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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太子 (出版 +番外) >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0

拢,几乎把手里的帛布揉碎,慢慢地站了起来。

咏升被他气势所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脸上已经不笑了,盯着咏善道,“我可不是打算要挟太子。东西已经交给你,你要烧要毁,全由你作主。舅舅的事,你管不管,也全由你作主。”边说着,边往后退去。

说完话,脚后跟已经踩在门边上。

咏升心里略安,他刚才一直有咏善会扑上来撕碎自己的错觉。趁着到了门处,向里面躬身施了一礼,口中道,“天晚,太子殿下,弟弟我先告辞了。”

不等咏善说话,当即走出大门,上了自己的暖轿。

一摸额头,冷浸浸的,全是冷汗。

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在日出的时候停了。

一早起来,淑妃还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就忍不住对儿子咏临动了火气,“你到底什么意思自己亲哥哥还没有见面,就要去见别的女人生的。咏棋咏棋,咏棋就比母亲还重要”把手上的琉璃梳子猛地往地上一摔。

一动怒,身边围绕的几个宫女都刹时跪下了。

咏临睡了个好觉,爬起来梳洗一番,正兴冲冲打算去探望咏棋,不料只说了一句,淑妃就动了怒,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一脸不明白地看着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准了儿子,说今天可以去看的吗”

“不准。”宫女捡起梳子,跪着呈上。淑妃接了,从铜镜里瞅着儿子挺拔的身影,神色冰冷,“内惩院什么地方又脏又乱,臭烘烘的,你一个王子,好好的淑妃宫不呆,偏偏要往那里钻。”

“可是咏棋哥哥他”

“咏棋是犯人,你父皇下旨说了要查办的,你搀和什么”淑妃呵斥了一句,见咏临硬挺挺地站着,一脸不甘,唯恐他脾气上来,立即就会去闯祸,只好收敛了怒色,叹了一声,招手道,“你过来。”

咏临只好靠前些。

“咏临,你要懂道理。母亲不让你去,是有理由的。”淑妃放了梳子,抓住儿子的手,抬头打量着他,“从情理上说,你至少要见过你咏善哥哥,才好去别的地方。就算他不是太子,也还是你孪生哥哥呢,亲疏有别,他和咏棋怎么能比”

咏临解释道,“不是不见咏善哥哥,是我见不到他。昨天他有事不再,他来了,我又睡了。现在就算我呆在这里,反正也见不到他。不如先去见见咏棋哥哥。”

“你还顶嘴”淑妃气恼地往他身上打了一下,又道,“好,不说情理,就说国法。皇族中人,内惩院不奉圣旨不许擅入,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你冒冒失失进去,想获罪吗傻东西,你咏善哥哥当了太子,想找他麻烦的多呢,你不帮他的忙,还想给他添乱”

咏临无可奈何,只好坐下,宫女们送上的瓜果点心,一眼都不瞧,满心狐疑。

淑妃怕他生事,哪里也不去,留在淑妃宫里陪他,母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天南地北地闲扯。

说了好一会,咏临又说渴。

淑妃赶紧吩咐下面准备咏临爱喝的桂花茶。

咏临道,“不要桂花茶,弄点豆腐汤过来。”

“那快,做豆腐汤上来。”

汤做上来,咏临哗啦哗啦喝了一大半。淑妃在旁边看见了直笑,“你这个胃不知道怎么长的,能装这么多东西。吃相也不改改,学学咏善,当王子要斯文点,举止有度。”

咏临嘿嘿傻笑,不一会,捂着肚子叫起来,“哎哟肚子疼”就要去大解。

淑妃哪会不知道他的花样,命几个太监把解手的地方团团围了起来,命道,“看好了,别让咏临殿下丢了。”

想起儿子顽皮淘气,虽然去了封地半年,竟然一点也没改,不知是好气好事好笑,正独自在房中微笑思忖,忽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

那是平时帮淑妃打听前面的事情的太监宗永。

淑妃召他过来问,“前面有些什么消息”

宗永挪前一点,轻声轻气地道,“禀娘娘,谨妃娘娘的弟弟方佐名的事情发落出来了。”

“怎么发落的”

“罚了两万两白银,还有京城边上的三百亩私地也被罚没了。”

“人呢”

“放回家了。”

“放回家了不是下了死牢吗”淑妃惊讶地哦了一声,蹙起秀眉,思忖着问,“这事是谁处置的”

“禀娘娘,是太子。”

淑妃更加惊讶,脸上没露出来,口上淡淡道,“没道理,你再去打听清楚。”

遣走了宗永,又传了一个心腹宫女过来,命她去一趟太子殿,低声提醒,“不用进去,只打听一下昨天太子都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

刚把人遣走,外面廊上忽然一阵喧哗。淑妃暗知不妙,走到门上喝问,“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不成体统”

“娘娘”几个被派去看着咏临的太监大呼小叫地跑过来,扑通扑通全跪下了,一个个鼻青脸肿,哭着磕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咏临殿下忽然动起手了”

“人呢”

“殿下练武的,奴才们哪里打得过啊”

淑妃走前一步,把当头跪着的狠狠踹了一脚,竖起两道眉,“我问你人呢”

“跑了奴才们拦不住,侍卫们也不敢真拦,怕伤着殿下”

不等他说完,淑妃眼睛就冒火了,怒道,“这还了得在母亲的宫殿里面都敢动手了。来人,给我立即去内惩院,把咏临给我抓回来。他要是敢动手,叫侍卫们尽管抓,不怕伤着他”

侍卫们轰然应是,匆匆赶去内惩院了。

太子 正文 第十章

章节字数5858 更新时间071110 02:50

咏棋站在牢房的墙角里,俊美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苍白的指关节竭力弯曲着,反复要在墙里抓出一个逃生的洞来。

咏善仅用犀利冰冷的目光,就已将他逼到了绝路。

“什么时候写的”咏善朝桌上的东西扬扬下巴,平静的语气之下,有着极可怕的寒意

从咏升那里得到的东西摊开放在桌上。

底下衬着咏善特意命人取来的坠金线墨绿色绒桌布,雪白的丝帛上面写满墨字,刺眼夺目。

“哪里得的帛和墨”

“谁给你传递的”

“是院吏还是别的什么人”

“一共写了多少封都是写给谁的”

恨不得把自己挤进墙角的人一直没有作声,沉默终于激怒了咏善。

“说啊”拽住哥哥瘦弱的上臂,把他硬拉出来,站不稳的身子在自己胸前撞了一下,又被狠狠地压在墙上。咏善的气息吐在苍白的脸上,“在内惩院牢房里私通书信,你无罪也成了有罪你活腻了”

咏棋转过脸。

咏善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脸扳了回来,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传的”

咏棋垂下的眼睑,此刻在他眼里成了一种可恨的讥讽。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隐隐约约瞧见了咏棋一直藏起来的那么一点韧性。咏善揉搓着他的脸,把他粗鲁地推倒在床上。

“说吧。”咏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忽然,他的语气温和下来,像是暴怒后想到了另一种更容易成功的方法,叹着气,甚至有几分劝告的意思,“你不说,我可要用刑了。”

倒在床上的身体畏缩了一下,但咏善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用洁白的牙把下唇咬得更紧了。

“你不说,我迟早也能查出来。在这里能帮你传送的东西的,不外乎这么几个人。”咏善低声说。

他转过身,走到后面的桌子边上。

咏棋听见身后木头抽屉拉开的声音,随即几声轻微的脆响,好像金属敲击一样。他偏过头。

咏善已经点起了手臂粗的大蜡烛,正把一枚长把手的金如意放在蜡烛上反复炙烤。似乎察觉到咏棋的窥视,他稍微把眼睛往咏棋处一转,唇角挑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咏棋霍地把脸别了回去,不再看向咏善的方向。

“呵。”身后传来咏善轻微的嗤笑。

金如意,在晃动的火光中渐渐发热。咏善手持着另一头,即使上面包了几层纱布隔着,也可以察觉由火光处逐渐传来的热度。

烙刑,向来都是刑讯老手们喜欢选择的招数。

他侧过头,把视线停在咏棋身上。

消瘦的身体蜷缩在床上,谁都可以一眼看穿那个绷紧的背影的紧张。

“哼。”咏善刻意发出鼻音,不出所料,那个始终没有看过来的人立即浑身震了一下,犹如一只小心翼翼用耳朵探听着动静的小鼠。

他看了看如意正在火上烤的那一头,已经开始发亮了。咏棋的皮肤又细又薄,要是被这个烫伤了,不知要多久才能复原。

大概一辈子都会留疤。

傻哥哥

知道咏棋不会回头来发现他的表情,咏善冰冷的眼睛慢慢盈满了暖意,比他手持的金如意还暖,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他是多少有点可恶的,看,把他这个纤细胆小的哥哥吓成了什么样子。但不教训也不行,这么森严的地方,以为已经把咏棋深深握在掌心里了,他竟然还可以在他眼皮底下传递书信。

“咏棋,你到底说不说”咏善拿着已经发红的刑具,走到床边。

他把几乎是毫不反抗的咏棋翻过身来,逼他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眼。果然,咏棋脸上出现又是恐惧又是愤怒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有多诱人。

“说不说”

被烤得发红的金如意又贴近了一点,几乎隔着也能感受到它的热度。咏善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的犯人。

咏棋没动弹,听天由命似的闭上眼睛,咬着下唇。这种无可奈何似的慷慨就义,就连咏善也有点苦笑不得,手里的金如意是绝不能按下去的,这个人,今天怎么就凭空多出一点坚毅来了竟敢和他对着干。

咏善知道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调侃道,“别以为我只有这招,内惩院大刑多的是。听过人刑没有”

不理会咏棋有没有反应,他阴森地笑起来,“听说凡是被关到这来的后宫美人,没有一个没尝过这道人刑的。这可和侍奉我们父王不同,男人们轮着上,花样层出不穷呢。不过,内惩院的人恐怕还没有尝过正牌的王子吧。”

一边说着,手上拽着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

咏棋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精致的五官暴露在咏善的视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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