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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48

嬿央条件反射缩了缩似乎剧疼的脚。

脑海中,现在闪现的是她崴到脚的那次情形(),画面在一瞬间闪现了许多许多≈hellip;≈hellip;嬿央杂涩的眨了眨眼睛。

随后?(),待好一会儿后回过神来了,她愣了一会儿,接着朝侯嬷嬷道了句谢,说可以了。

又过了会儿,她把李嬷嬷和环枝等人也都叫出去,以想歇一会儿为由只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待屋里再无他人了,这才愣愣的仔细去回想刚刚那些画面。

她崴了脚是在九月,那次也是重阳登高,下山时没留神脚下有块石头,还正好是块圆不隆咚的小石头,又兼那处石阶的石面光滑,当时才踩着,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脚上已经一滑又剧烈一扭,再回神时已是她蹲在地上,浑身疼得快冒冷汗的情形。

嬷嬷和环枝都吓着了,匆忙蹲下来查看她情况。

画面再一闪,就是她养伤的情形了,那阵子少有出屋。

嬿央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脚踝,便是那回留下暗伤了。

才摸了摸,手上又顿住。

因为又回想起刚刚紧接着还有的画面,但再出现的画面却不是时间往后推,而是往前推。

正好,是八月份的情形,也是她极其想知道的情形。

那是在姑姑家的那个晚上,在回到家后百般辗转,憋着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心思就等祁长晏从宫里回来想好好问清时,等着等着她也的确睡着了一回。

再醒,是不知为何毫无预兆忽然就醒了。醒时,才发现他已经回来了,现在就躺在她身边。

她毫不犹豫推醒了他。

祁长晏被推的一愣,接着,嬿央未给他反应时间,问了他和杜雪若的事。

男人沉默一会儿,答了,答的和祁长晏昨天说的一样,他昨天所说并非是唬她。

于是嬿央心里好受些了,转而又和他提起另一件事,“你马上就要回九稽了,孩子们难得亲近你,明日有空闲的时候你多陪陪孩子们吧。”

她听到他嗯了一声,但旋即,却说:“……明早我还得进宫,估计并无太多空闲时间。”

嬿央:“……”

罢了,他是大忙人。

一句平平淡淡,“你尽量。”

祁长晏点点头。

但后来,嬿央看他尽量的时间少的可怜,也就傍晚和晚上有空闲时间,翌日一早又南下赶回九稽去了。

韶书难得哭了,她不是爱哭的性子,这回在门前送祁长晏时,小小的宝宝却红了眼睛,抽抽嗒嗒。

嬿央看得心里发酸,一个冲动,喊住了将上马车的祁长晏。

祁长晏动作一顿,神情微微外显,回眸定定看她。嬿央上前几步,把怀里眼泪吧嗒吧嗒掉的小韶书往他跟前递了递,“抱抱韶书吧,再见又不知何时。”

“好。”

祁长晏把韶书抱去,韶书到了父亲怀里,小稚童吸吸鼻子,但吸不住,一个扁嘴,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 。()

小手揪紧了祁长晏衣裳,眼睛泪汪汪,呜呜,爹爹,不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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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晏摸摸她脑袋,“爹爹受命,不得不走。”

又沉声说:“韶书乖,爹爹还会再回来的。”

“什么时候?”韶书眼睛还是泪汪汪,巴巴的问。

祁长晏不知道,或许又是好几年。

心中这句不知道冒出时,嘴上未说,却是抬眸看了嬿央,她倒是未看他,低头正好在看霁安。祁长晏眼神静了静,随后……最后轻轻拍一把韶书,把她送回嬿央怀里。

待她抱稳了韶书,祁长晏看着她说:“我得走了。”

嬿央抿了下唇,答:“好。”

祁长晏颔首。

接着男人一转身,上了马车,很快,马车扬长而去。

嬿央的回忆还在继续,继续到她崴伤了,又在将养,随后戛然而止。

这时,她跟前则忽然出现另一个人影,竟是祁长晏。

嬿央也不知怎的,第一反应竟是伸手去摸了摸他脸,摸到实感,手掌愣愣停住。

失声,半张了嘴,“……你不是走了,怎的又回来了?”

她仍沉浸于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里,竟以为眼前仍是在那场回忆里。

眼神一遍再一遍,心中想,从未想过他会回头回来。

而接下来,还有更让她惊讶的,那就是跟前人影一近,他甚至还伸出手,懒懒一下把她抱了过去。

嬿央心脏莫名紧了,下一刻,在男人握了她仍抚在他脸上的手抓紧到他手心里一攥时,心脏更紧。

不过,再下一刻便是心脏又忽而一松,也是这时才恍然过来她不是还在回忆中,刚刚是反应太慢了,她眼前这个是真实的他,刚从治所里回来的他。

又眼神条件反射往外一望,原来她回忆着回忆着,竟不知何时天都已经黑了。

这时身侧他的声音倒是又把她拉回神,“怎么如此问?”

而在此之前,他让她意识到已非回忆的那句,是低沉又似顿了下的一声,“走?”

“走去哪?我何曾说过要走。”

嬿央对此……自然只有失声哑然。

祁长晏未听到她的话,捏了把她的手,眼睛看着她问:“嗯?”

嬿央还是失声,但这回,与他眼神相交片刻后,嘴角轻弯了下。

但说出的话,在嘴角已弯了的时候,不知为何最后则是又叹又感慨,“……是我想起了一些。”

不过话里慨叹,这话之后一看他,她却是不知不觉,眼神也无意间轻轻莞尔。

因为在她的视线中,祁长晏听到这一句后手上动作一停,随后,男人甚至稍直了腰身,眼睛紧盯着她。

他一副似乎极其出乎意料且意想不到的神情。

他的脸上也似乎骤然一抹松了口气却又沉凝不敢完全放心的感觉,这是矛盾的,不过祁长晏的动作并不矛盾,他已经收紧了手掌,声音也迅速的问,“想起

() 来了?”

祁长晏更加紧盯着嬿央,好像生怕这沉沉的眼风挪了一下,这便会是个乌龙一样。

于他而言,她能安然无恙想起来当然是最好的。

接下来,他得到了确定的答复。

他看到嬿央再次点了头,可不待他对此真的彻底放心,却见她又摇了下头。

祁长晏:“……”甚至紧了下唇,什么意思?

接着,便见她说她确实想起来一些,是的,她想起来了,但只想起一些。

只是一些……祁长晏差点不知道该给她什么反应,不过,心里是已经悄无声息长长叹了口浊气。

一些,只有一些……扯了扯胸膛里像是忽然闷窒的感觉,最终无奈一叹,行吧,只是一些也行。

好歹她开始渐渐想起来了。

祁长晏活络下好像这片刻间都有些僵硬的手掌,紧了紧掌心里她的手,“想起的是哪些?”

嬿央:“重阳崴了脚之前的那些事。”

“其他的呢?”

“没了。”嬿央摇头。

祁长晏嗯一声,手掌则仍旧无意识的在她手上摩挲着。

这无意识中,无形中到底透露了他沉默中的一点遗憾。

不过,虽有遗憾,就像他刚刚想过的,终究是想起了一点,情况不是太差。这说明至少她身体里就算有什么查不出的隐患,那个隐患也不是太严重。

不禁嘴角一松,也终于有了点轻松。

又问嬿央细节,“因何而想起的这些?”

这……嬿央其实不太确定。

不过她也是模模糊糊中有点感觉的,在他怀中抬了抬下巴,“让侯嬷嬷帮我看了看脚踝时,嬷嬷按了之后,脑海中开始有模模糊糊的画面。”

祁长晏点点头。

又垂眸看向她,说:“那再让侯嬷嬷来试试?”

这句不是心血来潮,说完,祁长晏未等嬿央答,马上喊一声李嬷嬷,让她去叫侯嬷嬷过来。

嬿央失声而笑,不过并未阻止他,因为自己也想看看。

但之后两人知道结果了,那就是行不通。

祁长晏对此不动声色,只看向侯嬷嬷,“无事了,嬷嬷你下去吧。”

侯嬷嬷则多看了眼嬿央,“夫人确定脚腕不疼了?”

“你揉了会儿,好了许多。”

侯嬷嬷这才下去。

嬿央这时在盯着自己的脚看。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发顶被人抚了下,抬眸去看,也是这时,鼻梁上一沉,是男人的手碰了碰她的鼻梁。

“发黏上了。”他轻轻摩挲一下。

“嗯。”嬿央笑出声。

因为她知道她的鼻梁上没有黏上头发,只是他似乎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估计觉得她刚刚在失神。

祁长晏也勾了唇,且手掌从她的鼻梁到了她脸边,手指轻轻抚了抚。

两人这么安宁的待了会

儿,稍后,随着韶书过来,寂静打破。

屋里有了孩童声音。

“阿娘,你的脚好了吗?”韶书蹦哒进来。

“好了。”

“那我看看好吗?”韶书跃跃欲试,她要学着看病了!

“好。”

又一会儿。

“阿娘,我看不出来。”

“你还小,跟着侯嬷嬷再学学本事,长大了便能看出来了。”

“嗯,我好好学!”

嬿央轻笑,祁长晏则摸了摸韶书站在嬿央身边的小肩膀,心想估计还得个十年八年。

……

嬿央自那后怎么也没能再回忆起其他的从前事,渐渐的,对此只表示随缘。

九月下旬,嬿央收到从京里送来的几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多半是冬天的衣物,其中一个包裹是霁徇的,一个是霁安的,一个是韶书的,剩下的一个才是她和祁长晏的。

孩子们的包裹全都塞的鼓鼓,她和祁长晏那个则要小些,小虽小,里面的心意并不差,包裹里是两件十分厚实的裘衣,一件黑色,一件则是红色。

嬿央让嬷嬷把这些衣裳都仔细收起来,并且,让来送东西的人把她正准备寄回家的东西给带回去。

里面是当地一些特有的东西,还有就是她得的一些好皮子,和给父亲母亲做得暖手的护腕还有帽子一类,这回送回去。

与此同时陆晁那边,京里陆家也寄了东西过来,随同而来的,是陆母在信上说了嘴他这边冷清,说改日派两个丫头过来伺候他。

且按照陆母在信上所说的时间,正好是今日那两人会到他住处。

不过到的是他在郡城的住处,并非他在这边的屋子。

但陆晁还是不悦,母亲何必。

心里的不快比从前每一次都要重,不几日,得空回郡城的那天,还未进府,只是坐在马车上,已经派身边的随从先进去,让管事的叫两个婢女收拾东西,现在就安排马车送回京去。

“这……”管事的张大了嘴,“可夫人说。”

随从:“少爷只说现在就送回京去。”

管事的心想行吧,快步去通知两位婢女。

两位婢女不大想走,“管事,奴几个看府里也正好缺人,咱们心细,留着也好给公子搭把手。”

男人哪有女人心细呢?

管事的也想她们留下来啊,毕竟得给夫人面子,可大人不喜!

“走吧,马车已备好了。”

一个时辰后,两个婢女不情不愿上了马车,出城往回京的官道上去。

这时,陆晁的马车已经驶在去治所的路上,他是回来和祁长晏禀报进度的。

到了治所,和许冀说了一声,让他进去通传。许冀点头,不一会儿,许冀又出来,请他进去。

……

陆晁入内后,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十一月工事能彻底完工。”

其中,谭郡丞曾经做得功

夫到底也起了点作用,拖归拖,手底下人钻营也归钻营,但那些人中到底有想以此谋功绩更上一层楼的,所以前期的工作终归不用全部推翻,有那么三层是能用的,这节省了一定的时间。()

祁长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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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一句,“辛苦了。”

陆晁摇头一笑。

一笑之时,注意到他案前的茶壶,是一套成色尚可的紫砂茶具。

不过,陆晁觉得其中瑕疵也不少。挺纳罕,出身国公府的祁长晏会用这等茶具。

“大人爱喝茶?”陆晁一指。

祁长晏看过去。

弯唇了,颔首:“平常拿来提神。”

陆晁点点头,不过……看到那壶盖,笑了,“那您这茶具倒是有特色。”

特指壶盖歪了的一块。

祁长晏挑眉,随后,陆晁看到眼前的这位又笑了笑,眉眼中颇为舒服的那种笑。

“家里小儿调皮,弄歪了我夫人亲自用陶土捏的茶壶样式,她嫌弃,我便拿来将就用了。”

但听他言语中,又看他此时神情中忽而的一笑,其中哪有任何嫌弃与将就之意,陆晁只从他神情中看出对家中小儿的微微揶揄。

但陆晁自己却忽然沉默了,再看这茶壶心里也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这是他的妻儿为他所制。嘴角轻轻一牵,心里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祁长晏伸手摸了摸茶壶,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的,抬眸,顺口问了句,“喝不喝茶?”

陆晁抿唇。

旋即出乎意料,“那便在您这讨杯茶喝了。”

祁长晏点点头,慢条斯理给他斟上一杯。

倒是以为他会说不喝。

陆晁喝过两杯茶,从郡守的屋里出来,出来后,往沈郡丞那边去。

心中的复杂滋味在此刻全被他深深藏在沉静的神情之下,连出门那刻想沉沉呼出的一口躁气,也被他忍住了。

一头进了沈郡丞屋里,再出来,是正好下值的时间。

沈町见此,干脆说:“陆大人可有事要忙,不如今晚一道用个晚膳?”

正好明日荀休,不必上值。

陆晁点头,“正好,我孤家寡人,一个人回去吃也没意思。”

这句,本是对着沈町一句谑笑般的自嘲而已,但这时当真一字一句说出来时,陆晁才知,哪里仅仅是谑笑,其中,只怕也有八分真。

是啊,他个孤家寡人……轻轻一滚喉结,这回是真的无奈一声自嘲了。

还自己也未察觉,竟是轻叹了一声。

沈町对此表示稀奇,又笑,“陆大人这是也盼着成家了?”

陆晁现在心底闷,此时也没那个精力再装。瞥他一眼,出乎沈町意料的点了头。

还有更让沈町意外的,那就是这位竟然说:“沈大人可有认识的合适的,不如给陆某介绍介绍。”

沈町:“!!”

这倒是稀奇。

不过,也是他才稀

() 奇的这么会儿,见这位陆大人脸色一变,又改了口,“说笑的,沈大人别放在心上。”

沈町:“……”

他差点笑了,也真的笑了。

得,幸亏他刚刚没把事情当真。

他就说嘛,对方堂堂陆侯之子,哪里用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帮忙找能相看的姑娘。

无声失笑,再说话时便只道:“走走走,沈某知道一家酒楼,那家的滋味格外好,我领陆大人去尝一尝。”

“行。”

两人往外走,走到治所大门之处时,正碰见祁长晏的马车扬长而去。

陆晁不禁盯着马车看。

沈町也看了眼,不过他不如陆晁无意中看得久,两眼之后已挪了目光,“陆大人,走吧。”

“嗯。”

……

祁长晏回到府中时,发现府里来了客人,是大嫂。

他有点诧异,可从没听钟氏来信说过她要来邯辅这边。夜里,不免就此问了声嬿央,“大嫂怎么过来了?”

“大嫂说昔姐说想来玩玩,就顺带带着几个孩子一起来了,过几天再回。”

“对了,我们说明日去田庄玩,你去不去?”

祁长晏想了想,点头,“嗯,去。”

这处田庄是处开放性的田庄,占地颇大,有大小不一的院落,也有随处可看的风景,只要提前派人去说一声,又交了一部分银钱,第二天便能去。

次日,朝阳初露时,一行人乘马车赶往田庄。至上午过半之时,慢悠悠抵达田庄。

韶书和昔姐一起凑在窗户边看,这会儿马车停了,手牵手下马车来。

两人肩挨肩站在田埂小道边。

不一会儿,冒出稚气的声音。

“好光秃秃啊。”

韶书点点小脑袋,“因为稻谷已经割掉收进粮仓了,所以田里光秃秃的。”

这样,昔姐小手又一指,指向田间地头那一堆堆的东西,“那些是什么?”

韶书这个也答的上来,“是稻草堆!堆起来可以喂牛,也可以当铺垫!”

昔姐疑惑,“牛吃嘛?”

“吃啊,上回我问了,那个老伯说吃得。”这个是韶书在九稽随先生和学塾里的伙伴一起郊游时,问的。

昔姐:“哦。”

两人站在一起又嘀咕了几句,随后,随着嬿央和钟氏呼唤两人往前走,二人纷纷被丫鬟从田埂上牵下来,朝阿娘跑去。

进了田庄,韶书和昔姐对于捕猎活动很感兴趣,两人眼巴巴瞅着那一副副弓箭,赶紧揪揪阿娘袖子,仰头问:“阿娘,我们也打猎好吗?”

嬿央:“韶书想玩?”

“想!”

“可你和昔姐都还小,这里没有适合你们的弓。而且,你们不怕到时不是你们捕猎,反而成了你们被野猪追着拱?”

“听说拱一下,有人直接腰都断了。”

韶书眼睛瞪大。

那(),那爹爹去捕?()_[((),我们中午吃烤肉好吗?”

昔姐也附和,“那叔父去捕!”

祁长晏笑了。

不过几个孩子们想凑热闹,那答应了也无妨。

“嗯,行。”

他侧身吩咐许冀一句,让许冀也一起。

这片田庄后面就是山,在山脚有田庄故意放养的一些供人娱乐的鸡啊鸭啊,而在山林里,则有一些土生土长的野猪狍子兔子等物,怎么都不会让人空手而归。

他嘱咐嬿央别带着孩子们进山,此番他和许冀进去便是。

嬿央看了眼山林,近山处植被不算太密,也被来客扫荡过多次,不会有什么大型野物。

“你记得别进太深,深山总是有凶物的。”

祁长晏弯唇,“嗯。”

男人打马,持弓挽鞭进入山林之中。

……

在祁长晏带着许冀进山半个多时辰后,嬿央看到有几个人从山林里出来,两人一人拎一只兔子,边走边说。

一人摇摇头,“抢红眼了,就差直接打起来了。”

另一人也摇头,“是啊,别看模样挺俊,瞧着也不是个暴躁样,没想到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

“不过是只野猪,哪里至于动真火。”

这回,他的伙伴不附和了。

因为他觉得或许还真的至于,毕竟自己先猎的东西被别人中途抢了,不动真火就奇怪了。

像他,若是他当时身边人够多,他肯定也不满足于只抓只兔子就出来的。这样拿回去,说实话他都嫌丢人。

叹气了,更是忽然停下脚步,说:“要不我们再进山里走一趟?”

“嗯?”

那人还以为伙伴是不同意呢,没想到话是他提的,转瞬却见对方说完那一个疑问的嗯后,扭头就朝山里走,“走走走,好歹还有几支箭,咱们兄弟俩怎么也得猎个大东西!”

原来,比他还嫌寒碜呢。

失笑,赶紧上前追上自家兄弟。

嬿央的袖子这时被韶书扯了一扯,韶书仰头问:“阿娘,他们是说山里打架了吗?”

“应该是起了争执。”

“那是和爹爹起争执吗?”韶书担心。

嬿央:“……”

她还真没把那两人说得联想到祁长晏,不过……也有可能,但在她看来可能性几乎为零,她不觉得祁长晏是个冲动性子。

不过,在之后又一拨人出来,描述的更加细致时,眼中的神情不可避免变了变,其中,也有了些不确定。

嬿央的目光望向山林方向,望着望着,心里渐渐冷静,不一定是祁长晏的。

那些终究只是别人嘴里似是而非的几句话而已,又不是许冀忽然跑出来说祁长晏和人起了冲突,哪里就猜测是他了。

但说是冷静,眼睛却还是望着山林方向,下一刻,在山林里又有人出来时,嬿央上前一步,她是想仔细的问问来人。

但她

() 上前一步时,却突然从身后听到有人唤她。

嬿央于是先回头。

回头不出意外看到的是陆晁,从刚刚他的音色她便已经听出来了。

而回头之时,倒是恰好看他手持一副弓,身边也跟着好几个人。

嬿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手上的弓,心里准备找那个生人问的话,这会儿彻底没了心思,因为她觉得问生人不如让陆晁等会儿进山时顺道看看。

这时,陆晁已经朝嬿央这走来,且让陆晁意外的是,她此时竟也朝他走来。

陆晁手掌不由得微微紧了紧手中的弓,眼睛更是几乎在定定的望她,可随后,无声一叹,说心里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且,哪里又仅仅是失望的事?

无声中差点深深一嘲,嘲自己那一瞬念头里的痴心妄想。

她怎会只是因他而走过来。

“陆大人也要进去打猎?”

陆晁点头。

“那可否顺带看看我家夫君?我几番听里面出来的人说山林中有人争执,不知道他是否有被波及。”

陆晁抿了抿唇,他挺不乐意答应的,但此时,在她面前,他做出的反应却是点头,“好。”

嬿央感谢,“谢谢陆大人。”

“举手之劳罢了。”陆晁看着她,又看了看她儿女,随后进了山里。

钟氏在他走后,上前来说:“陆侯家的小公子如今也在郡城这边?”

嬿央点头:“是,他受命来协同郡城里的一道工事,来这边已经有一阵了。”

钟氏点点头,她倒是今天才听说这事。

接着,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这期间,韶书和昔姐还有苍哥五个都合力逮了一只山脚鸡飞狗跳的大公鸡了,嬿央才终于见到祁长晏出来。

迅速一看,他身上未有血迹,嬿央也分明是看到的,但这时却还是在他才出来那刻就已经过去了。

男人在她才走近时,垂眸一问:“以为我有事?”

嬿央嘴快,眼神则又看了一遍他的脸,不知是轻声又或是别的什么语调问他,“那可是你有事?”

祁长晏笑了笑,一个摇头,说不是。

他这时也随手接了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把在出山时洗过一遍的手擦干净了,伸手旁若无人握了嬿央的手。

“我听他们话中说争执之人也拿的是当中是红色的一把弓。”这也是导致嬿央有点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原因。

听说总共就三把,又听那几人一描述,虽不是精准指向他吧,但也难免怕在她觉得不是时还真就是他。

“不是我,是最先拿了弓的那人。”

嬿央轻轻颔首,这便好。

颔首过没什么好问的了,因为他本已安然无恙出来,可以确定不是他。

她没再说,但祁长晏开始说了,祁长晏紧紧她的手,接着让她看许冀手里的东西,“没猎其他的,只转了几圈打了几只在山里生活的野鹅。”

嬿央心想有鹅就已经够了,“这几只够了。”()

祁长晏这时倒是一笑,不觉得我和许冀猎的东西太少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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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央望向他。

望了,伸手倒是好笑着拍打他一下。

仿佛在说为何要觉着?祁长晏自然领会了她的意思,所以嘴角又勾了下,又喉头滑动一下,男人失笑。

不过这话却也不是他明知她不会嫌弃,倒还故意多嘴一问。

这时是想和她说说山里,“里面近山处没什么大东西,真有也就是野猪一类,不好处理,体型也太大我们吃不完,别的除了野鹅,瘦的瘦柴的柴,不如这几只估计是从山脚溜进去的大鹅。”

嬿央点点头。

点完头,心里也到这时彻底放松,因为觉得听他说说这些也新鲜,莞尔,“那现在拿去处理?时辰也不早了。”

祁长晏颔首,“好。”

但先说要走的嬿央却忽而目光往他身后一抬,步子仍在原地。

祁长晏跟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

看过去时,视线中是陆晁。

嬿央这时对陆晁说:“此番麻烦陆大人了。”

祁长晏扬眉,什么麻烦?

他还不知道嬿央之前拜托陆晁的那一桩事。

不过这会儿也知道了,从嬿央与陆晁的言辞间。

祁长晏看着陆晁,“难怪我说你倒是什么也不猎就出来了。”

陆晁笑道:“也不全因为您夫人所嘱,下官看那些人吵了一番觉得怪累的,干脆还是出来吃现成的。”

祁长晏嗯一声。

嗯过,颔首又说:“那就不打扰你和友人尽兴了。”

陆晁点头。

他点过头,祁长晏这时也带着嬿央转了身。

而陆晁,在这位与嬿央转了头时,神情仍是笑着的。他怎会让别人发现他对嬿央的异样呢,可接着,嘴角本就不真的笑好像本来也不受他控制似的,无法在表面维持。

神情里有了点顿滞,随即完全眼神偏了,未再看嬿央背影。

可偏了的刹那后,他的眼神却又静静扫了过去。

他看到嬿央在这时要拐上一侧小道时侧脸正好微微朝他这边露出了些,她的身形则是偏向祁长晏的,祁长晏微微偏了脸,这时也是对着她的方向的。

两人这会儿不知在说什么。

但他可以确定,总之说得是一些轻松的事,不然他视线里看到的她,倒是时不时勾一勾唇。

又见她忽而被小儿缠了,小小的孩子要抱。而她,伸手逗了逗他,但未从嬷嬷怀里接到怀中。

陆晁再次挪了眼神,但事实不是,目光跟忘了移似的,此时仍是看着那边。

嬿央这边,在她逗过孩子之后,祁长晏伸手也揉了揉小孩脑袋。奶娃娃于是再次要抱,祁长晏没抱,这惹得嬿央说他,“刚刚都要逗好了,你又招惹他。”

祁长晏笑笑。

同时,只紧了她的手掌,继续沿着小道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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