着您的才华,不出十年,不,不出三、五年,你就可以把吴先生取而代之……”

顾夕颜望着满天绚丽如霞的烟花,淡然地打断秦大姑的话:“不,有些东西,并不是我自己的。那是不真实的,用来应应急可以,用来安生立命,那是不行的……”

她的长才在管理上而不是在写作上。

通过这段时间在长生班的生活,顾夕颜再一次深深地看清楚了自己。

四月十八日,紫禁城先后下了两旨意。一道是圣旨,光禄寺监寺方继忠之子方少昶殿试被钦点为状元郎。另一道是懿旨,通政使左通政简泰四女简青被封为正五品宝林,岭南郡指挥司指挥使闵浩长女闵洁被封为正六品美人;内阁学士、户部尚书兼尚宝司少卿方继贤之女方少莹被封为太子妃。

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两道旨意就如几块投进了浅湖里的大石头,击起了千层浪。

可这浪再大,也淋不到顾府守角门的孙嬷嬷身上去,她坐在角门的小厅里,听不在焉地听着王婆子抱怨。自从王婆子因为吃酒误事被顾老爷狠狠地打了一顿以后,到今腿还没有好利索,那份闲差也丢了,如今只在厨房打下手,帮着洗洗菜,收拾收拾碗碟什么的,满天都是满腹的牢s,逮住谁就朝谁抱怨,骂桂官的话一说两三个小时不停嘴,也不怕嘴角抽风。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叩门声,三声一顿,显得非常有教养的样子。

孙嬷嬷正听王婆子的啰嗦不麻烦,听到动静,忙笑着起身:“我去看看是谁在叩门。”

王婆子歪着个身子坐半坐在太师椅上,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话。

孙嬷嬷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戴月白色帷帽的女子,身材高桃,穿着一件杏色的襦衣。

孙嬷嬷伸头看了看周围,那姑娘孤身一人,即没有行李,也没有随从。

那女子见她探头,伸手撩开帷纱,露出一张白净如梨花般的脸庞,一双眼睛顾盼之间熠熠生辉,笑容温柔甜美,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孙嬷嬷原是顾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嬷嬷,一直是在小少爷顾盼兮身边伏伺的,这次回京,顾家出了一些事端,她临时被派到这里来守几天角门。刘家是江南巨贾,她也不是没见过世事的妇人,看这女子气度不凡,她不由放轻了声音,客气地问:“姑娘这是找谁?”

那姑娘道:“我找顾夫人。”

孙嬷嬷一怔,但还是不得不问:“姑娘可带了尊上的名贴来,我也好去回禀。”

那姑娘笑道:“你是新来的吧,我是顾府的二姑娘顾夕颜……”

孙嬷嬷真是吓了一跳,不由又仔细地打量了来人一眼。

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可这到底是不是二姑娘……

她正在那里犹豫着,王婆子坐在那里不耐烦,一拐一拐地走了出来,看见来人,她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了下来,声音尖锐地喊了一声“二姑娘”。

孙嬷嬷知道这姑娘没有胡说,转念就想到了这几天顾府里发现的事,她吓得立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一把拽住了姑娘的手臂往里迎,一边道:“姑娘快进来,外面人多口杂的……”

顾夕颜笑着进了门,脱下了帷帽。

孙嬷嬷忙对一旁目瞪口呆的王婆子道:“这里你守着,我带姑娘去见夫人。”

王婆子傻傻地点了点头。

不是说二姑娘得了水痘吗,怎么又从外面跑了进来,看那面色,一点也不象得水痘的样子。

孙嬷嬷一边领了顾夕颜往内宅走,一边道:“姑娘还是把帷帽戴上的好,老爷说姑姑得了水痘……勿园只有端娘几个贴身的人守着,其他人一概不让进……”

顾夕颜明了地戴上了帷帽,跟着孙嬷嬷急急到了守园。

守在屋檐下的田嬷嬷一看见顾夕颜立刻就明白了,她一边亲自撩了帘子,高声对伏伺的丫头们道:“夫人家里的侄女来了,你们暂且都散开了,这里有我和孙嬷嬷伺侯。”

顾家风雨欲来的动荡气氛谁都能感受的到,从上到下的仆人都过得战战兢兢的日子,生怕有一天事端会到了自己的头上,听见田嬷嬷一说,大家当然争先恐后的散了。

顾夕颜脱了帷帽进了内室,顾夫人半卧半躺的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床头站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宝蓝色圆襟直衫,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正摇头晃脑地给她背诵《声韵启蒙》,顾夫人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止不住高兴,笑盈盈地望着那个男孩子。

孩子是最敏感的,顾夕颜一踏进屋子,他就立刻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不由回头张望。

顾夫人头上勒着一条镶着红宝石的额帕,二个月没见,她显得更加削瘦憔悴,看见男孩侧了脸,她顺着男孩的目光望了过来,看见了俏生生立在门帘子前的顾夕颜。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伸出了枯瘦如材的手指爱惜地抚摸着男孩子的乌发,说:“盼兮,这是你二姐,快叫姐姐。”

第三十五章 重回顾府(二)

更新时间2008…11…12 12:08:36  字数:3558

顾盼兮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诧惊,但还是乖巧地听从母亲的话,喊了一声“姐姐”。

顾夕颜把手中的帷帽交给一旁的田嬷嬷,半蹲下身去,与顾盼兮平视着,笑盈盈地喊了一声“盼兮”,说完,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琉璃做的小猴子送给他:“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礼物,请你不要嫌弃哦!”

这还是第一次有大人用这样平等的态度和他说话,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姐姐,那么温柔地对她笑。顾盼兮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接过了小猴子,红色的脸,绿色的身子,琉璃里还带着一个个的小气泡,比起外公今年春节给他买的那个琉璃小猪不管是在做工上,还是在成色上都差多了,可不知为什么,顾盼兮觉得这个小猴子和外公给的那个小猪一样,都很漂亮。他喃喃地说了一句“谢谢”,脸更红了,非常羞涩的样子。

顾夫人看见顾夕颜拿出礼物给顾盼兮,觉得顾夕颜真的是很懂事,对着顾夕颜笑的更开怀了,吩嘱田嬷嬷:“你去勿园跟端娘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田嬷嬷应声而去。

顾夫人又柔声地对顾盼兮道:“跟着孙嬷嬷去玩吧,我和你姐姐说说话儿。”

顾盼兮非常温顺地和孙嬷嬷走了。

顾夫人看顾夕颜的目光轻轻柔柔的,她拍了拍床弦:“来,夕颜,你没有把我看外,我也不把你当客,到我身边坐坐,两个月没看见,让我仔细瞧瞧你。”

顾夕颜笑着坐在了顾夫人身边。

顾夫人握着她的手仔细地打端了顾夕颜:“难怪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岁,你这不过出去了两个月,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怎么变还是不母亲的女儿!”顾夕颜笑了笑,“母亲近来身体还好吧?”

顾夫人苦笑:“药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

顾夕颜知道她得的是心病,可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说出了口,就把人推到了角落里,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就算你是好心,别人不仅不会领你的情,还会怪你做人太好强,做事太绝情。她只得漫无边际地安慰顾夫人:“你看看盼兮,也得把病给治好啊!”

顾夫人一怔,沉思了一会儿,说:“是啊,盼兮还这么小,我怎么也得把病治好啊!”说这话的期间,语气渐渐坚定起来。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

人只要有个念记,求生的力量就会增强很多。

顾夫人想必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问顾夕颜:“你这段时间都在哪里?怎么过的?谁在身边照顾……”

顾夕颜当然不会说实话,只是告诉她自己一个人就在盛京临时租了一间屋子,足不出户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顾夫人又侧面地问了几句,说起桂官和百年不见了,顾夕颜表现的非常吃惊,连问发生了什么事。顾夫人支支吾吾地应付了两句,问顾夕颜:“你离家的时候给我留信,说不愿意参加选妃,娘娘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顾夕颜知道自己这一走肯定会得罚顾家所有的当权派,顾老爷要她去选妃而她不愿意去,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怎么求他都没有用,自然不用求了;顾夫人则不同了,顾夕颜的出走并不是因为她们之间的矛盾,但不告而别,也说明继女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对她没有足够的尊重,这是个态度问题。顾夕颜考虑三再,决定给顾夫人留一封书信。

她把这封信交给了顾夫人身边的田嬷嬷以示对顾夫人的信任。

信里说,自己是因为不愿意参加选妃,特意出去避一避的,让顾夫人放心,暂时别告诉顾老爷,等一旦选妃的结果出来了,自己就会回来的。而且她还在信中说,方少莹本是内定的太子妃,不管姐姐如何努力,如何在官内给自己走路子,方家都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太子妃的,最好的结果是被封为太子的良娣。可这样一来,姐姐在内宫贵为皇贵妃,妹妹是太子府的良娣,对很多有心人来说,顾家的风头太健了一些,处理不好,怕引起方家的反感,甚至让方家以为顾家有什么野心。现在朝野上下全是方家的人,顾家全指望顾盼兮了,父亲太过急进,自己却不能不多考虑一些,不能因为这件事担耽了盼兮的前程芸芸。

她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吓了一跳,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告诉顾老爷一声,谁知道去了前院,顾老爷竟然病了,几个小童在一旁殷情地伏伺着,她进去问侯的时候,顾老爷竟然面脸不悦,直问她找到桂官没有。顾夫人心中暗恼,冷笑数声,竟然就照着顾夕颜的吩嘱,没有把这事对顾老爷说起。

这是一个小小的c曲,顾夫人当然不会对顾夕颜明言。

顾夕颜也没有全指望顾夫人不告诉顾老爷,所以选了秦大姑落脚地方,也是为了随时观察顾家的动静,有什么变故好随时应变。没想到一切竟然那么的顺利。虽然如此,但她知道自己一定回来肯定会面对顾老爷的怒气,如果能说服一个关系人物,那顾老爷就是孤掌难鸣了,她恳求顾夫人:“不知道母亲能不能让我见姐姐一次?”

顾夫人不解:“这次让你选妃,据说就是皇贵妃的主意……”

顾夕颜点头:“我知道。她久居深宫,不知道如今庙堂之险,所以我想进宫一趟,见见姐姐,让她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顾夫人却道:“我看她也是没有法子了,想你进宫能帮她一把。”

顾夕颜忙问:“母亲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顾夫人沉吟道:“我和方家怎么说也是姨表亲,有些事,我很早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风声,一直没往这上面想。据说当年皇贵妃入宫,皇上曾经答应过皇太后……为了皇家的颜面,皇贵妃娘娘不生育子女……具体是不是这样,我就不太敢肯定了。不过,一个女人,就是再得宠,没有子嗣,那都是水中花、镜中月,算不得数的。”

顾夕颜暗暗点头,觉得顾夫人这话可能并不是空x来风。一个完全靠着皇帝宠信而活着的皇贵妃娘娘,比不受宠而生了一堆皇子皇女的那个贤妃王氏还要不如。

顾夫人好象不愿意多谈这类的话,说道:“我收到你的信时,正好我娘家的七哥在,我当时有点慌张,就把你的信拿出来给七哥看了。七哥说你信里的话有道理,还说皇太后把持朝政快四十年了,上至当今的内阁大臣,下至陇右郡的一个小小县令,哪一个不是方家提拔起来的。更何况,皇太后也不是那不明事理,只知道争权夺力的无知妇孺,就看她处理梁国公郑飞鹏与沈家四姑娘的婚事就能看出来,她比那些男子更厉害。如今她年纪大了,要为方家安排一条后路了,如果这个时候惹了她,顾家一定会遇到雷霆手段,恐怕不得太平的。皇贵妃娘娘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安安静静地等了五、六年,只怕是现在等不下去了。”

顾夕颜怔了一下。

没想到顾夫人的七哥有这样的见到。不过,任何行业都一样,政治上没敏锐感是做不了尖顶人物的,大商人更是如此。不是有一句话说:官商,官商,没有官,商是不能独立存在的……她前世也算是个小小的生意人,有点讲投资回报。

对于一个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女人来说,进内宫,那就是高投资,低回报的事。勾心斗角胆战心惊你死我活一场,不外乎是为了爱情和权力。爱情,在现代社会里就是一个每月挣二千块的白领都要搞搞婚外情,更何况是一个帝王,你的目的如果是皇上,哪可真是太奢望了;权力,见过摩天大楼用过手提电脑享受过自由平等的人,怎样的生活才能让他觉得是享受和奢侈呢。

至少顾夕颜对这两种追求都是嗤之以鼻的。

她要走自己的人生,过自己的生活,老公孩子热炕头,才不去趟这团浑水呢!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梁国公郑飞鹏与沈家四姑娘的婚事”这件事,女人天性的八卦不由让她首先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梁国公的事,那梁国公怎么了?”

顾夫人道:“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江南,年纪还小,只是听母亲说,梁国公郑飞鹏为了娶蜀国公沈健的四姑娘连国公的爵位都不要了,语气中多有羡慕,所以把这事记得很清楚摆了。这次七哥送兮儿回来,我把你的信给他看了,他给我说起这事,我这才觉得皇太后的确太不简单。”

顾夕颜给顾夫人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听她继续说:“听七哥说,当时郑飞鹏刚刚继续爵位,要到盛京来觐见皇上,当时皇上还小,是皇太后垂帘听政。郑飞鹏一到盛京,皇太后就将原内阁大臣、工部尚书程之的女儿许配给了郑飞鹏,郑飞鹏当时就表示自己已与蜀国公沈家四姑娘有了婚约,不能接受赐婚,而且这件事在熙照的士族之家人皆尽知。可皇太后态度强硬,着郑飞鹏接受。郑沈两家联姻,那可不是儿戏,郑飞鹏当然不愿意了,皇太后当场就以‘藐视皇上’为由将其圈禁在了紫禁城。郑家慌了手脚,派人来盛京请了方侯爷从中周旋,方侯爷却趁机要求郑家将陇东郡的叠州、西州、岷州三州的采矿权委托给方家。郑家子嗣单薄,郑飞鹏是七代单传,梁国公太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爱子心切,当即就答应了。就这样,郑家交出了采矿权,皇太后承认了郑鹏飞和沈家四姑娘的婚事。”

第三十六章 重回顾府(三)

更新时间2008…11…13 12:09:15  字数:3413

顾夕颜曾在书中读到过,说梁国公的领地常年干旱缺水,不适应种植稻米、蔬菜,主要的收入来自于金矿的开采,如果顾夫人所说的属实,梁国公失去了金矿的收入,在经济方面肯定将元气大伤。顾夕颜语带好奇地问:“那后来怎样了?”

顾夫人说:“熙照二百八十九年,五君城的人攻克马蹄湾进攻梁地,梁地无力反抗,被连占九城,后来只得求助于朝庭出兵才将五君城的人赶出了梁地,从此以后,朝庭就在梁地长期派兵驻扎,还特设了梁庭都督府,专辖梁地军事。”

顾夕颜低头沉思。

也就是说,梁国公被夺去了实际的管辖权。

顾夫人叹道:“所以七哥一看到你写的信,就直赞扬你有眼光。说现在方氏风头正健,不可掠其锋芒,应该韬光隐晦,静待时机。说皇贵妃这一手棋走得太险了,太直白了,怕引起相反的效果。”

顾夕颜听顾夫人这么说,更加坚定她不入宫的决心。

又不是知道了历史的进程,所以敢在对方风头正健的时间掠其虎须,现在方家到底会走向何方谁也说不清楚,到底会什么时间从顶峰跌到谷底,谁也不知道。或者是方家就此成为熙照王朝最大的家族陪伴其直到王朝的末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最后方家失败,自己会不会就是这场斗争中一个被牺牲的配角甲或是路人乙呢。

顾夕颜可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她还没有好好地谈场恋爱呢!就象一朵花还没有盛开就要被摘下放在水晶瓶子里养一样,说不定哪天就因为缺水要调谢了。

这种吃亏的事是一定做不得的!

顾夕颜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顾夫人眼中,她为了不进宫离家出走,这不是有主见,这是在胡闹。她当然也不相信顾家的这个二姑娘见到皇贵妃娘娘后事情就会象顾夕颜预计的那样一切都会风平波静了。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七堂哥刘左诚。

刘家的先祖可以说是个非常有眼光的人,刘家的家规在几百年前就与别家的有所不同。家主的位置不认庶嫡,只认才能。家族的每个男子年满十四周岁以后,就可以得到刘家提供的一百两银子出外去闯江湖,以十年为期,谁能在江南的商圈里小有名气,然后通过家族里一些长辈的认可,就有资格参加家主的竞赛。

刘左诚就是他们这一代里的佼佼者,也是这一代家主呼声最高的候选人。

刘左诚曾对顾夫人说:“我们刘家自七百年前初入商贾到如今的富甲一方,是祖先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代人努力的结果,其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远的我就不说了,熙照二百一十九年,先祖兆公花了几十万两金子才打通了当时的皇太子杨炎获得了南海郡盐田的特许经营权,可刚刚经营了不到三个月,杨炎在宫庭斗争中败北被废,刘家因得到过杨炎的支持而被朝中各大势力视为废太子党,兆公四处奔波,勉强又经营了九个月,第二年的盐田经营权一开始竞标,一向经营航运的连家以多出刘家一万两白银的价格标得了盐田的经营权……刘家从此开始走下坡路。直到熙照二百四十一年,先祖远公倾家之资助庭王杨品登基,获得了江南织造的特许经营权,刘家这才开始又扬眉吐气。可那毕竟然是五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当家的可是皇太后方锦玉,她最喜欢的却是湖州吴家。自二十年前吴家开始在内务府当差领帑币以来,我们刘家的生意已渐渐不如往昔那样霸气了。彩霞,自古官商不分家,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以和为贵,有些事能不得罪就尽管不要得罪,顾家的两位姑娘要什么要求,你尽管去做就是了。”

顾夫人想着那天刘左城的吩嘱,不迟疑地答应了:“皇贵妃娘娘派了小黄门来问了好几次,还吩嘱过我,你的病一好,就立刻让我给她回禀一声。你放心吧,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宗人府递牌子求见皇贵妃娘娘。”

顾夕颜要见顾朝容说是想得到顾朝容的支持,不如说是对这个姐姐有着浓郁的好奇心更贴切一切。第一次和小顾夕颜见面,她就说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姐姐,又说了自己姐姐的很多事,从小顾夕颜的角度来看,这个姐姐是不喜欢她的。可从顾夕颜的角度来看,觉得她这个姐姐还不错,对她的事比较关心。

她现在处于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多一个朋友就会多一条出路,和顾朝容这样的“高干”打理好关系,是非常必要也是非常有意义的。毕竟以后自己还要嫁人,还要一个娘家人给自己撑腰嘛!

好好地和她沟通沟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如果能因此成为好姊妹,也是不错的哦!

顾夫人还有一点担忧:“你父亲那里……”

顾夕颜不好意思地道:“今天回来主是和母亲见个面,累着母亲一直为我担心。父亲那里我怕他还在气头上,准备在外面再躲几天,等见了姐姐再说……”

顾夫人忙道:“那怎么能行。客栈行馆总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安全,既然回来了,就暂时先回勿园住着。你父亲,他,他也不太管内宅的事,我想这几天总是瞒得住的……”

顾夕颜一想,自己回来了不禀告顾老爷对顾夫人来说如烫手的山芋,自己住着不走,说不定这样反而能让顾夫人快点安排自己进宫见顾朝容的事。再说,和长生班在市井里混了一段时间,深刻地体会到外面的世界也不是那么美好的,当下没有过多的推辞,点头同意了。

田嬷嬷让顾夕颜重新戴上帷帽亲自送了她回勿园,在路上解释道:“家里都说姑娘得了水痘,在伺侯痘娘娘,不能见风。”

顾夕颜理解地点了点头,非常抱歉地道:“连累几位嬷嬷了!”

田嬷嬷笑着摇了摇头。

顾夕颜又问:“我走了以后,父亲没有为难端娘她们吧!”

田嬷嬷道:“还是姑娘使得好手段,把端娘和墨菊她们都支到了栖霞观,大家都没什么事!”

顾夕颜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回到勿园时,她看见院门前站着两个臂大腰圆的婆子,看见田嬷嬷,两人都露出讨谄的笑容来,田嬷嬷介绍顾夕颜说是夫人娘家的侄女,来探望二姑娘的,两个忙点头哈腰地让她们进去。

田嬷嬷把顾夕颜送到了门内,就借口夫人那里没有照顾忽忽告辞了。

顾夕颜走进了离开快两个月的院子在门口悄然伫立了一会。

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前那棵合抱粗的大树走时还是枯枝干树,现在已是吐绿抽芽了,满枝春意了。

顾夕颜无限感叹,生出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觉来。

院子里静悄悄,两个站门的婆子探头探脑地打量她,顾夕颜啪地关了门,喊了一声“墨菊”。

好一会儿,墨菊才红着眼睛从东边的厢房跑了出来,一看见是顾夕颜,跑上去抱着她就是一阵嚎啕大哭,声音响亮,把杏红惹了出来。

杏红看到顾夕颜,也是眼泪汪汪的,顾夕颜看见她们两个人都瘦了一些,但没有少胳膊断腿的,哭起来还很有精神,知道她们没有受什么罪,问道:“端娘呢?她还好吗?”

她这一问,又惹得两个丫头一阵哭,墨菊抽抽泣泣指着正屋道:“姑娘走了,我们都被关在这屋子里哪也不准去,老爷找人把端娘架出去打了一顿,自今还不能起床了。端娘担心着姑娘,日夜啼哭不休,眼睛都不大好使了……”

顾夕颜大惊失色冲进了正房的西房。

菱花格子的窗棂紧紧地闭着,屋了里满是药香,身材高大的端娘再也没有了那种珠圆玉润的优雅,面颊消瘦,颧骨凸起,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突然间好象苍老了十岁一样。听到响声,她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句“墨菊,你这小蹄子,又在嚎什么丧?看姑娘回来,我不打死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顾夕颜,不,乃乃曾经这样关心过她,可乃乃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一刻,顾夕颜无限的后悔自责。她跪在端娘的床塌脚上,摸着端娘的脸颊,哽咽道:“端娘,是我,我是夕颜啊!”

端娘闻言张开了眼睛,曾经锐利的目光已变得有些迷离。她握住顾夕颜的手,不置信地道:“墨菊,墨菊,快把我看看,是不是姑娘,是不是姑娘回来了!”

墨菊和杏红含泪站在端娘的床头:“是,是二姑娘,是二姑娘回来了!”

端娘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抱住顾夕颜大哭了起来。

顾夕颜也流着眼睛。她知道可能会连累人,可没想到后果会这样的严重。

她问墨菊:“我不是把你们都支走了吗?”

墨菊低头不语,到是红杏快言快语地道:“不管怎样,我们是姑娘跟前伏伺的人,总是脱不了干系的!”

顾夕颜真诚地向她们道歉:“对不起!”

两个小姑娘紧张地摇手,连称“不敢当”。

第三十七章 重回顾府(四)

更新时间2008…11…14 12:09:37  字数:3297

晚上,顾夕颜睡在端娘的身边,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端娘大骂秦大姑:“这个挨千刀的,还要留你在戏班子上。她也不想想她那里是个什么地界,也不怕污了姑娘的名声……”

顾夕颜见她骂得凶,劝道:“她对我还不错,我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顾夕颜回来的事实让她对秦大姑的怒气消了一些,端娘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疲惫地道:“也是,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顾夕颜看她满脸倦意,帮端娘掖了掖被角,道:“您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端娘日夜睡不着觉,担心着顾夕颜的安危,现在顾夕颜回来了,她心神俱安,早就睡意浓浓了,现在又听顾夕颜这么一说,翻了一个身,立刻陷入了沉沉的梦乡里。

顾夕颜却睡不着,她张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帐角想着心思,好半晌才钻进被窝里贴着端娘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有张开眼睛,就被人拧着耳朵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她痛得只顾死死抓住拧她耳朵的手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却听见端娘急切地喊着:“老爷,您快松手,你快松手。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拧住她耳朵的手蓦地一松,顾夕颜就在这撞倒在了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顾老爷低头俯视着她面色狰狞地问道:“桂官哪里去了?”

顾夕颜揉着痛得没有了知觉的耳朵,屈委地答道:“我,我怎么知道桂官哪里去了?”

顾老爷抬起脚来朝着她就是狠狠地一踢:“我告诉你,找不回桂官,你也别想活了!”说完,犹不解恨似地狠狠地朝顾夕颜踢去。

端娘从床上冲了下来抱住了顾老爷的脚,苦苦哀求道:“老爷,您就看在大姑娘的份上饶了二姑娘吧,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给顾老爷磕起头来。

顾夕颜好象顾老爷吓傻了似的,被踢了几脚也不喊痛,表神呆呆地望着顾老爷,眼中盛满了不置信。直到听见端娘“砰砰”的磕头声好象才回过神来似的,她忙匍匐着爬到端娘身边要去扶她,端娘却丢开了顾夕颜的手,不停地在那里磕头:“老爷,姑娘年纪小,都是我没教好,您心烦,就打死我吧!她年纪还小……”额头上渐渐渗出一片血来。

顾夕颜的眼泪如雨般滴了下来,她一边使劲地去拉端娘,一边对着顾老爷嚷道:“父亲这话问得蹊跷,我这两个月一直在家里供奉着痘娘娘,你屋里的两个小童跑了,怎么来问起女儿来了。这话你问得出,女儿还确实答不出来。”

端娘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给顾老爷磕头了,一把扑过去,就捂住了顾夕颜的嘴,可惜晚了些,顾老爷在一旁边已听得明明白白,他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小贱人,翻了天去了,还敢顶嘴……”一边说,一边抬脚又向顾夕颜踹去。

谁知道顾夕颜竟然抓住顾老爷的腿顺势一拖,顾老爷一个不稳,“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就这样昏了过去。

跟着顾老爷一起进来的小童见状尖叫了一声,端娘也吓得扑到了顾老爷身边,一边用手试着顾老爷的鼻息,一边叫道:“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

就在这人翻马仰之际,顾夫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急急地道:“怎样了?怎样了?”她身后,还跟着田嬷嬷和孙嬷嬷。

端娘忙看了看顾老爷的后脑勺,道:“应该不要紧,脑袋没有问题!”

顾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她神色嫌弃又不耐地瞟了顾老爷一眼,对那个小童道:“去,叫你们屋里管事的来,把老爷扶回屋里请个大夫来瞧瞧。我们今天还要去皇贵妃娘娘那里回答呢!”

那个小童畏畏缩缩地跑了出去。

顾夫人看也没再看顾老爷一眼,冷着脸吩嘱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墨菊道:“还不快去给你们端姑姑请个大夫来,都是一些没眼色的。”

墨菊应了一声飞也似地跑了。

顾夫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到堂屋里去说话吧,站在这里,成什么体统。”

顾夕颜披了一件衣服,扶着端娘到了堂屋里。

顾夫人没有落坐,站着吩嘱顾夕颜道:“我等会要去宗人府里递牌子,至于安排什么时候见娘娘,那也是说不准的事。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休息,哪里也别去了,免得有什么闲言闲语的说出来,于你,于顾家都不好。”

顾夕颜非常乖巧连连应是。

顾夫人叹了一口气,从衣袖中抽出一条手帕掩住鼻子表情厌恶地看了顾老爷一眼,然后带着田嬷嬷和孙嬷嬷走了。

顾夕颜忙扶着端娘到自己屋里躺下,又亲自打了水伺侯着端娘洗了一把脸,倒了一杯茶给端娘喝下,然后才让杏红给自己收拾了一番。

等了好一会儿,顾老爷屋里的小童才叫了四、五个年纪都在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个个模样都很俊俏,顾夕颜一想到顾老爷的嗜好,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几个小童把顾老爷连拖带拉地抬出院子上了肩撵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墨菊就回来了:“已经去请大夫了!”

顾夕颜说了一声“辛苦”了,吩嘱墨菊和杏红去做早饭,端娘却在屋里喊顾夕颜进去,躺在床上苦口婆心是劝顾夕颜:“天地君亲师,哪有女儿忤逆父母的。你一个姑娘家,别说没出嫁,就是出了嫁,难道还不要娘家了不成……你听我的话,等会老爷醒了,到她屋前跪着去……毕竟是骨r相连,水浓于水……”

顾夕颜只是低头听着,也不吭声。

端娘知道她心里不愿意,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吃完了早饭,顾夕颜乖乖地在屋里练字,端娘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悄悄地嘱咐墨菊:“你去老爷那里探探消息,看看老爷到底怎样了?”

墨菊拉着杏红一起去了。

端娘告诉顾夕颜道:“老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前大姑娘镇得住……这事您要快找大姑娘拿个主意才是,不然老爷是不会轻饶过你的。”

顾夕颜听端娘这么一说,对顾家的这个大姑娘突然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她放下笔问端娘:“皇贵妃娘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端娘想了半天,道:“我也说不上。反正很能干,以前她在家里的时候,有什么事我们都求她拿主意,就是老爷有什么不明白,也会去问大姑娘。”

顾夕颜更加顾朝容好奇起来,她问道:“她对我好吗?嗯,我是说,她很爱护我吗?”

端娘笑道:“姑娘是想问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来,娘娘可会帮着你吧?”

顾夕颜讪笑着点了点头。

端娘很肯定地道:“你放心吧,大姑娘心肠可好了,她一定会帮你的。”

一个能让皇太后以不生育后代为条件进宫的女人,顾夕颜真的有点不相信。

快午饭的时候,墨菊和杏红回来了,说老爷没事,就是把腰扭了,要在床上躺几天。

到了下午,顾夫人让田嬷嬷带话来,说明天一早就可以进宫觐见皇贵妃娘娘。与田嬷嬷同来的,还有崔宝仪崔大姑,她是顾夫人请来告诉顾夕颜规矩的,说是免得她殿前失礼,丢了顾家的脸。

崔大姑看见顾夕颜,打量了她的脸半天,笑道:“姑娘这水痘治得真好啊,没有一点痕迹!”

不知为什么,顾夕颜对着崔大姑不象对着秦大姑那样自在,总觉得崔大姑高贵华丽的外表之下好象有什么东西是她看不懂,而且让她畏惧的,这让她对面崔大姑的时候常常有种压感。就象现在,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可听在顾夕颜耳朵里总觉得有她话中有话。

可能是自己太心虚了的原因吧!

顾夕颜自嘲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些什么,顾夕颜非常认真地跟着崔大姑学习那些宫庭仪礼,还好以前顾夕颜经常参加公司组织的一些这方面的培训,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的,崔大姑走时非常难得地称赞了她一声“不错”。

到了掌灯时分,顾老爷派了一个小童来叫顾夕颜去见她。

顾夕颜冷冷地回道:“我明天一早要去见皇贵妃娘娘,要养好精神,有什么等我从宫里回来了再说。”

那个小童没办法,红着脸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说是丁执事求见。

顾夕颜隔着竹帘冷冷地对丁执事道:“你也是在顾家行事多老的老人了,三尺童子不得进内院的规矩你还可记是。我到是要劝你三思而后行,免得事后被乱g打死了,宋嬷嬷就是你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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