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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群狼环伺(十七)

此话一出, 原本看起来祥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包间门的空气仿佛冻住了一样,停止流通。所有alpha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在场的唯一一只beta——莫哀岁, 神色各异。

弗道危侧过身来, 表情顿时收敛,他歪头打量莫哀岁的神情,眼尾的红痣也带了一丝的探究。

而尤兰眼底闪过错愕。

他想起了那天在空中洋洋洒洒散落的白纸和他那便宜继姐如同白纸般的脸色。

那天他被旁的事绊住了手脚,回家的时候比他们约定的时间门晚上许多, 因此他也不知晓那天具体发生了何事。

事后, 他从各位友人那里知道了自己这位继姐“妄图二次分化成oga”的事,而那件事现在被亚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重新提及起来,尤兰眸色复杂得看了莫哀岁一眼。

亚瑟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倚在包间门的沙发上,姿态舒展。

白色短袖露出他具有爆发力的臂膀, 头发被他撸上去,仅一点儿的灰白色的碎发飘荡在额前, 为他增添了一份少年意气。

他看向莫哀岁的深邃紫眸里夹杂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那是一种看好戏的神态。

莫哀岁见亚瑟一字不差地说出那些论文的名字,心存防备。她缓缓收紧指尖,敛了敛眸子, 内心浮现出些许的疑问。

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 为何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

他们不是早就认定她是为了引诱alpha故意主修信息素研究学好将他们这些alpha一网打尽的吗?

为什么还要问?

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和她有关系的事?

莫哀岁不信这只是随口一提, 但显然她莫哀岁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她猜不透这些alpha心中所想。

想不通不如不想, 莫哀岁平静淡漠地回答自己。

“是怕说假话而无法回答吗?”亚瑟轻笑,他食指中指并拢点了点额头,扬眉看着莫哀岁。

“这是两个问题,不符合游戏规则。”莫哀岁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烦躁的情绪, 睫毛半阖,遮盖住了她真实的情绪,声音平淡道,“不过我可以送你们一个回答。”

亚瑟笑了一声,莫哀岁的牙尖嘴利他早就体会过了,紫眸只阴沉了一瞬,便很快恢复到了原样。

“感谢你的慷慨大方。”

“不客气,你们应得的。”

测谎仪没有响,这是真话。

“阴阳怪气。”亚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谢谢,你还漏了一句牙尖嘴利。”

弗道危想笑,姐姐的这张嘴,他喜欢极了,从莫哀岁这里,谁都讨不到好处。

他舔了舔似乎还留有余香的唇瓣,回味刚才那个不算吻的吻,引来赫得温一阵嫌弃。

“我读这些论文是为了探究人类分化进化的规律,完成一个相关论文。你们大可以收起对我的敌意,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类oga信息素的事,也从不曾做过研制类oga的实验。”

亚瑟紫眸弯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但可惜的是,仪器并没有因为莫哀岁的话亮起。

那只beta所说的都是真话。

莫哀岁看到没有反应的测谎仪,无声地笑了笑。她说的是真心话,测谎仪又怎么可能会响呢?

真心话,就只讲一半的真话,掩盖最真实的第二层想法。

如果她能够把握这次时机摆脱不断找她的麻烦的alpha的话,那她的未来几年学习生涯将会好过上些许。

亚瑟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个眉眼倔强的beta。他眼前似乎还停留着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beta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血色的红润的小脸苍白无比。

他将此时的beta与那时的beta进行比较,觉得beta眼底比之前多了几分不屈。

莫哀岁没有停顿,继续用她平静的语气陈述她的想法。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们将自己对beta的偏见原封不动地按在了我的身上,是你们一直在按自己的想法猜测我的用事,是你们认为我这个beta在想尽一切办法成为oga而没有问过我本人的真实看法。”

莫哀岁情绪起来后,真想把测谎仪砸到他们脸上,好骂他们一句自以为是。可惜,她是beta,“殴打”alpha的罪名她承担不起,且不提法律天然会像alpha偏移。

测谎仪没有响,这是真话。

尤兰一怔,神色讶散,这些话,他是第一次听。

他开始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态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beta继姐。从他的母亲与莫哀岁的父亲再婚后,他们两个坐下来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

往日的他觉得莫哀岁为人拧巴、孤冷清傲,年纪比他大心眼却比他要小,且她惯会做一些让人难堪的事,从而被alpha的反感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再后来就是他在论坛以及友人嘴里听到的“beta继姐妄图成为oga而发明勾人信息素”的事,那时的他觉得自己的脸随着莫哀岁的所作所为而逐渐丢没。

尤兰回顾了与莫哀岁相处不多的场景,他发现自己确确实实没有静下心来听莫哀岁辩解一句,仿佛网上说什么便什么什么,他随波逐流,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为什么会这样?

尤兰想不明白,心里微微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绪。

“我对alpha并不感兴趣,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还请你们停止那些对我的不切实际、毫无根据的猜测。”

莫哀岁抬起头,如烈焰般烧灼的目光望向亚瑟等人,眸中迸发的倔强引得亚瑟蹙了蹙眉头,他看向测谎仪。

测谎仪没有响,这也是真话。

赫得温此时也不得不相信,这只beta确实没有对他或者说是其他人做过什么,这些话将他内心最后一点儿疑惑打碎,心里登时萌发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他难掩眸色中的五味杂陈,与同样心情复杂的尤兰对视一眼。

他棕红色的头发如霜打的蔫茄子一样,贴在赫得温圆润的脑袋上,给一向张杨恣意具有攻击性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的狼狈。

莫哀岁扫了一眼,将各位高高在上的alpha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刚才说出的话里刻意隐去了为了阻止二次分化的事。

她在赌,赌他们和弗道危之间门的“合作”只是暂时的,赌他们彼此掌握的信息互不流通,存在信息差,赌她可以扭转一部分逆局,让自己变的好过上些许。

好在,她赌对了。

弗道危棕色的眼眸在几人之间门来回巡视,然后浓眉一挑,他对此并不意外,弗道危棕色的眸子闪了闪,然后露出明艳的笑:“这个问题过了,我们继续。”

莫哀岁收回目光,胸腔内的怒火并没有随着她的话而减少,反而越烧越烈,她强制性压制住,吐出一口浊气。

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进她的话,也不管他们的后续想法,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

“继续继续。”尤兰声音干涩地接了一句,他端起水喝了一口,试图压住咽喉的不适感。

游戏再次由莫哀岁开始,她随意地抛掷骰子。反正她的运气一向不好,点数大还是点数小,对她来说也就无所谓了。

莫哀岁没掌控好力道,骰子从空中掉落,毫无规律的滚动,最终滚到弗道危的面前停下,少年眸子一亮,笑吟吟冲莫哀岁道:“姐姐~是六点。看来姐姐运气好起来了。”

莫哀岁并不关心自己点数大小,她随意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尤兰心不在焉地随手一抛:“五点。”

弗道危精致的眉眼露出一点笑意:“一点。”

赫得温瞥了弗道危一眼:“一点。”

亚瑟:“…不好意思,我是六点。”

弗道危眯起棕色的的眼眸,颇为仇视地看了一眼赫得温,四目相对,一湿润眼眸凶残敌视,另一眼眸暗含淡淡的讥讽之意。

“……”尤兰算是看明白了,赫得温还是不死心,同样不死心的还有一个小神经病弗道危

尤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一天能累出几条皱纹出来,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脑,算算时间门,他发现距离游戏结束还有10多分钟,尤兰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只觉得剩下的时间门分外难熬。

“没有赢家,没有输家,重新掷骰子。”他精疲力竭的说道,然后将骰子递给莫哀岁。

莫哀岁接过骰子,颇感意外,但她没有说什么,重新掷骰子。

“三点。”

“……”尤兰还没理清楚自己对于莫哀岁到底什么看法的时候,莫哀岁掷出的点数却让他狠狠地皱了皱眉。

看来这把是高端局。

三点?莫哀岁是怎么扔出来的?

尤兰竭力按捺住想为莫哀岁作弊的心,他忧心忡忡地扔出骰子。

一不小心,他的联名款机甲可能就收不到了。

“两点。”他道。

弗道危兴冲冲地扔出骰子:“一点。”

赫得温:“一点。”

亚瑟垂着眸子给出自己合理的建议:“你们俩要不出去打一架?三点。”

两人对视了几秒,随后撇开眼。

此时距离约定好的一个小时,只剩下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门。

尤兰木着脸:“重开。”

莫哀岁:“四点。”

尤兰:“三点。”

弗道危:“一点。”

赫得温:“两点。”

亚瑟:“三点。”

在这一轮游戏里,赫得温咬着牙后退一步扔出两点,将输家让给了弗道危。

莫哀岁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有独特的技巧去控制骰子的点数,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弗道危成为输家之后格外的兴奋,眼眸弯成一道月牙:“姐姐~我选大冒险!”

最好抽中和他之前抽中的一样!与她接触30秒!

弗道危现在光想想都觉得尾椎骨那一块发麻,仿佛下一秒酥麻感就会自动袭来。

“随你。”莫哀岁没有去抽取卡牌,他们想问的应该已经问完了,而她想说的也说完了,此时的她只想把剩下的时间门混过去,“随即给现在路过包间门的人跳一支钢管舞。”

“嘿!那个beta配吗?”弗道危不满道,“这根本不算什么大冒险,姐姐要是喜欢看,我可以单独跳给姐姐看。”

赫得温觉得弗道危疯了。

测谎仪没有响,莫哀岁眸色不变,弗道危是真的觉得刚刚路过的beta不配,他觉得她的提议不好便拒绝,而自己拒绝则是侧面证实自己心虚而无拒绝的权利,这才是她所熟知alpha。

“我反悔了,我选择真心话。”弗道危耍赖道。

尤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头又大了几分。尤兰觉得没眼看,他低着头,感觉自己的手指今日是格外的好玩。

“哦,那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莫哀岁从善如流地随着弗道危改口。

“……”弗道危无奈道,“姐姐,这样的真心话大冒险很没意思啊。”

“你说的对。”莫哀岁站起身来点头表示赞同,她抬起手腕摇了摇,“时间门到了,按照约定,我要走了。”

弗道危雾蒙蒙的眸子落在那一节皓白的手腕,眸色沉了沉,他语气亲昵地试图撒娇,但留给他的只有冷漠且不拖泥带水的背影。

“不要脸。”

赫得温眼睛半眯起,眼型变得狭长,加剧了脸的攻击性。

“关你什么事?”弗道危扭过头咧嘴一笑,蓬松的发梢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圆弧,“我不要脸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不要脸又何妨?”

“……疯子。”

不要脸的疯子。

赫得温猛地踹了一脚摆放卡牌的茶几,他想找几个家伙打架,蓝色眸子里充满戾气。

尤兰摘了电极片,起身追上莫哀岁的步伐。

“我和你一起回家。”

最近出事的beta特别多,尤兰忍下心里微微泛起的那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绪。

“我才不是担心你……”

“我知道。”莫哀岁看着已经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歇了一口气,在听了尤兰的话也没产生多余的情绪,“我没有自作多情。”

“我们不同路。我回学校写作业,我的作业还没写完。”

莫哀岁走出这家店后,心情舒畅了许多,这里没有强势咄咄/逼/人的alpha烦她,没有什么必须答的真心话和必做的大冒险。

“……父亲让我们回去。”

“同一个手段只能用一次。”莫哀岁像傻子一样看着挡在她身前的alpha。

尤兰罕见地卡壳了。

他承认他先前是拿父亲愚弄过她,但他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点开光脑,将app上的对话展示给莫哀岁看。

“……看到了吧,他让我提醒你回来给我过生日的,我这次可没诓骗你。”

晚上七点,莫哀岁与尤兰一同踏入家门,立马就有机器人给两人带来拖鞋,莫哀岁拍了拍它金属的脑壳,笑了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住家阿姨们,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抄完一道菜便往餐厅里端,有一个阿姨眼尖地看到了刚进门的两人,然后冲尤兰打了一声招呼。

此时莫盟坐在大厅主位上,手里拿了一份报纸在读,经过阿姨提醒在看见两人一同回来的时候,神色难掩惊讶。

尤兰不是他生的,但关系亲密胜似亲生;莫哀岁是他亲生的,却连尤兰都不如,逢年过节动不动就呆在学校里,平时放假回家更是连面都不露。

莫哀岁像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整个家里与谁都不亲近。

要不是今日他让尤兰和她说一声回来一同给尤兰庆生的事,或许莫哀岁连家都不想回。

只是莫盟没有想到的是,话都不超过两句的人会一起回来。

“回来的正好,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莫哀岁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具身体生理学上的便宜父亲。

在这个世界,人类的平均年龄……不,是alpha的平均年龄达到了惊人的120岁,莫盟此时正值壮年,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似乎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儒雅随和。

莫哀岁敛了敛眸子,alpha儒雅随和?

出起轨来确实儒雅随和,不吵不闹,直接甩一张离婚书,然后将原主抛之脑后。

儒雅随和极了。

莫盟在一双儿女一同回来这件事上看到了一点儿的苗头,姐弟俩一起回来也好,抽时间门让他们多磨合磨合感情,未来好相互扶持。

“尤兰啊,上去把你妈叫下来吃饭,动静小一点,不要惹她生气。”莫盟这才放下报纸,起身往餐厅走去。

尤兰单手拉着搭在肩上的衣服的领子,应了一声,然后侧头看了一眼莫哀岁上了楼。

不多时,四人在饭桌前坐好。

莫哀岁看了看美味佳肴,食指大动。

拜alpha所赐,她很久没有吃过除了营养液以外的食物了,近期唯一一杯饮品还喂了大地。

此时她看见正常的人类饭菜,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口牛。

莫盟记不清这是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他颇有感慨地询问尤兰的课业与竞赛的准备情况。

尤兰面色如常地回复,他们一家人聊的有来有回,其乐融融。而莫哀岁则是趁此机会闷头吃饭。

如果他们不将视线移到她这就更好了。

“莫哀岁,你妈妈问你话呢!不要装听不见。”莫盟拍了拍桌,把莫哀岁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

“什么?”莫哀岁专注于干饭,根本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她抬起头,“不好意思没听见,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莫哀岁放下筷子,等着他们的发言。

莫盟沉着脸看了她一眼,莫哀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孟月笙也就是莫哀岁的oga继母,她笑着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刚才是说,看你衣服有些破旧的,想着待会带你们两个去外面逛一逛,添置一些衣服。”

继母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温声细语的,就连信息素都是一股好闻的味道,让人顿时心生好感。

继母的好意她心领了,她不缺衣服穿,只是最近扔衣服扔的太勤,导致她暂时找不到应季的衣服,她暂时将过去的衣服翻出来穿上,所以才看起来有些破旧。

“不用了,我从网上买一些就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什么衣服都能买到……”

莫哀岁对继母没有什么意见,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和不熟悉的人一同去逛街,于是她语气还算温和,想要委婉推掉这个提议。

“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莫盟颇为不赞同地看了莫哀岁一眼,“待会儿我给你再打点钱,你跟着你妈妈和尤兰一起出去买点好衣服,不要整天穿的破破烂烂的。”

看来是无法拒绝了,莫哀岁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尤兰在此时想起了莫哀岁在游戏里说的话。

——“是你们认为………而没有问过我本人的真实看法。”

因为这句话,尤兰感觉自己今天格外在意莫哀岁的想法,他忍不住去猜测,莫哀岁是不是又再讽刺他们自以为是?

想了想,尤兰忍不住开口:“妈,也不一定非要今晚去,明天早上也可以。而且,你今天不是约了李阿姨去做基因美容吗?你再失约,李阿姨可就要生气了。”

孟月笙被尤兰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之前与好友约好的事,她歉意地朝莫哀岁笑了笑:“只好改天再带你们出去买衣服了。”

莫哀岁道了一句“没事”,打算继续低头吃饭,然而莫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在学校还算适应吗?”莫盟放下刀叉擦了擦嘴,一脸关切地看着莫哀岁。

“如果是去年刚入学,我将会回答您不怎么样。”莫哀岁放下了筷子,这顿饭吃的她昧同嚼蜡。

“现在融入了集体,感觉还不错?”莫盟猜测道。

“不,现在我会告诉您——仍旧不怎么样,简直糟糕透顶。”莫哀岁笑着看着他继续说着,“如果您不曾让我转学,我觉得我过得会比现在快乐一百倍。”

“小孩子性情,归根到底是你眼皮子太浅,体会不到我的用意,你以后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莫盟摇了摇头,把莫哀岁说的话当做小孩子脾气。

“什么用意让我忍受不该忍受的冷嘲热讽?什么用意让你执意给我转学?”

话不投机半句多。

莫哀岁倒尽胃口,她推开盘子直接走掉。

莫盟气的将刀叉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尤兰眼看气氛逐渐凝固,他急忙起来打圆场,他吩咐了住家阿姨一句:“时间门也不早了,把蛋糕拿出来吧,我上去看看她的情况,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莫盟被孟月笙拍了拍手,顺顺气,半晌才说了一句:“尤兰长大了。”

“喂!你等等,跑得这么快做什么?”尤兰五步并作三步,三两下就上了楼梯,他抓着莫哀岁的胳膊,“你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

“啊,真心话啊?”莫哀岁甩了甩手,并没有甩开,神色平静地接着说道,“你把测谎仪拿过来不就知道了?”

“你还在怪我?”尤兰感觉不可理喻,“你的年纪比我大,怎么心眼比我的还要小?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在我的帮助下才有机会说出那些话的摆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啧,我怎么敢怪高高在上的alpha大人呢,我在怪自己命不好,三千世界……那么多的世界,我怎么就投在了这个世界。”

莫名其妙地穿书,莫名其妙地成了beta,莫名其妙地因为信息素而招致了这么多的屁事,莫哀岁感觉心中的怨气快要将她吞噬。

她皮笑肉不笑地用另只手拉开尤兰扣在她腕间门的手。

“不用再质疑,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句话是真话,上一句也是。”

尤兰:“……”

莫哀岁的心眼是真的小,恐怕比针眼大不了多少。不仅如此,她还记仇,睚眦必报。

回到房间门后,莫哀岁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今天她用脑过度,精疲力竭,不是很想做什么实验。

莫哀岁今天本不想回来,随青临那边的进度和她差不多,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她回来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门,还生一肚子闷气。

到了半夜,莫哀岁突然坐上身来,她说今天脾气突然大的压都压不住,原来是亲戚到访……

越是临近期末周,事情便愈发的多,有一些专业已经开始实习、考试了。

万受瞩目的联合军事竞赛后天就要开始,而alpha们最近忙着竞赛的事,也如尤兰承诺的那样,亚瑟和赫得温没再找莫哀岁的茬。

莫哀岁也算度过了几天好日子,享受到了正儿八经的的学院时光,除了会偶尔会遇见几个奇奇怪怪的的beta,比如现在。

“莫同学!等等我。”

闻言,莫哀岁拉低帽檐加快了步伐,在拐角出转弯的时候,她直接狂奔起来。

“莫同学,别急着走,我就想问问你研制的那个信息素的事,价钱好商量!”

“我就根本没研制那玩意,别和我要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股谣言,说她莫哀岁真研制出了成为oga的信息素。

这几天莫哀岁受到的关注度直线上升,遇到索要购买信息素的人也不计其数。

她们轻信了星际网上的只言片语,纠缠她索要所谓的“信息素”药剂。

莫哀岁烦不胜烦,不管她怎么解释她们都不信,莫哀岁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许的疯狂。

在这个学院里身处下位者的beta好像必须要通过成为oga这种方式才能讨好上位者alpha。

每到这个时候,莫哀岁便越发的想念她的那个世界。

这几天没了alpha的打扰,莫哀岁不仅心无旁骛地将选修课作业写完了,甚至还省出了一天时间门分析血液成分,眼看离提出那个关键物质越来越近,莫哀岁今天中午特意点了一份炸鸡外卖奖励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军事竞赛主办方其中之一的、本应该静悄悄的圣毕茨德学院却热闹无比。

莫哀岁慢下脚步,缓了缓呼吸频率后,她望眼过去,只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后脑勺和悬浮在那边的几个球型摄像机器。

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采访。

莫哀岁竖起耳朵听了两句。

“同学同学!各大高校联合的军事竞赛里爆出有alpha使用精神兴奋剂,这件事是否属实?圣毕茨德学院里的学生是否也知道这个丑事?”

“请问圣毕茨德学院里的学生对这件丑事有什么看法?同学!同学!看这边,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

“使用精神力兴奋剂的是咱们圣毕茨德学院的学生吗?”

“此次事件涉及人数众多,这一届的军事竞赛究竟还能如约举行吗?这对圣毕茨德学院有什么影响?竞赛会不会被推迟?”

精神力兴奋剂?

军事竞赛推迟?

莫哀岁听了两耳朵便兴致缺缺,这和她没有关联联系,简而言之,就是没有什么关系。

记者的问题很犀利且处处挖坑,稍有不注意就容易踩坑,她替人群中心被采访的同学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她拉了拉帽檐,打算选择另一条路走。

忽地,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莫哀岁睁大了双眼,被围在里面的人竟是宁书青!

她与宁书青自酒店一别,再次相见的时候竟是在这个时候。

宁书青被人团在中间门采访,神色有些许的焦急,但语气还是十分的客气:“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有急事。”

那群记者才不管这些,他们恨不得将微型话筒塞进宁书青脑袋里直接进行意识采访。

就在莫哀岁想办法如何才能不露脸地把宁书青拉出来的时候,学校保安终于赶来,宁书青趁机摆脱众人,急匆匆离开,并没有看到站在角落的带着鸭舌帽的莫哀岁。

才过去几天,宁书青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从宁书青光洁白皙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当初狼狈的模样。

她不得不再次感叹alpha强悍的恢复能力。

莫哀岁站在路口转角处,又确认了一遍宁书青已经逃脱掉后,她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去实验室做会儿对比分析实验。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档口,一个黑不透光的袋子从天而降,落在了莫哀岁的头上。

莫哀岁双手随着袋子口的收束而被束缚,下半身则在不透光亮的袋子外面,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前扑倒在了地上,双手被束缚让她起身起得格外艰难。

她挣扎之时,却听到了让她冷汗直流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没,有传言说那个叫艾什么的beta喷了信息素后将要二次分化了!”

“你们难道不好奇即将分化的beta的两套生殖系统长什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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