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高老庄四部全完结 喜了 > 第 41 部分

第 41 部分

吗?不会,绝对不会!

犰犰一颗苹果放在嘴边,又拿了下来,无不担忧,“别闹,你们别闹。”

“不闹,不闹。瞧你愁得,”小白把她拥进怀里,“犰犰,爸爸说那个高粱酒挺不错,送几箱回武汉好吗,”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犰犰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个进酒的途径告诉东东,这个酒,香,口味也不是那么重,在武汉那个高老庄里面卖,肯定也有很好的口碑。”

瞧犰犰对东东还是好啊,细心地还是为着东东的生意着想,毕竟她知道东东现在正是起步阶段,需要帮持。

“嗯,我知道了,会跟东东———”

小两口正说着,突然听见,

“哎哟,犰犰,可算把个队伍排进来了,这阵势,我怕今天还见不着你了哩!”

犰犰一望过去,竟然是崔卫平和张宁!

犰犰心一跳,他们怎么来了?!莫非真是郑井——犰犰忙走过去!魏小白似笑非笑,眼下y沉。

“你们怎么来了?!”犰犰望着他们手里捧着的东西。崔卫平一手c在军裤荷包里,一手随意拎着厚厚一个红包儿。张宁双手懒洋洋地抱着个金钵钵,里面满满全金“子孙饽饽”。

张宁见她瞄着那“子孙饽饽”,稍抬起来递她跟前,“喏,这东西北京各个金铺都卖断货了,都在那桶里面呢。”说着,下巴朝那些大桶扬了扬。后来口气无不讥诮,“小小少大婚就是威风,下文件叫人来送礼咧。”

崔卫平看出点儿犰犰的疑意,“你不会觉得这一切是郑井故意整得吧?!”

张宁一听,仔细瞧犰犰,接着就摇头,“犰犰,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小井对你那一片心,———就算他瞧不上魏小白这狗日养的,今天也是你大喜的日子,小井绝对不会给你添这个堵儿!”张宁急了!

犰犰也着急,忙摇头,说的好像她多没良心,刚才她不也这么肯定来着,———只不过,看见他们也来了,这心,———咳,衙内烦死了!这谁给自己添堵呢!!

“不是不是,——可你们怎么来了呢?”又有些埋怨,

崔卫平把那红包在她跟前抖了抖,“能不来吗,军委内参文件后面一排红头小字儿,魏小白结婚!直属机关接着文件的,谁敢不来?都知道这小小少要入伍,上面都巴结,下面不更上赶着来献媚?都精着呢,看这红包厚吧,你那账本儿上署的是一个人的名儿,红包里面还有名单,全是联名儿,这金疙瘩也是。平摊下来,一个人没多少。所以,魏小白想送军纪委也不可能,人人都有份儿。喏,军纪委的人后面还排着队呢。——要说,如果这真是有人陷害,整这么大个动静儿,——啧啧啧,叫魏小白往军委那上面刨儿吧。不过,这像陷害吗?小小少要入伍,没这场婚宴,早晚瞅个由头也会有这么一遭儿,巴结不是!”

这一说,犰犰倒放下心了。如果真只是因为部队巴结白家而整的这么一出儿,跟胡来郑井他们都没有关系,她还愁个什么呢。咳,权贵呐,那圈子的算计,她没那功夫去cao心。

只是,无论崔卫平张宁他们说的是否属实,魏小白是不会认这种帐的。就像他曾对犰犰说起过的,部队,是个讲根基的地方。人在位下,只要背景深厚,什么位上的事情都能捣鼓出来!所以,这次的帐,魏小白是铁定算在了胡来郑井头上,当然,还不落那个走了的龚晓跃!

衙内队伍间的“暗潮汹涌”终于在魏小白“由简骤然变奢”的婚宴间初现端倪!

至于真相如何———

这世间万事啊,有矛盾处必有“高瞻远瞩”“隔岸观火”之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向为有野心之人信奉为至理名言。

风起云涌,

衙内的队伍现在已然各就各位,

老天确实跟高廻唱了回反调,他家犰犰所嫁之人,悉数部队之人!连最后一个高调挤进队伍的魏小白都难逃这个命数,不是小小少马上也要入伍从军了吗。

四位军侯,

韩应钦,

胡来,

郑井,

魏小白。

龙有龙道,虎有虎途。

狭路相逢在军中,必有较量。

两位至亲,

沈迦离,小佛兄弟。

白鹤筱,王侯伪父。

正有正道,歪有歪途。

各有各的思虑,各有各的算盘,必有制衡。

还有那个远走他乡的乱世阎王龚晓跃———

咳,这内部已然强悍了得,还远不到“安宁和谐”,偏偏,外来还有虎豹野心!——

武汉高老庄,各路诸侯混战解散。各怀鬼胎。

北京高老庄,各路诸侯各就各位。依旧鬼胎各怀。

内有忧,外有患,强权环伺。但就看高犰一场执着小闺怨如何拿下这滔天强权之争吧。

只记住,

毛爷爷教导过我们,power永远掌握在人民手中!人民万岁!

(《高老庄》第二部《声东击西》完结。明天,在此篇里继续第三部《擒贼擒王》,谢谢各位看官大人的屈尊捧场,欢迎继续凑热闹,顶雷,接狗血,嘿嘿,小姐姐与您共赏一番荒唐乐喜,了以解忧。)

《高老庄第三部 擒贼擒王》开篇

第一章

旧富香港。

高犰虽从小跟随父母世界各地也跑过不少地儿,可是,没来过香港。

在她的印象里,香港地仄人稠,你在中环皇后大道中放个p,几十个人闻到,七八个人听见,一两个人怀疑是不是有人推了一下他们的腰眼儿,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都忙。

现如今,她身处这富贵弹丸地,没有见识到墨玉太平山、灯火维多利亚港、挤呀挤挤出的璀璨楼花,到见识到最写实的花柳之所。这一整幢楼住的都是窑姐儿,圆筒小霓虹在一张张铁栅子门边闪呀闪,像无证小医馆。

高犰想起刚才从楼下上来时,跟一个小男孩同挤一个电梯,他比她膝盖高不了多少,小脑袋从下面顶着她的p股眼,她忍不住放了一个缓慢的不响的臭p,感觉他的小手一直死命推她p股,但是死活推不开。

高犰笑,有点拐(坏)。后来又觉得自己无聊,怏妥妥地倒在只能翻一转儿身的小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黑薄布,手指摸索。又想妈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香港了?

醒来后,她就睡在这张小窄床上,那个叫吴笔的姑娘好像长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吴笔说她不省人事三天整,像个死人。

而她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头剧烈地疼,然后,她哭了。

高犰哭得凄惨,“我妈妈才去世,在同济医院开追悼会呢,我怎么就来这儿了?”

吴笔的颈子边还贴着狗皮膏药,拍了拍她的肩头,“是我连累你了。他们要绑我,你正好追上来把我掉地上的东西还给我,结果,被他们一起绑过来了。”

高犰抽着用袖子抹泪,“他们为什么绑你?”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摸着跟我那婚事有关。我老头非要我嫁个瘸子,还是个有孩子的瘸子,我不干!——不过,丫谁这么大胆子,这么缺德儿———”吴笔似乎也陷入到一种“不可思议”疑惑中———

高犰这才听出她一口标准的京腔儿,“你北京人?”

“嗯,北京的,所以绑到这说鸟语儿的地方真不习惯。”

“嗯,我武汉的。”高犰还自我介绍,后来又想到妈妈了,泪串儿又掉了下来,“你给我找块黑布吧,我还带着孝呢。”

吴笔点头,从床上滑下来蹲地上,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纸箱子。高犰一看,———怕没看清楚,抹了泪再看!———全是xz内k!———花里胡哨,薄如蝉翼。

“怎么都是这?”

“我们被绑窑子里了。”吴笔在纸箱子里乱翻,找黑布。

高犰一时呆愣在那里!

虽然她从小到大如此晕厥,然后“间歇性失忆”不晓得搞过几多回鸟,———可是,她这次没失忆呀,她记得自己是谁,她还记得自己正坐车赶去参加妈妈的追悼会,——

高犰急忙从床上也滑了下来,头痛欲裂,她边捂着脑袋,还是要问清楚,

“怎么个情况?见过老鸨没有?还是有中间人?是外出接客?还是这里守着?”

吴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望着她,觉得这女人挺好玩的。自己咩,是个胆大撑天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叫死了脸的吧,啥都不怕了。她呢,——还以为她醒过来得哭死,要一听说这是哪里更得吓死,没想,哭是哭,不过是为她妈妈哭,这一听“窑子”,反应也大,不过,大得又挺逗挺二儿。

“见过老鸨,那意思是这里守着。不过,老鸨说了个活话儿,她只图财,如果我们期限内搞得到钱,可以走人的。”

“哦———那好那好,愿意接钱就好愿意接钱就好。”她像放了蛮大个心,直点头直点头。

吴笔苦笑,“可是我没钱。”

却突然见她像神经质一样直摸自己的脖子,“我的银牌牌呢?”

吴笔还是苦笑,“还银牌牌金牌牌,绑来的时候恨不得连镶的金牙都被拔去,早没见了。”

高犰却不着急,只是手还撑着头,真疼。又问,“咱们来这里几天了。”

“四天。”

她轻轻点头,眉头蹙着,想了想,

“钱,好搞,就是赎金撒。关键是,怎么搞,他们能叫咱打电话吗?”

“哦,这得问问。”吴笔望着她,“那,是先找黑布给你戴孝还是先去问老鸨?”咳,这位也有点二儿。

高犰慢慢起身,慢慢摸上床,慢慢坐下来,酱个老人,手肘搁在床杠杠上,支着额头,又有些泫然欲泣样儿,“先找黑布吧,我不能见妈妈最后一面了,——”

吴笔见她伤心,没做声,低头继续找黑色布料。

好容易找到一件黑色内k,简直yin荡到无法,中间是开叉滴。吴笔递她跟前看了看,“这个行不?”

高犰接过来环手臂上绕一圈,“行,将就着用吧。”

吴笔站起来,拍了拍手,脚将那纸盒子又踹到床底下,

“那我去问老鸨,你再躺会儿?要不给你弄点吃的来?”

高犰轻轻摇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老鸨长啥样儿。”她还惦记这?

一起出去了,外面的楼道酱桌麻将,四面都是庄,中间一个甩牌的城池。吴笔只是站在门前大声喊了声,“吃饭!要吃饭!!”立即从一道门里走出来一个彪形大汉,光着膀子,上面纹着玛丽莲梦露,叽里呱啦,说的鸟语,高犰一句也听不懂。

吴笔到底比她多适应四天,酱j同鸭,——嗯,这个比喻不好。这种地儿,是j鸭比较多。————水牛对磨驴,手比嚯了老半天,彪形大汉好想看懂了,进去,过不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得到体面,就是唇膏涂得红了些。她会说夹里夹生的普通话,

“怎么了?想到怎么搞钱了?”

这就是老鸨?

高犰从上看到下,有点失望,老鸨的风尘味不足,到有点居委会干部的架势。

“能打电话吗?”吴笔问,

老鸨眼睛一眯,“别耍花样,这一栋都是老娘的人!”

吴笔还没开口,没想,才醒过来这女人先“二”出了口,

“老娘,我是中共党员,对底层劳动人民从来不耍花样。打个电话吧,马上筹钱过来,这落进窑子里的丑事谁也不想张扬出去,放心。”

吴笔和老鸨都瞄着她,有点不可思议。只是她们不知道,高犰是本来脑袋就有问题滴人,这次,脑袋更是“问题”大到了惊泣鬼神,你谁也甭想再跟她整明白鸟!

(甭急甭慌,总有说清楚的时候,慢慢看,呵呵。)

2

在大陆,警察对与异性发生x关系后的给钱时间是做出了严格的界定标准滴。完事后就给的为嫖娼;一周后给的是x伙伴,我们那儿叫;按月给的为情人;按季定量给的是包养;全年度都给的为二奶;终生不懈给的是老婆;从来不给的是红颜知己。所以你们要去大陆发展,务必把握好给钱时间,否则性质不同,处理结果迥异。——”

荷兰妹妹东拐西拐cao着一口熟练的英语终于摸到这个鱼龙混杂的老旧大厦,被人带着又一路上楼,沿途低劣脂粉香,男人粗声粗气的鸟语,———终于找到衙内时,她人正靠在门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以上那番话。

荷兰妹妹也深觉不可思议!

好端端“收编”完魏小白,她酱“送子从军”滴跟魏小白又是跑体检又是跑面试,入伍结果出来的前一天,她爸爸回武汉,她非要也跟着回去一趟,说是无论如何要去单位打个照面。

她是跟她爸爸回滴武汉咩,谁还得cao她那个心?想着,这会出什么事儿咧。

哪里想得到,她爸爸一回武汉就被接去宜昌开研讨会,衙内回单位又续了半个月的假,一看也没啥事儿,当晚闷声不吭就又坐飞机回了北京。

就是这个“闷声不吭”出了鬼。恰恰打了个时间差。队伍们都深知衙内箍不得,谁还敢时不时打电话去查她的勤?这下好,都以为她还在武汉呢。也就这个回北京的凌晨,出鸟事。四五天了,愣是没人觉出异样。不过再过个一两天,她再不“主动”露面,事儿就闹大鸟,估计天得翻过来!可是,这不,她“主动”联系上荷兰妹妹了撒。

荷兰接到她的电话,一开始还东扯西拉了半天,她一会儿问她爸爸在哪儿,一会儿又问她妹妹在哪儿,后来又说别惊动他们,叫她谁也别告诉,———荷兰是觉着听她那口气不对头,衙内自从有庞大的队伍需要管理以来,说话许久没有这样小眉小眼了。——“荷兰,我妈妈是不是已经下葬了,——”她在那边哭起来!———荷兰本坐着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不对头!!九亿个不对头!!

“犰犰,又晕了的?”荷兰多小心地问,

“嗯嗯,这次不是自然晕,是被人打晕了的,我被绑架了,现在在香港,被卖来当窑姐儿了。我妈妈下葬了没有,———”前面“叙述遭遇”语气还平静,可一提及“妈妈”又带哭腔儿。

荷兰脑袋飞快转动!她这不属于“间歇性失忆”,因为她还知道她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电话,可是,怎么念念不忘“她妈妈下葬没有咧”?

“犰犰,你第一个给我打的电话?”

“我不敢给爸爸和囡囡打电话,怕他们着急。”

没问出结果。荷兰再次迂回,“没给韩应钦打电话?”

“谁?含什么亲?”

含你的心肝儿亲!!荷兰一阵儿j皮疙瘩直起!甭问其它了,连她的心肝宝贝儿韩应钦都忘到爪哇国去鸟,她还记得得啥?!!看来,衙内这次依然属于“间歇性失忆”,只不过,咩有再以其它稀奇古怪的身份“穿越”到各个历史节点,而是,本尊“穿越”到她妈妈去世后。难怪又回到那个小眉小眼、嘎里嘎气的状态。咳,好容易这多极品磨砺出的气量谋略哇,一夜回到解放前———

还多说啥,荷兰多仗义,去银行把自己半辈子的积蓄一次性掏空,全取了出来,马不停蹄飞来香港,“赎”衙内鸟。荷兰也考虑极周到,来时,跟高教授、衙内的队伍都去了电话,说犰犰跟自己在一起玩一阵儿,免得引s乱。当然,荷兰妹妹也有私心,蛮想看看这个状态下的衙内啥样儿,她不一直在做研究咩。

见到眼前这个磕着瓜子依然夸夸其谈的神经病,荷兰再次觉得“不惊动”的策略对极鸟。

“钱来了,钱来了!”衙内一见到她,就像那个等着发工资的农民工,手一拍瓜子壳撒一地,微弯腰就拉起旁边坐椅子上一女人,“说好那个价啊,可不能涨。”

那女人也拍了拍手,瓜子壳也是撒一地,看来这一圈儿女人围着聊了老半天了。荷兰还见着一个较面熟的面孔,———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真没有想象中的“交赎金”那样惊心动魄,说实话,电影电视里的都太夸张了。就像交水电租子一样,荷兰走过去,掏包儿,衙内却先捉住她的手,边还跟她拉起的那女人说话,后来知道那就是老鸨。

“契约单子呢?”

老鸨从挂在手腕上的一个小化妆包儿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高犰。高犰一手接过来看了又看,又递给面熟儿那女孩儿看了看,女孩儿点头。衙内才松开荷兰的手,荷兰掏出一本汇丰银行折。

“喏,按你的要求,转的帐,看清楚啊,折合现在的汇率,1233300港币。”

荷兰把折子递出去时,衙内用力捏了下荷兰的手腕,掏心窝的感激啊———一百万人民币,真把荷兰掏空了。

荷兰晓得她什么意思,拍了拍她的手,“咳,就一套房子钱,赚的回来滴。”

说实话,这老鸨算个实在人,一人五十万,也没要多。收鸟钱就放人,不过,觉着高犰有趣,又多说了一句,

“小娘子,我觉着你人不错啊,跟你说个体己话,你这p股圆,是个多子的样儿,可惜,面相嫩,嫩的又有点皮薄,特别那嘴,人说上面的嘴跟下面的嘴,一个样儿。你这,叫人舒服,可是种不进崽儿。”

荷兰心一跳!别说,这常在人 r摊子里混的老r 娘说的真叫一个准儿!可不,犰犰那r壶壶里该灌进不少优秀子孙了吧,可,崽儿呢?

荷兰又去瞄衙内,这个理儿还是在滴,她虽然失忆,可是神经病本心里真切盼望生儿子。她还是个处儿的时候就叨叨要儿子,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例外。

果然,眼见着衙内紧张上了,“你是说,我生不了儿子?”

老鸨摆手,“说不准说不准。”

这叫衙内更急上了,“你r事见得多,说话倒有几分信。给个准话呀,体己话要说完撒。”

荷兰佩服啊,她能跟老鸨都混熟,说明这个状态有多么滴强大!

老鸨拽住她一只手,指了指楼上,“我们这楼上到真住了个神医,你晓得,窑姐儿一辈子也只图个儿子,都找他哩。”

荷兰了然,搞半天,这个老鸨还是个贪心眼子,估计是给楼上的某个江湖术士做托儿呢。不过,瞎猫碰死耗子,正好说准了衙内的心根儿上。————荷兰也没做声,姑且瞧瞧“神医”啥来头,值当“香港一日游”了。

3

到挺干净,像个小诊所的模样。一进去叫高犰感觉还不错,起码四壁涂着的是叫人有求生欲望的粉红色,而不是普通医院大楼里那种青苔一样闹鬼的惨绿色。

神医大约五十来岁,也不是想象中那种装神弄鬼的民国模样,正经像个学者,带着个无框眼镜儿,圆圆的脸,笑起来弥勒佛一样,挺喜气。一打听,神医来自浙江奉化,还是老蒋的家门咧。

“面相是说不准的,还是坐下来我看看吧。”江浙老人特有的慈爱感叫衙内放松不少。她十七岁那会儿跑破了chu女膜,被她妈妈领着去过妇科,也坐上过这种需要岔开双腿,门户大开地被人探视sc的椅子。那时候,衙内就别扭的不得了,还都是她认得的很亲近的阿姨给她看呢。现在,你叫她张开腿,给个老头儿看,———所以说,幸亏是“江浙老人特有的慈爱感”撒,她再羞,可为了儿子,也还是爬上去了。

荷兰她们都站在帘子外,老神医忒专业地弯下腰,边说,“放松,放松,”手指就在那芙蓉美蚌上熟练地拨来拨去。衙内脸通红!眼睛看向一边,唇微咬。

出来了,老神医依然和颜悦色,不紧不慢的,

“确实难得怀上,不过,调理调理,也能怀上,就是如果非要儿子,——主要还是要看jz的类型。”

“叔叔,您可别哄我们,现在都破了那说法了,还说生男生女由男人决定,可不准。”荷兰笑。

老神医也笑,有点憨,

“闺女,我也是讲科学的。先前说由男人决定,是从人胚性染色体做的研究,有学者发现,在男性y性染色体上有h…y抗原,可以决定男性形成,于是说男性决定。可是后来又发现在女性染色体上也有这个h…y抗原,这个说法就站不住脚了。我说的还是由男性的jz决定,是最近美国韦赫生物医学研究院科学家发现,决定男女性别是一种遗传因子,即‘gw决定因子’,只要染色体上有这种因子,七周后胚胎就会形成男胎,否则就是女胎。”

“网上还有人说,xy染色体对周围环境的酸碱度很敏感,在一个酸性环境内,x染色体就相对活跃,与lz结合的概率就比较高,容易生女孩儿;在碱性环境下,y染色体又相对活跃,这时y染色体与lz结合生男孩的概率就比较高。所以说生男生女的关键由女性sz系统的酸碱度决定,很多想要儿子的女人在za之前往往先喝一些苏打水改变自身的酸碱度呢。”

那位眼熟妹妹也加入了“热烈的科学大讨论”。高犰是个理科怂蛋儿,生物从来没考及格过,所以,只得茫然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老神医被两位科学狂夹攻也没破道行,依然不紧不慢,

“你说的这种说法我也见到过,可是也不准呐,还说影响女性身体酸碱度的另一个因素是za效果,说女性yd的酸碱度会随着自身的兴奋产生变化,越兴奋yd越偏向碱性,gc以后sj就容易生出儿子,——咳,那依这说法,女人偷情就容易生男孩儿了?而女人被qj就都生女孩儿了?只因为,女人偷情时更兴奋更容易gc,而qj则相反?”

两位科学妹子没话说了,而这时候高犰也没了耐心,

“好了好了,信您的说法了,我也不管这谁决定的,您只说,我怎么生儿子?”

老神医瞧着她,慢慢摇摇头,

“你是个正经家闺女,这法子你不适用。”

“咋滴不适用了?您先说撒。”衙内急死。

老神医微笑,“你看我在这里开店,接触的都是些苦命孩子,她们呢,搞到别的东西不好说,可搞一样东西来,却特别方便。就是男人的jz。一般都是,如果谁想生儿子了,我就叫她去多搜集些jz来,一个个检测,检测到有那种遗传因子的,逮着那男人多做就完了,自然生得出儿子。你呢,我说了是个好人家姑娘,你哪儿接触这么多男人,还搞得到他们的jz?”

听老神医这么一说,衙内是愁上了。她还没开苞儿呢,别说找jz,身边找个男人都难。要不,———衙内突然咬上唇,显然十分羞怯,———张晋的———衙内一直“肖想”她的这个顶头上司,动坏脑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可是,也只能想想,她敢吗?切,个零胆衙内。于是,她也只得无比愁苦的,“是啊,我哪儿有那么多男人——”哀怨喃喃咯。

却,哪里想到,这个时候,荷兰妹妹突然捏上她的手腕儿!

“有,你有,多得是!”

荷兰瞪着她,好像她啥都不多,多的就是男人!

衙内羞怯极了,以为荷兰为了不叫自己丢面子给她张脸呢,

“咳,荷兰,别瞎说,我哪有——”

“有!我说有就有!”荷兰妹妹斩钉截铁,又捏了捏衙内的手腕叫她稍安勿躁,扭头又看向那老神医,“你真会验?”将信将疑。

老神医很淡定,“我在这儿十几年的招牌了。这个验,你上哪儿都能验,人家信任我主要是除了能验出来,后续的一些跟进理疗也有效果,这个,花费不少。”

荷兰笑,笑里藏j,“钱不是问题,就怕你说了大话害了这孩子,这招牌估计就砸了。”

“这个,信则成,我这个信,就是一个信任,如果姑娘你骨子里就不信我,这生意我不做也无所谓。”

荷兰想了想,她也知道衙内先前求医问药cao心不止一点,姑且在这老东西这里试试也无妨,为安全起见,但凡他开的方子入的药回去都检验一下,也害不到身体。———荷兰点了点头,“就是先弄到jz,检验了再说是不是?”

老神医点头。

衙内倒也是真想试,可就是对荷兰说她“男人多”的问题甚觉鬼扯。可看荷兰言之凿凿样儿,还帮她交了订金,———出来后,衙内捉住荷兰的手,“你不会真叫我当窑姐儿吧?”

“怎么会。犰犰,”荷兰反握住她的手,神情无比严肃,“往日里你‘间歇性失忆’鸟,你醒来后总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总不想告诉你,怕你多想。可这次,我得对你实话实说鸟,因为,我知道你太想要儿子鸟,这事儿是大事儿,我得郑重对待。”

犰犰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看荷兰妹妹这酱“临终托孤”一样沉重而又神圣滴———

接着,在九龙洲际酒店二楼一个叫勺子的高级餐厅,——衙内受苦了几天,一出来就想改善生活,————荷兰妹妹以无比波澜壮阔的语气详细叙述了她辉煌的“征战队伍”生涯,———

别说衙内鸟,就是面熟妹纸都听入鸟迷,再看向衙内的眼神都变鸟,———神器呀神器!

而神器本人咧?

衙内的嘴巴就一直没合拢!!

4

乾隆年间毕沅编著的《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八十》上有这样一段关于赵禥的记载:“帝自为太子,以好内闻;既立,耽于酒色。故事,嫔妾进御,晨诣閤门谢恩,主者书其月日。及帝之初,一日谢恩者三十馀人。”那意思就是,这哥们儿一晚上就睡了三十个女人。

高犰曾经深度研究过,以一夜十二个小时、三十个嫔妃计算,赵禥与嫔妃上 床一次的平均时间是二十四分钟。这么短的时间,这哥们儿不可能在自然生理状态下完成这样轮番的折腾,除非用了药,否则,哪能如此勇猛?

不管怎么说吧,这也就高犰觉得最荒y的人物鸟。现在,骤然一听!———俺虽比不上那赵禥鬼扯的有如“战斗机中的战斗机”,可,掰着指甲数数,六个?!我这遭了罪的小腰受得了吗,———她还不自觉去摸了摸自己那遭了罪的小腰板儿。

“六个?!我全睡过?”

荷兰妹妹稳重点点头,“全睡过。”

“四个老公,一个伪爹,一个伪弟?”

“如假包换,窝边草你全吃干抹净了。”

“哦,——”衙内抚额,“我怎么活过来的——”她为自己而羞愧。我虽本不是良家,可怎得荒y至此!

“他们,都长的咋样?”咳,这东西确实不是良家!你看她一面羞愧,手撑着额头,可脸蛋儿又侧过来问了句,

“说实话,长得那都是害死人的。可更害死人的,没一个心眼儿好的。”

“啊?”衙内以为自己遇人不淑,哦,不,都“组团儿”遇人不淑鸟,

荷兰喝了口小酒,直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的队伍一个比一个鬼神,像藕片儿一样满身子都是心眼儿。我的意思是,都难缠。”荷兰还轻轻不晓得几难办地拍了拍桌子,“所以,我觉得,你想搞到他们的jz,最好别叫他们看出你失忆了,要不,晓得生出多少变数儿?他们内斗都不晓得斗成啥样儿,你别想随你意办成一件事儿!”

衙内也直点头,“我的意思也是不想叫人看出来我失忆了,要不,多傻。”她也喝了口小酒。

面熟妹子饶有兴趣地边吃吃喝喝边看她俩儿就这样有商有量,觉得这俩姐们儿忒有意思,十分有趣。

“可问题是,我连他们长啥样儿都忘了,别说搞jz,这一碰面不露馅了?”衙内皱着眉头筷子又点了点盘子,

荷兰妹妹思索了一下,“这样吧,你给他们每个人打个电话,就说呢,你在——啧,这在国内他们上哪儿都还随时找得到你,———就说欧洲吧,说跟我到欧洲去玩几天。然后呢,咱们偷偷回北京,我呢,带着你悄悄去熟悉一下你的这些队伍,首先要认个脸熟儿吧,慢慢呢,再摸索摸索,大致把他们的习性也摸清楚点,等差不多可以见人了,你就说咱们从欧洲回来了。这样,起码有个准备吧。”

衙内觉得这主意甚不错,“这样好这样好,”直点头,“也不要叫我爸爸和囡囡觉察出来了,我不想叫他们担心。”

“嗯,这我知道。不过,犰犰,这蛮考验演技咧。”

哪晓得她一点不怵,“不就装大尾巴狼嘛。所谓言多必失,我少说话,多装深沉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你在他们跟前还是蛮zhe滴。不过,你到真不用怵,对他们就像对———反正你别紧张,你只记住,他们都是你滴人,不晓得几听你滴话,你别把他们当外人就行了。”

“哦哦。”衙内受教滴点头。当然,后来荷兰妹妹也没想到啊,神经病真是“演技”了得,加上走狗屎运,硬是“以不变应万变”真还稀里糊涂滴蒙过去这些鬼神好一阵子!咳,犰犰是有悟性滴,主要还是她们这前期滴“熟悉过程”忒有帮助,她是神里神经,可装精的板眼也是真不赖。

你说,这两个女人把大事敲定下来,心情就放松鸟,有空腾嘴 巴专心尝这粤菜了,以及,了解一下这个面熟妹子。

“你叫吴笔啊,我们见过,你不记得了?高老庄?”

荷兰想半天终于想出来这妹子面熟在何处鸟,不就是高老庄那个说学相声的服务员儿?

吴笔一怔,好半天想了想,“哦!——”恍然大悟样儿,“是你们啊!难怪那天她追着我像认得我,———咳,倒把犰犰连累了。”

犰犰直摆手,“不存在不存在,都吃了亏,你这几天这照顾我,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

高犰对相好的同 性蛮大气咧,这个时候才像有点高教授滴遗传,蛮洒脱。

“你说你爸爸非要你嫁个瘸子,是怎么回事儿呀,——”高老庄那天,这妹纸的犟脾气和好口舌已经叫荷兰比较对胃口了,加之这几天她对犰犰的照顾和刚才跟老神医的“交锋帮腔”,荷兰对她印象更好了,所以自然纳入同列。

“咳,一言难尽,总之是个老套又狗血的故事,——”到底是想说相声滴,讲起经历来也先要起个兴儿,却,吴笔妹子才要推心置腹讲讲自己的狗血故事,突然荷兰身子一缩,连带着把身旁的衙内也拉着往下一缩!“我擦,真是无处不见你的队伍,我倒忘了还有这个编外滴。”

衙内虽不明情状,可也晓得事出有因,没动,疑惑地问,“么样啊?”

荷兰稍撑起身体往外面望了望,然后,放松下来,手肘碰了碰衙内,指了指那边落地窗边一个位置,“你看那个穿军装滴,”

犰犰也稍撑起身体看了看,点头,“嗯嗯,他谁?”

荷兰一直就瞄着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犰犰看那边看了半天,“太远了,又是个侧面,看不清楚。”

荷兰点点头,“算了算了,不记得他没关系,他可以先放一边,这位,你还没有收编。”

“啊?我跟他——”

犰犰还没问完,荷兰就又稳重滴点点头,“也睡鸟。不过,这位蛮奇怪,本来是蛮荒唐胡闹滴个主儿,突然酱中了邪一样说要来香港建功立业,也不追你鸟,我估摸着是欲擒故纵。”

犰犰听了,好奇地又望过去,蛮中肯滴说,“我看不是欲擒故纵,这估计是个明白人,晓得几个男滴抢一个女滴怎样过日子撒?这样也好,少残害一个是一个。”

荷兰叹了口气,“犰犰,这也是我要提醒你滴,你这些队伍没有一个正常滴,都有点变态。他们觉得几个男滴抢一个女滴好像蛮正常,日子咩,过得还不错。所以,你现在千万别觉得在残害他们,这要下定决心跟着你滴,你不去残害他们,他们就要去残害大众!所以,你现在要转变观念,好好驾驭他们。我觉得你这次失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相当于跳出那个固有模式再重新认识一下你滴队伍,这样更有利于你的驾驭能力咧。”

高犰没做声,她一直就望着那边的军装,其实,心里真认真想着荷兰的话呢。

说实话,这次失忆她并不焦躁,诚如荷兰所说,如果她的生活真是如此,其实还是蛮有趣味滴。老天对她不薄,看来自己睡鸟的男滴确实都还蛮极品,就拿那边那个据说是“没收编”滴,看上去就还不错,———优秀滴男y,优秀的jz,我一定能生个优秀滴儿子。———死犰犰望着那边竟然异想天开起来,美美滴。

所以说,这次衙内失忆真不悲惨,反而,挺乐观。咳,正因为如此,事情就好玩鸟。

一个装精的失忆神经病,一群精装的各怀鬼胎大神,———咳,热闹哦!

5

第二章

这个叫勺子的餐厅很有情调。落地玻璃窗,窗外就是海,海的对面就是维多利亚港。以高犰吃遍天下的品位,觉得景色比菜强很多,菜的外在气质比内在味道强很多,基本就是给眼睛吃的。

从落地玻璃窗向港岛望去,太平山北面,从东到西,沿着的狭长山坡和填海区,种满了高楼。天色已经暗了,海水如青玉,眼睛还分辨得出起伏荡 漾和半透明感,太平山如墨玉,各个高楼的灯光都亮了,颜色不一,都是晶亮闪烁,仿佛嵌在墨玉山子上的各色宝石珠钻。

“犰犰,看来你得躲躲了,你‘未收编’那桌儿看来要散了,估计要走到这边来。”荷兰撑着脖子瞧了瞧。

衙内二话不说,起身向外走去,临了,竟然仿若习惯般把荷兰妹妹放在桌上的烟摸上手。——她摸上手后突然像意识过来什么,愣那儿。

荷兰了然地朝她招了招手,“你会抽烟,正上瘾呢。”

高犰笑了笑,好像小声啐了句,“这真是五毒俱全了,——”捏着烟盒出去了。

荷兰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感慨:怎么得了?这样的她越发要害性命鸟!

难道没发现么,高犰这次“间歇性失忆”后的性情十分不一样。以往,尤其神经,而且,弱,胆小儿。可你看现在,——不说媚态入骨,起码蛮大气,自有一种风流态度,渐渐渐渐,显出她实乃高廻骨血,洒脱。甚至有些讨人喜的倜傥不羁。

对于高犰的性情,荷兰还真不敢妄加揣摩。一来,骨子的事儿,说不准;再,本来她就是个脑袋有问题的野史狂,失忆了,把自己这一身皮囊按在谁身上都有可能;还有,毕竟她被她的这一众队伍也磨砺这样长一段时间了,或多或少,沉进性子中的精狡与圆滑,一时半会儿,不会因为失忆就消失殆尽了。

于是,如此再经历失忆的衙内,———着实更害人鸟!你看她不慌不忙地藏小心思玩大欢乐,———寻更大欢,享更大乐,成更大愿,誓要整个儿子出来咧。

荷兰收回眼神,犰犰是至宝,她的博学多识总在神里神经中被埋没,她的真性情总在小眉小眼纠结事中遭反转,其实,拨开掩埋,推敲细节处,——真只有慧眼识珠之人,才能体会她的妙处,试想,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能有她如此多变的性情,而且,不雕琢,纯天然。

所以说,她的队伍虽变态鬼神,却也有世间少见的眼光,知道这是宝,丢不得。——就不知走过来的这位,是不是也是拥有这样奇特持久眼光的主儿了———

荷兰晓得龚晓跃走过来了,而且也知道他看见了自己,眼神不避讳,看过去,

“荷兰。”果然,龚少洒脱微笑,如遇故友。这就是真正的男人风范,自己女人的细微末节走哪儿都在心里谨记。荷兰是犰犰的最铁杆,莫说他是这样碰面偶遇,就是远远望见,也是一定要特意过来打声招呼的。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