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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RELIEF-8

牧长觉刚把手伸到他衬衫下面,燕知就向后弓腰,满脸通红,“你干嘛呢,大白天的……”

“我没干嘛,给我孩子换睡衣。”牧长觉神色自如,一手护着燕知肚子,一手把他身上的衬衫褪下来,换上柔软的家居服,服帖地系好腰带。

燕知看着他真没什么别的计划,又有点失落,“你这么逗我有意思吗?”

“来,”牧长觉伸手把他抱到腿上,让他坐得比自己高,仰视着他,“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这个事儿对我特重要,我不敢草率,需要你的意见。”

他一边说,一边给燕知揉后腰,慢慢把他的毛顺下来。

燕知对能让牧长觉正经的事很重视,把情绪放下,认真问他:“什么事儿?”

“从你回来之后,我一共叫过两次你的新名字。”牧长觉拢着他,像拢着一只幼猫,“一次是你刚加我微信给我打了个语音,你说你是‘燕知’,我叫了你燕知。另一次是那天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小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把天天一个人留在那儿了。我到现在都特别后悔,我做得不对。”

上次燕知来斯大的前一天,他俩见了一面,牧长觉给他留了件外套走了。

燕知不是不记得。

只是他不爱细想这些要去追究他们哪一方有错的事情。

但是现在牧长觉提起来,燕知嘴巴里又有点苦苦的。

“怪我吗?”牧长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燕知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那时候我很难受。”

“我不该那样儿,我跟我孩子置什么气?太没溜儿了,是不是?”牧长觉自己批评自己。

燕知努了一下嘴,“就是。”

“那我以后改,你原谅我吗?”牧长觉握着他的两条手腕,轻轻搓了搓。

燕知想了想,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那你把我微信加回来吗?”牧长觉把燕知的手机拿过来,给他,“以后别人知道我连自己家教授的微信都没有,我多没面子啊。”

“戏多。”燕知被他逗笑了,把他好友申请通过了,“‘回时’?牧长觉。”

“也就你看不明白。”牧长觉满意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备注改了。

改成“牧长觉”。

“再有就是,毕竟天天改了名字,以后我在别的地方叫你‘燕知’,你还会难受吗?”牧长觉主要就是想跟他说这件事。

燕知的名字早改了。

牧长觉在两个人之外的地方提到他,难免要用他的全名。

燕知没想到他想得这么细,心里有些发酸,“你该叫什么叫什么,名字都改了,就是用来叫的。”

他也不想再听见之前那个名字。

会那么全名全姓地叫他的人已经都不在了。

“那我现在这么叫你可以吗?”牧长觉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温柔,“燕知。”

原本在燕知看来平平无奇的两个字,被他念得极

尽缱绻。

牧长觉换了个姿势撑住沙发(),护着幼崽一样把燕知护在身下(),轻轻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燕知。”

燕知的脸一下就烧着了,两条手臂不由自主地绕上牧长觉的肩膀。

“燕知。”牧长觉很轻柔地依次吻过他的鼻尖和眉眼。

燕知的心被他叫得痒痒的,一向上挺就把家居服的系带蹭散了。

这次牧长觉没有把他的睡衣合拢。

“燕知,燕知。”

燕知很快丢失了呼吸。

--

他们临回国前,又跟林医生通过消息。

“治疗的方案我已经完全跟康大附院的大夫沟通好了,你们就按照计划去治疗,有任何的情况都可以直接跟我联系。”林医生说完,还是不太放心,“你们确定不需要我跟过去吗?”

牧长觉看看燕知,回答林医生:“我尊重他的意见。”

燕知想林医生年纪也大了,总是跟着自己在地球两头倒也不是很现实。

而且现在有牧长觉在身边,他已经没有那么担心治疗的结果了。

“我可以先回去尝试一下,如果真的遇到问题,”燕知说:“到时候再想办法。”

“我仍然希望说明,这种新型治疗方法的效果是被认可的。但是在前几次的治疗中,还是有一小部分患者表现出了比较强的不良反应,而且不是很有规律。”林医生反复强调,“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些副作用一定会结束,最长也不会持续超过一周。但仍然,每一位患者的反应差别很大,所以我要求了那边的医生要向我同步你所有的治疗记录。”

“别担心,林。”燕知安慰她,“如果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刚登上回国的飞机,燕知就先吃了安神的药,但还是一直不太舒服,枕着牧长觉的肩膀放松。

“感觉怎么样?”牧长觉等着他睡醒一觉,小心把他额头上的虚汗擦干净。

“我头很晕。”燕知往他肩窝里埋,声音很小,“总是想吐。”

“我给揉揉太阳穴,陪天天说会儿话?”牧长觉低声问他:“你之前的愿望不是结婚吗?结婚开心吗?”

燕知摸摸胸前的外套口袋,里面放着他俩新领的结婚证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摸着那层叠了两叠的薄纸,心里觉得踏实了很多。

他把证书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指在牧长觉的名字上摸了摸,抬头跟他确认,“这是真的,对吗?”

“当然是真的。”牧长觉扣住他的手指,“你看这个戒指还是你挑的呢,多好看。”

燕知把结婚证书叠好,特别仔细地放回自己口袋里。

“天天有什么新的愿望吗?”牧长觉按着他的太阳穴帮他放松。

燕知靠着他想了一会儿,“我有点儿想开车,我在斯大只拥有过很短一段驾驶经历。”

他之前知道自己的同事们一到假期就会成群地自驾到附近的

() 景点远足,心里不是不羡慕。

只是他没什么机会参与。

牧长觉却很快抓住他言词间的重点,“你会开车?天天之前不是跟我说不开车?”

面对牧长觉,现在的燕知什么也瞒不住,“我之前在高速上出了事故。帕市的车管局评估我不具备独立驾驶的能力,就把我的驾照永久吊销了。”

他又加上,“回国之后,车管所也不让我独自开车。”

牧长觉沉默良久,“什么事故?”

“我在高速上发现‘你’没来,怕你以后都不来了。”燕知转了转牧长觉无名指上崭新的戒指。

“受伤了吗?”牧长觉揽着他的腰,在他肩背上摸了一遍。

燕知摇头,“不严重,只有肋骨骨裂了。”

牧长觉很深很长地吸了一口气,“只有?”

燕知发现让牧长觉心疼自己好像能缓解不适似的,连肚子里那种翻江倒海的反胃感都轻多了。

他接着说:“没有摔断了腿疼。”

牧长觉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俩能听见了,“燕天天,你怎么本事这么大呢?腿摔断了特别英雄是吧?自己住院特别英雄是吧?”

“我不是英雄,我是没办法。”燕知搂他的腰了,埋他怀里深吸一口,“说你心疼我。”

“祖宗。”牧长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心疼你。”

“其实我挺害怕的。”燕知如愿之后,坦白了,“我担心那个治疗的效果不好,或者治疗的效果好,但是中间我怕你难受。”

“怕我难受?”牧长觉看着他。

“林医生说的那些,我从专业角度上可以理解。”燕知轻声说:“治疗的过程相当于是对不良条件反射的回收,这可能会涉及到已有记忆存储的招募和重建。”

“这个过程的初期一定是比较剧烈的,所以患者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

他仰头看着牧长觉,“我之前一直担心预后,我担心我好不了。但是我既然选择了相信林医生,就会好好地去接受治疗。”

“那你担心我什么呢?”牧长觉温和地垂视着他。

“你说了,你才是需要的人,你很脆弱。”燕知说得很认真,“我的过去可以给你心疼心疼,但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特别……”

“我说的话你怎么就听一半呢?”牧长觉用手罩住他泛红的眼睛,“我还说了,只要你在,我就总还有办法。我又还说了,哪怕在你最虚弱最需要我的时候,也是你在驱动我的世界。”

“可是那时候我从斯大回去,已经让你在医院里看到过一次了。”燕知有点绷不住,“我要是又变成那样,或者更糟,那怎么办?”

“没什么需要怎么办的。”牧长觉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平和地回答他:“我们天天身体不舒服,林医生说了有办法治疗,那就像你说的,我们好好配合人家,中间任何事情我都会担着。”

“我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爱人,如果我可以,我甚至想占据你全部的亲密关系。所以无论你遇到任何困难,不要想着独自解决,那不可能。”

燕知也只是闪过那么一个想法。

听见牧长觉这么说,他甚至有点愧疚,“我也不是说不让你陪着。”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受掣肘,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牧长觉语气柔和,“但如果你现在说不想治,我觉得我也完全可以接受。我可以做到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那样是不是就没有‘他’的可乘之机?”

“你别这样。”燕知抬了抬身子,去吻他,“我只是不想让你紧张,你这样会让我担心的。我怎么不想治?我肯定会配合的。”

“什么都不要担心。”牧长觉揉揉他的卷发,“有我在呢。”

燕知把心事吐露出来,心里松快了不少,很快就安稳地睡着了。

牧长觉单手护着熟睡的燕知,平静地看向舷窗外的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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