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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成炮灰皇子后 > 第 23 章

第 23 章

由于楼阳明盛情相邀,且万俟居那边调集粮食还需要一天时间,于是云舒十分不好意思地住进了楼阳明家的天字号房内。

云舒捧着土豆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余达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殿下,你不是说这个发芽的地梨是有毒的吗?那买来做什么?”

虽然只花了一文钱。

萧谨行瞥一眼小心翼翼将土豆放到桌上的云舒,凉凉道:“莫不是想要给谁下毒?”

余达眼前一亮,“将军说得有道理啊。”

云舒无奈,“……,我看着就这么不像个好人吗?”

全程目睹了云舒如何忽悠人的余达使劲点头。

云舒叹口气,在桌边坐下,“西州粟谷亩产有多少?”

余达不明白云舒为什么突然从地梨说到了粮食,他想了想答道:“亩产不足百斤。”

“这么低?”云舒满是诧异,他知道西州这块粮食产量肯定低,但也没想到会低到这种程度。

余达疑惑,“很低吗?这还是我们好好伺候出来的。”

萧谨行抱臂补充道:“京都良田亩产不过两百多斤,江南地区的良田亩产则可达三百斤。”

亩产三百斤,在大雍人看来,已经是个很高的数字了,但是听在云舒耳朵里,却低得离谱,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意识到大雍是如何地缺粮。

而且这几百斤还是谷子的重量,除去谷壳之后,粮食产量只会更低。

他收起之前的随意,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土豆,一脸认真道:“这是地梨,也叫做土豆,可以种植,当做粟饭食用。”

能代替粟饭?

萧谨行和余达同时看向那个那不起眼的,长着绿芽的,被叫做土豆的黄皮团子。

余达不解,“这不是有毒吗?”

云舒无语,再次重申,“他发了芽有毒,没发芽的果实,是可以吃的,但现在的重点不是它有没有毒。”

萧谨行:“重点是什么?”

云舒定定地看着两人,“你们猜它的亩产有多少?”

余达看了看土豆,又看了看云舒,不确定道:“五十斤?”

云舒摇头,“不对,再猜,大胆点。”

余达想了想又道:“一百斤?”

西州的粮食亩产也达不到这个数,土豆要是能到这个数,简直能跪地大呼谢天谢地了。

云舒再次摇头,“太低了,放大了胆猜。”

还嫌低?还要再大胆?

余达咽了咽口水,说了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数字,“四百斤?”

云舒再次摇头,伸出了三根手指。

余达先是失望了一下,随后又想到自己之前猜的“四百斤”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大雍一半的粮食都产自江南地区,可想而知江南的亩产有多高。江南地区的产量不过三百多斤,这土豆要是有三百斤的产量,那就是大雍最顶尖的水

平了。

他开心道:“三百斤也很高很高了,这土豆要是种起来,那我们西州岂不是就能赶上肥沃的江南了!()”

萧谨行闻言心里也放松不少,看样子这土豆还真的是好东西。

没想到云舒又开始摇头,随后轻轻吐出了吓死人的三个字。

三千斤。?[(()”

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余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倒抽了一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幻听了。

“什么?殿下您说多少?”

萧谨行也没好到哪里去,瞳孔放大到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起来。

“多少?”

云舒笑看着两人震惊的模样,重复道:“你们没有听错,是三千斤!”

“三千斤!!”

余达惊得声音都劈了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他吓得赶紧捂住嘴巴,随后探着脑袋,悄悄地小声问道:

“殿下,您说的真的是三千斤吗?”

云舒勾唇笑着点头。

见云舒点头,余达不仅没有恢复正常,还转向萧谨行,目光游离仿佛失了魂。

“将军,您快打我一巴掌,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萧谨行见平日里还算稳重的属下露出这幅蠢样,二话没说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余达瞬间恢复清醒,瞅着气揉着后脑勺,“嘶,好疼,看来不是在做梦。”

随后他又可怜兮兮看着萧谨行,“将军,您不必用这么大力的。”

萧谨行搓了搓打疼的手掌,眼神移向别处。

不打你,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

云舒见余达可怜的模样,更觉得好笑,“现在还觉得它贵吗?”

余达赶紧摇头否认。

开玩笑,三千斤的产量,别说一千两了,一万两都是值得的!

萧谨行也从震惊中回神,他看着土豆说道:“大雍没有这个东西。”

云舒点头,“当然,按照楼阳明的说法,这东西是海西人带来的,现在整个大雍应该只剩这一只了。错过了这一只,下一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他们谁也没见过海西人,也不知道海西国在哪,更不清楚在海西,这东西到底多不多。

萧谨行看了一眼正盯着土豆笑得开心的云舒,很想问:

既然整个大雍只有这一只,而你之前又一直长在皇宫里,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东西叫土豆,还可以大量种植,代替粮食的?

甚至是土豆的亩产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萧谨行的疑问有很多,从一开始的挖掘井渠解决饮水问题,到制精盐,再到现在一眼认出土豆。这位十五皇子身上的谜团,多到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关注起对方。

不过他不打算现在问出口,既然对方目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西州和百姓,那么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谜团,他相信自己可以一点一点解开。

云舒并不知道

() 萧谨行脑子里对自己有着诸多猜测。

他现在想的是,土豆正常亩产在三千到五千之间,按理来说,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下,亩产应该会有所降低。

但是土豆最适宜的土壤是沙壤土,而西州正是这样的土壤,因此加上土壤的作用,云舒估算土豆亩产至少在三千斤以上。

余达激动地看了一会儿土豆,突然紧张道:

“殿下,土豆可就剩这一只了,咱们千万得将这只给看住了,万不能让人给抢了。()”

说着他就从怀里往外掏东西,掏来掏去只掏出一只用来遮挡黄沙的面巾。

呃≈hellip;≈hellip;,要不用这个先将土豆给包上吧??()”

云舒失笑。

“别紧张,楼阳明和万俟居差点被这个毒死,现在大家都知道土豆是有毒的,谁还会要这东西?”

余达一想,觉得殿下说得很有道理。

最后防止土豆被碰坏压烂,云舒用一只普通小木盒给装了一下。

-

云舒这边能做的事,已经全部办完,萧谨行也派人传信给庞农那边,让他们将剩余的盐一并运来,明天一起跟万俟居交易。

一开始他们是怕人生地不熟,没有探好路,万一被人黑吃黑可就不好了。

现在跟万俟居和楼阳明都谈好了,自然就能将货全部运过来了。

盐是消耗品,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这两方都打算跟云舒长期合作呢。

毕竟云舒这边的盐不仅质量好,还送货上门。倒不是真的送到他们家里,而是指以后的盐都会运到鲁东交易,距离上可是近了不少。

他们实在犯不着去买质量又差,离得又远的那些盐。

现在交易风险没有了,呆在客栈也没什么事,于是云舒提议出去转转,看看鲁东的风土人情。

萧谨行虽然对此兴趣不大,但云舒此次出力最大,他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余达还在心心念念那三千斤的土豆,最后被萧谨行提留着出来,转移下注意力。

鲁东有一条最为繁华的大街,街上人不少,时不时听到各种吆喝声。

云舒来这个世界已经快半年,但真正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倒不是他真的喜欢购物,而是他对这个时代的各种商品感到好奇。

例如从中原运来的胭脂水粉、丝绸布帛,从西边运来的香料首饰、乐舞雕塑,甚至于……

——昆仑奴。

所谓的昆仑奴,并不是指生活在昆仑山一片的人,而是指皮肤黝黑的黑奴。

在京都流行一句话“昆仑奴,新罗婢”,很多贵族家里都会养一些这样的奴婢,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虽然云舒并不认同买卖奴隶,但他现在也没有能力改变这样的风气。

体壮如牛的昆仑奴价格昂贵,向来是卖予贵族的。能在集市上买卖的,都是对买家和卖家来说,品相不好的。

即便如此,这个集市上的昆仑奴,价格也不便宜。

() 贩卖昆仑奴的卖家使劲吆喝(),让昆仑奴展示自己的身体9()9[(),以此来吸引路人。

现在的天气还很冷,这些昆仑奴居然就这么赤着上半身,在寒风中努力让自己不发抖。

围观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出手购买。

正当卖家急躁的时候,突然看到挤在角落里,盯着昆仑奴瞧的云舒。

这年轻人细皮嫩肉衣着不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卖家赶紧堆着笑脸,上前问道:“不知贵人看中哪个了?”

说着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贵人放心,我们这里的昆仑奴,可是最好的!”

最好?哪里最好?是鲁东,是乌思,还是整片西域?

云舒倒是没有跟他计较这个,他漫不经心问道:“你们这昆仑奴怎么卖?”

卖家一听有戏,立即指着最中间的昆仑奴道:“这是我们这最强壮的,只要三百两。”

余达咂舌,这卖家是真的敢要,比殿下还黑心!

昆仑奴卖到京都,贵的也不过三百两,眼前这个昆仑奴看着精气神就不大行,哪里值得了三百两了?

没想到面对卖家明显叫高的价格,云舒居然点头认可。

“还行,是不贵。”

萧谨行淡淡地看了一眼云舒。

他可不信一向抠门的人,会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卖家闻言,眼睛那叫一个发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难得遇到一个冤大头,这不得抓紧了?

“贵人真是好眼光,不光眼光好,还识货……”

云舒被卖家一阵夸,眉开眼笑地接受了所有的恭维,颇有几分纨绔二世祖的模样。

等到卖家夸得快口渴了,云舒才一指缩在角落里的那位。

“那这个值多少钱?”

卖家心内更是大喜,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居然还看上了他这里最低等,根本卖不出去的货色。

但是他见云舒对三百两毫不在意,于是转了转眼珠,报了个数,“这个好说,只要一百两。”

不管是一百两,还是三百两,都是个离谱的价。

但是卖家却没等到云舒点头认同。

只见云舒眼皮一掀,甚是挑剔地上下打量了那名昆仑奴一眼。

“昆仑奴向来以肤色论贵贱,越黑越贵,这人一身白,怎么就值一百两了?我说卖家,你不会是看我年轻,以为我不懂行,想要忽悠我吧?”

卖家心里一惊,他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要是懂行的,怎么会觉得刚刚三百两的昆仑奴不贵呢?他就是见这人好欺负,想宰下肥羊而已。

现在心思被戳穿,卖家只好降价。

“五十两!”

云舒还是摇头。

“他不仅肤色不黑,而且长得也没有旁边的昆仑奴壮。我本是想要两个一起买的,如果卖家你不诚心卖的话,那我一个都不要了。”

一听到云舒说两个都想要,又两个都不要

() ,卖家心思一动,立即给了个还算实诚的价格。

“三十两!不能再少了!”

云舒继续挑剔,“又白又瘦弱,看着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卖家心口又是一跳,这年轻人难道能掐会算不成,怎么每次都能说中。

昆仑奴向来是黑色的贵,这个白人还是他之前买昆仑奴的时候,上一个卖家送的。在他这呆了两个月,光吃饭却卖不出去,后来他嫌浪费粮食,确实有好些天不给饭吃了。

其他昆仑奴自然是吃得饱饱的,身体强壮才能卖个好价。

没想到云舒的挑剔还没完,“看着脸色不对,不会是病了吧?余达,你看一下这人是不是病了?”

余达闻言,伸手碰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惊讶道:“确实是病了,还发着烧呢。”

云舒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卖家,病了的你也拿出来卖,这不是坑人呢嘛,我要是买回去,岂不是还得给他治病?”

说着,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捂住了口鼻,“哎呀,这人的病不会传人吧?我刚刚好像听到他咳嗽了。”

云舒一连串的话,直接把卖家都弄懵了。他看一眼那白人,确实像是病了的样子。

而随着云舒的话落,被锁着的那人果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围观的其他人,吓得赶紧往后退,生怕这病真的会传人。他们可是听说过肺痨病的,那可治不好!

瞬间云舒这里成了真空带。

卖家一见这个情况,立马沉了脸,“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

他还未呵斥完,就听到云舒继续说道:

“唉,谁让我是个心善的人,看这人合眼缘,宁愿浪费钱买回去,给他治病呢,就当是给我那过世的母亲祈福了。”

萧谨行看一眼演得情真意切的云舒,跟着说道:“少爷的孝心,夫人在天之灵一定能感受到的。”

不管是云舒还是余达,都能听出来萧谨行这话有点阴阳怪气,但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围观众人:这少爷还真的又有善心,又有孝心啊。

老板刚变的脸顿时僵主了,一时不知道到底该生气,还是高兴。

都这样了,这人还要买?

云舒看向一口气堵在胸口的老板,和气地问道:“店家,这个和那个一起的话,多少钱?”

老板见他态度这般诚恳,看着并不像是来拆台砸场子的,于是想了想说道:“三百一十两。”

虽然白昆仑奴只赚了十两,但是三百两的那个昆仑奴,他可是能多赚一百多两。毕竟卖给识货的,也不过是一百七八十两的样子。

云舒摇头,“我还得多出钱给他买药治病呢。这样吧,两个一起三百零一两,卖家你意下如何?”

卖家脑子飞速转动。

按照市价,白昆仑奴最多卖二十两,黑昆仑奴一百七八十两,合起来也就两百两,现在这个价

格,他还能多赚一百两。

于是一锤手道:“行!”

云舒眯着眼,顿时满意地笑了,“慎之,给钱,领人。”

余达转头一脸懵地看萧谨行,萧谨行则是看向云舒,见对方以口型对自己说了一个词,最后他抿了抿唇,觉得这甚是丢人。

云舒见他不动,索性自己动了手。

他直接伸手去解萧谨行腰间的带子,而萧谨行则站着任由他施为。

两人的动作反应,看得余达目瞪口呆。

大庭广众之下,殿下居然解将军的腰带!!

就在余达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有颜色的想法时,云舒终于解开了萧谨行腰间缠着的东西。

他们出门在外,确实带了些银子,但也带了不少铜钱。毕竟买些小东西,还是得付铜钱。

而这些铜钱就缠在萧谨行的腰间。

云舒将这一贯钱递给不明所以的老板。

“卖家,今日我们出门匆忙,侍卫身上带了铜钱,我先将这一贯钱给你,把这个白奴带走。”

卖家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一贯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云舒伸手拍了拍卖家的肩膀,颇为善解人意,道:

“卖家,咱们素不相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将昆仑奴今日就给我,所以我想着,还是等我明日带钱来,你再将这名昆仑奴给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也能放心,不是?”

卖家点头,“是。”

但是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见老板点头,云舒立即转头看向萧谨行,“慎之,还不快把这个锁链给砍了,将人放出来。”

萧谨行尴尬得身体都开始僵硬,“……”

他才不信云舒明天会拿三百两来买什么昆仑奴,他分明就是在忽悠那个卖家!

见萧谨行没动,云舒疑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的剑砍不断锁链吧?”

一刀砍断锁链放人,电视剧里可都是那么演的,总不会都是骗人的吧?

余达一脸吃惊,“???”

谁家剑能砍断锁链?那不得豁口了?

老板更是一脸懵,“???”

“等等……”

然而他的“不需要砍,我有钥匙”还没说完,萧谨行手中的剑就已经出了鞘。

一道寒光闪过,锁着白昆仑奴的锁链应声而断。

老板痛心疾首,“!!!”

他的锁链都不止一贯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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