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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 > 第 26 部分

第 26 部分

君怀彦被我如临大敌,人人都持怀疑态度,个个都想探究真假的紧张状况,搞得啼笑皆非。

“小雪,谁欠你钱了?”季云涛懒懒地仰躺在椅子里,长腿搁在矮几上乱晃。

“你不觉得萧乾可疑?”我心生不悦,皱着眉毛:“怀彦受伤,他是最直接的受益人,难道不应该怀疑他?刚刚他的笑容真的好假!”

只要想起萧乾那副趾高气扬,踌躇满志的小人象,我就有气——不就是当了个元帅,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是君怀彦受伤,还不一定轮到他呢!至于跑到这里假惺惺地关怀,其实是示威吗?

哼!最好是上战场被杀个一败涂地,我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只是,这想法有点恶毒,还会连累无辜,还是不实现的好。

“是啊,很可疑。”季云涛面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目光掠过躺在床上装病的君怀彦,再回到我身上,淡淡地嘲讽:“可是,这几天来访的客人,有哪个在你眼里是不可疑的?”

“喂!你什么意思?”我不满地轻嚷:“有本事你就查出那个刺客是谁派的,不然就没资格说我。”

“呃……我正在查。”季云涛被我堵得无言,摸了摸鼻子,讪讪地低语:“你总得给我时间。”

“咳,小雪,云涛尽力了。”君怀彦轻咳一声,出言替他解围:“你也知道,我的人缘不好,恨不得我死的人太多。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

“可我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没去查。每天无所事事地乱晃,好象一点也不关心。”我逮到机会,自然可着劲在损他。

我当然明白,要在众多的怀疑对象里找出那个背后使坏的人,不谛于大海捞针。何况,他们也没有现代先进的仪器和高水准的刑侦手段。

所以,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来,的确是有点强人所难。

“啧,难道要象你把怀疑挂在脸上,连个笑容都不给别人才算是关心了?”季云涛啧啧连声,摇头晃脑地嘲笑:“那除了会打草惊蛇和搞坏怀彦本来就不好的人际关系,别的,一点好处也没有。”

“哼,我君怀彦才不稀罕那些溜须拍马,只会逢迎之辈,得罪光了才干净。”君怀彦冷冷地c言。

我得意地朝他扮了个鬼脸——瞧见没有,怀彦说不稀罕!

“好,你们夫妻一条心,我说不过你们,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我走还不成?”季云涛邪邪地大笑着扬长而去。

“季云涛!”我咬牙,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

“小雪,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太在意了。”君怀彦噙着淡淡的笑意,状似漫不经心地低语:“我还是喜欢那个爱笑的你。”

“有人要杀你呢,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我嗔怪地横了他一眼——人家是担心他,他好象怪我多事?

“担心有用吗?”君怀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掀了被子下床:“好了,今天估计应该没人来了,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骨头都差不多快躺硬了。”

“王爷,该换药了。”无名含着笑,无声无息地从门外飘了进来。

“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每天换了。”君怀彦瞟了我一眼,淡淡地拒绝,面上少见的现出微微的暗红。

“无名让你换,你就换吧。”我伸手将他按回床上,抿着唇浅笑——嘻,还不好意思。

“王妃不出去?”无名放下手里的药膏,药布,略略有些诧异地瞧了我一眼。

“我不能看吗?”我挑眉,不肯走——伤在肩膀,又不是很尴尬的部位,为什么要回避?

“不是,”无名怔了一下,弯腰开始解君怀彦的衣襟:“看不下去,别逞强。”

我抿住唇,摒住呼吸呆呆地注视着在无名的手下,一点一点露出来的那条铮狞的刀疤。似一条粉色的蜈蚣,歪歪扭扭地从后背一直蜿蜒到腋下。

那一刀,下手再狠几分,君怀彦的整条左臂几乎都要被他卸了下来。

正文 怎么,没信心了?

有几处伤得较重,在无名的撕扯下,白色的肌r翻卷了出来,往外渗着混着黄色半透明状y体的血水……

“怀彦……”我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面色苍白得吓人,死死地揪住被角,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床沿。

我没想到他伤得那么重——他怎么可以表现得若无其事?害我真的以为,只是皮外伤……

“说了叫你别看。”君怀彦低低地笑,伸手揽住我的头,按在怀里,淡淡地揶揄:“呆会吃不下饭,可别怪到我头上。”

“行了,别象大闺女绣花似的摆弄了,快点换了滚吧。”君怀彦不耐地低声催促着无名:“别包得太厚,明天还得进宫给皇乃乃贺寿。我可不想吓坏她老人家。”

“怀彦,你这个样子,还想着进宫哪?”我挣扎着从他手底下探出头来,不赞同地睇着他。

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看到了,哪能让他胡来?他这样子,根本就没好,应该卧床休息,让伤口复原——他居然不当一回事,还舞刀弄剑的!

“一点小伤。”君怀彦淡淡地笑:“比这更重的都挺过来了,这算啥?成天挂在嘴上,没的让弟兄们笑话,也让皇乃乃担心。”

我凝视着他,默然——虽然他从没说过,可是,我却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感觉到了皇乃乃在他心里的份量。

这才是隐藏在冷酷面具背后真实的他吧?永远云淡风轻地笑对挫折,宁愿自己痛,也不想让他牵挂的那个人忧心?

十二月初八,雪霁初晴。

湛蓝的天幕似一匹上好的丝缎,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暖暖的冬阳映在皑皑的白雪之上,折s着七彩的光晕。

一大早,在喜儿的精心摆弄下,我梳了宫髻,穿上她替我配好的浅紫短袄,深蓝色襦裙,再套上雪白的狐裘,匆匆跑去温室看我的宝贝茶花。

君怀彦正指挥着仆役把它们搬上马车。他今天穿了紫红色的朝服,俊朗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英气勃勃,丝毫也不显病态。

“不用急,时间还早。”君怀彦瞧着跑得气喘咻咻的我,微笑着出言安抚。

他哪知道我的心思?我好想确定,那天在雪峰山遇到的那个老人,是不是就是他嘴里的皇乃乃?恨不能长了一对翅膀,飞进万寿宫去一窥庐山真面目。

车行半路,我就发现,不仅仅是君怀彦对这个皇乃乃敬爱有加,君怀玉对她,同样是心怀尊崇与爱戴的。

整条御街,绵亘十余里,张设灯彩,结撰楼阁。从神武门一直到万寿宫,剪彩为花,铺满卷屋,莲台华灯,交相辉映。戏台几乎是每隔数十丈便搭建一个。轻歌曼舞,霓裳羽衣,赏心悦目,热闹非凡。

朝中百官,往来穿梭络绎不绝,皆来朝贺。整个皇宫人潮涌动,喜气洋洋。

贺寿的大礼堆在万寿宫的偏殿,高垒如山。每一样都是稀世奇珍,无一不是巧夺天工,极尽豪奢之能事,令人叹为观止。

对着满室的珠光宝气,我摇头叹息——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旨民膏,才能如此穷奢极欲?

看来我的茶花摆在这里,还真是污辱了它们的清雅高洁。我摇了摇头,阻止了那些太监宫女们卸下花盆。

“怎么,没信心了?”君怀彦浅笑着调侃。

“才怪,我怕糟蹋了我的花。”我撇了撇嘴,扔下他,掉头往如意宫走去:“你替我找个好地方安置了吧,我去找惜瑶聊聊。”

“别误了吉时。”君怀彦在身后叮嘱。

我头也不回,随意挥了挥手——切,当我是三岁孩子呢?特意来拜寿的,怎么会误了吉时?

赶到如意宫,晓筠,芷灵,惜瑶还有梦影几个正说说笑笑着往外走。见到我,惜瑶轻笑:“小雪姐姐,你来晚了,呆会罚你多喝三杯。”

“不就是三杯酒?谁怕谁?”我满不在乎,目光似笑非笑地从端木梦影的脸上掠过。

不知道庆王准备了一份什么厚礼?瞧她满面红光的,估计那玩意价值连城是必然的了。

“书雁姐,不知你的海棠怎么样了?”梦影掩着唇咭咭笑:“我听说,你连车都没让人卸呢。”

这小人,明摆着嘲笑我呢——她的消息倒真快,我人还没到呢,她已经知道了。看来,挺关注我的嘛!

“哎呀,我是替书雁可惜呢,本来挺好的一个主意。”梦影浅笑盈盈,决心要报复我这几天对她的冷嘲热讽:“唉,谁让老天不长眼呢?这几天一直都是大风大雪的,我屋子里放十来个火盆都觉得冷呢。”

我淡淡地瞧着她,冷冷地笑,不想跟她计较。

“是啊,”晓筠黑白分有的大眼睛灵活地在我们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我的身上,狡猾地笑了:“小雪姐姐夫妻情深,有昭王相陪,人家是春眠不觉晓,又怎么会理解你冬夜漫漫,孤枕难眠之心?”

“要死了!”我脸红,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忍不住扑过去揪她:“这话哪是你说的?”

端木梦影脸上阵青阵红,讪讪地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书雁不会生气的,哦?”

“小雪姐姐,吉时快到了,咱们快走吧。”芷灵急急岔开话题。

一行人匆匆赶到万寿宫,刚好是巳时。百官早已等候在此,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我们藏在人堆之后,胡乱地找个地方跪下。

偷偷抬头张望,不由得大失所望——我的位置,已到了万寿宫门外了,从这里根本就看不到里间的情况,更别说瞧见太皇太后的长相了!

正文 大周第一美男

君怀玉携着萧若水华服盛装,在人群中缓缓穿过。在司仪的唱喝之下,百官三呼万岁,再三呼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三跪九叩地行了跪拜之礼。

便听司礼太监传下太皇太后的懿旨,赏戏听曲,设宴御花园,席开几百桌,更设了灯迷,与众官同乐,普天同庆。

一时三呼谢恩,人流如潮涌动,纷纷退出了万寿宫,听戏的听戏,唱曲的唱曲,游园的游园,制灯迷的制灯迷去了。

“小雪姐姐,咱们也制几个灯迷吧。”惜瑶兴致勃勃地提议。

“是啊,我听说萧贵妃才情过人,最擅长制灯迷。自她入宫以来,每年的元宵灯会,都是她的灯迷勇夺头魁呢。”端木梦影斜睨着我,不怀好意地微笑:“我还听说,昭王也是个中高手。我们是自愧不如了。书雁姐,你才高八斗,不妨与她一较高下啊?”

切,猜个迷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撇了撇唇,不屑作答——这人存心挑衅,想看我跟萧若水斗呢!

“玩玩而已,何用有输赢之心?”芷灵笑眯眯地反驳。

“就是,咱们就图个一乐,何必学那市井之人,只会好勇斗狠,万事皆分个高下?”晓筠拉了我的手往前:“小雪姐姐,走,咱们玩咱们的。”

正说着话,忽然人丛里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晓筠。”

晓筠一呆,慢慢地站定身形,脸色瞬间变得颇不自在——咦?向来天不必地不怕,刀子嘴豆腐心的晓筠,原来也有不自在的时候?

我好奇地转头,朝声音来源处瞧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人吗?就算是谪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来人轻裘缓带,一袭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似涂朱,长眉入鬓,身材纤瘦。真真是飘逸如仙,风流雅致,气质笔墨难描,语言难绘。比朗月更皎洁,比清辉更超卓。

“二哥。”晓筠抿着唇,撇过脸去,不肯瞧他。

他就是礼部侍郎莫晓风?齐王的次子,晓筠的二哥?可她为什么对他表现得如此冷淡?

莫晓筠平时大方爽朗,言词犀利,作风泼辣,跟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可有一条,绝口不提她的家人。所以,我对于她家人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名字上。

想不到,晓筠长相虽然普通,他的二哥却倾国倾城,是个祸水级的美男子。哇!要是恋恋在这里,那口水不知要流多长……

我一脸的兴奋,忍不住盯着莫晓风猛瞧——有免费的美男养眼,不看白不看。

“咳,这位想必就是昭王妃了?”莫晓风微微尴尬,轻咳一声,拱手一揖:“在下莫晓风。”

他长成那个样子,从小到大铁定早被各种惊艳的目光看到麻木。只是,其他人大多是偷偷地看,象我这么明目张胆地欣赏的,恐怕还不多吧?

“是,我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随时准备下堂的昭王妃。不过,你可以叫我小雪。”我笑容可掬地瞧着他——发现云书雁没死后,我再也不想说那句“我是云书雁”,那会叫我别扭一整天。

“昭王妃说笑了。”莫晓风显然没有听过这种奇特的介绍词,脸上的笑容明显有点僵硬。

啧啧啧,人美连声线都美。温润如玉,清俊如风。象是山间的鸣泉,叮咚悦耳。

“她逗你玩呢,莫二哥,你别理她。”芷灵微微脸红,不敢直视莫晓风,轻轻地解释。

嘻嘻,看吧,被他电到的可不止我一个呢!我有点幸灾乐祸。

“雪儿,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我转头,君怀彦站在人群后,一脸平淡的瞧着我。

“什么事?”我心不在焉,目光仍旧流连在美男的身上,不舍得收回。

“昭王。”莫晓风微微点头向君怀彦打过招呼,再转向晓筠:“晓筠,二哥有话跟你讲。”

“我不想听。”晓筠沉下脸,冷冷地拒人千里。

“晓筠。”莫晓风望了望我们,白皙如玉的脸上染了一抹红霞,一脸的尴尬。

“唉,晓筠,怎么也是你二哥,就听听他说些什么,也不会怎样。”我不理君怀彦,旗帜鲜明地支持美男。

“雪儿,皇乃乃找你。”君怀彦不动声色,眸光中却暗暗含了警告的意味。

“那好吧,你们兄妹别吵架,有话好好说吧。”我无奈地退场,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擦擦你的口水吧。”君怀彦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冷冷地嘲讽。

“啧,他绝对是大周国第一美男!”我啧啧惊叹,忽然又觉得极为恼怒,噘了唇抱怨:“那帮没用的家伙,美男图上居然没有他,金龟榜上也给我漏掉?我要找他们算帐!”

“他长那样子,也算是男人?”君怀彦哧之以鼻。

“算,怎么不算?不但算,而且应该大大的算!”我点头如捣蒜,心痛不已——呜呜,失掉一座金矿啊!

“哼,你当我死的?”君怀彦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语气里终于泄露出气恼的情绪。

“怎么会?你跟他不同类型,不能相提并论。”我嘿嘿笑,挽住他的臂,给他灌迷汤。

“哼!”他没有被我糊弄过去,不满地冷哼。

“皇乃乃找我什么事?”我笑眯眯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都说你是大周国第一才女,皇乃乃想见识见识,让我叫你呢。”君怀彦幸灾乐祸地睨着我。

“呃,让我赋诗歌颂她?”我缩着脖子,小小声地嘀咕:“不是吧?还以为她与众不同,原来也爱溜须拍马那一套?”

正文 才艺比拼(一)

“胡说什么呢?”君怀彦拧紧了剑眉,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你不是开个学堂?不会连首诗都作不出来吧?平时多读点书,现在也不用慌了。”

“谁说我怕了?”我嘴硬地顶了回去——作诗写对,咱都不怕。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好不好?

实在不行,那么多古诗,随便背一首也能勉强凑数。我只是觉得那个老乃乃应该不一样,微微有些失望罢了。

“那就好,快点走吧,别让皇乃乃等急了。”君怀彦静静地瞅了我半晌,确定我没有吹牛,这才露齿而笑,好象终于放下了心。

我笑盈盈地回他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挽紧了他的手,心里渐渐涨满了感动。

他——其实一直在担心我会露马脚的吧?

还没走到万寿宫,阵阵喧哗笑闹之声已伴着微风徐徐地传了过来。举目看过去,除了君怀玉与萧若水,属年青一辈,其余都是一班朝中的老臣。

在人墙之中,端坐着一个云鬓高挽,满头银发,身披凤冠霞帔的老妇人。正满面堆欢,笑得一脸皱纹,似盛开的菊花。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壮,肤色黎黑的老妇人——可不正是当日被唤做小美的那个老妇?

看来,送我佛珠的果然是太皇太后不假了。只是她今日盛装华服,一派庄严,与那天的身着便衣,慈眉善目有着天襄之别。倒让我一时没有认出来。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萧若水此时已换过了衣裳,湖水蓝的短夹袄配上同色系的襦裙,再搭上明黄的坎肩,配一条雪白的狐裘围脖,那一身飘逸出尘的气质倒与那莫晓风可以一较高下了。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太皇太后的身后置了一条长案,摆好了顶极的笔墨纸砚。

萧若水袅袅婷婷,好似弱柳扶风,盈盈如春水的美目中含着浅笑,嫩若春葱的纤指中拈着一管狼毫,挽着衣袖正泼墨挥毫。

围观众人不时发出轰然的叫好之声。

我一呆,面上的笑容就有点挂不住了——完蛋,以为要比诗,结果她在这里表演书法。

这一下可戳到了我的死x。左右瞧了瞧,还好,大家的注意力现在全集中在萧若水的身上,没人注意到我和君怀彦的到来。现在溜还来得及。

打定主意,悄然松开挽住君怀彦的手,掉头就想脚底抹油。

“你去哪?”君怀彦伸手逮住我,淡淡地询问。

“我,肚子痛……”我急中生智,弯腰按住小腹装虚弱。

“是吗?别是刚才吹了风凉了吧?”君怀彦挑眉瞧着我。

“对对对,就是凉了。我去找惜瑶加件衣服再来。你们继续玩,不用等我了。”等我从惜瑶那里转一圈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就不信他们的雅兴那么好,还在写?

“大冬天的凉了可不好。”君怀彦紧紧攥住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瞅着我:“让钱太医替你扎一针,包管针到病除。我刚刚还看到他……”

拷!这家伙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书法烂,有意让我出丑?

我咬牙,低低地道:“不用了,突然不痛了。”

“你怕了?”君怀彦倾身附耳过来低声调笑:“要不要我帮你?”

“怕个p!”我火了——想要我求他?门都没有!

“那就过去,祝她老人家寿比南山吧。”君怀彦眼底含着笑,轻轻地催促着我:“皇乃乃等着见你呢。”

妈的,说来说去,就是想看我笑话呢!

萧若水写完最后一笔,身旁侍候着的太监急急把两张红纸提起来,绕场一周展现给大家看。

我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付寿联。

祥鸾仪羽来三鸟,

慈老峰峦出九屑。

轻轻撇了撇嘴,联且不去管它,自是歌功颂德,尽拣好听的讲。但那笔字,却是字迹绢秀,犹如行云流水,圆转自如,似簪花美女,优雅清丽,看上去的确赏心悦目。

瞧了她的,再想想自己那手惨不忍睹的毛笔字,好容易鼓起来的勇气,早已付渚东流。

缩了脖子,慢慢往后面蹭——不管了,日后被他一个人笑死,也好过今天让一大群人笑吧?

“言儿,你来了?”哪知道好死不死,太后正巧看到了君怀彦,温柔地微笑着向他招手。

“小彦子,你来了,你媳妇呢?”她这一招呼不打紧,太皇太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转过头来,笑得一脸的慈祥。

得,躲不掉了。我暗暗翻白眼——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

“是,太后吉祥。”君怀彦牵了我,慢慢地走上前,微笑着把我推到太皇太后面前:“皇乃乃,她就是小雪了。”

好,总算没说我是云书雁,算他聪明。

“太皇太后万福金安。”我堆起笑容,规规矩矩地给太皇太后行了个大礼。又转回头向着太后,曲膝问安:“太后吉祥。”

“恩,她就是云征鸿的闺女?”太皇太后微笑着拉着我的手,左右端详,那样子,竟好象把我完全忘记了。

“是。”我暗暗奇怪——她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我,才不信她会忘了我。是,肯定是顾忌着在场的这许多人。况且,若大伙问起如何结识的,还得费一翻口舌。

“若水刚刚已经献了技了,雁儿不妨也在众位长辈面前献个丑,让大家指教指教。”太后望着我,笑得温柔,一脸的与有荣焉。

“是啊,昭王妃才名卓著,名满大周。今日有幸,定要开开眼界。”君怀玉噙着笑,跟着瞎掺和。

“嘿嘿,晚辈才疏学浅,不敢在众位叔伯长辈面前出乖露丑。”嘿嘿地笑,一个劲地推辞。

正文 才艺比拼(二)

死君怀彦,竟然含着笑立在一边袖手旁观——好,见死不救,看我回去还理不理你?

“怎么?昭王妃莫非是自恃才高,不屑与我比肩?”萧若水淡淡地一笑,语音柔和,话锋却暗藏讥刺。

“萧贵妃言重了,今日是乃乃大寿,小雪就是拼着闹笑话,那也是要献个丑的。”我硬着头皮,拖延时间:“这样吧,我也写一副对好了。”

对联倒不难,我只是不知道在座的人会不会有命等到我写完?估计不笑死,也吐血而亡了吧?我沉吟片刻,含笑道:“有了。”清了清喉咙,朗声念道:

喜看梅花逢腊月,

寿添萱绿护春云。

“好!果然是才女,出口成章,切题合景,不落俗套,妙极妙极。”早有人把彩声喝得轰天响。太皇太后也频频点头,似是颇为满意。

这时,司礼太监早已备好笔墨,单等我上场挥毫了。

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往前。提了笔正要眼一闭,君怀彦突然朗声道:“慢着。”

我先是一惊,继而大喜。慌忙停了笔,眼巴巴地瞧着他。

“皇乃乃,看大家兴致如此之高,孙儿一时手痒,也想献丑。不如借小雪之联,替皇乃乃助助兴好了。”君怀彦唇角挂着一丝浅笑,大踏步地走过来,从容地接过我手里的笔,在我身边立定,淡淡地瞧着太皇太后:“不知皇乃乃意下如何?”

废话,他都已经提笔了,难道别人还能反对?这人还真是狡猾。原来早有打算,偏偏不跟我说,害我担心个半死!

“好啊,久闻昭王夫妇伉俪情深,正可效仿古人靓靓网,那可是千古佳话又一桩啊!”底下的人不明就理,还当我们早商量好了的,自然是一片轰然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了。

我正打算功成身退,君怀彦挽起衣袖,微笑着低语:“磨墨。”

呃……他反正就是见不得我好!

但谁让我有求于人呢?无奈之下,只得咬紧牙关,暗暗诅咒,手里却不得不执起砚,细细地研磨起来。

“乖雪儿。”他低低一笑,不等我有所反应,伸笔蘸墨,凝气宁神,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转瞬间一篇狂草已是一气呵成,一挥而就。

啧,我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狂虽狂了狂点,傲也傲了点,但才气却真的也是有一点的!这一笔字,笔力沉雄豪劲,字体潇洒俊拔,张驰有度,浓淡得宜,确是不可多得的墨宝。

早有人提了他的墨宝四处展示,博得众人一致赞叹不提。

太皇太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立时吩咐把这两副对联悬挂着着人欣赏,只等晚间再拿下去装裱,贴于她的寝宫。

又下旨赏了些珍玩给我和萧若水,自然也有人送到府上不提。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两副一个挺拔,一个清丽的对联,并排摆在一起,好似一个美人伴着一个侠士,我的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起来。

“小雪,水儿。”太皇太后一左一右拉着我和萧若水的手,笑眯眯地好象怎么也瞧不够,竟不肯放我离去。

我心里着急,不知那个萧若水又该出什么招来为难我?

果然,只消停了不到一刻钟,她便开口说话了。不过,不是跟我说,却是跟君怀彦讲:“闻说昭王素好灯迷,若水不才,昨儿想了一个,还请昭王爷不吝赐教。”

搞什么啊?来到古代,怎么不吟诗做对,反而猜迷啊?苦背的那些诗词不是全都白废了?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最厉害的那个迷就是“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个白胖子。”别的就没了。

“好,水儿制迷的功力本宫久已耳闻,今日正好见识见识。小雪,你也来一个啊。”太皇太后见猎心喜,极力怂恿我。

我苦笑:“且听萧贵妃出题。”

拷,全把她说得那么厉害。我倒要看她出个什么夭娥子?

“水儿这个是个字迷,极简单的,教皇乃乃见笑了。”萧若水敛衽轻施一礼,美目含笑,轻启朱唇:“迷面是:春尽云端月如钩。”

君怀彦双眸微眯,低头沉吟,显然来了兴致——我早发现了,他只要看到他感兴趣的人和事,都喜欢眯眼睛。

呃,我倒。这文绉绉的,还简单?我听着就先晕了,怎么猜啊?瞧着萧若水一脸的淡定,我酸水直冒,满不是滋味。

“有了,此为组字迷。云端,云字上端,本题取两横。春去除上面两横,余下大、日。钩,用笔画竖弯钩。月用原形。合起来是个腌字,不知猜对没有?”君怀彦胸有成竹,淡淡地笑。

“昭王爷果然是个中高手。”萧若水抿着唇,双眸中闪着异彩。

“方才萧贵妃的迷中有个月字,怀彦不才,也得了一个字迷,却要请教了。”

“请昭王爷赐教。”

嗬!他倒来了兴致了!我暗暗生着闷气,却又无法发作,只得沉着脸不说话。奇怪的是,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目中无人,旁人倒还罢了,那君怀玉却怎么忍?

想到他,我急忙抬眼寻找,却哪里还有他的踪迹?早溜得不见了人影。

“月到故乡分外明。”君怀彦淡淡地说出迷面。

“若水已得了,不知对也不对?”萧若水沉思片刻,笑意盈盈:“此题为双扣,将鄉字两边剥离掉,与月组合为朗。尾字“明”,提义,明朗。面句音律协洽,情境深远,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谜。”

“哈哈,水儿,小彦子你们都是高手。”太皇太后喜笑颜开,抚掌大乐,拿眼望我:“小雪,你也来一个。”

正文 另类谜语

“是啊,昭王妃也来一个。”萧若水清清冷冷地一笑。

“小雪。”君怀彦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地瞅了我一眼。

看不起我,是吧?好,本姑娘今天豁出去了!

我心中一怒,好,你们两个情投意合,配合默契是吧?那就别怪我刁难你们了。

我刻意避开君怀彦的眼睛,清了清喉咙道:“你们的迷都已是雅到了极致,好虽好,可惜却是曲高和寡。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日在座的还有许多前辈叔伯,怎么可以把他们都忘掉?不如我出个俗的给大家猜猜吧。”

“好啊,不知昭王妃要如何个俗法?”

底下早有人轰然叫好。他们中有许多都是随着太祖征战沙场的老将,要说跃马扬鞭那是不落人后,可这诗词歌赋,却是束手无策。

君怀彦与萧若水酸酸的拽文,听上去虽然雅致极了,可惜他们跟我一样,不懂!所以也就索然无味了。现在我说来个雅俗共赏,让他们也参与一下,哪有不高兴的?

我打定主意,偏偏要迎合这班老人。要俗就俗个彻底。嫣然一笑,随口出了个题:“有一个侠士,喝醉酒;扶着一棵树。”

“这是啥?”众人一时茫然——这样一句话,怎么猜?

“迷底是一种动物,”我笑吟吟地瞧着他们:“各位叔伯长辈都是英雄好汉,喝醉酒的事应该很普通吧?不妨猜猜看?”

“哈哈,咱不懂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喝醉了酒十之八九是吐,哪会猜迷?”老将赵昀手持一壶老酒,哈哈大笑:“我喝酒,你们猜。”

“赵老将军猜对了,就是兔。”我微笑,宣布迷底。

“嘎?”赵昀一脸呆滞,摸着头傻傻笑。

底下人见他那憨厚的样子,莫不轰堂大笑。又有人高声喝:“昭王妃这迷有趣的紧,再来一个?”

“好啊,这时,又有一个侠士,喝醉了酒,也扶着树。还是猜动物。”我笑眯眯,眼角余光瞟到君怀彦一脸骇笑——懒得理!

“刚刚那个吐了,这个不会也吐吧?”赵昀来了兴致,拧眉苦思。

“嘻嘻,恭喜赵老将军,你又猜对了。迷底的确是野兔。”我轻轻向他眨了眨眼睛,笑得促狭。

“哈哈,昭王爷,你媳妇有趣得紧。”赵昀乐得哈哈笑,拍了拍君怀彦的肩膀,竖着姆指直夸我。

“嘿,赵老将军,见笑了。小雪逗大家开心呢。”君怀彦微笑——切!萧若水就是真学问,我就只是小丑,是吧?哼!猜萧若水的就来劲,我的就看不上眼了,是吧?

“刚才那两个是活跃气氛,不如我再出一个?”我抿着唇,不肯看君怀彦,笑吟吟地瞧着大伙:“众所周知孔子有三位徒弟子贡、子路和子游,请问他们当中,哪一位不是人?”

“啊?小雪啊,你个鬼丫头,尽在这里拿我们这群老人瞎折腾呢?”太皇太后轻笑着,伸手揪着我的耳朵:“这哪是迷,完全是小孩子胡闹呢!”

“乃乃,我想大家开心嘛!”听出她其词若憾,其心实喜,我顺势一缩头,搂着她的腰,直往她怀里钻,赖到她身上不起来。

这一下出人意表,一时众人瞠目,面面相觑。

“小雪?”君怀彦惊骇,急急阻止。

“呵呵,你个小丫头,还不快起来,弄得我好痒!”太皇太后嗬嗬笑,嘴里在轻责,手却搂着我,爱不释手。

嘿嘿,我早看出来了,这太皇太后表面威风,其实也就一个孤独寂寞的老太太,要不然她也不会大雪天跑到山上去喂猴子了。

人人都把她敬得跟个菩萨似的,永远高高在上。恐怕这种承欢膝下的乐趣,她根本就没有尝过吧?

“乃乃,你猜不出来就耍赖啊?”我不依地低嚷,扑到她怀里一顿乱揉:“这么多长辈瞧着,我可不好放水。”

“哈哈,对,小丫头不许放水。大伙公平竞赛。”底下众老人哄然而笑。

乘人不注意,我抬头,向君怀彦眨眨眼,递了个得意的眼神。惹来他一阵愉悦的轻笑。

“小丫头,尽胡说。我这可猜出来了。”太皇太后轻抚我的秀发,低头笑盈盈地瞧着我:“可是子路?”

“哇!果然姜是老的辣。”我见好就收,从她身上退出,笑嘻嘻地公布答案:“乃乃猜对了,就是子路。因为指鹿为马。”

“昭王妃出的迷还真是……有趣呢。”萧若水亭亭玉立,站在太皇太后的身边,一双美目里含着淡若春风的浅笑。

“多谢萧贵妃夸奖。”她这番话似夸实讽,当我听不出来?我不想跟她计较,只当是她真的夸我,老实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雁儿,惜瑶她跑哪里去了?”太后向我招了招手,附耳低语:“让她过来给皇乃乃问个安。”

“是。”我巴不得脱身,马上点了点头,向太皇太后告了个罪,见君怀彦被那群老人包围着讨论起了这次战事,脱不开身。于是,也不跟他打招呼,悄然退了出去。

御花园里那么大,到处张灯结彩,大摆流水席,人来人往的,谁知道惜瑶她们那帮小丫头们跑哪里去了?

找了一圈,没瞧见。平时进宫,每次都来去匆匆,身边也总跟着太监宫女。难得这次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懒得那么快回去,看那两个人诗情画意,索性随意逛个够。

其实,撇开赌气的理由,我不得不承认:萧若水的确有些才情,她跟君怀彦还志趣相投——都是博览群书,擅长书法,还都是制迷的高手……还有些什么,我不得而知,也懒得知道了。

正文 有她没我

这样的一对璧人,居然因为命运的捉弄而不能结合,连我都替他们惋惜,他们自己怎么不会概叹造化弄人?

想起他们猜出彼此迷底时,那相互会心的一笑,我心情倏然低落——博那群老太太老爷爷欢心有什么用?

在怀彦的眼里,只是孩子的胡闹。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不能与萧若水相提并论吧?

一阵微风吹过,寒意沁人,我下意识地拢了拢狐裘——这大周国别的都好,就是雪下得太多,冷得让我受不了。

几缕雪花随着风,打着旋飘飞到我的肩头,又跌落到地上。我皱了皱眉——又下雪了?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几朵白梅。左右张望了片刻,嗬,不知不觉中,竟跑到那片梅林来了。

皇宫里今天闹翻了天,大伙都忙着瞧热闹去了,谁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赏花?所以,这里倒俨然成为了一处世外桃源了。

我心情郁卒,又四顾无人,一时心生歹意,做了那个摧花的辣手——把那些百年古梅一顿乱摇,直摇得落英缤纷,似雪般纷飞飘舞。

无数美丽的花瓣如雨一般飘落在我的发梢、肩上、衣襟……我一时兴起,忍不住提起宽大的裙摆兜住那些漫天飞舞的的花之精灵,灵巧地在梅林里穿梭往返……

玩了半天,看看那些可怜的梅花也被我摧残得差不多了,额角也已见汗了,郁闷之情一扫而光。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我这才放过它们,攀下一枝梅花拿在手里,看看已经进到了林子的深处,反正我也是随便逛逛,就懒得返回。索性轻轻哼着歌,愉快地往梅林那边走去

林深无人,加上天寒风大,越走越有些y森的感觉——我忽发奇想,这么幽静的地方,若是存心想要寻死,随便找棵树吊死了,保证没人发现。自古深宫多怨妇,千百年来,也不知到底藏了多少个屈死的冤魂在里面?

我越想越觉得碜得慌,偏偏一阵风过,传来了隐隐的哭声。妈呀,真的有人要寻死?我一吓,拔腿便想跑。

“……彦哥,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萧若水的声音?她嘴里的彦哥,除了君怀彦还有谁?

我心一沉,也顾不上偷听道不道德,放轻了脚步,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靠了上去。深知君怀彦武功高,耳力好,不敢靠得太近,躲在梅树后面,透过横斜的梅枝遥遥相望。

君怀彦背对着我,瞧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萧若水垂着头,以手掩脸,低声饮泣。

“若水……选择,我……助。”君怀彦低沉的声音夹在风里,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我无法凭这几个字推断他要说的话。但是,我却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那份冷淡与漠然。

“彦哥,你……帮帮我!”萧若水抬起头,美目含泪,急切地握住君怀彦的手,用力地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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