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七零] > 43.大闹陈家(下)(一更)

43.大闹陈家(下)(一更)

这些混混都是老畜生从县里花钱收买的, 根本不怕陈家的人认出他们。

他们如同一群蝗虫,咋咋呼呼,铺天盖地, 前仆后继的涌进了院子。

踹门的踹门,逮鸡的逮鸡。

翻箱倒柜,摔碗砸盆, 粗暴至极。

老畜生对他们的表现不够满意, 不断催促道:“没吃饭吗,都给老子用点力!要是有谁敢拦着你们, 连他一起打!”

蝗虫们本就是县城里头游手好闲的混子, 为了老畜生许诺的辛苦费,自然卖力打砸起来。

裴家兄弟猜测这就是师翱所说的闹事的, 所以一个都没有上前,只管护着昏迷的师震。

陈家人则急得上蹿下跳,陈老三张开双臂拦在自己的五斗橱前面,却被两个混子架起双腿直接丢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人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倒霉蛋,赶紧抄起一捆麻绳把陈老三绑了起来。

老三媳妇想保住自己陪嫁的两个红木箱子,扑在上头大喊大叫,说家里进了耍流氓的,这么一闹, 反倒是惹恼了一个一米九的大块头,直接踹开箱子, 把里头的衣服全都扯了出来, 一推一搡,就把这个鬼哭狼嚎的女人关了进去。

落了锁,大块头看看地上的衣服, 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全部撕掉,撕成一条一条的碎布条子,再把上面的扣子全部拽下来,扔进院子西北角的茅坑里。

老三媳妇拼命在里头叫喊,外头的混子却无动于衷,又去陈老四那边搞破坏。

八仙桌,先卸了腿,再把桌面子抬到院子里劈成柴火。

三门橱,先把上头的镜子砸了,再一斧头一斧头,劈砍成条条块块的碎木头。

椅子直接抱起来往地上摔,摔断四条腿之后再砍。

至于什么小孩的站桶,摇篮,躺椅等等,全都没能幸免于难。

老陈家的人急死了,一个个扑上来,想要保住这些吃饭过日子的家伙,可是他们哪里比得过这群年轻混混的凶残,只得任人宰割。

老陈夫妻气得不行,陈母哭着喊着说杀人了,结果两个混子跑过来,手里拿着水井那里没洗的臭袜子,塞了她一嘴,然后把她从床上抬下去,直接砸床。

陈父气得血压飙升,看着站在门口隔岸观火的陈敬军,冲上去质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陈敬军冷着脸:“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些人,你没看到我的东西也被砸了吗?”

老陈扭头一看,还真是,胡雪梅他们的东西也都被砸得稀巴烂,好像真的不关陈敬军的事,他只能换了个态度:“大军啊,你别光看着啊,快去叫人,这么闹下去,你老子娘活不成了,你兄弟也没法过了。”

“我有兄弟吗?”陈敬军站在那里,依旧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让老陈眼神一紧,反问道:“你怎么没有兄弟?我知道你生老四的气,文文的事我也心疼,可那是小孩子玩闹,不是故意的。”

“够了!”陈敬军沉声打断了老陈,这样的换谎言让他觉得恶心。

他一把将老陈搡回院子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谁?你们当真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你这孩子一向孝顺,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当然是我们亲生的,是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是你老子我省吃俭用养大的。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老陈还在挣扎,陈老二交出去的信件里没有提到颜家那边的大女儿,所以大军的身世应该不至于泄露。

再说了,这些年他跟养在颜家的大女儿从来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就算是老五的事情败露了,大军的也可以瞒下去。

除非陈蓉出事了。

可是,一个省级医院的主任医师,谁敢把她怎么样呢?

慢着!

老陈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戴着墨镜,指挥打手的那个男人,口音是省城那边的。

看他这气势汹汹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像是师家叫来的人,毕竟师家要注意影响。

可如果不是师家的人,不相干的人家也不至于过来搞这么大的阵仗。

难不成……难不成陈蓉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老陈脚下一个踉跄,他扶着门框,稳住心神,怔怔的看着陈敬军:“你……你都听说了什么?”

“你都做了什么?”陈敬军依旧面无表情,他的人生在今天一劈两半儿,今天之前,他是饱受丧子之痛折磨却依旧为了生产队奔波劳动的大队长,今天之后,他是认清了仇人必须实施打击报复,必须给孩子一个交代的复仇者。

今天上午的遭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带着剧烈的疼痛,他实在不愿意面对的梦。

昨天他带着文文,在县城求医,县城建议他转院去省城,他倒是不心疼这点钱,只是他叫不到车,如果坐大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只能去运输队求助楚杰。

楚杰在昶阳城撞了人,回来之后因为师翱的帮助才免去了处罚,所以当他看到陈敬军手里的介绍信,他立马二话不说,答应带陈敬军和孩子去省城。

没想到在半路的服务站,遇到了颜二狗和老畜生。

陈敬军看着那个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颜二狗,终于彻底相信了师翱的话。

而颜二狗身边的老畜生,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不顾一切的飞扑上来,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原来他陈敬军的老娘姓颜,老子姓花,原来他也可以从小就做个城里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也许不会遇到胡雪梅,但他也不用失去阳阳。

失去阳阳的痛苦,是多少金银珠宝都弥补不了的,他陈敬军的生命里,永远永远的缺了一角,黯淡无光,痛不欲生。

所以他恨,恨陈家将他变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残次品,恨陈家让他人当壮年,却不得不面对失去至亲骨肉的痛苦。

阳阳的死因,虽然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在文文出事的这一刻,他已经认定了兄妹俩有着同样的遭遇。

所以,他是不可能姑息放过陈家的。

为了报复,也为了亲口听到陈家的人承认阳阳的死因,给阳阳赔罪,陈敬军跟老畜生商量了一下,让颜二狗带着文文去了省城看病,而他,则带着老畜生来发泄。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陈,眼神里是彻底决绝的漠然。

老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尽量稳住。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还有后手,就算两个儿子的身世都瞒不住了,他依旧有后手。

他背对着陈敬戎,像一条毒蛇在吐气:“一九四六年,景元夏被捕,遭受酷刑,供出了大量革命党员的名字和地址。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我手里有证据,可以让师家全部被下放,永远在牛棚里熏大粪!我数到三,让他们停下来,要不然,老五的亲爹亲妈,下半辈子就只能吃牛粪睡牛棚了。”

“你果然藏了后手。”陈敬军不动声色地看着老陈,怪不得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着急,原来,杀招在这里。

这世道本就有人喜欢诬告,要是老陈手里的证据真的有份量,哪怕是伪造的,也足以让师家家破人亡,毕竟,诬告是一些人上位的捷径,只要有这个由头,哪怕是假的,那群人也会不遗余力证明是真的。

这一瞬间,陈敬军开始怀疑他叫了三十几年的爸妈,会不会是敌特分子。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正常人不会这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拿一个饱受酷刑的老革命出来当靶子。

陈敬军喊住了老畜生:“让他们停下。”

为了老五一家,也为了彻底搞清楚老陈两口子到底是何方妖孽,陈敬军必须这么做。

老畜生不高兴,走过来拉着陈敬军出去说话。

“你真信他?万一他是诈你的呢?”老畜生急死了,他还没砸够呢。

陈敬军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诈我的,宁可信其有。你的消息渠道多,人脉也比我广,你赶紧回去调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留在这里盯着他,想办法把他说的证据找出来销毁。”

“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老畜生捏了捏胡须,高深莫测的眯着眼,“我好像听说,当初景元夏俘虏过一批反dong派,里头有一个伪造高手,他家是祖传的手艺,清廷没有垮台的时候,他们就以伪造的古玩字画为生。清廷垮台之后就不清楚了。我去查查那个高手叫什么,顺着这条线,说不定有收获。”

“没错,如果只是重男轻女而调换儿子,虽然也能解释得通,但我总觉得动机不够充足,但如果是寻仇的话,那就合理多了。因为是寻仇,所以要让这些孩子认贼作父,养在跟前,留着给亲生父母致命一击。那你呢?你有什么仇家吗?”陈敬军还没有改口,别扭。

老畜生想了想,颇为骄傲的说道:“那可多了去了,三天三夜也想不完啊!”

陈敬军头疼,只得叮嘱他:“赶紧把人弄走,到了外头,咬死了跟我不认识。别人问起,你就说寻仇找错地方了,也赔过钱了,钱给了陈老二。”

“为什么是陈老二?”老畜生不理解,那个黑倭瓜,真难看,还有一脸的水泡,恶心。

陈敬军直勾勾的盯着老畜生,不说话,他有点怀疑,老畜是不是故意装傻。

老畜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也对,陈老二已经背叛了陈家,就算真的收到了赔偿的钱款,也不愿意拿出来,这件事是完全逻辑自洽的。所以他们明明没给钱,却可以说给过了,再把这火引到陈老二身上,让其他几个人找他闹去。

老畜生笑了笑,拍了拍陈敬军的肩膀:“好,像我的种。”

“可是二狗跟我说,你早就抛妻弃女,老婆换了五六个。就算我当初没到陈家来,我也未必有好日子过。你要是真想认回孙子孙女,最好想清楚该怎么跟我解释。”陈敬军推开了老畜生,进院子善后。

老畜生脸上的笑意凝固,他讪讪的搓了搓自己那张老脸,跟进去赔笑脸:“那都是我的错,我回去就给你妈赔礼道歉。”

“那你快去,只有她点头了,我才会认你,孩子也才会认爷爷,你听懂了吗?”陈敬军依旧讲究原则,他看着一双好奇的儿女,并没有跟他们介绍这个奇怪的老头儿。

一会儿凶神恶煞的,一会儿又上赶着赔笑脸,老东西。

老畜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两把钞票塞给了两个孩子,随后一声令下,招呼打手们离开。

于是,在陈家宗亲收到消息赶过来帮忙的时候,却见陈家院子里一片和谐融洽,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只有那些歪歪扭扭的坏桌子烂板凳,提醒着陈家族人,这里好像刚刚真的进了蝗虫。

中午,武装部长终于姗姗来迟,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昨天他高烧住院去了,没能过来,今天烧退了,第一时间来看望师震。

师震刚醒,师翱已经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他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起床,让师翱带他去裴家修养。

此时他正在慢条斯理的喝汤。

看到这张略有几分熟悉的脸盘子,师震强撑着坐直了:“你就是周阿福的儿子吧?劳驾,我有急事找你老子,帮我给他打个电话给他,就说当初逃跑的秃鹫组织有线索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