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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高老庄四部全完结 喜了 > 第 42 部分

第 42 部分

“荷兰。”果然,龚少洒脱微笑,如遇故友。这就是真正的男人风范,自己女人的细微末节走哪儿都在心里谨记。荷兰是犰犰的最铁杆,莫说他是这样碰面偶遇,就是远远望见,也是一定要特意过来打声招呼的。

“嗯,你好。”荷兰点点头,态度大方,不卑不亢,不亲不疏。

“和朋友来香港玩儿?”龚晓跃淡笑也见到她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孩儿,

“是啊,路过,马上去欧洲。”荷兰也贼,这是铺路呢。不是之前说过跟队伍们都打好招呼“去欧洲”么,虽然这个龚晓跃此时编外,却也难免他不会得到风声。

“哦,那行,你慢用,我先告辞了。”龚少微笑一点头,潇洒离场。

荷兰扭过头来,笑,筷子指了指吴笔妹子的餐盘,

“喜欢什么尽管点,今天有人付账了。”

吴笔还没会过来,“谁付账?”

荷兰筷子又指了指身后,“他呀。咳,衙内的队伍都贼得很。”

吴笔恍然,点点头,后来,又叹了口气,“唉,当兵的也不都傻嘛,也有这样挺懂人情世故的。”

荷兰嗤笑,“何止懂人情世故?这样儿的,都成精咯。——咦,你也认得当兵的?”

正说着,高犰进来了,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儿。

不慌不忙又坐下,显然没露陷,躲过那位主儿了。

“什么当兵的?”她听了个半头话,问。

“吴笔说当兵的也不全是傻子,我说你的队伍都是当兵的,何止不傻,简直成了精。”荷兰回答她。又看向吴笔,“对了,刚才被打断了,继续说你的老套狗血故事撒。”

吴笔点点头,这边,慢慢放下了筷子,

“也不瞒你们说了,我确实认得几个当兵的,虽然不多。”她突然停了下,小指甲抠了抠脑袋,好像有点烦躁,“我老头是吴红光。”

突然说起她老头是谁,确实很突兀,可是,——高犰和荷兰虽然少关心政 治,但,《新闻联播》还是经常看滴,“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吴红光近日在成都军区调研时强调,全军和武警部队要正确认识和把握中央关于“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这样滴话还是常常听到滴——

衙内和荷兰同时愣在那里!确实,有些不可置信———

她似乎想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也没看她俩儿,真有些一口气啊,“我不是他的婚生子,说白了,私生女。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是当兵的。我认得的当兵的,就他,和他那两个儿子。哦,还有他们非要我嫁的那个跛子。”

她脸通红,似乎说起这些很叫她难堪。衙内和荷兰倒可以理解,因为她是私生女。可是叫衙内跟荷兰震惊的是,怎么会有人敢绑她?!还如此恶毒地丢进窑子里?!!

“这——太邪乎了吧,谁敢绑你———”荷兰不是不信她,你说,如此豪门恩怨搁哪儿大商富贾都有可能,可,这可正儿八经部队一把手家,——大家也清楚,俺们国家象征性部队一把手是领袖,也就是白鹤筱他爹。可实际掌权,就这位吴红光首长鸟。———他家出这事儿——难以置信撒。

吴笔妹子直挠头,“其实我也是懵的,你说谁敢———倒不是说我是他闺女,虽然是个外面生的,可,这像演电影儿一样——”显然,吴笔妹子也相当相当困惑,没想这事儿如此离奇。

“你说他们非要你嫁个跛子,是你爸爸非要吗?”高犰挺好奇,高层也讲包办婚姻?

吴笔叹口气,“老爷子到也不是非要,只不过他挺欣赏那个陈牧,说他很稳重,可以照顾我。———非要的,是他两个儿子,他大儿子跟陈牧是军校的同学,小儿子也不晓得中了什么邪,特别崇拜那个陈牧。两个儿子本来不对眼儿,这事儿到出奇的一致。啧,特烦!”

“那个陈牧,很糟?”荷兰挺有兴趣,高层秘事咧。

“反正对我来说挺糟。我倒不是嫌弃他是个跛子,主要是性格太不合了。你们看我,我话比较多的,喜欢热闹。他呢,咳,硬像八辈子打不出一个p!忒闷!还有,他还带个儿子,四岁了,你说要我去当后妈,———我才不愿意。”说着,吴笔妹子竟然露出难得的小儿态,微撅着嘴,反正就是千万个不愿意。

高犰和荷兰听了,都不得不感叹呐,这“包办婚姻”古来有之,没想,当朝手握军权的一等王侯家也来这一出儿,实在又属平常又叫人唏嘘不已啊。

6

回北京了。

真是那个理儿,物以类聚,吴笔很对她们的胃口,聊天说话越来越放。

“领导早上起床发现小弟弟红了一圈儿,心惧。到医院询男科医生查不出原因,建议转传染病科。年轻的小护士说:‘别慌,让我瞧瞧。’于是,小护士拿酒精棉签将小弟弟周边擦了擦,随后说道:‘没事没事,领导,是口红,防水的那种。’男科医生汗颜,感慨:‘要全面学习,专业不精就要被淘汰哇!’”

吴笔想学相声咩,忒缺关于“领导”的梗儿。高犰问,带颜色的要不要。吴笔点头。于是,这俩儿信手拈来。荷兰先说了一个。接下来,高犰说了一个,她这个更黄。

“领导与女下属发生了关系,被告到纪委。纪委书记找其谈话。此人态度诚恳地说:‘到了床上我也不想犯错,但人性告诉我该进去,我就进去了,进去后党性告诉我该出来,我又赶快抽出来,结果就在人性…党性…人性…党性之间痛苦挣扎和徘徊,反复斗争半个小时,党性最终战胜人性,出来就再没有进去。”

荷兰讪笑,吴笔坏笑,高犰揉揉鼻子,“我要去上个厕所。”出去了。

“犰犰看起来憨糊憨糊的,这种鬼话真多。”

“那是,她从小就有点二。上学那会儿,有人说她‘二百五’,她反问人家,你晓得‘二百五’的来历不?把那人憋的脸通红,叱她,你懂!她果然一本正经找了出处儿,说是过去银子的计量单位除了‘两’以外,还有‘封’。一封银子等于五百两。所以250两就等于‘半封’,谐音‘半疯’,半疯半傻,可不就是二百五。”

“呵呵,歪才。”

回京的飞机上,三个女人就在笑话儿闲聊中度过了。

吴笔说她这次真是欠了她们一个大人情,五十万的赎金,救命钱咧。她会尽快凑足钱还给她们。

高犰着实仗义,她说,看情形,你跟你家里关系也不咋滴好,五十万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不慌,人别被这钱给压死咯。荷兰也附和。

其实吴笔这姑娘身上真没骄娇二气,反而质朴,许是跟她庶出有关,可不管怎样,值得结交。

也看得出她很感恩,不想欠人家这么大的人情,这姑娘胆儿大心细,在香港找荷兰又借了点钱,买了些高档烟顺回来。她说她在首都机场认得一个姐儿们,往免税店里一挂,能翻倍赚回来些儿。看来,这也是愁急了,实在不想欠情。高犰和荷兰也无法,这是人家的个性。

所以一下飞机,吴笔就拖着烟去找她那姐儿们,千万嘱咐要她们一定等她一下,没钱请大餐,吃顿舒服的还是应该的,心意嘛。于是,高犰跟荷兰就靠在吸烟区一个疙瘩边过了几口烟瘾边等。

“早上你打那几个电话,从容是从容,不过声音还是有点小急。”

“那他们得信不?我说该发短信的吧。”

“发短信他们才不得信,这些主儿非要听见你的声音才作数儿。”

早上登机前,高犰按照计划好的说辞给队伍们每个人去了个电话,“喂,我跟荷兰现在在香港转机,准备去欧洲玩一下哈,过几天就回来了,哎呀不说了,要登机了,拜拜拜拜。”

也是怕言多必失,所以类似“报备”的语气说完就挂了。全程,她每个队伍的声音她都只听见“嗯”一个字,每个人都是。

基本上是这样,韩应钦、白鹤筱、胡来都有回拨,荷兰接的电话,说她上厕所去了。荷兰说话,大神们都信了。其它人精没回拨,意味着,对她绝对言听计从呗。

“咳,这认人都得老麻烦了,还得记性子,——”高犰嘬了口烟,眼微眯,有些怕小麻烦的意思,

荷兰笑,“你那伪爹,白鹤筱,——哦,这么写的几个字,”荷兰叼着烟在手心里写了个名字后,又用手指夹回烟,磕了磕烟灰,“跟你一样,记性估计不好,特别记不住女人。他记女人靠记三围,用数字记脸。你看你是不是也找个什么法儿记他们。”

高犰有点呆望着她,“记三围?这哥儿们够猥琐。”

荷兰讪笑着望她,“这哥儿们在床上被猥琐的你整得可不够猥琐。”

高犰脸红,“我有那么浪么,”

荷兰不以为意,“床上的事儿随性就好,你高兴,他们爽,浪不浪有什么?”

高犰笑,点点头,又嘬了一口烟。

正说着,就见吴笔远远跑过来,人还蛮兴奋样儿,

“怎么了,全搞出去了?”荷兰问,姑娘脸上露喜气咩。

吴笔一手c着腰,直啜,“都搞出去了,估计一半还不止。对了,去瞧瞧,那边有大热闹了,拿藏獒斗犬,老牛咯!”

能把这姑娘撩这兴奋,估计是个大场面,高犰跟荷兰连忙灭烟瞅热闹去!

一般人真还看不到,在靠贵宾厅外边那个停机坪。你人进不去贵宾厅自然见不到外面的停机坪。

吴笔那姐儿们是贵宾厅接待处的,吴笔进去谈烟的事儿正好碰见如此壮观一景儿,这么有趣,自然忘不了她的恩人们,赶忙出来叫去了。

贵宾厅一边的落地窗,候机的贵宾们都站那儿引颈张望呢。

三个女人站边儿上往外面那么一瞧儿啊——

“靠!犰犰,真是不负众望!你滴队伍就是刮气(武汉话,威风的意思)。这这,出来两个,出来两个!说来你这失忆,我们偷偷回来‘侦查’,太对头鸟,要不,他们这样磕个你死我活滴,你怎么看得到!”

典型唯恐天下不乱!荷兰蛮兴奋!

还主要是,场面太振奋人心鸟,

胡来vs白鹤筱!

你说,这种阵容,哪个想象得到?

场面也大!

停机坪上停着的是架运9大型军用运输机。标志上一个“兰”,估计隶属兰州军区。

大大的尾翼门向上翘起,酱个大公j冠。从里面滑下来的是一个个扎实的不得了的大铁笼,铁笼里面猛兽的沉吼透过玻璃窗传进来都那么耍?br /

这边,停靠着两辆大型集装箱的大卡,还有几辆奥迪。

更惊心动魄的是,

竟然从铁笼子里放出来了十来只,真正极品藏獒,就两类,稀有的铁包金藏獒和狼青色藏獒。

此时正兵分两路,对峙着,各个凶相毕露!

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这些凶残鬼畜背后的人们。

这边,全部是军装,大部分人着野战服,几人着正军装。帅气,野性又军纪分明。

那边,一看就知道是当官儿的,政府机关,从奥迪车上下来的,有不少人或腋下或手里,一个小黑包儿。高高在上,又行政又官僚。

不过,无论你是将士还是官僚,此时一论大惊失色般,却又要小心掩藏失色,俱神情紧张异常地注视着眼前这不可思议一幕!

只除了两人。

胡来着正军装,静静站在运输机尾翼门下。

白鹤筱呢,依然有些慵懒舒适般立在奥迪车旁。

两人身边俱是幕僚或随从,俱不站靠前,身处其间。

不慌忙,

都不慌忙,

这样个局面,似乎———故意任之,甚至,有意为之,——

哈哈,荷兰怪笑,

你说,这两个怎么掐上鸟?荷兰看热闹的同时,不忘赶紧跟衙内“介绍”最先出来的这两位大仙大神。几难得哦,一下出来俩儿不说,还是这样个“形象生动”的局面,———超带感呐!

7

有个牛b的青年:至元二十四年七月,辽东宣慰使塔出带十二个人去建州打乃颜残部,遇见一千多人被他赶跑了,转头又碰上一千多人又被他赶跑了。叛将一开始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当得知这十三人入伍之前是城管就释然了。

以荷兰全只凭高犰以往转述她队伍的情状来判断,她觉得白鹤筱和胡来应该都不属于这种“城管”行列,起码,当王侯不是凭拳头,凭的是金脑壳。衙内队伍中属于“城管”行列的,荷兰觉得,郑井、魏小白更应该以此起家,拉帮结派,打下一片天!

所以,两位纯粹玩心计的,如此阵势,怎得不叫荷兰大呼过瘾。就算两位并没有直接上场来番近身较量,可如此气场上的对峙,———绝对不多见!

其实,荷兰妹妹的感觉确实不离十。白鹤筱与胡来,均是心思沉性子淡,有毒辣也憋着的爷儿,就算为颗名叫“高犰”的老鼠屎,心有芥蒂,面儿上,应该不会叫你看出丝毫破绽。这不,还不是因为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鸟,———毕竟,心上的“疙瘩”太贴身鸟,谋他们的命都成,谋“高犰”,——再冷情,解不开滴。

天朝不是只有熊猫宝宝能拿来当“外交礼物”的,这种土生土长在高原地区的稀有藏獒也是“极品礼物”。时此中俄大型联合军演在即,我方准备送俄方50只极品藏獒。这不,这批“凶残礼物”才从兰州军区藏獒集训地被空运至首都机场,此次“藏獒外交”的兰州军区责任人正是胡来。

白鹤筱来首都机场却不是因为这件事,国研室最近下了几个工作组去基层调研“房地产调控”问题,小少作为领导来关怀送机,却正好碰见外交部一干人来接收藏獒,他们主动过来问好小少,小少自然要应酬。没想,就遭遇到了胡来。

本来并无交集。这边从运输机上卸,那边往集装箱上装,相安无事。却在运输途中不慎两箱相撞,引发两只獒兽的激怒,互吠,撕咬铁笼。这下好,藏獒独立性强,又争强好胜,这样一激一吠,倒像掀起千重浪,各个要扬威称王!乖乖,一时,那个怒意升天!

獒兽是如此,你不去招惹它,它冷酷倨傲;但若有挑衅,必将整赢!一股称王称霸的气势!

谁想,一只獒狂躁已然吓人,五十只獒王齐霸!———獒犬有利齿,特别是狼青色藏獒,乃狼与獒的杂交,既有獒的性冷,又有狼的凶毒,它敢去咬裂铁笼信不信!

危急之时,战士们肯定有强制手段。这些獒虽平日有人驯养,可因属野生,所以一旦野性大发,极难掌控,只有打镇静剂。却谁也没有料想,也许是身处陌生地,才从高原降与平原,獒兽无论从生理上还是癖性上都有刺激。一位战士在亲临铁笼前给一獒犬腹s镇静剂时,没想,这只獒犬实在勇猛,竟然已将铁笼锁链咬碎,一下冲了出来!!

战士机警,纵身退后,索性没有受伤,可是獒犬冲出铁笼后,如发狂怪猛,直向人群中冲去!

一时,大乱!

只见,这只狼青色獒犬利齿尖爪,彪悍浑厚的青黑毛刺,凶残兽眼里一览无余杀气腾腾,r爪轻弹,呼噜呼噜向奥迪官僚车这边怒戾而来!———酱燕子飞哇,高官们惊魂色变!忙向两边狂奔!————所以,这也是贵宾室一众看客们大呼过瘾之处,你又有多少时机能见到这些官僚们大惊失色如娘儿们满场燕子飞的情状?只可惜,这一幕发生在衙内跟荷兰进来之前,两个无聊娘儿们没看见。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能称之为真正胆色过人就要在这种生死一线中方显!!

看客们见到了此生最叹为观止一幕!

立在奥迪车前,有一人并未失控狂跑,

獒兽向他狂戾而来,近在咫尺,他冷静注视着兽眼,眉心一妖红仿若残血——

就在战士们均已举枪,千钧一发之间,听见!

“呜!!——”一种极其凄厉古怪的口哨声同时从两个方向传来!

一声,来自运输机这边。胡来的右手慢慢从唇边放下。

一声,即来自奥迪车前。白鹤筱的右手依然抵在唇边,眼睛专注地注视着兽眼,——眼里,强悍霸气流转!

试想,平时一个给人就慵懒心沉的风流权侯,此时,却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独尊悍势强凌与兽猛的野性之上!!———如何震惊人心!!———一众官僚们该初窥一些蛛丝马迹了吧,小少一向幕后翻云覆雨手,难道仅凭有个君王老爸?

同样霸气外露的当然还有这边一身正军装的胡来。

这都是他的将,

这都是他的兵,

却对胡来少这临危一哨丝毫无意外。

胡来静淡时如仙子,谁人摘圣?可这近两年来,胡来身处基层,吃住与士卒同处,自己带兵,自己练兵,在纯雄性的磨砺中,那股仙气时常有张扬霸露为戾气的时刻。不见怪了,你只想想,胡来少赤luo上身在格斗台上与将士们真刀真枪对垒时,——战神不过如此。

这样想来,胡来到底还是服气韩应钦这一点,走了他同样一条路。兵,自己带;天下,自己打!

咳,衙内的队伍是妖,也都是兽。骨子里均有野性,难驯啊。

兽与兽亲近,霸比霸,就看谁更妖!

一头猛兽,对峙一只智兽,

这只智兽眉心妖红,如火如荼,

就见他慢慢,慢慢放下唇边的手,突然食指向下,在空中虚晃了个圈儿,——动作十分谨慎,却又有着说不出的优雅。

令人屏息的是,猛兽依然呼噜呼噜,却仿佛收受指令般,狂虐张拍着r爪转过了身去!——

于是,就出现了衙内跟荷兰她们兴奋赶来见到的这一幕,

一兽怒视运输机方向,身后,一人静淡立后,

这边,49只笼中兽怒视笼外王,身后,荷枪实弹的战士们重重维护的,仙子神,

衙内听见荷兰在她身旁隆重介绍,

“那位,一兽傲视群雄,就是你的伪爹,白鹤筱。”

“这位,百兽护天下,就是你的老公之一,胡来。”

高犰双手抱胸,揉了揉眼睛,小市民一样朝玻璃边又凑了凑,想看清楚他们的长相。

8

“怎么样,记得住不?”荷兰问她,

高犰直起身体,点点头,“长得都还不错,可以记住。”她到实事求是。

突然这娘儿们笑起来,“我看他们都正值壮年,我就算有狼虎之势,这真要各个儿都兼顾到,还真吃不消呢。”

荷兰瞄着她。衙内这次失忆着实反常。以往私底下,她也什么话都敢说,可那羞涩的小矫情劲儿,特别欠扁。现在呢,她还是什么话都敢说,可莫名,就是有股子凛然大气。荷兰不禁拍了拍她的胳膊,“犰犰,你真啥都不记得了?”

哪知,就这么一问,啥凛然大气,立马破功。荷兰想翻白眼儿,根本还是那个高犰咩。她眼睛里立即淌过一种很欠扁的忧伤,杞人忧天那种,“我要一直都想不起来可怎么办。”

“怎么办,豆瓣!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怎么样你日子还不得照过。”

高犰点点头,又看向窗外,眉头微蹙,“就是有点不方便,男人多了,又要周旋,挺费脑子的。”

“犰犰,你可以给他们分个类呀。”一旁,吴笔提建议,“听说男人给女人都有分类的,什么哪种适合娶回去当老婆,哪种适合当兄弟,哪种也就逢场作戏玩玩儿,——”

“打住打住,”衙内手直摆,“纯粹鬼扯,这些分类只存在于男人的眼里,在他们的心里以及心脏再往下的地方,对女人的分类绝对没这么复杂。什么老婆、兄弟、逢场作戏!告诉你,如果真有分类,最多也就两种:一,能搞的;二,不能搞的。”

“呵呵,犰犰,你到挺有研究。”

高犰呵笑,双手依然环胸,一脚脚尖儿翘起来,高跟儿点地悠悠转,很休闲样儿,“我也就瞎琢磨。不过,你到也提醒了我,真还也能这么细分他们。能搞的,不能搞的。”她说着,还越来越觉得有道理般点点头。

荷兰戏谑睨她一眼,拇指比了比落地窗外那两位神,“这两个,你分哪儿?”

高犰想都不想,“绝对不能搞的撒。”又笑起来,挺憨,“所以说,我竟然能搞到,真还不可想象。”

荷兰也笑,眼光又扫向窗外,却突然一警觉!————怎么楼下的都往这边瞄呀?

荷兰机警,立即拉着衙内躲到立柱后面,这时候可不能叫他们发现她!

衙内也紧张起来,“咋了咋了?”

荷兰小心凑出头向下瞄了一眼,“哦,——这样啊,——”

荷兰这才看见下面除了50个装獒兽的铁笼子,另外,还有个小巧的笼子,里面,竟然装的是只小牦牛!!

恍然,这就是犰犰的嫫嫫吧。胡来把便便爱将也空运过来了呀。

这神兽真是有灵气,东张西望间竟然仿若寻到了它主人的身影,仰着脑袋对着落地窗这边“嗷嗷”叫呢。只不过,它声音能有多大,大得过藏獒的怒吼?所以一直被埋没了。后来藏獒戾气渐平,才听清这小牦牛哭爹喊娘般的嗷叫,纷纷不解看过来。

“是你的便便爱将。”

“啥?”

“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看咱们得赶紧撤了,万一碰上这两位主儿,可不前功尽弃。”

果断撤了,三个女人疾步向机场外走去,打的回市区了。

一回市区,吴笔也忒仗义,你们要在帝都落脚这么段时间,又要躲着人,住饭店也不方便。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吧,我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呢。

衙内跟荷兰一想,也在理儿。直接去了吴笔的家。

衙内很惊喜吴笔的住处,竟然在北大校园里。她自己家就在武大,住校园里住惯了,自然更亲近些。

风尘仆仆的,衙内好好洗了个澡。

热水一泡,哪哪儿都软咯。下面穿了件小内内,上面啥也没穿,罩了件大t恤就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鸟。没精打采地遥控着电视,看一眼就换,跟她在家没两样儿。

荷兰和吴笔洗完澡后在后院儿葡萄藤下下象棋呢,这俩儿都是棋篓子,算彻底对上眼了,正杀个热火朝天。

高犰也会下,可是棋艺不精,老输,自然就没多大兴趣。只得一人窝前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参瞌睡。

电视里马景涛大人正在狂啸,“你到底爱不爱我!!”

电视外,衙内微张着嘴半眯着眼参得不行鸟。她头发还有些微湿,摊在沙发上,rr的 身子颇有些婀娜地斜倚于上,雪白的大 腿盘曲,脚,实在艳媚。

正迷迷糊糊间,衙内是听见纱门“吱呀”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荷兰她们,没在意,还轻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然后,手往下一搭,飘落下来的美人臂,———无骨的腰肢一扭,p股朝外,又舒服地翻了个身儿继续眯瞪,——

“吴笔?”

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带着疑惑,隐隐,还有些不耐———

声音进入衙内全然浆糊的大脑还蜿蜒了老长时间,等她彻底接收到这个信息!——条件反s那就迅猛多鸟!———衙内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

其实,

从纯雄性的眼光来看,

相当——撩人。

衙内被众妖神轮番滋润的身体是日益丰腴软糯,她这一受大惊一跃呀!———是奶一腾,挺尖尖儿刷t恤一颤,——颤颤颤,最后看清饱满一粒顶立着。———t恤能有多长?顶多到腿儿根,下面是白花花的大 腿哇,跪在沙发上,小脚尖儿紧张地踮立着,———微湿的长发一大半甩到了身前,尾梢差不多快到t恤半长了,掩映着一张就算不出色的脸蛋儿也媚意无比!

关键是,再看那表情,———衙内受惊过度眼睛总能瞪得忒圆溜儿,可偏偏又因为睡眼惺忪时,无论如何做不出惊怒或者惊怯,反倒有些孩子般的后知后觉,憨愣憨愣的,——总之,整体看上去,这模样儿,———啧啧,雄性过不得。

看清楚咯,眼前是个军装。微蹙着眉,眼睛一轮扫过的是衙内媚懒的身体。

“别叫!”

衙内一立起身,眼看着嘴巴要叫时,那军装略显嫌恶轻吼她一声儿!好像就知道她要叫,而且,他忒讨厌女人尖叫。

却,衙内不尖叫,

可,还是高分贝大叫了起来,

“吴笔!!来客人了!!”

明显,军装十分意外。

这女人脑子不清白吧。

9

高犰脑袋是不清白,不过,这个时候,却清白得叫人赞叹。

你说,但凡有点讲脸面的,这种情状,老早就面红耳赤,要么抱胸,要么缩团儿,个陌生男人跟前穿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撒。

高犰她也晓得丑,但是,此刻脑血压像冲到了一个极点,飙升出一些极品镇静出来。——她貌似不慌不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又貌似不慌不忙地微抬手将散在前面的长发一边勾到耳后,转身,走进里屋。——那修长柔白的腿,t恤的下摆刚好覆住臀 下,摇曳在腰肢上的长发发尾,———咳,偏偏就是她这一连串的“貌似不慌不忙”叫人误解了她撒。其实,你看犰犰喏,一转过身来,头微垂,这边掩在长发里的耳垂红润的似黛玉娇怜,她可羞死咯!真真是,男人看正面,是娇娇宝贝儿;看背后呢,——浪荡冶艳呐。———军装看的就是背后。于是,眼底藏不屑。

听见高犰一声叫,吴笔和荷兰已经罢棋进得屋来。进来的时候,已经没看见犰犰了,只有军装独自一人貌似有些厌烦地拿起小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里马景涛大人的嘶吼声音调小。

“吴俣?”吴笔见来人似乎也不甚感冒,反正惊奇是有,稍稍的不喜也有。

荷兰没管这男的是谁,她只关心躺这儿看电视的衙内咧?一想她那穿着,有些了然鸟,这个时候淡淡瞟了一眼那男的,衙内估计羞死了。

荷兰走进内屋,看见高犰坐在床边正在点烟。果然,脸通红。

她看见荷兰走进来,手指夹着烟指了指外面,“谁呀?”

荷兰耸耸肩,“谁知道。”

她烟点燃,吸了一口,夹着烟的手好像在颤,“吓死我了。”这才看出来胆儿其实只这么大。

荷兰笑,“以前老说遮羞要帅,瞧你这没出息样儿。”

衙内又摇头又摆手的,“刚才进来时还是挺帅的,就是进来后想起来,———呵呵。”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也放松下来了。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犰犰,你的手机响了,好像来了条短信!”吴笔在喊。

“哦!”高犰应了声儿。她这样肯定不得再出去,荷兰出去拿手机了。

荷兰出去时,正好听见那军装在说,“你把些什么人往家里领啊,——”声音不大,可百分百嫌恶的语气,

就听见吴笔也烦他的,“你管我领谁回来,她们是我朋友,这是我家,——”这时候见荷兰出来了,吴笔挺不好意思,觉得他的话肯定被荷兰听见了,对他,更烦,“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以后来之前,先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吴笔语气不好,那男人到像不介意,就是反感她一些小节一样,有些教训,“你交友也要慎重,那种女孩儿品性不好,还不是怕你吃亏。”

他还说!似乎并不怕荷兰听见,反而,就是要叫她听见!————这人也挺不讲情面咧。

荷兰也是拐(坏),索性,就听着!她故意走慢,到要看看这男的如何个说法。

吴笔是急了,“你又不认识人家,你知道人家品性不好?我告诉你,你身边一万个女孩儿也抵不上她一个!”

荷兰暗笑,吴笔这孩子是真心挺犰犰啊。

那男人似乎也笑了,不过,挺戏谑,“那是,一万个清白女孩儿怎么抵得过一只j,身经百战。”

有种!

云淡风轻,嘴巴却这毒!

荷兰这时候扭过头来瞅了他一眼,这时候,男人正好也看她,——就是故意叫她听见咩,男人眼中戏冷之色还没褪。

荷兰淡淡转过眼,如常走进去了,却一走进去,有点激动,握着手机的手拇指了指外面,

“那男的说你像j,身经百战咧。”说着,荷兰自己都笑起来,

衙内磕了磕烟灰,“啊?”先有些天然呆,后来会过来,自己也笑起来,“说明我刚才确实挺帅。而且,我也确实身经百战,只不过不记得罢了。”自嘲地说。

两个女人都有点嘎,也并不在乎不相干的人对自己的看法,或者,这样说,没功夫搭理陌生人的想法。

荷兰把手机递给她,犰犰夹着烟一翻看,轻蹙气眉头来,————这才是她要在意的。

手机递给荷兰看,“是个叫沈迦离的发来的短信,要我方便时给他回个电话。”

荷兰接过来,“沈迦离就是初一,你的小佛弟弟。”

“哦哦。”衙内点头,

“初一真是个贴心的人精儿,怕打搅你玩兴儿,先发个短信过来,——”荷兰边说边拨通电话,

“喂,初一吗,”

那边立即有人接起,青玉的声音,“嗯,荷兰。”只听一声儿就知道是谁。

“有事儿吗,犰犰在玩轮盘赌,叫我帮她问问。”都是不得了,谎话儿张嘴就来。

那边,小佛简洁而条理清晰地把事情说了,荷兰“嗯”,又“嗯”,最后,“好,我转告她,叫她直接给你电话。”拿下手机,挂了。

指了指手机,“啧啧,你家一门精怪,一个都不落!他这也是确有事儿,不过,我怀疑就便儿也是想查你的勤咧。说了,下次你亲口跟他说。”

“说啥?”衙内抽完一支烟,精神好多了,压鸟惊!

“初一说你家在北湖的房子要拆了,电话打到他那儿,他先问问你,这房子,你想不想拆。”

衙内眉头一蹙,“这要拆迁了,还能我想不想?还有,电话怎么打他那儿了?”

荷兰耸耸肩,“你记住啊,这个初一,长的不像人,性子不像人,办的事儿也不是人干得了的。偏偏,他又是你最贴身的管家婆。你把存折都放他那儿呢。”

“啊?”衙内咋舌。

“还有,你的队伍各个儿能整,他问你想不想拆估计那意思就是,你不想拆的话,就算当定钉子户,也不敢有人来闹。相信我,不止初一,你哪路人马都有这个板眼。”荷兰拍了拍她的肩头。

“我可不想当钉子户。”衙内到不矫情,“北湖的房子很老了,拆了也就拆了。”

“那你直接跟他说。”

“我说?”

“咳,你把该说的都说了,扯些由头挂了不得了。”

“哦哦。那也等会儿,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她搁那儿做心理准备呢,这时候,吴笔进来了,好像终于把那男人打发走了。

一进来就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清白。”

衙内笑着直摇头,荷兰也笑,“看你说的,你帮我们这大个忙,没事儿没事儿。”

吴笔还是耿耿于怀,“他是我家老二,咳,臭德行儿。”

衙内和荷兰都了然,哦,原来是小王爷啊。

衙内家王爷多,臭德行的也不少,所以,不稀奇了。

(今天借此说说吧,谢谢大家一直不离不弃跟着高犰这个坑,只是我现在学业实在关键,白天要好好上学,只能晚上现写现发。第三部又是个长篇,情节复杂,我呢,又不想写轻率了,所以,可能又会往细里写,大人们要是觉得进度慢,可以攒几天再看,呵呵。说实话,每天不写点,我又过不得,就这样吧,每天写2000字左右,也调剂了我的生活,当然如果有空,我会多更的。再次拜谢大人们的不离不弃,多给我些鼓励吧,写着也有劲儿,呵呵。另外,这个周末终于把第一部的稿全部弄完了,希望能早点儿发,呵呵。)

10

高犰坐在床边,双腿随意地前伸着,脚踝处交叠。一手捏着手机搭在身前,眼睛看着某处,十分认真地想。

想什么?想着怎么跟她的队伍首次手机对话。

这不稀奇,高犰什么都喜欢想,某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尤为深思熟虑。

这孩子上大一时,在江汉路看到路边一个很忧郁的男孩儿,自称是某大学学生,钱包被扒,要路人行善,并掏出学生证展示。

高犰路过时,心里还有些羡慕,心想自己如果哪天落难也用这招儿,她比他还诚心,除了展示学生证,路人问她专业问题她一定竭尽所能去答,一定不辱没母校———

想着想着,这孩子又调转头,走向那男孩儿,

她凑过头去瞧了眼那学生证,突然问他,“a四次方求导是多少?”

男孩儿一下愣住鸟,嗫嚅不已。

高犰一看不对头,换个难度低点的:“那sin30度是多少?”

男孩儿卷起包儿就跑了!

留高犰一人站那儿得意笑。

所以,有时候衙内多想一下,是可以开朵花儿出来的。

她那儿脑袋生花儿,荷兰和吴笔也就不打搅她了,刚想再出去杀几盘,这时候吴笔的手机响了,一接起,笔妞儿一副摔手机样儿,“他妈让不让人活!”杀气腾腾撒着拖鞋出去了。荷兰猜,这股劲儿,估计还是她那“二”哥来的电话。

果然,楼道外面,一辆保时捷cayman。

车窗摇下,军装坐在驾驶位看着他妹杀出来,

“又咋样!”

军装不慌不忙从车窗里递出手机来,笔妞儿烦躁地接过来,一听声音,眉头更紧蹙,

“——没去哪儿,———不想接电话,——您要还跟我谈那事儿,我就不回去。——”

最后,

“——好好好,我知道了。”电话丢进车窗里,转身就走。军装也没再看她,拉挡,保时捷无声启动,驶离。

回来继续跟荷兰杀棋。笔妞儿出子儿有些急躁。

“怎么了?”荷兰问,

“刚才出去接了个我爸的电话,我把他的电话屏蔽了,他打到吴俣那儿。非要我周末回家吃饭,说是不谈跛子那事儿,可我觉得就为这事儿。”

“这事儿烦是烦点,可只要你扛得住,也不是得了的。”荷兰宁静落子。

笔妞儿点点头,“也是。”心情突然就平复下来。咳,都是性情中人呐。

同样儿,屋里那个也是性情中人,深思熟虑后,高犰拨通了沈迦离的电话,

“初一,”

“我在玩21点。那房子的事儿,我想了下,还得跟爸爸和囡囡商量一下,爸爸会直接联系拆迁办的,”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这等着下注呢。”

还是蛮精的。滴水不漏。

荷兰不说都是玩家吗,玩家自然知道赌的时候不能分心,她说话虽不慌不忙,语速可也有些快,表达了不想多说的意思。

再一个,房子的事,犰犰确实稳重了,这事儿到真不是她嘴巴一pia就决定了的。主动权捞回高家人手里,交她老爸cao心去吧。

只是,犰犰这个时候说的合情合理,却,哪里想,房子的事儿最后还成了大事件!咳,不闹不欢呐,事儿,都凑巧到一坨儿去鸟。

果然,——犰犰这算领教到荷兰那句“你家都是精华”。———初一只说了句,“赌21点,只需把握时机,毕竟是随机函数,有高峰有低谷,系统消息里一片安静时,放慢节奏,不必着急。看到系统有人赢了,再加快节奏,赢钱就在这短短12分钟。”说完,电话挂了。

啧啧,啧啧。

犰犰望着电话轻笑,想必这个初一自己一定钟爱,如此会摸着自己的脉象说话。如果她此刻真在21点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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