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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从d里爬出来的男孩,便将安亚日三、江龙掠走女孩、杀死瑛子母亲的的事讲了一遍,几个孩子都是又惊又心疼。平日里这几个小乞丐没少受人欺负,瑛子家没有男人,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日子也过的艰苦,但这母女俩却时常照顾他们,是以乍闻噩耗,几人又怒又惊。

那领头的男孩沉思了片刻道:“娘日的江龙,兄弟们,咱们不等了,今晚动手,他们要是敢动瑛子,哪怕什么也偷不到,也要把这狗日的家给烧喽。”

几个孩子都一齐点头。

大男孩对一个长得略胖、结实、又显些憨笨的孩子道:“耗子,今晚能把地道挖到江龙狗日的y楼不?”

y楼是这群孩子对江龙妻妾所在的金银楼的称呼,倒也贴切,他们以为此楼名叫金银,自然最值钱的东西都在里面。

名叫耗子的男孩思算了一下,道:“能。”

“那好,你现在就开始,咱们各自准备东西,不管今晚成不成,咱们都不能再呆在这关水城啦。今晚行动也不能去太多人,就耗子、猴子、麦杆、我咱们四去就成,反正也不指望偷他什么东西。豆芽妹子,你带着剩下咱们这帮小兄弟按预定计划,先去风月城,只要能到活着到那儿,就能有饭吃。记着留下标记,我们救下瑛子,就会去追你们。”领头的孩子道。

名叫豆芽的女孩子点点头,道:“树子哥,这边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带到风月城。万,万一救不下瑛子,也不要逞强,你们也要早点追上来。”

说着眼泪几乎掉下来。

树子点了点头,便带着耗子、猴子、麦杆三人钻进地道里。

时已近午。

江龙包下城中妓楼,订下酒菜与安亚日三一众人接风洗尘,瑛子则被带下去以安亚日三的要求先用特制药水泡了起来。也不知那药水是何物制成,瑛子被捆了泡在那泛白浑浊的药水里,直觉得反胃、肚中难受,吐泄不止,胃里肠里的储物都呕吐、排泄干净仍是不停。

安亚日三却与江龙二人在妓楼里玩的甚是开心,直到黄昏才尽兴罢了,又各自小憩了会儿恢复体力,才又来到金银楼地下数层,那些猛禽凶兽见了安亚日三却一个个都乖巧温顺,只当安亚日三抛些r食给它们,才显出凶相。

从那些r食所带的肢体上的手脚可分辩出,那是人r。

一层层走过,才来到最底一层,除了原有那些被饿的奄奄一息的年轻少女,又多出些今日新才拉来的十余车。安亚日三瞧过后,显然十分满意,对江龙又是一番赞赏,直把江龙乐得满面开花。

安亚日三问道:“是否都饿够了七七四十九日。”

江龙道:“够了,每日只一盆y水为食。”

安亚日三叫取出一女来,先看脸色,十六、七岁模样、长相自是标致,虽是奄奄一息,但那脸色却是晶莹光泽,又捏了捏那女双胸试过手感,曲指又一弹试了韧性,再拍过p股、查过y缝,闻过香,才满意的点头道:“那y水可是用我数十年研究所得,乃是以男、女yy,搭配各种植物、动物精华调制而成,看来效果很不错。这些新弄来的女子还用这般养法吧。”

江龙自是满口承诺。

安亚日三道:“为兄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只痴迷两件事,一是痴迷武道,只有武技高强,才能体味得到人类作为一种动物所具有的捕猎本能,以及享受捕猎时所带来的快感;二就是喜欢养些个凶禽猛兽以及女人,当你看着那凶禽猛兽臣伏你脚下,才能真正明白为什么说人是最高等的动物,至于收集和享受女人则是男人活着的使命,要不然男人还活着干什么。”

江龙连赞高论。

马飞扬却被他这番胡扯怪论气的想吸他髓、嚼他骨,对江龙这个无耻帮凶恨之更甚,倘使他现在还如以前,定要挫他骨、磨成灰,还要让他一直清醒的看着自己的下场。可惜他现在连嘶吼一声都做不到。

马飞扬忽留意到一些异动,忙放散神识搜索,却惊讶的发现地下几个孩子在挖一条地道,而且最前的那个孩子竟不用铲锹,只凭一双手。此时已挖碰到地底楼基,刚才的异动便是由楼基的触动所引起,不由甚奇,这楼基乃是以铁水灌注而成,当先挖掘的孩子凭一双手产生的触动竟能使他有感,不由细瞧了这孩子。

显然他们预料不足,未想到这楼下还有数层,是以地道口所触之处乃是楼下第三层,此时已转而下挖,两只手竟比铁锹还利,只见他将双手c入泥土中,振臂一拨,土便都被紧压时两旁的壁道里,也无须将土运出。

大奇细瞧,这孩子竟是天赋纯土属性,难怪有此异能,而且似是以前挖过不少地道,才练成这一手本事。又喜又惊,喜的是即使在整个欲海世界里,纯属的天赋体质也是极为罕见,若有机会施以辅教,将来必成大器;惊的却是,这些孩子莫不是要挖地道进这金银楼,若是此时进入楼内,岂非刚好被江龙他们捉个正着。

马飞扬下意识的将神思飞至那群孩子旁提醒,才惊觉自己出不得声,但那孩子虽听不到他的话,却似生出些第六感般的意识,稍顿了一下,才复又挖。马飞扬连忙不断的提醒,那孩子虽是有所感,但手下却挖的更急,只是告诉紧跟他后面的三个伙伴多加小心,他感觉到有危险,仅此而已。

马飞扬再无计可施,只能不停的以神识提醒。

这时又听到楼里瑛子的声音,又分一部分神识留意楼内。

瑛子已被他们带进楼内,安亚日三正吩咐手下从她口、g、yx三处往她体内注水,因过度呕吐、排泄而苍白的脸,此时更如死人。待到瑛子被水涨得有如一个皮球,安亚日三才止了手下。运劲在她身上使那些水在体内反复冲洗,忍痛不住的瑛子疼昏了又痛醒,连番几次,安亚日三才运劲将她腹中积水从小n口中出,喷出数米远。

江龙忙赞精彩壮观,安亚日三哈哈大笑。

安亚日三做完这些又道:“为兄现在就给老弟演一出好戏。”

江龙道:“那老弟可真是有眼福啦。”

安亚日三将自己衣物收至物品空间,将已经被折磨的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无的瑛子,拎在怀里又细闻她身上的香味,赞道:“嗯,更加的好闻。”

江龙也应安亚日三邀请一起闻过,也赞:“嗯,是好闻。”

待二人赏闻罢安亚日三却不急于行事,反而在她身细涂各种油盐酱料,不仅马飞扬,连江龙也不知安亚日三这是要做什么。

安亚日三又洗过自己阳物,这才劈开瑛子双腿,一捅到底,反复抽动,全无体力的瑛子也有了反应,一下有一下无的嘤喘起来,安亚日三才停下一动不动,却行功运起气来。江龙虽仍是一脸的迷惑,马飞扬却已明白安亚日三要做什么,一缕神思竟险些昏厥过去。

安亚日三虽非纯属体质,但他一身火属所占纯度比例也相当高,他此时竟将一身的火气烘入瑛子体内,竟是要把她烤熟!

瑛子被他一番捅弄,血气流速比平时更快,也将安亚日三的注入她体内的火属气劲带至全身各处。瑛子只觉体内有如置身火炉里,体燥口干难忍,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扭动,想寻水喝。安亚日三示意手下将早已备好的一脸盆的酱料汁摆在她口旁,又给她一根吸管,干渴难忍的瑛子此时哪还顾得了饮的是什么,且有流体入口,降些体内酷热。

约摸十来分钟,瑛子便饮进了半盆,却已无力再饮,只是口唇还不时的张抿,她的肌肤渐渐透出香味,发出滋滋的烤r声,屋内渐渐飘香。那些被关起来的少女早被饿坏,此时忽闻r香,一个个竟都精神起来,挣扎着爬扶笼栏上,眼中闪着光盯着已经开始流油的瑛子,从里至外瑛子已然熟透,只余脑袋还如当初,口唇竟还张合不息。

马飞扬只觉神识仿佛碎裂成片。

江龙也目瞪口呆,只觉的浑身透冷。

安亚日三这才缓缓收功,望着吓傻的江龙,不屑的哈哈一笑。

用刀将瑛子从腹部剖开,浓郁的烤r香气顿时四溢,自己取出一颗心,才问过江龙是否要尝一下,江龙脸色刹白,只摆摆手,捂住口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安亚日三笑道:“这道菜的做法为兄倒不敢称自创,只不过所用原料略有不同而已,老弟未免有此大惊小怪啦。”

说罢使让手下打开关押少女牢笼门,放出哪些早饿得失去理性的少女们,自己则用那颗心下酒。少女们蜂拥而上,哄抢争食瑛子,安亚日三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地板下忽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安亚日三立时警觉。

地道中的耗子终于将地道挖至楼下,此时才听到楼里安亚日三哈哈笑声,大惊,忙转身回撤,却为时已晚,忽觉一股热浪涌来。耗子忙以自己身体后背硬抵住热浪,挥土掩填通道,又让树子三人快退。饶是他天赋土质纯属,仍被烧出满背水泡,痛得他浑身痉挛。

忽又一道热浪有如一只巨手将他握住,往d外扯去,忙用力扒住两壁,仍被不断提离。树子三人又要回来,却被耗子急喝道:“快跑,留着命给我报仇。”

他因一口气松,立时被提出d外,树子三人知道上前也只是送死,含泪转身逃走,才转过弯向上爬,就感觉又一道热浪涌来,幸得通道曲折,那热浪受阻仍往前去,轰下一大块泥土,将通道掩实,尽管如此,热浪余劲仍将树子背后烫出一个硕大的手掌印记,有如烙印。

幸得安亚日三对自己颇为自信,也不使人去追,却不曾想这通道是竖直向下转折的,才使树子三人逃离。

“咦。”安亚日三见到耗子硬受他一掌,竟只受重伤,甚是惊奇。但仔细检查过这孩子竟是纯土体质,甚喜,便意欲收为已徒。

“瑛子呢,你们把瑛子怎么啦?”耗子知自己必死,不但不惧反而奋力怒问道。

“哈哈,”安亚日三大笑着,用手一指已被扯吃的只剩一副骨架、一个头的瑛子道:“那不是吗?”

耗子看清一张脸却是瑛子,眼睛还直勾勾的望着他,又是心痛、又是惊恐,立时昏了过去,却又被安亚日三救醒,问道:“小孩,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耗子恶狠狠的问道:“怎么才能活?”

安亚日三笑道:“做我的徒弟。”

耗子立时下跪,口称师傅。

一众人都惊,想不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利索,连安亚日三也没想到。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安亚日三又复问道。

“师傅,我愿意。”耗子大声道,又叩了个头。

“噢,你不想为她报仇了吗?”安亚日三一指瑛子尸骸问道。

“想。”耗子坚定的道。

“那你还肯拜我为师?”安亚日三奇怪的问道。

“学你的本领杀你。”耗子站起来怒目而视。

安亚日三一阵仰天狂笑,仿佛听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却突听众人一声惊呼,只觉喉咙一阵巨痛,似是被什么猛的咬住,大惊之下挥掌将一物击飞,才捂住喉咙猛咳不止,若非惊警的快,只怕喉咙此时已被咬断。

竟是耗子趁安亚日三大笑得意时,扑前张口咬到安亚日三的喉咙。

马飞扬也是大惊,没想耗子小小年纪,又看他憨笨模样,竟能匆促之间想出如此让人叹绝的连环妙计,先使安亚日三大奇,然后又将其心中疑虑尽释,趁其毫无防备之时再突施袭击,可惜双方功力相差太远,终是功亏一篑。

如此奇材,自己竟只能眼睁睁看他殒命,神识仿佛被揪心一般的痛。

安亚日三待看清被击飞的是耗子时也是大惊,忙过去查视,受伤极重,眼中怒气却是仍盛。连安亚日三也都觉得如今奇材使其殒命可惜,但这孩子的眼神却使他有一种明悟,知道此子终不是自己能驯服的了的,驯服过天下诸多凶禽猛兽的他竟甘心承认自己输给了这个孩子。

“此子绝不能留于世上。”杀人如麻的他却要用理智来坚定自己下拍的手掌。

安亚日三犹豫再三,终将这掌拍下,对江龙道:“把他厚葬了吧。”

江龙道:“是。”

马飞扬心神绞痛,这一日所见所闻使他觉得疲惫不堪。

安亚日三又看了眼耗子开始发凉的身体,叹了一口气道:“哎,可惜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把这几个少女送我房里去,要他妈的放松一下才行。”

说罢转身离开。

马飞扬竟觉得神识很累,也不再想游历,与其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敢,今天一天所见所闻已使他生出心神憔悴的感觉,此时只想一刻不停的回到四位恩师处,避开炼狱般的尘世。

就在他转而离开的时候,忽生出异感,惊然的发现有一股与自身极为相似的神识从耗子身上飘出,只是飘渺、细弱、萎顿的多,此时正缓缓飘散。马飞扬忙尝试以自己神识去包裹、收拢耗子的神识,竟然有效。

马飞扬大喜,立时明白,这孩子纯属体质以及死前那种强烈的不甘,使他能够生成一丝离躯神识,只不过远不如自己这般强大到能够不灭,自然情况下无须多久就会自然消失。但此刻却不同,只要自己能保持这孩子的一丝神识不灭,就有机会让他重生。到目前为止,这是他唯一可以把握的物质,而且把握的是一个少年奇材的神识,自是悲哀中的一丝欣慰。

这一时,正是天下银甲军泛滥的时期,烧、杀、掠、夺,神民以神子之躯无恶不作,世间景况真个是人间炼狱,处处让人观之心寒,不平之事比比皆是,可他马飞扬此时愧为仙体,却丝毫不能对这些人有所助益,也只能将一路所见所闻愧记于心,暗下誓言,待日后有机会定要为天下做一番事,以救百姓于水火。

马飞扬再不做一刻不停,直往奇侠岛飞去,此一去,欲海里又多了一位旷世仙侠,世人称之“飞天侠鼠”。

22?上 马飞扬重塑仙体,观世音禅论天劫

奇侠谷,与其说是谷倒不如说是个山d来得确切,只不过d口朝天罢了。

神州大陆东北沿海边垂,有两道纵横交错的山脉,一道东西走向称“天乾山脉”,一道南北走向称“地坤山脉”。天乾、地坤相交成巨大的十字形,相交处隆起一座“神炉峰”,高与天接,飞鸟至此皆须绕行,峰顶终年皑雪。

积雪环围当中却有一天池,内蕴一池碧水则四季常温,天池中央又有一根竖立的石柱,围径数百米,石柱中央又有一道径宽数十米的圆柱形山d,内壁光滑似曾细细打磨,直通山体内部,山d内云蒸霞蔚,深不见底,整座山峰形如秋冬季节涮煮羊r所用的边炉。

山d底部便是奇侠谷,自非常人所能至,此谷不过三、五平方公里大小,也不得日月星晨之光。

d内一池水占去d内大半的区域,水中央却有一火山口,仅高出水面数米,百来平米大小,山口盈满沸滚的岩浆,虽盈却不溢,不时喷起数十米高的烈焰,将整个奇侠谷照亮,喷发时整处火山口便似一池水中盛开一朵火莲,景致甚为壮观。水中虽有温度极高的火山喷口,但一池水却冰冷刺骨。

水池旁又有一棵不知年岁的古松,枝繁叶茂,高百丈,阔亦有百丈,形如巨蚺,枝上却结百种果,均非世间凡品。树下又有一方狮型寒玉,晶莹无瑕,玉石狮子样貌栩栩如生,却系天然生成,蹲坐于古松之下,双目炯炯盯着池水中的火莲,一只爪下还按一团似有似无的半透明小狮子,非石非玉。

玉石狮子还有一处甚奇,乃是那狮子阳物虽是玉石质地,却会伸缩软胀。

奇侠谷中除这一水、一火、一木、一石外便是光滑如镜的四壁山崖。尽管此地与那些知名的修真福地相比,显得寒碜许多,但马飞扬的四位师傅却对这里甚是满意,在此隐修了近百年。

马飞扬所属体质乃是五行缺金,而四位师傅也都是四纯属,各依五行所缺,分别自号“无水”、“无火”、“无木”、“无土”,合称“风尘四侠”。这奇侠谷内水冰、火炽、木秀、石灵,正与四人属性互补,当初寻至此处时,均是欣喜不已。

马飞扬这四位师傅俗家名却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百年前曾是色倾天下的四位美女,可谓无人不知晓,只是百年后却无人再知世上曾有这样四个尤物。

这一日,天降一朵祥云,云头未降,却先闻其声,一老者声音传来,但听那人呵呵笑道:“四位仙子竟寻得如此一块福地d天,羡煞老夫啊。”

云头缓缓落于空地,现出一个老人,苍老矮瘦,佝偻龌龊,头发只是后脑些许,一张鼠脸带几根须,皱纹满面,脸色现出酒色过度的土黄,眼神散漫,粗布衣衫却也干净,手拄一米来的高的龙头拐杖,上挂暗金酒葫芦。若非此老腾云驾雾而来,定会被人当作一个寻常好色老头。

欲海游戏由许多功能模块共同组成。其中有一组负责游戏平衡的智能模块,需要不时巡游在游戏中,以便对各种失衡数据进行及时调校,主控程序便给这模块定名为“观世音”,游戏中的化身正是眼下这个身材干瘦、弯腰驼背,手持拐杖的佝偻老者。

欲海中有世间、仙界之分,世间万物分属五行,仙界则分属五灵。主控程序便是仙界中的天神,而这观世音也是仙体之身,且他本体亦是五灵属金,是以赞叹马飞扬的四位师傅的居所。

老者才现身,谷中火山口、湖底、蚺松、玉狮处各起一道金光,飞落在老者面前,金光散去,各现出一个十七、八模样的年轻少女来,分着蓝、绿、红、青四色彩衣,正是风尘四侠,齐齐向老者施了一礼,面容敬肃,均道:“观世音仙驾光临,四侠有失远迎。”

老者观世音呵呵一笑,更显他天然y猥面相,道:“四位仙子不必多礼,老夫此来却是给四位报喜的。”

四侠均是迷惑互望一眼,都道:“我等在此潜修避那‘桃花劫’,喜从何来?”

观世音环望了一周,目光扫过一眼玉狮,仍呵笑摇头道:“百年前,老夫为度四位仙子逃离尘世欲孽之海,以免诸位岁终时枉损了天赋四纯属之躯,才将天机泄于四位,只是诸般劫数不历尽又如何登得仙途,四位只需洁身自爱,不溺于欲念之中,又何必刻意去避所谓的桃花劫。”

四侠被观世音一语点透,顿时明悟,均道:“受教。”

观世音继道:“此番老夫却是为四位高徒而来。”

“飞扬?”四侠均是一奇。

观世音点头,面露笑意,口道:“正是,贵徒马飞扬青出于蓝,已然羽化,只待老夫接收即可飞升入仙界,后生可畏,可喜可贺啊。”

“啊?!”四侠均是又惊又喜。

观世音不理四侠,仰首望上,口道:“正说他,他便至矣。”

四侠也随他抬头,却是一如往常,任何异动也无。

马飞所夹带着耗子一缕萎靡的神识,一日一夜未作停留,此时飞至奇侠谷,正见四位师傅与一位老者谈话,神识立时认出老者正是十年前将自己从马贼手中救下,并送至奇侠谷随从四位师傅修习的恩人,也从四侠处知道此人身份。

一时激动,竟忘了自己现状,忙上前施称谢。

观世音道:“飞扬不必多礼。”

马飞扬又向四位恩师行礼,却见四人迷惑的表情,才意识到四位师傅并没有看到自己。不禁为老者明显看得见自己的表现感到惊喜。

马飞扬忙以神识道:“老人家,你能看到我?”

观世音点头呵笑,一挥手,一道金光罩在马飞扬身上,奇侠谷里现出个水晶般透明,却又能以r眼分辩的马飞扬来。

四侠年岁虽大,面相却年轻,此时见到马飞扬,激动、关切、欢喜之情尽显无遗,纷纷上前牵扯起马飞扬的手,盯着马飞扬的脸,此番常景却似久别母子的重逢。马飞扬一路所见所闻,一肚子的委屈、悲苦,此时见到四位师傅再也忍不住,尽数化作晶莹透明的泪珠滑落,竟像个孩子嘤嘤哭出声来。

“飞扬,乖,不哭。”四侠也都眼含泪纷纷道,“给师傅讲讲这几年你一个人都是怎么过的。”

于是,马飞扬便将这几年游历大致讲了一遍,因心中疑惑,也不避羞,将自己与龙菲儿交h达至天人合一境界的事情细说了一番,不仅四侠,即使观世音老头也不知所以,只得感叹玄修之奇妙。

又待听闻天下已然大乱,马飞扬所见所闻亦使四侠愤慨不已,只有观世音老头却是含笑听说,却似不关已身。马飞扬见观世音这副漠不关心的表情,顿时生怒,也不顾他仙人身份,气愤的道:“都说仙人无情无欲,今天算是见到了,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怎么就能坐视不管?”

“天衡已失,大乱已成,天神早有预料,已派各路仙人下凡,与各处秘境孕育转生,或转为神兵、或转为奇兽,已有数百年,大致也都成型,只待有缘人,即可出世应劫,如何说不管啦。”观世音仍呵笑道。

“啊?!”马飞扬大惊道:“你这意思是,这些神兵、奇兽任何所谓有缘人都有可能得到?”

“正是。”观世音道。

“这些神兵、奇兽若为恶人所得,那天下百姓岂非更加遭殃?”马飞扬急道。

“恶人?哈哈……”观世音一阵大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错了不成?”马飞扬迷惑不解。

观世音脸容一肃,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有一个农夫种了一颗果树,果子才刚长出,他就发现有虫子来啃果树、吃嫩果。因为虫子伤害了农夫的果树、果子,农夫便把这些虫子看作是害虫,想办法把虫子都杀死,又待果子成熟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摘下果实当作食物吃掉。”

马飞扬见观世音已停了口,便奇怪的问:“就这些,讲完了?”

观世音道:“完了。”

马飞扬更加迷惑,道:“这是很平常事情,跟恶人又有什么关系?”

观世音道:“果树、虫子、农夫都是天神的子民,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我且问你,如果你是天神,你会觉得三者中哪一个最恶?”

马飞扬一愣,半晌才有些沮丧的,道:“农夫杀了虫子、吃了果子,三中为害最大的是农夫,也就是说世间人才是最恶的。”

观世音摇了摇头,平和的道:“错了。”

马飞扬又是一怔,不确信的答道:“是虫子?”

观世音又摇了摇头。

马飞扬脑中忽悟,肯定的道:“都称不上恶,也算不上善。”

观世音点了点头,问道:“答对了,但可知为何?”

马飞扬道:“无论是树、是虫或是人,都在按他们的本能,做该做的事情。以此理推知,世间亦无好人,也无恶人。”

观世音点头道:“有点意思,只是认识的还很肤浅。天神眼里,众生平等,无恶无善,或生或死,均应天命。天神虽不会去管一虫一兽,却要维系整个天道平衡,明白了吗?”

马飞扬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又迷惑的摇了摇头,喃喃出一句话:“非天地不仁,乃非独仁人也。”

观世音微笑赞道:“所悟又深了一层。”

马飞扬苦笑,道:“这话先前已有耳闻,只是今日才明罢了。”

观世音奇道:“噢,此言虽未能跳出俗界,却已难得,此乃何人所言?”

马飞扬心神一颤,道:“风月城主。”

观世音一笑道:“改日当往拜见。”

马飞扬又问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世间对于仙界而言,到底是什么?”

观世音笑道:“身在世间,又岂能将世事看得清楚,老夫此来,一件事便是要将你领入仙界,到时自然分明。”

马飞扬奇道:“仙界?”

观世音道:“既然已登仙途,又岂能总在世间游荡,老夫的一项职责,便是将天人合一之人引入仙界。”

马飞扬问:“为什么天人合一就要进入仙界?”

观世音道:“天人合一后,便是仙体,已不在五行中,也无法再受世间万物滋养,只有升入仙界中才能受那里的仙灵之气,才能再行生长。”

马飞扬又迷惑道:“这就是所谓羽化飞升?”

观世音笑颜答道:“对。”

马飞扬心神激动、欣喜不已,又有所思的问道:“升入仙界,可还能再回世间。”

观世音笑道:“不能。”

马飞扬奇道:“为什么?”

观世音笑答道:“鱼缸里的鱼长大了,自然不能再呆在鱼缸里,而是要将它放进江河才能长得更大,试问江河中长大的鱼,还能再回到鱼缸里吗?”

马飞扬反问道:“那你和那些转世的仙人为什么可以?”

观世音道:“我们的本体仍在仙界,进入世间的只是具有本体一缕神识的凡间仙体而已,所用法力却要在世间重新修习,这便是何以需数百年才能现世的原因,而且功德圆满后,数百年法力对仙界的本体却丝毫无用。因些除了入世应劫以外,仙人一般是不会、也不能回到世间的。”

马飞扬一阵犹豫道:“天人合一后,不入仙界成不成?”

观世音笑道:“当然,只要你愿意。”

马飞扬一凛,又复有所思道:“难道不入仙界,就只能在世间这么游荡,什么也做不了?”

观世音笑道:“自是如此。”

马飞扬立时陷在两难中,毕竟放不下世间的诸般凡事。忽又想到一件事,便问道:“可否也使我入世应劫,转世重生。”

“这个。”观世音有些为难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尚有世事未了。这转世重生却要天神应允,这倒不是问题,可由我去央求天神,只是数百年光景才能重现人世,你可能接受?”

“啊,要这么久,即使菲儿他们也都化成尘土,我还入世做什么?”马飞扬当然无法接受,随即陷入两难之中,想留在世间,但留在世间偏又无益。

“罢了,罢了,”观世音见马飞扬这般,便下了决心道:“老夫本体属金,而你神识中乃五行缺金,也算有缘。老夫世间所修的数百年功力原本也是要送人的,就用其中一半来助你塑出世间仙体吧,虽然在这世间无法再行以仙体修行,却足以使你了结尘世心愿。天神那里,我自会去禀报,也算你入世应劫,功德圆满时也是功劳一件。”

马飞扬自是欣喜若狂,四侠亦都欢喜。

观世音略一沉思,又道:“若以后见到一个不能吃、不能饮,唯以男人阳精为生的女人,你却需多加照顾,因这一半功力原是与她的,你即受益,她却需多受半生苦,切记,切记。”

马飞扬赶忙应是。随即又想到神识中所包裹的那孩子昏迷萎靡的一缕神识,便对观世音道:“小子还有一事,想请观世音大仙与四位师傅相帮。”

观世音与四侠都问他何事。

马飞扬便将关水城遇少年奇材的事情细说一遍,又道:“小子有意收此子徒,使其造福天下众生,肯求观世音大仙与四位师傅施展神通再塑少年r身。”

四侠一时无法,也都一齐替马飞扬求那观世音。

观世音沉吟一番道:“此子如此殒命确实可惜,只是老夫所余功力却是万万不能再与此子,虽还能使他重投凡胚,再生为人,但他重生后仍能有纯属体质的可能极微,是以老夫爱莫能助。”

马飞扬一脸无奈,道:“也罢,大仙便功力给此子吧,我随大仙飞升便是。”

四侠眼见爱徒这般,都是不忍,便问观世音可否有法以她们的功力来助此子起死回生。

观世音道:“有办法,只是四位百年功力修习的不易,若要救起此子,乃是逆天行事,功力所耗甚巨,需各耗四位仙子六十年的功力,仙子们可都舍得。”

四侠面上俱是一喜,道:“舍得,舍得。我等隐修于此,心中俱是自愧不能随飞扬施恩天下,既如此,正好借此子之身了我等心愿。”

观世音一喜,道:“如能这般自是最好。老夫先助飞扬塑了凡间仙体,使飞扬能与四仙子同组‘四重五行阵法’,以四位仙子功力为基,以飞扬仙体为引,可助这少年也塑出凡间仙体,与飞扬一同入世应劫,则是诸位又一件功德。”

马飞扬大喜,四侠也是甚喜。

观世音说罢,从拐头所挂葫芦里倒出一颗鹅蛋大小的金丸,分成大小两半,将大半与了马飞扬吞下。又施法分取奇侠谷中水、火、木、石之灵气,与已身法力融为一体,形成一口金色大钟将马飞扬罩在其中。

三日后,大功乃成,马飞扬凡间仙体已然筑成看上去却与r体无异,仍在打坐调息,脸色红润。

金钟此时也已淡失,所余仙灵气化作一团五彩祥光,却飞入玉石狮爪下的那团非石非玉的小狮子体内,在那半透明的形体中生成一颗砰动的心,一张一缩清楚可见,一众人见了都觉神奇。

观世音收功,显得疲惫非常,待他调息收功疲色略去,四侠才欣喜道谢,也趁机邀请他在奇侠谷少住,以指点众人修习。哪知观世音面显难色的讪笑道:“非是老夫不肯,实在老夫俗务缠身,虽位列仙班,反倒不如四位仙子悠闲,眼下便有一事需老夫亲往,说起来倒是件有趣事,不知四位仙子有否兴趣听老夫闲叙。”

四侠整日里只在奇侠谷里修习,天常日久也是枯燥,既有趣事奇闻听说,自然也都欣然愿闻。

22?下 马飞扬重塑仙体,观世音禅论天劫

观世音扫一眼马飞扬,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竞功,便道:“两年前,老夫受天神所托,为一名叫林桦的玩家选址投胎,以助他完成一段试炼,这一日行至洗云山无忧谷中,是个好地方。”

两年前,观世音正为林桦选择出生地而漫游在无忧谷中。

无忧谷,实际是洗云山脉中一处盆地。四面环山高耸入云,山石陡峭有如刀削斧劈,把无忧谷围成一个巨大的天井,山峰上常年积雪形成的厚冰,把山谷与外界的通路一一堵死,谷底则另有一番山水,冬暖夏凉、四季如春,仿若这里便是传说中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老者在谷里四处查探一番,对着手里托着的一金一黄两枚鸽卵样的蛋丸,带着无限惋惜的道:“这里可是个灵气之地啊,水、火两气龙脉相汇于此,木灵、火龙、冰魄均已孕育成形,恰与你金、土属性相合,只可惜这谷里没有人家,没办法让你小子托生,自个命薄可怪不得我老人家噢。”

老者手中的之物似能听懂,金黄两色暗淡了不少,显得遗憾不已。

恰在这时,谷里忽然传来“噗通、哗”的连响,似有重物落水,几经反弹才消停下来。老者也是一惊,忙凝神掐指一算,顿时眉开眼笑,对着金黄两丸喜道:“机缘巧合,小子的福缘连老头子都要羡慕啦。”

手中金黄两色光芒暴涨。

老者化作一道金光,瞬移至谷中的一片湖水上方。这湖所处乃是谷中地势最低处,四面八方的水流汇聚于此,湖水四季恒温,湖面上轻烟缭绕,身处湖中,仿若置身于仙境,此湖名“浴仙池”。

老者被一朵金云托浮于半空中,远远望见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雪球顺河而来,未久便流入浴仙池中,雪球在温暖的湖水中逐渐融化,渐渐现出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来,几乎赤l的身体早被冻的僵硬如冰,好似两个速冻饺子浮于水面。待湖水将两人身体稍事暖软,老者才将两人从水面捞起,飞至一处草原停下。

无忧谷中独有一种名叫“精灵花”的藤类植物,常生于林木之间,结有蓝色精灵果,不仅味美且常食可强身健体,百毒不侵。

老者所停之处,虽是草原,却生有两株巨大如百年古树的精灵花王,高约三十余米。藤蔓交错,形成一个天然凉棚,百米内皆受其荫。与普通精灵花层层开花结果的现象不同,若大的两株精灵花王却只在主藤交错处,生一朵直径几米的巨大花蕾,且由两株花王共同孕育。

谷里虽然温暖如春,却出产一种火都烤不化的玄冰,用它盖房屋四季清凉却又不会寒湿,更奇的是用其雕成冰凳、冰床,坐卧其上却不会觉得冰冷。

老者略一施法,在花棚下便多出一张玄冰筑成的桌台,将两人分开平置其上。

然后对着即将绽放的精灵花蕾施一礼道:“小老儿肯请木灵仙子晚两年出世,借两盅花王蜜救人要紧。”

老者话音刚落,只见那精灵花蕾一缩一放,从中飞出两道蜜汁,分别s入男女二人口中,那花蕾瞬时也似小了一轮。精灵花王蜜温热滋补,最宜驱湿去寒,只等花王蜜在二人体内化开,即可缓缓将其体内寒气从毛孔中出。

老者见木灵行事痛快,不禁赞道:“木灵仙子慈悲为怀,又肯舍已救人,小老儿无以为谢,这枚‘j心玉’便与仙子做出世贺礼吧。”

手一扬,一道绿光s进花蕾中,一时花摇枝颤,似是道谢。

老者微微一笑,又看了冰台上两人一眼,口中道:“仙子不必客套,此二人一时半刻不会醒来,老夫顺手再做多些好事,以后仙子出世也可多些照应。”

老者言吧,一轮金光笼身,缓缓升至半空,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从光圈中飞出诸道金光,化成斧、铲,从山中挖出千年玄冰,构筑成一座庭院,冰砖、冰瓦、冰院墙,将两株精灵花王围在院中。冰筑的庭院屋瓦经阳光一照,晶莹闪亮,又折s出七色炫彩,仿苦海底龙王的一处行宫。老者又用余料雕成冰床、冰凳、冰碗、冰筷、冰灶台等一应家什。

冰台上二人身上不断升起白色的寒烟,在玄冰台的作用下,凝结成白霜覆在两个毛发皮肤上,像两个挂霜的柿饼。直至日斜西山,两人身上的白霜散尽,这才缓缓苏醒过来,只是意识尚未清醒。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恶搞式的坏笑,取出金、黄二丸分别纳入男、女二人口中。

“总算完成天神的托付了。”老者长出一口气,环顾四周高耸的山峰,又轻笑着自语道:“那名叫虹儿的丫头若要找到此处,恐怕要多费些力气才行喽。”

最后又对精灵花蕾道:“二年后仙子出世之时,老头子再来吧,就此别过。”

说完便化作一道金光飞逝。

观世音一段故事讲罢,四侠均是不解,问道:“可以想像接下来自然一番男欢女爱,然后将那林桦孕育而出。既然这无忧谷四壁山石峭立,诸条通道又被千年玄冰所阻,那雪球里所裹的一男一女却是从何而来,竟这般凑巧。”

观世音呵呵笑道:“这段故事最奇、最妙的也便是这里:这对男女原是一对悲命鸳鸯,自讨所作所为不容于天地间,于是双双从那洗云山上跳崖殉情,却不想命不该绝,两人相拥从山崖上滚落,竟一路将积雪滚卷在身上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不仅避过山崖上许多冰刺,又巧落于水中,是以从数千米高崖上坠落,却只被冻僵过去,毫发未损。老夫再行举手之劳,又借木灵先天恢复力将二人治愈。二人大难不死,竟使避过兵刀的乱祸,得享近二十年的美满姻缘,当真如世人所言,祸之福所依啦。”

四侠亦都唏嘘感叹不已。

观世音又道:“与那木灵仙子所约的两年之期近在这两日,老夫自是不便在此多逗留,还望四位仙子莫要见怪。”

四侠闻此,不便再做强留,纷道:“无碍。”

马飞扬此时也已调息完毕,心中欣喜自不必言,也听到观世音所言“林桦”,似是熟悉,却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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