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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心动

圣诞节过去,这一年便又到了年尾。

祝艋的治疗还算顺利地在进行,祝嘉会在陪他的同时,也耐不住想着手自己创业。

毕竟两个哥哥都事业有成,她每天在家闲着也很无聊。

可全祝家一直以来的理念是,祝嘉会从小经历失去双亲已经太苦,这一辈子就只要被养着宠着,不需要她做任何事。

所以尽管读完大学后祝嘉会想进家里的公司做事,却被祝艋拒绝。

他说:“有大伯在一天,你就安心当你的大小姐,每天开开心心就好。”

可祝嘉会现在太闲了。

一旦时间有了空余,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事一些人,然后陷入困扰中。

她想让自己忙起来,填补精神上的空缺。

所以这天,趁着祝艋在家,祝嘉会跟他提了想去公司实习的事。

祝艋沉吟片刻,却不高兴地背手离开,“大伯还没死,还养得起你。”

祝嘉会有些茫然,问肖娴,“伯母,我说错什么了吗。”

肖娴摇头,“跟你没关系,嘉会你过来。”

肖娴拉着祝嘉会的手坐下,“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公司做事了,是不是哥哥们哪里又欺负了你,告诉我。”

祝嘉会马上否认,“没有。”

“那是待在家里太闷了吗?”肖娴关心地问,“等你大伯这一期治疗结束,我打算和他回温哥华那边疗养一段时间,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散散心?”

祝家最初从国内移民是在温哥华,两年前才因为生意的扩张搬来多伦多。

只是祝艋和肖娴年龄大了,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候,总想着什么时候搬回去。

甚至干脆落地归根,回中国养老。

肖娴这么建议,祝嘉会心想,散心也好吧。

她心里的确还总是无法平息。

这些日子过去,祝嘉会慢慢明白,当初自己没心没肺签下的那只协议,带来的是长久的,始终压在心口的愧疚。

她沉默几秒,应下来:“好。”

肖娴握了握祝嘉会的手,“你大伯那个人就是责任心太重,总是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你背后没了依靠。之前想让你把婚结了,他也好了一桩心事,可惜你不肯,他现在便又想着在国内留些产业给你和三叔,到时候就算你一直单着,你们两个年轻人也好互相照顾。”

祝嘉会毕竟并不是祝艋亲生,两个哥哥都是事业心很重的人,祝艋担心要是自己真哪天不在了,与其出现那些狗血的争产事件,还不如提前给祝嘉会准备好。

他之前说只要自己在一天,祝嘉会就安心做个公主,可现在,他开始担忧自己不在的那一天。

祝嘉会听完肖娴这些话,终于后知后觉,“怪不得他生着病还回国谈生意。”

肖娴叹气,“你理解他的苦心就好。”

祝嘉会的心隐隐难受。

有时人的成长好像就在

短短的一瞬间,她从前觉得凭什么要去相亲,被干预人生。但现在却觉得,有这样一个亲人在背后为自己无私地付出,她那些不情愿,又算得了什么。()

祝嘉会不想祝艋生着病还为自己这样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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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窗外茫茫的雪,问肖娴,“当时大伯要给我介绍的是谁。”

顿了顿,她低着头说,“让我跟他见一面吧。”

人都会长大。

人生,也总要学会放下往前走。

-

祝嘉会答应去相亲的消息让祝艋很高兴。

他整个人变精神了很多,告诉祝嘉会:“小伙子现在不在多伦多,我已经电话联系了他,告诉了他你愿意去见他的消息,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祝嘉会至今不知道祝艋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谁,问,“大伯,你说的他是谁?”

毕竟在多伦多,稍微有名的世家公子祝嘉会基本都认识。

祝艋却笑着保持神秘,“你们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微顿,他又解释,“主要是,他不希望我提前告诉你。”

祝嘉会觉得这人实在奇怪,但转念一想,是谁又有什么所谓。

反正对她而言,都是一个情感上的陌生人罢了。

“对了,这几天有空,让你伯母带着你去买几套漂亮的衣服。”

祝嘉会:“因为相亲吗?”

“也不全是。”祝艋看上去心情特别好,“后天大伯要接待一个国内过来考察的客户,很重要,你可是大伯的门面,届时的晚宴还指望你给大伯挣点儿面子。”

祝嘉会没什么兴趣。

无论是和神秘对象的相亲,还是即将到来的晚宴,她都没兴趣。

只是到底拗不过长辈的热情,隔天祝嘉会还是被肖娴拉出了门。

肖娴给祝嘉会订了好几套漂亮的礼服,甚至还约了当地出名的化妆师,在晚宴当天来祝家给她做造型。

被簇拥着坐在化妆桌前时,祝嘉会不免又想起了曾经在江家,杜雪青也是这样,请来一堆人为她打扮。

然后,那场晚宴,她和江敛在一起。

不可避免地又想到这个名字,祝嘉会赶紧低头喝水,试图压下浮上来的念头。

“祝小姐,您手上的手绳可以暂时取一下吗。”造型师说,“穿礼服可能不适合戴手绳。”

祝嘉会垂眸看了一眼,把手绳解下来放到了手包里。

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祝艋打来的电话。

“我们大小姐打扮得怎么样了?”他语气很温和。

祝嘉会站起来,整理了下裙子,拿起手包往外走,“可以了。”

祝艋说:“大伯说的那个男孩子,昨天刚回家,今天也过来了,你们就今晚好好聊聊。”

祝嘉会脚步一顿,“他来了?”

“是啊,就在我旁边呢。”祝艋笑,“怎么,不好意思了?”

祝嘉会才没有什么不好

() 意思,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她缓了缓,吸了口气继续往外走,“没有,我现在出来。”

今晚的晚宴是祝艋为了欢迎国内的合作客户而设,为了体现对对方的尊重和诚意,场地特地选在多伦多非常出名的一家豪华酒店宴会厅。

祝嘉会从休息室往外走,隐约快看到厅里华丽的灯时,手机忽然发出提示的铃声。

是她的备忘提醒。

祝嘉会微顿,拿出来看——

【距离江敛的生日还有五个小时】

这一行字让祝嘉会怔在原地许久。

她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是1月5号。

她和江敛已经分开了四十多天的时间。

说长也不长,说短,时间每天却都好像被按成分秒在度过。

而这个备忘提示,是去年十月她提前给江敛买奥特曼玩具的时候记下的。

那时她想,如果自己能待到江敛生日的这一天,一定会陪他好好过一次生日。

但现在……

还好当时自己提前买了那个玩具送他。

不过现在应该也跟手绳,照片一样,被他丢了吧。

他的生日,不再需要她了。

祝嘉会沉默地删掉提醒,定了定心神,重新朝内厅走过去。

今晚出席晚宴的除了祝嘉会一家人外,还有很多是z集团的高层,祝嘉会隐约听说这次是个上亿的合作项目,所以两方公司都很重视。

她走到厅内,和熟悉的长辈打了招呼,又看到两个哥哥在与人交谈,正四处寻找着祝艋的身影,忽地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祝嘉会转过去,便看到祝艋站在身后,旁边还有一张熟悉的脸。

梁粤?

祝嘉会走上前,“你不是在沪城拍戏吗,怎么也来——”

话还没说完,祝嘉会好像蓦地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怔怔地看着梁粤。

她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荒谬,“难道你……”

祝艋笑了,“小粤跟你一起长大,我放心。”

祝嘉会整个人都呆了。

她把这多伦多跟自己能匹配的男人都想过,唯独从没考虑过是梁粤。

因为他们真的太熟了。

熟到根本不可能把相亲这种事摁到彼此头上。

祝嘉会很无奈地看着祝艋,“不是,大伯,我跟他……”

祝艋却摆摆手走开,“你们聊你们聊,客人要到了,我出去迎一迎。”

“……”

宴会一角,剩祝嘉会和梁粤面对面站着。

她有些局促,但更多的是尴尬,“怎么会是你。”

梁粤轻笑一声,跟过去一样摸了摸祝嘉会的头,“是我不好吗。”

祝嘉会语塞,微顿,又问他,“你是在逗我大伯玩吗,他生病了,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毕竟在祝嘉会的印象里,梁粤一直都玩世不恭,散漫爱自由,之前传绯闻的也

都是些性感辣妹,怎么想都不会是自己这种类型。

梁粤却嗤了声,“你觉得我会拿你开玩笑?”

祝嘉会不解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喊你去参加那档恋综。”

“……”

“之前我们就应该见面了,是你突然跑回了沪城,我只好跟着追过去,把你拉到身边拍节目。”

祝嘉会后知后觉,“那,那些剧本——”

梁粤倒是很君子地承认,“是我安排的。”

话顿,梁粤叹了口气,“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诶,我们演点戏怎么了。”

祝嘉会震惊地看着梁粤,忽地想起自己出逃首尔那次他说的话——

原来他早就在暗示。

可祝嘉会不能接受。

“可是梁粤,我——”

“我不介意你在沪城的那个男朋友。”梁粤主动说起两人之间这个敏感的话题,耸了耸肩,“你既然能回来,说明你们已经结束了。”

忽然提起江敛,祝嘉会低下头,避开梁粤的视线,“别说了,我大伯不知道这些。”

梁粤沉默了会——

“所以现在呢。”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

另一边,多伦多夜晚的大街上。

江敛出差,周岩也跟在身边,随时帮他对接国内的公务。

这趟差原本不需要江敛本人来,公司的业务繁多,每天需要他点头的事太多,如今他来了加拿大,一些特别紧要的也只能通过周岩这边记录整理下来,再转交给江敛处理。

就好比现在在车上,坐在前排的周岩也抓紧这碎片时间汇报一些待处理的项目。

江敛视线落在车窗外的夜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不是很专心。

周岩也察觉到了老板的兴致缺缺,顿了顿,关掉电脑问:“江总,去温哥华的机票还订吗。”

车内气氛微微一滞。

江敛眼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些情绪,没有马上回应周岩。

他其实的确没必要亲自过来。

如果不是那天深夜回家,他无意间听到梅姐和佣人的聊天。

她们讨论着祝嘉会去了哪里,惋惜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不在后家里有多冷清。

梅姐悄悄说,从杜雪青那得知,祝小姐的家在温哥华的某个小镇。

江敛不知道梅姐的聊天是不是故意被他听见。

或许是杜雪青的指示,又或许是她自作主张。

不管怎么说,江敛知道了。

——温哥华。

祝嘉会竟然离自己那么远。

江敛想,远远的也好,最好彼此这辈子都别再见。

否则以他日夜压抑在心里的那些恨,真不确定见面会做出什么。

可当后来周岩提出这趟去多伦多出差的任务,江敛又鬼使神差地决定要亲自过来。

那一刻,是内

心克制不住的冲动在驱使他,哪怕他没有明确地决定去了后要做什么,哪怕他依然没有打开那个信封,不知道祝嘉会详细的地址。

可他知道——

温哥华和多伦多离得很近。

而现在。

那个没拆开的信封就在江敛的西装内兜里,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从带着它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便像一把隐隐的火,痛苦而又矛盾地灼烧着他的胸口。

江敛不知道要不要打开它。

……

片刻过去,江敛从窗外收回视线,平静地回周岩,“先应酬了今晚再说。”

“好。”周岩指着前面的酒店:“我们到了。”

这里是多伦多最豪华的一家酒店,得知江敛要来,祝艋早早地为他预订了酒店的顶楼套房。

车在门口停下,白人门童帮忙打开车门,恭敬迎江敛出来。

祝艋和两个儿子以及几个高管早就闻讯等在门口,见江敛下车,忙上前握手:“欢迎江总远道而来。”

江敛淡淡回握,“谢谢,有心。”

祝艋随即把人往宴会厅引,“我准备了一些酒水,待会给你引荐我们集团关于这个项目的工程师。”

“好。”

一行人边说边往宴会厅的方向走,早就守在门口的门童提前打开大门,华丽的灯光映射下来,里面的人纷纷翘首看过去。

“贵宾是不是来了?”

“应该是。”

“快过去看看。”

……

大家都朝着入口处看热闹,祝嘉会却还和梁粤站在一起。

——现在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祝嘉会不知道怎么回答梁粤这个问题。

她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几次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原本她接受相亲这件事,就是希望祝艋不要再那么操劳,不要非得把自己的下半生全部计划好才安心。

对方是谁,没什么区别。

可她跟梁粤真的太熟了,熟到都无法去接受关系的转变。

“你知道我只把你当好朋友。”祝嘉会叹气说。

“没关系啊。”梁粤倒是无所谓,“好朋友也能做夫妻,夫妻之间原本就是最好的朋友。”

祝嘉会:“……”

祝嘉会都有点被他气笑了,从侍应生手里拿来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梁粤:“你缺心眼是不是?”

梁粤接过酒,和她碰了碰,“缺心眼没关系,不能缺了你。”

两人正说着,二哥祝铄走过来提醒祝嘉会:“爸让你过去跟客人打个招呼。”

祝嘉会回头,便看到拥挤的门口,祝艋和几个认识的叔父把那位似乎是客人的男人围在了中间。

她甚至都看不到那人的模样。

祝嘉会点了点头,跟梁粤说:“我过去敬杯酒。”

梁粤却跟了上来,“我陪你。”

祝嘉会没有在意,

两人一起走过去,可随着一步步的靠近,那人的身形轮廓在祝嘉会眼里莫名有了种久违的熟悉感,还未理清这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祝艋看到了她,笑着唤了声,

“嘉会,快过来。”

人群循声回头,都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被围着的那个身影也终于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

祝嘉会脚步蓦地顿在原地。

视线交错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祝嘉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如从江敛漆黑的眼里,她亦看到了同样的诧异。

梁粤不知道祝嘉会为什么停了下来,轻轻牵住她的手,“走啊,发什么呆呢。”

祝嘉会脑中空白到忘了反应。

她身体僵硬地站在那,任由梁粤牵着她往前走。

她忽然不敢抬头,心脏跳得快要鼓穿耳膜。

可越走越近——

祝嘉会看到了江敛笔直的西装裤腿。

她没来由地想起被西装包裹下他的身体,他难缠的精力,甚至是停在她耳畔的低喘。

突然都像潮水一样涌到她面前。

祝嘉会的呼吸忽然就乱了。

对比她的慌乱,对面的男人却像是格外平静,一直不曾挪眼,就那样看着她。

“哈哈,来来来。”祝艋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宠爱,指着祝嘉会对江敛介绍道:

“江总,我跟你提过的,我的侄女嘉会,祝嘉会。”

江敛微顿,很平的重复了一遍听到的名字。

“祝嘉会。”

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

祝艋丝毫不察身边人眼中的情绪,又指着梁粤笑呵呵地介绍:

“旁边那个,要是不出意外,就快成我侄女婿了。”

祝嘉会:“……”

祝嘉会能感知江敛身上碾压过来的气息,他在沉默冷静地审视着她,不带任何往日的温情。

半晌——

“是吗。”

江敛终于开了口,似是笑了,却冷得刺骨。

“那真是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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