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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孩,所以我无法以工作来养活自己。”

“你并不是相貌可以称得上普通的女人,如果你觉得必须再婚的话,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在家乡一定有追求者。”

她当然有很多的追求者,白从她十五岁之后一直就如此。

“是的,但是他们都不是我所喜欢的。”

“什么样的人才是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男人过于自大,或是顽固,我欣赏敏感、温和、幽默,还有──”

“你确定你是在形容一个男人吗?”默可忍不住要打断她的话。

“我的丈夫就是这样的男人。”

“你跑到这里来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如果我没有任何一种其中的特质呢?”

“连一种都没有吗?”她畏缩的说。

“我没有那么说,现在你失望了吗?”

“你当然不能指望我这么快就有答案吧。”她愈来愈沮丧。

他的声音中有着调侃,“蜜糖,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否失望了。”

“外表并不能决定一个人。”她痛恨的发现自己竟然在替他辩护,无意间夸奖了他。

他又笑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他们谈了好一阵子了,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她鼓起勇气问,“你不会自大吧,不是吗?”

“我不喜欢如此认为。”

她再进一步问,“跋扈呢?”

“我?在像你这么漂亮的人面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她为什么直觉的认为他是在取笑她呢?她沉默了下来,暂时放弃了尝试。

杨柳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卷起的一团尘土,以白人的标准来看,她的这座屋子是太小了,只有一个房间,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她族人用茅草盖成的小矮棚,这座坚固的木板房子已经够好的了。

杨柳只有四分之一的阿帕契血统,另外四分之一是墨西哥,剩下的一半,要感谢那个强暴了她母亲的白人混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混血,可是她看起来像是百分之百的阿帕契印地安人,而她对这点深以为傲。

“他来了,比利。”杨柳以她轻柔好听的声音说。

比利走到他妻子身后,望着逐渐接近牧场的那团尘土,他笑着把手环在妻子怀孕的腰上。

“你想他把她带来了吗?”

杨柳意识到他的微笑,最近她看到太多次了,“你仍然认为你说服他结婚是很有趣的事吗?”

“我认为那正是他所需要的,他已经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乐趣了,再过一个月他就可以交给史瑞去处理──以史瑞的方式,默可需要解解闷,何不娶一个妻子?”

“但是他有可能不喜欢她。”

“喜欢她!就我所知,如果她想找乐子的话,他会恨她。”

“你不能对那个女孩有这种想法。”杨柳严厉的责备他。

“照顾朋友是第一优先的事,那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现在在他们看见我们以前赶快进去吧,城里的女孩第一眼看见真正的印地安人总是大惊小怪的,我们明天再去拜访她。”

“你不会是想吓唬她吧?”杨柳钻研的看着她的丈夫。

“我会对一个朋友的新娘做那种事吗?”

不,当然不会,她了解的告诉自己。

夏蕊闭上眼睛,设法想象牧场的房子并不是真的那么小,只是……有点奇怪?她办不到,它只是一幢简单的四方形建筑,甚至没有油漆过,一幢小木屋,而她将要住在那里吗?还有一座谷仓,有房子的两倍大,但是也没有油漆。谷仓后面的一颗白杨树下围了圈大栅栏,里面关了五、六匹马,再往后大约一百码的地方有另一栋小木屋,比眼前这一幢更小。

“我想你比较习惯华丽一点的住所。”默可在扶她步下马车时说。

夏蕊没有回答,他没有必要知道她在纽约第五街上的家是多么的奢华。

不过她的表情已经说出一切,默可微笑着,知道她有多么震惊,他的房子有它的目的,他住过更糟的,当然也有更好的,但是目前他只要有避风遮雨的屋顶就够了。

在她环顾四周的时候,他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她,她把篮子紧紧的抱在胸前,仿佛那可以保护她似的,她看起来好沮丧,当她刚知道他是谁时也是这个表情,他真的吓坏她了,还是她一向是这么的畏缩?她或许和大部分的女人一样觉得他的高度吓人,她或许也觉得自己身为女人是高了些,不过由他的位置来看,她正好非常的恰当。

默可打开前门等候夏蕊结束她的观测,中午的太阳有如燃烧的火球,草地一直延伸到目力可及的地方,山峦也是。他想象那身白晰的皮肤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熟透的金黄色──一等到他要她到后面的园子里工作以及少穿一点衣服之后。她在那一身笨重旅行装里一定像烤熟了一样,她越快把它们脱掉……他的每一根思绪都在剥光她。

“夏蕊?”他站在门口等候她进入他的房子,她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叹了一口气,夏蕊走了进去,小心的不让她的长裙擦过他长长的双腿。屋子里的光线因为拉上的窗帘而显得非常幽暗,在她的视力尚未适应之前,门被关上了,她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拉在贺默可坚硬的胸前。她害怕的想尖叫,但是声音被默可的嘴唇所掩盖。

惊惶失措中,查理嘶叫了起来,突然间她又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发着抖,睁大眼睛瞪视着默可,很难分出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比较震惊。

“我一直以为人们说女人可以发出像猫一样嘶叫声只是说说而已。”默可说。

“我想那只是形容猫,贺先生,不过那是雄性的嘶叫声,而且它真的是一只猫,我希望你不会介意,因为我不能拋下查理。”

她把篮子放下来打开它,放查理出来,默可发现自己无法置信的瞪视着这只他从未见过的长毛小猫,短小又整洁,金橘红的颜色和那个女郎的头发几乎可以相配。

在这个时候,老马克从屋后走了进来,“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他叫道,“不是你,小姐,”他很快的纠正,“而是你手上抱的那个东西。”

默可很快为他们做了介绍,解释马克在牧场上的许多工作,但是马克一点也没注意到夏蕊,他的目光完全放在查理身上。

“它是什么东西?”

“我的小猫宠物,查理。”

“这个小东西不会咬人吗?”他伸出一只手试探的拍着查理,却得到一声低沉的吼叫作为回报。

“你必须原谅它,”夏蕊抱歉的说,“恐怕它不太容易和陌生人相处,我大概是它唯一能真正容忍的人。”

马克咕哝着转身离去,“最好别让比利碰见那只小怪物,他会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可以丢进炖锅里煮的新东西。”

夏蕊以睁得大大的而且惊恐的眼睛望着默可,“我没有听错吗?”

“你不必担心你的宠物,马克说的话一向都加油添醋的,比利也是替我工作的人,他不是马克所想让你相信的那种野蛮人。”

她想她应该可以相信他的话,但是她决定还是暂时把查理摆在身边为妙。

然后她提起另一个重要的话题。

“贺先生,关于你们刚才的行为……”

“你是说以正式的欢迎礼节和我将来的新娘打招呼吗?”

夏蕊被他魔鬼般的迷人笑容弄得脸红起来,笑意使他的嘴唇变得柔和,使他露出潇洒的英俊。

“我们被打断了,”他继续说,“如果你想继续的话……”

“不!我们并非一般订过婚的两个人,通常的礼仪并不适用在我身上,我们才刚见面而已。”

“而你想先多了解我一些?”

“正是。”她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那么难缠。

“但是如果你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的话,我怎么了解你?如果你不再喜欢接吻的话,那么我们就有麻烦了。”

“我不习惯让陌生人吻我,”她僵硬的说,“而你还是一个陌生人。”

默可摇着头,“如果我同意保持距离的话,过了很久我们一样还是陌生人,我应该浪费那么多时间然后才能发现你我是否相配吗?”

没错,但是他的建议令人嫌恶,她就该任他予取予求吗?

“贺先生,我知道我们的情况很特别,我会仔细斟酌,不过,我真的必须要求至少有一段适应的时间。如果你坚持的话,过一段时间之后,一、两个吻或许可以同意,其余的我不能答应,在结婚之前不行,而如果那不能使你满意的话……”

默可知道何时该让步,“我想这非常合理,你的房间就在左边,我现在去拿你的东西。”

在他离去之后,夏蕊叹口气环顾着四周,她的左边有两扇门,再后面是个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一个烧菜的炉灶、一个用手打水的水槽、一个篮子里堆了一些碗盘,还有一张大桌子。右边包括一个壁炉、一组灰木的椅子,没有椅垫,靠近前门的地方是一张老旧的窄背摇椅及一个烛台。

夏蕊觉得她的肩膀垮了下来,这是多么令人丧气的单调房子。她不敢想象她的卧室会是什么样子,她打开那扇门,找不到一样她喜欢的东西。很快地走到另一间卧室,这个房间更可怕,黑暗的色调,床没有铺,衣柜打开着,门上挂着脏的衣服,其它的东西散得到处都是,一定是他的房间没错。

她静静关上门,然后她突然想到这就是全部的房间,没有佣人房,那意谓着……

“你喜欢这个地方吗?”默可提着她的行李走进来时问。

夏蕊无法回答,至少在她想到将只有他们两个人睡在这个屋子里时,“你没有……没有仆人吧?”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需要一个妻子。”

“雇一个仆人不是简单得多吗?”

“简单得多,但是我不能指望一个仆人和我共享一张床,不是吗?”

他说得那么轻松,夏蕊觉得小腹窜过一阵痉挛,是害怕吗?

他把行李放到她的房间,走回她呆呆站立的地方,鲜明的绿色眼睛刺探着她片刻,“你在这里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你是我的责任所在,就不会受到伤害。”

没有什么好害怕?如果她可以逃离这种状况就好了,但是她没有回转的余地,纵使马上给她妹妹写信,也要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她是被卡在这个地方了,而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夏蕊张开眼睛,立刻迎上一道刺眼的亮光,她很快的坐了起来,原来那道光线来自她竖在梳妆台上镜子的反s,阳光已经很快的把屋子烤热了起来。

套上薄薄的丝质睡袍,她走到窗前,太阳正斜斜的从巨大的仙人掌后面照了过来,她可以看见部分围马的栅栏,而她这才惊慌的发现窗户开得很低,任何经过的人都可以看见她躺在床上。

她一把拉上窗帘,脸涨红了起来,只有一个人可能看进来,她很快也拉上另一扇窗户的帘子,走回床边坐下,想使自己镇静下来。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使她想起默可,昨天搬来的大澡盆仍然装满着冷水,角落里躺着她无法自己脱下来而只有一把撕裂当作泄愤工具的上衣。

夏蕊慢慢的更衣,想尽量拖延无可避免要与默可碰面的时间。原以为会住在某个古雅的村庄里,她所带来的东西实在可笑,早上穿的亚麻袍子,白天的衣服,外出的衣服,相配的手套、帽子与鞋子,正式的晚礼服……

发现外面房间里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肚子饿了,桌上却没有食物,炉灶上也没有东西,甚至连一壶咖啡也没有。

她朝后门走去,但是在她尚未伸手去开它时,门已经被打开了,默可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相遇后交缠了片刻,然后默可上下打量她的全身。

“你要到那里去吗?”他望着她灰褐色的长袍,前襟与后背都镶着白色的蕾丝花边,高高的领子,长长的袖子,腰上与颈部各有一个褐色的蝴蝶结。

夏蕊觉得很惊讦,“我并没有打算外出,这是我早上的家居服。”

他大笑了起来,“蜜糖,你所穿的比钮镇任何女人星期天上教堂的最好衣服都要好,而这不是外出服?”

她很愤怒,“恐怕除了我的旅行装之外,我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衣服。”

“那一套太厚重了。”默可摇着头说,“看来我必须替你弄几套新的衣服。”

夏蕊脸红了起来,“我会自己设法。”

“是吗?你打算穿那种漂亮的袍子做家务事吗?”

家务事?“如……如果有必要的话。”

“随你的意思,”他不想与地争论,“早餐在那里?”

“没有早餐啊。”

“我看得出来,”他耐心的回答,“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呢?”

“我?”她发出惊叫,“但是我不会烹饪!”

“不会?好吧,我想你必须很快就学会。”

“可是以前是谁煮饭的呢?”

“我、马克,有时候杨柳可怜我们,替我们弄一顿大餐。”

“杨柳?”

“比利的妻子。”

“你是说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当然,她马上就要生产了,”他以不是开玩笑的话气发出警告,“她要照顾比利和她自己,已经有够多的工作要做,所以别想要她帮忙。我这一辈子一直自己照顾自己,夏蕊,但是现在既然你来了……”

她的眼睛惊慌的睁得老大,“但是我真的不会烹饪,我从来没做过,家里总有那么多仆人……”她停下来,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同情,“我想我可以学……”

“我可以要比利今天到镇上去替你买一本食谱。”

“对不起,贺先生。”她觉她自己不得不这么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上了第一堂的烹饪课,虽然遵照默可的吩咐穿上了围裙,还是弄脏了她的好衣服。

早餐过后,默可又出去了,夏蕊坐在桌旁又喝了一杯她所喝过最恐怖的咖啡。等到查理跳到炉灶上研究撒得到处都是的面粉时,她才想到她应该清理这一团混乱。

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所有的碗盘洗好,她立刻想回到她的避难所──房间里去,她朝那个方向转身,然后因为一个半l的男子站在后门里面的景象而尖叫了起来,长长的黑发垂在他的肩膀上,前额上一大道褪色的疤痕,上身一件小皮背心,l露的部分比遮起来的部分要多,长及膝盖的软靴掩盖了大部分的腿部。

在那一剎那间,很难说出是谁比较惊愕,夏蕊,面对一个野蛮人,而比利,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原以为会看见一个尖叫着奔向默可的娇小金发女郎,想不到,他居然面对着比他还高的亚马逊红发女战士,当然她是尖叫了,但是她一步也没移动。

默可从前门冲了进来,“到底是什么──”他来回的看着他们,衡量着情势,然后厌恶的给了比利一个难看的脸色,“你多少在她习惯你之前应该穿上一条长裤吧?”

“太热了,”他说,仿佛这个解释就已经足够,“那个金头发的呢?”

“她不是那一个。”

“但是你把照片拿给我看的时候,你说──”

“那是误会──”默可咆哮的警告说,“现在你们两个人打算互相认识,或者只想站在那里瞪着对方?”

他们彼此都觉得很尴尬。

“我是野狼比利,小姐,贺史瑞的好朋友,现在是默可的。”他骄傲的说。

“哈夏蕊。”她回答,声音有点趾高气扬的。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为了默可的幸福,他说,“我要到镇上去,我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什么。”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我有一封信要寄,我现在就去拿。”

夏蕊走回来把信递给比利时,默可从她手中夺了过去,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贝茹蒂?”默可大声的念出信封上的名字,疑问的看着地。

“茹蒂是我妹妹的朋友,贺先生,我妹妹芬妮才只有十七岁,仍然和我父亲住在家里,我已经向你解释过我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我把信寄到她朋友家里。”

她不知道自己何以必须对一封信做出解释,她一直屏息等待着,终于,他耸耸肩把它交给比利。

“把它寄了,比利,而且别忘了我告诉你的食谱。”

比利以信敬礼,轻快的走了出去。

夏蕊一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默可,讶异的发现他温驯的笑着,“我相当没礼貌,我道歉,恐怕我的好奇心太强了一点,我没料到你会写信给任何人。”

“我和妹妹很要好,我曾经答应让她知道我安全抵达目的地。”

“照片中的她看起来不止十七岁,我也以为你不止十八岁。”

“那是因为──”她突然停了下来,马上想到他一定从芬妮的信中知道年龄的事,到底芬妮还跟这个男人说了什么?她还会遇上那些意外呢?

“因为什么?”默可催促道。

“我的高度,”她笨拙的说完,“它总是使我看起来年纪大些。”

“你不喜欢你的高度,是不是?”她几乎被呛住,这个男人难道一点礼貌也没有吗?竟然轻率的提出这种问题。

“并非我那么的不喜欢,只是大部分的男人发现我的高度使他们受窘,有时候那是很尴尬的事。”

“我不认为。”

“你不会。”

他笑了起来,然后抓着她的手肘引导她走向前门,“到处走走如何?你剩下的工作可以等一会儿再做。”

好专制的男人,然后她想到了他所说的话,“你指的是什么工作,贺先生?”她坚决的挣脱他的箝制,停下了脚步,他不得不停下来注视她。

“园子需要照顾──除草浇水什么的,衣服要洗,我的房间也好久没整理了,就是一些妻子的工作,哈小姐。”

“我不知道……”

“我看得出来,”他温和的说,“我会有所补偿,但是我在信中已经警告过你这里的生活并不轻松。”

她敢说她以为他指的是天气吗?她能要他马上把她送回纽约吗?想到她的妹妹,她受到良心的责备,她必须给芬妮一个机会。

他笑着再度扶起她的手肘,她可以清楚的意识到他的触摸与接近,当他把她带到栅栏时,她厌恶的退后几步。

默可问,“怎么了?”

“我不喜欢马,更不喜欢它们的气味。”

“蜜糖,这是养马的牧场,你必须习惯那种气味。”

“我看不出有何必要,”她怀疑的眯起眼睛,“除非你想要我打扫马厩,让我告诉你──”

“且慢,没有人说要你清扫马厩,而是你将必须骑马。”

“不,我不骑。”她坚决的摇头。

“我们必须纠正这一点。”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表情,他又想给她上课,“我会驾马车。”

“但是我没有马车,载你来这里的那一辆是我租来的,比利今天已经把它送去还了。”就在这个时候,争议中的那辆马车从谷仓中冲了出来,扬起一大片呛人的灰尘,夏蕊把手遮在眼睛旁,望着现在已经打扮得较为文明的印地安人驾着马车疯狂的冲出牧场。

默可看见她的表情,开始觉得不安,他太快在她肩上压下太多的负担。

“你在厨房里弄了整个早上之后,总是看起来这么漂亮吗?”

她惊愕的转向他,“你一定是在开我的玩笑,贺先生,你一定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厨房。”

“那么厨房一定是很欢迎你。”

不等她回答,他拉着她绕过栅栏来到白杨树下,那里有张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木椅,但是他没有在她身旁坐下。他把脚跨在椅子上,手臂放在膝盖上,所以他是迫近在她眼前。

她抬起头注视他,他的吻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降临,她的身体往后退,但是他抓住她的肩膀,所以她被迫让他吻她,被迫看进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里。她开始注意到他嘴唇的感觉,它们是多么柔软啊,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滑到颈部,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不知由何而来,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嘴唇挑逗的移动,直到他的舌头大胆的滑入她的口中为止。

夏蕊猛然往后退开,“贺先生!”

她从未被人如此吻过,纵然她差一点和东尼一起上床,但是他也不曾如此吻过她。

想到东尼,唤醒了她沉睡的怒意,所有男人都是一样,他们在甜言蜜语之后总是想得到一些回报,从她身上,他们不是想得到金钱,就是想得到她的身体,而贺默可则是寻求一个永久的仆人,外加随时可以利用的身体做为红利。

“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得到协议,你似乎有意忽略它。”

他的眼睛邪恶的眨着,“不,小姐,就我记忆所及,你只是想要一段时间适应我,但是刚才你似乎和我处得非常融洽,所以……”

“一天的时间还不够。”

“是不是我使你害怕呢?”他的表情变得茫然。

“我不确定。”

“好吧,至少你很诚实,我就给你时间。”

她望着他走向栅栏,把手伸给一只走向他的马,他的牛仔裤绷得紧紧,两条腿好长,肌r非常的结实,形状也很美。

“我只是还不了解你。”她发现自己不加思索的说。

他回头瞄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马身上,“或许我以后会告诉你我生平故事,现在我最好开始工作了。”

第三章

夏蕊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后退一步,擦拭她额上的汗水。她做到了,自己一个人煮了生平第一顿饭,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但是她并不担心,她只是省略了食谱上所说的一、两样东西而已。

她走到门口,希望有一丝凉风会吹过来。夏蕊不得不承认她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景致,西部的落日是如此的特别,她这一趟旅程可以看到这些至少不是完全的浪费。

“你为什么没叫我?”

夏蕊惊慌的转过身体,默可正关上后面的门,他的衬衫敞到腰部,颈子上围着一条毛巾,湿湿的头发柔软的垂在太阳x旁。他看起来充满了阳刚气息,使人目眩神迷的男性化,她的戒意消失了。

“只要在窗口喊一声就可以了。”

“我从不大声喊叫,贺先生。”

“真的吗?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吗?”

“我不喜欢吵架。”

“我想我已经受够了坏脾气的女人,有一个甜蜜又讲理的妻子是很好的改变。”

夏蕊脸红了起来,一个绅士绝不会提起他从前的女人。

“请你坐下好吗?贺先生。”

“我看到你摆了三个盘子,你在等什么人吗?”

“你没有告诉我马克是不是和我们一起用餐。”

“他是马克,而我仍然是‘贺先生?”他的口气充满了愤怒,“为什么?”

夏蕊呻吟着,这个男人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我……我想我可以叫你默可。”她终于设法说。

“我想有时候要加上‘顽固来形容你。”

她忘情的笑了起来,有时候他或许使她感到屈辱,但是他有一种魔鬼也会心动的魅力,非常的吸引人,如果让他穿上西装、剪短头发,纽约的那些女孩可能觉得他很英俊。是的,非常英俊,如果昨天她不是被他粗鲁的态度所震慑的话,她或许可以注意到他古铜色的皮肤下那张迷人的脸孔。

默可绕过桌子替她拉好椅子,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你摆了三个盘子,但是这些东西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吃,而且那是在我不太饿的时候。”

她叹口气,她应请记得像他体积这么庞大的男人应该要吃分量很多的食物。

“对不起,恐怕过去我所认识的男人都没有这种食量。”

“在舞厅里打几个转激不起什么好胃口,怎么比得上驯服三匹野马,但是马克替我们弄了丰盛的午餐,所以你不必担心。”

她脸红的猜测不知他是否曾回来找他的午餐,这一个上午她在干什么呢?她甚至没想过午餐的事。

“那就是你今天所做的工作吗,驯服野马?”

“钮桑缪在夏季结束之前要三十头马匹,再加上别的订单,我和比利很快又要再到山里去抓野马。”

“我以为那些马是你养的。”

“我到这里还不到两年,我在山里养了一些小马,但是都还没大到可以出售。”

“原来如此,我只是……你看起来这么适应这里,我以为你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适应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他语重心长的说。

“我想和你生长的背景有关。”

他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以后再告诉你吗?现在先给我享受这些食物的机会,如何?”

“如果你坚持的话,要咖啡吗?”

当她端着咖啡士壶坐回位子上时,默可已经塞了满嘴的食物,她不断偷偷瞄着他,想探知他对她第一次尝试烹饪的反应,但是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线索。

她咬了第一口r,又硬又干,面包吃起来怪怪的,里面还看得见成块的面粉,胡萝卜太硬,马铃薯糊糊的,至于咖啡,已经有了四次的经验,算是超凡入圣的。

她抬头注视着默可,脸上臊热异常,“很糟糕,不是吗?”

“我吃过更糟的。”他含糊的说。

“我想是我省略的那些东西比我想象的更为重要,而且食谱上有很多地方是我看不懂的。”

“我想我必须叫杨柳来一趟,不过,下次煮咖啡的时候,先多放一点咖啡豆。”

“咖啡很好啊!”

“味道像水一样。”

“那是因为你喝惯了你今天早上煮的那种浓稠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喝得下的,尝起来像泥浆一样。”

“你会习惯它的。”

换句话说,必须按照他的方式去做。她陷入沉默,竭尽所能的咽下一些食物,然后站起来清理桌面。

默可靠向椅背,以第一次下厨而言,成绩并不是真的那么坏,他原本以为经过一天的折腾,会发现她疲惫又邋遢,但是她看起来很好,简直是太好了。

她换了一套橄榄绿的丝质长袍,镶着淡褐色的东方蕾丝花边,方形的领口开得很低,四分之三长度的袖子,她找到了另一件围裙保护她的袍子。

他的目光尾随着她在水槽与桌子间来回移动,她整天都在他的脑海中,他不得不保持忙碌才不会试图去找她。他不记得从前有那个女人曾经像这样侵入他的思绪中过,没有女人曾经影响他那么多。赤ll的事实呈现在眼前,他想要她,他现在承认自从他看到她的照片时就是如此。活生生的就在那里,她煽起他的欲火,几乎超过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如果只在一天之后他就对她如此的狂热,那么在他把她送走之前一定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他自己与她做a,这和他的计画不合,但是他不打算违抗这种趋势,如果她是处女的话,他还会多加考虑,但是她不是。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穿那件袍子有多可爱吗?”他听见自己说。

“这件旧衣服?老天爷,我看起来好可怕,本来想在晚餐前换一件晚宴服,但是时间上不允许。”

老天可怜那个看到她打扮最漂亮时候的男人!把她拖进这种状况里,他觉得心中有着一丝歉疚,并非他请不起仆人,而是一个富有而又游手好闲的牧场主人并不符合他想在钮镇造成的形象,他不要任何人怀疑他是多么的富有。

默可走到她身后,几乎克制不住的想碰触她,但是他抓起了桌布做为替代。

“我来帮你清理。”

这个提议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可是他还不想让她超过负荷,而她感激的微笑值回一切,她笑起来的时候是那么的可爱。

最后一个碟子收好之后,他们回到桌旁,夏蕊带着咖啡壶,默可则从柜子上拿起一瓶酒与一个杯子。

夏蕊皱起眉头,“你经常如此吗?”她迟疑的问,注视着威士忌。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酒鬼。”

“对不起,”她垂下眼睛,对自己的厚颜感到难堪,“那是鲁莽的问题。”

“你有权利知道。”

她的目光再度迎上他,“那么,或许你现在准备告诉我所有的事了?”

他握着酒杯沉思的靠向椅背,“我们出生在圣路易──我哥哥和我。我母亲来自较为显赫的家族,在她去世之后,我们的父亲杰克不想与她的家庭有任何牵连,所以把我们带到亚利桑那这里。当他去探寻黄金时,我们兄弟就被安置在土桑的寄宿客栈中,问题是,他找到了黄金,一个大金矿,那导致了他的死亡。”

“你是说他被别人杀死了?”

“是的,但是杀死我父亲的那个史飞洛也不肯放过我们,以免所有权落在我们兄弟手上。”

“我的天,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魔,追杀两个孩子?”

“他只是受雇于人的枪手,西部有许多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畜牲。”

“你们逃过他的追杀吗?”

“不完全是,我哥哥掉进一个岩石的峡谷,史飞洛追在我的后面,我不能回头去救他,只好一直骑马往前冲,终于摆脱了史飞洛,我也迷了路,好几天之后才找到史瑞掉下去的地方,但是已经看不见他的踪迹,我只好回到圣路易一个姨母家等待,他一直没有出现,我以为他死了,过了好几年之后,他才终于找到我。”

“为什么要过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来找你?”

“他失去了部分的记忆,他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找我,他又怕太靠近镇上会被史飞洛发现,所以一直住在荒野中,与阿帕契印地安人共享从这里到边界的山岭。”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他一个人在山里住了八年,到了十九岁的时候,发生了某些事,使他回复了记忆,他才找到我,但是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哥哥了,我们本来非常相像,现在却大不相同,那些年的独居生活对他有很深的影响,有些人认为他就像一只黑羊。”

“你父亲的金矿呢?”

“一直没有被找到,很讽刺,是不是?”

“枪杀你父亲的那个人呢?他是否受到了制裁?”

“史飞洛死了,”一股严厉的味道进入他的语气中,“但是雇用他的人仍然逍遥法外。”

“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的,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他不会用枪,不能教他出来决斗。”

“噢,你一定觉得很懊恼,”在默可厌倦于她的刺探之前,她转变了一个话题说,“你为什么要回亚利桑那呢?”

“一方面,我厌倦了都市的生活,更重要的,史瑞不愿意在圣路易定居,所以我决定搬到离他较近的地方。”

“他住在钮镇?”

“史瑞从来不在同个地方待上很久,但是他经常会经过钮镇,我可以偶尔见到他。”

“你一定很爱他才愿意做这种牺牲。我很高兴你找到你哥哥,重新和他和好。”

“没有人能够和史瑞接近,甚至比利也不能,比利是他生活在荒山野地时认识的。虽然我们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们并不像童年时那般亲密。”

“噢,我的天,我想我还要感谢他并不住在这里,我已经有够多的新事务要应付,幸好不必再担心你们谁是谁。”

他的表情变得莫测高深,“我不认为你会分不出我们,我们看起来很相像,但是我们之间的差别有若白天与夜晚。”

“我不明白──”

“如果你遇见了他,蜜糖,你就会知道我的意思,现在,你还有什么好奇需要满足的吗?”

“目前没有,”她微笑着致谢,伸伸懒腰,“晚安,默可。”

“只有晚安吗?”他挑起一边眉毛,“一个晚安的亲吻应该是合理的吧?你或许也要习惯它,我喜欢亲吻。”

“我也是这么猜测,”她干涩的回答,让步的叹口气,“噢,好吧!”

她靠向前,打算给他一个像给她父亲一样的吻,但是她的嘴唇一碰到他的脸,他的手臂马上圈住她,使她无法退开。

他以无比的温柔吻她,他的嘴唇轻轻的在她嘴上移动,带给她四肢愉快的战栗,她觉得莫名其妙的衰弱,更奇怪的事,她一点也不想退开。

他的手开始缓缓自她颈背向下移动,她的心脏猛然的敲击着,她知道他有什么企图,但是她无力阻止他,当他的手掌终于大胆的按在她的胸前时,她以为她会因为这种越轨的举动而昏倒。

这真是疯狂,她知道她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但是他所激起的甜蜜感觉淹没了她,当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移到她的脖子上时,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默可。”

听起来像是一句示爱,而她的意思是想训斥他,她的手无力地把他推开,他的唇在她的耳朵上,兴奋越来越强烈,直到她几乎不能忍受的地步。

“我要你,夏蕊,你也知道,不是吗?让我和你做a,我要完完全全的爱你。”

他的话使她迷醉,她必须抗拒他。

“你不能……我们还没有……默可!求求你。”

他仰后些凝视她的眼睛,他的手臂仍然把她圈得紧紧的,他的眼中有股郁积的热力一直穿透她的心灵深处。

“你不再是清白,为什么要抗拒?迟早都是一样,纵使我们没有结婚也没有差别,不要抗拒,夏蕊。”

他立刻就知道这句话说错了,他看见她紫水晶般的眼睛中的火花变成深沉的紫罗兰色。

“只有男人会说没有差别,显然你只想要一时的满足,但是女人的要求要多一些。”

“你的语气像是一个处女。如果我们做a的话,有谁会受到伤害呢?”

“在结婚之前,没有婚姻的权利,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还要与你讨论这些。”

“你在强迫我只是为了解除我的痛苦而叫来牧师吗?”

“什么痛苦?”

他皱起眉头,“不要跟我玩花样,夏蕊,你不可能结过婚还这么不了解男人,”他把她的小腹压在他的上面,她倒抽了一口气,“如果我不想点办法的话,你想那不会痛苦吗?”

“我……我……”她的脸涨得通红,使出所有的力量推开他,“对不起,我──”

“算了,”他尖锐的打断她的话,放开了她,看到她眼中的恐惧,使他诅咒着自己,“我才是该抱歉的人,夏蕊,我知道我把你得太紧了些,但是你是那么该死的可人。”

“你……你不会去找牧师吧,是不是?”她迟疑的问。

“我怎么知道?”他又提高了声音,“可恶,你破坏了我的兴致,女人!”

他转身离开了屋子,夏蕊跑回她的房间,把门摔上。她该怎么办呢?她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她到底该怎么办?

默可惊讶的发现早餐已经在等着他,但是他对夏蕊紧抿着嘴唇的表情并不感到意外。她静静的替他端菜,眼睛一直不肯看他。

默可半觉得有趣,半觉得忧虑,那只是因为他大胆的求爱吗?还是她发现昨夜他从镇上回来之后溜进过她的房间?他可以发誓那时候她是睡着的,他只想看看她是不是安然无恙,他也想确定她没有吓得跑走了。他没看到他不应该看的事,她把被单拉到她的颈子上,甚至头发也没解开,所以即使他对它的长度好奇也得不到满足。

夏蕊慢条斯理的清洗着碗盘,希望默可早些离去,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只要他开口说了什么,她就会毫无隐瞒,但是他一直坐在桌边配合着她的沉默。

不论如何,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们必须谈一谈,默可。”

“关于昨天晚上?”

“是的。”

她再度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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