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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二章 绝对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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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根拐杖。

准确来讲,斯卡鲁的黄金级魔宠初次变身的形态,是一根平凡无奇的拐杖,造型土里土气,做工粗糙,就像矮树上那些村庄老人常使用的那种。

“本以为,我的魔宠变身形态已经够寒酸的了,没想到……哈哈!很好啊,老了之后不用特地去买一根拐杖,你魔宠的性价比很高嘛!”

毕维斯摆弄着斯卡鲁的拐杖,哈哈的笑着。

“毕维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幸灾乐祸?”

斯卡鲁沮丧得就像一个丢失最心爱玩具的孩童。

“干嘛还好像,我根本就是在幸灾乐祸……”

毕维斯将拐杖递回给斯卡鲁,笑道:“好啦,别这样,只是初级形态,而且最起码,证明你的魔宠养活了啊!”

斯卡鲁拄着拐杖原地走了几步,苦笑道:“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不过我这样英俊、阳光的少年,拿着这玩意,多未老先衰啊,我不该嘲笑你那黑手套的……我明明按照书上写的去练习与魔宠的契合度,还特地修了精神训练法……”

“呵呵,好啦,别痛心疾首了,它的作用是什么?”

这个问题令斯卡鲁精神稍振,他说:“你打我几拳!”

“你欠揍?”

“要废话,来!我不还手!”

五分钟后,毕维斯明白这魔宠拐杖的特殊作用了,那就是防御,绝对的防御!只要拐杖被斯卡鲁拿在手中,毋论毕维斯从任何角度攻击,拐杖都会选择最佳的角度进行格挡,最玄妙的还是,拐杖始终在斯卡鲁手中。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斯卡鲁简直就是一个顶尖的高手,轻描淡写间,随意挥手就可以化解来自任何方向的攻击。

当毕维斯背后攻击、远程投掷攻击等等尝试都失败后,不禁叹道:“不愧是高阶魔兽的变态状态啊,仅仅初级,也能令废柴变成了高手!”

正摆出一个高人姿势的斯卡鲁立即僵住了,怒道:“你这是赤裸裸的妒忌!”

毕维斯却笑得更愉快了,他围绕着斯卡鲁走了两圈,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吹了一声口哨,眼睛越来越亮了。

“喂,你的眼神干嘛变得这么荡啊?”

斯卡鲁心中暗凛,往往毕维斯这幅神色,通常都不会是好事。

“我说斯卡鲁啊,这段时间你可吃了我不少钱啊!”

毕维斯语重心长地说:“为了不惹人怀疑,我们还经常跑到学院外去吃,交通费、饮料费等等乱七八糟的费用,我可曾让你出过半分?”

“喂,我们兄弟一场,你这样说……”

“我知道,我知道,”

毕维斯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但长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长贫难顾。而且,我每次使用魔宠,那后遗症、那痛苦、那乏力感、为了赚钱还不得不时常逃课的内疚感,你可了解啊……”

毕维斯痛苦唏嘘的表情令斯卡鲁不得不说:“好啦好啦,我感同身受!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毕维斯立即回复亲切的笑容,说:“所以,是时候轮到你也一样赚钱了!”

三天后,毕维斯和斯卡鲁乘坐路行魔宠,来到了烈阳之都的城中心。毕维斯交付了承运费,指着面前弧形外立面的恢宏建筑,冲斯卡鲁笑道:“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提款机!”

他领头往前走去,解释道:“灰袍怪客已经被烈阳卫队盯上,不能在频繁出现了,所以我们得考虑新的经济增长点。为了我们辉煌的未来,为了我们最初的梦想,在这里,请你好好加油吧!”

看着大楼外那闪亮亮的招牌──火焰竞技场,斯卡鲁感慨道:“明明就是跑来角斗场和别人拼命,你竟然可以说得这么堂皇冠冕啊?”

毕维斯面不改色,微笑道:“这边走,我已经在选手更衣区租借了两个储物柜,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斯卡鲁点点头,拍拍背包,毕维斯要求他到商品街去买一套服装和一副面具,衣服尽量宽松,免得被人看出自己的体形,衣服从头到尾的每一样配件都不要在同一家店购买,而且必须都是地摊货。

跟随毕维斯的脚步,斯卡鲁不禁有点看花了眼,这座角斗场的占地面积远比想象中要宽敞,拥有惊人的人流量。一路走来,除了大量的投注点和售票处以外,还有零食店、快餐店、斗士服装店和道具店等各类商铺,俨然是一个超级大卖场,恍惚之间,斯卡鲁还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而且这里平民装出现的机率远比外面低,说明这里的人大多拥有一定的财富。

穿梭在人流当中,毕维斯回头笑道:“火焰竞技场,单面积就是我们以前红鳞桐的十倍以上!这里很热闹吧?今天是假日,人特别多,跟紧我了!”

两人穿越过那片热闹繁华的地带,来到地层的另一边,人流减少了许多。在一扇不显眼的门前,一块蓝木指示牌写着“选手更衣区”几名魁梧的大汉守在门外,虎视眈眈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用我给你的卡片,在门口那只丑丑的魔宠眼前划过。”

卡片划过那只观赏型的不明魔宠,它毫无反应,但身后那枚特制的光明果闪过了蓝光,魁梧的守卫立即就转开了警惕的目光。

走入门内,斯卡鲁被震撼了一次,门后的世界远比他想象中来的宽敞,一列列黑色储物柜在眼前整齐排列,直至视野的尽头,他喃喃道:“恐怕单这里就抵大半个红鳞桐了。”

毕维斯领着斯卡鲁走进了这片储物柜丛林,不时可以看到准备出赛的选手正在更衣,但谁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毕维斯轻声解释道:“在这里租柜子的,大多都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是谁,所以这里才常有高手出现,人气才如此旺盛。喂,别盯着人家看,不就是那个地方纹个图腾嘛,别大惊小怪。”

毕维斯所选的储物柜位置几乎是在尽头的角落,确定周围无人后,他用先前那张卡片打开柜子,笑道:“旁边这个就是你的!好啦,我们快更衣吧!”

斯卡鲁学着毕维斯将柜子打开,看着这精雕细琢的做工,还有一路走来的气势,他疑惑道:“我说毕维斯,租这里要不少钱吧?”

“确实不便宜,不过因为我提供给这里一个绝妙的经济创意,成为了现在的新兴热门项目,他们不但给我钱,还免费提供了柜子。”

毕维斯边说边换衣服,迅速变为灰袍怪客的模样。

“你这身打扮,最近在烈阳很火红啊……”

斯卡鲁笑道,灰袍怪客成名后,毕维斯胡乱拼凑出来的服装搭配,成为了不少人模仿的对象,堪称一股古怪的潮流。

毕维斯看着斯卡鲁换上花色上衣、绿色斗篷,戴上粉红面具,不由得皱起了眉,地嚷道:“天啊,你的品位真差!”

斯卡鲁大翻白眼,说:“喂,你穿成这样,有资格说我吗?”

于是,两个完全不符合人类审美的面具怪客,再一次穿梭进储物柜丛林,从另一边的出口走出。这个出口可以直接上楼,属于选手们的特别通道。

“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我的代号是‘大盗’,你就叫‘四十’好了。”

毕维斯低声吩咐道。

“好怪的名字……你的还凑合,为什么我的这么难听?”

“男子汉不要计较太多,我们合起来就是‘四十大盗’,多威风的名字,一听还以为我们很多人。我让你排在我前面,看我多尊重你,看我为人多么低调……好啦,快到接待员位置了,噤声!由我应付。”

二楼设置了一个选手咨询通道,一排青春靓丽的女子,整齐的穿着诱人的制服,面带甜美的微笑,迎接每一位上楼的选手,在简单的交流过后,便会领着选手去参加他们今天准备参加的角斗项目。

当毕维斯和斯卡鲁走上来,美少女们正想相迎,站在她们身后的一位灰胡子华服男子,眼睛却立即亮了,马上打不抢在了前面,朗声笑道:“我的朋友,亲爱的大盗,我的期盼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多日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斯卡鲁不禁觉得好笑,毕维斯带着面具也能让你看出他风采依旧啊,真不简单……

毕维斯也一副老朋友的样子,热情的和那灰胡子客套了几句,不过声音变得有点沙哑,语言风格也比平常跋扈。

寒酸过后,毕维斯才隆重介绍斯卡鲁:“容我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四十’!他肯定将成为这里的明星!”

“当然当然,一看就觉与众不同,气宇轩昂!”

这你都能看出来啊?斯卡鲁低头看看自己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不过接着更让他郁闷的是──灰胡子热情道:“我亲爱的大盗,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四十,好名字,我以后就叫你小四把,你看好吗?”

毕维斯开心的笑道:“挺好的,多亲切的一个称呼啊!”

斯卡鲁抓了抓笼罩于斗篷内的头发,毕维斯是“亲爱的大盗”我他妈就成“小四”了。

“今天想玩点什么?”

“普通的角斗就算了,今天不就假日嘛,我们参加那个超大型的角斗项目!”

“呵,我也猜到了,亲爱的大盗,一定是算准时间才来的吧,今天的戏肉刚好就在半小时以后开始上演!你是我们的贵宾,尽管已经超过了报名时间,但仍然们的加入!”

灰胡子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帮助。

他看了看斯卡鲁,又道:“是不是上次抽签组队令你感到不满,所以这次戴上朋友一起来了?好吧,亲爱的大盗、小四,这边请!”

“……”

斯卡鲁不开心了,虽然没人问他意见,但他和这个难听的代号算是挂钩了。

灰胡子将毕维斯他们送到选手预备大厅,就祝福告别了。

看着那张热情洋溢得仿佛不带丝毫虚伪的笑脸,斯卡鲁低声问:“你和这家伙很熟?你才来多久……”

“有才华的人啊,犹如钻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闪闪发亮……”

毕维斯风轻云淡的笑道。

斯卡鲁不由得撇撇嘴:“粪便在哪里拉出来也是臭烘烘的!”

“喂,别学我!呵,那是因为我提供竞技创意时,正好是他接待的。”

“创意?就是等会我们参加的那个?”

“不,现在是预选赛,通过了,下一轮就是了!”

走进那选手准备区,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大厅已经够宽敞了,但仍是挤满了人。斯卡鲁暗暗估算了一下,怕得有上千人把!这些人大多和他们一样,脸上带着面具,显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现实中的身份。

在一群肌肉猛男之中走过,两人多少有点另类,斯卡鲁不禁又凑近毕维斯,低声道:“真多人参赛啊……”

“还好,这样的选手预备大厅一共有八个,刚才灰胡子告诉我,这个厅算人少了。”

毕维斯领着斯卡鲁到一个角落坐下。

斯卡鲁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样激烈的竞争,生命安全实在没什么保障啊!

感觉到斯卡鲁的不安,毕维斯笑道:“如果形势不妥,我们直接举白旗就好了,一般不会有人去攻击白旗者,这会影响他们的竞技评价。这道具一会就发下来,你害怕的话,一定要牢记白旗放在哪个口袋。”

斯卡鲁很想愤怒的抗议,一个真正的勇士不会选择懦弱的投降,但看到一个足有一座小山高的壮汉从他们身前隆隆走过,他这句话立即就咽了下去。

毕维斯低声解释道:“预选赛里面,每抢到一块号码牌,有十个木水晶,预选赛会有一千人出线,只要通过预选赛,我们就能有两百五十个木水晶的奖金,嘿,有点激动了吧?”

斯卡鲁却摇头道:“毕维斯,这钱真不容易赚啊,相比这里常有死伤吧,过去几个月辛苦你了。”

“哈哈,不要将气氛搞得这么沉重嘛!”

毕维斯笑笑,继续说道:“预选赛是两个人一队,如果是单人参赛的话,那么,就要像他们一样,临时抽签报搭档了。”

毕维斯指了指出口方向,那里正有一群人围到一块,工作人员主持者抽签。

“刚才听灰胡子的语气,你参加过一次?”

“是啊,那是在上个月。抽签抽到的搭档是头猪,所以在生死关头,鄙人毫不犹豫、英明果断就举起了白旗,威风凛凛的鄙视着敌人,他们为之却步,不寒而栗!”

能将投降说的这么堂皇冠冕的,恐怕只有毕维斯可以做到了!斯卡鲁不禁笑了,心里的阴霾也被驱散了不少,应道:“那准备从你身上拿到好处的敌人,岂不是很失望了?”

毕维斯绘声绘色的描述:“嗯,不过我从他们的眼中读出了复杂的神色,那是包含了敬佩、欣赏、仰慕、叹息、遗憾,实在言语难以表达万一,他们肯定在想,怎么会有人可以这样从容的面对荣誉和生死,那是怎样一种飘然的心态?真正的勇士,是敢于无视面子问题的!我知道,当时他们有膜拜我的冲动了,但我制止了他们,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收小弟。最后,他们怅然离去,我仍洒然地静立原地。唉,虽然我们当时由始至终没有交谈,但,是的,当时就是这样的……”

熟悉毕维斯的斯卡鲁在哈哈大笑,但坐在附近的几队选手无不睁大眼睛盯着毕维斯看,心想一个人脸皮要有多厚,才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啊……

接过魔宠变幻出的回音系统,在整个大厅想起了宣布选手入场的声音。

接过发下来的号码牌,跟随者鱼贯而出的人群,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斯卡鲁还是再一次被震撼了……

毕维斯曾用他的怪语言来形容:古罗马竞技场比起这里,就像一堆积木!

当八个通道口打开,所有的选手站在场上,个子也仅仅是占了场上一角,四面八方皆是阶梯式的观众席,密密麻麻的人头,一路往上延伸至视线尽头,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容纳了多少人,再稍稍抬头,便能发觉半空中,大大小小的飞行魔宠上百头,正盘旋翱翔,这大概是所谓的贵宾席。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呐喊声中,斯卡鲁有点明白火焰竞技场那惊人的体积是用来干什么了。价格昂贵的望远镜,五花八门的款式,这里几乎人手一台。

毕维斯还嫌震撼不够,指了指那无比高耸的穹顶,大声在斯卡鲁耳边道:“上面还有一个类似的竞技场,小一号,豪华型的!”

斯卡鲁捏了捏自己的手,原来这里仅仅是平民型的。

在热烈至疯狂的气氛中,工作人员安排各选手有间隔的站开了。

斯卡鲁低声问:“我们还要站多久?”

“什么?”

毕维斯眨眨眼,周围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斯卡鲁不得不大声重复了一次。

“二十分钟左右吧,等人下注。”

毕维斯这才笑道,想了想,又补充:“不过请相信,我们这对组合是最大的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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