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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天下独尊,寂寞千载

南琰国

历经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云台城都乱了。

从龙墨谋反一事传出,定国王府和香阁被查封,龙太后被幽禁,肃宁王府之人不得自由出入开始,云台城人人自危,连门都少出了。

“柳明月你高兴什么?”郭贵妃虽然失去了她姑母,她在宫里没了依靠,可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呵!你别忘了,如果肃宁王府真被李如意牵连的出事,你祖母这位惠泽大长公主便跑不掉,你们一家子自然也会被牵连的砍头了。”

柳明月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是忽略了这个,她祖母与南宫逸是兄妹,要是肃宁王府被牵连,她祖母跑不掉,他们全家……还有她,一个都别想跑掉。

郭贵妃觉得柳明月就是个蠢货,在这个宫里所有人都遭殃了,如今也就花冰姿好过了吧?

毕竟皇后是太后给皇上挑选的正宫,如今皇上连太后都幽禁了,岂会对皇后毫无影响?

至于她?姑母没了,她没了依靠,郭家也没什么希望了。

花冰姿得皇上喜爱,如今能陪皇上身边的也只有她了。

而此时此刻,花冰姿正在遭受非人的虐待。

南宫天之前无所谓花冰姿心里的人是谁,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无论花冰姿心里有着谁,人不还是属于他的吗?

可如今不一样了,龙墨忤逆他,花冰姿心里还想着龙墨,那就是罪该万死!

花冰姿被折磨的遍体鳞伤,趴伏在龙床上,南宫天早已不见了人影。

“娘娘!”花冰姿的婢女环儿掉着眼泪跪在脚踏上,拉了被子盖上花冰姿遍体鳞伤的身子,哽咽着低声说:“小姐,奴婢捎信给公子吧?再这样下去……您、您会没命的。”

“不要……不需要……”花冰姿望着哭泣的环儿,嗓音沙哑道:“他不会杀我,如今在这个宫里……除了我,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了。”

“小姐……”环儿很害怕,皇上以前不是这样可怕的,他对小姐温柔宠爱,如今怎么……

“他找不到龙墨,可不是只能……在我身上撒气吗?”花冰姿心里是恨的,龙墨不曾爱过她一点,龙墨为了李如意背负谋反罪名,如今留在这儿受尽折磨的却是她,呵呵!真是好笑!

……

龙墨如今什么都准备好了,只差一个清君侧之名了。

朱雀军他已召集在云台城外五里外,各方将领也已打过招呼,一旦南琰国王座换人,他们只要稳定各方势力便好,剩下的他和穆长亭会做好。

楚天阔和梵音海来了,也是无意中,梵音海发现他师父寂然大师总往后山跑,才发现了龙墨和李如意在此。

今日他偶遇楚天阔,便带楚天阔来这里看望他们小夫妻了。

李如意很意外梵音海会带楚天阔来这里,她这些日子担心爹娘他们,吃不好睡不好,害喜也是严重了。

“你这脸色可不太好。”梵音海之前来看过李如意几次,一次比一次消瘦,这样下去可不会有好事。

“没大碍。”李如意知道她身体没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害喜,才会显得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等一切结束了,她和孩子会好的。

楚天阔与龙墨在院子里说话,他眉头紧皱道:“你真要谋反?”

“是昏君逼得人谋反活不下去。”龙墨望着楚天阔,神情严肃道:“如果你还想做你的楚大侠,那就离开云台城,不要再淌这趟浑水。”

“让我离开?你当我楚天阔是什么人了?如此不讲义气吗?”楚天阔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他是该杀了龙墨,完成他与南宫天的交易,还是该为了义气,当做今日不曾见过龙墨。

“无关义气,只是不想连累你们。”龙墨负手望着一座山,眼神中似乎藏着很多忧愁。

楚天阔也看向那座山,是他们与梵音海第一次动手的地方。

当年梵音海在思过崖面壁,龙墨带他带了酒和烧鸡馋梵音海,梵音海就追着揍他们二人。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见到梵音海,梵音海当时不过是个少年,头发也没剃光。

梵音海扭头看一眼院子里的人,又回头看着李如意笑说:“你想当皇后娘娘吗?”

“不想。”李如意回答的极为干脆,她喝了一点温水,心里好受点了。

梵音海有些不明白问:”你不想当皇后,龙墨谋反做什么?”

李如意偏头看着梵音海说:“如果我告诉你,郭宜春不是我杀的,是南宫天杀的,你信吗?”

“信!”梵音海喝口茶,叹气道:“龙墨不在云台城多年,你又是第一次来云台城不到一年,根本不知道南宫天这家伙……反正,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李如意望着梵音海,这个人,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梵音海见李如意盯着他看,他呵呵一笑:“你可别这样盯着我看,朋友妻,不可戏。我以往就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李如意白他一眼,想什么呢?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梵音海也不敢在房间里坐着了,他出了门去,与龙墨说了一些话,也就拽走了楚天阔。

龙墨送走了他们,也就回了房间,与李如意说几句话,也就回厨房去了。

李如意望着门外青山巍峨,她心里却是在想,蓝珏来找上她,她写的那十二个字,也不知能不能请动相思姐劝南宫昊回来南琰国?

……

而此时的顾相思他们,已经开着大船,乘风破浪点抵达了龙神岛。

“借火龙刀?你疯了!”龙神岛岛主祝天炎瞪着这个老太婆,他们就算是亲家,他也不可能……

“你独子不是被个妖女气的得了心疾吗?我徒弟可以治好啊!”顾相思抛出诱人的条件,看向祝天炎点夫人笑说:“只要祝岛主借我火龙刀一用,我就招无月回来,给你儿子医好心疾之症,如何?”

祝夫人看向祝天炎,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儿子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就让他找别的女人再生儿子去吧!

祝天炎气的暴跳道:“顾相思,你小孙子可娶了我侄女,咱们怎么说也是亲家,你居然拿我儿子病威胁我借出火龙刀,你……”

“就是借刀,又不是不还,你用得着如此抠门吗?”东方延玉听不下去了,叉腰道:“还有,你也知道我外甥孙娶的是你家侄女,而不是你女儿啊?”

“侄女又怎么样?她爹娘早逝,她可是我们两口子养大的,和我们亲女儿没什么分别!”祝天炎气的脸色涨红,当初要不是那傻丫头被顾相思的小孙子鬼迷心窍,他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和他废什么话?”西陵滟眼神冰冷的看向祝天炎道:“打一架,你赢了,夜无月医你儿子。你输了,借火龙刀。”

“好!”祝天炎早就想和西陵滟一战了,当今之世,也就两个人配当他的对手了。

一个是日月岛主风辰傲,一个就是西陵滟。

当然,有一个人,他是不敢和他打的,那就是独孤娇和西陵虞的儿子——西陵琊。

这小子的武功不怎么高,可手中那个被他改名千邪灭的武器忒诡异,遇上它的高手就没谁能全身而退的。

西陵滟与祝天炎昏天暗地打一架把祝天炎踩在脚底下,借得了火龙刀,是一把金色的宝刀,只是刀身上的龙是赤红如血,宛若浑身着火一样,为至刚至阳的兵器,与西陵琊至阴至邪的千邪灭,为当今兵器谱排名的第一第二抢兵。

凤天籁只听闻过火龙刀,据说是两把兵器熔炼而成。

一把是南琰国开国皇帝的金翎弓,一把是龙神岛祝家先祖的火焰剑,两把兵器都是至刚至阳之物熔炼打造而成,在祝家先祖禅位后,两把兵器被南琰国开国皇帝融为一体,铸就了这把火龙刀。

刀乃百兵之霸,有敌无我。

这把火龙刀代表的是王者之威,也是南琰国开国君王给的一份承诺。

火龙刀出,如朕亲临!

“你不能用它杀人,也别太过分了,我们祝家可不想因此惹来南宫氏的忌惮。”祝天炎习惯了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可不想有一日龙神岛被南宫氏的军队给灭了。

“放心吧!我就拿它吓唬吓唬人而已!”顾相思为了怕祝天炎不信她,还把南宫天的大弟子给借走了。

这下子,祝天炎真是赔了刀又赔弟子了。

凤天籁上船后还是头晕乎乎的,这老太太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李如意让他如遇难处找这老太太帮忙呢!

……

南琰国这边看似湖面平静,实则却是暗涛汹涌。

在半个月后,龙墨接到凤天籁飞鸽传书,他们还有五百里便抵达南琰国了,让龙墨立即动手。

龙墨召集回来所有亲信,连易不凡和王芊芊都弄来了。

龙十三和龙十四,白飞雪和秋霜他们都在,留下来保护李如意,李如意也被送上了思过崖。

此地在半山腰,易守难攻,李如意在这里会安全一些,龙墨也能安心。

当日四面楚歌,八方会师清君侧。

云台城一日间头顶乌云密布,人人自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城里街道上冷冷清清。

郭文带兵阻拦龙墨,最终却是没能拦住。

南宫天派去守住城门的兵,却是倒戈了。

朱雀军出,龙墨打的又是清君侧之名,还拿出一份诏书,正是南宫天祖父传位于南宫昊的诏书。

大军浩浩荡荡行向皇宫方向,无一人阻拦。

南宫天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输的这么快,这么轻易。

是夜,龙飞凤被五花大绑带到南宫天面前,神色平和从容。

“母后,您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朕……终还是你棋盘上的棋子而已!”南宫天眼睛泛红的疯狂大笑,他没有输给南宫越,败给龙墨,却是被这个抚养他,教导他成为一个帝王的母后算计的彻底!

龙飞凤抬眸望向披头散发犹如疯子的南宫天,平静淡漠启唇:“不是哀家想算计你,而是哀家太了解你,你一旦大权在握,身边再无一个敌手,你第一个要杀的就会是墨儿!而他,他是哀家唯一的弟弟,是哀家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哀家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谁敢动害他的心思,谁就得死!”

“就像天仙门一样,不过你一句话,他们就从世上彻底消失了。”南宫天眼神里满是嘲讽的勾唇冷笑:“就像南宫越,他伤害你多年,你都为了龙墨忍了。可当他动了龙墨,你就一步步的算计死了他?哈哈哈……我的好母后啊!你可真是狠!也是真比如今南琰国皇室所有子弟,都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

龙飞凤被南宫天拉起来,一步一步被拽上去,被推坐在了龙椅上。

“哈哈哈……母后你看啊!你才是最适合坐上至尊宝座的人!”南宫天双手摊开,弯膝跪地,双木赤红落泪笑说:“母后,儿皇祝你天下独尊,寂寞千载!”

龙飞凤望着嘴角流血的南宫天,抬头看向被人破开的大殿门。

一袭紫袍尊贵温柔的南宫越,手持一把金凤弓,一箭射死了南宫天。

龙飞凤望着失而复生的南宫越,不由一笑:“真是哀家大意了,在你下葬前,也该仔细检查一下才是。”

南宫越将金弓抛给楼寒,举步走进大殿浅笑道:“他不是易容,不过是与本王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你派人仔细查看,也不会有人发现破绽。不过,你是够狠的,本王死前对你说的那些话,连本王自己都听的心碎了。可你呢?你却在本王死后,也要将本王烧成灰烬才安心。唉!南宫天的狠,似乎就是跟你学的吧?龙、飞、凤!”

龙飞凤双手紧握成拳,震断了身上的绳子,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南宫越,偏头一笑:“什么狠不狠的?我和南宫天可不一样,他想要的是唯吾独尊,天下之主。而我要的很简单,不过是一日三餐一宿,家人在一起安安乐乐,也就够了。”

然而,这样一个梦,她活了三十年都只是一个梦,怎么都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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