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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那极为富有的表哥[民国] > 四更

四更

是的, 自打二爷瞧着未婚妻当街卖字, 就存着好大的火气了。

对着岳父家里是不满意的很, 孩子小,他自小是看着长大的, 不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是习字开蒙都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哪里就能让一个孩子上街去卖字儿去呢。

那日走了以后,便让人假扮了去写信, 后来又听着刘小锅说是去了大姐儿家里。

“大姐家里公婆不体,日子多有难过之处。”

冯二爷一肚子的火气原本蓄势待发, 最后也只叹口气,“禧姐儿本性纯良。”

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还记挂着已经出嫁的姐姐, 姐妹情深重情重义之处可见一般。

四爷出门来接,老爷子居上首圈椅, 四太太右二,上头一个位置显然是四爷的。

冯二爷一进院子便觉得局促,看着小院子西边有个侧门, 想来是跨院, 只见一个小姑娘缩头缩脑的,见他一下子就跑进去了。

心里面不免不悦,没规矩了些,只牵着三姐儿进屋,对着老爷子四太太行礼。

四太太说话些许就去了灶下, “订好的菜盒子都到了吗?”

“齐了,只差一道东亚楼的粉果,说是先做出来的冰一下才好,不然都化了,一会儿准能到。”

东亚楼是广东菜系,别的菜色都可,只是其中一道粉果,别的地方再没有这个味儿的,晶莹剔透,口感极佳,夏日里冰过之后,入口即化,心肺皆静。

四太太再问,“你瞧着上海来的这一位如何?”

刘妈把劈柴归拢好,烧开一锅子热热的水备用,这个月份的灶下,只觉得像是蒸笼一样的,“太太,您门口站,别熏得衣服上有味儿了。”

四太太是看女婿,很是急切了,“无碍,你只管说就是了。”

“我瞧着重规矩的很,原以为南边不重规矩,没成想着上海冯家到底是家大业大的,规矩看着跟咱们家里一样的呢。”

“而且我瞧着,对着三姐儿是一向爱护敬重的,适才喊着是禧姐儿,要拉着三姐儿一同坐车的呢。”

刘妈说着就笑,家里三个姑娘,她瞧着了,就是只有三姐儿有大福气的很,前面两个姐儿小时候是没亏着嘴,家里也曾富贵过的,只是嫁人就很一般了。

二姐儿还好,二姐丈夫圆滑一些,平日里能找些事情干,就是大姐最命苦。

四太太便是满意了,“我原以为他与我们结亲,定是多有不满的,没想到见到人了,面面俱到,不曾有一点怨言的,就为了这个,也是个好孩子。”

匆匆说几句话,便又去把放在井水里面冰镇的瓜果拿出来,切好了端过去。

放在冯二爷跟前,“尝尝看,今年果子别样的甜。”

红壤的西瓜,颜色是深红色的,黑色的种子,上面带着一点沙沙的质感,再有翠绿的小瓜,颜色跟一汪翡翠一般的,是瓜中绿宝,吃起来香甜脆口。

拢共是四色的,那祯禧看到了就觉得要咽口水的,她自小时爱吃瓜的。

只是今日里看着自己的新衣裳,生怕弄脏了,再一个不想留下来贪吃的印象,便低着头看自己绣花鞋上头的金鱼眼睛。

冯二爷捻起来一块,自己未曾先吃,反而推了一下盘子,“禧姐儿尝尝看,上午接我多受累了。”

四太太要笑,怕人家看到,只能低着头捻着杏儿吃,着女婿,还是个幽默人呢。

那祯禧本来就是想吃的,这会儿生怕天儿热,放一会就不新鲜了,而且多有蚊虫,笑着漏出来小米牙,“不辛苦,表哥合该多吃点才是。”

说完就举起来帕子,一只手张着帕子,一只手拿着瓜,脖子微微的低下来,吃起来的汁水从没有是顺着下巴淌下来的时候,最后也就是弄脏了帕子一张。

吃完了,桌子上衣裳不见一点脏的,那祯禧在仔细擦擦嘴,就是口脂不小心花了,自己捂着嘴巴,眼睛圆溜溜的,“表哥失陪了。”

自己先出去把帕子洗干净了,又去洗干净了嘴巴,口脂的滋味并不是多好吃的。

等着吃了饭,又见过了家里的姨娘小姐们,只有小少爷恰好在午睡,二姨娘怎么喊都喊不起来,只得是自己领着四小姐来了。

等看到又见面礼的时候,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少爷没来,岂不是要少一份儿了。

哪里知道人家是真出手阔绰,虽然是年年送礼来就能看看的出来阔绰了,只是今年人来了,出手就更不会小气了。

来之前准备珍奇贵物,只是那日见了那祯禧以后,又换了别的来,都是金银裸子了。

不为别的,实用才好呢,你要是送个珍惜的,卖也不是,留着也无用。

因此有布匹与点心干果,这是那家的礼物。

再有是单独给那祯禧的,二姨娘见过人就带着孩子回去了,一人一个荷包的,打开来一看,竟然是银裸子一对儿。

眼就笑起来了,再去看给小少爷的荷包,竟然也是银裸子一对儿,心里为着有银子喜欢。

再为着四小姐跟小少爷一样的礼物不高兴,这可是家里的独生子,合该是贵重些的,怎么能跟丫头一样敷衍呢,她觉得小少爷应该是金裸子才对呢。

五小姐也是两个银裸子呢,跟着三姨娘坐在床上笑,“姨娘,两个呢,真好。”

年纪虽小,但是也知道银钱好使了,平日里三姨娘给人做鞋垫换钱来,她也知道辛苦,“我瞧着奶奶手上有个金钏儿,您用这银裸子,去打一个银手钏儿去罢。”

这北平城里面的女人们,无论是贫贱富贵的,都喜欢手上带手钏,一个是好看的,再有一个是不怕摔打,管你时候洗衣服的还是做饭的,就连刘妈手上都有一个铜的呢。

三姨娘掂了下重量,“姨娘不要,留着给你,以后长大了给你打银耳坠子戴着,兴许啊。”

“那真希望表哥年年来,岂不是我每年都有一对银裸子,要是兴许哪年表哥发财了,给一对金子的,就更好了。”

母女俩笑做一团,只最后三姨娘叮嘱,“五姐儿,以后可不能喊表哥。”

过了许久,五姑娘才应声,“姨娘,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妾可怜吧?能上去就是荣华富贵,上不去就是低人一头,所以自古以来的妾,都是没个奔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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