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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男友

chapter47

陆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以徐一涛和林绻为首的众人立马齐齐地响起了一声浮夸做作的:“哇哦~”

本来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的江序连忙羞得用狮子脑袋把自己的脸整个儿挡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急道:“你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干嘛!”

陆濯以同样的音量回道:“你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在你心里就是最棒的了,我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追你?”

“陆濯!”江序又羞又气,“你要点脸!”

说好的沉默寡言冷峻酷哥呢?

怎么自从坦白以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当人!

他以为自己说得很凶,然而他的神情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纯纯的羞恼傲娇。

裴泰虽然听不清他俩再说啥,但只看着俩人这一个宠一个羞的表情,就实在看不下去,连忙道:“诶,你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的,秀恩爱也够了啊,这比赛还打不打了!”

“打!不打我们陆濯怎么拿vp!”

江序立马抬头回复,主打一个输人不输阵。

被里里外外骂了好一顿的范湃则不屑冷笑:“比赛都赢不了,还拿vp,做你的狗屁大梦去吧。”

陆濯也就收回视线,懒睼了他一眼:“只要有人的体育竞技精神比他的人品稍微好一点应该就不至于。”

说完,就擦了把汗,重新回到了赛场上。

哨声一响,陆濯立马再次从人群中夺取球权。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序带着舞狮队来鼓舞了士气的缘故,或者是突然有了新的目标。

所有都发现原本球风就冷厉至极的陆濯,行动之间更加了几分果断的狠决。

无论是对对手,还是对队友,甚至是对自己。

只要是能拿到球的机会,他一定会稳准狠的第一个上,哪怕对面再多人盯防,他需要面对再激烈的身体对抗,他也一定会把握住每一个机会,给自己创造成绩。

而且显然也已经放弃了信任那两个卧底队友,主动权全部握在自己手里,加上身体素质最强壮的祝成的掩护和配合,愣是在短期之内和三中打了个平手。

场边给陆濯加油助威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陆濯离vp的奖牌看上去也越来越近。

一直游离在球权外的范湃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正好球权失控,跃入空中,眼看陆濯已经第一个起跳,快要够到篮球,范湃顿时想都没想的就跟着一跃,试图抢下篮球,结果胳膊肘正好击中陆濯的胸膛,硬生生地将陆濯撞倒在地,连带着自己也摔到了一旁。

球权自然也落入了三中手里,对方立即一个快速投篮,稳稳命中,再得三分。

刚刚咬上的比分差距,瞬间又被拉开了距离。

“艹!范湃!有你这么打球的吗!”祝成忍不住一巴掌掼上范湃的胸膛,就想再往后一推。

刚刚爬起来

的陆濯缺一把摁住了他的手,冷淡留下了一句“继续”,就迅速重新投入了战场。

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江序刚才分明看到了陆濯落地的时候脚踝猝不及防地崴了一下。

而且就濯的这个打法和三中这种激烈的身体对抗,看得实外这边的观众不禁又担心又着急。

好几次江序都忍不住心疼地喊道:“陆濯!不打了,大不了那破奖牌咱不要了!”

陆濯却依旧只是保持着沉稳冷静的神情和狠厉的攻击,甚至为了追回比分,还比之前更加拼命,

范湃从头到尾也只是想针对陆濯,增加自己的表现,没有真心实意地想让实外输,刚才那个抢球倒地,让他难免心虚,因此尽管脸色依旧很臭,但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再针对妨碍陆濯。

然而三中那边眼睁睁地看着上半场还只是尽力自己打自己的陆濯,突然就变成了一匹冷静的疯狼。

比分也越追越紧,越追越紧。

距离比赛还只剩下一分钟的时候,甚至已经只差一分,也不免变得焦虑暴躁起来。

于是等到球权落入到范湃手里的时候,三中那个个子将近两米的后卫顿时也不管违规不违规,趁着范湃刚刚一起跳,就猛地上前一撞,直直暴扣盖帽。

范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猛然弹开。

眼看脊背就要以毫无防备的姿态重重落地,估计不会骨折都会骨裂,范湃已经绝望地咬紧了牙关,然后就感觉手腕处被一把握住,紧接着被用力一拽,整个人瞬间被拽回平衡。

而把他拽回来了的那个人甚至连一眼都没多看,就直接掠过他,一个迅猛起跃,从对方手里夺回球权,再利落的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顶着对方两人的激烈对抗,一个果断起跳,原地三分,完美命中。

“吁——”

比赛结束的哨声适时响起,实外绝地反超,时隔两年,终于再次赢下了三中。

陆濯自然是当之无愧的vp

那一刻,全场爆发出最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啊啊啊啊!陆神!陆神!我的陆神!我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卧槽,我们实外终于赢了三中,终于找回我们主场的排面了!”

“啊啊啊啊!陆濯你就是我的神!”

“为什么这么帅的人之前一直不来打比赛啊,要不然我们实外也不至于憋屈这么久啊!”

“陆神!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脑残粉!你大胆地给我往前冲!谁再骂你我就帮你骂回去!”

“啊啊啊啊!陆濯!你好帅啊!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

十几岁的年纪,本来就是最无所顾忌,放飞自我的年纪。

爱恨倒是说不上会有多浓烈,但欣赏和崇拜,在真正优秀的人面前向来都来得很简单。

只是陆濯以前并不在意也并不喜欢这些所谓的欣赏和崇拜,他甚至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在意那

些所谓的集体荣誉。

他认为那些都是和他无关的事情,他注定了只会按着自己的轨迹孤独的前行。

而现在,他或许依旧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崇拜,但他很在意其中某一个人的喜欢和爱恨。

于是当江序听到那句不知道是哪个大胆小gay喊出来的“陆濯,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而愤然转头怒视的时候。

陆濯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并不算响但也足够让那个狂热粉听到的音量,说道:“应该不可以,毕竟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得像是一句玩笑回应,但却又不难听出其中的认真,眼睛还毫无避视地看着江序。

全场各种浮夸做作的起哄声顿时再次响起。

江序:“……”

艹。

他让陆濯胆子大一点,但也没让陆濯胆子这么大啊!

“你你你,你有喜欢的人了,看着我干什么!而且还愣在这里干嘛,两人三足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参加吗!”

说完就顶着小狮子的脑袋,飞快地从人群里落荒而逃。

陆濯忍不住低头笑了。

旁边输了比赛还输了美人的裴泰,恨得直接牙痒痒道:“我要有这么一个小男朋友,我肯定也能拿vp!”

“那你就想着吧。”陆濯回应得非常有正宫风范,“甚至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还可以留下来和我吃个庆功宴。”

说完,就完全无视一旁范湃欲言又止的神情,朝着江序的方向缓步走了过去。

·

因为篮球场上的事情这么一传,原本只是一个小小项目的两人三足,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围上了许多人,甚至还有不少三中的人都赖着不走,要来看他和陆濯“情侣”夺冠。

而好巧不巧,因为其他校服都被洗了,江序换下舞狮服后,穿上的就是那件有涂鸦的校服,结果陆濯不知道为什么也穿的那件。

两人往一排清一色的纯色校服里一站,就显得分外扎眼。

而且实外的两人三足,不是平常那种短距离的往返接力跑,而是绕操场一周的四百米长途赛。

也就是说他们最少要经历长达五分钟的众人围观。

江序低头看着正弯腰给他们两人腿上绑着绳结的陆濯,耳根都红透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骚!拿vp,就拿vp,别说什么是给我拿的vp!”

“但本来就是为了追你才想拿的vp,难道我们序哥的意思是想教我撒谎?”陆濯绑好他的左腿和江序的右腿,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然后抬头看向江序,“还是说我们序哥现在胆子也变得小了?”

江序:“……”

他好像又被激将法挑衅了。

但他明明知道,偏偏又真的吃这一套。

于是只能咬牙喊出一句:“你才胆小!”

然后就一把转过身,搂住了陆濯的腰。

而陆濯比他个子高些,胳膊就自然而然地揽住了他的肩膀。

尽管其他班排出来的也都是精心挑选的良将,其中还不乏几对整个年级都心知肚明的情侣。

但江序和陆濯作为平均腿长最长且配合最默契的一对,枪声一响,就直接遥遥领先了整个大部队。

操场周围给他们加油的声浪此起彼伏,似乎都认定他们是稳稳的第一。

江序却很快发现不对。

尽管他和陆濯的配合依旧默契,步履节奏也全然一致,但很快他就发现陆濯的状态比平时差了许多。

不仅步子节奏慢了不少,每一次左脚落地的时候还都会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稍微停顿一下。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在篮球场上他看着陆濯崴到的那只脚,正好就是左脚。

所以,难道……

“陆濯!你的脚刚刚是不是崴到了!”

江序说着,就着急地想要停下来,去看陆濯的伤势。

陆濯却紧了紧搂着他肩膀的胳膊,说:“没事,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你肯定是崴到了!刚才我就觉得不对,你快让我看看!”

江序知道陆濯是个什么爱强撑的性格,生怕他的脚踝落下什么病根,连忙挣开陆濯的手臂,就想蹲身去看。

陆濯却一把把他搂得更紧了,说:“江序,我想拿第一。”

“拿什么第一!”江序真不懂了,停下步子,喊道,“这个第一又不重要!”

然而陆濯却只是低低答了两个字:“重要。”

江序:“?”

陆濯看着他的眼睛,说:“江序,这对我很重要,所以你可不可以就相信我一次,你就按你的节奏走,相信我一定可以跟上你。”

他说得很平静也很温和,但同样异常坚定。

江序:“……”

这是哪里来的一头倔驴。

他知道自己拗不过陆濯。

更知道对于陆濯来说重要的东西,那就一定很重要。

尽管他不明白一个破两人三足的第一名到底哪里重要了,但江序还是转过身,重新搂住陆濯的腰,生气地喊道:“那你最好把我搂紧点,我以后可不想跟一个瘸子一起过下半辈子!”

说着,就扶着陆濯,咬着牙,朝前面刚刚反超了他们的那队情侣追击而去。

因为都是情侣,所以对方配合的默契并不比他们差,唯一的劣势只在于男女之间的身高差异,要比他们来得大,所以步履就不得不配合女生的步伐稍稍放缓。

如果江序他们想要追上去的话,就只能放大步伐。

可是一放大步伐,陆濯受伤的那只脚肯定就会更疼,但不放大步伐的话,又不可能能在最后一百米的距离里反超过去,还保持领先。

江序正在纠结犹豫之间。

陆濯突然说了一句:“江序,你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摔倒吗?”

“啊?”

江序偏过头,没太明白陆濯的意思。

陆濯说:“跑

起来的话,我的左脚可以借你右脚的力腾空,应该会好一些,而且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要不要跑起来试试。”

只是会更容易摔倒。

不然也不会所有人都选择快走。

但陆濯说过,他肯定可以跟上自己,也肯定不会让自己摔倒,那陆濯肯定就能做到。

江序总是会在每一次抉择的时候选择无条件地信任陆濯。

于是毫不犹豫地牵住了陆濯的手,看着前方,坚定道:“好,那我数一,二,三,跑!”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奇怪着急两人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的观众就看见那一对穿着涂鸦衬衣的少年,突然从互相搀扶的姿势,手牵着手,向终点跑了过去。

正午的阳光从他们身后落下,拉长了两个少年的剪影,截然不同的两张侧颜轮廓上,落下同样金黄的阳光,绽开了同样的属于少年的坚定和全然信赖。

江序相信陆濯说过的会追上他的步伐,就一定会做到。

陆濯也相信江序愿意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并付之行动。

好像那一根缠着他们两人双腿的红绳并不是阻碍,而是另一种将他们紧紧绑定在一起的羁绊。

他们会因为对方而放缓脚步,也会偶尔暂停争执,可是最终他们都会做出同样的抉择,然后彼此信任地奔向胜利的远方。

直到他们终于冲破终点,在操场草坪上倒下的那一刻,听到裁判宣布“两人三足第一名为高三一班江序和陆濯”的时候。

陆濯才气喘吁吁地笑着把江序搂在怀里,说:“让你跑,也没让你跑那么快,你是真的想和一个瘸子过下半辈子?”

“你还有心思笑!”江序却只顾得上着急地从他身上爬起,一把撩开他的裤腿,等看到脚踝处明显的红肿的时候,眼泪急得都快出来了,“伤得这么严重你还不说,还要来参加什么两人三足,这个比赛就有这么重要!”

江序在赛场上是尊重陆濯的选择,可是一结束比赛,就忍不住委屈又心疼地发起了脾气。

陆濯脚踝处疼得厉害,但又不想让他担心,只能低声问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凶我,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耙耳朵?”

“陆濯!”

江序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眼看他真担心得要哭了,陆濯才笑道:“那你先去医务室帮我拿瓶药油回来,我脚踝这么疼,也走不动。”

“还知道要药油,你怎么不吐几把口水,自己抹抹,把自己疼死算了呢!”

江序气得直发火,然而一边发着火,还是一边飞快地朝医务室跑了过去。

然而等着他拿着满满当当的药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应该好端端地躺着陆濯的地方,不见了人影。

“陆濯人呢?”

江序着急地问着旁边一个正在捡着操场垃圾的女生。

那个女生说:“哦,刚被你们班徐一涛叫走了,还一人扛了两根冲操场的水管,可能是有什么地方需

要打扫了吧。”

操场上的那两根水管一般是清洁组用来冲跑道和看台上的脏东西的,他们前两天才冲过,怎么可能又需要打扫。

陆濯真的是打算让他下半辈子守着个残疾人过吗!

江序又气又急,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自己的背包和手机。

然而就当他在人群中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操场的广播里突然传来了一句:“下面有请高三一般的陆濯同学,来发表一下本届运动会的班级感言。”

这是每届运动会都有的必备项目,

每个班轮流派人上去,即是为了给大家加油鼓气,也是为了增加一些运动会上的班级荣誉氛围。

之前陆濯好像是给沈易说过,如果他们拿到了两人三足的第一名,就把这次发表班级感言的名额给他俩。

难道陆濯拼命想拿第一就是为了这儿?

可是也不应该啊。

陆濯这种一看就很自闭的人,别说演讲出风头了,就是和不熟的人多说几句话他都嫌烦,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江序有些迷茫不解地看向了主席台。

而主席台上的陆濯已经接过了话筒,正看着人群,用低而冷淡的嗓音说道:“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陆濯,是这次篮球赛的vp选手,也是刚才举行的两人三足比赛的冠军获得者。而我今天站在这里,主要是想感谢一下我的搭档,也是我的同桌,江序。”

话音落下,整个操场知道他俩的,不知道他俩的,都瞬时爆发了“哟哟”的起哄和尖叫。

江序身边的那群人更是纷纷侧目看向了他。

毫无准备的江序:“??”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个陆濯是要干嘛!

江序着急地就像跑到主席台上把陆濯拎下来。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动脚,陆濯就平淡开口道:“因为如果不是我的同桌,我今天不会参加篮球比赛,不会参加两人三足,更不会站在这里,毕竟众所周知,我一直不是一个容易被大家接纳,喜欢,甚至一度排挤孤立的人。”

江序动作微顿。

原本哗然的操场也陷入了片刻的哑然。

主席台最前边的祝成脸色刹那变得难堪。

“当然,我也不在意。”陆濯说得云淡风轻,“我没有什么胜负欲,也没有太多的同理心,我觉得别人的想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想在我自己的世界里,以我自己的逻辑,做我自己的事,所以我也一度以为自己比同龄人都要稳重,成熟,因为我比别人都更能吃苦。”

“但我的同桌恰恰相反,他几乎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所以他天真,善良,单纯,可爱,虽然学习上很聪明,但其他事情上总是天天被骗,我们班数学老师甚至以每天调戏一遍小马尔济斯为他上班的乐趣。”

陆濯说着,轻笑了一声。

原本陷入尴尬的操场也终于再次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就连沈易都点头笑道:“嗯,对,是我们班

的学生,在发表关于同学友爱鼓励的正面演讲。”

只有江序握着拳,咬着唇,红着耳朵,在心里凶道,你才马尔济斯,你全家都是马尔济斯!

然后主席台上的陆濯就看着他的方向,浅笑着说:“他现在肯定在心里骂我,你才是马尔济斯,你全家都是马尔济斯。因为他太有教养,尽管脾气不太好,但骂人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又凶又可爱,只有每次帮我回击那些欺负我的人的时候,才会妙语连珠。当然,鼓励我,安慰我的时候,言语也会变得很丰富。”

“他会告诉我,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天生就不值得被接纳的人。他会告诉我,我有很多好处。他也会告诉我,别人没有义务要去了解本来的我,所以我应该把我的好展示出来,这样才能获得世界同等的善意。他还会告诉我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要那么成熟,也不一定要吃那么多的苦,因为放弃追求荣誉,和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其实也是懦弱的一种表现。所以我今天才站到了这里。”

“因为可能以后的我依然不会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依然会显得冷漠孤僻,依然没有太多朋友,甚至可能不会获得太多荣誉,但是我起码不会再懦弱,会知道世界上起码有这么一个人,他会很坚定的支持我,信任我,鼓励我,他就是我的同桌,我的搭档,也是我在十八岁的时候遇到的最重要的人,他对于我来说,就像雨后初晴看到的彩虹。”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除了表达对他的感谢以外,主要也是想问他一个问题。”

江序怔怔地看着主席台上,不明白陆濯想问他的到底是什么问题,需要到主席台上才能问出。

而陆濯只是看着他的方向,低声问道:“所以江序,你准备好学习光的色散现象了吗。”

光的色散?

陆濯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明白,原本只是安静地蛰伏在主席台前方的那两根水管就突然不知道被谁拧开了开关。

巨大的水流从管口冲击而出,在空中抛撒出两道白色的水柱,逆着太阳的光线,映着主席台后方锃的金属展板,在空中折射出一道七色的虹弧。

“是彩虹!陆濯人造出来了一条彩虹!”

不知道是谁最先惊呼了一句,顿时所有人都欣喜地议论了起来。

“真的是彩虹!我第一次在秋天看到彩虹!”

“哇!好漂亮啊!好明显啊!比我以前看到的彩虹都要好看!”

“天啊,陆濯居然人造出来了一条彩虹!我也是要去试试!”

“好像是在祝成和徐一涛那里领水管!”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住手,你们都住手,都反了天了是不是,我还在这儿了,你们大白天的就玩水管,你们这些老师也不管!”

“哎呀,黄主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水管我关不掉啊!”

“哎呀,我这条也关不掉诶。”

“哎呀,黄主任,你别急,我觉得让同学们切身实际的学

习一下光的色散现象也挺好的。”

“就是,书良同志,你难道没有被陆濯同学和江序同学互帮互助的同学情谊所感动吗?放平心态。”

“校长!主席台都要被淹了,你还不管管!”

所有人都笑着闹着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原本只是用来清洁操场路面的水管,在那一刻成为了学生们最尽兴鹅玩具。

教导主任着急地拦着,科任老师们笑着放纵着,就连范湃和裴泰也在黄书良想要翻上主席台命令大家停下来之前,把他摁在了主席台的下面。

一切都那么热闹,那么美好。

煦暖的阳光就那么落下,银杏叶兜兜转转,像起舞的蝴蝶,水流抛洒向校园间,彩虹绚烂出现。

而彩虹之后,是这一生最爱他的那个少年。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立于阳光之下,看着自己,眼里全是未加掩饰的爱意。

他并不需要荣誉,他只是需要告诉自己,他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勇气。

所以他才站在了那里。

江序在人群之中看着陆濯,他突然想,在以后的某一天,他一定要告诉别人,他曾经看过全世界最不一样的一条彩虹。

因为他曾以为想要看见彩虹,就一定要经历风雨,可是陆濯却用往后余生的行动告诉了他,原来当一个人被爱着的时候,彩虹就可以永远只是彩虹。

他以为所等来的所有雨过天晴,都不过是陆濯穷尽一生为他拨开的云。

那也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彩虹。

于是那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羞涩,所有的别扭,只是用双手圈着嘴巴,朝主席台上,大声喊道:“陆濯!我看到啦!我看到你给我的彩虹啦!所以我答应啦!”

漂亮的少年在彩虹的那一头,笑得明媚真挚,明亮的眉眼间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期许。

陆濯也笑了。

他想无论以后风雨如何,十八岁那年都是他人生中最好的一年。

因为那个如太阳般明媚耀眼的少年,给他带来了世界上最热烈又最纯粹的爱。

所以他贪心地把他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那是他一生做过的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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