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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10

虽然晏无忧已经一再解释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严重伤,但郁川似乎是不相信,最后还是亲自查看了一下。

在确认了他的腿确实没有什么伤,就是有一点红肿,也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扭了一下,这才放心下来。

“你怎么自己去山上?”郁川给他红肿的脚踝边抹药边语气沉重的告诫他,“你们王府是没下人了吗?再不济你也可以等我回来啊…”

自己好不容易做一件以为会被夸的事还被这样说,晏无忧也有些不高兴。他心里不高兴,嘴上的语气便愈发怪异起来:

“是是是,是我多事,是我不该去,我知道我手笨脚笨只会添乱…”

郁川叹了口气:“不是。我是担心你,现在万幸只是扭了脚,万一要是遇到什么毒蛇野兽的,那丢的就是命了。你去的那地方又不是寻常山里,那地方是老猎户都不敢独自进山,你也太胆大了!”

被郁川用这么严肃的语气一说,晏无忧这也有些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后怕。

他去的那个地方在京都最边边上,属于深山老林,本就没几个人踏足的那种,他居然带着几个家丁就去了…

哪怕他们一行人并没有深入山中,只是在外缘,但细细想来,也是命大。

那天天气非常不错,要知道跟着晏无忧一道的几个家丁身上都被蚊虫叮咬了好些红包,只有晏无忧,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蛇虫鼠蚁…

说起这个…晏无忧把胸口的一个小布袋子拿出来,笑嘻嘻的对郁川说:“我去林子的时候,见其他人都被咬了好多包,只有我没有被蚊虫叮咬,是因为你给我这个了吗?”

那是一个小小的锦囊,看着像是护身符的样式,上头还绣着一些花纹,和几句吉祥话。闻着有一股奇特的味道,不是很难闻,但有股淡淡的药草香。

郁川:“嗯,夏日蚊虫多,我想着你戴上身上能少些…”

晏无忧笑了两声:“那我这次进山没出事,还是托了你的福哩。我当时扭到脚也是我自己没当心,我走太快了,没注意脚下。不过说真的…我运气还真好,一去就找到了!书上说特别难找呢!我本来想着还得去几次…”

郁川笑着点点头,直说晏无忧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晏无忧问他这次的事情顺利吗。郁川说还挺顺利的,晏无忧点点头说那就好。

郁川:“你当真决定要和我去边塞吗?那边不比京都…”

晏无忧:“当然,我包袱都收拾好了,我大姐为我搜罗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药材,说以备不时之需。我二姐在为我缝制袍子…我爹怕我吃不惯那边的吃食,说给我带些,到时走的时候给我拿上……”

郁川:“……他们竟允许了?”

晏无忧挑了挑眉:“那当然,我大姐还说有你跟着,她就放心了。”

郁川:“…………”

晏无忧:“你呢?你可有收拾?”

郁川:“我不需要收拾那些。”

晏无忧:“哦,

那也没事,

反正我带得多,到时你冷了饿了,我分你一半。”

郁川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你……你具体要带多少?”

晏无忧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我想把我那些小私库里的宝贝都带上,怎么也有个几马车吧?我爹肯定要为我准备一些,还有我大姐二姐肯定也是准备的,还有我有一些好友,听说我要去边塞,也打算给我备一些…哦,还有皇伯父他估计也会……嗯,应该有十多辆…马车吧?这还只是往少了说,可能还会更多…”

郁川:“…你知道一个走南闯北的商队一次最多带多少东西吗?”

晏无忧摇摇头:“不知道。”

郁川:“你知道京都离边塞到底有多远吗?路上路况又如何吗?”

晏无忧继续摇头:“不知道。”

郁川叹了口气:“日夜不休,且还是在骑快马的情况下,中途更换二至五匹马,也要七至十天…如果是慢悠悠的坐马车,抵达也要一月至两月,而越是临近边塞,路途就越是难走,一些地方马车可能都走不了…”

晏无忧沉默了一下,他的确没去过边塞:“要那么久啊。”

郁川:“这还是算在日夜不休的情况下,实际中途少不了要在驿站歇一歇,这样算下来怎么也得两月有余。”

晏无忧想了想,咬咬牙:“既然这样,为了不耽误时辰,那我们干脆早些出发吧!”

郁川征了征。

他平日里在军中待惯了,军令如山,说是什么日子出发就得什么日子出发,因此他想的是一定得按照约定的日子出发,那样势必会延误时辰,那又如何是好?

郁川甚至想到了不然到时候只有他和无忧先走一步,他的那些东西只能另外找人护送着了,到时少不了要嘱咐那些人好生看管,不可损坏…

他想的这般细致,唯独没想到可以打破出发的日子,早一点出发就好了。

竟…如此简单。

郁川笑了:“…这倒也是个法子。”

因晏无忧执意要把他那些私库里的宝贝带走的缘故,再加上他也有心想在路上玩耍一番的心思,两人出发的日子就这么被提前了。

原定在五月中旬左右,最起码也要在端午节后出发的,但现在提前了一月多,四月初八就打算走了。

出发那日,哪怕郁川已做好了可能东西很多的预想,但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马车,还是有些一些失语。

晏无忧倒是很得意的拉着他去看了自己的小私库,里头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玉石翡翠,镶金玛瑙,掐丝珐琅,甚至还有几箱子…黄金和珍珠!

晏无忧介绍说大部分都是陛下赏赐的,庆安帝宠他,他自己又嘴甜,每次进宫真像打秋风一样,一次搜刮一点,一次搜刮一点,就这么多了。

这些还不是全部的,他挑挑拣拣的只选了一些最喜欢的,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放在

王府的库房。

晏无忧怕郁川误会,还特意强调,自己并没有拿了王府的东西,这些全部都是他的,他没有动王府私库。

郁川:“…………”

晏无忧:“其实我一定非要带着这些东西的原因,一是因为我实在舍不得,二来你也说了那边苦寒嘛。我就想着带过去,嗯…说不定可以改善下当地就好了…”

说着,晏无忧又把郁川拉到另一个马车:“这里面是一些药材,我一个人肯定是用不了那么多的呀。我听说边塞那边的很多将士都不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而是受了伤,无药可医才死掉的…你看现在有了药材,起码能帮助到一部分人,要能在当地种一些就更好了…”

其实晏无忧说到的情况都是真的,大部分士兵并不是死于刀剑之下,更多的是死于各种疾病,或者受了伤,没及时得到医治,流血而亡。

那边毕竟偏远,许多在其他当地很不起眼的东西,一旦被运到了边塞,一下就变得昂贵,比如一些药材…

郁川没想到无忧竟然会考虑到这些,一时喉头有些堵塞,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晦涩:“你…你原是这样想的。”

“那不然呢?你真以为我是贪图享乐呀……”晏无忧得意洋洋的挑眉。

他本想再见缝插针的夸耀自己几句,但对上郁川明显更灼热的视线后,他又有些心虚了。

“嗯,那个,好吧我跟你说实话,也不全是那么高尚的想法了,我肯定也有自己能过的舒坦点的想法…”

郁川:“嗯。”

他的目光始终跟着晏无忧,看着他招呼其他人小心装货,看着他和他的爹还有两个姐姐互相说着什么话…

他爹已经红了眼眶,那是真切的在抹眼泪,不是之前在陛下面前作戏的那种假模假样的哭。

贤亲王是真舍不得晏无忧,拉着他上看下看,还被晏无忧不耐烦的甩开:“哎呀,我只是去那边短居一阵子,不出意外两年的样子,至多不过二年,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京了,怎么这样!”

他二姐也红了眼睛,抱着他说了一会子话。大姐看上去要好一些,虽不舍,不过也还是板着脸一面给晏无忧理了理领口,一面嘱咐了一些话。

“无忧,此去一别就远了,边塞不比京都,你可得收一收你那脾气,那边民风彪悍,可不认你是什么世子,听到没?”

晏无忧:“知道啦!”

还有一些估摸着是平时跟着晏无忧玩的一些公子哥,看着也有些不舍,把晏无忧围着说了好些话。

“可以了可以了,不说了不说了。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啊。”

晏无忧几步快走到郁川身边,把手伸向他,借着他的力道,轻盈的跳上了马车。

上车以后,他让马夫赶紧走,赶紧走,自己则探出半个身子,冲后面的众人挥舞着手臂。

“我走咯!你们不要送了,快回去吧,等我到了给你们写信啊!”

庆安

帝若不是身份,那天估摸着也很想来送晏无忧的,不然也不会专程派了好几队人马来专程护送晏无忧。

也正因如此,路上遇到一些不明事理的民众看到这阵仗,都不会以为是什么世子出行,更不会觉得有哪家商队有这样大的排场,还能惊动陛下身边的禁卫军。

晏无忧和郁川那会子正在马车里,凑巧听到一个不知名百姓的小声嘀咕:“莫不是有哪位公主要和亲?这嫁妆真是丰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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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忧听到那话后,脸色当时就垮下来了。替嫁期间,为了伪装所做的那些愚蠢的事,他已经尽可能的不去提不去想了。

现下又听到嫁妆这样的字样,不免又想到了之前那些做过的那些蠢事,想着想着,他把矛头指向郁川:“你当时分明就认出来了,还要看我演戏?你就是成心想看我出丑…”

郁川当时脸上半边脸敷着药,不能笑,一笑要药渣要掉下:“没有,我只是你演得那样辛苦,想配合你一下…”

晏无忧:“想想真丢人啊。”

郁川:“不啊,这有什么丢人的,其他人并不知晓当初婚宴上的人是你,况且你当时也是为了王府…”

晏无忧摆了摆手:“嘶…你不懂。”

郁川:“………”

他俩乘坐的那辆马车比别的普通马车都要宽敞许多,车厢正中放着一张长桌,周边一圈可坐可卧可躺的。

除此之外,底下还有不少暗格,其他人都是用来那些暗格来放什么晏无忧不知道,反正他用来存放吃食的。

随拿随取,格外方便。

旅途的刚开始总是很新鲜的,尤其是晏无忧,几乎大半时间都趴在车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就像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孩,看到一点惊奇的东西都格外高兴,会指着问郁川说:“郁川你快看快看,那个树怎么长这样啊,我从没见过诶…”

每每这时,郁川就会和他细细解说。不过他也说不了一会儿,晏无忧就会失去兴趣,让郁川别说了,自己则继续趴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

大概就这么兴奋了二天吧,第四天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看外面了,总待在马车里的他开始觉得烦闷,开始打瞌睡,一遍遍问下一个驿站什么时候到。

郁川这时就会宽慰他,假如那时驿站近的话,会让马夫加快脚程,抵达驿站,让他好好泡个热水澡。

但如果他们当时离驿站太远的话就会暂时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一下,让无忧下来透透气放松放松。

就这么停停走走,停停走走的过了半个月。那时他们已离京都很远了,当时一行人正在驿站歇脚,因为知道东西贵重,连夜间都让人守在旁边。

不过有宫中的人护送着,想来也没那个胆大的小贼会不要命盯上这个。

郁川还会思虑这些,晏无忧压根没考虑。他在上房里吃着当地特有的美食,吃饱喝足后,懒洋洋的躺着睡觉。

那时他半眯着眼睛,昏

() 昏欲睡之际,

突然听到郁川的声音,

他问他有没有后悔?

晏无忧闭着眼睛摇摇头:“第八九天的时候有点感觉无聊,但后面慢慢的,就有点习惯了…”

不后悔吧?

这一路上他见识到了不同的风土人情,是过往见过的所有加起来还要多。记得有次赶路突遇大雨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只能自行找地避雨。

那会子他听着雨点子拍打在马车上的声音,掀开车帘正好看到天际边一道惊雷,如一条蜿蜒的游蛇。

郁川对比见怪不惊了,可他怕晏无忧这个富贵乡中长大的小少爷会吓到,想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却被晏无忧扒拉下。

他就那么趴在窗户看着天际边那道淡紫色的雷光,眼里都是好奇,小声的喃喃自语:“可真美啊…你不觉得吗?”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刚才跳的好快,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感受到那种头皮发麻的滋味…”

那道气势磅礴的灵晔在夜里一共出现两次,不过第二次晏无忧没看到,因为他那时已靠在郁川身边睡下了。

一道雷在天空炸响,骤然的亮光让他熟睡的半张脸无比清晰的映照在郁川眼瞳里。

那一瞬间,郁川也感受到了胸口比平时跳得还要快的心跳,也不知是因为那道雷,还是因为……

已经出发一月多了。

晏无忧又一次在驿站醒来时,身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被褥,周围的边边角角都被掖得紧实,一看就是郁川做的。

他们越走越靠北,而越靠北,天气也就越寒冷,明明在京都时,他还热得纳凉避暑,走到一个月时,就已经穿上了厚衣服。

门吱呀一声开了。

晏无忧都不用去看就知道是郁川。

真奇怪,待一起久了,他甚至可以分辨出郁川的脚步声。在他尚未推门前,他心里就已经有了预料一定是他。

“今天吃什么啊…”

晏无忧从床上慢吞吞起来,披着他二姐给他连夜赶出来的厚大氅,毛茸茸的领子几乎把他半张脸都盖住。

这边的吃食自然是没有京都那样花样百出,什么精致的点心啊,想都不要想。大部分都是大块大块的各种疙瘩…

刚开始没什么食欲,后来慢慢的也习惯了。郁川知道他不喜腥味,因此他的那一份都是单独做的。

郁川:“你那份我特意去了味,没那么腥了,你快尝尝?”

晏无忧尝了一口,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你可以啊,怎么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这么好吃啊!要我说,你不该去做什么将军,该当厨子。”

郁川暼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在给你当厨子么?”

晏无忧仔细一想,好像这样说也没问题?他嘿嘿一笑:“也是,能让郁将军给我洗手做汤,也算……嗯那个话怎么说来着?突然给忘了,算了…”

郁川等着晏无忧吃好,自己熟练的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将其摞好自己又去后厨清洗。其实也可以直接交给底下的店小二,但郁川不放心。

毕竟晏无忧用的碗碟都是特质的玉碟,还有些镶着繁复的金边,哪怕用的筷子也是价值不菲的金银筷,郁川难免担心他们弄伤,又或者偷偷昧下…

也就是那会子边塞和平,他才能这么慢悠陪着晏无忧一道走,还能给他洗碗,不然像他这样的悠闲,早触军法了。

等郁川收拾好一切,再轻手轻脚回屋里时,晏无忧已经躺下了,他有一次问:“还有几日抵达啊?”

郁川算了一下:“快了,还有十来天吧…”

他拿出一张图纸,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位置,“到这里就差不多到了。”

晏无忧:“姐姐们想必也应该收到我前些日子寄出去的信了吧?”

郁川:“应该不止收到了,可能他们的回信也快到了,估摸等我们到下一个驿站就能看到了。”

晏无忧笑了:“那就好。”

因为前两天晏无忧生了一场病,这才导致在中途耽误了几天,因此他们俩走的比无忧姐姐们想得要慢一些,寄的信也总比他们要快一步抵达驿站。

大抵因为生病,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的关系,哪怕并未缺衣少食,甚至还被细心照顾着,但那会子的晏无忧依旧特别瘦,下巴比在京都的时候还要尖上一些。

郁川光是看着,都觉心疼不已,于是他主动提出:“无忧,我们在这边多休息两天,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再出发。”

晏无忧慢吞吞的把目光从窗外挪回来,摇了摇头,依旧固执的开口:“不行,明日一早启程,我如果困倦的话,到时直接在马车内睡觉…”

就这么一路上晃晃悠悠地走走停停,又过了小半月。终于在七月上旬抵达边塞的其中一个小城。

那边的居民也不知是怎么知道他们快到了,据说提前好几天就在道边迎接。

晏无忧隔着好远就看到了路两边密密麻麻的人,听到了各种喊郁将军的声音,结合他们各自的手中拿着什么,还有不少百姓直接跪下的动作,晏无忧这才后以后觉的意识到郁川在这边有多受欢迎!

“哎呀,想不到,山高皇帝远的,你竟在这边当起土皇帝来了?”晏无忧放下轿帘,朝着车厢里闭目养神的打趣道,“可算回你的地盘了是吧?”

郁川:“没有。是上一任县令和当地知府勾结,在这里上瞒下欺,收私税,贪赈银,不仅自己强抢民女,还有一帮亲戚也作威作福…嗯,反正就是做了挺多让百姓厌恨的事,然后我到此地后,第一个把他斩了。”

晏无忧:“斩,斩了?”

郁川:“嗯。”

晏无忧:“那后面的上来的官员算是你提拔的咯?”

郁川:“嗯,后来我又请旨修了路,这边这两年比之前要繁荣好些了。”

晏无忧:“难怪…”

他来之前就已经被姐姐们特意说了无数遍,说这边很偏僻,说不少人吃

不起饭连衣服都没有,结果真到了后才发现,发现也没想象中那样糟糕。

原是郁川做的,那也不怪那些百姓看到郁川进城会那样自发的来迎接他,会对他的到来那样激动…

马车一路停到了郁川的府邸,外面是喧闹的人群,车厢内的郁川看向晏无忧,终于说出了那句。

“无忧,我们到了。”

边塞并不是某个地方的地名,它指最外边的那一整块地方,当时他们抵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第一站:乌关。

晏无忧到乌关后,结结实实睡了整整二天,期间都没醒来过。郁川都有些被吓到了,专门找了大夫来把脉,得出的结论是劳累过度,让他多睡觉补补精气神就好了,

可郁川还是担心不下,实在是担心他,因此在那二天里,几乎时不时就进屋去看看他,晚上还会躺在他旁边陪他说说话。

故而晏无忧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郁川。

他当时也不觉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浑身特别有精神,觉得腹中特别特别饿,感觉他那会子能吃下一头牛。

“郁川,你换衣服啦?这身还不错,哎,对了,我睡多久了?”

晏无忧边说边起床,待他看到外面和他睡下之前差不多的天气,有些诧异道:“难不成你们这边都不会天黑吗?我睡下之前不是就这个点吗?”

郁川轻轻开口:“不是,会天黑的,只是你已经睡了二天了。”

晏无忧:“!!!????”

二天?!难怪醒来这么饿!

睡了二天醒过来的晏无忧很饿很饿,他那时特别想吃肉,吃那种大块大块的,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那种。

但郁川却只给他端来了一杯温热的鲜奶:“尝尝看,我特意还在里头加了些蜜,应该是甜的…”

晏无忧皱着脸,幽怨的看着郁川:“小川子,我不说笑,我现在特别想吃肉,要是你俸禄微薄买不起的话,就从我的私库拿点去换吧,多换点,咱们一起吃。”

晏无忧想了想,又换上一副惊恐的样子:“还是说…现在到你的地盘了,你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你之前说过到这边后,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做的,你现在要食言了嘛?不会还想先吞我东西再想法子取我性命吧…”

这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

“……你到底在瞎想什么呢?”郁川都被他的话逗乐了,“不是不给你,是你现在刚醒,不能一下吃那么腻的,你吃了胃里受不住,这样,你先喝这个暖暖胃,等会儿再给你上别的。”

见晏无忧依旧还是不信,郁川又着重强调了一次:“你放心,肉肯定有,管够,绝对不动你带来的东西…”

晏无忧:“哦…”

过了一会子。

郁川:“这是马奶。”

晏无忧:“真的?那给我尝尝。”

郁川的确没骗他,在他喝完马奶后,他陆陆续续叫人送来了其他吃食,各

种烤肉香喷喷的,

虽然不知道是牛羊身上的那些部位,

但闻着就特别香!

郁川在他吃东西时,也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时不时也出声让他慢些:“慢点慢点,我又不会和你抢…”

晏无忧嘴里塞着东西,说话的声音也是含含糊糊的,实在没工夫管郁川说什么,结结实实的……吃撑了。

肚子里吃饱了,又好好睡了那么久,那时的晏无忧才算真正活过来。

他毫无规矩的往后倒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吃饱喝足后的惬意,余光处突然就注意到郁川的脸。

虽然一路上晏无忧时不时都有提醒郁川一定按时敷药,但毕竟这才第一个阶段,按照上头的方子,得第二个第二个阶段后才能开始蜕皮。

晏无忧现在脸上效果还不是那么明显,他的半边脸依旧可怖…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不远处的郁川侧坐着,将烧伤的那半张脸隐在另外一边,只用完好的这张对着晏无忧。

可能是一路上已经看顺眼了吧?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总之那会儿晏无忧又觉得好像似乎也没那么丑了。

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因为心虚而躲闪着不愿看,他现在终于能够正视郁川脸上的伤,亦能够正视曾经自己在火场里的那一刻的卑劣。

晏无忧:“郁川。”

郁川:“嗯。”

晏无忧:“你脸上的伤,我一定想法子给你治好。”

郁川愣了一下:“我并不在意这个。”

晏无忧沉默了一小会儿,也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你在意,如果你不在意,你就不会成天戴这副面具。如果你不在意你就不会只在我面前取下面具,如果你不在意,你就不会只用好的那半张脸对着我…”

晏无忧说着也没等郁川的回答,直接在地上翻了一个身,也不顾地上干不干净,目光直直的盯着郁川:

“郁川,转过来让我看一下吧。”

郁川那会子的表情格外僵硬,像一座凝固的雕塑,久久才终于转过脸。

人有时就是这样奇怪,郁川以前总会想着故意凑近那脸上的伤去吓一吓晏无忧,就想看到他的表情,但有时他又不希望他看到自己丑陋的半张脸。

这种既想让他看到,又不愿让他看的这种矛盾心情,别说他人,就是郁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会子晏无忧看他的眼神没了好多年之前的厌恶,又或者是之前替嫁时的忐忑不安,只有一片平和。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郁川,似乎要凑得更近一些。在觉察到他想偏过脸时,直接想也没想:“不许动!!”

那个在京都百姓口中总是惹是生非的世子爷,那个颇得帝心的小王爷,那会子那怕经过长久的舟车劳顿,他瘦了好些,但那双眼睛依旧是透亮的,依旧盛气凌人。

他走到郁川跟前,在他诧异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先伸手轻轻抚摸了他烧伤的那半张脸,指腹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

晏无忧:“这是你为我受的伤,当时疼吗?”

郁川:“…还好,忘了。”

晏无忧:“肯定很疼,我手上擦破一点皮都疼得不行,别说这么大块了。”

郁川:“…………”

过去那么久了,郁川早已经不疼了,那时他更多的是不自在。

哪怕他其实完全可以躲开晏无忧的触碰…但他舍不得躲开,便只有忍受着伤患处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本以为晏无忧就是一时兴起,结果他摸着摸着,完全毫无预料的,下一秒,他竟然低下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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