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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84

韶书玩够后在一边不再捣鼓了,她还拽着霁徇,让他也别乱捣鼓。

早一刻钟前霁徇就又溜进来了。

霁徇被拽还是往嬿央跟前凑。

韶书瞅瞅他。

想了想,干脆拉着他往外跑。

她觉得霁徇没轻没重还黏人,阿娘肯定头疼!她拉他出去。

霁徇:“姐姐,不走。”

韶书:“我带你出去玩。”

但玩什么啊,风风火火一扭头才出内寝门就撞到了李嬷嬷身上,导致李嬷嬷哎哟一声。

韶书唬的赶紧停住。

小手也赶紧摸摸嬷嬷,“嬷嬷有没有事?嬷嬷疼吗?”

“不疼不疼。”李嬷嬷的声音,“书姐放心啊,嬷嬷不疼。”

听到这两声,嬿央眼睛往这边看了看。

看了一眼听到嬷嬷又说书姐可撞到了,又问疼不疼,嬿央出声把嬷嬷和儿女都喊进来。

“嬷嬷,带着韶书和霁徇都进来吧。”

“哎,好。”

一声后,很快嬿央看到李嬷嬷带着儿女们进门。

嬿央问了声是怎么回事,稍后得知只是韶书跑出去太急和正好拿着单子过来的李嬷嬷撞到了一起,她嗯一下,点点头。

“没摔倒吧?”

“没没,夫人您放心。”李嬷嬷笑呵呵。

随即,顺道把手上的单子递过来,“您瞧瞧。”

“就是过来让您看看这张单子,您若是觉着没问题明日就照这个买。”

“好,我看看。”

看了一遍,又把东西给嬷嬷,“就照这个买就成。”

但单子中途被祁长晏截了。

刚刚她在看时他已经扫了几眼,他觉得是不能按这个单子买的。

直接看向了李嬷嬷。

他看着李嬷嬷,嬿央则看着他。他怎么把单子截了?觉得还有要加的?

不是要加的,祁长晏沉着眉瞧李嬷嬷,“好几样都是夫人要忌口的,怎么还上了单子?”

他再三说过这些东西这阵子不能出现,她还列在了单子里?

祁长晏不悦。

这……面对二爷的不悦,李嬷嬷只有讪讪,随后是直接哑了都说不出话,只欲言又止的看向夫人。

她自然是没忘记这些都是夫人该忌口的,可夫人说,还是添上吧。

短短几息的欲言又止间,见二爷脸又沉了一分,李嬷嬷面上更讪。嘴巴张了张,正寻思着合理的说法,可二爷已经很不快的扫了她,“哑巴了?!”

明显是对她久久不答不满了。

李嬷嬷心里惊了下,“没,没,二爷。是,是……”

“是我。”嬿央接过嬷嬷的话,又给嬷嬷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别吓着。

让嬷嬷别吓着,她又看向让嬷嬷这样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来源,男人也在看她了。面对她自然未沉着脸什么的,可没

沉着脸,他脸上也全是一片不赞同,看着还是让人有种很有压力的感觉。但这种压力于嬿央而言很轻很轻,知道他不悦的根源。

嬿央轻轻抓抓他的手,先是笑语:“我知道这些是侯嬷嬷说了该忌口的。”

“你觉得我不该让嬷嬷加?可府里不止有我一个人啊,我不能吃孩子们也能吃,还有你也能吃,当然要买一些。”

祁长晏想说用不着。

眼睛沉沉看着她,看着看着,神情里的不赞同慢慢撤去。可撤去归撤去,也只是意识到他这时的神情或许太过有压力他才撤的,嘴角一动,仍然是说:“划去吧,也不是非得岁除那日吃,换些别的菜式就是。”

这一句声音低而淡,他还反手转而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轻轻抚了抚。

抚的力道或轻或重,嬿央也从中知道他是真不想府里现在出现她要忌口的东西,嬿央看看他现在的神情,又见他同样望着她,一声沉哑“嗯?”了,在等她确定的声音。

嬿央相信,若是她这会儿仍然说还是加吧,他虽还是会有点不赞同,但最终却也是会点头随她的。

眼睛弯了,也确实说出了口,但说出口的不是肯定的说一定要加非要加,是说:“真换啊?”

是啊,真要换下吗?也不是非固执不可的,这些东西她吃不得,也不是太想吃,他既然截住了那就不加吧。可她为何还要反问又把这话推给他呢?嬿央笑笑,就是确定一遍啊,这话推来推去推到最终,总该有个确切的结尾。

她和他倒是默契的默认可以换了,嬷嬷还得知道啊。

祁长晏:“嗯,换了。”

嬿央看向李嬷嬷,“那嬷嬷,撤了吧,明日不买这些。”

李嬷嬷反应飞快,“是,夫人!”

她这就换了,下去就换了!

“奴这就去和厨房的人说!”

“好。”嬿央点头。

目送嬷嬷下去的身影,同时又目送他一样把孩子们打发出去了的身影。

看着看着,嬿央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看向祁长晏,“我伤了的事,你没往京里说吧?”

别惹得家里那边担心起来。

好在听祁长晏答的是没说。

嬿央放心了。

她放心,祁长晏却是从来没放心过的,尤其是刚刚看到了那些她该忌口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张单子上才扫到那几样他瞧李嬷嬷的眼神就那样的不悦。

他不想看到任何会拖延她伤情的东西。

其实,更多的还不止这些,不止是不愿意看到会拖延她伤情的东西,更深层次的还是不愿意再以此联想到那日她躺在地上的样子。

越想,仿佛她的伤口就会好的越慢,更甚者还会有其他意外一样。

眼神里尽量平淡,他再次颔首,说:“嗯,我不会说。”

不会和家里面说。

嬿央弯唇道好。

才弯,下一刻是

心里一怔。

怔了过后轻轻动了动眼睛。

她,她没有看错,这个才颔首平淡说了那句话的他,此时眼底是忽而沉寂,沉寂间还深锁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消败。

嬿央不知道他的神情里为何这样。

她不知道,祁长晏倒是眼睛闭一闭,他自己知道。

还是因为想到了那日,想到了若是老天真要残酷的愚弄人,偏偏在他和她完全无芥蒂时那日她出了事他彻底失去了她……那他该怎么办?

祁长晏实在想不出来若她真出了事他会怎么办。

所以此时再看她,眼神里也只是一层又一层的后怕。

这回嬿央看出来了,也是看出来了,嬿央张了张唇,心中也莫名一股酸涩。

他是真怕她出事,至今仍在怕。

他看出她看出来了,扯扯唇似乎想掩饰,可掩饰不了,嬿央看他的神情又彻底平了下去,接下来只是无声的和她四目相接。

没有任何声音,他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不说话一切却变得更加明显,此时他的安静是让这些又都厚了好几层,嬿央牵了牵喉咙,想先说些什么。

可张了唇她发出的也只是无声而已。

她放弃了,但放弃了她却一点也没觉得此时的氛围让人难捱,她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不让她觉得难捱,他的安静更未让她觉得难捱。

她明白,他也不是想让她这时说些什么,他只是要她在这,只是想看看她,确保她无事而已。譬如刚刚好像怔愣间连手是还维持拿着一个东西的姿势也忘了,这时拿的太久,手臂有点疼了,她不受控制的嘶了一声。

他的神情刹那一绷,沉声问她又疼了。她摇摇头才要说没有,他已经够担心了,她怎么还会让他继续担心呢,可他要的也不是她的回答,他紧了唇看看她的手臂,随即,是慢慢拥了她。

这时他也不是要她说什么话,他自己说了。

才出声是说他所怕的,“那天我最怕的……”

“是找到你后已经完全无法挽回。”

接着说得还是他的怕。

“嬿央,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若她真有什么事,那他……

祁长晏神情一个难看。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眼里又变成颓败。

嬿央则是更加酸涩,他忽然而至的颓败和无力让她觉得酸涩。他何曾有过如此模样?嬿央抿了抿唇,伸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脑袋偎在他怀中。

又压压心里这时除了酸涩之外潮起的汹涌,低声轻语,告诉他,一再告诉他,“我没事。”

“我没有事,真的没有事,你别担心。”

她现在的这些伤过个一两个月就能完全好了,不久的,一点也不久。

“我很快就好了。”

“嬷嬷也说了我现在慢慢的总会恢复。还有胥临,胥临他也说了,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所以他不要担心了,她这些伤有朝一日都会一一好全的。

仰了头看他,想看着他又和他说说。

但仰了头还未能说话,是他已经低了头。

低头的片刻,他凝着她,稍后在她细语的又一声莫担心里,他深着眼睛用手碰了碰她嘴角。

一个弯腰,他闭眼抵着她的额头,鼻梁与她相磨蹭,哑声说了一个嗯字。

说完,许久之后又嗯了一下,

嬿央弯了弯唇,环着他腰的手臂也跟着收了收。

可没想到这一收倒是收出了意外。

她低估了她受痛的能力,之前怔愣间手臂悬空拿东西已经拿得有点疼了,此时抬起手臂环着他过了这么久,她这下又想再次收收手臂,手臂马上一酸,疼的更厉害了些。

下意识唔了一声,只能慢慢收手。

这时祁长晏已看向她手臂。

手掌也同时极快的摸上她手臂。

眉梢已经僵了,下一刻则沉了,沉了一下松开,他扯了扯唇无声叹一下气。

叹他自己。

竟然忘了,她刚刚手臂一直抱着他的腰,怎会不酸不疼呢……他倒是给忘了。

心里的一切一切先抛诸脑后,摸一摸她的手臂,他坐下了。

按着上回侯嬷嬷教过他的手法替她轻轻揉起来。

揉时,没顾着说话什么的。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垂眸望望她,问她可好些了,得到她说的一个好,才再次说话。

说得是反问。

“真的?”

“真的。”

但祁长晏看看她,还是又揉一会儿。

嬿央笑了,他倒是不信。

是真的觉得已经好些了。

抬抬下巴,她选择亲了亲他。

祁长晏一顿,肉眼可见的那种顿。顿了刹那,目光不明的望她。

刚刚那些他也只是暂时抛诸脑后而已,心里的陈杂和一切都仍然在,她这时倒是忽而亲他。眯了眯眸,神情难辨。

嬿央弯眼。

弯弯眼睛后,似乎又想抬抬下巴。这回祁长晏不顿了,他先一步,吻了她的唇。

没敢用力,没敢用力他便拥了她过来,久久抱着。

只有她在怀中在身边的感觉才能让他减轻那种已经一天都过了还未能了去的后怕。

只有这样。

手掌紧了紧她的腰,不自觉想把她抱紧。

嬿央也想抱抱他,不过想到这会儿只要稍微维持一个姿势久了点就酸就疼,还是安心的只靠在他怀中。

靠得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是忽而眼睛里有了他的下巴时,才抬抬眸。

他在低一低头看她,她这么久太安静了,他以为她睡着了。

嬿央没有睡着,眼睛眯一眯轻轻一乐。

祁长晏弯了弯唇,拇指则忍不住摩挲摩挲她眼角,也笑了。

……

腊月二十九。

这天早膳过一个半时辰后(),昨日已经定好单子的李嬷嬷随管事的还有采买的人一起回了府。

回了府霁徇跟在几人后面走了一路?(),走了一路快到内院时,又拐弯回来找嬿央。

“阿娘。”

“嗯?”

嬿央在院子里晒太阳,今日一早比昨日冷上许多,冷的她头都有点疼。

往常降温她是不会头疼的,这回估计是受了伤身体还虚,不过是降个温她脑袋就有点疼,只有晒太阳时舒服些。

霁徇小跑过来,“鱼,大大的鱼。”

“哪看的鱼?”

“那边。”

他说不清,李嬷嬷来解释,“夫人,采买的人回来了,岁除之日的新鲜食材都买好了。”

小公子说得鱼就是采买来的鱼,一共买了六条。

嬿央知道了,原来说得是采买回来的鱼。

就着采买的事又问了问,“都买齐了?”

“都买齐了,夫人。”

那些鱼还是特地到人家池塘里碎了冰买的,就是要保证鱼儿最鲜活。

夫人现在吃的一切食材都得新鲜,这样才最补。

“阿娘,去看鱼。”霁徇在旁边等了等,等嬷嬷说完了,奶声奶气嘀咕着这句。

还拽了拽嬿央衣裳,想带她一起去看看

也是因为这他才特地拐回的内院。

可还没拽动嬿央呢,他脑袋上先挨了一下。

祁长晏拍的。

睨着小儿子,“别拽。”

力气还怪大,嬿央今日本就不大舒服,他还拽。

“爹爹,去看鱼。”霁徇没被拍疼,改而拽他。

“好多好多,还大,爹爹。”

卯足了力气,使劲拽。

祁长晏纹丝不动。

但稍后他到底是动了,因为嬿央说去看看吧。

买回来了,她也该去看看。

祁长晏望她,“要去?”

嬿央:“去瞧瞧,顺带看看厨房现在在忙活什么。”

那行,去吧。

去的途中韶书闻声也过来了,她刚刚一直在屋里捣鼓药草。

霁徇看到姐姐,立马告诉她鱼的事,“姐姐,大鱼。”

“什么大鱼?”

“嬷嬷,大鱼。”

韶书狐疑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书姐,说得是才从外面买回来的新鲜鱼,小公子看见了一直念呢。”

哦,这样啊。

韶书:“嬷嬷,多大?”

“买了三条大的三条小的,大的有嬷嬷手臂那么长。”

韶书点点头。

但说起来还是不如看起来有冲击力,到了厨房小院那边往放鱼的几个大盆里一看,韶书哇了一声。

小脑袋探过去,稀奇,“好大。”

霁徇也凑过来看。

是跑过来的,他走得不如姐姐

() 快,只能用跑的来追韶书。

“姐姐,我看看。”

韶书却牵着他小肉手往后走走。

“别靠太近,小心摔盆里去。”

“不会,姐姐。”

“我看看。”霁徇使劲探头。

嬿央看霁徇一个劲往木盆那边靠,没拦,她去看别的东西。

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很多。

正看着,身边突然多了两个矮个的小身影,一个霁徇,一个韶书,两人看完鱼又凑到这边来了。

霁徇:“是大公鸡!”

又伸手想摸摸。

祁长晏瞥一眼,拽了他小手,“不怕被啄?”

虽然几只鸡是关在笼子里的,可头都是露出来的。

“爹爹,我不怕。”

祁长晏能信?真被啄了看他哭不哭。

“别碰。”

霁徇还有点想碰。

祁长晏不管他了,等他真挨了教训自然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果然,不一会儿霁徇就吓得够呛,赶紧往嬿央这边跑。

没跑成,中途被祁长晏提溜了过来。

要是让他这样朝嬿央冲了过去,嬿央能好受的了?

“别瞎跑。”

霁徇心有余悸,苦着小肉脸,“爹爹,凶,好凶好凶。”

祁长晏:“知道不能碰了?”

“不碰不碰。”霁徇连连点头。

又看看自己的小手,还好他没凑太近,不然真要啄一个口子。一想又是一个哆嗦,赶紧把小手藏起来,祁长晏嗤的一声笑了。

嬿央也笑了。

随后是弯了弯腰,让小儿子过来。

“阿娘看看。”

霁徇肯给阿娘看,摊开小手。

嬿央摸了摸,又仔细看看有没有伤口,还好,霁徇到底没靠太近,没有伤着。

轻轻又摸摸小肉手,说:“现在知道不能碰了是不是?之后都别靠太近知不知道?”

“好。”霁徇乖乖点头。

也确实长了记性,一会儿和韶书凑在一起又去看甲鱼时,小手揣的紧紧,一点没敢伸手去碰。

换平常他早就拿手想摸了,不让摸都非得找机会摸一下的那种。

韶书是不用嬿央提醒也不会去碰的,她知道这东西也凶,她还小的时候见过。

所以她只蹲着看一看。

看了一会儿,忽然被香味吸引了,她起身又往厨房里面跑。

是在提前炸丸子炸肉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炸一些,既当零嘴,岁除那日也是一道菜。

嬿央觉得也挺香,跟着进去看了看。

看到新出炉的几样东西,见韶书和霁徇守着等凉了想马上尝一尝,她倒是不怕烫,先拿了个萝卜丸子。

这一拿,惹得韶书和霁徇都一眨不眨看她,霁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踮脚迫不及待喊阿娘,嬿央好笑。

于是把丸子掰成了

两半,一半喂韶书,一半喂他。

她自己另外拿一个,拿得是芋头丸子,小时候家里一直说萝卜解药,叮嘱她喝过药别吃萝卜。

不过也只吃一个,她现在的情况暂时还不宜吃太多油腻的东西,一个两个尝尝味就行。

祁长晏看看她,转而吩咐厨房的厨子下午再蒸一些。

炸的她不能吃太多,但蒸的她能吃。

“是,二爷。()”

嬿央见他如此,笑了。

手上则又拿了一个丸子,下意识给他,笑说:刚炸的好吃,你尝尝,凉了不如现在的脆。▓[(()”

待他拿过尝了,嬿央嘴角弯弧越大,接着又让厨房里的人过会儿每样拿一点给霁安那边送过去,让霁安也趁热吃一些。

韶书:“阿娘,我给哥哥选。”

“好,韶书给哥哥选。”嬿央说过去洗手。

用得温水洗的。

洗好擦了手,她看韶书,“别在这边吃太多知不知道?小心上火。”

“好。”

嬿央知道韶书不是管不住嘴的,过会儿在厨房里又看了一圈就回院里去了,只留李嬷嬷在这边看着霁徇和韶书。

下午。

园子里的亭子里。

李嬷嬷走到这边,在进入园子的那扇门前停住,轻轻敲了敲。

才敲一下,亭子那边的男人看过来。

扫了一眼,见她手上有食盒,他看看还在阳光底下睡着的嬿央,放了手里的东西过来。

李嬷嬷等着二爷走近,这期间她没有再发出一点别的声音。

但眼神倒是又望了望的,不是望二爷,是在望夫人。

夫人这回伤了,身体变得有点差,今天早上头还疼,下午就放了张躺椅在这边,一直在这边晒太阳,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看了看,见夫人还闭着目,她松了口气,心想幸好没把夫人吵醒。

过了会儿,待二爷走到她这了,用眼神扫着她手里的食盒时,李嬷嬷也尽可能把声音压的很轻,“二爷,厨房里蒸的芋头丸好了,还蒸了些肉丸,都是正热乎着的,奴看夫人睡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拿来让夫人尝尝。”

“出锅不久的?”

“对,怕凉了才出锅奴就拿过来了。”

“还拿了侯嬷嬷做得药膳补汤,过会儿夫人醒了您让夫人也喝一些。”

也不怕嬿央一时不醒会凉了。

虽园子里有太阳比屋里暖和许多,按理来说不用再摆炭盆,但这边也是摆了的,除此之外还有个煮茶的小炉子,放在上面温着就行。

祁长晏颔首,接过来。

李嬷嬷在二爷接过时就自觉退下了。

退下后才走了一段路,她回头看了看。

回头的刹那,面上一弯,会心的笑起来。

她看到二爷走到夫人的躺椅边又坐下了,坐下后看了看仍然闭目的夫人,二爷调整了下遮着夫人眼睛的布。

在太阳底下睡觉唯一怕的就是晒着眼睛睡不安稳,二爷用长布条遮了遮夫人的眼睛。

李嬷嬷嘴角弯弯。

再继续走时脚步都松快许多。

祁长晏没看到李嬷嬷那一次的回头。

调整过嬿央眼睛上的布条后,他把那几样吃食放到炉子和炭盆上架着,避免冷了。

她还未醒,这些东西就先放着。

架好,他又捡起了刚才拿着的县志看起来,县志他已经看过有几遍了,他这会儿看得也不是那些他看过的,而是还要更早一些他还没看过的那些。

看了两页,手上突然停住,他回了头。

一回头手上的书又一次放了,“醒了?”

嬿央笑着点了头。

刚刚醒的,他就转过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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