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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仙侠魔踪 > 第 33 部分

第 33 部分

从二人身旁抢出去,怎料眼前绿光闪现,一团光幕挡在身前,辛钘立脚不住,一头撞个正着,碰的一声给反弹回来,险些一跤坐倒。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辛钘定一定神,发觉身前背后站着四人,手执兵器,已将他团团围住,辛钘四下一看,暗暗叫声糟,心想:紫琼所说不错,这门八y气波果真厉害!看来这些人都是天魔宫十虎将化身。

一个少女疾步上前,扠腰骂道:好小子,今日你就是背生双翼,也难飞出我手掌心。

这个少女并非是谁,正是天魔罗的爱女霍芊芊。一年多来,她领着几名手下,跑遍大江南北,四处寻找辛钘,不想今日冤家聚头,终于被霍芊芊寻着。

辛钘见她睁大双目,板着一张俏脸怒瞪过来,不由火起来,骂道:臭皮娘,我与妳毫无拖欠,为何鬼缠身似的,总是缠住我不放?

霍芊芊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戟指道:你还敢说没欠我!

辛钘侧头一想,随道:大小姐妳可有记错,我到底欠妳什么?

霍芊芊踏步上前,鼻头将要抵到他下巴来,抬头瞪眼道:你吃了东西不付账,这算不算欠我。

辛钘搔了一下脑袋,心里稀里胡涂,问道:我和你有一起吃东西吗?怎么我想不起来!

霍芊芊噘着嘴,说道:你当日在天魔宫吃了我,为何不付账?要不我怎会没怀下你的龙种。我现在和你说,这笔账你休想耍赖皮。

辛钘听得哈哈大笑:妳说话要放清楚一点,当日是妳掳……不对,该说是请我到天魔宫,妳有听过请客会要客人付账吗?

霍芊芊发横起来:我不理……

指着辛钘慢慢退后几步:臭……臭兜儿,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辛钘实在不想和她再歪缠下去,必须尽快寻求脱身之计,但现在给他们四面围住,要突破那门八y气波,确实并不容易,该如何是好?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花雨山和他们交手的情景,当时一招火炎掌劈出,同样被八y气波挡了回来,但相方同时被反弹的气流震开,证明那股气墙虽然难破,但以双龙杖的威力,想要打出一道缺口来,相信并非难事。当下摇头笑道:傻子才会跟妳走!妳想夺我龙精,恐怕没这么容易。

霍芊芊气得俏脸泛红,叫道:给我把他押回天魔宫。

一声令下,只见四个魔将倏地摆开架式,其中一人猛地抢到辛钘跟前,五指成爪,向他肩膀抓去,出招刚劲猛捷,大有穿墙破壁之势。

辛钘早有预备,使开双龙杖步法,微微斜身滑步,便已避开那一抓,从后腰抽出那对双龙杖,右杖顺势横扫而出。

那名魔将反应奇快,只见辛钘手臂一动,立即缩手退身,杖端在他胸前一寸左右掠过。辛钘暗叫一声好,没待杖势去尽,手腕疾翻,双龙杖一个回转,直砍他肚腹。

每根双龙杖才只有八两重,比之一般兵器灵活得多,其速度更快上十倍有多,这就是双龙杖的优点。当年忉利神龙和齐天大圣斗足三日三夜,便是以轻避重,以快打快,一到近身搏斗,就连那根二丈长,万多斤重的金箍棒亦无法奈何他,都是这个原因。

辛钘这招来得好快,那名虎将尚未反应过来,双龙杖已然砍到,忽听得一声沉实巨响,一柄鬼头刀从旁递将过来,把双龙杖架开。鬼头刀虽然挡开了辛钘这一击,但已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破裂,立时把持不住,只闻得琅珰一声,鬼头刀落下地来。

两名魔将又惊又怒,连忙往后跃开几步,生怕辛钘乘势追击,接着二人猛喝一声,同时发掌,嗤嗤两声,两道紫色光芒径往辛钘疾s而去。

霍芊芊看见,知道这是魔门绝技破天掌,威力无俦,莫说是凡夫r胎,就是天兵神将,也难以抵挡,现见二人双掌齐发,怎能叫她不惊,当即大叫起来:使不得……不要伤害他……

但招式已出,又焉能叫回来。辛钘看见两团光球直涌过来,其势汹汹,再也无暇多想,霍地把双龙杖扔高尺余,大喝一声,运起掌握五雷神功,一招金光掌随即推出,再把双杖接回手中。

轰的一声大响,登时光芒四窜,强烈的气流反弹而回,辛钘退了两步稳住身形,而那两名魔将给气流一撞,在地上连滚几个筋斗,才停了下来。霍芊芊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怔怔的望住辛钘,不知是惊还是喜,她万没想到,只是没见他一段日子,武功会变得如此厉害。

一招金光掌,辛钘已将包围网打出一道缺口,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事。

脚下一移,神功顿生,正要动身走人,岂料眼前绿光暴现,再次被八y气波挡住去路。

辛钘心头火起,暗暗默念咒诀:罣罔隐丕,渣宇剞管。

咒毕法成,抡起龙杖直砍了过去。这管字诀足有二千斤之力,这一杖击落,真个石破天惊,那魔将虽有八y气波护身,却难以承受这下重击,一声闷哼,人已直飞出一丈开外。

这次牛刀小试,果然吹糠见米。辛钘实时雀跃三尺,心中大定,突然听得身后一声怒喝,便知有人从后偷击,辛钘猛地回头,一团紫光已扑面而来,出掌抵挡已然不及。辛钘也不多想,使起双龙步法,见他斜身踏步,便已避了开去,接着一个回身,横杖挥出。那名魔将知道厉害,不敢和他硬接,连忙抵头避过。

辛钘一招不中,下一招又起,接着大喝一声,双杖连环,立时棒风呼呼,杖影重重,将那魔将尽数笼罩在双杖下。

一轮猛疾的攻击,已得那魔将手忙脚乱,全无反击余地。其实辛钘招式虽然快,却无伤害对手之意,他知如果杀伤了对方,无疑是公然和天魔宫为敌,现在单是罗叉夜姬已经难以对付,倘若再加上天魔罗霍幽,可就更麻烦了,是以每一杖击出,均留下一手,只在魔将身周掠过,饶是这样,如此凌厉绝快的杖法,实在教人眼花缭乱,不能不避。

几个起落,那魔将已连气也喘不过来,边避边退,对着如此迅捷的杖法,实不知该当如何拆解。那魔将亲眼看见刚才的情景,知道八y气波虽然可以护身,却难以抵挡他的重击,但眼前委实凶险之极,为求自保,只好运起八y气波,打算硬受他一杖。

辛钘见他使起八y气波护住全身,微微一笑,当即停杖不再进攻,往后跃开,向霍芊芊笑道:臭丫头,妳现在该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吧,想擒我回去,门都没有。老子不和妳玩了,后会无期……

话声一落,身形一晃,已在数丈之外。

霍芊芊听得连连跺脚,银牙一咬,高声骂道:死臭兜儿,我绝不会饶你……

三个魔将刚从地上爬起身来,看见辛钘如此神勇,不由互望一眼。霍芊芊瞪大美目,指着四人道:全都是没用的东西,看见你们就生气,都给我滚回天魔宫去,不许再跟住我。

四个魔将垂下头来,其中一人道:公主妳呢?是否和咱们一起回去?

霍芊芊怒气未息,骂道:谁要跟你们回去,我要找那臭小子算账。你们听着,回去不要乱说话,尤其今日的事。不过你们若不怕受责罚,说出来也不打紧,我爹如果知道你们保护不周,且被人打个落花流水,后果怎样,你们自己去想吧。

那魔将讷讷道:那小子这样厉害,公主独自去找他,我怕……

霍芊芊双目一瞪:你们真是蠢得紧要,他要害我,刚才就出手了。他是怎样的人,我比你们都清楚。还待在这里作甚,还不快些滚……

第五回魔女芊芊

辛钘使起飞身托迹走了一段路程,不见有人追来,才停下脚步,暗暗骂道:又会这么巧碰着这个磨人精,真是倒霉!还好老子已不同往日,想要捉我,可没这么容易。咦,不对劲!她突然寻到长安来,会不会早就知道我在这里,要是这样,可真大大不妙。如此来看,还是赶紧和紫琼商量一下,看她可有应对之策。

一念及此,便即加紧脚步,匆匆赶回家去。

只见辛钘急步走进杨家大厅,劈头劈面撞着两人,险些把二人撞倒,一望之下,却是筠儿和小雀儿。

筠儿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见你匆匆忙忙的。

辛钘笑了笑,双手一张,把二人拥入怀中,在她们脸上各亲了一口,两人不禁脸上一红,随见辛钘笑道:没什么,只是碰见一贴狗皮膏药,给她黏住,命都不长,幸好我跑得快。

二女不明其意,齐声道:狗皮膏药?

辛钘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正是狗皮膏药。是了,有看见紫琼吗?她是不是在自己房间?我有事要找她。

小雀儿说道:嗯,紫琼姐姐应该在房间,我刚从她房间出来。

辛钘把头一低,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先去找紫琼,回头再和妳们说话儿。

话落,便即放开二女,径往内间走去。

紫琼果然在自己房间,二人一见面,辛钘立即握住她玉手,匆匆道:大事不好,那个小魔女竟然来了长安,身边还有四个魔将。刚才我给她逮个正着,差一点就被她擒了去。

但见紫琼柳眉一聚,问道:你是说霍芊芊?

辛钘点头道:正是她。这两根双龙杖果然厉害,刚才一杖一个,把那四个魔将打得一蹶不振,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真个大呼过瘾。

紫琼问道:你可有伤了他们?

辛钘搔头道:我不能肯定,但他们都有八y气波护身,便是受了伤,相信也不会严重。

紫琼听见,似乎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这样便好,目前这个环境,实不宜多树敌人,倘若惹怒了霍幽,到时他们师兄妹连手,咱们就更难对付了。

辛钘道:我正在担心一件事,那妖女突然在长安出现,很有可能已知道我在这里,若然这样,当真是糟糕之极。紫琼,我想妳为我算一算,看看能否算出什么,好让我放心。

紫琼笑道:好吧,我若不帮你,相信你今晚必然无法好睡。

辛钘听见,不停点头。霍芊芊的出现,确实让人忧虑,紫琼亦想尽快得知她的行踪,作好应付的方法,当下掐指一算,才一会儿工夫,却见紫琼微微变色。

辛钘见着暗暗一惊,忙问道:怎样?她是不是已经跟来这里?

紫琼却没有答他,心里正想着另一件事:真是奇怪,她既然是天魔罗霍幽的女儿,凡人之气怎会这么重?莫非她……

紫琼越想越觉不对劲,再次掐指一算,不禁眉头又是一皱,暗忖:她的十二命宫空白一遍,霍幽显然不想外人知道她的身世,致会使用魔咒封闭住。到底霍芊芊有什么秘密?她究竟是人还是魔?霍幽是否她的生父?

辛钘见她沉吟不语,不由奇怪起来,又再开声追问。

紫琼慢慢抬起头来,向辛钘问道:霍芊芊今日曾经碰过你,是不是?

辛钘侧头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为什么妳这样问?

紫琼道:这就奇怪了,她有走近你身边吗?

辛钘点头道:有呀,她曾经走到我身前,瞪着双眼向我大骂,倘若她不是女人,老子必定一拳……

紫琼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她一定在那时弄了手脚。

辛钘听得浑浑噩噩,茫然道:她弄了什么手脚?莫非……莫非这妖女在我身上下毒?是不是?

紫琼道:倒不是,她只是在你衣服涂了鬼谷香,不少江湖武林人物,也会利用它去追踪敌人。鬼谷香产于西域,花瓣细长,呈黄白色,叶子带有微香,因香气不浓,让人难以察觉。但这种香气很特别,常人难以闻到的气味,但对蝴蝶可就不同,便是相距一里的蝴蝶,也能闻香飞来。

接着紫琼玉手一指,指向辛钘的头顶:你自己看看。

辛钘抬头一看,果见有两只蝴蝶在头顶上飞舞:咦!怎会飞进房间?

紫琼道:你进入房间时,这些蝴蝶便跟着进来,我当时还不觉什么,原来是跟随你身上的香气飞进来。你不妨走出房间一看,如我没有猜错,外面相信已引来一大群蝴蝶。

辛钘走到窗前,才一推开窗户,便有数只蝴蝶飞进房间,再一看屋外的院庭,登时伸一伸舌头,连忙把窗掩上,叫道:乖乖不得了,外面好多蝴蝶,少说有也有数百只,这……这怎么办?要是我终日给几百只蝴蝶跟在身后,这还了得!

紫琼抿嘴一笑:你放心吧,只要把衣服脱下来洗干净,香气一去,蝴蝶自然会飞走。

辛钘听见,连忙脱下外衣,气仲冲道:都是这妖女害的……糟糕,她会不会跟着蝴蝶寻到这里来?

紫琼道:到现在才想到,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她在你衣服暗暗涂上鬼谷香,目的已清楚不过。况且她已经来到这里,你想要避,看来为时已晚了。

辛钘大吃一惊:当真?她……她已经……来……

登时口吃起来。

紫琼点头一笑:我为什么要骗你。

辛钘听见,啪的一声,打了一下额头,随即坐倒下来,苦着嘴脸道:现在怎办好?一但给这个臭皮娘缠上,必定没完没了。紫琼,妳得帮我想想法子,求求妳!

紫琼却不是这样想,她反而想利用这个机会接近霍芊芊,希望能揭开刚才的疑团。只见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你不住逃避也不是办法,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干脆和她弄清楚,得个了结。

辛钘道:就只怕没这么容易!我和她天生就是死对头,每次踫头,她总是和我吵窝子,况且我上次整了她一顿,她今次怎会轻易放过我!

紫琼道:以你目前的功夫,难道还怕她不成?

辛钘摇头叹道:唉!我和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堂堂男子汉,要我用武力去欺负一个女子,我实在干不出来。就因为这样,这才叫人头痛!

霍芊芊跟随蝶群来到杨家,正要进内,却被守在门口的杨门弟子拦住,霍芊芊扬起一对柳眉,扠腰挺胸道:我找那个姓辛的小子,快去叫他出来。

两个守门弟子面面相觑,一时无法会意过来:姓辛?咱们关中杨门百多个弟子,却没有一个姓辛,小姐恐怕找错地方吧。

霍芊芊延颈探头,往里面的广场张去,果见百多只蝴蝶在广场四周飞舞,登时骂道:你们想骗谁,我知他一定在里面。臭兜儿,你不用再躲了,快给我滚出来……

守门弟子听得兜儿这两个字,随即明白,一人道:原来姑娘是找咱们的少门主。

自从杨曲亭收了辛钘为义子,杨门上下众人,直来只称呼他为少门主,而门主夫人却叫他为兜儿,致大多数人只知道他的小名,却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霍芊芊听他这样说,也呆了一呆,忙问道:不会吧,那个臭道士会是这样的少门主?

那弟子笑道:是啊,他是我师父的义子,自然是少门主了。请问姑娘高姓,是咱们少门主的什么人,待本人马上通传。

霍芊芊点头一笑:原来是这样。我姓霍,是他的老婆。

此话一出,两名弟子立时睁大眼睛。杨府众人早已知道紫琼是辛钘的未婚妻,这个少女竟然自称是他的妻子,岂会不愕然:姑娘妳……妳真是咱家少门主的夫人?

霍芊芊抡眉竖目:什么是真是假,你俩到底带不带我去见他?

两名弟子被她那气焰熏天的威势所慑,连忙道:是……是!请到大厅用茶。

当下在前引路,让到大厅里请坐奉茶,随即进内通知杨曲亭夫妇。

杨曲亭夫妇听见辛钘的妻子到来,二人同感惊愕,杨曲亭与妻子道:我还道兜儿只有紫琼一个未婚妻,没想他早已有了妻子。

杨夫人道:这件事情我从没听兜儿提过,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子?

杨曲亭说道:难怪每次提及他和紫琼的婚事,二人总是借故推迟,依我看极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

夫妇二人来到大厅,便见霍芊芊正站在几盆花卉前,兴味盎然的正看得入神,就连杨曲亭夫妇二人进入大厅,她亦懵然未觉。夫妻俩徐步来到她身旁,杨曲亭捻须笑道:见姑娘看得如此入迷,想必也是个爱花之人了。

霍芊芊闻声回头,见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身旁站着一位中年美妇,霍芊芊只匆匆望了二人一眼,更不理会他们是何身分,伸手指着那几盆花问道:这花好特别喔,八朵大白花围着一团小花,我还是首次看见,这种花叫什么名字?

杨曲亭见她才十六七岁年纪,一脸幼气未脱,姿容却异常端丽。这时听她问得天真烂漫,性情率真,毫无假饰,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这花名叫琼花,又称琼华。因此花形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周,簇拥着一团蝴蝶似的花x。每当微风吹拂,轻颤摇曳,便如蝴蝶戏珠,又似八仙起舞,所以有人称之为聚八仙。这几盆琼花,是由我曾祖传下来,至今已有百多年了,是非常长寿的花种。

霍芊芊听后,摇头道:聚八仙不好听,还是琼花这个名字好。

杨曲亭夫妇听了,均微微含笑,霍芊芊抬起头来,望向杨曲亭夫妇,看见眼前二人衣衫华贵,间道:你……你们就是兜儿的义父义母?

杨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妳呢?妳又是谁?

霍芊芊想也不想:我叫霍芊芊,是兜儿的妻子。刚才我已经说了,你们不相信吗?

便在这时,辛钘的话声突然响起:妖女,我和妳全无半点关系,妳不要胡言乱语。

众人循声望去,见辛钘正急步走来,紫琼和筠儿紧随其后。

霍芊芊看见了辛钘,本来满心欢喜,但听了他这句说话,当场勃然变色,发作起来:你……你竟敢说和我没半点关系!

走上前一把拉住他衣袖,打算和他理论。

辛钘肩膀一缩,已将霍芊芊的手甩开,向杨曲亭夫妇道:她这个人就是爱胡闹,千万不要听她的说话。

杨曲亭夫妇给他们弄得三头不辨两,一时四目相觑,杨夫人道:兜儿,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霍姑娘说是你妻子,究竟是真是假?

兜儿和霍芊芊同时出声,一个道:当然是真!

而另一个却道:当然是假!

说话刚落,杨静琳、杨静琇、宫家兄妹、马元霸父女已闻风走进大厅,便见二人双手扠腰,怒目瞪视,一副弩张剑拔的模样,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霍芊芊怫然道:你这个臭道士好没良心,我早已经是你的人,还说和我没关系。好,你敢不敢当住大家面前说,你我从没做过那回事?

霍芊芊深受霍幽宠爱纵容,自幼没了管束,凡事任她为所欲为,恣睢无忌,且在天魔宫长大,更不知民间的礼教道德为何物,此刻当众向辛钘一轮数说,直听得众人箝口结舌,瞠目而视。

杨夫人一脸尴尬,与辛钘道:做事必须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所为,倘若真有这种事,就该承担责任,不可害了人家姑娘。

辛钘连忙道:娘,妳且听兜儿说,这个妖女……其实她……她……

但想到她的身分,登时住口,心想便是说了,但谁会相信她是邪魔鬼怪的女儿。

霍芊芊听见杨夫人的说话,见她并无回护包庇辛钘之意,眼珠子一转,立时有了计较,当下得势不饶人,摆出一脸悲哀凄婉的表情,说道:你说呀,为什么不说?你欺负了人家便一走了之,我为了四处找寻你,这一年多来,已走遍了大江南北,幸得今日给我找到你了,但你竟……竟然这样对待人家……

还没说完,便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只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多看,已晓得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杨夫人可就不同了,看见霍芊芊哭得如此凄凉,心肠马上软了,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不用哭,兜儿虽然是我的义子,但我知道他并非绝情之人,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终究会解决的。

杨夫人明白,辛钘现在虽然是她的义子,但毕竟并非亲生儿子,况且他曾对杨门有恩,辛钘以前的私事,实在不便出言斥责。而她和辛钘已相处了一段日子,对他为人行事、性情脾气也颇为了解,确也相信辛钘并非这种人。

杨曲亭是个老江湖,看人见事自有独到之处,冷眼旁观,看见两口子虽然合嘴合舌,横眉竖眼,但神色举止间,十足是对不省事的小冤家,只是不知为了什么事,致会弄着小性儿。既然这样,外人想要帮忙,恐怕也帮不了什么,最佳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遂道:听姑娘和兜儿的关系,也算得是一家人了,我就叫了芊芊好吗?

霍芊芊点头道:可以呀,我爹爹也是这样叫我的。

辛钘听见杨曲亭的说话,便知大大不妙了,连忙道:我才不和她做一家人!爹,你不可上她的当。

杨夫人道:兜儿你先不要出声,爹娘自有分说。

辛钘无奈,只好闷声不响,只把一对眼睛向霍芊芊睊睊而视。杨夫人轻声向霍芊芊问道:刚才听妳说已经找寻兜儿一年多,一个女儿家在外面跑,妳爹娘又怎能放心?

霍芊芊道:我爹最疼我的了,知道我要去找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便派了几个手下跟我同去。说到我娘,我就不知道了,自小我就跟着爹爹,从没见过我亲娘,我问爹爹,他又不肯说。

杨夫人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对了,那妳爹叫什么名字?

霍芊芊见问,立即道:我爹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名叫霍幽。

杨曲亭夫妇适才听了霍芊芊的说话,料想她的父亲必是个武林中人,这时听了霍幽这个名字,左思右想,却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二人均想,看来她的父亲纵是武林中人,想必也是一些小帮小派的头领,便不再追问下去。而夫妇二人又怎会想到,她的父亲却是个统率十多万魔兵的大魔头。

而紫琼听了霍芊芊的说话,对她的身世更感到疑惑,知道想要找出霍芊芊身世之迷,关键必定在她母亲身上,但究竟她的母亲是谁?竟然连她这个九天仙天也算不出来,紫琼不得不佩服霍幽的本事。

杨夫人问道:芊芊,妳父亲那几个手下呢?怎不见他们与妳同来?

霍芊芊说道:这些没用的家伙,待在我身边只有碍手碍脚,我已通统叫了他们回去,况且我也不必什么人保护,一般人想欺负我,可没这么容易。

杨曲亭微微一笑:瞧来芊芊妳的武功不错吧,不知妳父亲出自何门何派?可否说与我知?

霍芊芊摇头道:爹爹是不许我说的。这……这个我可不能说出来。

杨曲亭听见,也不便再问下去。心知有些人因走了邪道,学了一身旁门左道而不想宣扬于外。也有人为了保留实力,不愿预先揭破自己的底子。江湖之上,不肯透露师承的大有人在,实在不足为奇。

辛钘听了却在旁哼了一声,心想:妳当然不敢说,邪魔外道、妖孽之师,谅妳也不敢说出来。总有一天,我必定找这个大魔头教量一下,好教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知道我的厉害。

霍芊芊看见辛钘的嘴脸,登时怒道:你在哼什么?难道你胆敢和我爹爹较量不成。没的担水走向河头卖,不自量力。

杨夫人见二人不住拌嘴,也觉有点好笑,向霍芊芊说道:我虽然不知妳和兜儿前时闹什么别扭,但妳既然找到这里来,大家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况且妳和兜儿都这样亲密了,就更加要和睦相处,不能再这样了!暂时芊芊妳就在这里先住下来,关于妳和兜儿的事,待我了解清楚后,自会和妳处理,这样好吗?

霍芊芊来这里的目的正想这样,听得杨夫人这样说,正中下怀,岂有不好之理,当下想都不想,忙即点头应承,笑道:妳真好,芊芊就不客气了。

辛钘发急起来,大声叫道:万万不可以,妳当然不会客气,给她在这里住,从此势必永无宁日,我反对!

杨夫人道:兜儿,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们真的已有夫妻之实,岂能如此无情无义,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一于这样吧,先让我查个明白再算。

霍芊芊可乐透了,说道:我既然已经是他的人,是不是和他一个房间?

辛钘当即骂道:臭妖女妳休想,妳敢进我房间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杨夫人皱起眉头道:你怎能这样妖女前,妖女后的叫,多难听!

接着向霍芊芊道: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这样做实在不大好,我会叫人为妳安排一个房间,先住了下来再说吧。

霍芊芊只得点头应承,心想:只要我在这里住下来,就不怕你会飞上天去。呵呵!真是妙极了……

杨夫人吩咐身边的秋兰,着他为霍芊芊准备房间。

第六回出谋划策

辛钘狠狠的瞪了霍芊芊一眼,便向杨曲亭夫妇告辞:兜儿有点累,想先行回房休息。

自从辛钘来到杨门后,杨曲亭夫妇对他便如亲儿一般,可说关怀备至。他不想为了自己的事再争辩下去,这只会让两老更加为难。

夫妇二人见他塌趿着双眼,往日神采奕然的风姿,此刻竟然一扫而空。

便在辛钘打算和紫琼离开大厅,杨夫人突然道:紫琼,妳可以留下来吗?我有些说话想与妳谈一谈。

紫琼知道必定和辛钘此事有关,当即点头答应。

辛钘无奈,只好自己回去。霍芊芊在后叫道:臭兜儿,你这样就走了吗,我要你留在这里陪我。

辛钘那去理睬她,头也不回便去了。

筠儿和小雀儿连忙从后追去,二人走到他身旁,小雀儿连忙问道:那个霍芊芊是什么人,我听人说,她是你的妻子,是真的吗?

辛钘道:当然不是,总之从今日起我将会没一日安宁!

筠儿笑道: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狗皮肤药。

辛钘长叹一声:我想一个人走走,妳们先回去吧,不用理会我。

二人见他这副颓靡不振的样子,虽然心意相同,都想留下来安慰他,但听了他这样说,也只好慨然离开。

辛钘自个儿踱进花园,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如何摆脱霍芊芊的纠缠,但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出一个好法子,不禁怒恼起来:死臭婆娘,我兜儿前世与妳有仇么,今世总是缠住我不放!难道为了她要我离开这里?就算我真的离开,同样避得一时,却避不得一世,只要我仍留在长安,她早晚都会找到我。况且罗叉夜姬的事还没办妥,紫琼又怎肯与我走。

想着之间,忽地让辛钘想起一件事来:糟糕,那妖女留在这里,霍幽这个大魔头又怎会不知,到时他寻到这里来,岂不是祸及杨家!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该如何是好?

辛钘越想,越觉思绪凌乱,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以发泄,在地上拾了一枚石子,右手一扬,那枚石子劲s而出,直飞进池塘里,只闻波的一声,一尾鲤鱼缓缓浮上水面,鱼头已被石子打得稀巴烂。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突然响起:你要发泄,也不能涂炭生灵呀!

辛钘回头望去,身后不远却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杨家三小姐杨静琇。辛钘看见是她,搔着脑袋道:我是无心的,没想跑马s蚊须,竟给我s中。

杨静琇缓步来到他身边,在池塘边一块石头坐下,说道:真没想到,你和我二哥都是一样人,同样是个风流种,处处留情。

辛钘苦笑道:我可没这个本事,只是被这个姓霍的妖女缠得心烦意乱,这个或许是天意吧,偏偏让我踫着她。对了,我听筠儿说,大姊快要和表哥结婚了,真是值得高兴的事。

杨静琇点头道:自从田逸清送交官府后,大姊终日颓堕委靡,幸得表哥时常慰解,才慢慢把事情淡忘,况且他们二人本来就有情意,娘看见这样,便成全了他们。这件事还是前几天才决定的,大婚日子订在下月十五,我还道娘已经和你说了。

辛钘摇头道:这几天因宫中有事,致深夜才回来,已多日没看见娘了。

辛钘望向杨静琇,脑袋里突然浮起和她的一段尴尬往事,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天真活泼的她,竟变得泥塑木雕似的,成了一个木美人。为了此事,让辛钘感到非常的愧疚。

今日难得有这个时机,辛钘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静琇,这一年多来,我还没好好的和妳坐下说话,关于……关于前阵子我和妳的事,确实是我不对,希望妳不要怪我。

杨静琇确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来,原本逐渐变淡的记忆,又再苏醒过来,当下脸上微微一红,低头说道:我没有怪你,你也没有什么不对。

她之所以一直逃避辛钘,并非只为和他曾发生关系,而最让她难为情的,却是让辛钘知道兄妹l伦的丑事,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一想到这里,便没颜脸去面对辛钘,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逃避。

辛钘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这几个月来,我见暄妍表妹终日开眉展眼,神采焕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前时曾问过筠儿,她却摇头不知。我知妳和表妹向来亲热,究竟有什么事让她这样开心?妳知道吗?

杨静琇说道:自从二哥遭人害死后,她确曾伤心得要死,但现在可不同了,因为她已经另有新欢,还打得火热呢,又怎会不开心。

辛钘听见,立时来了兴头,笑问道:是哪家男儿有这等福气?

杨静琇道:也不是外人,就是六师兄姬天偌。

关中杨门弟子众多,计有一百多人,其中十人,却是杨曲亭嫡传弟子,江湖中人称之为杨门十子。十子之中,除了大师兄田逸清伏罪外,还有四师兄刘忠因病去世多年,现今只剩余杨门八子。

辛钘道:就是那个文质彬彬,四方脸膛的姬天偌?

杨静琇点了点头,辛钘接着笑道: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变心,但也是一件好事,看见她现在这样子,确实为她高兴。

杨静琇瞄了他一眼,说道:又何只她一个,小雀儿、舒柔,还有你的丫头筠儿,不是早就变心了吗。

辛钘不禁脸上一红,连忙岔开话题:爹娘知道他们的事吗?

杨静琇摇头道:今回暄妍表姊可口密得紧,相信除了我一人知道,便是表哥恐怕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其它人。

辛钘点头一笑:对了,妳……妳是女儿家,自然了解女儿家的事情,我想知道……知道……

杨静琇见他欲言又止,吞吐其辞,一脸傻里傻气的样子,不由噗哧一笑,问道:你想问我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到底是什么事?

辛钘搔头道:就是怎样才可以让女孩子生气,讨厌憎恶自己?最好能气得她马上离开,永远再不见面。

杨静琇微微一笑:你是想激怒那个霍芊芊,好教她自动离去。

辛钘忙即点头,杨静琇道:依我看,她应该很喜欢你,对不对?

辛钘呸了一声:才不是呢,这妖女巴不得我马上死去,妳知道吗,当日我被她擒住,还给点了x道,那次险些就死在她手上,若不是紫琼及时救了我,相信我早就不在人间了。

杨静琇错愕不已:真有其事?我倒有点不相信。方才见她虽然外表凶巴巴的,但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却透着绵绵情意,哪有半点恨意。莫说是我有这种感觉,相信场中其它人也有这感觉。

辛钘叹道:你们都给她骗了,她这个人最懂得作假,莫看她外表人模人样,实是一服蜜饯砒霜,骨子里比之蛇蝎还要狠毒。

听了辛钘这番话,杨静琇仍是不敢尽信,便道:你想要把她赶走,十足把握我就没有,你要不要听?

辛钘想也不想,喜到:听!只要有半分指望,我都要试一试。

杨静琇道:我只能给你八个字,待理不理,漠然置之。,女子是最爱和别人比较,也是妒嫉心最重的动物,相信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辛钘听毕,一拍大腿道:这个可行,纵使不能将她撵走,也可把她气个半死。

辛钘越想越觉得意,不禁暗暗偷笑。

二人经过这一番叙谈,往日的疙瘩已渐渐解开,又再回复当初的日子。

辛钘和杨静琇分手后,立即跑到玲珑轩,一看见紫琼便问:娘和妳说什么?是否关于那妖女的事?

紫琼说道:只是略一提过,我说什么也不知道。

辛钘搔头道:这就奇怪了,娘既然不是问这个,叫妳去干么?

紫琼轻轻一笑,说道:是关于你的婚事,但不是说霍芊芊,是小雀儿。

辛钘听见,立时睁大眼睛,直瞪瞪的瞅住她半天,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妳……妳是说小雀儿,这……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紫琼说道:昨天马元霸去见杨夫人,要将小雀儿许配给你。杨夫人直来都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和我商量。

辛钘呆道:太突然了?小雀儿为何不预先和我说,却直接去找娘。

紫琼笑道:或许她不好意思吧。

辛钘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了,娘打算怎样?她应承了没有?

紫琼说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杨夫人还能反对吗?好吧,我也不转弯抹角,小雀儿已怀了你的孩子,你快要做啊爹了,知道吗?

辛钘登时跳了起来:她……她有了我的孩子,这……这个……

紫琼点头笑道:马元霸说,小雀儿虽然有了你的孩子,但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便想以我为大,小雀儿为妾。便因为这样,杨夫人才和我商量。但我已经拒绝了,表明暂时不会和你结婚。

辛钘一听,不禁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妳这样说,要是妳不肯嫁给我,我谁也不要。紫琼妳是知道的,兜儿可不能没有妳。

紫琼摇头道:兜儿,你先听我说,外人不知道我的身分,但你是知道的,倘若我和你结成夫妻,便是犯了天规,天庭马上便会知道,届时玄女娘娘必会召我回去,你我从此天地相隔,再也不能见面了。

辛钘颓然坐倒:难道妳永远就不能做我妻子吗?不会的,一定会另有方法,是不是?

紫琼叹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莫说是人间我不能做你妻子,便是将来你功德圆满,重返天庭,我们也不能成为夫妻。天庭之上,就只有玉帝和王母娘娘这一对夫妻,再没有第二对了。兜儿,你我虽然不能像凡间一样,可以结婚生儿育女,只要你能够重登仙班,咱们便可永远在一起,真真正正做一对神仙眷侣,你现在就先忍耐一下,好吗?

辛钘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紫琼所说确有其道理,心想:其实做不做夫妻并不重要,只要能和紫琼在一起就行。

想通了这点,整个人立即松宽下来,点头道:也说得对。我还有一事想问妳,将来如果我能重返天庭,我的妻儿又怎样?

紫琼说道:当你重返天庭之日,就是你在凡间寿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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