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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懒散皇后(伊人版) > 章节_43

章节_43

副简单的写梅图,但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出那幅画是出于两个人的手笔,也就是说,是两人共同完成的,其中一人的笔触纤细些,应该是一个女子,而无双帝的画风则更为挺拔些。”

“你是说,那幅画是贺兰无双与夫人共同的作品?”武爷问。

“是。”裴若尘自信地回答:“如果根据画风还不能确定,下面的题词便很明显了。上面写着,未己年冬月十六,梅品高洁,寡和孤香,谁与共湮,同生同息。”

“什么意思?”武爷乃一介武夫,对诗词之类所知甚少。

那几个短句,让他云雾不明。

“上面的意思说,无双帝自感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而唯一能与他同和的人,只有息夫人,他对息夫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可以同死同湮的地步。”裴若尘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这里面的息字,原是一语双关的道理。”

“未己年确实是夫人住在别院的时候。”武爷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

正在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伊人已经走到了电子锁前,凝视着1、6两个数字。

“伊人。”察觉到伊人的意图,裴若尘阻止道:“即便知道了密码,也不要掉以轻心,息夫人的诅咒绝非空话。”

那鲜血般、‘入此门者,与吾同死’八个大字,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

哪知伊人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流露出一种悲悯的感叹,“那句话,不是写给盗墓者的,而是……写给贺兰无双的。”

武爷与裴若尘同时怔住。

(九十二)尘缘(17)

第二更,为长评加更

那一年,他答应她,要同生同息,她一直记得。

即使后来江山易主,她水袖挥舞颠倒乾坤,即使她下嫁柳家,为妻为母,她也一直记得他的承诺。

入此门者,与吾同死,

这不是恫吓,而是挑衅,是骄傲的女子轻扬着下巴,冷冷地看着曾经的爱人,浅浅淡淡的一句,“你敢吗?”

戈壁嶙峋,大门紧合,上面尘埃层层。它已经在此等到了十余年,却始终,没有等到她期盼的人。

而无双帝,也早已驾崩。

“如果你死了,却要自己爱过的人与自己同死,这样的感情,真的是爱吗?”裴若尘沉默许久,然后轻声问道。

他亦不知道,自己询问的对象是谁。

“贺兰无双本就该死!”武爷不明所以地跟了一句,他是不懂的,只是单纯地为自家夫人鸣不平。

伊人却出奇地沉思起来。

然后,她转过身,面向裴若尘,淡淡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语气平淡,眉眼平淡,连心情都是平淡的。

裴若尘却在那一刻如遭雷击,心脏猛地沉了沉,重得发疼。

武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番,然后恶声恶气地催促道:“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赶紧开门!”

伊人于是伸出手指,在1116四个键上按了按。

等她收回手指之时,墓地里传来一串轻微的咔咔声,好像是损坏许久的木门,咔嚓咔嚓地叫唤。

武爷面目喜色,那情形,便好像随时准备冲进去一般。

可那扇小小的石门,仍然纹丝未动。

天色已渐晚。

墓地里的咔嚓声越来越大。

戈壁石的另一边,一行队伍正悄然靠近。

为首的人戴着风帽,身姿挺拔,举止利落而矫健,他身后跟着有两人押着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同样戴着风帽。

有风吹来,拂开了女子的帽檐,沙粒涌进了她的眼睛,女子轻呼一声,为首的男子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女子容颜甚美,艳色中带着贵气,却是刚与裴若尘初婚不久的贺兰悠。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不得而知了。

而前面的男子,回头的那一眼,眼神深刻而霸然,贺兰悠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惊,继而一阵乱跳,脸颊发热。

从前身处深宫,竟不知道炎国的新帝炎寒,竟是这般英武迫人。

这让看惯了俊秀斯文的贺兰悠,惴惴不安,又新鲜不已。

而那名让她无措的男子,正是炎寒。

炎寒一行十人已经从背后缓缓地靠近那块耸立的戈壁石。

大石正面,伊人的手指,堪堪从屏幕上移开。

咔嚓声,还在继续。

“王爷到底怎样了?”离捕鱼儿海不远的地方,一座临时搭建的行辕前,易剑焦急地问凤九。

凤九兀自坐着,浅浅淡淡地饮着茶,见易剑问急了,方用目光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活该。”

弄成这样,贺兰雪很活该。

“凤先生!”易剑气急败坏地又催了一声。

“别问我,你去问王爷,他是不是真的想活,”凤九掸掸衣摆站了起来,疏淡的秀目悠然地转向行辕的方向,“不急着治伤,还执意和裴临浦一道去那什么墓地凑热闹,他这样找死,谁能救得了他?”

“王爷只是不能丢下王妃不管而已。”易剑憋着气,为自己王爷辩白。

其实,他也很生气,但是,他从不会质疑自家主子的对错。

“那是他的选择,不关我的事,如果这一次他还能活着走出来,就让他去落凤庄找我吧,倘若不能回来,也是我们缘分将尽,一场主仆,可惜了。”

凤九说完,真就这般站起身,片尘不沾,翩然举步。

仿佛刚拜访完友人,见时辰已晚,故踏着余晖慢悠悠踱步回家。

易剑瞠目结舌地看着凤九转身离开,待凤先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苍茫的风沙中,他回过头,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王爷:贺兰雪不知何时已经从行辕里走出,有点虚弱地立于帐下,脸色因为近期的大量失血而显得青白,唇角却兀自挂着一轮浅淡的笑,深邃的,看不出痕迹。

第四卷:天朝劫 (二十八)寒雪尘的高端峰会(上)

贺兰雪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放缓节奏,果然,没过一会,伊人便追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气喘吁吁。

“你不能跟着去。”贺兰雪抢在她说话之前,驳回申诉:“呆在落凤山庄,等我回来。”

伊人眨巴着眼睛瞧着他,手兀自抓着他的胳膊,虽然不说什么,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乖啦。”贺兰雪立刻放低语气,摸了摸她的头顶,哄着道:“我一个人去或许还能全身而退,你跟着去,搞不好我还要顾及你,放心,我会毫发不伤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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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想了想,说得也是,她又没有陆川那样的身手。

手一松,就放开了。

贺兰雪满意地笑笑,突然俯下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问:“我要去见炎寒,你可有话要带给他?”

伊人歪着头,竟然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贺兰雪看得心跳一顿,然后听到了伊人的回答,“算了,还是我亲口对他说吧。”

这个答案让贺兰雪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有还有亲口跟他说话的机会……”他抬头望天,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走。

其实什么都不用担心,贺兰雪压根就不会让伊人再见到炎寒。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伊人挠挠头,想着男人转身前眼底的得意与狡黠,莫名其妙。

临波湖,离天朝京都不远,在石塘与京都之间,因其景色秀丽、水波清润,一直以来,是京都与石塘的文人雅士会客交友的地方,到了春日,桃花尽吐,更有无数市民携妻带子,同来郊游,贺兰雪来到湖边的时候,只见到满眼的绿草茵茵,游人如织,不过三月,已是一派春色。

而天朝第一号敌人炎寒竟敢只身来到人流如此汹涌的地方,贺兰雪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色。

只是,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贺兰雪自然不是只身前来,他右手还未复原,深知自己的功力受制,故而从天一阁中选了两位水中格斗高手。他固然任性,却也不至于莽撞,自知之明是有的。

现在,那两个神色恭敬的汉子束手站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观察着所有经过贺兰雪身边的人,从他们的任何蛛丝马迹猜测着他们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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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亦不乏妖娆的女子,见到贺兰雪,不禁猜想是谁家的美貌男子,忍不住驻足窥望了一番。贺兰雪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神色依旧淡淡,望着面前的一湖碧波。

湖面彩舫小舟无数,却不知哪一个方是炎寒所在的地方。

正犹豫着,湖面上突然飘来一阵异常悦耳的歌声,岸上的人不约而同朝歌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艘极大的画舫,在星罗棋布的小舟中,最是华贵显眼,那画舫沉香为底,彩锦制缆,珊瑚做饰,琉璃悬灯。极尽铺张之能事。

贺兰雪看了,不由得低声自语道:“这样的气派,比起皇家却也不让了,炎寒总不至于这么嚣张吧?”

他眼睛盯着画舫,却见那画舫竟顺着水朝他直奔而来,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船头,青色绸衣,镶有金边,一手执壶,对着江面洒然自斟,单只看侧影,便是说不出的潇洒阔气,让岸边的行人啧啧不已。

等贺兰雪看清来人,不由得微微一哂,“他倒真的嚣张。”

那船头喝酒之人,正是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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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船靠岸,炎寒放下酒杯,踏上船头,朗声道:“临波湖景致,果然妖娆喜人,让人心旷神怡,舍不得离去了。不知贺兰可有雅兴,与在下一同把臂言欢,听一听这绝妙的歌声,看一看这烟波浩渺的世外仙景?”话语舒爽,像一个放浪世外的文豪巨子。

起先一直窥探贺兰雪的女子们心中小鹿一阵乱跳:看来,这男子的朋友,也皆是富贵不凡之辈,不知可有办法前去结交?

贺兰雪微微一笑,撩起下袍,意态悠闲地跃上船去,白衣翩跹,与青衣相辉相映,画舫很快离岸,迅疾轻盈,水面上泛起浅浅的水痕,转眼消弭,徒留下一抹鸿影,入了多少少女当晚的梦境。

两人一同走进画舫去,画舫已支起了窗子,可以闲坐赏景,把酒听涛。

画舫外,近处山清水秀,景致清美,远处临波湖漫无边界,遥遥直达天尽头。

阳光从云层里照射下来,无边波澜中,一道金光龙蛇也似的晃漾不定,万里空阔,景象雄丽。

近处岸边,杨柳满堤,远处却是蒹葭莎荻。近处画舫如织,笑语喧然,远方苍苍无际,洲渚横陈,渔舟错落,隐隐传来渔歌唤渡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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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繁华一苍凉,一精美一雄奇,小小临波湖,竟把两种不同的景致完美地融为一体。

贺兰雪与炎寒,似都看痴了,竟不急着说话,而是一人一杯,浅斟慢饮,倚着窗户,看着美景。

至于两人身后的侍卫,自见面伊始,便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只是未得主子指示,只能巴巴地在那里瞪眼睛。

“有景无歌,实在少了意趣,不如,请方才献歌的秀娘,为贺兰公子做歌一曲?”也不知过了多久,炎寒终于放下酒杯,淡淡道。

贺兰雪猜不准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是微微一笑,洒然道:“如此,多谢炎公子的招待了。”

他的话音匍落,舱门突然大开,贺兰雪朝那边望过去,本来含笑的面容蓦然一滞。

一个雪衣女子在众舞姬的簇拥下款步走了进来,然后踏上本就安置在船舱中间的鼓台上。

她衣白如雪,发黑如夜,人伏在红色的鼓面上,黑发散在白衣上,强烈的颜色差异,让整个世界、满湖灯光为之黯淡,天地间,只余这黑白二色。

在一片仿佛连呼吸都不闻的寂静中,伏在鼓台上的白衣人徐徐坐起,只是这一坐的风姿,已有万千种风情,然后双手半撑着鼓面,慢慢站起,姿态缓慢得仿佛弱不胜衣,一阵风吹来,便能叫这佳人复又跌落鼓台,消失于湖水之中。

花香复漫天,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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