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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Chapter 53

看着金主老公发来的那个问号,殷酥酥抬手扶住额头,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惴惴不安之间,她抿了抿唇,指尖挪到那条“我和费疑舟一点也不熟”的消息上长按两秒,点下了“撤回”键。

嗖一声,消息被吞回,对话框内瞬间只剩下大公子那个孤零零的“?”。

殷酥酥很快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礼貌解释,敲字回复道:【手残发错消息,请无视。】

摁下发送键。

静等几秒,对方始终未再回复。

殷酥酥狐疑地皱了下眉。圣心难测,猜不到金主爸爸的心思,她索性也就懒得再自伤脑筋,切出与费疑舟的聊天对话框,回到向雨琳的聊天界面,重新发了条“我和费疑舟一点也不熟”过去。

消息发送成功,大花前辈秒回:【哦哦哦,好吧。】

向雨琳:【我还以为你和梵总和费总都是好朋友呢【捂嘴笑】】

殷酥酥扬了扬眉。

很多艺人入圈当明星都是为了生计,这些艺人,文化水平不高,连学都没上过几年,但向雨琳却是圈内极少有的名牌大学高材生。她毕业于江大新闻系,大三那年作为某大会的学生记者出现在了央视镜头内,因长相甜美清秀走红于网络,被陈岳阳发掘。头条教父看重这位高材生美人,对其寄予厚望,三顾茅庐说破了嘴皮子,才终于说服这位大美女进圈,签在了华壹门下。

正如殷酥酥的经纪人梁静所言,向雨琳聪慧过人心如明镜,人情世故也十分通透,对于殷酥酥的一系列否认,她哪里会轻易相信。但与聪明人交往的好处就在这儿,蠢人质疑你,打破砂锅问到底,搞得双方尴尬不愉快,聪明人就不痛了。

她即使心中存疑,即使明知你在信口开河,她也看破不说破。

这一点,从向雨琳po出的照片与发的小作文就能看出。

今晚出现在首映礼上的大人物不胜枚举,费氏集团的总裁,非梵娱乐的总裁,还有影帝曲雁时……众多角色里,向雨琳偏偏选了一个殷酥酥来特意感谢。

除了陈岳阳策划的“一箭四雕”计策外,殷酥酥很肯定,向雨琳必定还有自己的考量。

殷酥酥猜测,向雨琳只字未提费氏兄弟来捧场,是怕蹭了费家热度,会引起顶级豪门的诸多不满,只字未提曲雁时,则是考虑到她当初和曲雁时的那条绯闻,担心节外生枝引起许多不必要的负面舆论,在变相保护她。

这位师姐甚至细心到,po出的照片里,还特意把与她相邻而坐的曲雁时截得干干净净,连衣角都没露出丁点儿。

在圈子里有个这样的“盟友”,怎么也不算件坏事。

想到这里,殷酥酥嘴角不禁很轻地勾了勾,心中也对向雨琳升出了一丝好感,回复过去:【雨琳姐,你忙了一整晚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啦,早点休息。晚安。】

向雨琳:【好的。今后就是朋友了,常联系呀酥酥。晚安。】

结束和大花师姐的微信尬聊,殷酥酥澡也泡得差不多了,手机连着罩外头的防水袋一并放旁边,准备起来。()

泡澡耗体力,她双腿发虚使不上力,只得用手臂撑住浴池边沿,带了下才勉强站起身。伴着哗啦啦水声,光着脚丫踏出池子,拿干净浴巾往身上一裹,开始护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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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罐罐各类仪器,弄完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

殷酥酥疲惫得很,鼓着腮帮呼出一口气,取下浴巾换上睡袍,从洗手间里出去了。

在浴室里闷了好一阵儿,刚一开门,微凉的新鲜空气便扑面而来,清新又降燥。

她困了,打了个哈欠往床的方向走,快到时抬了抬眸,看见大床右侧的床头灯不知何时拧亮,费疑舟靠坐在床头,鼻梁上架着眼镜,正低眸安静地看书。

他显然也已经洗漱完,身上的黑西装换成了深灰色睡袍,额前垂着几缕碎发,稍挡住眉眼,整个人显得格外矜贵而慵懒。

“……”殷酥酥一瞧见费家大公子,瞬间就回忆起刚才那条误发到他那儿的消息,心中发怵,连带着步子都无意识放轻许多,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往床边挪,暗自祈祷着大佬已经忘光光千万不要对她兴师问罪。

另一头。

听见轻盈熟悉的脚步声靠近,费疑舟落于书页上的目光抬都未抬,只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那条消息你原本是准备发给谁。”

“……”殷酥酥这边刚伸出两根纤细的指,捏住丝绸被一角准备爬上床,闻声,突的微僵。

她囧了,支吾好几秒才清了清嗓子,老实巴交地回答:“给向雨琳,我那位前辈师姐。”

费疑舟没说话,手里的书又优雅翻过一页,面上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殷酥酥打望了一眼金主老公的面色,拿不准他对这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琢磨了会儿,又乖乖补充:“今天晚上你和费闻梵跟我一去了首映礼现场,包括我师姐在内的所有人都挺……惊讶的。她好奇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刚才发微信问我来着。”

话音落地,费疑舟浏览文字的目光微凝,继而撩起眼皮,懒懒漫漫地看向殷酥酥。

姑娘还保持着半跪在床牵被角的姿势,刚泡过澡的缘故,她脸蛋被热水蒸得细腻微红,脖子和手腕的皮肤也呈浅粉色。长发洗过,用吹风机吹了个八分干,头顶部分蓬松柔软,发尾有几缕却还是湿的,黏在雪白的颈项上。

黑发雪肤,双色对比强烈。一颗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滚过脖颈线条,淌过锁骨,徐徐没入领口之下……

这个样子,有种难以言喻的勾人和媚懒,像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

费疑舟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不语。

殷酥酥心里有点莫名的紧张,怕他对她回复给向雨琳的说法有意见,忐忑不安,也窘促地望着他,不说话。

目光交缠了约莫五秒钟。

下一瞬,费疑舟合上书,抬手摘下眼镜,连着书本一道随手放在床头的柜面上。没有半

() 分的迟疑和语言前奏,长臂一揽,将人搂了腰抱过来,贴入怀中。()

两人身上都是丝绸睡袍,这料子质地轻薄又光滑,只隔两层衣物,和肌肤相亲没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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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清晰感受到费疑舟身上的体温,殷酥酥脸又开始发烫,乖巧地趴在男人怀里,鼻腔大脑全部被他身上的清冽的味道侵占。

迷糊间,鬼使神差便冒出个念头。

他真的很好闻。

费疑舟单手搂紧殷酥酥,另一只手慢条斯理捋着她耳际几缕垂落的发丝,指腹若有似无,轻捻她娇红的耳垂,玩儿似的,很随意地问:“所以你就回答你师姐,说跟我不熟?”

殷酥酥让他调得手指尖都在发麻,忍着说:“之前我们也约定好了,不对外公开夫妻关系。”

“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夫妻以外的关系还有很多种。”费疑舟语气轻淡,教人无从辨别分毫的喜怒,“为什么不说我是你的朋友?”

他手臂横在她腰上,她和他贴得太紧,两只胳膊放在那儿都显得怪异,只能攀上去抱住他脖颈。

殷酥酥树袋熊般抱着他,迟疑地抬眸,道:“是可以说是朋友。但是,你不了解我那位师姐,她头脑很聪明,说得隐晦模糊反而会让她有更多猜测。所以梁姐才会让我回复得越简单越好。”

费疑舟垂着眸与她对视,眼神沉黯,扬眉:“你经纪人教你这么说的?”

“是的。”殷酥酥下意识点头。刚点完又反应过来什么,暗道声糟糕,于是又忙忙慌慌地道,“梁姐让我这么回复,纯粹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你不要生梁姐的气。”

费疑舟闻言,手在她臀上轻打了下,不冷不热地一嗤,“为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去迁怒毫不相干的人,我在我太太眼里原来是个疯子。”

殷酥酥双颊更红,静默了会儿,没忍住低声辩驳:“先说清楚,我可从来没觉得你是疯子,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小气。”

听她说完,费疑舟轻轻一挑眉,盯着她,慢悠悠缠起她发丝绕在食指尖,安静地等。

殷酥酥知道这位大少爷在等解释,便干咳两声,不甚自在地继续:“就,比如说今晚吧,我只是和邻座的前辈聊了会儿,对他笑了一下,你就这么生气。”

她声口天生的清软,不用刻意夹着嗓子说话,只需添上一分委屈,便足够令人垂爱进骨子里。费疑舟端详她绯红的颊和莹润的眸,虎口嵌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高几分。

他淡淡地说:“委屈了?”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具体指什么事,因而身上一阵燥热,咬了咬唇瓣满脸赤红地看着他,不搭腔。

费疑舟语气很平静,仪态也松弛而清雅:“可我看你爽得不行。”

“……”殷酥酥窘迫至极,也着实汗颜。没想到,这么矜贵不沾尘埃的人,能说出这么粗俗露骨的话。张口就来,顿都不顿一下。

她怕他继续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瞪眼低嗔:“不许乱说!”

() 他被她捂着嘴,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瞳此刻不含欲色,因而是他最常态的浅茶色,没有杂质,清冷幽静,像森林里飘着秋叶的溪。

殷酥酥微怔。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真正意识到后,瞬间耳根子都灼灼起火——他在……亲吻她的手掌心。

薄润的唇温柔细啄,偶尔还有丝丝柔腻感,是他的舌。

他视线锁住着她的眸,唇舌吻着她的手,浅溪般的瞳色在殷酥酥的眼皮底下,以肉眼可见之势逐渐变暗,变深,最后成了一双深不见底的渊,蛊惑着她往那个世界堕落。

“……”短短几秒,殷酥酥猛地回过神,当即飞快将手抽回来。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漫至脖子根,恼只占三成,更多的是羞窘,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地硬挤出句:“……你属狗的吗,居然亲别人的手,不觉得脏吗?”

费疑舟矜平自若地说:“手心而已,你全身还有哪里我没亲过。”

殷酥酥:“……”

见过厚颜无耻之徒,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殷酥酥出离震惊了,爆红着脸瞪大了眼睛,被噎得说不出话。

费疑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了会儿,忽而一弯唇,轻笑出声。然后便抱着她躺回床上,侧了个身,将她牢牢扣在怀中,闭上了双眼。

殷酥酥被他箍得严丝合缝,想动一下都动不了,不禁蹙眉,试着抬手很轻地推了他一下,轻声:“你能不能放开我,或者……稍微松一点。你抱得太紧了,我有点喘不过气。”

费疑舟闻言,眼也不睁,将手臂力道稍微放松了些,将她重新调整成更舒适的姿势,唇印着她额头轻轻一吻,继续入睡。

屋子里静悄悄的。

又过了会儿,怀里的纤细身子不知怎么了,又幼兽似的扭了扭。

费疑舟本来就忍得辛苦,定力几乎临近崩塌边缘,被她一扭再扭,拱得火气直窜。

他睁开眼,翻身一把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将她摁在了身下,贴紧她,嗓音沉哑道:“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到底还要怎么磨我?”

“不是……”殷酥酥心跳如雷,窘迫地说,“你身上有点烫,我们靠这么近,我也挺热的。”

费疑舟居高临下盯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说他身上烫,靠太近,她热得睡不着。

什么意思?

真枪实弹做不了,吃也是越吃越饿,现在抱都不给抱了?

费疑舟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回复。他看了她片刻,终究侧眸,沉沉而克制地呼出一口气,重新躺回到她旁边。

殷酥酥的心还噗通乱跳着,战战兢兢地转过脑袋,看旁边。

大公子仪态优雅地平躺着,闭着眼,眉目清冷如画,很冷静地说:“睡吧,不抱你了。”

“……哦,好。”殷酥酥讷讷地点头,“晚安。”

“只是今晚不抱。”他眼也不睁,停顿半秒又淡漠地补充,“明天开

始(),要抱回来。

殷酥酥:≈hellip;≈hellip;

殷酥酥嘴角略微抽了两下(),心道: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这位大佬此时此刻好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翌日,殷酥酥和费疑舟照旧各自外出,她乘坐迈巴赫去了片场,他乘坐清影去了位于京城cbd的费氏总部。

八月底,秋高气爽。

殷酥酥到了片场,带着许小芙刚进化妆间坐下,屁股都还焐热的功夫,她放在许小芙兜里保管的手机便响了两声。

许小芙眨了眨眼,随手将手机摸出来递过去,口中道:“喏,酥酥姐,好像是新微信。”

殷酥酥今天早上要拍的是几场被绑架之后的戏,需要在脸上化受伤妆。她仰着脖子眼睛往上瞧着,从许小芙手里接过手机,举得高高的,解锁屏幕。

一瞧,发信人的备注是“英俊多金大帅比”,居然,是她亲爱的金主老公。

英俊多金大帅比:【想了一下。】

殷酥酥狐疑地挑了下眉,敲字:【?】

英俊多金大帅比的第二条消息便发送过来:【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殷酥酥茫然,心想解释什么?这

会儿她打字有点不方便,只好继续回标点符号:【??】

费疑舟:【你说我小气,我也不否认,但这仅限于对我的太太,也就是殷小姐你。】

“……”

屏幕这头,殷酥酥冷不防被这条消息给呛了下,脸发热,默默单手敲字回复:【我昨晚也就随口一说,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也不用太在意。】

费疑舟:【我在意】

费疑舟:【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我很在意。】

看着紧随其后又刷出来的两条消息,殷酥酥心脏失频,在胸腔里剧烈地律动了几下。她沉默了会儿,回复:【好吧。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目前依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好的。】

费疑舟:【百分之一的不好,是什么?】

“……”殷酥酥有点不爽地鼓起腮帮子,敲字:【你说呢?】

殷酥酥越想越不爽,又哒哒哒飞快打字:【费先生向来君子如玉。可《诗经》有云,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你呢?】

京城cbd费氏集团总部,99层总裁办公区。

办公桌后方,西装革履的大公子刚看完财务报表,听见桌上的手机发出轻鸣,随手又拾起,目光扫过。

将殷酥酥发来的“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收入眼底,他不禁莞尔,仿佛已经透过这只冷冰冰的通讯工具,看见了她羞恼炸毛的生动模样。

落地窗外的日光温柔映入,费疑舟心情愉悦,静默两秒,顺手便给她回复过去。

费疑舟:【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片场这边。

殷酥酥看着费疑舟回来的消息,短短几秒,整个人便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以《诗经》

() 戏谑轻讽,说君子看到美丽的佳人,做出一些举止或行为,其实都在情理之中,但也应恪守礼数有所节制。

这位大公子却以《长恨歌》四两拨千斤地还回来,说自己是“春宵苦短”……

殷酥酥着实无语了,好色都色得这么理所当然,大佬就是大佬,服气。

就在这时,正在给殷酥酥化妆的化妆师狐疑地皱眉,说:“欸?酥酥姐,我记得我没有给你涂腮红啊,你脸怎么忽然这么红?”

“哦,这里面有点热,我闷得很。”殷酥酥大囧,随手抬手扇了扇风,随口胡诌。

好在化妆师没有多问也没有起疑,只是转过头,让窗户那头的同事帮忙开窗通风。

今天导演要求赶进度,上午的四场戏拍完已经将近下午两点。

许小芙抱着三份工作餐回到休息室,将其中一份分给殷酥酥,笑吟吟道:“酥酥姐,我刚才看了,今天中午有你喜欢吃的香菇肉片。”

“什么都行,我都饿得眼冒金星了。”殷酥酥将工作餐接过,打开盖子闷头开吃。

“慢慢吃,别噎着了。”许小芙说着,又转眸,看向坐在行军椅上的高大男人。

他闭着眼,修长手臂很随意地弯曲横过前额,眉宇间隐隐有些疲色。

许小芙心跳莫名急促几分,拿着餐盒走过去,拿脚尖轻轻踢了下陈志生的小腿,“欸。”

“……”男人正在闭目养神,被这动静打扰,掀起眼皮看她,微拧眉,黑眸中隐隐可见几条血丝。

对上这道锐利的视线,许小芙明显紧张,清清嗓子才说:“吃饭了。”

陈志生闻言,目光下移几寸,这才注意到这小丫头手里拿着的白色工作餐盒。于是点点头,伸手接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许小芙回了句,回到殷酥酥身边的椅子前坐下,也开始吃自己的饭。

三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吃了会儿。

忽的,殷酥酥注意到陈志生的精神状态有些欠佳,便关切地问:“阿生,我看你今天好像很累,昨晚没睡好吗?”

陈志生温淡而礼貌地笑了下,回答:“这几天老毛病犯了,有点儿脑头疼。谢谢关心。”

“头疼肯定会失眠的。”殷酥酥蹙眉,“要不这样,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我帮你跟费疑舟请个假?”

陈志生拒绝:“不用了。”

见此情形,许小芙忍不住搭腔,道:“酥酥说得对。你都头疼了,当然得回去休息,不要逞能。”

陈志生一个部队里出来的真爷们儿,铁骨铮铮,轻伤不下火线,从来没有过因为一点儿小头疼就请假撂挑子的经历。他低了头继续吃饭,随口应:“都是小问题。”

两个姑娘见他犟得很,油盐不进,顿时都有点无奈。

这时,许小芙咬咬嘴唇,拿手机给殷酥酥悄悄发了条消息,然后伸手拽殷酥酥的袖子,示意她看手机。

殷酥酥打开消息看了眼,点点头,起身径直走到外面的

洗手间,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接通。

“怎么了。”熟悉的嗓音从听筒内传出,语调温和,沉沉清冷的悦耳。

她心尖一阵发紧,顿了下才说:“阿生这几天头疼失眠,我想帮他请个假,让他回去休息。”

“他是有头疼的老毛病。”

费氏总部这边,费疑舟在三十三层的餐厅给自己选着餐。这里是高层专用餐厅,所有菜品均是五星级酒店标准,自助选择,种类繁多。

他一手拿着餐盘,另一只手拿餐夹选菜,接她电话不方便,又不想挂断,于是便侧过头,将手机置于耳朵与肩膀之间,语气散漫自若,建议:“不如这样。晚上我要去医院看爷爷,你跟我一起去,顺便让阿生也去挂个神经科看看。”

电话里,殷酥酥顿时蹙眉,语气明显焦灼几分:“去医院看爷爷,爷爷怎么了?”

这时,几个身着纯手工定制西服的精英男士也进了餐厅。

几人都是费氏的副总级人物,正笃悠悠地聊着天,不经意间一抬眸,瞧见顶头boss正夹着电话取餐,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人连忙上前,恭敬地笑道:“费总您要吃什么?我来帮您取。”

费疑舟脸色淡漠,以眼神示意了下,这名高层立刻识时务地退到一旁。

他便细微勾了勾唇,口吻不自觉变得安抚:“爷爷最近腰疼,腰椎有点问题,去康养几天做些理疗。不用担心。”

“哦哦。”殷酥酥长舒一口气,顿了下,想起刚才听见的动静,不禁道,“你在公司吃饭吗?”

“嗯,刚取好餐。”说话的同时,费疑舟已经取好餐食,于餐桌前优雅落座。

殷酥酥好奇:“你在公司,应该有自己的独立小厨房吧?”

费疑舟:“没有,我和大家一起吃自助。”

殷酥酥噗嗤一声,打趣他:“堂堂大总裁,这么接地气么?”

大公子轻描淡写:“我的自助餐里有水晶帝王蟹,不限量供应。”

“……”你说你质疑什么不好,要质疑他的财力?

此刻,殷酥酥回想起自己的香菇肉片工作餐,仇富心与嫉妒心双双达到顶峰。

和金主老公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两句,两人约定好晚上九点整费氏医院住院部见后,便将电话挂断。

不太走运。

原本,殷酥酥这边的摄制组下午的任务是五场戏,想赶在九点之前收工问题不大。可与她有对手戏的,饰演她领导的男演员突发过敏,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

这位老师是个敬业的老演员,过敏也不愿请假,咬牙硬撑着继续拍。可这样一来,受男演员状态的影响,整体进度就慢了下来。

最后一场戏,摄制组硬是从下午六点拍到了八点四十七。

收工以后,殷酥酥整个人已经累到不行,飞快收拾完冲上迈巴赫后,她第一时间便给费疑舟打去电话,告知自己收工太晚

(),大概会迟到半小时左右。

晚就晚了(),不用着急。”费疑舟语气淡淡,又问,“你吃东西没有?”

“组里有零食,面包牛奶什么的,垫了垫肚子,现在不饿。”殷酥酥说着,又出于礼貌随口问,“你呢?”

费疑舟:“我也垫了肚子。”

殷酥酥闻言,惊了:“你怎么也还没吃晚饭?”

“加了个班。”费疑舟说,“而且,我们约好了每天一起吃晚餐,你也没说让我自己吃。”

殷酥酥默,额头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道:“好吧,那等下看完爷爷,我们直接去吃宵夜好了。”

“可以。”

挂断电话,殷酥酥赶紧从包里掏出眼罩,戴好,靠在后座上利用车程时间打盹儿。半个钟头以后,感觉到车辆行驶速度明显放缓,最终完全停稳。

夜浓如墨,迈巴赫停在了费氏医院住院部专属的负三层停车场。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便跳下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接一溜烟杀进了电梯。

电梯里年轻靓丽的电梯女郎被吓了一跳,顿了下才面露微笑,问道:“您好,请问几楼?”

“……”殷酥酥喘着大气,掏出手机看了眼费疑舟发来的病房号,笑道,“七楼,谢谢啊。”

女郎摁下了数字“7”。

电梯平稳上行。

不多时,叮一声,门开,七楼到了。

住院部的装修十分温馨,整体空间宽敞明亮,窗明几净。

殷酥酥做了个深呼吸,边整理仪容边大步往外走,不料刚拐过一个弯,迎面便和几道身影相遇。

领头的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二者身形皆十分高大。老的穿一身素色高尔夫球衫,头戴高尔夫球帽,气质雍容稳重,嘴角含笑,少的身着一丝不苟的墨玉蓝色西服,面如美玉,矜贵沉静。

正是她的公公和她的老公。

后面还跟着老宅管家平叔和何建勤何助理。

殷酥酥:“……”

眼底的惊异和错愕一闪即逝,下一秒,殷酥酥脸上已经浮起端庄淑女的微笑,施施然地走上前去,挥挥手,嗓音甜美地打招呼:“费……”

“叔叔”二字已经滚到舌尖,就在这时,她余光扫见大公子眉梢微动,顿时回过神,及时打住换了个称呼:“爸爸。”

“嗯。”费善清看见她,脸上笑意又浓一分,寒暄,“酥酥刚下班?”

殷酥酥眨了眨眼,点头笑笑:“差不多。”

“那你们进去看爷爷吧,我先走了。”费善清语气随意。

殷酥酥赶紧道:“我送您吧爸爸?”

“不用。”费善清挥笔摆了下手,径自进了电梯。背后费疑舟递了个眼色给何建勤,何助理颔首,跟着下楼去送。

不多时,电梯门重新合拢。

殷酥酥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几分,扭头看身旁,嘀咕道:“你爸爸也来了

()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费疑舟侧眸看她,似有点不解:“来就来了,有什么提前跟你说的必要么?”

殷酥酥抿唇,小声说:“早知道他老人家来了,我就会谨慎一点,不会被他看到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样子。万一他对我有意见,觉得我不稳重怎么办……”

费疑舟很轻地笑了下,伸手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我爸爸不会因为你走路快点,就对你有看法。做你自己就好。”

好吧。

听他这么说,殷酥酥心情稍微放松几分,两人携手往病房方向去。

走了几步,她又开口,纯属闲聊的语气,随口道:“看你爸爸心情好像还不错,笑嘻嘻的。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呀?”

话音落地,费疑舟静默两秒,淡淡地说:“我爸爸刚才在教育我。”

殷酥酥好奇,转过脑袋瞧他:“教育你什么?”

“他让我平时多上网,多接触网络用语,增进夫妻感情。”大公子说话的口吻懒漫而温雅,微侧目,凉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就会有人觉得我年纪大,连‘2333’都不知道,和她有代沟。”

殷酥酥:“……”

为什么见家长那天对公公的灵魂吐槽,会在今天被公公旧事重提?

在这儿等着她呢是吧?

殷酥酥尴了个尬,很明智地保持沉默,不反驳,不吱声,主打一个我理亏,所以您说什么都对对对。

这时,费疑舟忽而又勾了勾嘴角。

殷酥酥察觉他这抹风轻云淡的笑容,只觉惊悚,打心眼儿里怵得慌,静了静,很乖觉地道:“我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背后吐槽你年纪大。”

“不用道歉,我本来也比你大七岁。”费疑舟说。

殷酥酥一呆,以为他并不介意,白净的脸蛋上顿时流露出丝喜悦,“老公,我忽然发现,你确实也没有很小气。”

“别高兴得太早。”费疑舟口吻漫不经意而又平静,“我并没有打算放过你。只是需要思考,晚上跟你玩什么游戏。”

殷酥酥:“……”什么游戏。

不会是她想的那种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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