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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Chapter 35

太子爷这番话,说得是风轻云淡毫无波澜。可听在殷酥酥的耳朵里,只教她觉得惊悚,难以理喻。

增加更多的独处时间,培养感情?

殷酥酥望着费疑舟如玉的脸庞,白皙面容流露出一丝茫然。暗道:望族的贵公子做事就是讲究,假结婚原来也是需要培养感情的。

须臾的呆滞过后,殷酥酥回过神。她视线下移,由费疑舟的脸转向他手里那把车钥匙,继而摇头摆手,义正言辞而又有理有据地道:“如果您送这辆车是为了方便我,那么不需要,我很喜欢我自己的c。如果您是为了方便自己,那更不需要,我何德何能让您给我当司机。”

费疑舟听后,微微一挑眉,懒漫自若地回她:“做丈夫的替妻子开车,不是天经地义么。”

他说话的语气如此自然平和,字里行间熟络而亲昵,几乎给了殷酥酥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因为一纸协议在做戏,而是真的相恋数年结为夫妻,彼此情深意浓。

胸口像化开了一块熔岩巧克力,甜蜜浓稠的酱流出来,炙得她心尖莫名发烫。

殷酥酥的脸倏忽一红,像饮酒太多后的微醺颜色,媚态万千。

突然不好意思看他,她低下头,别过脸瞧别处,若无其事地回答:“随你怎么说,总之这辆车我不会要。”

费疑舟瞧着她,眼神有几分耐人寻味:“殷小姐列在协议里的那些东西,可样样都比这辆车价值高。”

殷酥酥闻言被呛了下。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瞬间就听出他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肯定是想说:那份协议她洋洋洒洒列了几百条,除开与她工作有关的各类商务资源外,光是豪宅她就问他要了十来栋。

列那堆协议的时候脸皮那么厚,怎么这会儿脸皮又忽然变薄,一辆车都不肯收?

殷酥酥以为他在讥讽自己装模作样,心头忽然有点气,下巴高高一扬,回道:“费先生,我虽然只是一个演员,比不得你名门之后出身高贵,但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那份协议相当于咱们这笔买卖的成交价,我跟你都签字落了款,意味着我们双方都认可这个价格,不会再有变化。我陪你演戏,你付我酬劳,各取所需。这辆车不在协议之内,纯粹是你超纲支付,我当然不会要。

费疑舟站姿随着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在听见“超纲支付”这个词以后,终于敛眸垂首捏眉心,没忍住,忽地弯了弯唇。

殷酥酥被他笑懵了,秀气的双眉用力拧成一个结,不甚理解道:“你又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对比她的愤愤然,边儿上的太子爷却像是心情颇佳的模样。

他捏着车钥匙,先是弯唇再是浅笑出声,而后那笑声变越来越大,笑得整个人都靠在了旁边的画廊玄柱上,甚至连那幅宽阔挺刮的肩都开始隐隐抽动。

“……”殷酥酥无语了,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好事,能让向来八风不动喜怒不形于色的费

家大公子这样开怀大笑。

傍晚的秋风穿廊无痕。

费疑舟足足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收声(),重新撩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姑娘。

“超纲支付?”他盯着她,清浅的眸残留着丝丝笑意,较往日而言,少几分清冷凛冽,更多了丝难得的少年气。复又挑了挑眉问:“恕我才疏学浅,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个词,还请殷小姐赐教。”

话音落地,殷酥酥雪白的脸蛋霎时憋得通红。

“超纲支付”这个词是她刚才胡乱现编瞎造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里有胆子有脸赐教他。

结结巴巴好几秒,殷酥酥双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在把自己蒸熟之前,终于支吾着挤出几个字来:“反正意思就是说,你支付的报酬超出了原本谈好的价格,给得太多了!”

看着姑娘窘迫又倔强的模样,费疑舟目光瞬也不离,直勾勾的,仍是想发笑。

他淡淡地问:“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么。”

殷酥酥呆住,压根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脸迷茫:“什么可爱多?”

“我的意思是。”费疑舟迈着步子往她走近过来,又在与她相隔半步远的距离时停住,躬身低头,略微贴近她小巧红艳的耳垂,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殷酥酥,你别总是这么可爱。”

男人忽然靠近,独属于他的清冷暗香霎时间萦绕在殷酥酥鼻尖,钻进她的鼻腔,弥漫至她肺腑,熏得她脑子有点蒙。

心里一紧张,大脑一缺氧,肢体动作也就失了统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殷酥酥窘促极了,慌慌张张往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不甚自在地抬手捋了捋头发,转移话题:”奇怪,你们家怎么这么晚都还没有开饭?“

可费大公子是何许人也,未达目的,怎肯罢休。

见她往后逃离,他既不强迫也不阻拦,只是迈着长腿闲庭信步般跟上去。

费疑舟眼睛注视着她:“接受协议以外的礼物,真的就让你这么为难?”

殷酥酥深吸一口气吐出来,鼓足勇气抬眸,望向他。回答:“对。”

费疑舟的眼神里多出一份困惑:“有具体的缘由么。”

殷酥酥努力维持着冷静,随之又回答:“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无功不受禄。”

话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低下头,从手拿包里取出之前费家二老给的大红包,递到费疑舟眼前,主打一个原则性非常强:“正好,这个红包也不在协议范围内,我也不能收。一起退给你吧。”

费疑舟盯着她,扬眉:“无功不受禄。你的意思是与我结婚的所有报酬,你已经明码标价开在了协议里,不会再接受额外的东西。”

“对。”殷酥酥点头。庆幸这位大佬终于懂得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准则了,“就是这个意思。”

费疑舟又道:“那如果另有增项怎么算?”

殷酥酥眨了眨眼,脑瓜子飞快转了几

() 圈,盘算着,十分慎重地回答:“如果有增项,那报酬当然也要对应地增加。”

费疑舟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紧接着又语气平平道:“下午的时候我接到我妹妹的电话,说她养的猫淘气,从三楼窗户的缝隙溜进了我在祖宅的书房,弄乱了我的书柜。”

殷酥酥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位大佬想表达个什么,不解地蹙眉:“你妹妹的猫弄乱了你的书房。然后呢?”

费疑舟:“我的书房和卧室一样,都是我的私人空间。通常情况下。没有我的准许,无论是我妹妹还是管家他们都不会进去。”

“哦。”殷酥酥点头,“所以?”

费疑舟:“待会儿吃完晚饭,你跟我去收拾书房,兼职做一下家政。”

“……可以是可以。”

殷酥酥被“家政”那个词给哽了下,答完,心中又升起几分犹豫:“不过,那么重要私密的地方,连你妹妹和申叔他们都不能进,你放心让我进去?就不怕我窃取你们费氏什么商业机密?”

费疑舟垂眸瞥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回答:“你如果真有能耐在我眼皮底下偷走商业机密,那你做演员屈才了,应该被国安局特招去当特工。”

殷酥酥:“……”

听听,听听,这话说得多么欠扁。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张嘴这么损呢?

殷酥酥足足被噎了五秒钟,而后才面露微笑,非常温柔大方淑女端庄地回答:“好的老板,我没有意见。”

费疑舟眼底漫开一丝笑意,转瞬即逝。紧接着,他注视着她,复又伸手,牵起她垂在身侧的雪白细腕,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往上一捋,将她蜷起的五指舒展开。

他手指的温度沾着一丝秋凉,动作那样缓慢温柔,却又携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殷酥酥细嫩的皮肤被他指腹摩挲过,皮下神经不可抑制地轻颤,红了脸,滚烫了耳根,两条胳膊的细绒也跟着站立起来。

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殷酥酥下意识低下头,那把被她拒绝再三的车钥匙,再次不容抗拒地置入她手心。

殷酥酥眸光微闪,唰的抬起头看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对面的男人却先一步开口,将她的话头堵回喉咙。

费疑舟淡淡地说:“打扫书房算是增项,这是对应的酬劳。”

殷酥酥:“……”

这一次,殷酥酥陷入了深沉的沉默。

她算是明白了。

难怪梁姐会说他是冤大头。打扫一下书房就送一辆顶级豪跑,放在爽文小说里不妥妥的降智霸总男配吗?

此时此刻,殷酥酥已经知道拒绝不得了,于是五指收拢,紧紧捏住了手里的帕加尼车钥匙,在心里真诚地向家中二老道歉:老爸老妈对不起,无功受禄反受其殃,但是他真的太大方。

做人的原则很重要。

但有时候也不用那么重要。

这样的增项麻烦多来一

点(),她可以?(),非常可以。

一辆帕加尼。别说打扫个书房,就是把整个费氏老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扫一遍,她也完全不在话下

内心一番心潮澎湃翻江倒海,殷酥酥再次折服于费家大公子的绝世钞能力,不得不含泪收下了这辆超级豪跑。

随后发自内心地真诚地说:“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这姑娘前后态度的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费疑舟被惹得微勾唇角。

有时觉得她矛盾,分明是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偏偏又有很强的原则性。费疑舟猜测,这大概率源于她自幼良好严苛的家教。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她灵动鲜活,充满了一种复杂而又真实的人性美。

这种复杂的灵动与鲜活,恰恰是费疑舟过往数十年人生中,最缺乏也最好奇的。

这八风不动闲看庭花落的人生,因为这个姑娘的到来而多了许多不确定性,总算也变得有趣了几分。

费疑舟莞尔一笑,径自执了殷酥酥的手,踅身往来时的方向缓步走去。

亲密地并肩同行,暧昧地十指紧扣。

殷酥酥手被他握住,掌心已完全被汗浸湿,但还是谨记着自己此刻的使命与身份,硬着头皮咬着唇。没有把手往回抽。

她只是小声问:“你现在带我去哪儿?”

“不是饿了么。”他漫不经心,眉宇间却揉碎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到饭点儿了,领你吃东西去。”

“我去我去!你看见没有!”

“哎呀,我看见了?你挤我干什么!站远点站远点。”

“站远了我还怎么看呀?快再往左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儿。”

“费云琅你要死啊!拽到姐头发了!”

花园一座假山石背后,三颗脑袋跟糖葫芦串似的叠在一起,窃窃私语,猥猥琐琐。叠在最上头的那个糖葫芦,正是费家四公子费闻梵。他凭借一米八八的身高优势占据到了最佳地理位置,眯着眼,扬着眉,定定观望着远方画廊内的一对璧人,任由底下的弟弟妹妹你争我吵。

六小姐费雯曼和七少爷费云琅年纪相差不到两岁,平日里往来最多,关系也最好,没见面时彼此之间挺挂念,隔三差五就会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对方的近况。可真见了面,那就是一对话唠活宝。

费雯曼一把拍掉费云琅揪住自己发尾的爪子,扬起拳头摆出威胁的架势。

费云琅知道自家六姐钟爱马术与格斗,是个地地道道的练家子,心里发怵,不敢再造次,只好用眼神加手势共同示意:休战。

费雯曼骄纵轻哼,这才把拳头放下来。她注意力重新回到远去的那双背影上,摸了摸下巴,不可思议道:“刚才我不是看错了吧?大哥居然在开怀大笑,还笑得整个人都在抽抽?”

“可不是吗。”费云琅也是一脸的震惊,“要不是你刚打我那巴掌挺疼,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 费雯曼继续说:“看那殷酥酥长得确实挺不错的,大哥能看上她也没多奇怪,问题在于咱大哥平时那么稳重,在这姑娘跟前怎么这么活泼好动?()”

弟弟妹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费闻梵瞄了两人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啧啧老气横秋:没听过那句名言?男人至死是少年,尤其恋爱中的男人,更幼稚。?()_[(()”

费云琅将信将疑地抠脑壳:“我只听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没想到男人也会这样。”

说完,七少爷又顿了下,像是忽然又想到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惊道:“我去。这个殷酥酥不会是给我大哥下了什么降头,让他中邪了吧?!”

这话着实过于离谱,引来费闻梵和费雯曼的两记白眼。

对上二人鄙夷的目光,想象力丰富的七公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眼神里满是清澈的愚蠢,说:“不好意思,最近在追一本苗疆题材的恐怖小说。”

费雯曼懒得理这个中二少年,收回视线继续朝费闻梵说:“殷酥酥手里还拿着红包,看来咱爸妈那一关已经过了。”

费闻梵懒耷耷地回:“听慎叔说,老爷子提前就把什么招呼都打过了,千叮咛万嘱咐,让爸妈准备好见面礼,见了面也不许问东问西地刁难。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爸妈能不给老爷子面子?”

费雯曼听后,诧异地瞪大眼,纳闷极了:“爷爷这么喜欢这个殷酥酥呀。”

费闻梵两手一摊耸耸肩,对这个结论不置可否。随后又对两人道:“走,吃饭去。你要是实在对这个艺人嫂子好奇,就找机会多跟她聊聊。”

比起上次在太平山吃的周家家宴,费家的这顿饭就显得日常许多。

殷酥酥跟着费疑舟来到餐厅,抬头一瞧,只见餐厅正中摆着一张金丝圆木桌,上头已经有不少凉菜,荤素搭配得宜,摆盘精美。餐桌旁不见费爷爷和费疑舟父母的身影,只有三个仪表不凡的年轻人。

殷酥酥认出其中一个是四少爷费闻梵,由此判断,另外两名年轻男女应该也是费疑舟的弟弟妹妹。

秉承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殷酥酥嘴角很快泛起笑容,率先出声,温婉可亲地跟几人打招呼:“你们好呀。”

费四爷三人其实没料到殷酥酥会这样大方主动,都是愣了下,然后才笑着回应:“你好。”

继而目光掠过殷酥酥,望向她身边的费疑舟,表情又都微不可察地恭敬几分。他们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唤道:“大哥。”

费疑舟平淡地点了点头:“坐。”

几个年轻人遂又逐一落座。

“老四你已经认识了。”费疑舟语气随意而温和,向殷酥酥介绍道,“这是老七费云琅,小六费雯曼。”

随之又看向弟弟妹妹们,说:“这是我女朋友,演员殷酥酥。”

此言一出,三人立刻出声,乖觉又识趣地喊:“大嫂好。”

“喊大嫂怪怪的。”殷酥酥朝三人礼貌地微笑,不卑不亢:“我们年

() 龄也差不多,你们叫我名字就行。”

简单的一番寒暄之后,几人静下来。

费氏家教严苛,长辈们没来,在座的孩子没有一个动筷。

尬坐无言,气氛微妙。

最后,还是费雯曼按捺不住好奇心,乌黑晶亮的眼眸望向殷酥酥,低声打探道:“对了。酥酥,你跟我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听了这话,殷酥酥眸光顿时微跳。

心中暗自庆幸起来——好在她机智,事先跟费疑舟事先通过气,给她俩编了一个流畅自然可信度颇高的“爱情故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思及此,殷酥酥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眼费疑舟,用眼神说:还得是我吧?

费疑舟慵懒自若地给她倒了一杯茶,也用眼神回答:嗯还得是你。

殷酥酥心里挺得意,挑挑眉,按照既定剧本回答六小姐,应对自如:“在一场晚宴上认识的。”

六小姐八卦得很,又追问:“那你们谁追的谁呀?”

殷酥酥脑筋转得飞快,在诸多备选答案里挑出最稳妥的一个:“算是互相都有好感,双向奔赴。”

费雯曼却忽地轻笑出声,嗓音低几分:“肯定是我哥追的你。”

这次换殷酥酥不解:“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大哥超级难追。”费六小姐凑近她耳边,一副说秘密的语气,“从我有记忆起,追他的人就特别多,就没一个成功的。”

“你哥这么傲吗?”殷酥酥有点惊讶,也压低声。

“不是傲。”费雯曼轻轻摆了摆食指,纠正她:“是太挑。”

殷酥酥认真回想了下与费疑舟相处的时光,点点头,表示赞同:“是挺挑剔的。”

长辈到来的这段时光,两个年纪相近的年轻女孩儿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

突地,费文曼突发奇想,问殷酥酥说:“那你们婚礼打算在哪里办?国内还是国外?”

“……”这个问题殷酥酥没跟费疑舟对过答案,成功被难住。

就在殷酥酥卡壳僵硬,纠结如何作答时,她眼睛猛然一亮,记起自己跟某位大公子约定过的暗号。

于是抬起手,指尖假装自然地抚过后颈小痣,顺带端起茶杯,喝了口,制造出声音吸引费疑舟的主意。

下一秒,太子爷便喝着茶意态闲闲地开了口,与她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

“老爷子催婚催得急,婚礼怎么个办法我们还没商量过,打算先去公证。”费疑舟脸色波澜不兴,手指自然而然抚过殷酥酥后颈,替她将乌黑的卷发捋顺,续道,“至于婚礼的具体事项和细节,当然都是以她喜好为主,她说了算。”

“哦哦。”得到这个答案,费雯曼了悟地点了点头,并未对此说法起疑心。毕竟以她家大哥的身份地位,婚礼不可能草率,一切细节都需要从长计议,延后再办,再正常不过。

六小姐这边和准大嫂聊完了,始终持观望态度的四公子费闻梵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蓦然出声,笑道:“大嫂,之前大哥把你推荐给我们《凡渡》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才刚认识。没想到是保密工作做得好,连老弟我都瞒着呢?”()

费疑舟手还放在殷酥酥的后颈上,指腹若有似无轻抚着她脖子上的朱砂痣。殷酥酥被他摩得身上燥燥的,心里也痒痒的,偏生丁点不能显露出来。只能继续很镇定地朝四少爷微笑,说:主要是因为,我和你哥哥都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在正式确定要结婚之前,我们约定好地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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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四公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微挑起眉,“那你这些年可真是委屈了。你也不怪大哥,有那么好的资源不帮你引荐。”

话音落地,殷酥酥脸色略微变化,一时半会儿没做声。

就在她纠结如何应付四少爷的这个疑问时,身旁的费疑舟轻描淡写地出了声,没什么语气道:“你嫂子是个倔强性子,什么都想靠自己。我当然尊重她的意愿。她不喜欢不愿意接受的事,我从来不强加。”

费闻梵有点茫然:“可是,有资源不利用,不是白走弯路么?”

费疑舟淡淡瞥他一眼:“多喝水,少说话。”

“……”四少爷听出自家大哥语气不善,自知话多,默默低头喝他的茶,不说话了。

有了费老四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本来还跃跃欲试满心八卦之火的费云琅瞬间就怂了。他满肚子好奇疑问无处宣泄,只能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自觉喝茶,不吭声。

最后,还是殷酥酥出于友好与礼貌,笑眯眯地招呼七公子,道:“云琅少爷……”

费云琅被茶水呛了下,忙不迭恭恭敬敬地回话:“嫂子你喊我云琅或者老七就行。”

“好的,云琅。”殷酥酥笑着问,“听你大哥说,你这几年一直待在迪拜那边?”

“嗯嗯。”费云琅眼神纯澈,很认真地回答,“不过从明年开始,我就打算回国了,在这边做点自己喜欢的事,顺带找个女朋友脱个单。”

殷酥酥见这位小弟仪表堂堂,一看就是个心思澄明的好孩子,眼珠一转,立马来了兴致:“你想找女朋友呀?”

费云琅凑过去,兴冲冲:“嫂子你想给我介绍呀?”

“实不相瞒,我这边确实有个很好的资源。性格温柔笑起来还有酒窝,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在跟着我做助理。”殷酥酥大眼晶亮,也凑过去,“今年二十二,大学刚毕业,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费云琅一听,飞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来来,嫂子你扫我,咱们加个好友好好交流一下。”

殷酥酥:“好嘞。”

两人很快便交换完联系方式,成为了微信好友。

费疑舟在旁边瞧着这一幕,不禁很轻地笑了下,垂眸饮茶。

之前还担心,这小姑娘会不适应他这稀奇古怪的一大家子,如今一见,倒是自己个儿多虑了。

没一会儿,费豫真带着费善清与申采丽夫妇进了饭厅,三位长辈于主位落座。大

() 家族重视长幼秩序,直到老先生费豫真提筷,众人才纷纷举筷进餐。

之后,费妈妈又笑吟吟和殷酥酥聊了些,话题大多都是围绕着她的兴趣爱好,以及她和费疑舟之间的日常相处。

殷酥酥和费疑舟默契地打配合,有惊无险度过。

与费家人吃的第一顿饭,就这样气氛和谐地结束了。

两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漏出什么破绽。

吃完饭,殷酥酥小姐跟几位长辈礼貌地打过招呼,随之便亲自找到管家,在管家疑惑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索要到一块干净抹布,如约带上装备、随费疑舟先生上到三楼的书房,开始她的增项服务——

兼职家政。

殷酥酥原本以为,被小猫扑腾着撒过欢的房间,必定是一片狼藉猫毛满天飞。然而真的走进这间书房时,她才发现,别说是猫毛和垃圾了,这里连灰尘都几近于无。

书房空间十分宽敞,整体的装潢风格也是中式,古色古香的书架上书籍摆放齐整,种类繁多,藏书量巨大。

殷酥酥手里捏着帕子,左右环视一圈,嘴里狐疑地嘀咕:“你确定小猫是窜的这间房?我看这儿明明挺干净,你确定要花一辆帕加尼的钱请我打扫?我都觉得你亏……”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响。

咔嗒。

有人关上了书房房门,并从里面落了锁。

殷酥酥一愣,转过身往门口方向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锁门干什么?”

身姿清挺的男人没有搭腔,脱下西装外套往门边的衣帽架上一挂,略微扯松领带,然后便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那双漂亮深邃的眸笔直瞧着他,眸色沉沉的,面容在窗外夜色的映衬下显出几分清凛的散漫,看起来,莫名危险。

殷酥酥脑子里倏然间警钟大作。

偌大的屋子里仅他和她两人。

孤男寡女,磁场碰撞。

殷酥酥忽然紧张起来,心跳甚至都停摆了两秒。边下意识往后退,边佯装镇定,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不料,话刚说完,后腰处便袭来一方冷硬触感。殷酥酥冷汗涔涔,意识到自己抵住了背后的书桌。

后路封死,退无可退。

惊慌晃神的几秒功夫,再抬头时,那人的面容竟已近在咫尺。

“你说得有道理,随随便便打扫一下书房,就换走一台帕加尼。”费疑舟修长的双臂舒展开,撑在殷酥酥身体两侧的桌面上,低下头,漫不经意地贴近她些许,“我确实有点儿亏。”

殷酥酥雪白的双颊红成天边火烧云,瞪着他提醒:“你爸妈和爷爷就在楼下,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费疑舟问。

殷酥酥语塞,一时不知怎么说。

“这样?”他手臂从她腰后环过,亲昵又霸道地搂住她,与她贴得严丝合缝,亲密得难舍难分。

殷酥酥:“……”

“这样?”他指尖轻轻滑过她纤长优美的脖颈线,自上而下,慢条斯理,最后停在她锁骨之下两寸的正中,隔着雪白皮肤,触摸她失序狂跳的心跳。

“……”殷酥酥要疯了。

她人被他囚禁在怀里,挣不开动不了,全身皮肤都燥燥的,脑袋发晕,只觉快要昏厥般。

这时,费疑舟又低下头,薄唇欺近她因慌乱错愕而微张的红唇,停在半指距离处,轻问:“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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