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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超级家丁 禹岩 > 第 39 部分

第 39 部分

卖,当然卖。林晚荣说道:越好的画卷给我,那就越不值钱,与其糟蹋了好东西,倒不如卖给那些懂行的人,这样才能发挥最大价值嘛。大小姐点点头,这林三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没想到啊没想到,游个西湖却引来户部尚书徐渭这尊大神来,还稀里糊涂对了他的对子拿了他的画,这趟也算赚了,林晚荣笑着对大小姐道:多多出来逛逛,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啊,看看,今天我们就赚了吧。

大小姐微笑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算你有理了,今日那庙里的香火钱,我便多出些。

你把香火钱给菩萨?林晚荣惊道:那还不如给我呢,我可是活菩萨啊。

大小姐踮起小脚往前跑去,忽然转过头来道:你是活见鬼还差不多。说完便轻轻掩住小嘴笑了起来。

苏堤虽长,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却也走的甚快,快到尽头时,大小姐想起一事,扭过头道:林三,你与徐大人对那对子,还没与我说清楚呢。

林晚荣奇道:大小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会不明白呢?

大小姐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抄来这些词话,生僻的很。我哪能个个都知道。

林晚荣长哦了一声,大小姐脸上发红,急道:快说与我听听。

林晚荣笑道:这个对子,说穿了也是一钱不值。上联是: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潮落。下联对: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大小姐想了一会儿。叹道:文长先生,天下第一才学。确实名副其实。

喂,大小姐,你能不能也夸一下我啊?林晚荣不满的道:我不仅对下了天下第一学士的对子,还出了个对子为难他,让他差点也答不上来。这第一学士也对我赞不绝口呢。你既然封了徐先生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二,你能不能就封给我啊?

哦?大小姐奇道:原来你就想得个天下第二啊?我还准备封你与文长先生并列天下第一呢,咯咯。她说完便手拉长裙。咯咯笑着向前跑去。

我日,这小妞调戏我,林晚荣看着大小姐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背影,忽然有种感觉,大小姐似乎慢慢的变了。如果说以前像是个三十岁的怨妇地话,现在则越发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了。

已是秋冬季节,西湖十景却只能看到几处,平湖秋月。断桥残雪现在俱是看不到的,南屏晚钟也还不到时辰,剩下的去处便只有灵隐寺了。

灵隐寺地由来,据说是昔年有域外僧人来到杭州,看到这里山峰奇秀,认为是仙灵所隐,所以就在这里建寺,取名灵隐。

灵隐寺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僧徒达三千余众。前朝有人品第江南诸寺,气象恢宏的灵隐寺被列为禪院五山之首,名扬天下。

大小姐带着几人来到灵隐寺之时,正是香火旺盛之际,香客来来往往,目不暇接。

林晚荣看了一眼这闻名天下的古刹,这灵隐寺确实深得隐字的意趣,整座雄伟寺宇就深隐在西湖群峰密林清泉地一片浓绿之中。

寺前的飞来峰上,在青林d、玉rd以及沿溪涧地悬崖峭壁上,有历朝历代的石刻造像数百余尊。最为雄伟的,要数那喜笑颜开、袒腹露胸的弥勒佛了。

大小姐虽是多次来杭州,但这灵隐寺还是第一次来,见寺院如此规模雄伟、香火鼎盛,也是心生向往,叹道:江南第一寺,果然名不虚传啊。

林晚荣对烧香拜佛的事情素来不是很热心,但见大小姐如此兴致,便道:既如此,大小姐便快些进去吧,多施舍些香火钱,求几根好签才是。

大小姐却是听出额他话里地意思,道:你不随我们进去么?

林晚荣笑着道:我先去这灵隐寺周围转一转,待会儿再进去找你们。大小姐点点头,便再未言语,领着三人进寺了。

林晚荣在这寺外溜达了一圈,闲着无聊,偷看些上香的女施主,却也没什么意思,正要进寺庙去,却见远处一片清幽的竹林处立着一人,那人缓缓吟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

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

夙龄尚遐异,搜对滌烦嚣。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

靠,还真是个搔人啊,这年头的人,见了个景胜便要出来吟几句诗词,算是一种时尚。

那竹林寂静,四周站着十余个大汉,神色警惕地四周张望着。吟诗之人倒是怡然自得,他身着一袭缎黄的袍子,正在林中缓缓跺着步子,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出门还带这么多保镖,定然是非富即贵,林晚荣心道,正要折返回去,却听那人叫道:这位小兄弟,可否上前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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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生忽悠

林晚荣四周打量了一眼,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对那人笑道:老哥你是在叫我吗?

这一声老哥,倒叫那个黄袍人笑了起来道:正是与你说话。

林晚荣心里惊奇,我与你又不认识,你却找我说什么话?那人笑道:你莫要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你可认识魏贤?

魏贤?不认识。林晚荣道。

未必吧,你似乎叫他魏大叔的。那人又道。

魏大叔?林晚荣惊奇道:你如何认识他?

魏贤?魏大叔原来叫魏贤,林晚荣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号,竟然是与魏忠贤只差一个字,好险啊。

那人笑道:我与他是老相识,又如何不认识他?不仅认识他,我还知道你,你叫林晚荣,现在在萧家当差,林三那化名,便是魏贤帮你取的,对也不对?

这话一说,林晚荣便再无怀疑了,林三这个名字确实是魏老头取的,普天之下只有老魏和林晚荣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怎么样?信了吧,可否上前一叙?那人笑道,眼中神光湛然,虽是微笑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位老先生,你真的认识魏大叔?林晚荣走上前去道。仔细打量这人,初看似是中年,细看却未必尽然。这老先生虽是保养的不错,但脸上却有些病态的苍白,看的出身体不太好,鬓角皆是斑白,细品年纪,怕是有五六十岁了。

见林晚荣离的近了,那附近的几个壮汉便紧张了起来。那黄袍老者却是微微一摇头,那几人便安分起来。

这黄袍老者眼睛微微眯着,望他一眼,不疾不缓的道:你就是林晚荣?他说话声音虽是不大。却似乎有种奇怪的节奏,如重鼓般在林晚荣耳边响起,让他有种压迫感。靠,这老头有点古怪啊。

我是林晚荣。不知这位老先生找我有何事?当真奇怪了。这老头虽是在微笑着说话,林晚荣却总能感觉到阵阵地压力。仿佛这黄袍老者身上有种威严气势,让人不得不臣服。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林晚荣首次产生了些拘谨的感觉,仿佛在这个人面前,有多少本事也施展不开。

林晚荣望了那老者一眼。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似乎自己在他眼里便是一只任人捉拿的耗子。

对眼么?我也会。林晚荣心里地倔劲上来了,便也一言不发的看着那老者,初时还有些拘谨。慢慢的却也习惯了,管你什么人,还不都是和老子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怕你个球。

他心思一放开,浑身的压力骤减,那老者地眼神便也说不上凌厉了。

老先生,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单单看我来的吧?是不是要请我吃饭?有地话便请直说。我这个人很少客气的。林晚荣笑着道,在这威严的老头面前,他却是越发的收放自如起来。这天下,能在气势上压倒他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那老者哈哈一笑,身上地气势也柔和了许多,道:魏贤说的不错,你果然是脸皮极厚。

日,这老头也不知道婉转点,这不是刮我的脸皮么,林晚荣嘿嘿笑了笑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要紧的,就是这张脸皮了。一样脸皮,却是百样人生。笑在外面地,哭在里面;笑在里面的,哭却是在外面。这脸皮便是天下最靠不住的东西,要之何用。

老者放声大笑,声音竟然穿透了整个竹林,惊起几只深藏林中的飞鸟,那气势着实非凡。林晚荣看他一眼,你这老头,没事笑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不是嚇唬人么?

那老者笑了几声,却又是急剧的咳嗽起来,旁边一个随侍模样的人急忙递上些药丸,那老者吞了药丸,气息平喘了些,脸上多了些血色,望着林晚荣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也能有如此的感悟。你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上,脸皮是最没用地东西。有人脸皮好看,却任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要这脸皮何益。

他平静了一下,笑着道:我早从魏贤口里知道你这人有一套,今日一见,却果然是有些门道。你介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会儿呢?

林晚荣笑道:老先生,我人都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不瞒你说,魏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他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了。与朋友谈几句话,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呢。

黄袍老者望他一眼,道:好一张嘴。他眼中厉光一闪,道:你说魏贤是你的救命恩人,但若是有一日,你不得不杀他,你会不会做呢?

这老头眼光开阖间,似有一种神光,像是要把人都看穿,林晚荣却是不惧,笑道:有这种可能性么?即便有,我也不会这样做的。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在于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我若是对魏大叔不住,那与禽兽何异?

妇人之仁!老者闭上眼,叹道: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你,是还太年幼了。

汗,二十来岁的人,竟然还说年幼,也不知道这老头经历过些什么事情,林晚荣也不去与他争,笑道:老先生,你找我来,便是与我说这些事么?

老者神色一转,笑道:也不尽然。你是何地人氏?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该如何回答,林晚荣无奈的摇头道:算是荆楚人氏吧。

听说那萧家做的生意,都是你帮他们筹划的,是也不是?老者又道。

林晚荣点头道:算是吧。

老者点点头:你在这经营上确实有一套。若是天下百姓都像你这般,把心思放在经营之上,那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祸事?

林晚荣笑道:若想天下无祸事,简单之极。民生充足即可。

哦,老者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且说说看。

民生,民生,说白了,就是民之生计。生计二字。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再简单不过,有饭吃,有衣穿,大华的百姓是最善良的。满足温饱他们便知足了,哪里还会想去弄什么祸事。林晚荣道。

温饱自然重要。怕就怕在人心包祸心。老者望他一眼道:就像那白莲教作乱,便是被包了祸心的人加以利用。

林晚荣哈哈笑道:老先生,你这说法我不尽赞成。白莲教作乱,起因却是源于饥民暴动,到后来方才为妖人利用。成了现在这副无恶不作的样子,若是民有衣食,又何来作乱之心?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白莲之乱,祸我大华根基。以你之见,如何铲除?

日,这老头怎么与我讨论这些事来了,林晚荣笑道:老先生,这事不归我管吧?

黄袍老者笑道:我只是与你随便聊聊,你便说说你地看法吧。

林晚荣对白莲可没什么好感,这老者又是魏老头的朋友,便道:分化割离。取其首脑,内外夹攻,重典治之。

老者沉吟一会儿,点点头,又道:你对北方重敌入侵,又有什么看法呢?

北方重敌入侵?林晚荣愣了一下,这老头怎么问起这事来了,越听越玄乎了,口气倒有几分像青璇,他笑了一下道:这还用想么?别人都打进来了,除了一战,还有他途么?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想法,那便无忧了。老者重哼了一声道:那胡人只是暂时攻了我几城,尚未侵入我大华腹地,朝中便是舆论四起,主战与主和派吵成了一团。

林晚荣摇了摇头,妈的,我们这个民族怎么回事啊,没事就喜欢闹内乱,敌人来了,我们就要打,还和个p啊。

国库空虚,军士缺乏战力,朝无良将,国无强兵,朝中诸臣建议,不如先行求和,再求图谋,那老者看了他一眼道:你认为呢?

求和个p,彼其娘之。林晚荣怒骂道。

那老者微微笑道:你是主战了?

林晚荣哼道:打的赢要打,打不赢更要打。一年打不赢,我们只是失掉了城池,可以来年再打,年年打,打赢为止。若是打都不敢打,那便会失掉了民心。失城与失国,老先生,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失城与失国?老者叹了一声,笑道:好一个失城与失国,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见识。那朝中之人,却无你一介草民看地明白。

林晚荣摇头道:不是他们不明白,而是他们看的太明白。若是亡国,他们便投了降,也是高官厚禄。只有坐在金鑾殿上的皇帝,才是最紧张的,别人都可降,他却降不得。你说这其中谁是明白人呢?人心那,人心——

哈哈哈哈——华服老者大笑几声道:说地好,人心,皆是人心。自古以来,便是这人心坏事。林晚荣,你年纪不大,却对人心看的透彻,好,好地很。

老者谈兴更高,又道:若是主战,那胡人体格魁梧,战力强悍,以我大华的兵士战力,皆是处于弱势地位,要如何打呢?。

我靠,这问题也来问我?我可没打过仗呢。林晚荣苦笑道:老先生,我可没上过朝堂,也没上过战场,这对战之事,我可不太清楚。

老先生摆手道:未上朝堂更好,你便什么都可以说,若是上了朝堂,怕是什么都不能说了。你只说说,若是你这不懂国事战事之人,搅了进去,你会如何去做?没准比我们这些居中之人看的更清楚。

林晚荣见这人仪态不俗,谈吐之间颇有气势,心道。这魏大叔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说话很有几分威严,语气也甚为托大,这国事战事俱是信手拈来。毫无顾忌,在京中怕是有些大大的势力。

他是个j商,无利不起早,便笑道:老先生。这些事哪是我一介草民能够谈论地到的,还是不说了吧。

老者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今天这话是我让你说的,却也不会让你白白地浪费了这一番口舌,便算我欠了你一个条件吧。来日你到了京中自来寻我,我便还你一个心愿。

果不其然,这老者大有来头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官,老魏又怎么会认识这种达官贵人。

黄袍老者自腰间取下一个腰牌道:这就算作一个信物吧,他日你若到了京城,便找到衙门亮此信物。自会有人带你去见我。

他将那腰牌递给林晚荣,林晚荣接过手里一看,却见有半个巴掌大小,竟是纯金制作,入手甚沉,正反两面俱是刻着一条金龙,除此之外便无他物。

这位老先生,你是皇宫里地人?林晚荣惊奇问道。这玩意儿他从来没见过,怎么看着有些像是钦差令牌呢?不过钦差令牌应该至少有一面是刻着字的,一般是个御字,象征皇权,更高级的却是个朕字,意味如朕亲临,那是高级货,很难见到的。倒是这两边刻龙地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从这金牌的重量来看,怕是要值不少银子。

老者见他把玩金牌,笑道:若是他日来了京城,你便自会知道我是什么人物。今日你便放心大胆的说,若是你这局外之人,该当如何应付这国事战事。

废几两口水,得一块金牌,这个生意做地满满当当,林晚荣笑道:既然老先生让我说,那我便直说了。北方有外敌不假,可是那外敌并非如我们想象这般强大。他们也定然有敌人,敌人地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大华何不与之联合,共击强敌?远交近攻,就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这些游牧民族,虽是战力强悍,却也容易分裂,父子兄弟之争甚为激烈,我们为何不加以利用呢?我大华谋士甚多,口才好者善游说者不在少数,若是有人深入敌地,鼓动三寸不烂之舍,许以些空头利好,便从内部分化,也并非没有可能。林晚荣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靠,老子还真能忽悠,说地跟真的一样。

口才好者,善游说者?老者喃喃自语,却是有意无意看了林晚荣一眼。

林晚荣心里一咯噔,哎哟,这不就是说我自己么,妈的,不小心把老子绕了进去,若是去那腹地劝敌,那是十死无生啊,这样赔本的生意我可做不得。

老者沉默半晌,神目一扫,道:叫你这外人看来,这办法却也简单实用,道理也有几分。那你再说说战事呢,你有什么看法?

林晚荣胡吹了一通,见这老者似乎甚是满意,心道,我这都是总结史书经验,电视小说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给你出几个大而空的主意还不容易吗?这些话就像天上地浮云,听得头头是道,却是看得见摸不着,虚的很。

说到战事,林晚荣忽悠道:我未上过战场,但万事皆需扬长避短,这个窍门却是天下通用的。便打个比方来说,敌人若是精骑,便陷敌于城战巷战,敌人若是精于步兵,那便限敌于骑战。那些游牧民族,骑战是行家,但攻城却是不行,又是千里深入,这后勤保障定然难以为继。在我大华自己的土地上,只要一声号召,那便是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满地皆是大华子民,满地皆是可用之兵,何来无兵之说,又何来打不赢之说?

林晚荣说到后来,却有些过于投入了,急忙收敛了情绪。

那老者望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若是在朝堂之上,怕又成了攻讦对象了。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若是我满朝文武全国上下,皆有你这想法,那还何愁鞑虏不灭,河山未复?

他叹了口气,笑道:只是这打仗之事,光有热情是不够地,你这些话纸上谈兵,到了战场却不一定实用。

林晚荣笑道:老先生,我这些话儿虽然粗浅,有些纸上谈兵,但却可以算是个总的纲领方向。提纲挈领、知人善用便足以,至于具体如何执行,则应该是我大华的武官将军们去想办法,朝廷给他们俸禄,便是让他们保家卫国的,否则要之何用。

老者点点头,笑道:没想到你确实有些见识,魏贤也算没看错人。

一个随侍走过来,对老者轻轻说了两句,老者点点头,对林晚荣道:我有些事要先走了,他日你若到了京城,便按我说的法儿来找我,切记,切记。

看着那老者上了小轿,在随侍的护卫下飞奔而去,林晚荣心里还在纳闷,我怎么无缘无故就和这老头国事战事的瞎扯了半天呢,忽悠的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了。

他看了一下手里地金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便收入了怀中,这也算是这一顿口水仗的唯一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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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姻缘签

天色近午,想起大小姐诸人还在灵隐寺里,他心里哎哟一声,不好,与这老头说话,倒是把时辰给忘了,这大小姐却也不知道急成个什么样子了。

急忙钻进寺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小姐诸人,却见大小姐正在大雄宝殿专心地拜着菩萨。

林晚荣急忙拉住四德道:“大小姐没有找我吧。”

“没有。”四德道:“大小姐说,三哥你事多,便叫我们慢慢游玩,等你到来,大小姐虔诚得很,这寺里的每一尊菩萨她都拜过,施舍了香火。”

每一尊都拜?林晚荣大汗,这灵隐寺供奉大大小小的佛像一百余尊,那要拜到什么时候啊?

大小姐正拜到鳌鱼观音立像,观音菩萨手执净水瓶,普渡众生,坐下朔善财童子,说的是善财童子拜观音的故事。

这大雄宝殿,庄严雄伟,气势庞大,大殿正中是一座七八十余尺的释迦牟尼莲花坐像,妙相庄严,气韵生动。

既来宝刹,岂能空手而归,林晚荣便也在菩萨面前拜了拜,祈祷年年发大财、老婆滚滚来。

林晚荣拜完菩萨,见旁边有一个求签的供桌,还坐着一个年纪颇大的和尚,他心里一笑,求签解签这事,赌的就是香客的心理,一般都会安排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让你不信也得信。

萧峰走到他身边道:“林兄,这庙里求签也着实贵了些。”

林晚荣见他手里拿着一根签,便笑道:“怎么,求过了么?”

萧峰点点头道:“求签一两银子,解签二两银子,着实贵了些。”

汗,依稀记得上次在金陵城外的栖霞寺,也是这个价格,没想到这香火价格也是统一的啊。

萧峰花了一两银子求了个签,却是舍不得再多花二两银子,便将那签递给林晚荣道:“林兄,你学问好,便替我我解解这签吧。”

没想到我在这萧峰眼里竟然称得上学问好,林晚荣哈哈笑道:“既如此,我便替你解一个了。”

解签么,就是忽悠,说的越神秘越模糊越不靠谱,就越有人信,林晚荣对自己的忽悠本事绝不怀疑。接过萧峰手里的签条,看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四句偈语:

“晨昏全赖佛扶持

须是逢危且不危

若得贵人相指引

那时财禄亦相随“

这签还用人解?林晚荣摇头一叹,这种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的话,怎么理解都成。

“萧兄,你想问什么?”林晚荣笑着道。

“问姻——哦,问财运。”萧峰不好意思地说道。

考,这分明就是一支财运签,你小子也好意思说问姻缘。林晚荣打了个哈哈,大言不惭的道:“萧兄,这是一支中上签啊。”

萧峰一见他说地像模像样,急忙道:“何谓中上签?林兄快快说来。”

林晚荣道:“这偈语第一句不用说了,意思是你人生的好坏,全拜这寺里的菩萨所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孝敬他们,便是遇上了险处,也能自动化解。只要你得到了贵人的相助,荣华富贵皆是滚滚而来。”

这偈语浅显易懂,但是解签必定要别人解才灵,又碰上林晚荣这种大忽悠,当然是把萧峰哄得一愣一愣的。

萧峰崇敬的道:“林兄,你果然是高人,但不知这签条,能不能再求姻缘?”

我倒,这小子够抠门的,求了一根财运签,还想解完财运解姻缘,也着实过分了些。林晚荣笑道:“萧兄,求签之心要诚,这签条才能灵验。”

萧峰讪讪笑了笑,便不再问姻缘了,只拿眼光偷偷盯住跟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小翠身上。

丫鬟小翠见林晚荣能解签,便也跑去花了一两银子求了一根签,递给林晚荣道:“三哥,你能不能也替我解一解。”

林晚荣笑道:“当然了,但不知小翠姐姐要问什么呢?”

小翠脸上的几颗小麻子顿时鲜亮了起来,羞涩地垂下头,低声道:“问姻缘。”

考,就知道你们这些丫头想问这些,哪个小妞不怀春,到了庙里,定然是问姻缘的。林晚荣拿起她那签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偈语:“赤绳系定是前生,不用求媒事可成。明月深夜新阁内,静中忽闻凤凰鸣。”

林晚荣呵呵笑道:“小翠姐姐,恭喜恭喜,这是一支上上签啊。”

小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羞涩了,叫道:“是真的么,三哥,你快替我解解吧。”

“这赤绳嘛,也叫红绳,就是月老的姻缘线,前两句的意思就是月老配了姻缘给你,即使你不去求,缘份也会不请自来,也就是俗称的缘定一生,意味有缘。而后两句,新阁意味d房,凤凰合鸣意味佳偶天成,此联为有份,即是有缘有份之人,自然会心想事成,这不是上上签还是什么。恭喜恭喜啊,小翠姐姐。”

小翠心里惊喜,偷偷瞄了那萧峰一眼,萧峰也正在拿眼瞧着她,两个人便眉目传情起来了。

林晚荣心里大笑,这俩人原来早就勾搭上了,偏还来假惺惺地求什么姻缘签,真是好一对狗男女。

接着那四德也不甘示弱的去求了根财运签,却也是个上上签,林晚荣一解下来将几人哄得极为开心。

四德道:“三哥,我们几个人都求了签,倒不如你也去求一根吧。”

见大家兴致这么高,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好,我便去求解一根吧。”

他跑到供桌前花一两银子也求了一根签,拿回来一看,却是:“鱼困深谭未化龙,豪光上照有时荣,青云有路终须到,暮日峥嵘向九重。”

林晚荣忽悠别人忽悠惯了,真到了自己的时候,这签面虽然简单,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了。

“让我来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诸人抬头一看,却是方才还在虔诚拜菩萨的大小姐。

见林晚荣犹豫。大小姐笑道:“怎么,莫不是不相信我?”

“哪能呢?”林晚荣嘻嘻笑道:“我是怕我这签格太好,嚇着了你。”

大小姐嗔道:“信你才怪。”她轻轻拿过他手里的签条,看了一眼。沉思一会儿,才道:“林三。恭喜你啊,这是一支上上之签,而且是一签双解。”

“一签双解?什么意思?”林晚荣奇怪道。

“你这签条,既解事业,又解姻缘,不是双解是什么?”大小姐笑道。

汗啊,我明明是只求了事业签,怎么到了大小姐手里,就变成一签双解了,还真他娘邪门了。

大小姐道:“这财运签么,偈语里写的明白,虽然会有波折,但你终究会事业有成财源广进。”

这一点林晚荣从来没有怀疑过,大小姐笑着继续道:“至于这姻缘签么,倒要好好解一解了。这第一句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象是鱼一样被困在深潭里,尚未化成龙。也就是说你目前的姻缘还未来到。第二句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定能娶个好妻子,享受到荣华富贵,最后两句之意,只要你姻缘一到,就会青云直上,大富大贵。这不是上上签,又是什么?”

这签被大小姐一解,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了,青璇现在不知身在何方,这姻缘之途的确有些坎坷,只是我还有巧巧和玉霜呢,我与她们可都好着呢。再说了,这姻缘之事,却跟富贵能扯上什么关系?

他想了一会儿便无奈笑了起来,这些都是小丫头喜欢搞的玩意儿,老子去关心这些做什么,吃饱了饭没事做么?

小翠见大小姐手里也握着一支签条,惊喜道:“大小姐,你也求签了?”

大小姐脸红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林晚荣心里一惊,这丫头处处以事业为重,在这庙里求签,定然是问的萧家的财运,便笑道:“大小姐,我也来替你解解吧。”

大小姐脸色更红了,轻道:“要你解些什么,待会儿我去问那老禅师。”

见大小姐那垂羞地样子,林晚荣心里疑惑了,若是问的财运,没必要这么害羞吧,莫非她问的是姻缘?

大小姐见他目光灼灼的盯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轻哼一声道:“看什么?”

林晚荣笑道:“这签条重要,确实要找禅师解了才会稳妥。”

大小姐见他神色鬼鬼祟祟,眼中充满笑意,知道他已经猜透自己求签地目的,脸上阵阵发烧。

方才拿了那签条,她没还看过一眼,此时忍不住取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

“喜乐喜乐暗中摸索

水月镜花空中楼阁

冲石填海抛珠弹雀

视而不见反成耽搁

遇不遇逢不逢

月沉海底人在梦中”

别人的签条,不管是问姻缘还是问财运,都是浅显易懂,怎么自己这个却是如此深奥,似是说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说呢,大小姐疑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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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再遇徐渭

林晚荣离她近,眼睛好使,扫了一眼便将那签条的内容看在了眼里。不用说,这定然是一支姻缘签了,只是读了这偈语,便连他这个大忽悠也迷惑了,这签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一下子高深了起来?

大小姐见林三斜眼偷瞄,急忙将那签条藏了起来,脸上一红,道:“你看什么?我去找老禅师解去。”

她话完便去找那老和尚了,林晚荣看得直摇头,女子终究是女子,这姻缘之事对她们影响极大,即使是萧玉若这样的女强人也不能免俗。

这一天便在悠悠荡荡中过去了,只是大小姐请那老和尚解完签之后,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少了许多,平添了几分疑惑之色,也不知道那老和尚说了些什么,让大小姐变成这样。

林晚荣心道,那老和尚和我一样的忽悠,怕是说不了几句有用的话,都是模棱两可,唯一不同的是,他收你二两银子,本才子却是免费的。

今天出来游玩,这收获也不小,不仅大小姐脸上的笑容多了,还遇到了户部尚书徐渭这等大神,总算是没有白来。

还有那个黄衣老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权贵,魏大叔又是如何认识他的?

管他什么人呢,反正于我无害就是了,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去想,这是林晚荣的信条。

倒是那萧大小姐有些古怪了,求签之后便心事重重,似乎那姻缘签一直困扰着她,林晚荣不知道那老和尚说了些什么,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回到住处,大小姐言明,明日便让几人自由出行,嘱咐了不要惹事便径自回房去了。

萧峰与小翠却是面上惊喜,估计是要携手出游了,林晚荣嘿嘿直笑,恋情j热啊。

回到屋里,将《西湖烟雨图》放好,林晚荣忽然想起来,不是要替这画寻个买主么,今日那黄袍老者,不就是一个上好的冤大头么?怎么和他神侃了一通家国,却连这正经事都忘了呢,失败!

第二日一早,大小姐便恢复了她强人的本色,早早出门去拜访杭州有名的太太小姐们去了。

林晚荣却是没个去处,便一个人在这城中瞎逛。杭州城面积不大,东南西北来回极为方便,大大小小的巷子逛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却是不多。

来到城东紧邻苏堤的一处民宅附近,却发现此处香烟袅袅,人群环绕,竟有数百之众。熙熙攘攘中,诸人皆都伏跪在地,口里整齐高呼:“白莲娘娘显灵了。”

“白莲娘娘?”林晚荣对白莲二字可不是一般的敏感,闻听便急忙挤上前去。

只见眼前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去处,地处甚大,中间却是供着一尊白玉佛像,是一个端庄的女子,慈眉细目,和蔼无比。

说也奇怪,这白玉佛像竟不是寺庙里的任何一尊菩萨,林晚荣也没有听过什么白莲娘娘的名头,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白莲娘娘竟然还有半截身子是埋在土里的。周围放满了供果香炉,无数的信徒跪在周围,高呼“白莲娘娘”。

一个粗壮的汉子蹬上一个高处,大声呼道:“各位信徒,各位兄弟姐妹们,仁慈的白莲娘娘现身了。”

他这一声吆喝,下面便有无数的信徒随之高呼:“白莲娘娘现身了。”

这人数虽多,林晚荣仔细观察,却见中间夹杂着许多到处观望的“信徒”。

林晚荣看得明白,心里忍不住冷笑,妈的,这都是托啊。

“这数月来,白莲娘娘的法力功德,皆是各位信徒亲眼所见。佛像深埋地底之中,却能每日长一寸,这是为什么?这便是仁慈的白莲娘娘在向我们这些徒众展示法力,她老人家将救助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我们白莲法会,便是白莲娘娘坐下的特使,是为大家广积公德的,只要加入了白莲法会,入会者皆兄弟姐妹,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淋浴白莲娘娘恩泽,功德无量。”

那汉子大声鼓动道,当下便有不少的普通百姓向白莲娘娘佛像磕头,加入了这白莲法会。

妈的,什么每天长一寸?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个白莲法会,和白莲教名字这么接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林晚荣正想着,身后却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转过头去一看,一张清瘦矍铄的脸,竟是昨日苏堤赠画的徐渭徐文长。

这老头怎么会在这儿?林晚荣愣了一下,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徐渭笑着道:“小哥儿,我们又见面了。”

林晚荣笑道:“徐大人——”

徐渭却是嘘的一声止住了他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小哥请跟我来。”

林晚荣跟着徐渭走了过去,二人登上的却是旁边一个酒楼,坐在了靠近窗前的位置,正可以看到那白莲信徒们。

徐渭笑道:“小哥儿,我们当真还是有些缘分呢。”

林晚荣点头道:“徐大人,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徐渭摇头笑道:“小兄弟,我见你昨日也是爽快之人,今天却怎么这般不爽快了?”

林晚荣奇道:“徐大人此言何意?”

“我此次来杭,皆是私服,便是不为招摇,你不要当我是朝廷命官,便叫一声徐先生,文长先生皆是可以。像昨日苏堤之上,称一声老先生亦可。若叫上那徐大人,却不是俗气又是什么?”徐渭笑着道。

原来如此,这个徐渭倒是有些豪气,不似是官场中人。林晚荣点头道:“既然徐先生如此说,我自当遵从了。”

徐渭喟然一叹道:“在朝中为官,颇多忌讳之处,谈话论事皆是要处处留意,在这江湖之中,却能逍遥自在。文长昔年也是一介书生,过的也是这般逍遥的日子,只是如今人事已改,说话做事,却多了许多的顾忌,叫人感叹。”

徐渭这个人确实有些气质,这一番话听似推心置腹,仿佛没有把林晚荣当外人。

林晚荣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徐渭这番话明里听着舒服,让人误以为他真挚,细细品味,这话里除了感慨,便什么都没说。这便是说话的艺术。

不过徐渭官居极品,却能对一个小小家丁如此谦和和平易,确实很难得了。

林晚荣对这个徐渭也是几分佩服,笑道:“徐先生这一番话是哪里说来?您才学冠天下,又位极人臣,举凡天下之人,莫不羡慕推崇。那朝中之事与江湖之事,对于您开朗豁达的性格来说,皆是一样的人生历练,又有何不同呢。”

徐渭欣喜地望他一眼,道:“小哥,你这一番话颇有深意啊。官场与江湖,皆是人生历练,好,好,这一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他见这个林三虽然是一副家丁打扮,却是谈吐从容,与自己这朝廷一品大员坐在一上进心,竟无丝毫扭捏之色,心中也颇多惊奇。昨日苏堤绝对,今日侃侃而谈,这年轻人才学气势皆是不简单啊。

林晚荣笑道:“徐先生,没想到竟会在这小巷中遇到你,说来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徐渭呵呵乐道:“我也没想到昨日方别,今日又见。不瞒小哥你说,老朽也是个闲不住之人,昔日年轻之时,便喜欢游历天下,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皆是有些爱好。只是后来入了朝,庙堂之上,公事繁多,脱不开身,才渐渐地耽搁了。此次有机会再来杭州,便是浮生偷了半日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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