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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之将门皇妻 > 作品相关 (2)

作品相关 (2)

着眼装死,索性低下头,想了想,往陈铖额头上添了一下。

见他的连瞬间爆红,身体变得僵硬,苏玚心里乐了,又在陈铖脸上添了一下。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接二连三的戏弄,又听到耳边的嗤笑声。陈铖双眼一睁,固定住那乱来的手。没等苏玚反应过来,张嘴咬住那水润的红唇。

而此时,苏玚只觉眼前一黑,刚想开口,嘴巴就被一个火热的东西堵住了。妃嫔如云的人哪能不知自己玩大发了,慌忙的往陈铖身上踢了一脚。

一声闷哼,陈铖失去的理智回来了。“公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越说声音越低,不敢再看那光彩琉璃的大眼。

“都是男人,又不能少一块肉。”苏玚不在意的拉着被子盖在头上,转身面对着墙,使劲的擦擦被狼咬的嘴。妈的,要是早知道陈铖会对他下口,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调戏陈铖。

陈铖看着苏玚的后背,瘦瘦的肩头告诉他,此人比他弟弟还小,“公子,是我混蛋!”年少性未定,爱闹是很正常,他不该去计较的。

“都说了没有事!”苏玚转身瞪着陈铖,“你不会是还想继续吧?”

“不是,不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你?”见他点头,苏玚真想煽自己两巴掌。“我是你夫人,你还想怎么负责?”

“啊?”对,公子是他夫人,“我会对你好。”

苏玚真的不想看到护国将军犯抽,眼皮一翻,“白柔呢?”

“白,白柔?”陈铖重复两句才想起来,脸色微变,“白小姐?”

“对,就是那个白小姐,你准备怎么办?”虽然管家小厮一致说陈铖厌恶白柔,可是,后来秦丽却说白柔不是一厢情愿。

如果让他在眼冒精光的管家和没心没肺的秦丽之间选,自然选择相信后者。

“公子怎么认识?”陈铖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发虚。

“你问我?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是你昨天就说,今儿把人留下来了。刚好还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就那种满身算计的女人,他见多了。他的后宫里有无数个,白柔,还真算不上什么。

作为一个爱国爱民的人,陈铖即便真的想娶白柔,也不会抗旨的。面对目光咄咄的苏玚,“我不会娶她,以后也不会娶别人。”

“陈铖,你现在才二十六岁。”据说这边的人普遍活不长,五十岁就是老年,六十岁都是高寿,七十岁更是稀奇的没边。

但是,而立之年还没到的人就已经是护国将军,他可不信,这人能忍住。不说别人,就是他,都不可能。

陈铖知道自己是二十六岁,如果国主还继续乱来,狼烟四起是早晚的事。“公子,大厦将倾,你信吗?”

看到陈铖脸上的愁容,苏玚眨了眨眼,“信!”就是信,他才没有跑。因为,他在等机会,等乱的那一天。朝廷没了,就不会有人查他是不是黑户了。

“所以,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战死沙场。”说着陈铖慢慢的闭上了眼,“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不能害了白小姐。”

“敢情那白小姐比本公子贵重?”

“你是男人,有一身武艺,又聪明,需要我担心吗?”陈好笑的说,“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为什么不是现在?”苏玚诧异了。

“再过两年,你才能加冠。现在,还没长成呢。”

没有听到声音,陈铖睁开眼,见苏玚怒视他,伸手把瘦弱的人抱在怀里,“已经子时了,歇息吧。”

“睡觉就睡觉,少动手动脚……”

苏玚挣扎两下没挣脱开,实在太困,也就随陈铖去了。

一夜好眠的两人是被陈一叫醒的。陈铖睁开眼就看到胸前湿了一片,“公子,你怎么还流口水?”满是不可置信。

看到陈铖的里衣上的花朵,苏玚无赖的说,“谁让你非要搂着我的。”

“你这小孩,真不可人。”经过昨晚,陈铖也不再拿苏玚当作公子敬着,“用好早饭,我带你去选马。”

“我还要盔甲,但是不要你那样的,铜盔甲太重。”这人昨晚可是说了,要对他好。那好的开始,就从装备算起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让管家去做。”知道苏玚会用剑,陈铖又说,“兵器库里好像有一把好剑。”

“陈铖,你不怕我带着你的家底,跑了?”这人怎么就没怀疑过他,奇了怪了。

“你的百金和五千两银子有想好怎么运走吗?”陈铖好笑的看着正在与衣服奋战的人。“让春花秋月服侍你,非要自己穿。”

“我会!”只是,动作比较慢。

“你能跑哪里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真没想到,来府里就杀人的人这么有意思。

用过早饭,两人骑马来到了城外大营,苏玚看着错落有致的帐篷,心绪难耐。

如果,他的皇位没有被夺,这个时候,有可能在慰问手下的将士们。也不知那些将领们在得到他的死讯的时候,会不会相信他是自然死亡,他宁愿他们相信,那样的话,不会动刀戈,就不会有死伤了。

想到以往,苏玚忍不住想念自己那个未满十岁的嫡子。在发现不好的时候,就安排亲信把他送的远远的,但愿那个孩子忘记皇宫,忘记以前,平安快乐的长大。

只有这样,等到他此生结束,才不会愧对他那早走的皇后了。

陈铖只见苏玚满脸的哀凄,关心的问,“公子,怎么了?”

“只是想到这些士兵,远离家乡,远离爹娘。”苏玚说着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人,能有陈铖这样的良将,该是君王多大的福气。他的便宜君父不但不知道珍惜,还想让陈铖绝后。

“公子,我们去看马?”

“走吧。”夹紧马腹,随着陈铖往马棚走去。

两人下来后,“将军,将军…”的声音就没停过,苏玚看了看周围偷偷摸摸打量他的士兵们,“陈铖,他们认识我?”

“对。咱们成亲的那天,院子里的宾客便是他们。我的族亲都在都城。”

“是不是当人质?”苏玚见陈铖的脚步一顿,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什么时候把他们接来,一旦有个万一,你会被动的。”

“每天都有人登府查看。”语毕,陈铖就把小马驹牵了出来,“公子,是回府还是把马放在这边?”

苏玚摸了摸还没成年的马驹,“他的汗怎么不是血?”

“要是真流血,能活多久呢。”陈铖听到马夫的窃笑声,得嘞,不用装就被当作傻子了。

周围的窸窣声,苏玚也听到了,抬头看了陈铖一眼,“放在这里,我天天来看它。”

“它还要一年半才能成年。”陈铖不确定的看着苏玚,“你?”

“为了它,两年也愿意。”谁知道什么时候乱,他还要看住陈铖别去都城救驾呢。

如果以一当十的强兵去了都城,即便只动五万人,都城再大的危也能解了。

陈铖自然不知苏玚心里的小九九,见他好奇的往四周看。陈铖也没想着隐瞒他什么,“咱们去我的帐篷?”

“方便?”苏玚诧异的看着陈铖,这人还真不怕他是探子。

“走了。”陈铖把小宝马交给不远处的马夫,勾着苏玚的肩膀,哥俩好的去了大帐。

进帐的两人可能没有想到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整个军营都知道,两人是夫妻。再看陈铖对苏玚的态度,多人的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苏玚看着一旁挂着的地图,好奇的问,“陈铖,这个咱们国家的完整地图吗?”

“是!”陈铖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左上角,“这里就是咱们所在的位子,苏焕的西北角。”

“你手上的三十万人马都在这边?”这里好像没有这么多人。

“不是,咱们这里是正中央,自北到西千里地的驻军都是我手下的人。”陈铖说着,不禁自豪,“最近两年,再也没有大规模的敌袭。”

看到意气风发的男人,苏玚摇了摇头,“国主有没有想要收你的兵权?”

“他想。”做梦都想,“可是,他怕别人拦不住周边的敌人,兵权在我手里既担心又放心。”

“胡说!”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铖,“你怎么不说,他是怕惹怒你,然后你挥杆而起。”

“我从没想过犯上!”这人真不愧是姓苏,无论说什么都能说到他要谋逆。

苏玚见陈铖浓眉一竖,猜到他有些不耐,转而说,“差点忘了告诉你,昨天白柔是来给你送衣服。”

一听白柔,陈铖的心波动了一下,“改天去谢谢她!”

听到陈铖话里的沉重,苏玚暗自撇撇嘴,还说没有关系,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让苏玚的嫡子投进苏玚的肚子里,可素,这个梗真的被用烂了

o(︶︿︶)o 唉~ 以后这包子是蒸呢,还不蒸呢?

☆、8可惜

见陈铖就是不敢看他,苏玚心底暗笑,“要不请她到府里来。”

“哦,好。”陈铖说完怕苏玚乱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白小姐好意帮我做衣服……”

“你没必要同我解释。”搞的他是他什么人一样。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夫人,有些事你总要知道的清楚。”陈铖说着看向苏玚,“咱们的婚事是国主指的不假,那也不能成为我乱来的理由。”

“你这人可真是够正经!”苏玚笑着拍拍陈铖的肩,“以后无论碰到什么事都要同我报备。”

“打仗的就不用了。”陈铖嘴角一弯,“你还小,这些不懂。”

“你不说我更不懂!”别以为他的眼瞎了,没看到陈铖眼里的笑意,“你若是听话,我帮你应付每三个月过来一次的使臣。”

“别没大没小的。”初见公子,有种苍老感,谁知,原来是装的。难怪他看到这人时,会感到别扭。

陈铖哪里知道,那时候的苏玚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心里有茫然。而进了陈家门之后,看到了将军府的众人,心里有了决断,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希望,这才变得不一样。

说闹间,两人策马到了将军府。陈铖见正在说话的苏玚戛然而止,顺着他的眼看去,门边赫然站着一位翠衣儒裙的女子。除了白柔,还能有哪个。

苏玚挑了挑眉,转身看向陈铖,“大将军,要不要啊?要,我去说说?”

“别忘了你的身份!”陈铖小声厉色的提醒着幸灾乐祸的人。

“我可是给你过机会,以后心里难受别怪我。”苏玚说着抬腿下了马。走到陈铖边上,“下来!”

“你要干嘛?”陈铖见白柔袅袅的往这边来,“不准乱来!”

“放心,绝对不会。”苏玚把手里的缰绳扔给从府里出来的小厮,拽着陈铖的胳膊迎了上去。

“见过公子,见过将军。”说着白柔站直身体,眼睛移向陈铖,见他没有穿盔甲,“将军,你没去巡视?”脸上布满了疑惑。

“将军没有去巡视。”苏玚没等陈铖开口,接着说,“他陪我玩呢。”

“啊?”白柔不可思议的看向苏玚,“公子,将军他每天都很忙的。”言下之意,苏玚太不懂事了。

“怎么?将军忙不忙本公子不知道。”苏玚抬眼看了一下白柔,“你一个姑娘家,每天往我们将军府跑什么。”

“公子。”陈铖怕苏玚说难听的,这才开口说,“白小姐,你没有事就回去吧。”

“将军?”白柔听到陈铖赶她走,满心的难过,余光瞟到苏玚在笑。肺都快气炸了,要不是这个男人横插一杠子,她现在已经是将军夫人了。

可是,白柔碰到了陈铖这位忒有原则的男人。即便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依旧说,“陈二,送白小姐回去。”说完最后看了一眼满身哀凄的人。

“陈铖,那个白柔很伤心呢。”苏玚怕刺激大发了,刚刚也就没敢废话,勾着陈铖的脖子,还顺便回头对身后的女人扮个鬼脸。

“公子,以后你别让她进来。”陈铖拿掉在他脖子上乱捏的手,看向身边的人,“还有,不论身份,只论年龄,我比你长八岁,怎么也能当你一声兄长,以后别这样。”

“我哪样了?”苏玚浑然不承认,他就是喜欢撩拨这个男人,“你说说,我好好的记着。”

“在外面我是夫,在家里我是兄长。”

“陈铖,我是公子!”到了这里,他才知道,皇帝的儿子称为公子,而不是皇子。

陈铖看着苏玚倨傲的小脸,拍拍他的脑袋,“去看陈伯有没有把丫鬟买来。”

“你家的丫鬟和我有什么关系。”苏玚说着就往书房跑。

见陈铖没有跟来,苏玚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和陈铖说话的时候,他好像越活越过去了。难不成因为他现在才十八,心智也就跟着退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铖见苏玚不在饭桌上,看向两个弟弟,“我去找苏玚。”

陈扬拿起的筷子随着陈铖的话又放了下。见陈铖出去,陈扬起身往陈帆身边移了移,“二哥,大哥是不是喜欢上公子了?”

“不可能吧。”陈帆也不确定,“这也太快了?”才几天啊。

“不快。”陈扬说着往外看了看,“你不知道,公子下马车的时候大哥都看呆了。说实话,公子长得的确比白柔长得好看,可惜,是个男人。”

“要真是女的,国主会让他嫁过来?”陈帆话锋一转,“就这已经不错了。我以为是个废物,谁知,他是在装。”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几天我见那人都是笑眯眯的,会不会也是在装?”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嫁给一个男人的情况下乐呵呢。

“应该不会?”陈帆说着看着小弟,“你怎么又阴谋了。”

“二哥,少诬赖我。”他就是觉得苏玚的神情不正常,这又什么了。

苏玚本来就不正常,心里没有扭曲已经是不错了。陈铖见苏玚头也不抬的翻看史书,“公子,先吃饭。”

“知道了。”苏玚把看过的那面折个角,“陈铖,据说这边的土地贫瘠,到了冬天,百姓如何度日?”

“这几年没有战乱,离都城又远,杂税少,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如果下雪,就麻烦了。”

“会冻死人吗?”

“一定会的。”陈铖说着才想起来,“咱们的新房是刚刚休整的,改天让工匠垒个炕,下雪的时候才不会冻着。”

“以前没有?”苏玚好奇了。

“我用不到。”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城外,要火炕有什么用。

“你这人还挺不错的。”苏玚歪着头打量着一板一眼的男人,“娶了我,可惜啦。”边说边摇摇头。

看到苏玚眼里的揶揄,陈铖挺无语的。“我真的想知道,就你有这样,怎么骗的了住王宫里的那些人精。”

“陈铖,你不会以为我在王宫里前呼后拥吧?”原苏玚能吃饱穿暖还是因为有个好外公。

自觉又说错话里,陈铖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不再说关于王宫里的事了。

同苏玚吃好饭,陈铖就去兵器库,从里面拿出一把三尺长的剑递给苏玚,“这是青锋剑,你带在身上。”

苏玚随手接过来,拿掉剑鞘,阵阵寒气激的苏玚一愣,“陈铖,这可不是好剑。”

“公子,你能别这么聪明。”陈铖眼角含笑的看着对面的人,“这把剑是我父亲出征时得的战利品,据说,是那边王室所有。”

“为什么?”为什么把这东西给他,他和陈铖才认识三天而已。

“城中有时会混入敌方的探子,你带着剑,安全。”再说了,苏玚现在他的家人,又孤零零的,“我下午还有些事,你想出去就找陈帆和你一块。”

“那你去忙吧。”苏玚说完,陈铖就牵马出门了。

看着能手中吹毛断发的宝剑,怎么也不敢相信,统领天下所有强兵的人这么好说话。

苏玚想不明白,就干脆放下了。要不是这么容易放下,估计苏玚早就被自己重生的事情吓死过去了。

随之就去找陈帆,让陈帆同他一块出去逛逛。

看到熙熙攘攘的大街,苏玚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头,“陈帆,都有卖什么的?”

“多是当地的百姓在兜售自家产的东西。这里不比都城。”陈帆想到街上不是酒肆就是布店,就说,“大嫂,离这边不远的地方有个西市,多是西域人,咱们去看看?”

“西域?”苏玚默念一下,点了点头,“走吧,我还没见过西域人。”

陈帆一听他不知道,来了劲了,“大嫂,我同你讲,西市里有好多东西你一定没见过。像以前大哥进贡给国主的夜光杯,其实就是从西市淘来的。”

“地摊货?”苏玚疑惑的看着陈帆。“陈铖的胆子不小呢。”

“大嫂,话也不能这样说。”见苏玚说他亲哥,陈帆脸上的笑容没了,“我们又没钱置办贵重的东西。”

“我腰间的是什么?”苏玚指了指青锋剑,“这不是贵重的?”

“这个,可不能当作贡品。” 陈帆说着不停的摇头。刀和剑又不是寻常物,一旦送上去,无论多贵重,都会遭到猜疑。严重了,可能被按上谋逆的名头。

苏玚见他吓着了,心里很微妙,陈家三兄弟真是一点也不像。“我同你说笑呢。兵器是凶器,我还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陈帆抬起头就看上苏玚脸上的笑意,想了一下才说,“大嫂,其实,我们真的没钱,今年的军饷上面就有没发。”

“噢,有这样的事?”苏玚作为一个相对贤明的皇帝,不拨军饷这事还真没干过,“陈铖没有向国主要?”

“上了几次折子,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陈帆说着话看了看苏玚,“你的嫁妆就够了。”一个士兵一月的军饷还没到一两银子。听到那个死去的太监的口气,上面并不缺银钱。

苏玚也明白陈帆的此言,“回去我就写奏表,向国主要钱。”说着看向陈帆,“带我去你们淘夜光杯的那地方。”

☆、9心动

陈帆的心里没想到,他随口说的话能得到苏玚回答,再听到苏玚要去找夜光杯,便说,“大嫂,这边人多,别碰到你。”

“你还真当我是贵人了。”苏玚好笑的催促着,“快点,过一会天就黑了。”

两人七拐八绕的在一个毡帐下停住脚步,苏玚便知是到了地方。

果然,陈帆回头就说,“就是这里。”

苏玚见牛皮纸上乱糟糟的一片,也看不出都有什么。索性蹲下来,看向对面的人,“店家,我可以先看看吗?”

“看吧。”说话的人并没有因为苏玚衣着锦袍而另眼相待,依旧歪坐在一旁,眯着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于是,苏玚就从自己面前一点点翻找,可是,翻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夜光杯的影子。正当苏玚想要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麻袋里居然装着棉花。

棉花对于苏玚来说,是寻常之物,但是,放在此地就不寻常了。

原来,自苏玚重生,每晚睡觉的时候盖的被子都是蚕丝或者丝绵头填充的。丫鬟小厮的被子,多是用布裹着大麻制作而成。

由于怕被人看出不对,苏玚也没敢问别人为什么不用棉花。如今在这里碰到棉花,苏玚刚好找到了机会,“陈帆,这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说着手指着那半麻袋棉花。

“那个?”陈帆站起来,走到苏玚跟前,看一眼就说,“是棉花。”手指着坐在一旁的店家,“应该是他们家里种的。”

“这是干嘛用的?”苏玚眼里全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陈帆说着,略微感到不好意思,“早两年有人用来做被子和衣服,不过,里面的东西太咯人,没办法用。”有一年战事频发,正好赶上下雪,大哥也有想过用此物为将士们做御寒的衣服。可是,也只是想想。

苏玚见陈帆说完话就去翻腾别的东西,伸手抓了一把棉花瓣,依照柔软的程度,应该是特等棉,“店家,这怎么卖?”

“一文钱一斤。”男人说着话还伸出一根指头。

苏玚刚想答应,就被陈帆拉到一边,“店家,你别太黑,谁不知道你的棉花卖一个春天了还没卖出去。”

“你说多少?”男人看了看陈帆,眼里赫然在说,有钱人最小气。

“一文两斤。”一斤黄米才要五文,这没用的东西居然敢要一文钱,看他大嫂好欺负呢。

男人听到陈帆的话,有意的想了一下,忍痛的说,“要多少?”

“这些都要了。”这次苏玚没让陈帆插嘴,“全买下是不是要便宜一些?”

“我看看有几斤。”男人说着就去找秤砣。看到秤杆子上的标识,“三十五斤,十八文。”

“十五文,多了没有。”说着陈帆掏出十五个铜板,往男人手里一塞,抓起麻袋对苏玚说,“走吗?”

“走吧。”苏玚看着店家憋屈的脸,不厚道的笑了出来,“陈帆,你这是强买强卖。”

“大嫂,这东西可是你要买的。”这棉花根本就是没人要的,十五文钱都给多了。“咱们是回府,还是再看看?”

“回府。”苏玚看到陈帆肩上的麻袋,想了想一下,就问,“你知道哪里有木匠吗?”

“你要做东西?”陈帆疑惑的问,“回头我去找?”

“明天把木匠带到府里,我需要同他当面说。”自然是要做弹棉花的工具,可是,那工具他只见过一次,还是微服私访的时候看到的。但愿木匠能做的出来。

听到苏玚这样说,陈帆也没有再问下去。两人悠悠的往将军府去的时候,陈铖也正从城外赶回来。

不同的是,两人没多久便到家了,陈铖却被人截到了郡守府。

陈铖见郡守在门外等他,下马就问,“郡守大人有何事?”

“多日不见将军,某想请将军小酌一番,不知将军可否赏光。”白郡守虽然是此地的最高长官,在陈铖这位大将军眼里,身份还真的不够看。

陈铖想到他也没什么事,便说,“叨扰了。”

随后二人就进了内院,在陈铖进去的那一刻,郡守府里的丫鬟就去通知厨娘上菜。

等陈铖坐定,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郡守为陈铖斟了一杯酒,才开口说,“将军大婚的那天某也没来得及祝贺,这杯薄酒还望将军不要嫌弃。”说着双手执着酒杯,率先喝了。

陈铖见他喝了,忙说,“谢谢郡守大人。”放下酒杯,陈铖又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总觉得这顿饭不寻常。

陈铖的打量并没有被郡守发现,白郡守夹了一口菜,吃下去才说,“听小女说,公子是位和善的人,将军,什么时候方便,某去拜见一下。”

听到郡守这么说,陈铖笑了,“公子还小,不太懂事,过些天吧。”

“过些天将军一定要为某引荐啊。”白郡守说着眼睛不住的往陈铖脸上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很淡,便试探的说,“将军,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国主的旨意,你当真要遵守。”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陈铖诧异的看着一下谨慎的人,“莫非,大人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没有…”郡守连连摇头,“只是国主的旨意太那个了,将军是苏焕的护国将军,却连个妾都不能纳…”

“我父亲只有我母亲一位夫人。”陈铖不在意的说,“公子很好。”不但聪明,还没有公子的架子。如果别总想着看他的笑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话能这么说。”郡守同情的看了陈铖一眼,“总要有个孩子,不然,老将军在九泉之下也难安啊。”

见陈铖的脸色变了,白郡守知道他言中了。为了不引起陈铖怀疑,白郡守继续喝酒,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好半晌,陈铖才说,“陈家的香火有我弟弟延续。”

“将军,天高国主远,其实,你可以同公子商量,纳一个女人进去,等以后孩子生下来,打发就是。”

“这万万不成。”苏玚嫁给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大人,我还有些公务,先告辞了。”陈铖说着就站起身来,没等白郡守开口,就转身出去了。

陈铖出了郡守府,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长舒了一口气。想到天天笑吟吟的人,马鞭一扬,不一会儿到了将军府。

见院子里乌漆抹黑,陈铖直接往卧室而去。推开房门,见苏玚已经在床上了。快速的漱洗好,走到床边试探的叫一声,“公子?”

“有事?”

“还没睡呢?”陈铖躺下去才说,“我以为你该睡着了。”

“陈铖,你喝酒了?”苏玚闻到从陈铖的发间传出的酒气,“喝的不少啊。”

“喝了一点。”说到酒,陈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郡守,看了一眼同他用一个枕头的人,便把郡守的话说了一遍。“公子,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呢?”明知道他一旦纳妾就是违抗君命,干什么还那样说呢。

“白郡守是不是白柔的父亲?”

“是。怎么了?”和白柔有什么关系。

“那位郡守估计想让你把白柔纳进来。”这不是很好理解吗。

陈铖听到苏玚肯定的语气,“不可能吧!?”白柔是郡守的女儿,怎么能做他的姬妾。

见陈铖满脸的不信,苏玚笑了。这个将军啊,大概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行军打仗上。“排兵布阵是你的强项,但是,内宅算计,是我的强项。”

“因为你是我的夫人吗?”

“胡说八道!”苏玚不屑的看着陈铖,“我在王宫里生活多年,什么阴私没有看到过。就冲郡守今晚的话,如果他有私心,那就是想让你纳白柔,反之,你今天纳妾,国主的问罪书明天就会到,但是,白郡守在你的地盘上,自然不是后者。不要说郡守是为你好,他以前有说你该纳妾的话吗?”

“以前,我又没有成婚。”

“那是因为,你有可能娶白柔!“苏玚说完就用被子盖上自己的头,懒得理不长脑子的人。

“公子,你再继续说说,还有什么?”陈铖不让苏玚睡觉,伸手把人拽了出来,期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苏玚见陈铖耍赖的用双腿夹住自己的腿,没好气的说,“除了希望你家宅不宁,本公子想不出别的。”

“公子,你这脑袋里都是什么。一个建议,你就能想到这么多。”他就是感觉到不对才匆匆而走的。

“陈铖,半夜了。你不累,本公子要就寝!”说着苏玚又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太困,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下半身又被陈铖固定住,苏玚恶意的把眼泪全蹭到陈铖胸前,随之就埋头睡了。

苏玚说睡就睡,可苦了被蹭的人。陈铖感觉到下面有抬头的趋势,心里一突,就去看苏玚。见他没有醒来,就把苏玚的腿放开,自己到外间解决。

陈铖看到手上的白浊,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他在想着苏玚的时候弄出来的。

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陈铖感觉到自己的腿快要木了,才回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将军的动心突兀吗??????

☆、10感动

陈铖满眼复杂的看着占据了半张床的人,想了想还是在苏玚身边躺下了。

此时,大将军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初时的淡然,再不能无所顾忌的把消瘦的人抱在怀里,也不敢再拿苏玚当弟弟。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铖就走了。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样面对苏玚。只看苏玚这几日的态度,就知道,他还是少年心性,根本就没想过夫妻间该做些什么。

在陈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对苏玚起别的心思的时候,苏玚正在同木匠说道,“这是简单的图纸。”指着用毛笔勾勒出来的图画,“如果工具做好了,把棉花里面的籽拨出来,这软绵绵的东西填到布里面,冬天就不用再怕冻到了。”

“大嫂。”陈扬怀疑的看着苏玚手里的鬼画图,“这几位都是军营里的能工巧匠,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陪你玩。“

“我从来都不开玩笑。”这个小孩说话真难听,陈铖那样一本正经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你们试着做,先做弹棉花的弓。”见管家找来了木头,苏玚就把做工具的事情交给了管家。

“大嫂,需要我做什么?”陈帆看到丫鬟小厮各忙各的,连陈扬也被苏玚赶去找材料。“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到我的房间里去。”他自然不可能让他闲着。苏玚走了两步,见没有人跟上来,回头看到陈帆,“你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没……”陈帆赶忙摇摇头跟上去。看着走在前面的人,陈帆的心里直想笑,有个男嫂子可真好,连男女大防都省去了。

进了卧室,苏玚直奔藏银子的地方,掏出一块十两的银块,递个陈帆。“你到街上去,把所有的棉花都收来,如果有人问你做什么,就说是我要的,记住了!”

“哦,好!”陈帆被苏玚认真的样子整的一呆,等反应过来,银块到手,苏玚已经出去了。

这天中午,此地的百姓都知道,大将军委曲的娶来的男妻,是个败家子。

和城内的将军府里的轰轰烈烈不同,城外的将军帐里死气沉沉,空气中都是压抑。

若是以往,此时的将军帐里多是翻书的声音,可是,今儿,那本应该在看文书的人却成了雕像。

原来是,陈铖只要想到他对苏玚的身体起反应,就觉到自己很无耻。

前一天还认为自己喜欢的是白柔,后一天,从白柔的家里出来,夜里就想要把苏玚压在身下,如此的三心两意,一向严于律己的大将军很难饶恕自己。

苏玚如果发现了他心里的想法,一想到会被鄙视,陈铖想到这些心里更是难安。

正在陈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陈扬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哥,你快点回家…”话还没说完,陈扬就已经拽住了陈铖的胳膊。

纷乱的思绪被突然打断,陈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弟弟脸上的急切,陈铖愣了一下,“有敌袭?”说着就抓起一旁的青萍剑。

“大哥,你别急,没有敌人,但是,比敌人要严重的多!”陈扬拦住想要往外跑得人,“是你娶的那位好夫人!”

“夫人?”陈铖想了一下,“苏玚?他怎么了?”

“先回家。我慢慢同你说。”陈扬发现陈铖的脸色不好,以为他也不喜欢苏玚,就说,“一大早,他就让我找木匠,然后就开始瞎折腾,我以为他只是玩玩,就没在意。谁知,他居然让二哥去买棉花,现在,咱们府里已经变成白色的了。”

“买棉花干嘛?”陈铖好奇了,怎么感觉他一会儿不在府里,府里好像要变天了。

“还能干嘛,说是要把棉花上的那层绒取出来,做棉衣被子。不说能不能取出来,只是这天气。”陈扬指着外面的艳阳,“再过不久就到夏天了,哪里能用的了棉衣。”

“就是这个?”陈铖看着弟弟那义愤填膺的脸,好笑的问,“公子是不是说你了?”

“大哥!”他还能笑的出来,“他让二哥买了十两银子的棉花,一文钱两斤,你想想会有多少!”

陈铖认真的想了一下,“那真是挺多的。可是,此处有这么多棉花吗?”

“这里是没有。但是,他居然让二哥敲锣打鼓的到街上吆喝,还说什么家里有棉花的赶紧拿出来,等买够了就不买了。”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好些人正往府里去,现在,将军府的大门都该被堵上了。

面对同胞弟弟的不乐,陈铖只有苦笑的份,他真的怕见苏玚。“陈扬,公子他不傻,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哥,你把苏玚做的事上表给国主,咱们就可以借此退货…啊!”陈扬摸着发疼的脸,不敢置信的瞪着陈铖,“大哥,你,你居然打我,就为了那个败家子”

“陈扬,我再说一次,他是你大嫂,本将军的夫人,即便他不是公子,三公九卿见了他也要尊一声护国夫人!”看到弟弟脸上的手印,陈铖的心里也不好受,“你都说了,他买棉花是准备做棉衣棉被,只是十两,按你刚才的说法,还没用十两,咱们家缺那一点银子吗?”

“大哥,根本就不是银子的事!”陈扬说着委屈的哭了,大哥从来都没有打过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大哥,你是不是喜欢苏玚?”

“喜欢?”他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以为他是喜欢白柔的,谁知,却对只认识三天的苏玚有了想法。“我不知道。但是,这并不是我打你的理由。你可知道,就你刚才的那一句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在你的帐里,又不会有人听到…”陈扬此时气弱了,“即便被听去,国主也不可能来追究。”

“陈扬,隔墙有耳。”陈铖见弟弟不信,叹了一口气,“你以为这边的士兵都是咱们的人?”

“当然!”

“哼!”见他点头,陈铖真想再补一巴掌,“你这些年的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了陈扬还有脸见人,陈铖果断的出去了。

等陈扬撵到帐外的时候,陈铖已经策马远去了,留下一缕尘土,扑的陈扬满脸的灰尘。

陈铖刚进内城,就被来来往往的百姓招呼,“大将军,赶快回府,晚了家就被棉花填满了…”

有道是众口铄金,陈铖疑惑了,难道他错怪陈扬了。为了弄清楚,陈铖没敢慢悠,直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扬起了鞭。

刚跑到离府邸还有半里的地方,陈铖就不得不下马步行,因为,路几乎被堵死了。

好在排队等候的百姓们还认识他们的将军,见陈铖过来,全都赶忙让开。

陈铖发现还有些人抱着被子过来,满脸疑惑的问管家,“陈伯,你们不是买棉花吗,怎么还买被子?”

“回将军,因为他们的被子里面是棉花!”在外面,陈明一向管陈铖叫将军,“将军,公子找你。”

“哦。”陈铖听到苏玚找他,开心了起来,没等到脸上的笑容浮现,便咳了一声,“陈伯,人手不够就先到军营里调来几个。”说完也没等着陈明回答,就牵马进府了。

陈铖看到院子里一麻袋一麻袋的棉花,总算相信了陈扬所说的。幸亏他的府邸够大,也多亏府里的人够少,不然,哪能有房间来盛放啊。

“公子,你找我?”看到苏玚额头的汗水,陈铖掏出汗巾扔给他,“擦擦脸,让陈一他们去做。”

“我写了一份奏折,你让人快马加鞭送到都城去。还有一封信是给我外公的,顺便让你的人帮我送去。”苏玚说着放下手中的棉花,拍了拍身上的棉絮,和陈铖走到书房。“这就是问国主要军饷的折子,你看看。”

看到手中的东西陈铖也没有多想,等看到内容,一向泰山压顶而不动的人的脸色变了,“陈帆的字迹?公子,你这是用我的口吻写的?”

“对,就说本公子是祸害,你准备把我送回去。然后提出军饷的事,国主一定会命人赶紧送来的。”苏玚得意的看着陈铖,“让你的人快马加鞭,就是怕时间长了出现变故,或者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难怪他买了一点棉花却恨不得昭告天下,原来用意是在这里。不知道内情的人如果看到那满院子的棉花,一定会误认为花了无数银子。

“怎么?感动了?”苏玚见陈铖直盯着他看,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吗,我这可是为了我自己。”

“公子,你真谦虚。”陈铖像拿着宝贝一样紧攥着手里的折子,“你真的不应该嫁给我。”

“少说废话,还不赶紧去!”他是不想进将军府,可是,人生地不熟,又在别人的管辖下,除非还想再死一次——去反抗,去谋逆。

陈铖看到苏玚匆匆出去,心里格外的暖。

不管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苏玚,先不说他是自己的夫人,即便不是,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有些东西他不要,并不是他没有能力,而是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昨天没有买到车票,明天才能回家~~

ps:古时,一位普通人一年的开销大概就一两多银子

☆、11证明

正在指挥着匠人弹棉花的苏玚绝对想不到,他只用一封折子,就敲定了陈铖那万分纠结的心。

苏玚之所以写折子,一是因为他现在和陈铖绑在一块,二呢,就是陈铖是个真正的将军。当然了,还有一些私心。有言之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一旦这边的士兵因为军饷而发现暴动,他的日子就不安稳了。

刚睡了几天的踏实觉,苏玚暂时还不想去过那居无定所的日子。

陈铖安排好心腹去都城,再回到府里的时候,门外的百姓还没有退去。此时,匠人们已经弹出了棉花。只是,很零碎,和苏玚以前看到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嫂,你真的太厉害!”陈帆双手捧着所有的棉花,小心翼翼的走到苏玚面前,“是不是可以做棉衣了?”

“早呢。”连一双棉鞋都做不了,苏玚见天不早了,就说,“陈帆,让春花他们歇歇,吃过午饭再做事,回头让木匠们再做几套弹棉花的工具,请别人来做。”

“真能弹出棉籽?”陈铖看到众人雀跃的脸,诧异的看了看苏玚,指着一旁的工具笑着问,“你怎么懂这个?”

苏玚的心里咯噔一下,以后真的不能显摆了。便说,“王宫里的藏书阁里有一本工具书,我在很早的时候看过。”

“什么书这么厉害?”陈扬忙问,“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苏玚说着就去客厅吃饭。

陈扬被这么明晃晃的打了脸,自是不依,“大哥,你这夫人真厉害!”

“注意自己的说话的语气。”连一句嫂子都不叫,苏玚愿意搭理他就已经不错了。

陈扬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旁的陈帆拽走了。看着长得周周整整的弟弟,陈帆真的想不明白,一副老实相的人,脑子怎么就那么活泛。

“小弟,你以后别在大哥面前说公子了。”

“我又没有说别的。这位公子是真厉害,第一天到咱们家就开杀戒,才老实几天!”以后指不定捣鼓出什么来。他们家已经遭国主记恨了,再被苏玚折腾下去,迟早会毁的。

陈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弟弟,“你怎么还没明白啊,大哥这是对公子上心了。”

“不可能吧?”陈扬诧异的看向陈帆,“被我说中了?!”

“你看大哥对谁笑过。”陈帆指着远处的两人,“等一会儿你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陈扬果然打量起了陈铖,见他家大哥为苏玚布菜,陈扬好险没有把饭吃到额头上去。

陈铖看着吃饭都不老实的弟弟,眉头一皱,“陈扬,吃过饭把《道德经》抄五遍。”

“大哥,你,你说什么?”陈扬疑惑的盯着对面的人,“为,为什么?”

“军令!”这段时间一点稳重劲都没了。看到一旁细嚼慢咽的苏玚,两相对比,陈扬就像一个小孩子啊。

苏玚打量着面色各异的陈家兄弟,心里暗乐。难不成,陈铖就是用军令来教育弟弟的。

苏玚心里的乱想陈铖自然不知道,陈铖看到院子里乱哄哄的,午饭过后就出去了。到了军营里便让手下的人圈出一块地方,用木板和油布围了起来,然后又派亲兵把守着。

第二天,将军府里的棉花就转移到军营里了,弹棉花的事情交给了军营里的文书去办。晚上休息的时候陈铖才有机会同苏玚解释,而后又问,“公子,弹棉花的工具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推广吗?”

“秋收过后吧,别耽误百姓制作冬天穿的棉衣。”苏玚想了想又说,“不能从这边出去,最好从南方。”

“你说的对。”如果工具从这边传出去,住在最高殿宇里的人该难眠了。

陈铖翻过身,手臂一伸,看似随意的把苏玚勾在怀里,“以后府里的事情就麻烦你操持了,明天我让陈伯把账册给你。”

“你这说是什么意思?”看到近在咫尺的眉眼,苏玚并没有多想。

因为,陈铖并没有做什么暧昧的事情,把手放在苏玚的背上之后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陈铖见苏玚的眼里全是疑惑,并没有开口,他是想让他慢慢习惯,过些天,成为他真正的夫人。可惜,这些话现在不能说。

他不想把这么聪明的人吓跑,便说,“咱们府里有些田地,都城还有百余顷族地,以前是陈伯在管,可是,陈伯终究是个下人。”

“府里怎么连个账房先生都没有?”偌大的将军府居然没有地主家的人多,这要是搁在他那个时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苏玚想了解,这就是好的开始,陈铖逮着机会说就,“二弟和三弟婚后就会分出去,府里只有咱们俩,要不了这么多人。不过,如果你不习惯,就再添一些仆人,成吗?”

“这事以后在说,我现在没有什么不习惯。”放在以往他是不会习惯的,可是,谁让他过了一个月的丰衣足食的日子呢。

“其实,其实…”陈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以前收上来的钱财都被我用到军队里了,所以,府里才那么空旷……”说到最后陈铖都不敢看苏玚。

“那你答应帮我制作的盔甲呢,没有影了?”说着苏玚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

“你别急啊,等租子收上来就给你做。”早知现在,国主以前问他要什么赏赐的时候,他就直接要金银了。

“我指望你?”苏玚满脸怀疑的看着陈铖,“算了,你这将军当的也够不容易的。对了,你手下的那些士兵不会就指着军饷过日子吧?”那昏君根本就不靠谱好吧。

苏玚能想到的,陈铖也能想到,“没有,士兵们上午耕种下午操练,只要不打仗,基本上是自给自足。军饷是以防万一,还有,就是用来打造刀枪剑戟。”

“这还差不多,记住了,有时候靠山山倒。”苏玚说着揉了揉眼睛,“陈铖,床上的丝被太薄,很咯人,棉花弄好了之后我要两床被子,放在身下。”

“再过一个月就是端午节了,端午过后就是麦收,天气就变热了。”宫中出品果然不同,真是个娇气的人。

转眼过了几天,在苏玚如愿以偿的睡上棉被的时候,白柔也把衣服做好了。

两人吃过早饭刚出客厅,就看到白柔徐徐而来。这时候的苏玚还不知道陈铖心里有他,他又不想理会白柔,便说,“陈铖,我忙去了。”

苏玚打算的是好,可惜,一步都没能移动,因为,胳膊被人拽住了。

陈铖在苏玚的耳边低声说,“公子,帮我把人打发走。”哈出的热气喷红了苏玚的耳朵。

“你想要我怎么办?”苏玚不自在的揉了揉脸颊,把白柔打发了走他也乐意,任谁时常被一双嫉妒的眼睛盯着都不会舒服的。

“夫人该做的。”陈铖看着快要走到跟前的人,白柔来的真是时候。他正想着该怎么同苏玚改善关系呢,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苏玚只是把他当作朋友。

即便睡在一张床上,他脱的光光的,苏玚都没有什么反应。长此以往下去,等到他入土也不能把人拐到手里。

从没有见过男男之爱的苏玚可没有陈铖那么多心思,只当他突然看透了白柔的本质,等白柔走到面前,苏玚就开口了,“白小姐,是不是来送衣服的?”

“公子,你看看合不合适。”白柔虽然是对着苏玚说话,眼睛却看向陈铖。

“白小姐,你让本公子试给你看吗?”苏玚伸手挑起白柔的下巴,“郡守夫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公子,你…你…”下巴被人捏住,白柔涨红了脸,屈辱的看着陈铖,“大将军…”

听到酥软的声音,陈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自在。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他清楚,自家夫人是个有分寸的。

果然,苏玚松开白柔,啧啧的说,“白小姐,本公子是将军夫人,你以为,本公子对你还能硬的起来,开个玩笑,至于吗。”

陈铖听到苏玚的话是真的满意了。可是,白柔宁愿没有听到。看到秋月把丫鬟手里的衣服接过去,白柔深吸一口气,“公子,请您注意言辞。”

“本公子的开蒙师傅是国主,你有意见。”陈铖看到苏玚的傲娇小样,转身就去马房,留着他和白柔瞎掰扯。

苏玚见陈铖居然跑了,真心想骂娘。“白小姐,本公子最后声明一下,陈铖是我的人!”

“你不用这么说,大将军根本就不喜欢你。”早些天从这里回到家,问了哥哥才知道,如果男人第一次,第二天根本就起不来,即便能下床,走路的姿势也会很怪,那时候她才知道,被这人给骗了。

“如果陈铖说他是我的人,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上门了?”他来这里十天,被这女人碰到七次,要不是他够怜香惜玉,早就把人踢出了。

“大将军一会儿就该过来了,你要证明给我看。”白柔说着挺直了傲人的身体。

“你真以为自己是人呢,别太看得起自己。”苏玚是真的烦了。早知道这女人如此腻歪,他就不该让她做什么破衣服破鞋的。

“不敢了吧?”白柔得意的看着苏玚,“公子,我白柔敬你是公子才不跟你挣,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见将军。”

“闭嘴!”再让这娘们说下去,苏玚觉得他会吐血。明明是陈铖不想见她,硬是摊子他身上,这女人不长眼不长脑子吗。

见陈铖牵着追风出来,苏玚疾步走到陈铖面前。

☆、12活该

众目睽睽之下,苏玚勾着陈铖的脖子亲了上去。

随着院子里的阵阵惊呼,陈铖反应过来,松开缰绳,一手搂着苏玚的腰,一声揽着他的头,硬是把浅吻变成了深深的缠绵。

察觉到不对苏玚就想推开身边的人,可是,陈铖早有防备,任凭苏玚怎么挣扎,唇瓣都没能从陈铖嘴里逃开。

一旁的白柔目瞪口呆的看着紧搂在一块的两人,浑身颤抖的哆嗦着,“他,他们怎么能,能这样……”

陈明见白柔的脸色煞白,心里有点不落忍,小声说,“白小姐,你,回去吧,将军和公子的感情真的很好。”

白柔对身旁的声音仿若未闻,在两个丫鬟的搀扶去出了将军府,如果不看到她脸上的两行清泪,府里的小厮们可能会再次嘲弄起经常以将军夫人自居的人。

陈明见两人没完没了,转身瞪着满脸通红、捂着眼继续偷看的丫鬟们,“不去做事,看什么看!”

管家这轻声的一嗓子使得陈铖记起了他是在何处,微微松开苏玚,见他的眼神迷离,抬手把人抱进卧室。

刚放下苏玚,陈铖的腰就弯了下去,双手捂着被袭击的下面,满脸痛苦的看着苏玚,“公子,要坏了…”

“活该!”苏玚满脸怒色的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陈铖,爷警告你,你再敢对我动手脚,就不是简单的一脚。”说着起身拿起一旁的青锋剑,“这把剑应该见见血了。”

“公子,你可真会冤枉我。”陈铖的眼里全是委屈,“明明是你要亲我,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我……”特么的,都是白柔那个该死的女人,“谁,谁准你抱我的!”

“公子,就你刚才那样,我不把你抱进来总不能让满院子仆人看笑话吧。”他是很想继续,只是没想到苏玚能这么快就清醒了。

这时苏玚被陈铖说的有些心虚,但是依旧说,“陈铖,你说过不碰我的,小人!”

小人,这话有些严重,陈铖站起身,快速的把苏玚拉到怀里,一下把人压在床上,“公子,如果我现在要了你,是什么,禽/兽吗?”说着低头在苏玚嘴角咬了一口。

下巴上传来的火热,吓的苏玚连推再踢,外衣都快掉了,依旧躺在陈铖身下,这时候苏玚是真的害怕了。菊花一紧,忙说,“陈铖,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了。”陈铖满脸的疑惑,舌头一伸,舔着苏玚的鼻头,“公子,以后就叫你阿玚吧。阿玚,你是我的夫人。”

“可是,你不是喜欢女人吗?”苏玚真的想哭。

眼见苏玚被他吓到了,陈铖想都没想,就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吗?”

“扯淡!”苏玚的头一扭,看到不再看陈铖一眼,“你才认识我十天,而且,我是男人!”

“阿玚,还记得你撩拨我的那次吗?”这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王公贵族家里没有几个男妾。这人的长相不但俊美,脑袋又特别聪明。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能把持的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感觉到陈铖的眼里的灼热,苏玚的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好半晌才说,“陈铖,我只是把你当兄弟,从没掺杂过别的。”

“不用你特意说,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没有,他刚才才干出趁人之危的事。

苏玚扭过脸,看到陈铖眼中的明白,反而疑惑了,“你既然知道,何苦做这无用之事。”

“你怎么能肯定呢?”食指轻抚到苏玚那拧成一块的柳叶眉,“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我不喜欢男人!”他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直的吗。

“你不用喜欢,只要试着接受我就可以了。”陈铖说着见苏玚眉头又是一皱,叹了一口气,脸贴在苏玚的脸上,“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

“那你还不松开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压疼了,苏玚心里神烦,“城郊军营里有十万男人,总有一个适合你!”

“哈哈哈……”听到苏玚的话,陈铖真的乐了。

这是苏玚第一次看到陈铖开怀大笑,严于律己的男人常怀大笑是什么样的,以前苏玚不知道,因为他们的臣子对他都特别恭敬,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失态。

所以,苏玚乍一看到如骄阳般的容颜,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等陈铖再次低下头,去亲吻苏玚的色泽诱人的唇的时候,被色迷了眼的人才清醒过来。

两人在卧室里磨蹭了大半晌,知道亲兵来找陈铖,大将军才不舍的离去。

等陈铖一走,苏玚就急吼吼的起来,谁知刚想站起来,又跌坐在了床上。原来,腿发麻了,脚更是没有知觉了。

好一会儿,身上的酸痛过去,苏玚就开始去翻找他的家当。看到一大箱子银甸子,苏玚的肉很是疼。最后,还是包了几块金子,翻出衣服鞋子,用一块绸缎包好。

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苏玚就打开门查看,见几个丫鬟小厮分散在在院子里,心思焦虑也只能等。

同时,远在都城的刘元的心里也很急。不是急别的,正是忧心准备出逃的人。

满头白发的刘元看着浑身没有生气的夫人,心里发苦,“夫人,你再难受也要吃点东西,这么下去,以后就见着公子了。”

“都怪你,非要女儿嫁给那个人!”摊在床上老夫人听到外面的流言,说苏玚在边关大开杀戒,之后就担忧的再也睡不着。

“你小声点,如果被外人听到,公子危矣!”刘元走到窗户边,看看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回来。

老夫人打量着谨小慎微的相公,满脸的凄苦,“王后她福薄,享受不了天家的贵气,这是咱们没有办法的事。可是,公子他,如果不是你来回顾着,早就被那些狼心狗肺的吃了。现在一个人在边关,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说着,老夫人潸然泪下。

看到老伴悲伤的不能自抑,刘元的眼眶也红了,“据说大将军是个厚道的人,对手下的士兵都很好,还能不给公子一口吃的吗。”

“这也要看是什么事。国主有好多女儿,为何非要我的孙子嫁人哪……”老夫人只要想到唯一的外孙雌伏于下,悲痛的说出不来话。

想到国主如今的昏聩,刘元的心里很复杂,“公主如果嫁给将军,一旦有了孩子,为母则强。可是,换成儿子,就不一样了。”还是苏玚挡了别人的道了。不能贸然除去,那些人只能想到如此阴损的方法。

老两口正在为苏玚的命运哀伤的时候,陈铖的亲兵来到了刘府。刘元把一直简朴的人迎到客厅,想了想,挥挥手让丫鬟下去,这才开口问,“敢问壮士,找老夫何事?”

“您是公子的外祖,刘大人?”来人确定的看着对面的老人。

“是…”刘元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来人也只是那么一问,随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公子给大人的。”

刘元到现在还没弄清对面的人是谁,呆愣的拆开信封,只见一张白纸上写着,“勿念!”歪歪斜斜的字体,看的刘元的眼泪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刘大人,我们家公子很好,你哭什么?”来人摸不着头脑了。

刘元乞求的看着年轻的男人,“我能问问,都是怎么好法吗?”

“我不太清楚,只见过一次,是公子和将军一块到军营里看马,两人搂在一块呢。”棉花的事和公子装傻的事,将军说了,对任何人都不能提。来人看着满脸泪水的老人,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刘元听到搂抱,心里安了一半,“那就好,那就好…”见对面的人不说走,反应过来就急忙说,“我这就给公子回信,麻烦那你切等一下,很快的,很快的…”说着连走带跑奔去书房。

刘元写好信,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在信交代男人手上的那一刻,想了想又说,“以后别再到我这里来了,过些天都城可能会起波澜,如果,如果大将军真的看中公子,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回都城!”

“这是为何?”男人呆了,他刚进都城的时候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好。

“你就别问了,我虽然远离王宫,有些事我还是能知道的。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将军能照顾好公子。”刘元说的情深意长,由不得男人不信。

所以,男人出了刘府就去客栈换上官袍,紧接着就进宫。到了宫里直接说他是将军府里的人,都没等通融,就被守门的公公带去见国主。

走进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奢靡的气息使得来人的呼气突然一滞。心里再怎么不舒服,来人依旧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才把苏玚的“恶行”说了一遍。言辞恳切的请国主下旨,让将军和公子和离。

没等来人再说下去,国主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现今宠妃的儿子,苏亥忙说,“君父,万万不可!让大哥回来,百姓不会愿意的!”

眼袋下垂,显然纵欲过度的人力不从心的说,“王室没有和离的道理,回去对大将军说,苏玚现在是他的夫人,和寡人没有任何关系!”

来人听到这话,想到陈铖交代的,心里很是同情苏玚。但是,戏依旧要做下去。

☆、13逃跑

突然间,男人双膝跪地,“国主,将士们都没有吃的了,公子还用大将军的银钱买棉花,臣下恳请国主,求你把公子诏回来吧……”说着回想起刘元悲痛时的样子,一会儿眼泪也出来了。

高台上的人被瞬间的痛哭声哭的慌乱了,“什么叫将士们没有吃的,还是,苏玚到底挥霍了多少银子?”

男人就等着他这一句话,痛心疾首的说,“一百三十万两!”

“胡扯!”苏亥急了,“大哥到将军府里才多久,你居然敢欺君?!”

男人可不理会苏亥,低着头继续哭,“国主,自去年,边关的将士们就没发军饷,吃的都是百姓接济的,再这样下去,将军府都揭不开锅了。”

“军饷一直没有?”高台上的人吓到了,“大将军,大将军真的饿到了?”那怎么成呢,陈铖要是生气了,不给他守门,犬戎巨人会打来的。

来人听到国主话里的颤抖,就说,“臣来的时候听说将军正在卖棉花,可是,棉花是公子高价收来的,卖不出的,也不知道将军府现在怎么样。”

“君父,他在胡扯,大哥有很多嫁妆!”苏亥怒呵道,“来人,把这个信口开河的拖出去,腰斩!”

“慢着!”国主坐直身体,眼睛睁大了一些,手微微一抬,“你仔细说说。”

“国主英明!容臣慢慢道来。”暂时保住了性命,男人感觉到他的后背都湿了,“公子身份尊贵,不让任何碰他的银钱,将军只是想看看国主赐给公子多少东西,就惹来公子的拳打脚踢。怕误伤公子,将军一直在忍耐,求国主为大将军做主,求国主!”男人说着额头抵在地上,长跪不起。

高台上的人怎么也没有料到,赐婚赐出了事。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儿子,早知道就让这个聪明的去了。

苏亥被国主看的浑身一凛,忙说,“君父,大将军还在等着军饷!”

地上的男人没有想到苏亥会突然帮腔,便说,“国主,二公子说的对,犬戎巨人时常到边疆偷袭,兵器的钱不能省。”

一听到巨人,还在犹豫的人立马有了决断,“老二,你速去筹集银两,赶快命人送去。”说着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人,“回去告诉陈铖,军饷寡人给了,他如果放一个巨人进来,让他提头来见!”

“是!臣下回去一定转告将军!”男人打量着随着他话而放松下来的父子俩,心里很是诧异,这么怂的两人为什么会有公子那样的儿子和兄长呢。

无论如果,都是天家的事情,男人点好一万三千斤金,见一两也没少,一刻都没敢耽搁。

刘元站在人群中看到浩浩荡荡的车队远去,才放心的回去。回去之后就让在外面做官的儿子请辞,然后自己又写了告老还乡的折子。

话说回来,等到下午,苏玚见丫鬟小厮暂时去休息,又见陈伯不在,偷偷的溜到马房,随便拽一匹马就准备出去。

也是苏玚今天的点儿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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