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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病弱白月光(快穿) > 番外一

番外一

01

我从小就知道, 以后我要当皇帝,尽管我现在连个太子都没当上。

但是,整个大晋的人都知道。

日后,我会继承皇位, 这天下以后就是我的。

因为, 我父皇就生了我这一个儿子。

不, 应该说, 膝下就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按照别人的话说, 就我父皇那个身体,也许没个几天, 就要撒手归西, 到时候,这个天下该谁来管呢?

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样,除了我, 没有别人。

当然也不排除, 有几个大臣想要我父皇的那几个兄弟们来继承这个皇位。

不过,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整个朝廷都知道,独揽大权的萧相是不可能同意这件事情的。

再说,我父皇的那几个兄弟, 也就二叔还算得上是个好人。

可二叔, 他打小就不是个正经的。

现在,更是日日夜夜都在西北那地儿混着,好好地驻守着那块地盘, 顺便练他的兵,巴不得不回来。

当然,若是有人提议二叔当皇帝,估计殿上准有几个大臣恨不得撞柱而亡。

就我所知,教我读书的每一个大臣都会举二叔年幼时贪玩的例子告诫我,如果我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只能呆在西北了,永远都回不了京城。

其实,我知道,他们都是骗我的。

我这辈子,也许都没希望去西北。

除非日后等我当皇帝,能够御驾亲征。

按理说,二叔这种人本是没机会去西北驻守的,换句话说,应该是所有的宗室都应该是没机会掌握兵权的。

好点儿的,就像我四叔那样,分到一个好地方,好好做他的藩王。

差点儿的,就像我三叔那样,一辈子关在京城,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府邸里,做他的闲王。

不过,我才不愿意叫他三叔呢?

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

他具体从哪一天开始疯的,我不知道,其他人也并不关心。

小时候,我私底下偷偷问宫里人。

只有一个年级稍大的宫女告诉我,三叔他早就该疯了。

自他被他父亲,也就是永平帝训斥,永远不能进宫的时候,他就应该疯了。

宫女告诉我,三皇叔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我问她,为什么?

她只是笑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

殿下,你是个好人,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生下来便是为了折磨人的。

像这种人,最好是早早疯了死了才是最好的。

几乎人人都好像知道,三皇叔他想当皇帝,特想当皇帝。

最后,因为没当上皇帝,所以他就疯了。

年幼时,我总是在想。

三叔真傻呀,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当皇帝那么累,累的父皇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行,累的丞相在宫中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而我,就算只是皇帝的继承人,年纪小小却也要那么辛苦。

永远读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大字,上不完的课程。

我可羡慕死了我那二叔的孩子,天天在球场打着马球。

总是有一大群好玩的人陪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尽情玩。

不像我,身边都是读书人,除了书,基本就没啥好说的了。

不过,我有个秘密,从未对其他人说过。

我记得,那天,殿中只有我,父皇,萧相三人。

我便鼓起胆子问父皇,三皇叔为啥会疯。

那时候,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可是父皇没有回答,只是就那么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

最后,父皇说,他没有疯。

一旁整理文书完毕的萧相也笑了笑,走了过来,递给父皇一杯温茶。

你三皇叔聪明的很,怎么会疯。

我便看着萧相笑着说道,眉间甚至带出了一抹淡淡的苦涩。

后来,当我当上了太子,我才明白当年父皇和萧相所透露的真相。

原来,三皇叔从来就没有疯。

他只是在装疯而已。

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竟然就装疯装了那么久。

久到我都不敢相信,久到我都快要忘了他居然真的在装疯。

02

父皇去的那一天,天很冷,窗外大雪,殿内虽然依旧温暖,可总带着一种彻入骨髓的寒意。

我听到父皇对萧相说,我死了,你便把他放出来吧。

年纪这么大,关了这么久,也足够了。

我知道,父皇说的是三皇叔。

可是萧相很生气,少见的很生气。

他说,你是在说些什么糊涂话。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别走……别走……

他低着身子,在床榻前,将脸贴在父皇的手心上。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萧相哭了。

而父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脸上竟然是带着笑。

别怕,我等你。

没有人阻止他们之间,我站在床前,默默看着他们做着这最后的告别。

殿内的几个内侍低低地哭诉起来,我忍不住闭上了眼。

多可怕,明明曾经,我是如此的愤恨。

恨我知道父皇和萧相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毕竟,宫中应该有不少人知道的。

至少,我很确定,母后是明白的。

可是,如今,我却是有些后悔了。

后悔,我没能更早点和父皇说,我不生气了。

我听到萧相对父皇说,我告诉你,我不会放他出来的。

若不是他,你又何必遭受这般苦。

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离我而去。

萧相他竟然不再掩饰了。

我内心低低地嘲讽了几句,想笑却笑不出来。

也对,我认识的他从来就不会回避问题。

没有人知道,从以前到现在,他在我心目中是那么的高大。

小时候,身边人都告诉我,他是我的老师,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我要好好听他的话。

长大后,身边人又对我说,他是我的臣子,是野心勃勃的权臣,他得好好听我的话。

当臣子的怎么能不听皇帝的话。

不听,是大不敬,是要流放的。

可是,我知道,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其实,我很想叫他一句父亲。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我有父皇,我有母后,我更有好几个姑姑,好几个皇叔。

人们时常对我说,我什么都有,我是这天下的主人。

可是,我时常又觉得,我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真正想要的,却永远都得不到。

那么,我真正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又或许,我知道。

只是,我从来就不敢说出口。

03

我年纪小小时,便被教导要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我不能贪玩,不能哭闹,更不能放纵自己。

因为,以后这天下都需要我去照看,如果连我自己都放纵自己,那这个天下就会乱了。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人都对我这么说。

但,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我父皇,另一个则是我的老师。

当然,我的老师,他们都叫做他丞相大人。

身边人总是对我说,我要好好听丞相的话。

小时候,我不懂;长大后,我依旧不懂。

明明,我只需要好好听父皇的话便够了。

明明,丞相永远都不会不去听父皇的话。

所以,私底下,我总在想,他们好傻。

我可真是个聪明脑袋瓜子。

自我有记忆起,好像父皇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后来,我便问父皇身边一个受宠的内侍。

这个内侍,名叫霍舟,他是一个文辞学问都很好的内侍。

他跟随父皇有二十多年了,像父皇一样,爱读书,不求甚解。

也许,这也是他受宠的一部分原因。

他告诉我,那是因为父皇当太子时,遭受过一场刺杀,从此,便落下了病根。

他还偷偷告诉我,其实那场刺杀是三皇叔指使的。

所以三皇叔才一直被关在府邸里,不能出门。

他让我不要说出去,因为影响不好。

当然,我这么聪明,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呢?

其实,有件事情,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从来都不告诉我。

甚至,他们也以为我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那是父皇亲口告诉我的。

我其实不是父皇的孩子。

我真正的父亲其实是二皇叔。

那个在北边驻守,心里记挂的永远都是他的兵的二皇叔。

我一直觉得,父皇是仁慈的,是善良的,他说话总是那么不快不慢,从来就没动怒过。

他对他的臣子是如此善待,他几乎不管朝政大事,他将他的权力通通都分享了出去。

尽管总有那么些不服气的人在朝廷上说他不理政事,祸害江山。

其实,照我说,如果父皇真的管多了,他们准又开始嫌弃父皇了。

他们只是不满自己没有得到更多的权力而已。

父皇去后,我当上了皇帝。

萧相真的让人放了三皇叔。

这也并不出我的意料之外,毕竟,父皇所要求的,所想要的,尽管反对,他最终还是会去做的。

放三皇叔的那天,我也去了。

他依旧是疯疯癫癫,不管怎么看,都像个真正的疯子。

我甚至都有些糊涂,他真的像父皇说的那样,是在装疯吗?

那天,萧相也来了。

萧相一句话都没有说,公事公办的态度。

俊朗的脸冷冷的,失去了从前在父皇面前那般随和的表情。

我知道,他定然是很难过的。

只是,他不说,我也不好提。

毕竟,不提,也许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

我来的那个下午,三皇叔躺在树底下,头发散乱,衣衫破旧,滚来滚去。

他痴痴地笑着,望着天空。

直到他看到萧相时,他突然大笑起来。

身体颤抖,笑着打滚。

我听到萧相说,景王,你可以出门了。

三皇叔,如我一般姓楚,单字宁,又称景王。

萧相说完后,便准备走,丝毫不想留下片刻。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来。

是我让他和我一同来的。

我便也想走了。

看三皇叔这模样,已经是个疯子了。

可是,我没想到,就在我离开时。

三皇叔突然大声喊了几句话。

楚宴死了,楚宴死了,楚宴死了。

皇帝死了,皇帝死了,皇帝死了。

萧灵隐,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立即被吓了一大跳,原来三皇叔真的在装疯,他居然装了将近二十年,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至于他说的话,我居然能够理解。

父皇去了,那么爱着父皇的萧相怎么没有去陪父皇。

其实,我心里隐隐清楚。

一定是父皇让萧相留下,父皇不准萧相去找他。

否则,萧相肯定早就去陪父皇了。

我突然有点庆幸,甚至感谢父皇,是他让萧相留了下来。

我当皇帝了,日后,我便是孤家寡人了。

所幸,萧相还能陪在我身边一阵子。

我,也许只能在心中偷偷地叫他一句父亲。

父皇定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对萧相的孺慕之情。

走过院门时,我又听到身后传来三皇叔的大喊声。

我要当皇帝了,我要当皇帝了。

来人,我是皇帝,还不赶快把这人拖下去斩了。

忽然,三皇叔又出声道。

爱妃,爱妃,你还不快过来,让我好好疼爱。

我回头望了一眼,三皇叔依旧半躺在树下,痴痴地笑着。

我疑惑的看了身边的侍卫一眼,侍卫解释道。

景王这样,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

我这才明白,也许,这回三皇叔是真的疯了。

正常人和疯子有什么两样,也许装着装着就真的疯了。

回宫的路上,我突然起了兴致想。

父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懂,永远都看不懂。

宫中人总是说他是亲和的,温和的。

而我,心底却总是觉得他是孤高的,难以亲近的。

他与我,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隔了那么一层厚厚的膜。

除了萧相,除了父亲。

也许,他是真的爱过萧相吧!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回来……尝试点别的写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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