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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兄妹)_分节阅读_19

伦萨的凯瑟琳.德.美第奇,以及稍后的亨利三世,勃艮第公爵还有那瓦尔王亨利.波旁。

湘灵觉得这个男子现在除了是倾诉者和倾听者,又多了一个身份,一位老师——他教导她各种知识,给予她各种想法,却不限制她的想法,时光因此流逝得很快,他们在图尔的定居似乎一切顺利。

30

肚子到了7个多月的时候忽然像吹气球似的涨大,以致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怀了双胞胎,然而雪凌姐却说这是正常现象——因为我是第一次怀孕,年纪也小,所以比较能藏肚子。

这时候路走起来都已经不太舒服了,腿始终处于浮肿状态,胃口也不太好,疯狂想念家乡那些五香牛肉干、肉松和腐乳,特别想喝粥,到了顿顿都不能少的地步。adrian真的非常体贴,甚至在工作之余跟国内来的一位大厨学起了菜,烧出的龙井虾仁也是有模有样,熬的粥也十分地道。

但是他这样的举动,又给我带来了压力——我似乎受不了人家对我太好。

这样的优待,总给我感觉像是某种伤害之后的补偿。

虽然我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附近的私人医院会定期派人过来为我体检,每次都会告诉我这个孩子有多活泼健康,以致于在他第一次踢我肚子的时候,我激动到疯狂亲吻了可怜的老chris。我只希望他是健康幸福的,其他的我并不会约束他。

之后我就被园丁大叔禁止进入他的香料园了,因为很多种香料作物都对孕妇有刺激性作用,所以我只能远离那些我非常感兴趣的地中海菜式佐料。

现在我常常抚摩一本世界地图,告诉adrian我多渴望去哪些地方,然后他会微笑着说:“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去。”

这甚至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的,就是我们的孩子。

但我同样明白,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都是我和我爱的人的骨血。

他们对我残忍,但也把世界上最伟大的幸福送给了我。

雪凌姐经常会打电话,告诉我我的大哥已经到伦敦去找过她了,现在正在英国境内,也派人到了法国、德国和西班牙,但没有派人去瑞典——他很明白,像我这样只会对长久温柔动心的人,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到所爱的人,自由地前往我所爱的寒冷梦境。更何况,夏天,那冷酷仙境并不存在。

图尔的夏天并不炎热,有一种温柔的舒爽在里面,林荫道下几分钟漫步,就可以把我累得够呛,但是很开心,因为这孩子似乎很健康的样子。

在别墅的白玫瑰花园里面品味最经典的下午茶,准时4点,管家一丝不苟地摆放好骨瓷的茶具组,包括茶壶茶杯、滤匙及放过滤器的小碟子、茶叶罐、糖罐、奶盅瓶、三层塔茶匙茶刀、点心盘蛋糕叉和暗红色绣纹的餐巾。

然后他命人取过新鲜冰牛奶放如被热水烫过的奶盅瓶,取过沙漏开始看红茶的时间,然后他静默在一旁,似乎发现我的茶具摆放不合理,皱眉,然后低声说:“抱歉,小姐。”便伸手把在托盘右上边向左倾斜的茶匙调整到45度的位置,将牛奶倒入杯中,然后倒入红茶。

老管家满意地看着奶茶显现出来的颜色,似乎已经符合了他的标准,他微笑退下。

“请不要紧张,这是chris坚持为你呈现的英式正统下午茶,他为我服务这么多年,很少有人享受到这样的待遇。”adrian微笑着安抚我。

他熟练地为自己倒入红茶,那正是上好的大吉岭:“事实上,祁红也是相当不错的红茶品种,但是它蕴涵了太深厚的底蕴,所以只适合单独地细致地品尝。”

是的,祁门红茶一向不错,并不比乌龙逊色。我啜着奶茶,伸手取三层塔最下层的鱿鱼三明治。

他看着我的动作,微笑道:“看来有人指导过你了。”

三层塔必须从下往上吃,最下层是三明治,中间是传统的英国点心,最上面的是蛋糕和水果塔,我想不起那点心的名字:“那中间的点心叫什么?”

“传统点心se,我并不十分喜欢它的吃法。不过你也别太拘束,其实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并不在乎英国人那些繁复的礼节。”他直接取过se,涂果酱,涂奶油,吃完一口,再继续涂,看得我也有些头痛。

“我发现在法国、意大利、西班牙,人们似乎都花很长时间在吃饭上,像英国和荷兰,人们吃饭的速度就非常快了。”我吃完三明治,抬头对他说。

他笑得格外开心:“这是民族之间非常本质的区别了,吃饭快的那些国家,他们本国的菜通常非常糟糕,他们视吃饭为义务。不像法国,在这里,人们把吃饭当成生活的一部分。”

最后我按照他的吃法吃了se,不想辜负老管家的一片好意,尽管代价很大——一顿下午茶吃得我胃都快撑了,结果6点半还是准时开饭。

我生下孩子那天,比预产期整整推后了一个礼拜,但我提醒自己,这是非常正常的情况,而且我一直对adrian说,我要自己生下孩子,除非是难产,否则我不会选择剖腹。

他显然很理解,点头答应了。

身体开始那种诡异的一阵一阵的疼痛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的母亲,我忽然感觉自己真的不孝,为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我逃离了哥哥们,同样也是背叛了母亲,十月怀胎和剧烈疼痛之后把我带到这世上的女人——她是多么伟大啊!

这一刻她再多的冷漠,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背叛了她。

那是9月28日,据医生说,我经过巨痛挣扎,生下一个3400克重的男孩,那时侯我的神经已经受不住疼痛侵袭,先晕了过去,以致于医生不得不做了手术。

醒来之后,看到adrian趴在婴儿床边逗弄孩子,当时也不知道男女,只好躺着看他们,伤口的疼痛真是快要了我的命。

他觉察到我的视线,微笑着把孩子抱了起来,我勉强伸过手指,逗了逗他的脸,孩子睁开了眼睛,一片湛蓝,甚至笑了起来。

“是个男孩,生于9月28日凌晨1点20分,还有些红通通的,非常可爱,做过了全面体检,五官四肢和脏器功能都很正常。”adrian显然非常了解我的顾虑,先告诉了我。

“请你一定要做孩子的教父,给他取个好名字吧。”我想博学的他,一定会给这孩子一个好名字的。

他似乎有些阴沉,不同于之前的温和,但是又立即恢复,快到我怀疑自己的视力:“就叫他rafael吧,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

但是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不太好,犹豫了一下,却被adrian发现:“这是大天使的名字,所以你不用顾虑了,我认为它确实不错。”

我想起他的名字里也有这个,便微笑着点头了。

31

湘灵在为把孩子生下来而奋力挣扎的时候,adrian就如同孩子父亲般皱着眉头在产房外面来回地走动,直到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忍受不住:“主人,您可以稍事休息吗?”

“我不能,我很怕她像我母亲一样,落下生产的后遗症,痛苦死去——你应该已经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了。”他有些僵硬地回答。

“我会替您好好保护她的,请放心。”年轻男子抬头,银色眼眸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adrian强笑了一下:“谢谢你,龙。”

他感到自己的心正在以超常的速度跳动着,身体也僵硬到有些同手同脚,产房里的少女已经声嘶力竭,那凄厉的挣扎声让他的心不断揪痛,可是也不免幻想着,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会是多么好的母亲啊!

湘灵是个非常具有母性的女子,所以她可以在这样年少的时候就开始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所以她会在她的两个兄长处于弱势的时候毫无保留地爱着他们。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里面忽然就静默了,然后过了不久,一个医生面色惨白地出来,白袍上染着血迹,adrian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紧张到失去了控制,于是他的手下龙就迎了上去:“怎么了?”

“里面……里面有人拿、拿着枪……”医生颤抖着指了指产房内,adrian再度皱紧了眉,走了进去。

龙忽然闪在了他前面,双手持双枪为他扫除危险。

那是一个年约40的男人,英俊挺立的五官,浅黑色头发,湛蓝眼睛还有面对双枪漫不经心的态度,以及手上一个刚刚被包裹起来的婴儿,让adrian感到相当棘手。

他环视了四周,发现窗户是被打开的,医护人员正围绕产床蹲着,双手举过头顶。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男子微笑着打量了他,那种从头到脚都不放过的、自豪的眼神让他感到浑身不适:“我想你最好别尝试带走这孩子。”

男子微笑着抱着婴儿靠近窗边:“我是你外祖父家族的敌对者,francesco.rafael.tatti,aurora生的这两个孩子,是你的?”

adrian没有丝毫停顿:“当然,怎么?”

“回答太快,这是种破绽,”男子低笑着,“我和这孩子是血亲,你信吗?aurora的孩子,必须要回去继承tatti家族,看在这孩子的面上,我会宽恕你的母族。告诉antonio.trilify.gulino,我会允许他的家族苟延残喘。”

“那个家族已经与我无关,但是你的家族也应该与我无关。”adrian不动声色地走近他。

教父微笑着将孩子伸出窗外:“别再走近了,我的孩子,不然这孩子就危险了。”

“他是你的目的,不是吗?”adrian再走近了一步。

“不,你才是我的目的,这孩子只是我的战利品——别告诉可怜的aurora她有两个孩子的事实,这是个交易。我会告诉他们她已经死去,而且你将会得到你亲生父亲的资料。你答应吗?”男子似乎确信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adrian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欺骗她,她值得世界上最后的真诚。”

“可是我想你必须欺骗她了,因为这孩子如果成为我们家族的继承人,她就永世见不到他了,可怜的孩子,你必须欺骗她了。”男子似乎带有些恶作剧,然而眼眸中流转的光芒实在太过复杂,以致于没有人懂得他真正的意图。

“那也比我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欺骗她来得好,教父。”他忽然来了句英语,在教父为了什么失神的刹那,得到他示意的龙忽然飞掠而出,却被灵敏的教父闪过,潇洒身影坠入窗外的黑暗。

“该死的!龙,叫人堵住附近路口,仔细盘查,也要派人去附近的森林里搜查!”在把那孩子救回前,他确实得隐瞒湘灵她生下了两个孩子的事实。

银眸男子立刻拉出对讲机开始吩咐,在说完之后他忽然沉思着看向那显然已经有些慌乱的主人:“主人,我建议您就那个男人留下的血样和湘灵小姐生下的孩子对比一下。”

“你说的对,去做吧。”adrian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地同意了他。

我这是怎么了?adrian坐在湘灵的床边,不断自问。而且那男人的话是多么的奇怪,为什么他的孩子,会是tatti家族族长的血亲,难道——

“难道我的父亲,来自那个家族?!”他低声咆哮起来,“不,不可能!”

他再也没有办法平和地接受这种事实,于是转而看着沉睡的母子俩,不再思考。

龙悄悄地走了进来,给他看两份报告,于是他皱眉:“怎么会有两份百分比不一样的结果?前一份还比后一份高?”

“第一份是那份血样和婴儿的对比,还有一份是您的血样和婴儿的对比,”龙抱歉道,“对不起,老管家是薛老先生最敬重的帮手,我想我无法违背这个无害于您的要求。”

“你是说,我和这个孩子的父亲有着并不远的血缘关系?”adrian低声,但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我的父亲来自于tatti,那为什么当初antonio.gabriele.tatti撕毁和我母亲的婚约之后,还要撤走大笔合作资金?我的母亲显然非常爱那个男人,还坚持他的名字是rafael.crusino……“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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