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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论渣攻们重生以后[快穿] > 第39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9

第39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9

那天晏无忧的确有头脑发热的原因在,而郁川的回答是:

&34;好。但我给你一月时间思考,在这一月里你随时可以反悔…&34;

他甚至非常大逆不道的说,若晏无忧有心那个位置,他可为他筹谋,未来左右不过是辛苦个十来年…

当然,这话刚起了一个话头就被晏无忧连忙摇头拒绝了: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皇伯父很可怜,明明有那么大桌子吃的,他却不能表现出自己喜欢吃哪样,只能每样吃一点点。&34;

“每次在入口之前,甚至还要由一位宫人先吃一遍,然后皇伯父才能吃。等这么一通下来,饭菜早凉了,味道也不好了。我问为什么,宫人和我说这是规矩。大姐说这是为了防止有心人知道圣上的喜好,在食物里下毒…&34;

郁川: “你这么和陛下说过?”

晏无忧点点头: &34;对啊。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就直接这么说了。我说皇伯父好可怜,明明这么好,为什么还有人想害他啊。嗯…然后当时周围一下乌泱泱跪了好多人,说什么请罪请罪,我爹也吓得跪下来了,不过皇伯父没说我什么…&34;

那时候晏无忧还是个小豆丁,吃饭都够不到桌子,还得被宫人抱着用餐呢。

在听完他那样一通童言无忌后,当时的庆安帝主动将小无忧抱在腿间,摸了摸小豆丁的头: “无忧啊,你真是个好孩子,皇伯父在你眼里,真那么好吗?&34;

幼年的晏无忧点点头,他看不懂脸色,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但他知道皇伯父心情好就会给他赏赐,他从小就最会讨乖卖巧: “皇伯父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人,我最喜欢了…”

郁川听完他说的,面色松动,大抵也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他居然笑了。

那时郁川侧身坐着,将烧伤的那面脸隐在黑暗中,只完好的那张脸对着晏无忧,因此笑起来的时候分外好看: &34;原来如此,也怪不得陛下如此疼你…&34;

长大后的晏无忧回忆起这一幕来,依旧还是摇头叹气: “要我天天这么…嗯…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这么时时刻刻提防着活着,太累了,还不如去死呢…&34;

r /

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他想这么说的,但奈何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墨水,有这个想法,有这个情绪,但就是表达不出来。

所幸郁川从他的表情里看了出来,他低头凝视着手下擦拭好的剑,反光将他侧脸的烧伤痕迹暴露无遗。

“………你说的也是。”

那晚晏无忧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看郁川那间密室的全貌,匆匆吃了点他做的饭食后,便回屋睡觉了。

当然,因着他当时有些困倦了,下意识回的房屋不是客房,也不是书房,还是之前替嫁成婚时睡

的新屋。

那屋子说起来本来就是郁川的,但这会子被晏无忧霸占了,他自己看了一眼,自己拿着枕头去睡偏房。

刚走出去两步,听到已经火速躺床上的晏无忧和他讲话: “我爹给了我一点药,不然我明日便用上,起码看上去装病也像一点?哦,对了,要是有空去,明早去王府把我丫鬟叫来,我不会梳头得让她给我梳。&34;

郁川嗯了一声。

&34;大姐说,保险起见,还是得做场戏,让外人都知道我二姐身子不适,然后由着他们讨论这场婚事。等两天再去找陛下,这样陛下会考虑,好像是这么说的,还有些我忘了…&34;

郁川: “嗯。”

晏无忧:&34;不早了,你去睡吧,哎,好烦啊,你不知道头上戴那些东西又多重多疼…&34;

郁川: “最后一次了。”

晏无忧:&34;也是…&34;

那时讲话的两人都下意识忽略了一点,现在晏无忧的二姐已找到,装病这项事可以让她本人来,并不需要晏无忧又穿上女裙如此做派…

晏无忧的大姐当然也不是这么笨的,她也知道。之所以还这样,是因为她觉得这场戏只能晏无忧去…

原因就一个:需要郁川的配合。

晏无愁虽然并不知道郁川对晏无忧的心意,但还是从弟弟语焉不详的话语,乃至郁川发现替嫁却并没有生气这些表象看出一些端倪

/

偏偏她这个蠢弟弟似乎还不明白人家的心意,提到郁川的时候,躲躲闪闪的。晏无愁思来想去,此事只能她这个蠢弟弟去了…

晏无忧很听他大姐的话,她说为了稳妥起见,要做一场戏,他就乖乖的配合着做戏。而那场戏的台子,是在一场赏花宴上。

京都中名门贵族之间的小姐夫人之间向来都是认识的,为了防止被发现,那天的晏无忧不仅全程病歪歪的坐靠着,面上还带了一片白纱。

于是就那么不经意的一阵风,吹开了晏无忧的面纱,露出了他脸上的红疹,惹得一阵惊呼。

接着就是安排好的大夫,在众目睽睽之下诊脉,说出这是什么什么毒素,还说一些身子底太弱,不易育子,建议静养之类的话。

想必贤亲王在将那药赠与晏无忧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居然会用在这样的场合吧?

晏无忧服下药之后不会立刻发作,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会先发红,有轻微瘙痒感,然后红

疹子才会一点点才会浮现在面上。

晏无愁也说过为何要这样,陛下金口玉言,最为好面,他说出来的话是不可能轻易更改的,这几乎等于是让他自己否认自己…

所以得这段婚事发生点什么事,用女方不能有育做文章,也算提醒了陛下,当时他可是拿这段赐婚当赏赐的,现下女方这般,还是赏赐吗?

那场戏进行的非常顺利,最后陛下也听闻了,在贤亲王上早朝时特意问了这件事,而贤亲王也早被大女儿教过了,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为何女儿会到了成婚的年纪还不许配?因为她自小身子弱啊。

陛下: “那赐婚时,为何不讲。”

关于这个问题如何答复,贤亲王也被大女儿嘱咐过了,他佯装摸了摸眼泪,语气沉重: “女儿家的密事,也不好如此宣扬的…&34;

这个回答简直…完美。这样一来,这场婚事无论对男方还是对女方都不是什么良缘,甚至还有结为怨偶的苗头。

庆安帝: “那倒是朕的不是了…错点鸳鸯谱害得府中二小姐如今名声…哎,罢了罢了,就此和离吧…&34;

贤亲王在朝堂之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回到府中,便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

了晏无忧听。

&34;你都没有陛下那个脸色…哎呀…我还要一直装着要哭不哭的样子,差点笑出声…&34;

其实庆安帝怎么也算贤亲王的兄长,但他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兄弟感情,提到他当时的模样,贤亲王乐得不行。

&34;小心隔墙有耳!&34;

晏无忧那时已经换上了自己平时对衣服,不过脸上的红疹子哪怕吃了药也还是三到五天才能完全消退,他只能憋在家中,不能去赌坊的日子真是手痒啊。

&34;哎,你还现在居然还知道隔墙有耳这样的词了,是谁教你的啊,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34;

贤亲王虽然也不着调,但最起码肚子里的墨水还是比自己的儿子要稍微多那么一点的。

&34;郁川说的,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墙上长着耳朵嘛,说明墙后面有人嘛…&34;

提到郁川…

晏无忧突然沉默了。

那天的赏花郁川也在场,假如说晏无忧需要装病病歪歪,那么郁川就需要装出一副他并不知情,从诧异到震惊,再到愠怒的样子。

他的演技还行,最起码晏无忧当时有那么一瞬间真被吓到了。等宴会结束之后,他特意和郁川说: “你真是把我吓到了,我第一次见你生气…”

郁川抿了一口茶,斜斜的打量了一旁的晏无忧一眼: “我不会对你生气。”

那时的晏无忧脸上满是红疹,看起来很是吓人,当时把赏花宴上的一些小姐丫鬟都吓到了,但郁川的目光无比平和: “现在感觉如何?”

晏无忧:“嗯,还好,一开始有点痒,忍不住想抓,现在好多了。”

郁川当时嗯了一声,没了下文,想了一会儿后又说他明日要去业州处理点事,归期不定,什么事也不能说。

晏无忧当时没在意,挥了挥手: &34;行吧行吧,你到时给我来个信。&34;郁川答应了,又问了他有没有将他想去边塞的事同家里人讲。晏无忧: &34;还没呢,不过这是我的事,也不需要他们许可吧?&34;

/

然后也是从那天开始,贤亲王府的二小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以养病为由回府了,晏无忧晚上也是歇在王府的。

贤亲王还在给自己儿子讲白□□堂上的事儿,讲其他同僚的表情,讲着讲着突然发现晏无忧压根没听…

“也不知道郁川现在怎么样了…”晏无忧叹了口气, “三天了,他也没个信儿,不是说给到了来个信嘛…&34;

自从上次赏花宴后,郁川被庆安帝排出去办事已经过去三天了。

贤亲王撇他一眼: “就人家那一身武艺,还能什么事儿啊?再者说,三日从邺州到京都这也到不了啊,你有空操心他,你不如操心操心你爹…&34;

晏无忧:“你咋了。”

贤亲王: “我最近总觉得腿脚有些隐隐作痛…”

晏无忧想了想: “忘了跟你说了,我今早把你那个红红的鸟炖来吃了,锅里还剩半只腿呢,你去看看。&34;

下一刻,他爹被吓脸色煞白,边喊着那只鸟的名字边往门口去,不过刚迈出去几步,他又顿住了: &34;…你是不是又唬我?&34;

&34;您腿脚这不是挺利索的吗?&34;

晏无忧掏了掏耳朵,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哦,忘记和你说了,下月郁川不是就要回边塞了吗,我打算跟他一道。&34;

这事儿本来早就该告诉他们的他前面两天给忘了,不过现在说也不迟。

“什么?!!你说什么?!”贤亲王连鸟都不逗了, &34;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去去边塞??!&34;

“是啊…&34;晏无忧躺在太师椅上晃晃悠悠的,对他爹一惊一乍的样子不是很理解, &34;对啊,我答应跟他去边塞啊,你怎么了?你不是天天都说我在你眼前晃,你烦得很嘛?我走了,不是朕给你留个清静?&34;

贤亲王: &34;郁川让你去的?&34;

晏无忧: “不是,我自己提出的。”

贤亲王: &34;那你大姐知道此事吗?&34;

晏无忧: “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贤亲王有心想说什么,但他也知道晏

无忧根本不怕自己,于是只能再一次把晏无忧的大姐搬出来。

&34;你大姐绝不会同意的,边塞那样偏远,那样苦寒,你受得住那样的苦?你去定待不了两天,就要哭着喊着要回来了…&34;

如果是之前尚未经历一切的晏无忧,多半会像贤亲王说的那样,肯定待不了多久就会哭着喊着回来。

但不一样了,晏无忧重活一回了,他之前连流放的苦都吃了,这有什么不能吃的?

&34;大姐会同意的。&34;

晏无忧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拿着扇子开始扇风。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再过些时日,旁边都得放些冰块纳凉了, “吃一点苦比起丢性命,这不算什么。”

贤亲王感觉到了晏无忧话里有话: “这话什么意思?”

晏无忧轻声开口: “京中快要变天了。”

晏无忧又被召入宫中了。

明明前几天才见过,但今天再见时,不知是不是晏无忧看错了,他总觉得庆安帝精神头没之前好了。

以前他从未认真观察过,现在来看,他周边确实放了一些讲术法的书。

虽然底下那些臣子跪拜庆安帝时,口中都会喊吾皇万岁万万岁,但实际上没有哪个人可以活到—万岁。

“无忧今日有些沉闷,可是有谁惹你不快了?”庆安帝意味不明的恩了一声,而也是那时一旁的打扇的宫侍就扇慢了那么一下,只见高座上的君主只一个眼神,那位宫侍便被拖下去了。

晏无忧瞥了一眼,叹了口气,那时候的他心情沉重的连桌前的点心都没什么心思吃了。&34;皇伯父,我想去边塞…&34;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这个话了。

之前提过一次,被庆安帝以为他说着玩逗逗趣的,并没当真,反而笑他总想一出是一出,就这么轻飘飘掀过了。

现在听晏无忧又郑重其事的提了第二遍,庆安帝这才认真思索起来: &34;为何?那边可苦得很…&34;

晏无忧从桌前起身,自己在殿前走来走去,这是他一贯焦虑的表现:

“我不怕苦,我只觉得可惜,我从未见过接天连地的碧绿草原,也未见过漫天沙漠,我自小生长在京都,我

所见就这么大,都看腻了。我还没出去别的地方呢…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我忘了,反正我就想去……&34;

庆安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凝视着一旁的熏香,沉默良久。

晏无忧几步上前,极为大胆的走到了庆安帝身边,就像小时候问他讨赏那样,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 &34;你就允我去吧,皇伯父,好不好,你最疼我了…&34;

晏无忧长大了,但他的眼睛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清澈见底。

庆安帝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他估计以为晏无忧是一时兴起,特意嘱咐道: “若是吃不惯那边的苦,就差人送信来……知道吗?&34;

晏无忧赶紧点头,抢过一旁宫侍的扇子,主动为庆安帝扇风: &34;怎么样?皇伯父,凉快吧?&34;庆安帝那时头发已花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很多。这也很正常,他实在是太操心了。

从兄弟手足的角度,庆安帝可能冷血无情,但从普通老百姓的角度,他无疑还算是一个明君,在位期间,他惩治过很多的贪官,水患最严重时,他甚至亲自抵达过现场…哪怕只有那一次。

离开皇宫时,晏无忧想起自己进宫时看到的那些身穿袍子的术士,有心想说什么,但又想起郁川的话。

在那间黑漆漆的密室里,在他说完陛下沉溺术法,意图寻长生后,他看出了晏无忧眼里的意思。

“你进宫后最好不要试图劝谏陛下,无用的。陛下很是自负,一旦他自己认定了,是听不进旁人的话的。&34;

当时的郁川这样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且以你的性子,你发现不了那些,也说不出这样的话。若你说了,便代表你听了旁人的话,更代表你背后有人指点,那样陛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宠你了。&34;

晏无忧脑子的确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蠢货,他只是有一点心情低落…

毕竟皇伯父从小那般疼他,虽然经过上辈子他对他的感情有一些复杂,但……没想到他那样的人,在年迈之际也会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马车驶离皇宫前,晏无忧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朱红色的宫墙,幼年时他觉得那道墙那样高,现在也觉得不过如此。

可也就是这样一道墙,不知道困死了多少

人的自由啊。

前面驾车的马夫认识晏无忧,小心翼翼的问: &34;世子爷,今儿个,您要快一些还是慢一些?&34;

晏无忧: “慢一些吧,反正左右也无事。”

晏无忧从小就闹腾,先斩后奏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大姐知道他去边塞的事还是在他进宫以后,她沉默了许久,先确定了他的确是和郁川一道。晏无忧有些心虚的躲开大姐的眼神: &34;的确是和郁川一道。&34;晏无愁又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家里,尤其是他和郁将军之间的。晏无忧摇摇头: “怎么可能嘛,我怎么有事瞒得过大姐嘛。”

其实,他还真有事瞒着。

在之前的那次坦白里,他连重生都以做梦这样的托词说了出来,但在家人思索郁将军态度如此奇怪时,却没解释一句他说过心悦他之类的话。

“你……哎…”晏无愁兴许是想到了什么,也可能是别的,她低垂下眉眼,手中的杯盖轻轻撇去浮沫,抿了一口茶: &34;…无忧,你现下大了,我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管教你。你有你自己的主意,有你自己的天地,去吧。&34;

二姐因为之前的事,性子比以往更安静了。就作戏那事只有宴家的让三人再加郁川知道其中内幕,知道只是伪装,但她的心上人却不知晓。

许是在别处听了什么,真以为她有什么娘胎里带来的旧疾,以为她身体底薄弱,以为他不能育子…

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反正二姐的表情看着越来越冷了,还将过往爱看的话本子全烧了,开始看起了佛经。

在知晓晏无忧要去边塞那边,她也没劝什么,只问他何时起身,得到要起码也要一月之后,二姐思虑了一下: “那应当还来得及。”

晏无忧凑在二姐身边好奇的问: “什么来得及,什么来得及?”

晏无恙: “那边天气如此寒冷,我想着给你缝几件衣服,再不济也要给你赶一件厚实的大氅,就是你别嫌二姐针脚乱就行…&34;

晏无忧: &34;怎么会呢!!&34;

二姐的手艺一向是最好的,她嘴上说着赶,说着针脚乱,实际上也只是一种自谦。以往晏无忧还小时,她每年都会为他缝制小袄。

思及那些往事,又看到二姐眼里远不如以前的光亮,晏无忧还是劝慰了几句: “你也不必为那种人伤心,早日看清的好……就像大姐说的那样,就是得你现在这般处境,才能真实看到你身边真切为你好的人。”

晏无恙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我知晓,只是越是知晓,越觉得自己以前太过于蠢了…无忧,你可不能再步你二姐的后尘…&34;

晏无忧不解: “我又不是女子,我也不像你过往那般对情爱充满期许,为何会担心我?”

晏无恙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与那个将军的事…大姐不想说的太透,觉得这些事总归不太好拿明面来说。我就无所谓了,我得点一点你。&34;

晏无忧:&34;

晏无恙: “这些日子你提起他有些过于频繁了,你并未发现吗?前些日子你收到他的来信,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些,半夜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34;

晏无忧: “… …

晏无愁: “听大姐说,你与他有些往日旧怨,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被找到时,那几位据说是郁将军手下的人对我倒是很好。与我交谈了几句,听说他们将军近日来心情很好…我想是因为你吧?&34;

晏无忧挠了挠脑袋,那些在大姐面前都没有坦白的心思,倒是在二姐面前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了:“嘶……其实我和他的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晏无恙给晏无忧到了一杯茶,语气温和: “来,你说说看,我来给你参谋参谋。”

依旧是略去重生,晏无忧把他和郁川之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姐,尤其是他替嫁过去那几天,以及后面知晓以后的那段时间的相处。

“记得新婚头一天吃早食,我问他,那菜谁做的,他没说话,后面我想起来那应该也是他做的…&34;

晏无忧皱着一张脸: “我现在对他的感情就特别复杂,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啊好烦啊…我有时候特别不想见他,有时候又有点想见他。他虽然和我说喜欢我啊,但我还是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意思,我摸不清他的心思,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思…&34;

晏无恙思索了一会儿:“可能是你身在其中不自知,作为外人,我倒觉

得郁将军对你的感情还是挺外露的…&34;

晏无忧抬头: “是嘛?可他上次和我在一处,都没问过我别的,就是问我两个姐姐怎么样,家里怎么样…然后就是在那里擦他那把剑…&34;

晏无恙敏锐的抓住了一点: &34;你为何很在意他不过问你的事…&34;

晏无忧也想了一下,诚实开口: &34;………我也不知道。&34;

晏无恙突然笑出声: “你们俩…可真有意思。照你这般说,你怎会觉得他对你没心思呢,你想啊,他与你有些旧怨,但他依旧不计前嫌,为你洗手做羹,为你操心宴家的事,这些本不是他的分内之事吧?他与你的心思是明明白白的,现在主要是你……&34;

二姐很认真的看着他:“主要是你要明白你对他是何种心思。”晏无忧沉默了。

晏无愁: “再问你最后一件,你说是你主动说要与他去塞北,为何?如果是为了避风头,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啊…&34;

晏无忧: &34;……梦里的我曾与他有过一段重逢,那时我在流放途中生了病,行动不便,他就在帐外守着我。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沉默的,但还有一部分时间他会讲他的事,可能是为了怕我睡着,他讲了很多很多他在边塞的事,老实说,讲的干巴巴的,但我听着很是向往,我想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34;

连晏无恙听着晏无忧的描述,也很是向往,她看着自家蠢弟弟提到郁川时明亮的眼睛,心下也明白了弟弟对那位郁将军并不是全然无情意的。

或许这些情谊中夹杂了一些愧疚感动等别的情愫,但绝不是一丝心动也没有的,他弟弟……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

晏无恙叹了口气: “那你去吧,到了给家里来封信,也好让我们放心。”

那天剩下的时间,就是二姐拿着布在他身上比划,为他量了尺,接着又去屋里了,吩咐不要打扰。

&34;你快出去吧,我争取在你离开前为你多赶两件…&34;二姐就这么推着晏无忧离开了他的院子。

昱无忧:

郁川是在赶在四月回的,那会子天气已经炎热了许多,他回京都后第一个去的便是贤亲王府,不过被门房的人告知他们世子爷出去了还没回来。

/于是又分别去了几个往日里晏无忧惯常去的花楼或者赌坊,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最后他想着先回府中休息下,结果刚一回府,门口的一个奴役很焦急的上来和他说什么前两日那位世子爷,也就是将军的小舅子大大咧咧到了将军府。

“他来了就待着不走了…天天要这个要那个的,小人也不好说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啊?”奴仆苦着脸问,小声嘀咕, &34;将军不是已经与他的二姐和离了嘛,他还来做什么?&34;

郁川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个笑,心里那块石头也算落地了,原来他在这儿啊。他看向告状的奴役: &34;府小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你另去找一份差事吧。&34;

说着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他又看向另外一位: “他要什么,就给他。”

待郁川一步步走到庭院时,看到的便是那位世子爷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桌旁除了一些吃食外,还有几块冒着寒气的冰,以及…一个风轮。

&34;你回来了?&34;宴世子冲他笑,又指了指一旁空着的躺椅, “要不…先歇息一下?刚好酸梅汤也冰得差不多了…&34;

郁川过往的半生里,鲜少会有如此惬意的时刻,身下的躺椅轻轻摇晃,他只需闭着眼睛享受,一旁是解暑的酸梅汤,还有……心仪的那个人。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晏无忧和他讲话,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亲昵, “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34;

郁川: “看了。”

晏无忧写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他本人写的,那是任何人都仿造不出来的潦草,其中甚至还有一些错字。

不过郁川收到他信时,倒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又仔细妥贴折好,放在胸

信里也没说什么,问他有没有平安到达,问他有没有出什么事,顺便还非常兴奋激动的说自己在什么古书找到了一种药方,可以帮他把脸上的伤疤去掉,就是那个药特别难采

关于郁川脸上的伤,其实一开始的确是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来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是郁川自己弄到那么严重的。

但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晏无忧。

“信看了。”郁川把碗里

的汤匙拿走,直接端着碗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感觉令他眉头舒展,“你想什么时候去找,我陪你一道去吧。”

&34;还你陪我一道去,在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我早就去过了,早就把药采回来了,还等你…得等到猴年马月?&34;

晏无忧指了指自己腿,皱着一张脸和郁川诉苦: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采药,我自己去山上摔伤了呢,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躺在这儿不动!&34;

晏无忧都没看清一旁的郁川是怎么起身的,只感觉他唰的一下就到了自己脚边,半蹲下来就要查看他的伤势。

&34;怎么摔伤了?我看看…&34;

郁川小心的撩开袍,又试图把内袴卷上去,却被晏无忧制止了,他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34;好啦,其实是我夸大了,就是扭了一下脚,真的不碍事的,我躺在这里是因为我懒得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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