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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书名:《重生之将门皇妻》

作者:元月月半

文案:

被弟弟夺了皇位,被哥哥毒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苏玚到死才明白

一朝重生成皇子,竟然被这世的君父嫁到边关

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下嫁功高震主,战功显赫的护国将军

可是,他明明只想要那将军一时的庇佑,为何.....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铖,苏玚 ┃ 配角:陈扬,陈帆,秦庆 ┃ 其它:强强,温馨,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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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伊始

“大哥,你真的要娶那个废物?!”不可置信的男音响彻了整个书房。来人还没站定,一个鲤鱼打滚翻到旁边,随着“啪嗒”的破碎声,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砚台,来人劫后余生的抹了抹额上莫有的虚汗。

此时,书桌后的高大男人才悠悠的站起来。“那是国主的嫡子!”面对二弟的不以为然,陈铖亦无可奈何。

“是嫡子又怎样,不还是被他的君父当作女子嫁了。”都城传言,君王公子,年已十八,四肢发达,心弱脑残。

国人好男风不假,如果那个男人长得五大三粗,陈帆想着都替自己大哥担忧,怎么能下的去口。

“陈帆,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忧愁的眉梢裹满了无力,“公子他已出都城,慢则一个月便到。”

“大哥,你明知国主不信任你。不惜废了一个儿子来让你绝后,为何,为何,为何还要替他保这江山!”想他陈家,自苏焕王朝国立以来,兢兢业业,忠心日月可鉴,却被百般猜忌,直到退到蛮夷之地,也没有换来一时安逸。

“二弟,记住,我们保的是苏焕的万万百姓!”多年来的杀伐气势,震慑的刚刚进来的人脚步一顿。

“大哥,二哥又没说错。如果不是我们,那高台上的人哪有机会鱼肉百姓。”陈扬见说中大哥心中所想,趁热打铁,“身为父亲他对子不慈,身为君王对百姓不仁,对将领不义,对国家不忠,就这样,不慈不仁不义不忠之人,我们为何要保他?”

“你的意思,反了?”陈铖见两人居然敢点头,桌上的剑“唰”一下指向陈扬,“你可知,一旦大乱,那就是生灵涂炭。我,陈铖,是护国将军,有调动半朝兵马的权利,可是你们怎能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着陈铖满目的复杂,“我这将军是无数白骨堆起来的!”

“大哥,现在好些百姓已经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了。”

“至少他们没有丢了性命,至少他们一家人还在一起!”想起积劳成疾早逝的父亲,还有跟着去的母亲,陈铖说话的口气严厉了许多“无论他如何,你要记住,他是你的大嫂,长嫂如母,这个道理不用我教!”

想到以后他要管一个傻子叫大嫂,陈扬满眼不服的看着陈铖,“大哥,这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走。

“大哥,小弟还小,你别同他一般见识。”陈帆见自己惹出了事,忙说,“你的新房还没收拾,要不要找工匠?”

“回头我亲自去找。”看到已经束发的二弟,“他再不济也是王的儿子,生活不会差的。从富饶的中原到黄沙漫天飞的西北,一定不习惯。如果真像坊间传言的那样懦弱无能,不闹腾,你们就多担待一些。”

陈帆见陈铖穿上盔甲准备去巡视,“大哥,这些年也该够了。你,不用这么累的。还有,国主答应要给的军饷,三个月已过,还未见分毫。”

“陈帆,国破家何在。”陈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陈家先祖再如何英勇,如果没有苏家的伯乐,永远只是一介匹夫!”

陈帆看着虎虎生威的人阔步出去,大哥如今已是二十六,换做平常人家,孩子都可以习武了。为了等那位昏君安排,愣是一个通房都没有。

月前使臣前来,说是念在陈家劳苦功高,特把嫡子嫁给大将军为妻,附加内容是,此生只能有一个妻子。这不明摆着让哥哥绝后吗。

“二少爷,表小姐她们来了。”管家见他从书房,恭敬的开口,“说要见将军。”

“告诉她,不在!”陈帆转身从后院翻墙出去,直奔郊外的军营,一刻也不敢耽搁。

“陈伯,二表哥呢?”高亢的女生震得管家陈明的心脏一颤,“二少爷不在。”看着随后进来的姑娘,陈明眼皮微动,“白小姐,里面请。”接着就让丫鬟奉茶。

“管家,说了多少次,叫我白柔就可以了。”柔柔的声音的确和名字很是相配。

“您是主子的客人,尊卑有别。”陈明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愈加恭敬。

白柔打量着低头弯腰的人,对他的自知之明相当满意。不过,嘴上却说管家太多礼了。

陈明看着端坐在客厅不动的人,走上前说,“白小姐,表小姐,你们先坐,老奴去做事。”

“管家,你去吧,别再这么客气啦。”白柔清风细雨的问,“将军还在忙吗?”

“将军出城巡查去了。白小姐,要不,让小厮去找将军。”说着陈明就准备喊人。

“不用。管家,将军是做大事的人,我理解。”又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白柔心里失望。尽管失望,白柔也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柔姐姐,我们回去吧,表哥这里一点不好玩。”秦丽见管家走了,也不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拽着白柔的胳膊,“到街上去。”

“阿丽,我们都长大了,到街上会被说的。”看到肩上的手,白柔脸色微变,“女孩子要知书达理,那样才会被喜欢。”

“你不是很知书达理吗,大表哥一样要娶个男人。”秦丽搞不明白,这里的人不都是这样,干嘛要学中原的那些繁文缛节。

“你怎么能这么说,将军他也是不愿意的…”白柔说着说话眼泪流了出来。

“哎,柔姐姐,你怎么又哭了。”看她眼圈红了,秦丽慌张的苦劝。一旁的丫鬟趁着两人不注意,快速的移了出去,走到管家身边报告完客厅里的情况,又迅速的跑回去。

陈明抬手招来厨娘,让她准备饭菜,他给将军送去,又让一个小子去通知将军,中午别回来了。

正在看着地图的陈铖听到家里的下人的传话,一点也没多想,挥挥手让人回去。

“大少爷,吃饭了。”管家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见他还在研究布防图,“白小姐来了。”

“在哪?”陈铖眼里的闪烁自己都没发现,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再没别人,“陈伯,你又逗我。”

“大少爷,过些天你就要娶妻,无论他是何人,终归是和你一体的人,你和白小姐是没有结果的,除非…”管家言尽于此。

“陈伯,我知道。”陈铖揉着发酸的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吃着说,“以后她再来,你就让她回去吧。”

“我的少爷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们再看得起我,我也是个奴才啊。”陈明装作为难的看着对面的人。

“陈伯,你老多劳累点。”陈铖吃好饭见他仍是一脸为难的样,筷子一扔,“务要多言,赶紧去!”

面对着陈铖佯怒的脸,陈明嘴上没有再说别的,心里却盼着那位公子快点到,和他家大少爷拜了堂,他就不用再应付那位大小姐了。

还在纠结是嫁是逃的苏玚绝对想不到,千里之外有人对他十分的惦念。

打量着满身的红,即便已经看了三天,苏玚仍然不习惯。

记得那时,皇位被最信任的弟弟夺去,恨自己徒有满腹经纶却没能学会看人心的时候,大哥过来看望被软禁的他。

接着大哥对他一番苦劝,话里话外无外乎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感动之余接下了大哥递来的酒,懦弱的想着借醉逃避,谁知刚喝了一口就吐了血。再不知道大哥想让他老老实实的死去,就枉为人皇了。

闭上眼的那刻,看到大哥嘴边的讥笑,他以为他死了,结果却活了过来。能再世为人,苏玚很感激上苍,即便是到了他从没听说过的地方,苏玚依然感激。

可是,事情往往是那么残酷,还没等他回过神,脑力突然多出的记忆告诉他,他正在嫁人的路上。

想到这几天听到的看到的,柳叶眉上染满了霜。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因为惧怕远在边疆的将军,就要把嫡长子嫁过去。

先不说男男结合多么有违纲常,只说这身体的原主人,脑袋一根筋直肠子就被认作呆傻,常被宦官明晃晃的嫌弃。

据说作为君父的国主还从没管过,看来这个国主真像周围议论的那样,昏庸到了极致。

想到这些苏玚又不平了,他为国为民操劳数年,到头来太平江山却被弟弟夺了去,而这每天只知道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的国主,却有人为他守土开疆。

听到外面喊着吃饭的声音,苏玚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浑身透着高贵的人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只有木愣。眼里的芳华也变成了纯粹。

看到下人大口的吃着带糠的米,苏玚又暗自庆幸,幸亏这具身体是国主的公子。

三两口吃完一碗米饭,苏玚熟能生巧的去盛饭,打开饭桶,只见里面只有几个米粒,“来人!”

“来了来了…”

尖细的声音听的苏玚眉头一挑,“本公子没吃饱!”

“大公子,咱们呀,急着赶路,你天天待在马车里又不出来,少吃一点没什么。”果然是个傻子,都要被男人骑了,还只想着吃。

“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伸手把人扔了出去。看到他在地上滚了两圈,苏玚心里舒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为的时代背景参照汉初,陈铖可以看成卫青和霍去病的合体。苏玚没有人物原型。

因为是架空,汉初的时候没有桌、椅、床,该文里有;汉初没有纸,该文里有书籍。

一句话,俩货需要什么,月半就给什么。

☆、2成亲

吃着白水煮肉,苏玚又一次领略到此地的生活水平。想到传言中那位将军仁厚,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苏玚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生活窘迫是一定的,最重要的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很难有他的容身之地。本着走一步是一步,苏玚安分的启程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莽莽黄沙,浩瀚无垠的天地里迎来了一队铁骑。在边关,有铁骑是很正常的。而今儿这队人马,却在一进城就引起了行人的侧目,只因铁骑的中央是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韫辕车。

世人都知这车不是一般人可以乘的,想到最近城里的传言,早有好事者跑去了将军府。

是的,这队人马正是苏玚他们。有铁骑是因为国主怕他那自小学武、人高马大的儿子跑了。

在都城享乐的人此刻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儿子早已在月前的那场小病中去了。

之所以用四匹马拉车,是为了给陈铖面子,以示对他的重视,此中也不免有安抚之意。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苏玚知道已经进城了。一个月的心里建设,苏玚身上早已没了刚重生那会的死气沉沉。

掀开窗帘的一角,扑面而来的盎然春意让苏玚精神一震。打量着青青树木,憋了一路的苏玚很是神清气爽。

此时,将军府里接到百姓报喜的陈铖可没苏玚的好心情。

“大少爷,赶紧换喜服,公子就要到了。”陈明催促着不愿意挪动步子的人。他们不知道苏玚什么时候到,这些天,新鲜的猪羊肉都换了两次,公子总算到了。

一旁的白柔很是善解人意的劝解,“将军,你赶紧去换衣服吧。我们,不能得罪国主的。”语毕泪满面。

陈铖看着哭成泪人的人,不知为何心里一堵,没等他细想,就被管家推进房里。

在陈铖换衣服的时候,陈明走到了白柔面前,“白小姐,让丫鬟扶你去歇歇吧。”赶紧滚蛋,他们家正在办喜事,在这里哭,哭丧呢。

“管家,没关系,不用担心我。”白柔感激的看了一眼陈明,“我和将军此生无缘,能看到他娶妻,我这一生就够了。”

眼见大公子快要出来,陈明急了,“白小姐,等一下过来的是国主的亲兵,他们杀人不眨眼,要是看到你在哭…老奴是在担心你啊。”见她吓得脸都白了,老管家再接再厉,“据说,大公子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可以明天再过来。”

听到这个不正常那个不正常,在性命和爱情两方权衡下,白柔满心不舍的走了。唯一遗憾的是,走的时候没有再看到陈铖。

陈明见她走人,松了一口气,随后让锣鼓唢呐准备,丫鬟小子们都站齐整,好迎接公子的到来。

却说此时还在房间里磨蹭的陈铖看到小厮手里的血红,眼睛一闭,长叹一声伸手把喜袍夺过来。

“将军,你可不能乱来!?”跟随陈铖多年的陈一急切的说,“等他嫁进来,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反正天高国主远!”

陈铖英眉一挑,“我做了什么?”

“呃?”瞧这问的,将军若不是恨不得把喜服撕了,他会急吗。“我去牵马!”说着陈一也不管陈铖的疑惑,立刻遁了。

陈铖看着满室的鲜艳,这一刻,心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自小看惯了父母的相敬如宾,陈铖一直认为,有一天他也会像父母一样。找个温柔娴静的妻子,过着举案齐眉的日子,不打仗时就像父亲教他一样教自己的孩子习武。

是什么时候这个见得的愿望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对了,是那时,二十岁弱冠的那一年。那一年他把时常在边界扰民的犬戎巨人赶到沙漠中心,解决了困扰了苏焕王朝百年的祸患。

那一年得胜归来国主为他加冠,那一年金銮殿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那一年,他开始遭国主猜忌,也许是功高震主,也许是被人陷害,总之在那一年之后他离都城越来愈远,带着两个弟弟,远离了故土。

也是在那一年,他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不是自己的事。想到那温柔的女子,正是妻子的理想人选啊。可惜,他和白柔终是缘浅。

听到陈一的呼唤,陈铖从沉思中醒来,快速的换上喜袍,跨上高头大马,出去迎接他的“夫人”。

听到车外的侍从在说还有多远就到将军府了,做过十数年帝王的苏玚突然紧张了起来。

据说陈铖已经二十有六,苏玚很自然的拿他手下将军相比较起来。

想到可能是满脸胡子,五大三粗,苏玚不禁打个寒颤。再一想到他杀人如麻,浑身的戾气,苏玚真的后悔了。他原来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自然是来不及。正当苏玚自己吓唬自己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

干净的男音听到陈铖心头微动,连忙答道,“臣下陈铖,恭迎公子!”

“知道了,走吧。”苏玚并没有露脸,随意的态度刚好迎合了原苏玚的脑缺。

陈铖知道他身娇肉贵,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便打马带路。

到了将军府外,在锣鼓喧天欢迎下,韫辕车停下了。此时,陈铖再次走到了马车边,“陈铖恭请公子!”

甘冽的声音刚落下,马车的车门就被从里面推开,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围传来了一阵阵惊呼。

震惊的呼吸使得陈铖诧异的抬起头,只见一位身子修长的男人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而下。随着男人的抬头,陈铖终于明白了众人惊呼的原因。

只见那鹅蛋脸上的一双清澈的眼睛被风沙吹成了一线,柳叶般的眉毛不适应的微蹙,可能是实在不舒服,连那高挺的鼻子也皱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使劲抿了抿。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可惜脑袋有问题。陈铖回过神就问,“公子,进去吗?”

“哦,进去!”苏玚干脆的率先而走。走在陈铖前面的人的心里可没有他的步伐那样从容。

他本来都已经想象出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打照面,苏玚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满是胡子的脸变成了如玉的俊颜不说,连那戾气也换成了不怒自威,快到而立之年的人,身上的气质还如星辰一般纯粹。

只有那深邃的眸子和稍稍上扬的浓眉昭示着他心里的不甘,可是,不甘他要让他变成甘愿,谁让这陈铖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依靠呢。

两人前后跨过前院进了中堂,中堂的正中央放着的正是陈铖父母的牌位。

由于苏玚的出身,并没有像一般新嫁娘一样戴上盖头,很是看清楚了中堂里的一切。

牌位以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连个摆设都没。简单的场景看的苏玚不由自主的愣了。将军府居然还没有路边的客栈好,这地方也寒碜了吧。

见苏玚站定不动,陈铖上前一步与他并排而立,“公子,拜堂了。”

“公子,国主还等着奴家回去复命呢。”国主身边的太监怕苏玚犯了傻性,忙说,“太常大人一定很关心你。”

听到神烦的声音,苏玚才想来,太常是原苏玚的外公——掌管礼乐社稷的刘元。

在原苏玚的记忆里,刘元经常去看他,刘元原来是少府,掌管国主的用度。就是因为不同意苏玚嫁人,和国主有了冲突,才变成了一点实权都没有的太常。

而这个杂碎,居然敢拿刘元威胁他!

尽管心里再气,苏玚依旧笑嘻嘻的向该太监致谢。

陈铖暗暗打量着一脸傻乐的人,除了身高和他的一样,勉强应了那句四肢发达以外,其他的不和传言一样不说,他总感觉这位公子有些别扭。可是,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看不出是哪里别扭。

话说回来,因为苏玚是国主的嫡子,已故王后的唯一的儿子,在拜堂的时候,苏玚并没有跪下,而是微微弯腰。同陈铖对拜之后,在陈家小厮的领路下去了新房。

由于陈铖是苏焕王朝第一位娶个男人的人,还是位将军,娶得又是国主嫡子,宴席上没人敢闹腾不说,吃饭的时候众宾客头都不敢抬头。

陈铖看着默不吭声的众人,叹一声就让陈帆招呼,自己去了新房。

推开新房的门,陈铖反射性的又关上,刚关上,陈铖才反应过来,他没有走错。

再次推开门,陈铖看到苏玚还在埋头吃饭,见桌子上的酒菜下去了一半,心里倍感诧异。“你很饿吗?”不是应该等他回来再吃吗。

苏玚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优雅的擦了擦嘴。“本公子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陈铖就行了。”陈铖见他准备出去,忙跟了上去,“公子,你要做什么,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听到“交杯”二字,苏玚很想告诉面前的人,爷不是苏玚。碍于现实,苏玚只能自动过滤。“跟我来的那些人呢?”

“他们都在吃饭,你有什么吩咐?”陈铖搞不懂他要干嘛,最好别给他折腾事。

“他们运来的财物在哪里?”先把银子拿到手,如果在这里住的不舒服,到时候走人也能走的潇洒点。

陈铖自然不知道他的夫人已经在计划跑路。“你说你的嫁妆吗,都在厢房里。”

听到嫁妆,苏玚的嘴角一抽,“带路!”手一挥,让陈铖先走。

陈铖此时真摸不清他这夫人的来路了,但是,也不急这一时。随即就带着苏玚到了厢房。

苏玚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暗自点头,这个陈铖真的很乖,幸好他没有选择出逃,不然,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喝西北风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古代,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权至上的年代。不用想,为什么陈铖不反,项羽当年反秦,也是等到秦二世的时候。

苏玚之所以没有跑,主要因为,他不能保证他能跑掉。古时有人头税一说,户口管制相当严,除非到了深山老林里不出来。比如桃花源。

☆、3扬威

见苏玚从怀里掏出清单,陈铖诧异的打量着正在对单的人。脑残的人居然知道查看自己的嫁妆,这怎么可能呢。

陈铖看到苏玚的眉头皱了一下,想到他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人,便走上前,“怎么了?”

“黄金有百斤,可是,箱子里只有九十斤。”苏玚说着就继续查看,见锦缎也少了两匹,转身看向陈铖,“这些东西是谁送进来的?”

“咱们拜堂的时候,说话的那位宦官。”陈铖不知他是何意,“那人应该吃好饭了,我让丫鬟去叫他过来?”

苏玚点点头,便接着查看小物件。等婢女把威胁苏玚的太监带来的时候,苏玚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查清了。

看着面色恭敬眼神不屑的人,苏玚高声说,“都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说。”接着又对陈铖说,“你去把宾客送走!”

听到自己被吩咐了,陈铖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想弄清苏玚要做什么,陈铖也就没多问。

等满室的宾客也就是陈铖手下的将士们全都走掉的时候,苏玚招齐了随他一同过来的所有人。

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大太监,苏玚的眉毛一弯,接着就说出礼单不对的事,见铁骑们面露诧异,苏玚心里有了猜测。“公公,您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君父把我的嫁妆昧下了?”

“瞧公子说的,国主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做这等小事。”尖细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那就掌管钱财的大司农!”苏玚自以为猜对了,怒声道,“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一定要君父给我做主!”说着就准备走。

大太监见他要回去,顿时急了,“公子,大司农掌管天下钱财,怎么会贪你那一点。”

听到这话,苏玚停住了脚步,“既不是君父,又不是大司农,也就是说,我的嫁妆,从王宫里出来的时候是对的?”嫁妆二字苏玚咬的格外重,这可是爷的卖身钱啊。

看到苏玚狠厉的样,大太监想都没想,“自然是对的!”

“可是,现在少了。”苏玚转身看着对面的士兵和奴婢门,“你们偷我的嫁妆?”

“公子饶命,奴婢不敢!!”随着接二连三的求饶声,连穿着盔甲的骑兵们也跪下了。院里除了陈家的众人,只有苏玚和大太监是站着的。

陈铖见苏玚的目光投向大太监,眼里若有所思。

“公公,难不成它们自己长腿飞了?”苏玚的脸上端的是疑惑。

其实苏玚也不信这太监敢明目张胆的动他的陪嫁,只是想到此地离都城甚远,难保这太监为了使自己回去的时候舒服点,转而去拿他的东西。

大太监此时还不知苏玚已经被换芯子了,笑容可掬的说,“咱们啊,这一路走来,可能颠掉了。”

“是吗?”苏玚反问道。

“是啊。”大太监使劲的点头,只是他的头刚点下去,人就被苏玚踹到了地上。苏玚一脚踩在太监的背上,一脚勾起他的头,“你给本公子再说一遍?!”

陈家众人看着面目狰狞的苏玚,心里震撼了。如果苏玚此时抬起头,一定能看到,管家和他身后众人的眼睛里的兴奋。

可惜,苏玚的肚子里正憋着坏,哪里去管别的,看着脸上通红的人,“公公,你真把本公子当成傻子呢。”

被苏玚踩懵了的人正想反驳,一对上那杀人的眼光,顿时尿了。“公子饶命,奴才猪油蒙了心,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奴才吧…”他若知道这个傻子这么爱财,打死他也不去动那一点东西。

哭天抢地的声音看愣了两个丫鬟,想到那太监在吃饭的时候居然嫌弃他们,陈家的小厮们真的很希望苏玚别绕过他。只要苏玚狠狠的教训这个老太监,他们就承认他是将军夫人。

苏玚并没有理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见陈铖没有吭声,便对看似可怜的人说,“想要本公子饶恕你,是吧?”

“公子,奴才知道错了,求公子饶恕…”说着话,头使劲的往地上磕。

苏玚看着满脸都是泥水的人,嫌弃的别过眼。陈铖看到他那小动作,心里暗自好笑。不过,一会儿陈铖就笑不出声了。

只听苏玚问,“饶恕你也不是不行,你告诉本公子,十斤黄金到哪里去了?”

“在,在门外的马车里,奴才去拿”看着苏玚的腿,示意他把脚移开。

苏玚要是有这么好说话,可就不是苏玚了。回头又看了陈铖一眼。陈铖不知为何,嘴比脑袋反应要快,看到身后的随从出去,陈铖才想起是自己吩咐的。

可是,为什么苏玚都没开口,他就知道苏玚的意思了呢。

等苏玚看到他黄金锦缎一样没少,满脸得意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公公,您喜欢这些东西直接和我说啊。你这私藏君父送我的东西,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公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是,奴才还要回去复命,您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公子…”

陈铖见东西都找到了,这才走到苏玚跟前,“公子?”提醒他适可而止,据说那太监可是在国主身边的服侍的。

苏玚知道他的担忧,这太监在王宫里有几分势力,不然,那昏君也不可能对他放心。可是,谁让这狗杂碎今儿犯到了他手里呢。他可没有忘记,一路上老东西是怎么对他的,连个饱饭都不让他吃。

苏玚抬眼看了一圈,见送他过来的那帮人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心里满意。抬手指着陈一,“你去烧锅开水,我要把他炖了。”说着目光移向脚下的人。过了一会儿,见陈家的小厮居然一动不动,苏玚怒了。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是谁都敢骑到他头上了,“陈铖,我说的话是放屁吗?”

陈铖此时真的被这个不正常的公子搞晕了,见两个弟弟一脸惊恐,丫鬟小厮的脸都白了。

咳了一声,“这位公公已经认错了,公子,您就饶了他吧。”陈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不耐。今儿怎么说都是大喜的日子,虽然这夫人是国主硬塞给他的。

如果换做以前,苏玚绝对不会计较,最多让人打几板子。可是,谁让苏玚现在不正常呢。任谁别哥哥弟弟害死,一朝醒来就要嫁人,嫁人还不说,还被脚下的奴才带头嘲笑。

“陈铖,我就要把他炖了!”

陈铖看到苏玚脸上的怒色,不知那已经吓晕的人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虽然他是夫,可是论地位,他毕竟是臣。现在也不易闹僵,“陈一,你去!”

“将军!不行!”管家忍不住了,“今天不宜见血,公子?”

“陈将军,这就是你们陈家的规矩?”苏玚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我居然使不动一个奴才?”

“陈一,快点!”陈铖又呵斥一声,陈一才去烧水。由于今天是喜宴,特意请的酒楼厨子过来做的宴席,刚好厨房外面有两口大锅,是专门用来蒸菜用的。

陈铖显然也想到了,挥挥手让两个弟弟回房,“公子,他们呢?”指着跪成一片的人。

“你们回去之后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苏玚盯盯的看向对面的人,“谁要敢乱说,他就是你们的明天!”指着昏死过去的大太监。

还没等苏玚再开口,跪在地上的人一哄而散,连苏玚的陪嫁也跑了个干净,就怕走晚了,脑缺的公子再犯病。

陈铖见那些人都走了,担忧的看向身边的人,“他们回去之后,你的名声就毁了,要不?”

“不然呢?”苏玚好奇的看了陈铖一眼,“全都煮了?”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已经是夫妻,陈铖也不再自称臣下。指着装死的人,“他一个阉人,没必要,没必要为了这个废人而坏了名声。”

“我有什么名声?”苏玚一翻白眼,指着陈二他们,“你们,去把他扔到锅里去。”

陈二听到这话,腿都软了。他们虽然是将军府的小厮,可是,也是个军人。手上沾的血也不少,但是,把一个大活人扔到开水里,像屠猪那样,这怎么都移不开步子。

苏玚见陈家的丫鬟和小厮都快要哭了,不屑的看了陈铖一眼,单手抓起地上人的衣服,疾步走到锅灶前。

陈铖慌忙跟了上去,刚想伸手把人抢下了来,谁知,苏玚真的把那太监扔到了沸腾的水里。

随之,将军府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哀嚎。被陈铖驱赶到房间里的陈帆和陈扬同时把刚吃进去的饭全都吐了出来。

陈帆看着面色发白的弟弟,“小弟,这个嫂子,你认吗?”反正,他是绝对的认了。

此刻的陈扬哪还有一个月前的嚣张,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二哥,“咱们家,四个小厮两个丫鬟,一个厨娘一个看门的,加上管家,总共十二个人,够他几顿煮的?”

陈铖同满脸开心的人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了陈扬的话,直接的反应就去看苏玚。见他恍然未闻,心里又起了疑惑。

以防万一,陈铖还是把苏玚带回了他们的新房。到了房间,陈铖看了苏玚一眼,才说,“你不该把那奴才杀了,那些人回去只要说一句,国主都有可能降罪与你。”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苏玚抬起头一脸的请教,眼里的纯真差点把陈铖的眼睛闪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斤黄金=十两黄金 一两黄金=十两白银 一两白银=一千铜钱

比如,一个铜板=一块钱 十斤黄金=一百万

记得古代的酷刑都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之类的。苏玚把太监煮了,应该不算毒????

☆、4相与

国主现在亲小人远贤臣,端看他能把嫡子送来,就知道国主如今有多昏庸。虽然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回都城了。

陈铖想都没想,便说,“打发他走。”

“就凭那杂碎连我的钱都敢昧下,你以为饶了他,他就不会乱说。”说着苏玚撇撇嘴,“你这脑子真是生锈了。”

苏玚眼里的精光一闪,陈铖肯定他这次没有看错。“你装傻??”

“我不装傻,能活到现在吗?”见他震惊,苏玚不屑的打量着他,“亏你还是将军,假痴不癫都不懂。那昏君真是昏了头了才忌惮你!”挥挥衣袖转身出去。

苏玚一开门,见一个老头站在门口,“你是?”

“老奴是府里的管家。”说着陈明的腰弯了下来,“陈明给夫人请安。”

“闭嘴!”没等他再说,苏玚眉一挑,“叫我公子,谁敢叫我夫人,我绝饶不了他!”说完就去找他的跑路钱。

陈明看着扬长而去的人,再看看从里面出来的人。“大少爷,这公子怎么和传言的一点都不一样?”

“咱们离开颍州的时候公子才十三岁,那时候传言说他有些痴傻。”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能理解苏玚为什么要装,“国主的二公子是国主的宠妃的儿子,只比公子小一岁,如果公子是个正常的,不说天资多出众,你觉得?”能活到现在吗,这句话大不敬的话陈铖没说。

“不会吧?”想到王后去的时候大公子才五岁,那么大的孩子就知道自保,“大少爷,你,你这次捡到宝了!”

“陈伯,他是男人。”陈铖不明白他是在乐什么,再精明又如何,他手里有三十万大军,个个以一当十,难不成还要自己的夫人冲锋献策吗。

“呃?”陈伯见对面的人脸色黯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总不能说,公子的身份比白柔高贵多的多,看着又比那满肚子算计的女人舒服吧。

虽然刚才煮活人的时候挺可怕的,但是,他就莫名的喜欢,怎么办呢。“大少爷,等二少爷和三少爷成亲,过继一个就成了。”

“你说的真简单。”突然听到厢房里“嘭”的一声,陈铖抬脚就跑。推开门,看到满地的金块,“你在干嘛?”

“我想把这金子抱到卧室,谁知,木箱居然断了。”苏玚气恼的看着破碎的木块,“这帮奴才,居然敢偷工减料!”

陈铖见他说着就蹲下身去捡,自己也蹲了下去。无意间瞟到苏玚虎口处的茧,“你会用剑。”

“当然。”只顾得心疼卖身钱,苏玚说出口才想到,幸亏原本的苏玚会舞剑。不过,除了舞剑以为也不会别的,认识的一些字,还是刘元教的。“母后在世时帮我找的师傅,国主不差那一点钱,母后去后,武师傅也没有被罢免。”

见他低下头,陈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再和对面的一人对比,“国主现在是有点不像样。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妻,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是呀。”苏玚说着叹了一口气,“就怕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前世的日夜操劳只换了一瓶毒酒,这一世,又能有什么呢。他也不求别的,只希望能过两天安稳日子,让他喘口气弄清这个世界。

陈铖看着默默的捡着金子的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今天之前,只要想到他必须娶一个男人,还是个痴傻的,他的脑门总忍不住的犯疼。

由于苏玚到的时候正值上午,而本打算见见将军夫人的众人在午饭过后被陈铖赶出去就没有敢再回来,所以,晚饭也就只有一家四口在用。

陈铖看着低头吃饭的两个弟弟,想了一下就说,“陈帆,陈扬,这是你们的大嫂,叫人!”

“大嫂!!”陈帆和陈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苏玚行了一个礼。因为苏玚是史上第一位男妻,没有先例的情况下,苏玚也不知如何面对两位小叔子。

为了不被看出不对,只是点点头。“坐吧。”陪嫁的宫娥都被自己吓走了,苏玚也不知这为人妻该有的礼节。干脆的说,“你们以后管我叫哥。”

陈铖见二弟的脸色微变,忙说,“公子,你和三弟一样大,单看生辰,你比三弟还小半年,让他们叫你大嫂吧?”

“随便!”反正他对“哥”这个称呼也膈应。如果听到别人叫他哥,他还真不能保证不会杀人。

陈铖见苏玚吃好饭起身走了,这才有机会同弟弟们说话。“你们一定要尊敬他!”接着又把苏玚在王宫里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说了一遍,这些自然是陈铖凭空想象的。

陈扬听到苏玚时常被宫娥太监欺负,想到苏玚在吃饭的时候真的不像傻子的人,就问,“大哥,他会不会国主派来的?”

“不会!”如果是来监视他的,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国主要是还能想到派人监视他,苏玚就更不可能过来了。

“大哥,他能隐藏这些年都不被发现,可见他的心机不浅!”

“小弟,别拿你那套来衡量别人。”陈帆脸上不太高兴,“他怎么说都是咱们的大嫂,以后就是一家人。还有,他连个随从都没有,又比你还小,不准欺负人。”

“大哥,你瞧瞧!”陈扬见二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说他,顿时火烧屁股了,“他来到还没一天,就把二哥笼络过去。”

“你少说两句。”陈铖瞪着眼里闪着狡黠的人,“你大嫂今天和我在一块,没有见过陈帆。”

“连你的也开始护着他。”陈扬不忿的看向两人,“鬼迷了心了!”

“大哥,小弟这是怎么了?”陈帆见他连饭都不吃,“大嫂有得罪他?”

“他不喜欢王室的人,迁怒。”小弟十三岁的时候就从繁华的都城来到荒芜的边疆,一路上可没少吃苦,心里难免会有怨恨。

陈铖洗好澡出来见春花秋月在外间收拾,便对两人说,“你们以后就跟着公子,陈扬和陈帆身边有陈三和陈四他们。”

“是,大少爷。”春花说着和秋月退了出去,关上门之后就去睡觉。陈家不像别的府邸,有无数丫鬟小厮,主子睡觉也要有人守着。

因为将军府没有女主人,打仗时连陈伯都要去战场,所以,陈家的人口才这么的少。

陈铖掀开幔帐,见苏玚身着单衣连被子都不盖。暗自摇了摇头,“你从宫中到这里,一路上很不习惯吧。”随手帮他盖上被子。

苏玚睁开眼看了看红色的缎面,“你这将军府真够简单的。”丫鬟小厮加在一起,还没有给他抬轿子的人多。

听到这个,陈铖什么也没说。躺下之后,感觉到苏玚的身体突然变僵,“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他也没有那个心。

“我知道。”无论怎么说,明面上他都是那昏君的嫡子。这人年仅轻轻能让满朝文武忌惮,怎么可能没有脑子。

“睡吧。这里是边疆,晚上时常有外族骚扰。”陈铖不小心碰到苏玚的胳膊,感觉他往里移了移。无奈的笑了,“咱们现在是新婚,不能分床,等过段时间就行了。”之后不再言语。

重活一世,苏玚并不相信身边的人,感觉到陈铖的呼吸平稳,才敢慢慢的睡去。

苏玚刚睡着,陈铖的眼睛就睁开了。借着帘外的龙凤烛,认真的打量起墙边的人。

见瘦高的一个人居然缩成一团,又知道他打小就没了娘,陈铖心里一动,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轻。

一个孩子,独自生活在吃人的宫中,能胖,才是笑话。

这时,陈铖才看清,他的夫人,长得真的很好很好。不是那种男生女相的妖媚,而是,干干净净的精致。

即便睡着,都能看出苏玚身上隐约的贵气。也不知国主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么好的儿子嫁给他。

不知何时,沉睡中的陈铖突然听到说话声,警惕的睁开眼,就要起来穿衣,这才想起,床上还有一人。

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抖,陈铖忙低下头去查看,这才知道并不是陈一在叫他。而是怀里的人发出来的声音。只听,“不要,不要…”陈铖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苏玚做噩梦了。

陈铖抬手帮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就把人搂在怀里。此时睡的不安稳的苏玚蓦然惊醒,抬头撞上一双深深的眸子,“你是谁?!”说着就要动手。

“我是你夫君。”见他这么快就把自己忘了,陈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半夜三更的你要到哪去。”抱住苏玚不让他再乱动。

“放开,我不出去了。”不用提醒,他已经想起来了,他嫁人了。

“你放心的睡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陈铖说着又加了一句,“以后,我保护你。”他一定会像保护两个弟弟一样护着他的。

“谁让保护!”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料了,还保护他。哪天那昏君再想起这位的时候,别连累他就好了。

耳边嘟囔的声音陈铖自然听到了,自居是夫,陈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苏玚的背。

不大会儿,见他沉睡过去,陈铖乐了。他前些日子还在担忧国主的嫡子不好相与……

☆、5过招

次日一早,太阳都出来了,陈铖才醒来。按照以往,此时的陈铖正在看士兵操练。

可是,昨晚半夜的那出过后,陈铖是到四更天才睡着。看到胸前的毛脑袋,“公子…”

“叫魂!”苏玚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个月的习惯,苏玚这位昨日帝王已经学会了自己穿衣,接过秋月递来的袍子,看向穿上盔甲的人,“你又要外出?”

“对。你去吃饭吧,我到军营里用。”陈铖说着就转身出去。

见他突然变得很严肃,苏玚很是疑惑,看向面前的两个丫鬟,“陈铖是不是有起床气?”

“公子,您真会说笑。”名为春花的丫鬟笑成了一朵花,“大将军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那昨夜与他柔声说话的人是谁。苏玚还想再问,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在小丫鬟窃笑下,苏玚走进了饭厅。等苏玚用好早饭,陈明就走到苏玚跟前,“公子,您要不要出去转转?”

“先在府里看看。”改天再到集市上踩踩点。

一心想要好好表现的管家自然不知道他这位新主子在想什么,很是热情的给他介绍将军府的人口。

“公子,去库房吗?”

“不用。”他又不在这里长待,看别人家的私产是怎么回事。

可是,陈明不知道啊。只觉得前面的人实在懂规矩,感慨的说,“您和大少爷成亲了,二少爷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三少爷也快了。”想到夫人和老将军去世六年了。“什么时候能回都城,告诉将军和夫人一声就好了。”

苏玚回头看了看满脸满足的老头,很是不能理解,他一个奴才是在高兴什么。难道,这就是臣下家里的生活。

看到不远处的马房,苏玚转移了话题,“里面怎么只有两匹马?”

“马是陈一他们用的。”陈明想起他家夫人单手能拎起一个人,“公子,您同将军再选一匹?”

“到哪里?”有一匹属于他自己的马,以后的事情就方便了。

管家哪里能想到,苏玚这货无时无刻都在为以后做打算。便说,“在城外的大营里。”陈明还想继续说,抬眼看到秋月慌慌张张的跑来,呵斥道,“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管家,那位又来了。”秋月喘着粗气,急切的说,“表小姐也跟来了,就在客厅!”

苏玚听到丫鬟的话,就想回房,抬头见两人眼巴巴的盯着他,“你们干嘛这样看我?”不知为何,苏玚总感觉后背在冒冷汗。

“公子,你可不知道,秋月说的这位,仗着长得漂亮,天天缠着大少爷。”见苏玚只有疑惑,陈明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大少爷每天早出晚归,其实就是在躲她。”

秋月诧异的看了管家一眼,稍微一想,就知道人精的管家为什么这么说,“对对…公子,那白小姐是郡守家的,大少爷不能和郡守闹僵,只能每天往外躲,您可要想想办法啊。”说着一脸乞求的看着苏玚。

苏玚初来就听到此地之人好男风,穿裤子还都是没有裆的,当时是怎么都不信。因此,听到两人这么说,连想都没想。

“你们放心,本公子一定让她不敢再到将军府来。”说着大步走向客厅。

秋月见苏玚走远,没大没小的拍拍陈明的肩膀,“陈伯,你说,如果公子知道你利用他,会不会也把你老扔到开水里煮煮啊?”

“小丫头,规矩点!”陈明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公子出面是应该的,白小姐可是要跟他抢将军呢。”

苏玚走进客厅,看到里面坐了两位姑娘,身后各站了两个丫鬟。“让两位久等了。”

“你就是我表嫂?”听到男声,秦丽说着话抬起头,这一看不当紧,差点把秦丽稀罕死了,“怎么长得这么漂亮?”

被人夸漂亮,苏玚暗自苦笑,“这位就是白小姐了?”看向一旁身着粉色儒裙的女子。

“臣女白柔,见过公子。”说着站起来对苏玚盈盈一拜。

“坐吧。”苏玚抬抬手,走到主位上坐下,“听说你找将军,陈铖他不在,有什么事同我说也一样。”

苏玚见白柔脸色不自然,满心的不屑。见那个表妹盯着他看,苏玚冲她温柔的一笑。霎那间,秦丽的小脸红的像红苹果。

白柔定了定神说,“没什么事,只是早些天答应帮将军做的衣服,今天给将军送来。”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包裹,“烦劳公子转交给将军。”

苏玚自然不会接,抬手让一旁的春花接下来。看到白柔的脸上又一白,苏玚真的很想笑。如今的他居然混到要同女人过手的份上。

只不过,还没等苏玚开口,一旁的人就嚷嚷了。“柔姐姐,大表哥什么时候让你做的衣服,我怎么不知道?”秦丽不乐的看向白柔,“咱们是好姐妹,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阿丽,你不是不喜欢针线吗?”白柔话锋一转,“以后呀,将军的衣物就有公子操持了。”

苏玚看了看面带恳求的女人,笑吟吟的说,“针线活本公子可不会。白小姐,你应该不介意再多做几套吧?”

“能为将军做衣服,是臣女的荣幸。”白柔温顺的低着头继续说,“还望公子别怪臣女进府叨扰。”

“不怪不怪。”苏玚脸上的笑容比刚才大了几分,“眼看夏天就要到了,白小姐,你就为本公子和将军,各做一套吧。”

“啊?”白柔疑惑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怎么,将军的衣服你可以做,本公子的就不行,难道将军还比本公子要贵重?”说到最后,苏玚脸色不好的看着对面的人。

“公子,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没有听清。”白柔慌忙站起来向苏玚请罪,“臣女只是怕公子穿不惯粗布麻衣。”

“就你身上的绸缎就可以。”苏玚很是大度的说,“如果方便,多做几套也行,本公子不嫌弃。”

白柔听到这话,差点咬碎满嘴银牙。就那也要恭敬的说,“臣女的荣幸。”

“那就回去吧。”苏玚起身就送客,“本公子还要休息呢。”扶着坐了多天马车的腰,施然然走出了客厅。

秦丽见他就这么走了,怎么能依,“柔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去找表嫂。”接着,秦丽的两个丫鬟也跟着自己主子走了。

白柔看到空空荡荡的客厅,想到那人居然在揉腰,眼泪硬是憋了回去,心里再难过,依旧端着贤淑的样子,走出了将军府。

躲在一旁的管家看着脚步匆匆的人,对身后的秋月说,“咱们家夫人厉害吧。”

“陈伯,不是都在传咱们家公子脑袋有问题。”说着指着自己的脑门,“这白小姐出去会不会说?”

“不会。传言是在都城,咱们知道是因为三少爷派人去打听的,郡守不一定知道。”陈明哼着不成调的民谣乐呵呵的走了。

以后不要再应付表里不一的女人,很是高兴的管家可不知道,过些天,都城的传言会变成,君王嫡子,心狠毒辣,杀人如麻了。

即便知道,估计陈铖这位大将军也不会在意吧。等到陈铖回来家,已经到了晚上,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苏玚,就说,“以后莫要等我了。”

“是不是要打仗?”他真不想等,谁让他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呢,规矩点对他还是有好处的。

“练兵是为了下次做准备。”陈铖接过春花递来的黄米饭,见苏玚在吃汤饼,“你是不是不习惯?”

“什么?”苏玚疑惑的抬起头。

“饭!”陈铖看向自己的碗。

“不是,我没有吃过这个。”这汤饼好像他那个地方片儿汤。只不过,味道远远差于以前吃的。

“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厨娘去买,或者让管家去。”陈铖说着看向苏玚,“太瘦了。”

“我身上都是精肉,没有肥膘。”要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能有什么让他满意的,那就这具身体了。有武艺不说,即便瘦也绝不弱。

陈扬看着一到家就没完没了的人,咳了一声,“大哥,你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吗。”

“又不是让你说。”陈帆抬手在小弟腿下敲了一下,“大嫂,这边虽然没有都城繁华,但是,有好多东西是都城没有的。”

“对,比如从西面传来的葡萄,再过些天就可以吃到了。”说完陈铖才知自己多言,“你在王宫应该吃过了。”

“没有。”看到陈家兄弟不好意思的样子,苏玚笑着说,“那是精贵的东西,国主不会记起我的。”他的确常常吃,原苏玚却从没吃过。

“大嫂,你为什么要叫国主?”陈帆好奇的看向苏玚。低头吃饭的陈扬显然也想知道,耳朵都竖了起来。

“他是父吗?”苏玚只说这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被这么反问,陈家兄弟老实了。四人默默的吃过饭,各自散去。

陈铖看着身边的人,“二弟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当了十多年的帝王,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只是看不清自己的手足而已。

“三弟那里,公子你多担待点。”说起这个,陈铖真心惭愧,“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教训。”

“他又没有惹到我,等犯到我手里,本公子绝对让他后悔来到世上!”

前一句说的陈铖松了一口气,后一句说的陈铖的心一紧,“还习惯吗?”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苏玚诧异的看向陈铖,再苦的环境总比被囚禁要来的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柔在这里只有一个用处,就是让苏玚乖乖的躺下。嘿嘿嘿.....

☆、6私扣

陈铖看着拎着水进来的陈一,便对苏玚解释,“这边太过荒凉,有时候水都很少。”

“据说你在这边待了五年。”苏玚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在这里住多久,见陈一把门关上,试探的问,“你有没有钟意的人?”

听到这话,陈铖反射性的看向苏玚,“没有!”

“你说实话,如果有,你纳进来,无论男女都成。”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想当年,他那后宫虽然没有三千,但是,四妃八嫔一个不少。

陈铖不知道苏玚是什么意思,看到他的样子很认真,想了一会儿,“没有!”

“你放心,国主的旨意你不用管,如果有人敢来质问,本公子同他们说。反正,我那君父不会动我。”动了他,这个婚事就什么意义都没了。如今已经惹的天下人嗤笑,那昏君再也丢不起人了。

“你别乱想。”陈铖以为苏玚担忧,“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说完转身去了里间洗漱。

苏玚打量着步履沉稳的人,有白柔,这个男人应该不好男色吧。

想到他有可能喜欢男人,苏玚的心里一咯噔,坐不住了,“陈铖,你喜欢男人?”

看到门帘被掀开,陈铖反射性的往水里一坐,“我都说了,不会动你!”

“这和你喜欢男人没有关系。”苏玚悠悠的走到浴桶边,低头往水里看了看,“不小啊。”

被夸赞陈铖自然是高兴,可是,能不能别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我真的没有钟意的人!”

苏玚看着急切反驳的人,好奇的问,“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知道!”比如,他想找一个像他娘一样贤惠温柔的妻子,他就看中了白柔,这不就是喜欢吗。

“那你喜欢我吗?”苏玚真想看看这个威风八面的人变脸。

陈铖在炽热的目光下不自在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接着忙说,“不是厌烦你!”

“瞧你急的。”不会还是个雏吧。

“那您能出去吗?”陈铖看着木桶上的双手,“我穿衣服。”

“都是男人,至于吗?”苏玚咂咂嘴,“你这还没洗好吧。”随之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嘛?!”陈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丝不挂的人,“等,等一下,我,我让他们换水!”

“洗澡。”苏玚抬脚踏了进去。木桶虽然不小,但是,容纳两个身过七尺的男人,浴桶里的空间真的很小。

“这水都脏了。”陈铖说着就想把苏玚拉出去,“你先等一下,行吗?”

“不行,这么凉的夜,想让我生病就直说。”又见陈铖变脸,苏玚心里乐了,拽住他的胳膊,“给我搓背!”

看到手里的浴巾,陈铖脑袋发涨,自记事以来,他就没有帮人搓过背,“我去叫陈一!”

“陈铖,本公子现在是你夫人,你让别人的男人看?”苏玚趴在浴桶上,背对着陈铖悠悠的说,“本公子很乐意有人服侍。”

“那我去叫春花秋月!”

“这个可以。正好把我的生理需求解决了。”他有一个月没有吃过肉了,三千嫔妃的男人真的很饿。

“你?”陈铖气的又坐回了桶里,“我的手劲可能会很大,如果不舒服,你一定要说。”

“知道了快点,本公子困了。”苏玚摆摆手示意陈铖甭啰嗦。

面对着如玉般的肌肤,陈铖真的不敢使劲。谁知,还是把苏玚的背给搓红了。

“你没吃饱吗?”感觉到一双大手在他身上磨蹭,苏玚不耐的说,“用点劲!”

“都快破皮了。”

“没事,就这个力道。”

陈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搓背的活,怎么比上战场还累。

“陈铖,你接到旨意的时候有没有想反?”这一个月,他把此间的大概了解了一下。苏焕王朝自国立到现在已经有三百年了,如今的国主也就是他的便宜君父,刚当政的时候很像样,大概五六年,就不成了。

此后,慢慢的变的好大喜功,开始宠信奸佞。唯有的五个儿子也不教育,每天只知道和妃嫔厮混,现在都可以说是荒淫无度。

之所以没有乱,主要的原因,有护国将军在。

陈铖见苏玚老老实实的趴着,以为听错了。手一顿,开口说,“没有!”

“能换个词吗?”问什么都是没有,他是怎么把外敌赶回老家去的。

“你真想听?”

“自我出了王宫,只是苏家的儿孙,不再是那高台上的亲子。”想当他的君父,那昏庸无道的人真不够格。

“国主让你嫁给我,你有没有反抗?”应该吧有,只要出了都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问鼎了。

“反抗?”原主真的反抗过,就是因为这样,国主才派亲兵铁骑送他。“没有反抗。我又不傻,不可能一辈子装傻,如果一直待在王宫,早晚会露出马脚。”

“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那些宫娥侍从都被吓的尿了。

“真聪明。”苏玚转过身,拍拍陈铖,让他趴下,“那些奴才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装傻扮痴一个多月,他早就受够了。“他们不走,不用几天,国主就会接到消息。”

难怪拜堂之后他就变的正常了。“国主就没让你监视我?”

“我是傻子。知道什么?”苏玚轻笑了一声,“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不是蚂蚱!”

“你自然不是,你是猛虎啊。”让整个朝堂的人都敬畏的将军,“陈铖,咱们打个商量?”

“你说?”

“我现在是你的夫人,你给国主上奏的时候,写一些我很听话,让他放心的话。以后,你想反了,本公子也站在你这边。前提是,不准拿我祭旗。”

“你还没说你要做什么?”听那意思,好像很简单。可是,能忍了多年的人,有这么纯良吗。

“反正你又不吃亏。”他不可能窝在内院里。

“我想想。”陈铖拿掉肩上的手,用水冲一下身体,就出去了。还没等苏玚站起来,陈铖又回来了,“这是你的里衣。”

“大将军还蛮细心的。”苏玚打着哈欠说,“去叫丫鬟,把我的头发烘干。”

“你等一下。”陈铖披上外衣去喊春花,回来就对苏玚说,“改天再买两个丫鬟。”

“你叫管家去买,这事我不熟练。”他们家可从来没有买人之说。

“我忘了。”他是公子,再精明也不懂尘间事。“不过,你以后要学一些。”

“陈铖,你需要懂得打铁吗?”说着让春花为他擦头发。

“打铁有匠人。”陈铖看了一眼矮榻上的人,“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见他一点就透,苏玚笑了,如花般的灿烂闪的春花红了脸。盯着苏玚的陈铖自然看到了丫鬟的反应,心里直叹一声妖孽。看来他要同陈伯好好说说买丫鬟的事,别哪天整出事来。

“你想不想随我去军营?”陈铖问着话,侧身让苏玚爬到床里面。

“方便吗?”他这身份可不太好。

“到地方,你别说话就没事了。”军营里人多嘴杂,一旦苏玚不傻的消息泄漏出去,那就是欺君之罪。

“装傻我最熟练。”苏玚正在自得,一低头,看到陈铖裤子,呆了,“你的裤子怎么是有裆的?”

陈铖见他疑惑,这才看到苏玚两腿间的东西,“自从上了战场,就是这样的,不然会不方便的。”

“我也要你这样的。”

“让秋月做,库房里有锦缎。”这等小事,陈铖自然不会在意,“听管家说,你喜欢马?”

“你的马是什么样的?”关系到跑路的工具,苏玚来了精神,也不再打哈欠了。

“我的是追风。”陈铖看到苏玚的眼里突然冒光,不好意思的说,“追风不会跟你的。”

“我又不要。”在战场上,有一匹好马,武将就多了一条命,“军营里有无主的马吗?”

“有,去年生下的小马驹,是汗血宝马。”还是以前俘虏的,谁也没想到会是正宗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听到这个名字,苏玚一愣,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有大宛国的宝马。

陈铖只当苏玚疑惑,“是两年前捉到的,我私自扣下来了。”所以,王宫里才没人知道。

“你做的对。如果进献给国主,说不定会被他烤了吃。”那昏君活吃猴脑的事都干过,还真没什么是他做不来的。

没想到会被理解,陈铖真的开心,“公子,如果你以后想要那个位子,我一定帮你。”虽然只是短短两天的功夫,他敢用三十万将士的性命起誓,这位上位,绝对会有一番作为。

“呃?”什么跟什么。好一会儿苏玚才反应过来,“不用,你以后也别叫我公子了。怎么说我都是你夫人。”说着往陈铖身上一趴,“大将军,在房里,你叫苏玚就行了。”

“你起来。”见苏玚的手不规矩的在自己身上乱摸,陈铖毛了,“快点休息,我明天还要出去!”

“每天穿几十公斤的盔甲,不累吗?”苏玚可不会让他回答,接着就说,“我帮你揉揉。”随之,手按住了陈铖的肩,叉腿跨坐在他的腰上。

“公子,你,你要做什么?”清楚的感觉到腹部上的物件,陈铖真的无语了,“你别乱,乱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裤子无裆,那什么,大将军真的很方便滴....

☆、7装备

苏玚看着身下的人,笑嘻嘻的问,“我乱来,你又能怎么着呢?”据说都城里好多已有家世的男人结成兄弟,也就是两个男人偶尔在一块是不违人伦的。“老实回答,你们军营有结成兄弟的吗?”

不敢太用力挣脱,陈铖死心的说,“有!”

“多吗?”

“多!”

“你呢?”

“没有!”

“我还以为你回答有呢。”苏玚撇撇嘴,见他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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