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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龙枪不倒 > 第 5 部分

第 5 部分

赵川一听这呼声,脸色一变,便知自己的同伴暗算不成反被打伤,看向阿丑的眼神之中浮现了惧意,缓缓向后退出三步,一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逃了去。

阿丑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追的意思,摇了摇头叹道:“初出茅庐,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名声害人啊。”

第十四章:杀手

锵!

阿丑话音刚落,身前一尺之外骤然多出一根铁g,一个光滑发亮的铁g。铁g斜斜的c入坚硬的街道地面。

这根铁g他并不陌生,也不止见过一次。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条铁g。

那是小弟的铁g。

小弟的铁g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弟人呢?阿丑的心中笼罩起一片y影,他立刻想到了小弟那张充满朝气、黝黑的脸。

阿丑却没有发现是谁打出这条铁g。

铁g就好像凭空飞出来的一般。

这太玄了。

来者一定不简单,对于力量的把控炉火纯青,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发出一点杂声。一定是个一流高手,而且藏在暗处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出手的最好时机。

阿丑伸出手握住了铁g想要把铁g拔出来。他已决定亲手将铁g还给小弟。

铁gc入地面三尺深,地面很硬。

阿丑用力的一刹那,暗处的人已动了。来者如同一只黑色的蝙蝠一般从屋顶上掠了下来,划过一条完美的轨迹直阿丑。

阿丑只看到了一柄黑色的匕首握在来者的手中,y冷、犀利。

匕首不反光,黑的纯粹,直c阿丑的心窝。

阿丑肩膀一抖,铁g猛地被拔了起来,骤然一甩,强大的力量使得铁g不住的震动,发出嗡鸣之声。

咔!

一声沉沉的声音,火花飞溅。黑衣人倒退而出,冷声道:“好大的力量!”

阿丑道:“你不该送我一件武器的,而且如此像一杆枪!”

阿丑看向手中的铁g,上面一点痕迹也没有。

黑衣人也在看这根铁g,眼中浮现了讶异,惊声道:“好一根铁g,我的匕首削铁如泥,居然不能奈何。我看走眼了。”他再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刃口已卷了。黑衣人叹息不已。

阿丑忽然一步跨出,以g代枪,骤然向前点出,正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绝技。

黑衣人猛然一侧身体,如灵猿飞渡,巧妙躲过了阿丑的一枪,旋即身形一晃,欺身而上,直投阿丑怀中,手中匕首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抹向阿丑的咽喉。

他看出了阿丑这一招蓄力已久,出招之老,定然收不住力道。

可惜,他错了。

阿丑骤然旋身,手中铁g向前的势头霍然止住,然后横扫而过。

黑衣人只听见一道啸声若龙虎咆哮,已知不妙,也是异常老辣,身形横移之间骤然跳开,一掌打出,一个手印打向了阿丑的胸口。

真气外放!

阿丑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手印,手中铁g呼啸而过。黑衣人横起手中匕首想要格挡。咔咔,他双手一用力,虎口便已裂开,匕首登时被打飞。阿丑手中铁g力道未尽,拦腰打中黑衣人,直将其身躯打的一折,横飞出去三丈,滚落地上已爬不起来。

这时,阿丑才中了那手印,胸口一闷,噔噔噔连退三步。

那黑衣人再想爬起,阿丑已到了他的面前,铁g一抖,点了下去。黑衣人一声惨叫,踝骨已破碎,再也爬不起来。但他明白死到临头,求生的欲望驱使却还兀地不停,一面惨叫一面向前爬。

阿丑面色y沉,一脚踩住黑衣人的另一只脚。

黑衣人再也爬不动了,昂起头看向阿丑。

阿丑道:“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说!”

黑衣人狰狞道:“你不得好死。”

阿丑道:“知道么,我最喜欢杀手,因为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不会错。因为面对杀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可以像野兽一样残忍。说罢,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的。你本来就是一个传话的,却偏偏要对我出手!杀手不希望出名。你一定是为了那笔赏金对不对?我的人头,可不好拿。”

阿丑的眼睛眯了起来。

别人想杀他,他也不会心软。

不流血的江湖便不是江湖,恩怨情仇是江湖的颜色。

忽然一声叹息传来:“让他安心的去吧。”

又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从街道的一头缓缓走来。这个黑衣人的夜行衣与受伤倒地的这一个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用完全裹住头脸,只是遮住了口鼻,眼睛额头都露在外面。

这个蒙面黑衣人一步步的走来,阿丑已松开了脚。受伤的黑衣人不断向来者爬去,血水流满地面,腥气刺鼻。

受伤的黑衣人可怜的看着蒙着面纱的黑衣人,哀求道:“救救我,我还有救!”

蒙面黑衣人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柄刀,一柄可怕的黑色的刀。

蒙面黑衣人始终看向阿丑,缓缓道:“你已废了,没用了!”

受伤的黑衣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他的头忽然落到了地面不住滚动。

阿丑眼皮一跳,道:“好快的刀!”

蒙面黑衣人道:“这是我的饭碗。”

阿丑道:“你也要杀我?”

蒙面黑衣人桀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阿丑手中的铁g已提了起来。

蒙面黑衣人忽然道:“不要急着出手,先听我说几句话。我是死不得的。我死了,有个叫小弟的人也活不成。你听了我的话,就会有人给我八百两银子。你先听我把话带到,然后我再杀了你。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五万零八百两银子。”

阿丑冷笑道:“你若是杀不了我呢?”他觉得这个杀手很有意思。

蒙面黑衣人道:“那么我也不会空手而归,起码还有八百两可以拿。”

阿丑道:“你说吧!”

蒙面黑衣人道:“今夜寅时之前,你必须赶到莫河城外清风渡口,否则就等着给小弟收尸罢!”

阿丑道:“是谁让你来的?”

蒙面黑衣人呵呵一笑:“钱!”

他话声落下已动了起来,手中的黑色长刀舞出刀芒,横七竖八斩向阿丑。此僚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封住了阿丑左右前三面,一出手便是要彻底压制住阿丑,不给其一丝还手机会,打法可谓十分霸道。

阿丑擅长用枪,擅长用枪拼命,同样是生猛角色。与人火并,第一个想法从来不会是后退。

所以阿丑铁g一抖,嗡一声向前捅去。

哐!

蒙面黑衣人的刀芒瞬间归于无形,阿丑和蒙面黑衣人同时向后退出三步。

蒙面黑衣人眼中幽光闪烁,忍不住赞道:“好毒的眼睛!”

阿丑一g捅出,便是他刀法之中的破绽空门,直指要害。

阿丑沉声道:“你是野狼会的人!”

蒙面黑衣人冷哼道:“你居然敢说喜欢杀手,你的麻烦大了。杀手是不能喜欢的!”

野狼会是一个杀手组织。

阿丑道:“杀手却可以杀。”

他手中的铁g如龙一般捅出,狂蟒出d、恶蛟出海一般,漫空竟是铁g震荡的声音。

如果是龙纹枪在手,便可以听到阵阵龙吟,震人心魄。

阿丑以g代枪,彻底施展开来,立刻占据主动,这个杀手顿时陷入险境,乌有还手之力,只能左右支拙。

自与卢靖一战之后,几经波折,此战阿丑终于得以放开手脚,大耍枪法,抒发心中的种种不平之气。

杀手杀人,总要有被杀的觉悟。

杀手不一定都该死,但杀之也没有错。因为以杀人为职业的人,总归是十恶不赦的。人缔造了文明便已不是畜生,有专杀畜生的屠夫,却绝不能有专杀人的恶魔。所以杀手之流总是见不得光、人人得而诛之的。

为了钱杀人,更加该死。

所以阿丑毫无顾忌。

蒙面杀手全身已湿透,冷汗涔涔。他只觉得阿丑有永远也用不完的力气,手中铁g点、扫、刺、抽变化多端,而且霸道无比。

他已萌生退意。

阿丑忽然道:“我是不是不能杀你?”

蒙面杀手道:“绝对杀不得。我一死,小弟就死定了。小弟救了你,你不能害他。”

阿丑道:“我的确不能害他。小弟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哐!

火星四s。

蒙面杀手的刀猛然飞了出去,整个手掌几乎从虎口处裂开。杀手脸上豆大的冷汗簌簌落下,咬着牙不住的闷哼,却没有惨叫出来。

阿丑点了点头道:“硬骨头!”手中铁g连连点出。杀手再也忍不住痛,倒在地上一面打滚,一面惨叫不止。

夜很静,惨叫很响,听着让人心悸。

阿丑笑道:“如嫣姐,你应该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还有一条绳子!”

不知何时柳如嫣已出现在阿丑的背后,柔声道:“你真要去么?很危险的。”

阿丑道:“非去不可。”即使明知是个圈套,他也要走一遭。那日若是没有小弟,他断难带着玉芙离开。

阿丑不是无情无义、知恩不报的人。

柳如嫣道:“你等等!”

不一会儿,柳如嫣牵着一匹异常高大的黑马袅袅婷婷的走来,马背上搭着一根粗麻绳。那马骨骼粗大、肌r一块一块,看上去异常威武,呼吸之间气流发出扑哧的声音,气息悠长。

“逐电?!”

阿丑惊讶道。

逐电马是柳如嫣的御用座驾,江湖中人看到这匹马就如同看到柳如嫣本人一般。

柳如嫣微微一笑道:“野狼会也总该给我一点面子罢!有这匹马,他们会收敛一点。阿丑你多多小心。”

柳如嫣说完,风一样的便消失了。

阿丑拿下绳子绑住杀手双脚,拉着绳子另一端翻身上马。

逐电马一声嘶鸣,如同风驰电掣般飞奔起来。

杀手就在地上被拖着,兀地狂叫不止。阿丑不耐道:“不要叫,不过十几里地而已,我会时刻注意,准保你不会死的!”

蒙面杀手放声大骂,脊背与街面上的石板摩擦痛苦不堪,才骂两句便已骂不出口,撕心裂肺惨叫起来。

阿丑喝道:“深夜里,人人安睡,你叫什么叫?还让不让街坊安心睡觉?!”

杀手已痛苦的疯癫,历喝道:“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千刀万剐……”

阿丑冷笑一声:“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说话间阿丑猛然一提手中绳索,杀手骤然翻了一个面,变成胸膛脸面贴着地面。

杀手立刻吃了巨大的苦头,叫也叫不出来。

阿丑冷笑道:“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已不敢造次,求饶道:“你先让我翻过来啊……”逐电马实在跑得太快,追风逐电,一瞬之间已冲出城。

城上守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等深夜,他们断然是不会来触霉头的。

阿丑再度一提绳索,杀手翻了过来。杀手招供道:“是刀狼派我来的,是刀狼!”

阿丑沉声道:“刀狼?野狼会的龙头老大?他为什么要杀我?”

杀手道:“钱,为了钱。五万两。”

阿丑冷笑道:“我不信。”

杀手又被翻了过来。

不一会儿他便说了实话。原来一日前,野狼会老大刀狼突然收到了一笔钱、一封信和一个人,然后便立即派了两人来刺杀阿丑。来者身份神秘,一身黑衣裹住全身,男女莫辨。

钱、信、人中的那一个人便是小弟。

第十五章:野狼会

未到酉时,阿丑已到清风渡口。渡口上空无一人。渡口不远处有一座小院还亮着灯火,灯火幽暗。

这座小院本是渡口摆渡老人的寓所,紧靠着莫河。这个时间已无人渡河,摆渡老人本应该已经睡了的,可却偏偏站在小院门口,手中提着一个橘红灯笼,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

阿丑策马来到小院门口,在渡叟面前停了下来。

渡叟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杀手,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应该是你了。他死了没有?”

阿丑一抖手,那地上已经晕了过去的杀手破麻袋一样飞了起来,落到了院子里,杀手吃痛登时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阿丑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去喝点酒压压惊吧。您再呆在这里,只怕不合适了。”

渡叟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道:“老朽这就走,这就走。”

渡叟才走几步,三点寒星骤然从院子中打出,直奔渡叟后心。阿丑面色一寒,骤然从逐电马上一跃而起,手中铁g一扫,三枚透骨钉被横空打飞。

老人吓得面色惨白。

阿丑道:“老人家还是走快些罢!”

阿丑一直看着渡叟走远,这才从d开的院子门口走入其中。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小弟。

小弟的身上满是伤痕,血迹布满全身,已奄奄一息。

小弟的身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提着一柄鬼头刀。大汉的身边摆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尚且吊着一口气、被阿丑进来的杀手。

院子的四周一道道人影浮现出来,院门也吱嘎一声骤然关上。

野狼会乃是一个杀手组织,要钱不要命,这一次出手可谓倾巢而动。此刻将阿丑围困院子中央,一个个眼中森森的杀意,好如终日饥饿的野狼遇到了肥羊,露出了饥肠辘辘的狰狞凶相。

阿丑眼光一扫,停留在三个黄衣壮汉的身上,心头不禁一跳。那三个壮黄衣汉手中各端着一架钢弩,弩箭已装好,正对准了他。

这种钢弩威力极大,箭头能破精钢板甲,很少出现在江湖中人的手中,因为制造这种钢弩难度极大,而且每次只能激发一支弩箭,并不实用。钢弩主要出现在军中,做奇兵突袭、侧翼打击、破敌先机之用。大乾王朝的弩机营,几百钢弩一同激发,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是所向无敌。

面对这种钢弩,就算是有着真气皮膜护体,也抵挡不住。

阿丑不得不格外警惕起来。

那手握鬼头刀的大汉衣襟敞开着,露出胸口浓密的黑毛,胸膛之上刺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显得狂野无比。此人便是刀狼,野狼会的老大刀狼。

刀狼一看见阿丑走入院中,便森冷的看了过来,暴喝道:“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警告?”

阿丑诧异道:“你的警告?”

刀狼指着瘫坐在椅子上已不成人形的蒙面杀手道:“你为什么把他伤成这样?”

阿丑道:“这人很重要?”

刀狼道:“他是我唯一的结拜弟兄,野狼会的二当家,你居然敢把他完全废了。你敢害我兄弟,这个人你就休想带走。你今日c翅也休想走,给我死在这里。”

阿丑叹道:“刀狼你不守信用!我并没有杀死你的兄弟。你看他还活着。你若是说,敢伤你兄弟一根汗毛就杀了小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动他一根汗毛的。可惜他偏偏对我说,如果我杀了他,我的兄弟便别想活了。我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教训了他一下。我哪里没有听你的警告?!”

此刻,阿丑已然明了这区区一个杀手为何知道的如此之多,原来竟是野狼会的二当家,实在是始料未及。

刀狼双眼森寒,杀意腾腾。

阿丑看向小弟,便知小弟吃足了苦头,此刻伤痕累累凄惨无比,心中一阵愧疚,霍然看向刀狼道:“我的兄弟现在也已重伤半死,大家算是扯平了。刀狼,你的目的是我,放了我的兄弟,我们决一死战。”

刀狼冷笑道:“决一死战?”

阿丑道:“难道你怕了,要留下一个要挟我的筹码?”

刀狼狂笑道:“萧家阿丑,你现在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我何须筹码。”刀狼手中大刀一挥,小弟身上的绳索已断裂。刀狼冷笑道:“萧家阿丑你死定了,但我不会让你好死。我要生生把你折磨死的。”

阿丑看向小弟道:“小弟,借你铁g一用,你快些走吧。我们有缘再见。再见之日定然一醉方休。”

小弟勉强一笑道:“你不该来的。我的命其实很硬。”

阿丑道:“我的命也很硬,轻易是不会死的,你快走吧。”

小弟踉踉跄跄翻出小院。

刀狼沉喝一声:“杀!”

阿丑却早已动了,直奔那三个手持钢弩的黄衣大汉,手中铁g一往无前,勇猛果决。这三架钢弩是最大的威胁,甚至于超过刀狼。

刀狼一声冷笑:“妄想!”

手中鬼头刀横劈出来,刀芒乍现,路数生猛,挡住了阿丑铁g的去路。

阿丑身形忽然一转,猛地上前一步反手将野狼会二当家提在了手里。

刀狼一愣,暴喝道:“该死!”

阿丑要挟道:“把钢弩放下!”

刀狼突然一脸狞笑,手中鬼头刀骤然斩出,咔嚓一声,二当家的头咔嚓一声飞了起来,直吓了阿丑一跳,亏得阿丑闪身跳开,才堪堪躲过了刀狼的这无比毒辣的一刀。

此情此景已使得阿丑落下一身冷汗。

此僚刀狼实在心肠狠毒手段残忍,简直让人发指,和恶狼、野兽没有半点分别,连自己的结拜兄弟都杀,而且毫无征兆,如此果决,竟没有半点怜悯之情。

阿丑惊魂未定,便已听到钢弩激发的声音。

刀狼狞笑道:“萧家阿丑,没想到吧?!”

阿丑身形连闪,只觉得肩头一阵巨痛,精刚箭头已穿过肩膀骨骼,贯穿而过。鲜血如同泉眼一般汩汩的涌出。

阿丑痛的脸色一阵苍白,咬着牙道:“我的确没有想到。”

他到了此刻已知道杀手的世界与正常人的世界有太多不同,至少杀手远比一般人心狠无情。他为此吃了大亏。

刀狼大喝道:“兄弟们一起上,砍碎他。”

野狼会所有部属顿时有条不紊围攻上来,杀气腾腾,彼此之间气机相连,结成了阵势,竟是一种合击阵法,看情形似乎c练许久。

阿丑身陷阵中,感受到阵阵压迫。刀狼的气势浓烈到了极点,狂声道:“萧家阿丑你以为你是谁,能够以一当百?你胆敢走入这个院子,就休想再走出去。这个合击阵法我野狼会已苦练许久,正好拿你开刀!”

刀狼话声一落,捉刀率先冲杀上来。他手中鬼头大刀大开大阖,精亮刀光乱闪,将阿丑完全罩住。

阿丑强忍着剧痛,紧紧盯着刀狼手中的刀。

擒贼先擒王。只要刀狼一倒,其余人等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自然群龙无首,变成一盘散沙。

江湖中的小帮会大多是这个状况。

刀狼的刀斩到阿丑面前的一刹那,阿丑骤然动了。他手中的铁g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前捅出。那一刹那,阿丑眼中刀狼的速度慢了一倍,显现出刀法之中的三处破绽。阿丑瞬间出手,攻向了其中最致命的一处破绽。

那一处破绽也许连刀狼自己都意识不到。

练武之人大多一生浸y武学,研究招式。除了渴望得到上乘武功上乘心法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希望。第一个希望便是参破武功固有之招式,逐步修改一招一式之中的破绽,到达圆融无极的地步,到达那样的境界,即使是一门下乘外功,也能够与绝世气功甚至于元功相媲美。与人对战之时,便可凭借浑然天成般的招式招招克敌,自身浑然没有破绽,成就不败之势。这便是练武之人常说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第二个希望便是精研各家武学,领悟其中的招式奥妙,诸般破绽,增广经验,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般的高明眼睛,一眼之间便能看出对手招式之破绽,一击制敌。习武之人要达到这两个愿望都无比的困难,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穷极一生也只能停留在固有的招式之上,无所建树。无论是精研武学改进招式还是采各家之长增加见识,都需要习武之人天资聪颖,具有非凡悟性。而且单单有天资和悟性还不够,还需要有大恒心,遨游天下,增加见闻、积累实战经验,这样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阿丑当初未下山之时杨辰便经常如此教导和训练他。以杨辰杨月的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加上下山之后阿丑自身的诸多历练,已初步练就了这种独到的眼力,而且隐隐之中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使得他有种冥冥的灵感。阿丑虽不能够做到一眼之间将敌手的招式完全勘破、看个通透,但是一般的江湖一流高手的武功招式,他看出其中几处破绽并不是难事。

是以阿丑那一g捅出,已是吓得刀狼一声怪叫。刀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招落空,被阿丑一g点中软肋,震荡的脏腑都移了位置。

刀狼痛的虎躯一缩,呲牙咧嘴如同大虾米。

阿丑一招得手,手中铁g当头打下。刀狼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举刀相抗时,阿丑的铁g已落下,直打的刀狼噗通一下伏到地上,灰头土脸。待他全身一震要爬起的时候,一条铁g已从他后背直贯了下去。

刀狼一声惨叫,手足一挺,伸得笔直,嘴里涌出腥红的血。

阿丑一脚踩在刀狼的头上,拔出铁g冷喝道:“谁想死,就来!”

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刀狼便已死,野狼会一干部属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阿丑将他们的龙头大哥踩在了脚下,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众人皆是一愣,寒气涌上心头。

那三个黄衣大汉应该是刀狼的心腹,登时暴喝一声:“杀!”

三支精刚弩箭破空而出。

阿丑手中铁g一抖,地上刀狼的尸体被挑飞了起来,正好挡在阿丑的身前。

噗!噗!噗!

三支弩箭钉入刀狼的身躯之中,胸膛脑颅上直开了三个血d,还未死绝的刀狼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颓然落地,这才咽气。

三个黄衣大汉面色苍白,已有些手足无措。

阿丑在那一瞬间闪身而出,手中铁g雷霆闪电一般的打出。

三道闷哼几乎同时响起。三个黄衣大汉脑壳同时裂开,如同爆瓜一般,摇晃两下,皮袋似的倒在地上。

阿丑身形方站定,提着铁g冷视一圈,一声暴喝。气机感应之下,所有人都齐刷刷后退了一步,眼中尽是惊惧之色,不敢轻举妄动。阿丑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第十六章:青竹剑客

寅时四刻阿丑走出渡叟小院,院外逐电马四蹄轻踏,打着响鼻。阿丑翻身上马,撕下一截衣袖紧紧裹住肩头,暂时止住了血。

阿丑正要策马离去,一片寒光突然映照在他的脸上,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萧家阿丑,你的命果然很硬。”

阿丑循着声音定睛看去,只见远处的屋顶上正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口里衔着一截草根慢慢咀嚼,头戴压得很低的竹斗笠,抱着一柄长剑。

他坐在那里,显得孤独而坚毅。

阿丑双目一凝,微微眯起,沉声道:“青竹剑客?!”

屋顶上的人缓缓站起来,身材清瘦,笔直挺立,的确像一株瘦竹。他一手提着剑,一手背在身后,青色的衣衫猎猎作响,似乎那屋顶上风很大,不但大而且冷。

阿丑却知道此刻根本没有风,而且春风是温柔的,也决不会发冷。

那是青竹剑客的杀气。

青竹剑客道:“没错,我便是青竹剑客。没想到野狼会如此不堪一击,配上钢弩也奈何不得你。最终还是需要我来收场。”

阿丑叹道:“侠客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侠客不该做给人擦p股的事,更不该为五斗米折腰。

青竹剑客也叹道:“侠客也是人,人活着就不能没有钱!萧家阿丑臭名昭著,我出手杀你,不会折损我的名声!你注定活不过卯时。”

阿丑忽然道:“竹者,高风亮节,宁折不弯。青竹剑客,你以竹为名,江湖地位不低,居然也为五斗米折腰,为钱为利趋之若鹜,辱没侠名。哼,也不过如此!我萧家阿丑身正不怕影子斜,岂会怕了你?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竹韵剑法到底什么火候!”

青竹剑客冷哼道:“我青竹剑客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江湖小辈指指点点。萧家阿丑你已恶名昭彰,还有什么资格谈论侠义之道?!你不过是修炼魔功的魔头罢了,居然敢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简直是信口胡诌。江湖传言,岂是空x来风?你业已入魔甚深!”

阿丑道:“动手罢!”

青竹剑客却横眉道:“别急,我要向你求证一件事情。”

阿丑道:“什么事?”

青竹剑客道:“前日我在莫河城外遇到一个人,那人极其狼狈。他本是一个大恶人,武功绝对在我之上,却被我一剑刺死。在他死前他说伤于你手,被你吞走了七成还多的真气。他一生的气功修为全部毁于你手。这个人你应该知道是谁吧?正是因为我无意之间遇到了这个人,才决定会一会你!吞噬他人内力、真气的功夫,这不是魔功是什么?江湖正派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魔头存在的。你横竖都是一死,我不杀你自有人杀!”

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杀人理由。

阿丑缓缓道:“鬼面的确伤于我手,其真气也是被我吞噬,我所修炼的也的确是绝世魔功!哈哈,青竹剑客你可满意我的回答?”

青竹剑客冷漠道:“你足够去死了。”

青竹剑客的剑又窄又长,寒光一闪,无声无息已出鞘。

“看招!”

夜下寒光乍起,星月之光尽皆暗淡失色。青竹剑客凌空飞渡,衣袂甫一响,已到了阿丑的面前。他剑骤然刺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态势。雨后春笋,一夜蹿起,这本是造物的规律,却融入到了青竹剑客的剑招之中。他对于竹的确有非同寻常的认识,对这一套竹韵剑法造诣颇高。此剑一出,气势非凡,已有灵气。

青竹剑客的剑快而准,宁折而不弯。每一招都极其老辣,寒光过处剑吟不止,只能用高明来形容。

面对青竹剑客的剑,阿丑只觉得全身汗毛都根根竖起,心头寒气森森。他手中的铁g一抖,舞动起来。

他的枪法路数很乱,是残谱,而且是杨辰和杨月两人言传身教,总共二十五招他都练就的精到无比,但是这二十五招之间缺乏联系,不能成为联环相扣的体系。这一直是他的遗憾。无法掌握全套枪法,便无法到达炉火纯青的圆满境界,更别说登峰造极了。但他非常钟爱这二十五招枪法,其中霸道、刚猛、不屈的气魄非常符合他的性情,他不忍废弃。而且他感觉到自己一旦将这套枪法的残缺部分补齐,然后加以琢磨,这一套枪法必然又是另一番天地。经过几年的实战,他已自创出其中的三招,使得枪法从二十五招变化成二十八招。杨辰说过这一套枪法一共三十六招,每一招之间都有着联系,可为先手亦可为后手,乃是枪法的惊世之技。

他现在已知道,这一套枪法乃是自己父亲萧盛道的独门绝技,叫做大伦枪法。可惜枪谱没有留下来,杨辰和杨月也都没有记全。

大伦枪法每一招都惊世骇俗,阿丑寻常与人打斗,凭借的乃是枪法基础技巧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配合大伦枪法的招式变化已绰绰有余,很少一招一式的来。

以他的随意脾性也不喜拿招捏式。

但是此刻他亲眼目见青竹剑客舞剑杀来,顿时大开眼界,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竹韵剑法,竹韵在前,剑反而在后,说明了韵为先,招式在后辅佐。这就好比有的人有一副好嗓子,放声歌唱却只能让人觉得呱噪;而另一种人虽然声音并不清亮甚至沙哑干涩,却嗓门一开便能催人泪下。其中便是感情的缘故,感情便是韵。

无韵的招式谁都可以练就,但却是死的。

任何一种武功只有领悟其神韵,感悟到精神的层面,才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真正发挥其威力。

阿丑面对过比青竹剑客更快、更准、招式更精妙的剑客,但却没有此刻这种压力,手中铁g应付起来,处处受制,险险如履薄冰。青竹剑客的每一剑刺出,每一个招式的变化都带着竹的气质、竹的韵味。时而如雨后春笋,势不可挡;时而如竹林轻动,连绵不绝;时而又如万竹断折,至刚至烈。

他的每一剑都带着竹的气质,蕴含着独特的韵味。

阿丑居然瞧不出丝毫破绽。

这便是境界的高下分野。

阿丑开始重新审视大伦枪法的二十五招。这二十五招中包含着龙、象、虎、马四种意象。每一个意象包涵九招。其中象、虎九招俱全;龙只一招,缺八招;马本有六招,阿丑补全三招。

龙为神,羚羊挂角,不可琢磨。

虎威猛,百兽之王,威震山野。

象巨力,陆地神兽,稳重厚德。

马温纯,驯良温和,豪迈高贵。

阿丑曾屡次逢虎,对于虎并不陌生,其中虎之九招俱全,这一刻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了猛虎的形象。猛虎如何发威、如何跳跃、如何扑杀、甚至于如何咆哮、如何怒目而视都历历在目。

阿丑不知不觉之间进入了一种参悟武学招式的奇妙境界之中。

但是此时此刻,他绝对是不能分心的,而且是对上青竹剑客这样成名已久的高手。

这很危险,足够致命。

青竹剑客骤然叱喝一声,一剑出剑芒如同片片竹叶,竟是催动内力激发剑气,凌空斩杀。

这一招神鬼莫测,为青竹剑客的杀招。

他已看准了阿丑微一分神的刹那,立刻施以杀手,就势诛杀阿丑。

高手对战胜负往往都在一招之间,不得半点马虎。

青竹剑客深知萧家阿丑极擅拼命,若他发了疯,不惜己身安危奋力伤敌,就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了。

有的只是以血换血。

这是青竹剑客所不愿看到的。

青竹剑客此招一出,气机感应之下,阿丑骤然感到一阵森寒杀意,瞬间回过神来,但却已晚了半分。

阿丑手中若是握着龙纹枪,以象鼻吸水这一招,抖出枪花是可以接下青竹剑客这一杀招的,但这奇异铁g坚硬无比,就根本无法办到了。

青竹剑客也是料定了如此,可谓经验老辣近乎妖。

阿丑见势不妙,手中铁g接连虚点,青竹剑客的竹叶剑气连连破碎。却仍旧有三道剑气斩杀过来,直在阿丑的胸膛上留下三道半寸还深、三寸长的伤口。皮r裂开,鲜血汩汩流淌。阿丑直疼得一个趔趄,握着铁g的手臂已麻木不堪,乌有知觉。

青竹剑客一声喝道:“死来!”

阿丑怒目而视,眼眸深邃,凝视着青竹剑客无比犀利的绝杀一剑刺来,身形猛然稳住。

隐隐的,阿丑身上一股气势升腾起来,如同猛虎下山,充满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呜!

阿丑手中的铁g猛然震荡,清越的声音响起。阿丑骤然一步向前踏出,一g刺出,巧妙已极的点在了青竹剑客的剑锋之上,玄之又玄。

青竹剑客一声闷哼,身躯倒飞而出,脸色一阵苍白。

阿丑的那一刺实在是太霸道了,而且看出了他剑法之中的一点破绽。

那一刺,以g代枪,已超越了阿丑的极限,是一种惊人的突破。

青竹剑客身形未定,阿丑已高高跃起,手中铁g凌空下击,攸乎之间疾点下来,如同猛虎猎食,猛扑过来。

凛冽的凶暴气势压迫下来。

青竹剑客冷汗涔涔,心中苦涩无比,张嘴一声大喝,手中剑不得不招架而上。

锵!

他手中的剑与阿丑的g点一起。剑忽然弯曲。

呯!

青竹剑客的剑,断了。

青竹剑客失声大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陪伴他行走江湖十余载的宝剑居然断了。他顿时如失一臂,心胆俱寒,身形连退。

待他身形稳住,阿丑手中的铁g已顶住了他的咽喉。

青竹剑客双眼无神,喃喃道:“我败了!”

阿丑一脸寒意却骤然收回铁g,道:“你走罢!”

青竹剑客眼神闪烁,看着阿丑,似未明白阿丑的意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丑却已坐在马上。

青竹剑客仰天长叹,心中百感交加,一瞬间如老了十几岁。他见阿丑欲走,忽然道:“小弟在清风渡口渡船上!”

阿丑身形一顿,策马向清风渡口狂奔而去。

今夜的事,尚未了!

第十七章:隐士

渡叟小院离渡口并不很远。

夜色下,可看见远处旷阔的莫河河面波浪滚滚,两岸春草吐嫩,有种特殊的香味。

晚风吹来,阿丑感到一阵寒意。他已失血过多。春风固然温柔,也抚不平他的伤口。莫河的水固然清澈,也洗不尽他的冤屈。

夜色朦胧,隐隐有人声传来。

阿丑第一眼就看到了渡叟,他孤寂萧索的站在渡口,满是褶皱的灰色袍子轻轻飘摆,早已花白的凌乱头发瑟瑟抖动。

他喝多了,已经醉的快倒下。

渡船上有很多人,船已快满,渡叟却没法摆渡,船上的人都骂骂咧咧,一个个没有好脸色。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早起的贩夫走卒,起早摸黑,非常赶时间。

渡叟却仿佛没听见喝骂之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个方向。他的脸上冷汗不住的流下,二斤烧酒都化作了汗水,从全身冒出来已浸湿了他大片衣襟。他的胃里一阵剧痛,头也痛的像是要炸开。

但他却一直颤巍巍的站着,没倒下去。

他的身躯渐渐颤抖的厉害。他似在害怕着什么,恐惧的无以复加。

船上的乘客叫喊的更响更激烈。

忽然船上一个人站了起来。这个人本来很安静很平凡,一言不发的端端坐在一处角落,毫不起眼。但是这个人一站起来,无形之中似有一种凛然的气息,使得漠河上的风里似吹过了一把一把冰刀子,所有人都是一个冷颤,一阵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见过血、杀过人的人才有这种冷冽的气质。

那个人目光一扫,一种压抑的恐惧感觉油然而生。

船上的人只觉得喉咙发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同时低低的垂下头,心悸无比。

那是一个高瘦的男人,发髻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一根玳瑁簪子别着,小眼睛中厉芒闪闪,给人一副无比危险的感觉。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男子犀利的目光一转,看向渡口兀地不动的渡叟,扬声道:“船工,该上路了。”

上路即是启程,有许多意味。

从这个冷酷的男子干涩的嗓子里说出来,立刻让人感到最不详的意味。

渡叟一愣,勉强发出声音道:“我喝多了,只怕不能送你们到彼岸。”

男子道:“能走多远算多远,不要磨蹭了,时间已到。我说走,你就必须走!”

渡叟道:“实在没法走,辰时尚且未到!不到辰时,我绝不会走的。”

男子冷哼一声,从船上大步流星往渡口渡叟走去,他步子落下,轰轰轰,整个渡船都在剧烈摇晃,似要倾覆,船上乘客翻倒一片。

男子一眨眼已走到渡叟的身边,猛然探出一只手向前抓去,想要捉起渡叟的后颈把他提到船上,让他开船。

老人乍然回头,立刻看到了男子带着冷笑、森森的面孔,直吓得一脸苍白,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男子那一抓,落空了。

男子双目一寒,俯身再一抓,终于是将渡叟捉到手里,然后用力一提,便抓了起来。男子冷笑道:“既然你偏偏要等到辰时才开船,我便先给你醒醒酒罢!”他提着渡叟便往水边走去。但是他才走了一步就顿住了,因为老人的双脚好像在地上生了根。

男子眉目一皱,冷喝一声,手臂猛然发力,欲要将渡叟彻底提起来。他已发现这个老头有些不对,十之八九懂武功。是以这一出手力道奇大,便是要试这老人一试。

但是他这一用力,渡叟便似燕子一般轻飘飘飞了起来,不但渡叟飞了起来,这个y冷男子也飞了起来。两人噗通一声落入了水里。渡叟一阵挣扎,打的水面哗啦啦乱响,从水中爬了起来。

那个男子却消失了。

渡叟爬上来,呆呆的看着水面,惊声道:“人呢?他怎么没上来?啊,难道莫河里有水鬼?”

有人忽然尖叫道:“看那里!”

船上的人都往河中看去,七八丈外一个人正顺水飘走,随着波澜起起伏伏,是一具尸体,便是那男子的尸体。

所有人都觉得诡谲,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纷纷看向了渡口的渡叟。

渡叟惊慌无比,一p股跌坐下去道:“不干我的事啊,不干我的事……”

船上的人乱作一团,有人已不敢在船上呆了,往渡口奔去。

船上一乱,忽然一个人从船上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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