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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寅时五刻,天刚擦亮,城外百姓正挑着担排着队,准备将正新鲜的蔬菜卖到城里去,而城内各坊也陆陆续续开了店,迎接早晨第一批客人。

只是时辰尚早,除了一些早餐铺子有人逗留外,其他铺子正是最闲的时候。

掌柜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面前的一小块桌子,想着最近的生意很是不景气,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好些。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同时还有个声音在高喊着:“报!西州大捷!”

掌柜的赶紧扔了手中的抹布,三两步跑到了门外,但对方的速度太快,他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自己面前闪过,随后对方的身形就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

但刚刚那道“大捷”的声音,仍旧响在他的心头上。

西州又打胜仗了,这下夫人该放心了。

街道上的百姓,都如掌柜的一般,在听到西州大捷的消息后,伸着脖子往皇宫的地方看。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仍旧面带笑容,口着念叨着:

“萧将军又打胜仗了!”

-

这个时间的承安帝,正由丽妃服侍着穿好朝服,准备吃完早膳后,就去上朝。

而丽妃一边服侍着承安帝,一边温声软语地为自己的儿子云玮说着好话。只因前一日云玮又办砸了差事,被承安帝一通训斥。

云玮觉得在兄弟们面前落了面子,于是气呼呼跑去找自己母妃,让丽妃多给承安帝吹吹枕边风,少找自己一点麻烦。

云玮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就觉得是承安帝偏心,听信了兄弟们诬陷自己的话,才让自己当众难堪的。

云玮不仅不觉得差事搞砸了是自己的错,甚至不觉得身为儿子,跑去母亲的面前,让母亲多给父亲吹枕边风,是一件多么失礼的事。

当然了,丽妃与云玮不愧是亲母子,她也不觉得儿子让自己讨好承安帝,从而为他自己铺路有任何问题。

“陛下,玮儿他还小,差事上办错一星半点,也是无意的。”

承安帝刚从丽妃手中接过筷子,闻言立即将筷子拍到桌上,气愤道:

“小?他还小?不说他下面的几个弟弟,样样干的比他出色,就说小十五都能独自去西州,成为一方父母官了。

他身为六哥,朕让他去兵部办差,他居然能想出缩减骑兵战马的主意。

他是小吗?他是没有脑子!”

丽妃原就是小宫女出身,因为美貌温柔才被承安帝看中,不管是军事还是国家大事,她通通不懂,所知也不过是从承安帝或是云玮那边漏出的一星半点。

云玮的这个主意,昨日也与她说了,于是她就为云玮辩解道:“一人也只能骑一匹马作战,现在一人两匹,多的那一匹除了浪费粮草,也没什么用……”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承安帝无情打断,“妇人之见!”

在承安帝被气得没了用膳心情的时候,高常侍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躬身低声禀报道:“陛下,西州来信了!()”

承安帝顿时眼前一亮,一甩衣袖起了身,宣!?()_[(()”

见承安帝要走,丽妃急着喊了声“陛下”,但承安帝早就头也没回地离开。

-

卯时上朝,但大臣们一般在寅时就要在午门外候着。

萧芜从自家马车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僚在三三两两聚着聊天。

大雍朝廷派系杂乱,萧芜也并非独善其身。为了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他自然也有自己一派的人。

他下车后,缓步走到其中几人面前,户部尚书杜昌明见是他,顺嘴聊起了原州那边的境况。

“去年原州大旱,陛下不仅免了原州的税,户部还掏了不少赈灾银两,也不知道今年那边的农耕恢复得怎么样了?”

另一人说道:“我看很悬,且不说十五殿下去西州的时候,拉走了一波流民。就说剩下的那些,不少人都落草为寇当了匪贼。

原州那边前些日子还上奏折说,匪贼至今没有剿灭。我估计那些匪贼人数不少,不然怎么会这么久还没剿匪成功呢?”

杜昌明闻言,叹了口气。

这么看来,原州今年的税收,是又指望不上了。

“若是十五殿下没有将原州百姓带去西州就好了。”

那原州今年恢复耕种的难度就降低了很多。

萧芜一直没吭声,闻言道:“此言差矣。若是十五殿下没有将一部分原州百姓带走,那那支流匪的人数会更多,对朝廷的威胁更大。”

杜昌明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心疼地方税银收不上来。国库空虚得他每日里掉头发。

朝廷处处都要用钱,每个人都想从他这边挖出一点,但他是真的没有了。剩下来的那些,都是要用到救命的地方的。

正因为这,才有了昨日六殿下提议削减骑兵战马的事。虽然战马归兵部管,但兵部管户部要钱养。

几人刚长吁短叹,就见一人骑着马在道上狂奔,冲着午门飞奔而来。

等在午门外的众大臣,纷纷让开了道路中间的位置,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一骑绝尘是什么人。

待到近了,众人俱都看到了马背上插着的军旗。

杜昌明回头看一眼萧芜,惊讶道:“萧相,这是西州又来消息了?”

与大臣们不同,马上的人根本不需要在外等候,守着午门的侍卫见到来人,验明军报上的印记后,立即打开了宫门。来人翻身下马,跟了进去。

宫门打开只放了一人进去,随后再次关闭,得等到寅时七刻才能打开,将众人放进去。

另一人说道:“是战报。快马加鞭万里加急送回来的战报,不出意外,应当是大胜的消息。”

萧芜望着宫门,轻轻地点了下头,幅度小的其他两人都没看出来。

他们也不用过多猜测,不多久就到了朝会时间,宫门打开后,大臣们排好队依次进入。

龙椅之上的承安帝

() 脸色阴沉(),在高常侍唱赞、群臣叩拜后?()_[((),承安帝面无表情道:

“朕今日有一喜事,与诸卿分享。”

他虽然说着是喜事,但表情却明显不对。座下群众都在小心揣摩着,莫非西州来的不是大胜的消息?

若不是大胜,为何要说是喜事,但要说是喜事,为何陛下看着又很不高兴?

众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承安帝身侧的高常侍,就已经俯身接过了承安帝手中的战报,随后高声将战报的内容读了出来。

“四月初,发现突勒三王子率兵进入乌思边镇轮台……”

萧谨行的战报没有什么花团锦绣,只以最简练的文字,描述了一场危机四伏的战斗。

当众臣听到突勒派出十万大军进攻西州城时,心都凉了半截。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萧芜,都差点失了态。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篇幅的原因,萧谨行并没有在战报中详细描述作战过程。只是讲了来龙去脉,例如时间地点,对方的人数,以及最终大胜后,我方战损数,以及敌方阵亡及俘虏数。

听到斩杀万人,又俘虏了五千多人,众人再次惊叹,要知道整个西州军的战斗人数不足三万。

面对十多万大军的袭击,他们不仅没被破城,甚至孩用极小的战损,赶走了侵袭者,并让对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别人都在感叹萧谨行用兵如神,只有萧芜听到最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里。

人没事就好。

作为萧谨行的父亲,他自然不会立即上前去恭贺陛下。那不是为萧谨行邀功,那是借着萧谨行的军功,为自己脸上贴金。承安帝看着萧谨行的面上,也亏待不了他。

他自然不会抢夺自家儿子用命换来的东西。

左相王居明见萧芜没有动静,明白对方是不想抢萧谨行的风头,于是他眼珠一转,给自己的人递了个眼色,让其出列。

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出列,则是因为面对西州军这般的胜仗,承安帝即便不喜形于色,也不应该脸色阴沉才对。

其中定然还有什么事。

能做到宰相位上的,都不是傻子,在没弄清楚之前,他是不会随意开口的。

于是礼部尚书薛怀率先出了列,他俯身行礼道:

“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为承安帝送上一通马屁,就听到承安帝语气深沉道:“那你来说说,到底哪里值得恭喜贺喜?”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承安帝不对劲了。

薛怀自然也知道,但他不愧是礼部尚书,顿时就从上天庇佑开始说起,引经据典只为了证明西州军能够获胜,完全是因为承安帝的英明。

若是平日里,承安帝听到他这样的奉承,早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但今日却是大大的不同,承安帝不仅没有高兴,甚至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将手里死死捏着的另

() 一道奏折,摔到了大殿之上,落在了薛怀的面前。

“那你帮朕看看,这是不是天佑大雍?是不是朕的英明导致的?”

薛怀一脸懵地将地上的奏折捡起,然而打开只看了两眼,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很显然,这应当也是萧谨行呈上来的奏折。

其余人见他如此表情,顿时伸长脖子,想要探过头去,看看萧谨行到底在这封奏折里写了什么。

承安帝看着朝臣,冷哼一声道:“诸位爱卿也都看看,看完告诉朕,朕的大雍怎会发生如此的事!”

这封奏折很快在众人当中传阅,看完的人俱都小心翼翼起来,他们的目光从一些人身上扫过。

与战报平白直叙的风格不同,萧谨行的这封奏折,字字泣血,详细描述了西州军在断粮的半年内,过的是何等凄惨。别说粮食了,连西州的草皮都被将士们挖出来啃光了。

“若说原州是老天给的饥荒,那西州军又是谁给的饥荒?”

最先跪倒的是户部尚书杜昌明,他大呼冤枉。

“陛下,微臣未曾克扣西州军军粮军饷分毫。西州军的粮草及军饷都是两月一发。由于西州地处偏远,微臣都是将他们的粮草折成银两,转给兵部,由兵部就近采购后,运往西州的!”

兵部尚书也吓得跪了下来,“微臣也不知道啊。”

承安帝怒极反笑,杜昌明不知情他相信,毕竟粮草不经过他的手,也不是他派人去运,但是兵部说自己不知情,那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运送粮草就是你兵部的事,你如何会不知道?”

兵部尚书吓得支支吾吾,“运粮草的事,一直是交给下面人去做的。微臣只知道去年西州军的粮草被原州的流民劫过一次,后来重新补发了粮草,并未听说被劫,也未听说没运到西州。”

承安帝冷哼,“那你听说运到西州了吗?”

面对承安帝的质问,兵部尚书只能摇头,“也……也不曾听说。”

承安帝快被气疯了,都这时候了还跟他玩文字游戏。

“你作为兵部尚书,粮草没了你不知道,运没运到西州,你也不知道,那你这个尚书干脆别干了。”

说着,承安帝直接让人将兵部尚书脱去朝服,拉去了大牢。

尚书没了,自然就轮到副职兵部侍郎了。

侍郎有两位,其中一人知道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于是率先出列,禀报道:

“陛下,运送粮草之事一直由陈侍郎及他手下的郎中负责。微臣不是要推卸责任,但西州军粮草无故消失一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位侍郎倒是忠勇,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没参与,所以才不怕,大不了就是受到牵连而降职。

而那位叫陈思的兵部侍郎,早就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这幅样子,要说他不知情,鬼都不信。

其实他在听到西州大捷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捅了大篓子。明明那些人告诉他,

西州军定然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况且山高路远,谁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到时候往突勒人头上一推,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西州军的粮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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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西州军不仅没死,还打了胜仗,甚至一纸诉状直接告到了承安帝的面前。

陈思现在就是后悔的很,若是当初他不收那些好处费,并将粮草一直被劫的消息禀告上去,今日就不会遇到这样的杀头之罪。

陈思跪倒在地,哆哆嗦嗦说道:

“陛下,西州军的粮草是被原州的流寇给劫了。原州至今没有剿完匪,这才导致粮草次次被劫。”

陈思根本不敢承认,他与原州那边达成了协议。

一开始的粮草确实是被原州流寇给劫了,后来的粮草,则是被原州兵伪装的流寇给劫了。

最后一次的粮草,则是走通了陈思的关系后,直接就由原州兵接手了,说是看他们押运辛苦,都已经运了一半了,不如剩下的让他们来运。

这也是兵部后来没再少人的原因。那些运送的官兵,见长官都同意了,自然也不会多想,只以为真的可以这么做。甚至他们少的,还不止是西州军的粮草。

其他军镇的粮草也被剥了一层皮,只是不如西州军这样,直接一颗也不给。于是那些军镇只以为是朝廷削减了粮草,而没想到是被人中途给吞了。

陈思虽然将抢夺粮草的罪推给了原州流寇,但根本就没有说服力。若是真的被流寇抢夺,为何次次不上报?只是为了怕被责罚?

萧芜在看到萧谨行奏折的时候,心疼得差点晕死过去,还是一旁的人给他扶住了。

他缓过劲头,一头磕到承安帝的面前,声声哀泣。

“陛下,我儿在外为陛下开疆扩土,为大雍鞠躬尽瘁,但有些人的心肠却如此歹毒,他们是要将我大雍最好的将士,生生饿死在外面啊。

西州军英勇,他们没有被突勒这样的外敌打败,却差点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还是最令人心痛的死法。

求陛下彻查此事,还西州军一个公道!”

萧芜的额头重重磕到地上,他不相信一地流寇能做到这般。此事背后肯定还有人!

承安帝哪能让萧芜这般泣血,连忙从龙椅上下来,将萧芜扶了起来,安抚道:“萧卿放心,朕定然会给谨行,给西州军一个交代。”

萧芜感动万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哀叹着无意中提了一个众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西州军断粮半年,定然都饿得不成人形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半年都吃了些什么?”

他这话一出,很多人都转了过来。

对呀,断粮半年是什么概念?就算再精打细算粮食,也就能多坚持一个月,即便有树根草皮,估计也就再坚持一月。

按理来说,他们早就该是一柸黄土了。怎么可能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打了胜仗,占了乌思三镇呢!

“对呀,这半年西州军吃的是什么?莫非是抢了西州百姓的粮食?”

() “但西州百姓本来人数就不多,而且他们自己也吃不饱,若是粮食一分,岂不是西州百姓和西州军一起饿死?”()

我相信萧将军不会去抢百姓们的粮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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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到底吃的是什么啊?”

大家怎么想,都想不通。

承安帝自然也听到了大家的讨论,他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萧谨行的第三封信还好端端地躺在他的衣袖里。

萧谨行此次一共送了三封信,并且交代了报信人三封信的顺序。

第一封,自然就是战报。

第二封,是哭诉半年没粮草,要被饿死了的奏折。

而第三封,则是向承安帝坦白,他们粮食的来源。

承安帝原先是不打算现在说的,但见大家都越说越离谱,最终只好道:“西州军用一样东西,与人换了粮食。”

承安帝此话一出,众人更好奇了。

“什么东西,能换半年多的粮草?”

承安帝原先不打算将萧谨行粮食的来源说清楚,但现在却发现,若是不说清楚,大家心里肯定有诸多猜测,于是说道:

“西州军发现了一种石头,一种叫做石盐的石头,他将这些石头,卖予了乌思以及瓦耶,换了粮食。”

当即有人问道:“这个叫做石盐的石头,莫非里面有盐?”

在得道承安帝肯定的答案后,王居明立即作出忧心忡忡的样子,道:“陛下,若是有盐,那萧将军此举岂不是贩卖私盐?”

这一顶贩卖私盐的帽子扣下来,在场众人纷纷打起了小算盘。

萧谨行是拿了莫大的军功,但是这一切只有萧谨行受益,最多再加上右相萧芜一党。至于其他人,可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

但若是将萧谨行拉下来,岂不是……

各党派纷争,人心是最丑陋的东西。

他们想的永远都是,这件事自己能不能得到好处?若是不能得到好处,那得到好处的那人最好也得不到。

这样子他们的差距才会继续保持,而不是逐步拉大。

之前还在为萧谨行感到高兴,夸赞西州军英勇无比的那些人,顿时改了风向。

“左相说的有道理,大雍严禁贩卖私盐,萧谨行此举岂不是是明知故犯?”

还有装理中客正义之士的,“即便西州军此番大胜突勒,应该予以嘉奖,但是他们又犯下如此重罪,理当奖罚相抵,不奖也不罚。”

顿时有人附和,甚至还有人觉得贩卖私盐本就是重罪,更别说能买数月大军粮草的盐了,那是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么一看,奖罚相抵,还是西州军占便宜了。”

当然了,还有更甚至,觉得嘉奖应当取消,重新处罚,只是处罚得轻一些。

萧芜被这些人的无耻言论,气得差点要当初昏倒,还是承安帝见他如此,率先反驳众人。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西州军是如何发现的这种石头吗?”

() 承安帝痛心疾首,“那是因为他们饿得连草皮树根都挖完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挖石土充饥!”

“是朝廷对不起西州军!”

承安帝如此说,下面的议论声倒是小了一些。

杜昌明看了一眼萧芜,上前道:“若我没记错,石盐要想制成盐,可比晒海盐难多了。大雍现在市面上出售的盐,九成都是沿海地区晒出来的海盐。”

杜昌明是户部尚书,而盐的生意都是朝廷控制的,朝廷卖盐的钱,自然都进了户部的口袋。

杜昌明继续道:

“若萧将军并没有将石盐提炼成盐卖,而只是卖石盐的石头,那岂不是就如卖海水一般,都是没有经过提炼的东西。

虽然我们禁私盐,但是百姓若是卖海水,且有人愿意买,那我们也不能将卖海水的人抓起来吧?”

杜昌明这话一出,顿时将众人的思路给带偏了。

同样是制盐,石盐是石头,海水是水,石盐和海水好像确实能算作相同的东西。

况且杜昌明是户部尚书,他本身就负责大雍的盐铁。

连户部尚书都说卖石盐等于卖海水,不算贩卖私盐了。

其他人也没找到反驳的点。

而且承安帝也证实,萧谨行卖的就是石盐,而不是盐。

至于是石盐还是盐,其实承安帝也不清楚,因为萧谨行信里根本没说。只说找到了有咸味的石头,看着像是石盐,然后忽悠乌思和瓦耶的人用粮食换这种石盐。

现在承安帝说卖的就是石头,户部尚书也说石头不算贩盐,另有右相一党,也纷纷站出来帮着说话,于是其他人只好放弃。

关于对西州军的奖赏,承安帝并没有在早朝的时候宣布,于是散朝之后,承安帝单独留了萧芜。

承安帝知道朝廷各处都有问题,就比如今日兵部欺上瞒下这件事,他想做一个明君,但是总有手遮住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楚下面发生的那些腌臜事。

因为西州军的事,君臣两人在书房里好一通互诉衷肠。

承安帝抱着萧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们为何会被逼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朕!是朕没管好,是朕对不住那些好儿郎。

幸好谨行是个懂事的孩子,别说他卖的只是石头了,就算他真的卖盐给将士们换粮,朕也不会怪他。

若不是他走这一招,我数万将士,就被饿死在西域了,甚至大家可能都不知道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承安帝越说越觉得凄凉,越说越觉得难过,最后又哭了一场。

萧芜一边老泪纵横,一边安抚承安帝,说着西州军有幸得遇明君的话。

一个时辰后,承安帝终于放了萧芜离开。

两人各自整理了一下发丝和面容,除了眼眶还有些红外,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惨样。

萧芜离开皇宫,回到自家马车上,侍从见他半天没有发话,于是问道:“大人,现在出发吗?”

萧芜未答,而是让对方取来一只火折子。

侍从莫名,但仍旧从怀里掏出一只火折子递给自家大人。

车帘放下,萧芜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条,捏住一角,用火折子点燃。

跳动的火舌下,隐约可以看到四个字,

——以盐换粮。

火舌彻底将纸条点燃,灰烬落在茶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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