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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庶长子 > 第48章 二更

第48章 二更

还有一天就是大年三十, 魏时总算是从这些忙碌的琐事当中脱身开来了。

原本他是打算从刘府回来之后,就痛痛快快睡一觉的, 这段时间功课都赶到晚上去做了, 睡眠时间可以说是压缩了不少。

可从刘府回来, 后边还跟了个眼巴巴盯着他瞧的刘钰。

这孩子几乎是一放假, 就跑到灵州城外祖父家去了, 昨天才刚刚回来。

之前对他和刘小姐的事情概不知情, 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之后, 他和刘小姐就只差最后亲迎这一项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成了刘钰板上钉钉的姐夫。

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也实属正常。

魏时是骑马过来的,刘钰却是坐马车来的魏府,堂堂刘家后人,不至于连马都不会骑, 只不过这大冬天的, 凛冽的寒风吹着, 跟其他三季的滋味儿实在不一样,刘钰从来都不在冬日里骑马。

不过这不妨碍他瞧上魏时的手套, 跟普通手套不一样的是,魏时骑马时所戴的这幅手套手指部分全都短半截, 十指全都露出半截来。

虽然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但明显是这样更加灵活, 冬日里吃个烤肉、磕个瓜子、喝杯热茶, 带着这样一副手套总比光着手强吧。

冲未来姐夫要东西, 刘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何况这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舍友,关系就更亲近了。

魏时是有几副备用的手套,但这手套就像是衣服一样,都是量好了尺寸才做的,很显然他的尺寸跟未来大舅子不一样。

魏时偏瘦,十指也又瘦又长,骨节明显,刘钰呢,这一段时间减肥是有些成效了,脸瞧着不似往日圆了,不过仍是一个胖乎乎的白包子,手也是一样,细看的话,手背上甚至还有肉窝窝在呢。

可爱是可爱了,但他带不下去这副手套。

这就有些尴尬了。

“我拿着这副回去,让针线房照着这个样子给小爷做上十套八套。”刘钰有些气恼的道,一副手套做那么紧干嘛,就不怕勒手指头吗。

“行行行,你高兴就行,等瘦下来之后,我这套就能直接拿着用了,你还是好好锻炼吧,我看伯父伯母,还有几位兄长都挺瘦的,可见是你平日里吃的太多,又不好好锻炼的缘故,才会导致这婴儿肥至今都没减下去。”

这么大的人了,再说‘婴儿肥’,魏时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刘家人除了刘钰之外都挺瘦的,可见没有什么肥胖的基因,如果能管住嘴、迈开腿,还是可以瘦下来的。

刘钰比谁都想瘦下来,只是家里人对他向来娇惯,尤其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所以这去灵州走了一趟,体重非但没有继续往下减,而且还胖了点。

瞧瞧自律到‘令人发指’的未来姐夫,刘钰觉得自个儿减肥的希望还在这位身上,等大婚之后,他就搬过来住,小舅子住在姐夫家里头,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不过,“国子监没放假之前你就跟我姐见过面了,怎么一点儿都没提听你提过这事儿,是不是好兄弟,藏那么严干嘛?”

他当时是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这也太能沉得住气了,除了是好友之外,他好歹也是小舅子嘛,这事儿跟他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会往外传。

事实却是,不光魏时没有跟他说,家里头对他也是守口如瓶。

去灵州走了这么一趟,全家人,不对,应该说是全京城,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魏时这会儿分外想念他两米宽的大床,小舅子这些哼哼唧唧的问询,纯粹是闲的,他能守口如瓶,为的还不是女儿家的名声。

既然这么闲的慌,那就背书吧,课堂笔记看了那么多了,早就应该开始背书了。

以前是好友、是舍友,有一些事情他只能劝,不能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身份上不一样了,姐夫管小舅子读书,那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魏时塞了一本论语给刘钰,让人家从第一页开始背,他自己呢,仗着关系比之前更亲近了,直接在书房的大床上倒头就睡,连待客之道都不顾了。

也是,这关系谁跟谁,用不着当客人对待。

一页页背书的刘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不过他也习惯了,魏时就这臭德行,经常拿他和曹安当小孩子管。

只不过之前没这么明显,也没这么……亲密。

像魏时这样的端方君子,关系得亲密到什么程度,才能这样不见外、不拘礼。

不得不说,除了曹安之外,几乎没什么朋友的刘钰,还是有点高兴的。

正月初六,从柳州城过来的魏大伯母,终于在这一天抵达了京城。

魏时一大早就带人跑到城门口去了,等着迎接大伯母。

看起来就好像是个面子工程一样,但魏时真的有在真心诚意的做这件事情。

可能是他比旁人多活了一世的缘故,所以对家族并不是特别的有认同感,父母应当才是孩子最至亲之人,哪怕是嫡亲的大伯和大伯母,那也是要远一层的。

所以就算是大伯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魏时感激归感激,但很多事情他并不想麻烦大伯和大伯母,因为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人家的责任,也不该归人家去做。

正的是因为受之有愧,所以魏时尤为注意,早早的到城门口等着,其实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大,可能在旁人看来是傻子,是在装模作样,是心思敏感。

但是不做这些事情,魏时心里头不安,做了这些,心里头才能好受点。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魏大伯母又是一介女流,这么多年来一直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所以这会儿看起来有些狼狈。

当然着装没什么问题,头发也一丝不苟的绾着,只是气色不太好,看上去很是疲惫。

魏时眼圈有点发热,拱手,深深的拜了下去,“大伯母一路辛苦了。”

“好孩子快起来,这算什么辛苦的,我早就想来京城了,只是你大伯这么多年都没有调过来,我这也算是沾你的光了,将近二十年都没看过京城了。”魏大伯母伸手把人给拉起来。

自家孩子,这不是应该的吗,成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她们这边要是一个人都不过来,那也说不过去。

想想还在燕县的二弟和二弟妹,这俩人不来也在情理之中,可又不是不知道消息,好歹给新媳妇儿捎份礼过来呢,也算没失了礼数不是。

这算什么,不管不顾不问,聘礼是她们大房出的,过来照应婚礼的,也是她们大房的人。

也难怪自家老爷气恼,哪有这么做父母的,要不是时哥儿已经不小了,又是举人之身,老爷真能办得出来把孩子过继到自个儿名下的事儿。

反正二弟和二弟妹又不是没有孩子,早知道这俩人这么对时哥儿,早在五年前,就该过继过来的。

不过想想白姨娘,时哥儿向来重感情,应该不会同意。

从正月初六到正月十六,就只有十天的功夫,魏大伯母过来这么一趟,可不是只参加婚礼这么简单的事儿。

初七,就亲自备了礼去刘家,一来是在婚前看看人家姑娘。

二来,也算是赔罪,时哥儿毕竟是小辈儿,办这些事儿虽没出了岔子,可对刘家也有怠慢之嫌,人家不计较,她们也不能当做没这回事儿。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想到魏时能有这样一门亲事,先不说刘氏家族在大靖朝多有名望,刘唐将军可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自家老爷做官这么多年才到正五品而已,二弟就更别提了。

这门婚事怎么看都是高攀了。

是以,她才会特别担心,刘家小姐的一些事情她也听说过,刘唐将军跟夫人的相处,那也是跟寻常夫妇不同,刘唐将军的惧妻之名都传遍大靖朝了。

她也怕侄儿成婚之后被人欺负了去。

虽然木已成舟,但她也想见一见,看是个什么性情的,时哥儿信里边夸的再好,可也是个没经事儿的少年郎,这么多年光顾着读书了,这些事情上连个皮毛都未必会懂。

魏大伯母是拿看儿媳妇的标准去看刘枫的,模样个头肯定是过关的,家世就更不必说了,瞧着一举一动,规矩也是学过的,听说话,也是知礼之人。

她这心算是放下去一半了,另一半只能是看日后小两口怎么过日子了。

刘夫人瞧的也是性子温和之人,可不还是满朝皆知的悍妻吗,她可不想让侄儿也像刘将军一样,背上惧妻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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