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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11

晏无忧不一定就真的突然顿悟了自己的感情,他当时只是想用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并不嫌弃他的想法。

说到底还是嘴太笨了,想说点煽情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脑袋一热,就……

拿指腹触碰的那一会儿,晏无忧能明显感觉到郁川浑身的紧绷,他似乎连呼吸都放慢了,不知是疼还是不疼,反正他看上去挺不自在的。

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那样做了。在他凑近的那一刻,晏无忧分明清晰看到了郁川微微紧缩的瞳孔!

郁川会自卑这一点是晏无忧压根想都没有想过的,还是二姐和他说的。

当时还在京都的晏无忧在交代他和郁川之间事宜时,也不好直接说郁川脸上有伤,只能含含糊糊的托词,说他有一个朋友以前如何如何,现在如何如何…

二姐可能猜到了,也可能没猜到。她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了对方一直掩面只能有一个原因:自卑。

晏无忧当时就不信,一下跳起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自卑?!他现在可是…”

后面的话被他自己吞了下去,但并不妨碍二姐继续和他讲为何如此的缘由:“怎么不可能,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会胆怯,会自卑,都是人之常情。”

二姐说看一个人更多要观其言行,所以后来一路上晏无忧认真观察,似乎还真的发现了许多端倪。

郁川好像似乎的确是自卑的,除了替嫁那几日,晏无忧用的是二姐的身份,他那时才会认真的直视他,言语动作主动了些,后来恢复身份后,他便又回到了记忆中的模样…

是自卑自己的出生,或许是脸。

一路上几乎都是处于晏无忧要如何就如何,有一回晏无忧记得清清楚楚,分明那次是自己指错了方向,郁川看了出来,也提出来了。但当时的晏无忧就是倔,郁川依了他。

后来晏无忧问他为什么,郁川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前他自己和他说过的。也是这句话,让晏无忧想起来了。

“哪怕我往错的地方走,你也要跟着。”这句话似乎真是自己说的,但说的人早不记得了,听的人却始终记得。

虽然只是飞快的亲了一下,并且…晏无忧素来就是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所以不算什么…吧?

心里这样想着,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两人似乎都有些不怎么敢看对方的模样…

晏无忧:“…………”

郁川:“……………”

空气就这般安静着,过了一会子,两人又几乎是同时开口。

晏无忧:“你先说吧。”

郁川:“……晚上为你办了接风洗尘宴,嗯,顺便还有一个庆功宴。”

前面那个他能理解,毕竟他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过后面这个庆什么功?

晏无忧心里都疑惑很好的表现在了脸上,郁川也开始和他慢慢讲他昏迷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

这三天里,他是一直昏睡不醒的,可外面的敌人不是,尤其是接壤处,几乎隔几天就会有一场小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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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乌关吗?”晏无忧从郁川的话里抓住了一个陌生的地名,“蔺洛又是在哪?还有白石又是哪里?”

“我的傻无忧,我不是在车里就和你讲过一回吗?你怎么又忘了,塞外是很大的。我们第一天抵达的乌关不是塞外的全部,仅仅只是一个入口而已。对比整个塞外来说,它非常小,而我之所以会让你在这儿,因为比起别的地方,这会更热闹一点,吃食也多一点,我想着你会稍微适应点…”

想起来了,郁川说过的。只是那时候舟车劳顿的他虽然听了,但很快又忘了,现在倒是一点点又想起来了。

晏无忧:“……难怪我觉得乌关一点都不像我想象中的塞外,甚至觉得这里比京都还要热闹的。”

郁川:“当然,这里也会是最安全,前锋无论再怎么打也打不到这里的,如果这里失守,就意味着我已经死了”

晏无忧:“………”

不知怎的,看郁川那样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死了,晏无忧有些不是很想听到。也或许是他表情上表现了出来,郁川也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在郁川的讲述下,晏无忧这才知道了平时他们军队并不驻扎在这里的,他们一般在白石附近,而蔺洛只是一处小城,是最接近邻国的接壤处,一般战争都是在那里爆发的…

郁川:“也不止这几个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地方,如果你感兴趣,我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

晏无忧:“离这里远吗?”

郁川摸出一张地图,指着其中一块区域上,“靠近这里,会有一大片沙漠,这边则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茂盛的草原,去沙漠的话,你得坐骆驼,你不是一路上都都很向往吗?”

晏无忧:“好!我一定要去看看!”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着,都极为有默契的没再提之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好像那个吻不曾存在一般。

但……真的不存在吗?

抵达边塞的第四天,晏无忧白天兴致勃勃的参加了当地给他办的接风洗尘宴,夜里又主动跟着郁川去军队加入了一场小的庆功宴。

第五天他兴致勃勃的出去游玩,第六天第七天,他一扫之前在旅途后半截的萎靡不振,重新精神了起来。

哪怕晏无忧听不懂这边本地人讲话,他也会连猜带比划的和他们交流着。

他会和本地人一起围着篝火跳舞,也会学着他们的模样编织一个圈圈戴在头上,会在脸上涂抹特质涂料来抵挡过于热辣的阳光。

嗯,晏无忧很怕被晒黑,他说黑了就不好看了,所以他出门都会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但这样做,又会很热

() …

他纠结来纠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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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外面疯玩,到了夜里又疲惫的回来躺着一动不动,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累。

郁川则会给他揉揉这揉揉那,帮他放松放松,顺便也听他叽叽喳喳的说的那些他早就看腻了的景色。

一般也说不了一会儿,他就会累得睡着过去,郁川单单只是看着他睡熟的样子都觉得心脏充盈。

大约是抵达边塞半个月的时候,那会子的晏无忧因为在乌关待腻了,非要跟着他一起来驻扎地。

郁川没法子,只能带上。

这边常年不怎么太平,因此最多的就是孤儿,经常一些调皮的小孩跑到这边来寻找自己的亲人,士兵们规劝了很多遍都无济于事。

晏无忧倒是和小孩子玩的很好。

郁川从账内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晏无忧蹲着被一群小孩围着的模样。他好像无论在哪,身边总有人簇拥…

一旁的庞副官见此凑了过来:“头儿,你还没跟我说,到底咋回事,上次突发事故,我也没在京都待多久,参加完婚宴就回来了,怎么听说你和离了?”

婚宴啊?郁川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一些画面,自顾自的出神起来。

庞副官见郁川没说话,则继续叨叨叨:“你说你和离就算了,你怎么还把人小舅子带来了。你知不知道,底下的将士们还有边塞的百姓听说你要带一个人过来,都以为你要带新嫂子过来,高兴的很勒,结果到了,才知道是个男的…”

郁川冷冷暼了他一眼:“说够了没有。”

庞副官见此立马闭了嘴,口风急转:“哎呀,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小王爷还有挺有意思的。以前一入京就老是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迹,导致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嗯,没想到还挺好相处的。对了,头儿,你知道吗?小王爷前两天找到我,一口气给咱送了好些药材呢!!真不愧是京都的,出手真阔绰!”

虽然晏无忧名义上还只是世子,对外他们也把他叫世子,实际大家心里也都门清,他作为贤亲王唯一的嫡子,不出意外,以后肯定世袭爵位,因此也有一些人会干脆叫他小王爷。

郁川:“…嗯,他给之前和我说过了,那些你要好生保管,不可浪费。”

庞副官笑嘻嘻的应下了。

他顺着郁川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已经和小孩堆泥巴的晏无忧,心里正感慨这么珍贵的水,他居然拿去和泥巴!

不对,那个身影似乎有点熟悉?

庞副官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嘶…头儿,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像…哦,也对也对,还得说是亲姊弟呢,我差点就认成那天……”

郁川:“行了,说正事。”

庞副官收回了目光,转而说起了这次的正事:“跟你说一件大喜事,前一段时间塔塔那边因为继承问题,几个部落果真打起来了,根据内应传来的消息,死伤惨重,现在还没消停呢…”

其实郁川

() 之前就注意到了,

塔塔族来的人明显比之前少些,

说明他们可能有别的什么事儿。并且来的那个部落似乎也是被别的部落唬了,因为这事自己的老家还被趁机偷袭了。

庞副官说起这些事来眉飞色舞,他们可恨死这群未开化的野人了。

在郁川还没来之前,上一个将军玩忽职守,害的他们生生丢了好几城,哪怕后来郁川又给夺回来了,但他们似乎就记下了那几块地方,时不时就来骚扰。

包括这一次,也是郁川使计谋使得他们互相内斗,才换来了久违的和平期。

“依旧不可太过于松懈…”郁川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晏无忧,眼里的情愫几乎掩盖不住,转头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算了,我们进去说吧。”

“哎,郁……”

晏无忧一抬头正好看到郁川和庞副官似乎正在交谈正事,一边说一边往营帐内走的模样,他自然而然的把嗓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一旁几个本地的小孩好奇的看着晏无忧,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看看表情是笑着的,做出的手势也是当地夸奖的手势。

他们在夸晏无忧在沙地上堆的房子很漂亮,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晏无忧自己也低头欣赏了一下,嗯,他是按照他记忆中皇城的模样捏的…

而他刚才叫郁川,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也是想让他来看一看自己的成果。但他有事…就不好打扰了。

一旁的几个小孩见他不笑了,叽里咕噜又和他说了什么,可能是觉得他听不懂,也用手将两个嘴角往上拉,示意着他要高兴一点。

晏无忧知道了他们的意思,扯出了两抹笑。但…可能是没了可以炫耀的人吧?刚才捏成的喜悦的确减淡了几分。

他突然不想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晏无忧和几个小孩比划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营帐,又拿两个手指比成两个腿的模样走着。

“我,先走了,你们,在这里玩,知道吗?”晏无忧起身时正对上那一双双不舍的目光,想了想,又从身上摸出了剩余的两块奶糕。

是郁川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吃完:“你们,分。”

晏无忧也知道他们听不懂自己讲话,又给他们比划了一个从中间切开的动作,看着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心的走开。

他的确无意偷听什么军事机密,

他只是…太无聊了。

就像郁川说的那样,他们军队驻扎的这边没什么好玩的,尤其是白天,日头晒得很,士兵们都蔫了吧唧的。

晏无忧蹲在外面蹲了许久,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了半天,郁川终于出来了,看到他就那么可怜巴巴的蹲在外面,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蹲在这儿?”

那会子的晏无忧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手上脏兮兮的,脸上和鼻头上还有一点泥点子…

到了这个地方后,而他原先的头发也入

乡随俗的编了起来,那会子他嫌热,还找了块纱布顶在脑袋上。

晏无忧:“你们说完事啦?你是说热,可我也没想到这边这么热呀…”

郁川叹了口气,拉着晏无忧进了账内,接了一点水打湿了帕子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泥灰。

“你别看白天这般热,晚上又会冷起来的,到时你还得盖几床厚棉被,一会儿我就送你回乌关…”

晏无忧:“不!”

郁川:“你听话…”

晏无忧:“不!”

郁川:“………好吧。”

晏无忧很固执,说留下就当真留下了。他白日里被毒辣的太阳晒得汗流浃背,想着夜里凉快凉快也好,但骤降到如此冷,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于是他就这么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跟着士兵们围在一处篝火旁烤火。一旁的郁川在一块薄石板上给了烤肉。

立旁陆陆续续也有几个别的副官在烤,不过他们烤的是另外一种晏无忧不认识的东西:“那是什么啊?”

郁川头也没抬,说了一个很拗口的名字,前面两个字他没听懂,但后面那个字他听懂,是什么虫。

晏无忧:“是虫吗?真是虫吗?居然还可以吃虫吗?不会有毒吗。”

郁川:“嗯,不会,可以吃的。沙子里很多,有时候补给不足就会吃这些。”

晏无忧想说什么,突然又停住,他从身上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又朝着郁川伸手要笔:“我得写下来,我爹还有姐姐们一定都没见过!”

他想写家书,郁川也叹了口气,起身去营帐内为他寻来了墨和笔。

晏无忧写信不会立刻写完,立刻寄出,他会隔一段时间写一段,隔一段时间写一段,每天添点所见所闻,等几张纸都写满了,然后再一起寄回京都。

那两张纸已经快满了,

估摸着明天就可以送出了。

晏无忧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会儿,又突然停住,他提笔忘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因此非常熟练的转头问郁川:“哎,那两个字怎么写来着?我一下给忘了。”

郁川伸出手:“把笔给我吧。”

在为他写好那两个字后,他余光无意中扫进了晏无忧前面的字,就那么粗略一看,发现了不少错字。

晏无忧:“哎呀,他们看得懂的!你不也一样能看懂吗?”

的确,郁川也看得懂。

晏无忧写好了信,把纸又了收起来,余光处看见其他士兵吃的那些虫。

刚开始他看都不敢看,后面慢慢的也能看了,那会子……他甚至生出了一丝想尝尝的想法。

晏无忧那份皱皱巴巴的信第二日就被郁川拿去寄了,通过一个一个驿站的转接,终于在七日后抵达了京都。

贤亲王府内,晏无忧的两个姐姐和他亲爹知道信件今日抵达,于是都早早的聚在了一处。

他们嫌信差送信慢,特意遣了腿脚灵快的家丁提前

去驿站拿,一家人就这么守在门口,在看到家丁的身影后,即可快步上去。

“信呢。信呢?”

“快快快,拿出来…”

也不怪他们如此急促,毕竟在晏无忧上一次寄回的信中说到他刚抵达乌关就结结实实睡了三天,醒来后似乎又小病了一场,还在信里说那边人说话他听不懂…

贤亲王在看到那句话后,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在他的想象中,儿子人生地不熟的跑那么远,那边素来排外,他又听不懂他们讲话,那不被欺负啊!

又看到他病了,更挂心了。要知道无忧小的时候是爱生病,可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生过病了,怎么又病了?

当然,实际上晏无忧信中不止提到了这些,他还提到了更多更多好玩的,不过那些都被贤亲王略过了。

“怎么样?到底说了什么…无忧上次的病好了没有…”

看贤亲王这次刚拿到信,还没看几行眼泪又出来了,晏无愁就猜测到可能又有什么事了。

“给我,我看看。”

晏无愁把信从贤亲王手中拿了过去,不过看了几行,眉头立刻皱起了。

晏无忧在信里说那边的水很稀缺的事,还提到他有一次见到一个小孩喝着脏兮兮的水,就让他不要喝。但一位小士兵却说他们一直都是喝这样的水,有时连这样的水都没有。

晏无忧很奇怪,明明自己平时里喝的,就是很干净的水啊。

他问了出来,而那位士兵却用很平静的口气说:“干净的水都是有限的,就只有那么多,当然要先紧着郁将军。哦,不对,现在要先紧着你。等你喝完了之后才是郁将军,等郁将军喝完了之后,才是底下的副官们,等副官和校尉们都喝了又才是底下的士官,一层一层的往下才到我们…”

[我曾在京都时,是怎么也没想到,天底下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爹,还有大姐二姐,你们不必挂心,我以前也以为自己到了这边肯定活不下去,但事实上我还是活下来了…]

或许晏无忧写这句话时,并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怜,只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但这话到了亲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贤亲王抹着眼泪心疼得不行,直呼我儿以前过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过什么样的日子,怎么连水都喝不起了!

两个姐姐看完也怪不是滋味的,哪怕心中知晓他在那边已然比当地百姓过得好了,也从一些字句中看得出,无忧看着比之前懂事了,但…心下还是怜惜他。

“不然我们把无忧接回来吧。”贤亲王老泪纵横,越想越不是滋味,在他的臆想中,无忧现在一定又黑又瘦的。

毕竟晏无忧自己在信中说那边太阳晒,又说那边吃食没有京都的好看,现在更是连干净的水都…

贤亲王:“早知这样,我就…”

一旁的大姐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她并没有同意自己爹的提议,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忘了吗?今晨陛下已经开始称病不上早朝了。”

贤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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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没说了,再往后说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贤亲王又抹了把眼泪:“还有一事我忘了和你们说,前两日陛下上朝时就有些倦怠了,一旁还跟着几个术士,似乎中途还吃了什么东西?吃之后精神就好些了。陛下还问我无忧这次的家书什么时候到。我说快了,应该还有两三日,他说到了后记得给宫里送一份过去…”

晏无愁:“说起来…上次陛下不是看了之前的家书么,您不是还说他答应给边塞那边送点物资补给过去?现下也没动静,这中间怕是……”

后面的话便不是她这个后宅中人能说的,但在场的三人心中都明白,京都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估摸着郁川那边也知道了一些风声,因此这次寄来的家书中,除了有晏无忧的,还有一份是他的。

郁川在信中告诉他们,近来最好不要外出走动,也不要和任何人来往密切,有任何人拜访,更不要见。

“郁将军让您最好称病,谁都不要见。”晏无愁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这次回来想和您说的…”

贤亲王也明白了这点,立刻改了口风:“幸好无忧现在不在,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得随便被纠个错……”

京东的风云变动使得不少人惶惶不安,而边塞的晏无忧也并非是这么太平的,他那边也遇到了一件事。

在他抵达边塞的一月后,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了打仗这回事…

哪怕在其他士兵口中,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冲突,甚至他们还赢了,应该值得高兴才对。

可在晏无忧眼中,他看着那些一个个昨天还鲜活的士兵,昨天还和他讲话的人,今日就变成四分五裂的残尸…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久久不散…

那也是郁川第一次对晏无忧大声说话:“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乌关吗?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偷偷跑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

晏无忧刚才真的很危险,他突然闯入了正在互相搏杀的交战区,也因为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景,他被吓到了…

一位士兵被对面的塔塔族用一把特质兵器砍断了头,而那颗血淋淋头颅就这么咕噜咕噜滚到晏无忧脚边。

他整个人被吓懵了了,而一动不动正是战场上的大忌,他简直如同一个活靶子,而对面的塔塔族也不是瞎子…

下一秒,一只箭矢直直朝着他飞来,是郁川发现了,并及时打断了那只剑。飞奔过来把他扑倒了。

在其他将士的掩护下,郁川把晏无忧扛了起来,一路扛到了后方,并第一次…黑着脸斥责了他。

当时的情况,他就是有心想安慰几句,但时间急迫,也无法再对晏无忧说别的,只匆匆说了几句,就转身继续投入了战场。

这种小的冲

() 突一般就是看哪方的士气更足(),

?(),

很快两边就偃旗息鼓了。

等前方的战事平息下来后,郁川再次回到后方,却发现晏无忧依旧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和表情-

看起来…就像傻了一样。

“无忧?你怎么了?”郁川有些慌了,捧着他的脸,不停叫他的名字,“无忧?无忧?!”

就在郁川打算去叫军医来看看时,晏无忧终于动了,他拉住了要出去叫人的郁川,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多么狂妄了。我……我为我以前对你还有你那位副官的出言不逊而道歉…”

这其实还是几年前吧?

郁川那时候还没有当上将军,他跟着他当时的师傅一起入京述职,在经过闹市的时候,刚好碰见晏无忧和另外一个锦衣公子起了冲突。

他们两人当街就打起来了,把好多摊子都给掀了,一旁的百姓对此情景见怪不怪,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拉。

被打的那个似乎是认识郁川的师傅,一见到他来了,连忙对他告起状来。而一旁的晏无忧也不甘示弱,气头上就说了他们那么几句不怎么好听的话…

晏无忧现在想来真是羞愧。

他在京中能有那样的舒坦日子,都是在边外的将士们一次次这样为他们挡下了试图入侵的贼寇,而他当时怎么能那样嘲笑他们,那样无知…

看他一直在道歉,而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进去,郁川实在是没法子,脑子一热,竟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果然,晏无忧一下安静了。

那是郁川第一次主动吻晏无忧,要是以前他决计是不敢的。不过在之前晏无忧之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后,他就仿佛是得到了某种允许和暗示…

晏无忧大抵也没想到,那会子他鼻端间都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郁川身上传来的。

若是以前,晏无忧可能会觉得很腥臭难闻,但那会子,想到受伤的那些士兵,又想到这些血是那个什么塔塔族人的,立刻还有点热血沸腾起来。

“郁川,要不…你教教我吧。”晏无忧主动开口,“我以后也想要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练,我也想能耍得动…”

他越说越激动,郁川不得不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冷静,冷静…就算要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郁还想劝说点什么,但下一秒他说不出任何的话了,因为晏无忧突然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混迹于花丛中的晏无忧过往在其他人眼中想必都是极为浪荡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未经人事。

他过去不知曾轻浮的勾起过多少姑娘的下巴,兴致来了,搂过也亲过,但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般。

他轻轻的颤抖,闭着眼睛吻了一会儿,又不知不觉伸手抚上郁川半张脸的伤痕。

他在古书上看到的那位方子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说白了不就是用药令外面这层皮溃烂

() ,腐蚀。然后再换第二个方子的药让它长新的出来新肉出来。

这个过程是很疼的,

可郁川一次都没有皱过眉。

现在第一疗程快结束了,他的面部看起来比原先还要更糟糕,那些皮肤坏掉后还能看到一些里面的组织…

晏无忧吻在他的凹凸不平的丑陋疤痕处,光是看着都觉得好疼,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郁川,我该怎么办啊,我那时如果能回头拉你一把就好了…”

郁川喉结滚动:“我不需要,如果那样,我会更自责。”

如果晏无忧那张脸又或者手上出现他这样的烫伤,那么就是他的失职,应该说幸好,幸好他没有事…

郁川:“等明日,我就送你回乌关,你在那里好好待着,听到没?”

晏无忧却仿佛是沉浸在刚才的场景里,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郁川的话,他小声自顾自的喃喃:“不回去,这样好丢人啊,好丢人啊…”

郁川继续轻声哄:“怎么会呢,你第一次见那样的场景,会吓到也没什么的…还有些第一次上战场就吓尿裤子的,吓晕厥的,你表现已经很好了…”

见晏无忧听不进去,郁川没法子,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郁将军!郁将军!!按照您的法子,我们真抓住了一个内鬼,现在就等您处置了!”

账门忽然被外面的一位校尉掀开,这位校尉以前和郁川关系还不错,再加上这件事的确要紧,他恨不得马上告诉郁川,因此也就没来得及通报。

账门被掀开了。

见此情比景,校尉将还没说话话卡在了喉咙里:“那…那…我等下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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