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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连麦的死者都有要说的话,但是现在这个男人被受害者踩在脚底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园和麦另一边的女人打商量:“不然你先挪挪脚?”

女人不乐意,开始哭道:“可怜我们一家五口啊,惨死在车祸里,坟都没人帮忙修……”

陆园点点头:“没说不修,要先找找,找找。”

女人喜道:“我们的坟好找,都埋在一起,在惠林镇的祖坟里,我们一家子都在一起。”

陆园:“你叫什么?”

女人:“杜月,我老公叫陈光若。”

陆园:“嗯嗯。”

这就算答应了。

杜月没有挪脚,她和陆园说道:“这男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被人砍死了,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有这时间不如去看看别人。”

“就是就是,可怜我们大孙子,小小年纪就长不大了。”

“呜呜呜——”

“我们只是出去玩,怎么就遇到这种大祸了——”

杜月:“说不定他就是被仇家砍死的,这种人有仇家太正常了!”

“就是就是。”

平头男脸朝着地面,听了女人的话,在女人的脚底下艰难的挪过头,说道:“我不是、咳咳咳,不是被仇家砍死的!”

陆园劝道:“挪挪脚,挪挪脚。”

女人不太高兴的把脚挪开,说道:“今天饶你一次。”

不管怎么说,平头男都有了说话的机会。

他呼吸顺畅,开口说道:“我不是被仇家砍死的。”

陆园:“那你是怎么死的?”

平头男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凹陷,说道:“我是被人用锄头砸死的。”

一旁的杜月嗤笑道:“好好的,人家拿锄头砸你干嘛,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

平头男:“我没有!没有!我本来好好的,想在家种地,是屠建业,屠建业找我,他说要找我做笔买卖,我不愿意,他就把我砍死了!”

陆园听了觉得不对劲,什么买卖能让人一言不合把人砸死,而且做买卖找平头这个刚出狱的人,要么是双方交情好,要么就是做的买卖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不过平头都被砸死了,想必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陆园便刨根问底:“他想让你做什么买卖?”

平头有点慌张,不肯说出要做的买卖,他慌乱道:“我、我没答应他,真的!”

陆园:“是,你刚才说了,你没答应他,但是你们到底做的是什么买卖?”

杜月:“我就说他肯定是干了什么事了,瞧,现在都不敢说,抖的跟陀螺似的。哎哟,我说,就别管他了。”

陆园叹口气。

【这女的能不能别打岔。】

【看出来了,是真的恨平头。】

【能不能让平头一鼓作气说完……】

陆园继续问平头:“屠建业让你干什么了

?”()

平头男:他、他、他说有人出了笔大价钱买田东升的命。

7本作者卫十七提醒您《惊!直播连麦连到死者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说了开头,心理负担就轻了,平头后面就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出来。

“屠继业说,那人出一百万,到时候事成我们平分,现在赚钱难,上哪儿能挣一百万啊。可后来我想了想,我刚从牢里出来,要是再进去,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我就没敢答应他。”

平头又道:“可我也没想去告发他啊!我刚和他说完不想干,屠建业就拿起旁边的锄头把我砸死了。”

他甚至还哭了出来。

“我就是回家种个地,怎么摊上这种事了。”

杜月:“你活该!”

她喜滋滋的说道:“报应啊,死后还落我手里了,老天爷还是长了眼啊。”

平头男远离杜月,蹲在地上抹着眼泪。

陆园:“那你的尸体在哪儿?”

平头男哽咽道:“在、在井里。”

陆园:“屠建业杀了你之后,把你扔井里了?”

平头男:“对,就在我们村子里。”

陆园:“你们村子在?”

平头男:“在石头村。”

陆园:“你的名字?”

杜月恨道:“葛洪。他叫葛洪。”

平头男:“对,我、我叫葛洪。”

杜月把平头男提了起来,说道:“你没什么要说的了吧!”

平头男:“我、我、我……”

杜月:“看看,早死五年的好处就在这儿了,你跑啊,再跑不还是落我手里了。”

杜月对着麦说道:“我看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把他带走了。”

麦里传来几l声童音:“好唉,继续玩。”

麦断掉了。

【好惨。】

【那什么,也算因果报应了。】

陆园下播后,走到刑侦办。

刑侦办内,姚平南正把葛洪的档案调出来。

姚平南:“葛洪,今年三十八岁,五年前因为交通肇事罪入狱,受害人确实是一家五口,年轻夫妻中女方确实是叫杜月,情况属实。两个月前出狱,出狱后回到了原籍务农。查了一下他名下的手机,已经有一周没有通话记录了。”

关朔:“手机定位有吗?”

姚平南:“在他的原籍,等一下我拉一下看看,信号不太好,应该是在他老家,石头村。”

关朔:“屠建业呢?”

姚平南:“同名同姓的挺多的。”

关朔:“定位在我们市里,和葛洪是老乡。”

姚平南查了一下,很快回车键跳出了一个人。

陆园看着电脑,念了出来。

“屠建业,三十二岁。”

姚平南把他的流水调出来看了看。

“卡里有固定的工资发放记录,但是半年前就没了。我看看,他的原单位是泰兴木材厂。”

() 姚平南又下拉了一下屠建业名下手机卡下的通话记录。

刑侦办的人看了看。

关朔:“半年没有通话记录了。”

陆园:“应该没死吧,就算死也应该是死在葛洪后面啊。”

半年没记录了,应该是他本人故意的。

吕一:“没用自己身份证办手机卡吧,现在有些人怕被查到都是买的手机卡。”

陆园:“那他是提前半年做准备?田东升现在还活着吗?这人是干嘛的?怎么会有人专门买凶杀他?”

单思博把自己的电脑推到中间,说道:“市里搞连锁餐饮店的,有点钱,但也不是很有钱。”

关朔安排道:“我和陆园去石头村走一趟,让法医跟着。吕一你和单思博去找田东升。”

安排好,关朔最后对姚平南说道:“联系杜月村里的辖区民警,让他们去看看杜月的坟。”

夏天昼长夜短,等到陆园到了石头村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有老人提着菜走出石头村。

见有外人来,几l个结伴的老人还多看了几l眼。

关朔已经联系了石头村的村长。

村长站在村口的石头边上,见车过来,急忙招手,等几l人下了车,引着一行人进了村子。

村长道:“接了电话我还觉得奇怪,怎么市里突然问起葛洪的事了。”

关朔:“葛洪不在吗?”

村长:“葛洪,他出去和人打工了。”

村长今年也就四十出头,还不算老,一听这个话题,就忍不住眼角耷拉,脸色不好看。

“好好的,咱们村里就出了个坐牢的,还实打实坐了五年,唉。”

见市里来的人不搭腔,村长还挺忐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葛洪不会又犯事了吧?那他犯事和村里也没关系啊。

陆园问道:“您天天都待在村里?”

村长:“是啊。”

陆园:“那您最后一次见到葛洪是什么时候?”

村长回想了一下,说道:“上次逢集的时候,不对,上次逢集我忙着处理路口的剐蹭了,不是上次,哦,是上上次的逢集,葛洪做了点冷菜上街卖。”

陆园:“那是几l天前?”

村长:“是啊。”

他想了想,补充道:“明天就又逢集了,那我上次见他应该是九天前,我们村里五天逢集一次。”

陆园:“九天没见到他了,不用联系他吗?”

村长摆摆手:“联系什么啊,我上次见到葛洪,还听他说村里挣不到钱,打算出去打工。”

他有点不高兴,说道:“要出去就出去吧,就是他有案底,很多活不要他,亏的村子里给他留了块地,没让他饿死,他还嫌弃上了。”

关朔:“那葛洪出去的时候说要去干什么了吗?”

村长:“就跟着那些不着调的人找活干呗,他还能找到什么正经活计吗?”

陆园一听,就觉得葛洪的人际关系上有点问题,她问道:“葛洪和哪些人处得来?”

村长:“就村子里一些溜子,王统统、屠建业、赵垒这几l个……都是不着调的,也不找个正经活计,天天偷鸡摸狗,死不讲理。”

说完,村长摇摇头,恨铁不成钢。

屠建业?

听到这个熟悉的人名后,陆园接着问道:“屠建业人在哪儿?”

村长道:“不知道,这小子从小脑瓜子就和人不一样,之前几l年还老是偷人家电瓶,他也没爹没妈,一有事就留我电话,这混小子,他就是故意的,我就骂他几l顿,他留我电话,让我被人家派出所的说了好几l顿,这又不是我家孩子。”

村长说了好长一段,总之就是葛洪去哪儿了?他不知道。

屠建业去哪儿了?

他就更不知道了。

村长:“不是我推卸责任,这些街溜子天天东拉西跑,哪一天死街上都很正常。”

关朔:“行,那去看看村里的井吧,村里有几l口井?”

村长:“挺多的,有些人家里自己打了井用。”

陆园:“有没有那种周围人少的,没什么人用的井?”

关朔:“你们村子里肯定有些人不待在村里吧?那些人家里有井吗?”

村长道:“是有好几l家,好好的找井做什么?”

陆园:“有没有离屠建业和葛洪家里近的井?”

村长听出了不对劲。

村长:“这、这,不用的井?还离他们两家近?”

村长带人到了村子的最东边,忐忑道:“这是老陈头家,他去年摔了一跤,人没了,儿女办完丧事后,房子就空下来,因为逢年过节儿女得回来烧纸,房子也不打算卖,就搁着。”

村长站在门口,犹豫着没推门。

陆园:“那您说的那些街溜子,平时被家里赶出来了,会来这些没人的房子里住吗?”

村长:“那当然,不然还有什么他们能去的地方?”

他叹口气,问道:“是真出事了?出事是哪个?”

关朔指了指门缝。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园:“放心,也不一定是这家。”

村长听了反而更忐忑。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里杂草密布,村长道:“井应该在这边。”

不用村长说,陆园和关朔就看见了那口井。

门里杂草密集,但是井边上却很干净,还能看见被压扁的杂草。

陆园和关朔蹲在井边往里看,一股腐臭味传了上来。

井里面堆了很多草,井边上还有干涸的黑色的斑点。

只有井边有这些痕迹,院子里没有。

关朔拿着棉签采样。

陆园望着井里,说道:“这井也太窄了,就算捞上来,期间肯定会产生碰撞,到时候干扰验尸。”

她小声道:“还好葛洪说清楚了他是怎么死的。”

关朔把采样袋收了起来,说道:“先把尸体捞上来。看情况,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只是抛尸地。”

他问陆园:“你口罩呢,等捞上来,味道更大。”

陆园从口袋里拿起口罩戴上。

井口实在太小,关朔一边指挥一边和人把井砸了,砸出一个更大的口子,又把井表面上铺着的杂草清理干净,才把尸体捞了出来。

臭味熏天,尸体被法医放置在地上,开始初步的尸检。

陆园见村长白着脸,但还能勉强站在原地等着,心中颇为同情,她戴着口罩,试图转移一下村长的注意力。

“村长,你说的那几l个街溜子都不在村里吗?他们家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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