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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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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勉也愣了下,而后试探地动了动嘴唇,想要更深入。

在场的人先是安静了一瞬,之后爆发的起哄声简直要冲破食堂的屋顶。

何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急急地推开程勉,想说话,却被呛得咳嗽个不停,整张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咳的,红的跟老吴手中的苹果有一拼。

程勉忍住了笑,轻轻地拍了拍何筱的背,假装严肃地喝止住那一群看热闹的:“不许瞎起哄!”

战士们嘘了他两声,程勉只当听不见,他揽住何筱的背,低头问她:“好点儿没?”

何筱闷在他的怀里:“我想出去待会儿。”丢死人了。

程勉扶稳她,笑着说好。

闹也闹够了,大家伙终于放过了他们两人。只是江海阳这个不怕死地举着啤酒瓶子冲到程勉面前:“连长连长!跟咱们说说吧,现在您老是啥感觉?”

程勉睥他一眼:“再多嘴你就上老朱的炊事班里去喂猪。”

连长发威了!

江海阳立马噤声,笑容讪讪地目送他们两人走了出去。

各连都还在食堂庆祝节日,很少有人在外面溜达。

雪有渐渐下大的趋势,簌簌地落下,铺在地上,寂静无声。

何筱走在前面,程勉慢悠悠地跟着,见她越走越快,才出声叫住她。何筱脚步一顿,好久才转过身,原本有着淡淡粉色的唇瓣在此刻看来竟红的浓艳。

“你故意的吧程勉?”

“这可冤枉我了。”程勉喊冤,“这是我的初吻!”

看那神情,似乎还挺可惜的。何筱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她还没喊委屈呢。

一想到两人的初吻就都这样交代了,何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看了程勉一眼,此刻不用说话,她红透了的脸颊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

偏某人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地问:“你也是第一次?”

“怎么?不行啊?”何筱被惹毛了,使劲瞪回去。

程勉蓦地就笑了,灿烂地不得了。

“行啊,怎么不行。”他凝视着她,眼神很是温暖和满足,连同声音都柔和了下来,“我求之不得。”

何筱看着他发傻的样子,脸色也绷不住了。切他一声,别过了头。

如此温情的气氛,如果没人打扰,那就太完美了。

只可惜,两人刚别扭完,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啪啪两下掌声。程勉和何筱被惊醒,才看见前方不到二十米的拐弯处有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卓然。

她斜倚在那里,两只眼睛颇有兴味地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神色悠闲,见他们向她望去,卓然举起手说:“先说明啊,我没打算偷窥,是我正好从这里经过,巧合来着。”

程勉下意识地握住何筱的手,表情恢复淡定从容:“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问的,就这么不欢迎我?”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卓然戏谑地勾了勾唇,“我表弟在你们师当兵,今年第一年不能回家,我来看看他。”

“怎么不早说,我好替你照顾照顾他。“

“不在你的侦察连,就不劳烦你了。”卓然笑了笑,“更何况,能被你程连长照顾,也不是什么好事。”

程勉懒得跟她多说,正好此时何筱拉拉他的袖子,说要回家。他答应了下来,两人这就要走,却又被卓然叫住。

“坐我车走吧,我今天开车过来的。”卓然表情很是无辜地看着程勉,“再说了,你能送么?”

程勉还真是不能送,不过他不想劳驾卓然。

倒是何筱,她想了想,对程勉说:“就坐卓然的车好了,恬恬喝成那样,也不能开车。”

程勉沉吟了片刻:“那好,车先放在这里,有空了我给她送过去,等我电话。”转而又叮嘱卓然,“雪大,路上小心。”

卓然简直有点儿受宠若惊:“得,您放心。”

因为今天出外的人多,所以从营区出发,走上十分钟就上了亮着路灯的路。

卓然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何筱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褚恬在后座沉沉地睡着。气氛宁静地接近诡异了,犹豫了下,何筱还是把窗户滑了下来。

卓然这才看了她一眼,“透透气是好的,别回头感冒了又上我们医院。”

何筱轻轻一笑,“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

“我能不么?想想今天程连长看我那眼神。你得承认,程勉一直都是站在你那一边的,因为咱两之间的那个破事,他一直不待见我。”

听卓然这么轻描淡写地提及她们的过去,何筱心里微微有些不平静。她看向窗外,低声说:“说吧,你肯定有话跟我说。”

“没什么,就想跟你叙叙旧。”上了大路,卓然松了口气,“这么些年,你有没有过红旗的消息?”

“没有。”

“回的可够干脆的。”卓然笑了笑,“那让我告诉你吧,他现在在西北沙漠一空军基地,上尉军衔,任发射队队长,怎么样,牛气吧?”

“牛气。”

卓然渐渐地笑不出来了,“是够牛的。下部队四年,就像死在那里头似的,没回来过一次。”

“你别这么说。”

卓然也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暗自呸呸了两声,斜眼看何筱:“怎么,你还挺担心他的?”

“我只想提醒你别随便咒人。”

卓然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厢里很是安静了一阵子,进了市区路途很堵,车子停在那里,何筱耐心地坐着等着,几乎就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卓然低低的一声叹息:“我有时候特想问问叶红旗这孙子,你有什么好。”

何筱偏过头,凝视着卓然,眼神明亮温和:“你还觉得红旗喜欢我?卓然,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早忘了。”

“忘了又怎么样,他到现在都没出过基地一次。整整四年。”卓然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里面有她从不轻易流露出的迷茫和无奈。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去了,也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何筱叹一口气:“也许他是喜欢上那个地方了,在那里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呸,酸不酸!”卓然突然回神,神情也变得很凶悍,“他要是真敢扎根边疆不回来了,我就飞过去弄死他,免得让我空等!”

说完卓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可扭头一看何筱,却发现她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是真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何筱挑挑眉,说“那串珍珠项链,你找到了吗?”

卓然一愣,良久才回答道:“找着了,在我家大衣柜里塞着。”

那是在她刚到新大院的时候,也是她跟卓然友谊发展最好的时期。好到什么程度呢?卓然都肯把过生日时妈妈买给她的那串珍珠项链拿给何筱看了。虽然带点炫耀的意思,但何筱还是很捧场,因为她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卓然的妈妈就带着她找到了何筱的家里,怒气四溢地让何筱把项链交出来。何筱不知所措地看着卓然,田女士也急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卓然妈妈没好气地解释,原来自从昨天卓然把那条项链给何筱看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家里都翻遍了,就是没有。

田女士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项链是我们家笑笑偷走的?”

卓然妈妈梗着脖子问:“除了她还有谁?然然说她就让你们家笑笑看过!”

何筱慌了,她看着卓然,希望她能说句话,而卓然却一直在哭,不否认,更不要说替她辩解。

何筱自然没有拿那条项链,交不出东西,卓然妈妈总是来闹。正好那时候老何没提上科长,田女士心情也不好,为了不让人看不起,她把家里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拉出来了,找了一个遍,确定没有后又唰地干干净净,以示清白。

现在想来母亲当时的行为有点极端,可何筱每每想起,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卓然也察觉到了她在愣神,虽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不好意思,冤枉你了。”

“我提这个,不是想听你的道歉,因为我没你那么幼稚。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是你的东西,无论你再怎么往我身上栽赃,我都夺不走。”何筱说,“如果红旗真的不回来了,我会送你一张飞往他们基地的机票,不过,是单程的。”

卓然被她这突来的犀利给制服了,无话可说,只能恼羞成怒地瞪她一眼。

何筱笑了,神情很是轻松,像是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跟卓然是一样的人,她了解她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哪怕等多久,哪怕多么不情愿,她们最后等的,都只是那个人。

节后第一天上班,何筱一来到中心就听说了褚恬请病假的消息。回到办公室她立马给褚恬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她声音有些虚弱:“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要管我,好好工作。”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给老张请个假,去看看你。”

“别,可千万别——”褚恬立马制止她,声音有些懊恼,“就是个小感冒。从小到大我就不能喝酒,喝了之后第二天肯定会发热难受。不过不严重,你千万别来啊。丢死人了,不想见你。”

何筱微哂:“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褚恬嗯了一声:“对了,我表姐下周末要结婚了,她说想请你当伴娘,看你有没有时间。”

何筱:“时间上没问题,不过伴娘的话,你不是更合适吗?”

“我严词拒绝了,伴娘当多了嫁不出去。你现在有程连长了还怕啥?我八字还没一撇呢,当然得注意。”

“……”何筱揉了揉眉间,“那好吧,祝你早日出嫁。”

挂了电话之后,就听见中心负责派件的阿姨叫她,随手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何筱打开一看,是一张大红色的请柬,样式虽很普通,但封面上那两个人幸福的笑容看上去却是如此的惹人艳羡。

沈孟川,涂晓。何筱低低地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

“这谁啊,男的帅,女的漂亮,这么般配?”

同事一脸羡慕地从她手中夺过请柬,何筱从信封背面找到涂晓留下的电话号码,准备给她拨过去,电话却先响了。何筱乐了,接通电话,那边是她妈——田女士。

何筱挺是意外的:“有事啊妈?”

“当然有事。”田女士说,“我问你,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陈成杰你们两个处的怎么样了?”

何筱猛地扶住额头,她是早把这人给忘到脑后了。

“上次回家不是跟您说了吗?陈老板看不上我。”

“胡说。”田女士嗔怪她,“我听介绍的那个人说,小陈对你印象还不错,说有机会的话想再跟你处处看。我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他了,他的也给你发过去,这回你们自己联系,我们就不掺和了。”

田女士越想是越开心,何筱这边是越听越头大。

愁眉苦脸地挂了电话,何筱忍不住在心里腹黑陈成杰。她心说这人太不靠谱了,之前明明说的是不想结婚,回头就放她一道冷箭,陷她入两难境地。

何筱看着母亲发来的那组号码,决定给他打个电话说清楚,结果号码拨到一半的时候,陈成杰的短信自己找上门了。

寥寥的几个字,带着此人霸道的风格:“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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