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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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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若天,接下来你怎么办呢?”她y恻恻的一笑。等着瞧吧,事情绝对不会如他所愿的就此落幕!

第8章

总裁老爷:

为了保住工作,妾身不得不暂时离开台北,转任其他地方,还望您谅解。

妻蓝云艳

“这是什么?!”阎若天现在的感觉只能用“错愕”两个字来形容。

“少夫人要我转交给少爷的信。少夫人信上说什么?”勤伯紧张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到少夫人拿着一只行李袋离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是少夫人说她出去外面玩个几天就回来,他又不能阻止她。

“少夫人什么时候离开?”

“早上十点左右。”

“你怎么没有打电话通知我?”

“我打了,可是少爷在忙,我一直联络不上。”

他太疏忽了,自从圣诞夜的计谋得逞,他已经认定胜券在握,虽然她还是不肯搬回主卧室,可是他也不担心,她知道自己被他算计,难免要闹别扭表达不满,过几天气消了就没事,没想到这几天她竟悄悄的在进行更大的计划。

再把信看一遍,总裁“老爷”?他似乎有点明白“老爷”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这应该是大男人吧。

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拍桌震怒,还是拍手鼓掌?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既不投降,也可以脱离他掀起的风暴,他的老婆远比他以为的还要聪明……奇怪,为什么不生气,反而想对她竖起大拇指?也许,他心底是期待她不会乖乖的投降吧。

老实说,他甚至有一种愉快的感觉……对,愉快,他家夫人真的很可爱!

“少爷,少夫人不是出去玩个几天就回来吗?”勤伯很自责。

“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她带回来。”不过,他总要先搞清楚她的下落。

当天,他就从人事部经理那边探听到消息,蓝云艳请调到垦丁的“阎丽园度假饭店”,人事经理表示,他曾经试图阻止,因为除了林以君,他是全饭店唯一知道蓝云艳真实身份的人,可是被下了封口令,他也只能放任荒腔走板的流言到处传播。

阎若天不怪人事经理,因为仗势下达命令的人是林以君,他要算账也是找她,可是这件事情不能推给别人,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

得知妻子下落,他恨不得立刻飙车到垦把人带回来,可是又不允许自己表现得那么急躁,因为这么一来,她岂不是吃定他了?由着她继续在饭店当女佣,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不急,慢慢来,可是不管他到哪里,眼里却全都是她的身影,家中如此,饭店也不例外,他变得晚上睡不着,白天工作没效率,脑子、心思,牵挂的全都是她,最后就变成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还沦为两位好友的嘲笑对象。

“假日不呆在家里,大清早跑来这里做什么?”面对那两张太过幸福的脸,他的心情更加恶劣。

“关心你啊。”雷辛阳悄悄的对着送果汁给他们的勤伯眨了眨眼。他和陆昊尹会跑来这里串门子,其实是拜勤伯之赐,蓝云艳离家一个礼拜了,阎若天似乎还没有接老婆回家的意思,勤伯很担心,可是又不方便c手,索性拜托他们出面。

“怎么没看见尊夫人?”陆昊尹状似不清楚状况的一问。

“你们两个不要把我当成傻子。”父母再过半个月就会飞回台湾过年,他老婆却还流落外地不回家,而他又迟迟没有展开行动,勤伯怎么可能不紧张担心。

太好了,雷辛阳还是喜欢直来直往。“你干什么还不去把人带回来?”

“我现在没空。”

狂笑三声,他很不给面子的吐槽。“你少来了,心都飞过去了,干嘛还故作姿态?”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陆昊尹果然是个绅士,说话含蓄多了。

“女人不能太宠。”

雷辛阳不以为然的摇着头,“你这个小子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难道不宠她,就可以证明你不在乎她吗?”陆昊尹,轻柔的一问,却狠狠的给了阎若天当头一棒,他顿时哑口无言。

“男人嘛,爽快一点。”雷辛阳好像忘了自己也曾有过不良记录。

“除非你不爱她,否则机关算尽了,你也算不过自己的心。”陆昊尹又是狠狠地一阵见血。

其实阎若天已经认清楚这个道理了,因为爱,因为牵挂,尽管脑子不停的在盘算,确保自己胜券在握,可是他却没有一刻平静得下来……是啊,机关算尽了,却算不过自己的心。

“如果她不跟我回来怎么办?”他真的很担心她会闹别扭的不跟他回来,考虑再三,他认为春节之前是过去接她的最恰当时机,为了不让远从美国飞回台湾过年的父母担心,她一定会跟他回台北。

挑了挑眉,雷辛阳大惊小怪的好像听到了什么奇闻异事。“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们阎总裁也会担心这问题啊!”

一抹不自在的暗红浮上了阳刚的俊脸,阎若天懊恼的送上一个斜眼。这个家伙有必要这么幸灾乐祸吗?不过,以前他确实不会担心这种事,如果她不顺从他的意思,他可能直接捆人带回来,可是现在,他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心情,他再也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想怎样就怎样。

“你干么想那么多呢?她不听话,你就动用关系让她在那里呆不下去。”

“雷,你不要乱出馊主意。”陆昊尹毕竟是过来人,当初他还为了老婆追到乡下。“我相信拿出你的诚意,她一定会跟你回来。”

“如果她感受不到我的诚意呢?”

“那你就跟她耗在那里,女人不怕你不缠她,就怕你缠她。”

“我怎么可能一直跟她耗在那里?”

“如果放不下她,你就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没错,他就是知道自己放不下,如果艳儿不跟他回来,他绝不会离开,这就是他为什么斤斤计较盘算最佳逮人时机的原因。

“你真想带她回来,我相信没什么事情可以阻拦你。”

是啊,他的字典里面没有“办不到”这三个字,他在怕什么?勇敢的追去把老婆带回来就对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蓝云艳来到垦丁快两个礼拜了,可是阎若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他决定放弃她这个老婆了吗?

现在想想,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这么狂猛的直接请调到这里呢?难道她没有想过,他会把她的举动当成小孩子闹脾气吗?

只是当时她真的没想那么多,一心一意只想着不能输,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认为他会在意她的反击。

她承认,她期待他追来垦丁,然后说他投降了,什么都由着她,那么她就会告诉他,好吧,她会考虑把工作辞掉……想得太美了对不对?她知道,可是不免痴心妄想,他可以为她做那么大的让步,这表示他很在乎她,这对她来说就够了,她当然也不会太固执。

其实说到底,她不断的争执反抗,想要的无非是他的爱和关心。

“你们知道吗?台北饭店派来的那个帅哥又来了。”

微蹙着眉,蓝云艳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向前方的桌位,又是那几个女人,每次凑到一起总是离不开男人,从投宿饭店的猛男级和贵客级客人,到饭店具有身价级的主管,像样的男人绝对逃不过她们的视线。

“我也看到了,他真的好帅好酷,他到底结婚没?”

这年头的帅哥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名草有主,她们现在讨论的根本是浪费时间和口水。

“我记得他手上有戴戒指,应该结婚了吧。”

她就说嘛,帅哥通常不会让人等到,像她的情况,简直就是奇迹!

“戴戒指也不表示结婚啊。”

女人就是用这种方法说服自己,难怪老是上男人的当。清醒一点,这年头只有已婚男子不戴戒指,到处招摇撞骗,可没哪个男人随便戴上戒指,禁止女人靠近。

“结婚也没有关系,他只要对我笑一个,我就满足了。”

这种话真叫人忍不住翻白眼,女人,难道你不能有点出息吗?

“省省吧,你就算撞到他,他也不会看你一眼,要不然,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被钓上?管理部那些女主管早就盯上他了,至今还没有一个得手,你就知道他有多么不解风情。”

男人不解风情当然不好,可是这男人当老公很不错……阎若天……眼泪不知不觉的飙了出来,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真糟糕,她好像被宠坏了,一天见不到,就思思念念,这会儿不知何时才能相逢,整个心空空荡荡的,好像她会从此失去他。

这种感觉令她害怕,过去不管他们之间的互动有多么悲惨,他总会回到她身边,可是现在,她没有把握。

这一刻她更加认清楚一件事,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失去他,她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赵擎安端着餐盘在蓝云艳对面坐下来,他是阎丽度假饭店客房管理部门经理,也是林以君大学社团的学长,两人关系匪浅,因为有他,林以君才会同意让好友转调垦丁。

怔怔回过神,她抬头回以一笑。“经理,你还是另寻地方吃午餐比较好。”来到垦丁,她不再刻意掩饰自己,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可是,同事们对她的外表似乎颇有意见,再加上全饭店最有价值的单身汉特别照顾她,她在这里的人缘比起在台北饭店的还糟糕,想想,她好像比较适合待在家里。

“你别为难我,如果君君知道我避你如蛇蝎,她会宰了我。”赵擎安好像真的很无奈的样子。

“我不会打小报告,你用不着把她的话当成圣旨。”君君真的很不放心她,因为她不曾单独出远门。自从她和君君结为好友之后,她到哪里,她都会跟着,君君总认为她是一个很需要保护的人,虽然后来发现,其实她很“强悍”,还是没有办法扭转外在的迷思。

“那个丫头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要我这种老实人每天撒谎编故事,没两三天就穿帮了,我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她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她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她是担心你出了状况,有人会剥了她的皮。”

“她是瞎担心了。”

“我倒不觉得。”

“嘎?”

“我说,你应该多吃一点,你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某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会很心疼。”赵擎安用眼神扫了一下她的餐盘,餐盘上的食物几乎原封不动。

他会心疼吗?连一通电话都没;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很想多吃一点,可是胃口都不好。”她无奈的苦笑。

“哪天君君来这里看你,看到你瘦得剩皮包骨,一定会狠狠的唠叨我一顿,说我虐待下属。”

“你就说我水土不服。”这里比起又湿又冷的台北,简直是天堂,可是,她却想念裹着厚厚大衣的台北,因为那里有阎若天。也不知是否他察觉到她很怕冷,冬天睡觉时他总会抱着她,他的体温比一般人来得高,窝在他的怀里真的很温暖。

“既然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准备好回台北吧。”

她想回去,可是总要有回去的理由,阎若天对她不闻不问,她又不是脸皮厚到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回去呢?除非他来接她,否则她很难回头。

“我会用扑克牌算未来的运势,你想不想看看自己未来一周的运势如何?”

“谢谢你,我对这种东西没什么信心。”

“不相信也没关系,娱乐一下,不用三分钟。”接着,他就变出一副纸牌。

见状,她惊讶的道:“经理总是随身带这种东西吗?”

“这是跟投宿客人互动的必备工具之一。”他随即洗牌让她抽了三次牌,果然如他所言,不用三分钟,他就给了她一个满怀期望的答案,“心花朵朵放,你等候的人会来到你面前。”

虽然蓝云艳一笑置之,可是一颗五彩缤纷的希望泡泡却从心湖冒出来。

阎若天会来到她的面前吗?

你等候的人会来到你面前……她怎么会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呢?

盼了三天,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她甚至时时注意手机是否处在开机状态,有没有未接来电,就怕自己漏接电话,他联络不上她,结果,一通电话也没有。

她是白痴吗?如果算命的说明天买大乐透可以中头奖,难道她就去买大乐透吗?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算命这种东西不能够太认真,否则只会让自己变成笑话。

是啊,她是个笑话。

伸手遮住从枝叶缝中洒落的阳光,虽然这里的天气舒适宜人,正午时分甚至可以短袖上身,可是她却觉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拉出隐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抚摸戒环内侧的j&c,当他为她戴上它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情意,珍爱。难道这是她的错觉吗?

叹了口气,她把项链塞回衣服里。

“蓝,a302是你负责打扫的吗?”

尖锐的嗓音在宁静的花园里格外刺耳,这位急匆匆跑向蓝云艳的人是客房服务组的另外一名同事,蓝云艳在心底戏称她为“传声筒”,因为她很喜欢帮人家传话。

从树下站起身,她挂上温和有礼的笑容。“对,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a302的房客在找你。”

“找我?”今天她才接手那间顶级海景套房的清洁工作,虽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接手那个区域,也知道这项指派引起一阵s动,毕竟那儿可是全饭店最高档的客房,最迷人之处是有独立的大阳台,阳台上有躺椅可以做日光浴,享受海风吹拂,除了远方的海声,宁静得像是无人之岛……

她离题了,反正对她来说,工作做好就对了,她打扫得格外用心,因为住在那种套房的客人总是比较龟毛难伺候,一点点差错就很容易挨骂。

“你是不是故意在人家房间留了什么东西,好让人家找你?”传声筒显然打心底认定她是狐狸精,自从她出现后,饭店那些单身汉眼睛都亮了,如果不是赵经理暗示人家不可以跟他抢,这会儿他们已经一个个露出色相了。

“我没有这种差劲的习惯。”她想保持冷静的口吻,可是修养却每况愈下。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当不再习惯压抑自己,情绪就会越来越有自我色彩,想管,也管不住。

冷哼一声,传声筒的嘴脸越来越尖酸刻薄。“哪只狐狸精会承认自己是狐狸精。”

“嘴巴留点口德,对你不会吃亏。”

“如果你想在这里混下去,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这是威胁吗?算了,若成为人家的眼中钉,就是眨个眼睛,人家也会认为你在抛媚眼,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拍了拍衣服沾到的杂草,她还是赶紧到a302见客人,但愿不是她不小心弄脏什么东西,或者是失窃之类的事情,听说这种客房偶尔会上演这样的故事,然后搞得饭店人仰马翻。

确认房号是a302后,蓝云艳敲了敲房门,半晌,房门应声而开,她立刻欠身有礼的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负责打扫这里的清洁人员。”

对方迟迟没有出声,她只好抬起头来一探究竟,没想到赵擎安的扑克牌算命真的应验了!一时之间,她只能花痴的看着身着浴袍的男人——性感得像是月历上的模特儿,欲遮还露的浴袍教人更是心跳加速。

一把将她拉了进来,门一关,阎若天便把她压在门边的墙上,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前一刻她还沉醉在他唇舌的需索下,下一刻蓝云艳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生气的想骂人。“你来这里想干什么?”这个家伙,他怎么可以拖到现在才出现?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一刻,他只想深深埋进她柔软的娇躯,用r体的结合彰显他的主权。

“你这个坏家伙……小人……”在他蛮横的挤压下,她生气的抡起拳头捶打,可是渴望纠缠的身体却让拳头越来越无力,双手转而勾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他贪婪的唇舌。

“你这个爱折磨人的女人……”他抱着她回到床上,脱去两人身上的衣物,这一次他时而轻柔,时而狂野的挑逗她、撩拨她,前一刻她以为自己上了天堂,下一刻却跌落地狱……

倦极了,蓝云艳昏昏欲睡的偎依在阎若天胸前,这是她来到此地,第一次觉得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她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可是身旁的男人就是不肯让她好好睡觉。

不时低头亲吻她的发心,阎若天好喜欢她慵懒得像只小猫的样子,脸上有着幸福满足的笑容,还有一种娇媚的神韵。

“我们回家吧。”他来三天了,可是一直拖到今天才出现,一来是想先把工作的事情处理完毕,好专心跟她纠缠;二来是想了解她这些日子在这里的情况,老实说,听到的传言不太好,这让他很火大,结果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落下他的印记。

“我不要跟你回去。”如果仔细听,不难察觉到她在撒娇。他害她等那么久,怎么可以让他一下子就称心如意?可是,他的听力太差了,完全不明白她真正的心意。

“为什么不跟我回去,一个人待在这里很逍遥快活吗?”他整个人被丢到醋坛子里面泡了一回了,根据他得到的讯息,这里的单身汉个个想把她,当然,这也表示她在这里是女性同胞的公敌。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逍遥快活吗?”慵懒退去,她生气的瞪着他,如果不是压抑住了,眼泪肯定夺眶而出,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有多么憔悴吗?

阎若天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有多么憔悴,可是现在的她更显娇弱,更让人渴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难道你想待在这里过年吗?”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这里的天气很好,待在这里过年应该很不错。”

“你别闹了,爸妈下个礼拜会启程回台湾过年,我们怎么可以把他们丢在家里呢?”

她的心一沉,难道他是为了即将飞回台湾的爸妈才来接她的,吗?“你很担心爸妈知道我们两个闹不愉快?”

“难道你希望他们为我们两个担心吗?”他知道她很孝顺,差不多两三天就会打一次电话到美国像公公婆婆嘘寒问暖,偶尔他跟老爸通电话的时候,老爸总会说,她比他更像他的亲生孩子。

“你可以编个理由给他们,像是我陪我爸妈出国度假。”

“过年期间不在老公身边,陪父母出国,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吗?”阎若天激动地坐起身。

“我们现在的情况本来就不正常啊。”她也不服输的坐起。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大打一架的样子,可是两人却光着身子,这个画面实在有点滑稽。

眼睛锐利的一眯,阎若天突然发现意见更让他在意的事,“你的结婚戒指怎么不见了?”

“我留在台北。”工作在外,她戴着那么昂贵的钻戒总是不安,她不是担心损失金钱,而是钻戒所代表的含义让她丢不起。

他听了可是非常不舒服。“为什么不把结婚戒指戴着?”

“我怕弄丢了。”

“你是真的怕弄丢吗?还是,你怕泄露已婚的身份?”他又想起听到的传言——她和客房管理部的经理走得很近,两个人还经常一起吃饭。

“这话什么意思?”蓝云艳的眼神变得又冷又硬。

“你在这里艳福不浅嘛。”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怀疑我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乱来吗?”

当然不是,他知道她爱他,她看他的目光已经说明她对他的爱意,可是,他就是不肯在嘴上示弱。“总之要我放任你继续待在这里被男人凯觑,那是不可能的事。”

“收回你的话。”

“难道不是吗?”

这个男人根本不可理喻,如果继续对话下去,他们只会把气氛越弄越糟。

跳下床,蓝云艳大刺刺的当着他的面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她太生气了,这会儿没有心思难为情。

阎若天静静目送她气冲冲的离开房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连他都被她搞得神魂颠倒,他不信其他男人的眼睛都长在后脑勺,没看见她的存在。

可是,难道她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吗?当他听到有男人对他虎视眈眈,他会有多担心害怕,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追过来……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像个没有脑子的毛头小伙子,只会冲动生气跳脚,可是有什么办法?一碰到她,肾上腺素的反应永远比大脑快……

第9章

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差一点把自己噎死,蓝云艳才发现忘了准备饮料。

天啊!她是招谁惹谁!

她和饭店的八字一定相克,不小心被人家看见她狼狈的离开a302,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勾搭上台北饭店派来的帅哥消息不胫而走……她好象有点迟钝,现在才发现她们热烈讨论的对象竟然是她老公……算了,这不是重点,她有这么像狐狸精吗?如果让妈咪知道她的女儿被人家当成狐狸精,肯定晕倒,她可是把她当成名门千金在教养的。

不怪别人,谁叫他老是被人家逮到那种行为不检的画面,上一次可以推给阎若天,这一次却是她自找罪受。

无所谓,狐狸精就狐狸精,她终究要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很快就会忘了有过她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但愿他们意外得知她的真实身份时,会觉得她看起来比较讨人喜欢。

真是渴死了……想到自己何以如此落魄的窝在这里吃午餐,就会想到阎若天,然后她就会很火大,忍不住要骂人发泄一下。“笨蛋,如果你说需要我,我就会跟你回家,干吗胡扯那些让人生气的话?”

“你在骂谁笨蛋?”赵擎安端了两杯咖啡出现,其中一杯递给她。

难为情的一笑,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在骂一本小说上面的男主角。”

“那个男主角一定笨死了,要不然也不会得你破口骂人。”

“是啊,笨得无可救药!”他赶紧藉由喝咖啡来掩饰尴尬,稍微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搪塞之词。

“我的算命还准吗?”赵擎安突然转移话题。

她啼笑皆非,却忍不住控诉,“经理那天就知道他来了对不对?”

“贵客临门,身为客房管理部经理,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每次来这里都是由总经理亲自接待,我总以为他是台北饭店派来的专员,托你的福,我才从君君那里得知他就是阎丽园饭店集团那位不喜欢上媒体杂志的总裁。”

“他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麻烦。”阎若天不畏于当焦点人物,就某一方面而言,那代表他的成功,他很乐于享受成功的滋味;可是,他讨厌啰哩八嗦的事情,媒体杂志就是这种事情的最佳代表。

“还好他讨厌麻烦,要不然这里的单身小姐恐怕要打成一团了。”

“真搞不懂,他到底哪一点吸引女人?”他真的很不解风情,如果有哪个女人对他抛媚眼,他说不定以为那个女人眼睛抽筋了。

赵擎安闻言哈哈大笑。“难道你不是女人吗?”

腼腆的一笑,她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想想她更惨,还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你还在试用期,用不着提出辞呈,通知一声就可以了。”

“我在这里好像不太受欢迎。”

“不是,我想他绝对不放心把你留在这里,他已经发现这里的男人超有眼光,如果不把你带走,你一定会让这里陷入世纪大战。”

她忍俊不住的扑哧一笑。“经理还真幽默。”

“我是说真的,你自己看,不过是看到我们坐在这里喝咖啡,他就气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把你留在这里单独回台北?”赵擎安用眼睛瞄了眼正迈开步伐朝他们走来的阎若天,他看起来好像在冰窖里面关了一天一夜的样子。

“经理,我的午休结束了,谢谢你的咖啡。”蓝云艳起身快步离开,为了避免跟阎若天撞个正着,两个人又发生口角,她刻意从另外一边闪人。

阎若天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直走到赵擎安面前,一句话,简单明了。“她是我的女人。”

“你要不要坐下来喝杯咖啡?”赵擎安很乐意把手上的咖啡让给他。

“我不需要咖啡。”不过,他在石椅子上坐下来。

好吧,那他自己喝好了。喝了一口,这种冷掉的即溶咖啡实在不怎么样……瞄了旁边的人一样,赵擎安不怀好意的说:“你知道吗?这个年头结婚之后说再见的夫妻处处可见,死会活标没什么好稀奇。”

“你知道她是我老婆?”

“她没有对我隐瞒,这个问题也不重要,真要动心了,就紧紧抓住,这是我的爱情观。”瞧他说的多帅,真像为自己拍手叫好,不过旁边的人显然不认同,他决定自己还是不要火上加油比较好。

阎若天脸更臭了。这个家伙是在向他下战帖吗?属于她的,他从来不会让人家夺走,这个家伙别妄想打他老婆的主意!“这个礼拜天我一定会带她回台北。”

“截止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离职的意思,她会跟你回去吗?”赵擎安自认为不是挑衅,可是听在别人耳中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会带她回去。”这是宣誓,而不是陈述句。

“你想用绑的吗?”老实说,他个人觉得这种行为帅呆了,他可以借用吗?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他随即起身准备走人,他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毋须多言。

“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吗?”赵擎安突然迸出一句。

阎若天怔住了,他知道艳儿在花花草草方面没什么天分,但是她喜欢什么花呢?仔细回想,她好像不曾在他面前表达过这方面的想法,当然,这也从来不是他关心的焦点……显然,艳儿很少跟他分享喜怒哀乐,而他也不曾问过她的想法。

“你不知道是吗?”赵擎安的口气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难道你知道吗?”他反过来一问。

“她喜欢玫瑰。”这可是经过求证,不是说谎不打草稿哦。

阎若天气闷得双手紧握,这种感觉真是差劲透了。为什么这个家伙知道他老婆喜欢什么花?

“你不用太羡慕我了,这种资料很好搜集,只要有心。”

羡慕?他现在比较想赏他一拳!

“你还不明白吗?人和人之间如果没有互动,就看不见内心深处的本质,好比你爱一个人,却从不愿意把爱说出口,那么你的爱是没有意义的。你不愿意花心思了解她的想法,今天即使她跟你回去,改天她有可能一气之下又跑去另外一个地方躲起来,难道你打算一辈子玩跑跑追追的游戏吗?”赵擎安走到他身边,好意的补上个人见解。“不过,我倒觉得跑跑追追也挺有乐趣。”

目送他离开,阎若天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家伙也许不是他的情敌,他似乎在传递什么讯息,不过,他还是不喜欢这个家伙,因为他太碍眼了。爱情的世界原本就很狭小,可不容许人家在旁边敲锣打鼓,不管他是何种心态。

拉着辫子,蓝云艳故作镇定的一路朝着停车场而去,可是经过镜子前面,却又忍不住透露出兴奋的心情,停下脚步审视镜中的自己。她的打扮如何?不错,青春洋溢,不像二十六岁的女人,而是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

毫无疑问,可以让她兴奋的像个女孩儿的人只有一个——阎若天,事情是发生在清晨六点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他的电话、

“艳儿,我们今天去约会。”

她对“约会”这个名词有着无限迷恋,总觉得那是很甜蜜的滋味,尤其出自他嘴巴,她更是软绵绵毫无招架之力,可是,她还不至于忘了正事。“我要上班。”

“你今天休假。”

“我今天休假?”

“我确定过了,八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匆匆的刷牙洗脸后,她急忙跑去确定班表,没想到她今天真的休假。

只身来到这里,她又没有认识的人,对于何时休假当然不太关心。

约会一定要打扮,可是她带来这里的衣服都是方便行动的衬衫牛仔裤,如果想穿裙子,她只能选择制服,哪个人约会穿制服的呢?她不要,那只能穿衬衫牛仔裤,可是那几件衬衫牛仔裤就为难她一个小时。

想想,他曾经说过我们去约会这种话吗?

没有,他总是说,我们出去吃饭,我们出去晒太阳,我们去看画展……这是他惯于命令养成的习惯,“约会”从来不是他会使用的名词。

他怎么会突然想要约会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也没心思追究,就像第一次要出门郊游的小孩子,兴奋得连走路都蹦蹦跳跳。

可看到停车场,她又赶紧规规矩矩的走路,不想让那个大老爷太得意了。

“我家夫人吃过早餐了吗?”阎若天的声音突地从后面传了过来,因为他老早就跑到大厅等人,她一出现他就看到了,可是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太可爱,所以他没有唤住她,而是一路跟在后头。

停下脚步,她娇羞的回头一瞪。“你干嘛躲在后面吓人?”

“我想等你发现,可是你的脑子不知道在忙着想什么,根本没心思注意四周有什么人,这种习惯不好,这样子很危险。”他上前拉起她的手往车子走去,同时举起提在另外一只手上的野餐盒。“我帮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这里又不是没有餐厅。”

“可是,我想跟我家夫人独处。”

蓝云艳顿时脸儿红红,心儿慌慌,眼睛骨碌碌的东转西转,最后落在地面上,这个男人有越来越油嘴滑舌的倾向,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比他们第一次约会还要甜蜜。

开着车子,他们四处乱跑,东看看西看看,饿了就在车上野餐,当然,最后一定要享受一下沙滩上的踩踩乐。

脱下鞋子,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这对蓝云艳很新鲜,阎若天又何尝不是。

“这种感觉很奇怪。”阎若天很难形容他此刻的感觉。

“很没有安全感,却又有一种得到解放的感觉,是吗?”

“是啊,就是这种感觉,看样子我家夫人也是。”他眷恋的看着她脸上单纯的笑容。那个家伙虽然很碍眼,但是他说对一件事——人和人之间如果没有互动,就看不见内心深处的本质。

“妈咪从来不让我来海边,不是因为海边危险,而是海边容易让人忘形。”

“岳母对你的管教很严格吗?”

“她希望我成为一位完美无暇的名门千金,谁叫我是女儿身,如果是男孩子,她大概不会要求那么多吧。”妈咪最大的遗憾是她没有生个儿子,她在蓝家争不到任何地位,只好让女儿得到一个好靠山,果然,女儿帮她找到阎家这么了不起的亲家,她在蓝家说话总算有点分量了。

“还好她生女儿,要不然我就没老婆可以娶了。”

“你可以娶别人呀。”

倾身靠过去,他用额头撞一下她的额。“可是,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你。”

“又来了。”她娇嗔的嘴一撅。

“什么又来了?”

她只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个男人油嘴滑舌的本事越高了。

丢下双手的休闲鞋,她突然即兴的来上一段一个人的华尔兹,一、二、三……一、二、三……在海风中,在沙滩上,舞动最浪漫的旋律,闭上眼睛,陶醉其中。“我喜欢这里的冬天,真的很舒服。”

看着她,他醉了,很想拥着她翩然起舞,可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跨出自己的那一步。“艳儿,你想听我说故事吗?”

双脚陡然打住,蓝云艳张开眼睛看着他,此刻的他看起来很孤单,却又很傲然,让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这是一个回到过去的阎若天吗?她故作轻快地拉着他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沙哑的说:“我不是我妈的亲生儿子。”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可是,这句话明明浅显易懂,如果他不是婆婆的亲生儿子,那是谁的儿子?虽然他不是那种会跟父母撒娇的孩子,但看得出来他们母子之间很亲密。

再说,她也不曾听过好友提过此事,难道好友不知道吗?

“我妈不孕,我爸为了保住心爱的妻子,于是接受乃乃强势的安排,同意乃乃的秘书当他的小老婆。她出生在孤儿院,因为我乃乃的资助栽培,才得以一路读到大学,为了回报乃乃的恩情,还有内心深处对我爸爸的爱意,她答应一辈子没名没分的跟在我爸爸身边,而她,就是我亲生母亲。”

她惊愕的张开嘴巴又闭上,脑海闪过一大堆问题,可是又不知从何问起。

“亲生母亲生下我之后,我妈娘家便介入,不同意她跟着我爸,这是当然,为了防止女儿的地位被夺走了,总要狠心一点。他们决定用一亿交换我的抚养权,可是亲生母亲是个孤儿,又怎么忍心舍弃自己的骨r?听说,我出生后脐带绕颈,她好不容易生下我,又差一点死于血崩,我们母子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她偷偷抱着我躲到乡下,不过,终究逃不过阎家铺天盖地的寻人,三岁那一年,我乃乃找到我们的下落。”

“你乃乃强行把你带回阎家吗?”

“没有,听说当时我放声大哭,亲生母亲苦苦哀求,向乃乃下跪,乃乃不忍心强行把我带走,不过我亲生母亲后来却又答应把我交给阎家,唯一的条件是,再给我们母子一个月的时间,我乃乃答应了。”

她想问,为什么他的生母会决定割舍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既然当初选择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坚持到底呢?

“当时是十二月,我想那应该是我生平第一次布置圣诞树,当时年纪太小了,细节早就模糊,但是从小到大,我的梦里经常出现那么一颗五彩缤纷的圣诞树,还有一张温柔含泪的容颜,上了大学,我才从亲生母亲留下来的照片印证梦中的这一段记忆。”

她瞬间明白了,原来看着圣诞树时,他是在怀念他的亲生母亲。“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亲生母亲临死之前寄了一封信和那些照片给我妈,希望将来有一天,我有足够的智慧可以去面对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她可以把真相告诉我。”

“你亲生母亲过世了?”

“在我回阎家两年后她就病逝了,她应该是发现自己的健康状况越来越糟糕,担心没办法照顾我,眼看我快到了上幼稚园的年纪,才不得不忍痛把我送回阎家吧。”

“婆婆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因为这里面有着人性的自私和丑陋,严格说起来是他妈拆散了他们母子。

“我曾经问过我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她说,她可以隐瞒全世界的人,一直以来这也是她努力的目标,除了几个亲近的人,没有人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认为我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隐瞒我,我应该为自己拥有一个伟大的母亲感到骄傲。”

蓝云艳听得泪光闪闪,她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婆婆。“你去看过亲生母亲吗?”

“我妈亲自带我去祭拜过她。”

从身侧抱住他,她把脸颊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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