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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每个人都应爱她!——父母跟皓是最爱她的人,她相信一辈子都会如此。

所以她才认为皓会跟父母一样,全心全意守护她,让她去飞!

但皓跟父母不同,她与皓之间没有无条件的血缘牵连,是“有条件”的爱!是需要时间、空间相偎,才会维持热度的爱,甚至需要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那就是信任。

说到她人生中感到最开心的那一刻——是!除了跟皓在一起时,另外还有个时刘——就是当她尽兴淋漓在舞台上跳完舞之后,得到众人欢呼、肯定的那一刻。

而为了能一直得到那一刻,她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开父母、甚至离开皓……

皓一定是明白了,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不要她在舞蹈与他之间做选择,虽然真实很伤人,可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做出了选择。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不是皓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她!一直都是她!

人毕竟都是最爱自己的,所以她才会毅然选择自己的梦想,更以为所有爱她的人都应理所当然的支持她……

可回过来说,她拿什么回报他们?她在意过皓的真正梦想吗?她所看到的未来是她自己的,有否看到皓想要的未来呢?

她透过舞蹈追寻着自我,更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份意念跟自己最重视的人分享,也许她早有所觉,所以才会不断地写信,地不愿承认是想透过最亲密的爱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其实更想宣扬自己独一无二的特殊,希望爱人可以更加珍惜,也许她的做法并没有错,可她却忽略了皓真正的感受。

她总是跟着一群人在一起生活,跟舞团的伙伴们……所以即使离开了父母跟皓,她也不会感到孤单,却也同时忽略了他们的寂寞。

不可能去期望一个人可以完全懂你,却不要求任何回报!

皓有向她宣扬过他的存在吗?并没有!初时以为是皓害羞或是自信,觉得不需多此一举,她拿此做为皓断掉音讯的合理理由,但皓的本意真是如此吗?

她并没有真的了解过皓,至少——在他们分隔两地之后,她完全没有注意、看到皓的转变和想法,因为不明白,所以才会愈行愈远,直到再也无法交会。

更卑鄙的是,她为了再度得到皓的爱,不惜放弃舞蹈,愿意立时嫁给他、成为他的妻、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当有这样的意念产生时,舞蹈之神才会离她远去……

原来——真是她的缘故!会演变到今天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领悟到这点之后,她走向莱茵河,原先慢慢走,最后快步跑了起来。噢!冀求莱茵河水可以涤尽她的错误,让她可以原谅自己。

在抵达河边时,她蹲跪了下来,触碰那冰凉的水,整个人打了个冷颤,但某种疯狂的意念也涌上。

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让自己一丝不挂赤l地走进莱茵河中。

河水很冰冷,一进去她立刻猛打冷颤,可她不退缩,只是往前进,直到水及腰部,她才停下,捧起一把水在掌心,深吸口气。

“悠悠的莱菌河水,今天我在你怀中涤去我过去所犯的自大和错误。”她让河水从头顶流泄而下。

“悠悠的莱茵河水,今天我在你怀中谦卑地祈求——让我抛掉过去的自私和对爱情的迷惘,可以重生。”她整个人坐下,让河水淹没她的头顶。

悠悠的莱茵河水,把我对皓的所有恨与怨念都带走,只留下曾存在我们之间最纯净之爱的回忆。

直到再也无法呼吸时,才冲出水面,如此反复数次,每一次,有些记忆浮上,有些感觉更清楚了,她再一次重新检视自己,再一次认清自己,心头愈来愈热。

悠悠的莱茵河水,请让我有个重新的开始——

她闭眼切切祈求,直到寒冷刺骨,再也忍受不住,才往河边开始走去,可是脚突然一阵抽筋,让她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猝不及防,喝了好几口河水,呛得她头昏眼花,欲挣扎坐起时,脚又痛得无法配合,水不断地淹过她的头,恐惧不禁涌上,难道她就此——

一双手臂从她腋下提抱起来,让她摆脱水困,得以重新呼吸,她用力的呛咳,待平静下来时,却发现救她的人动也不动,两人仍置身在水里,手臂也依旧搁在她的双峰。

另一种惊慌涌上,没忘了自己此刻一丝不挂,若对方是男人,他又岂会……

可这种惊慌在十秒后就褪去了,虽没有回头,但可以从那人拥抱她的力道以及所散发的存在感认出来。

“你……要不要放开我?”她抖着声音问道。

她叹口气,正想跟他说待在水里很冷,可不可以离开……

“你想往前还是往后?”

她愣了愣,沉默一下。“如果我说往前呢?”

“那就走呀!”

“——你要跟我一起?”

“当然!我们是搭档。”他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话令她一阵颤栗。“你是认真的?”

“帝?夏尔从不说假话。”

“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关系,我懂就好!”

一声轻叹。“这话——在当下是说真的吧?”

“是!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她毫不怀疑,他大概会跟那一夜同她一起跳下楼般的走进莱茵河里,直到现在她才肯承认,某种联系早在那一夜时就已产生。

他们都还没走出那个漩涡。

打了个冷颤。“往后,回去吧……我想穿上衣服。”牙齿边说边打颤,忍不住缩往后贴近他火热身躯取暖。

他没有异议,抱起她转身往岸上走,待她穿上衣服后,他已经找来一些枯枝生起火来,让她的身子暖和起来。

她望着平静无波的河面,身体不再打颤,回暖后心情也异常的平静。“你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出卖的!还记得吗?”

“记得!”

“我曾经为了梦想出卖我的爱情。”

“……”

“结果——我的爱情没了,梦想也没实现,可——我现在不想再两头落空了。”她深吸口气。“所以我决定要努力实现我的梦想,继续做另外一件可以让我活着开心的事——跳舞。”

她望向他。“这辈子只怕我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若你跟我在一起,只想要性不要爱,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没有责任,谁先感到厌倦可以立刻提出分手,绝不拖泥带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

他玻鹧邸!疤鹄床淮恚揖芫!?br /

“咦?”

“我曾经出卖舞蹈以换取自由,但是我发现我只能在舞蹈中寻到自由,但就像我之前提出的——我愿意出卖自尊以赢得伴侣,你觉得结果会如何呢?”他看着她。“我不在乎你会不会爱我,但你是我选的搭档,我不想放弃你。”

她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我不介意当你的搭档,但我不承诺期限。”

“好!这就够了!除非你找到比我更好的,或者我找到比你更好的,我们就结束合作关系。”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当然——我不认为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她瞪着他,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呀!是很难再找到比你更自大、傲慢的。”

看到她再度露出笑颜,他全身紧绷的情绪才慢慢松懈下来。“我有足够的条件傲慢,不是吗?”

真是自傲无比!对他好气又好笑,不过他有此自信,她又何尝没有,能被帝?夏尔选为搭档的人,自然也有过人之处呀!想到这,她不禁又笑了。

“想到什么笑出来?”

“秘密,”

“需要我提醒你吗?搭档之间不可以有任何虚假、欺瞒——”

“我想跳舞!”她站起身,手伸向他。“我们先来跳舞吧!我们先从默契良好的舞蹈搭档做起。”

其它的则以后再说吗?帝压抑着问题,注视地一会儿,然后伸手握住她的,然后一跃而上,“好呀!就先从这里开始。”

月光下,围着火,淙淙水声、高低不一的虫鸣和着夜莺啼声是唯一的音乐,他们随兴的舞着,时而芭蕾,时而随兴扭动,不顾章法,只管痛快。

她现在不想说到爱,他也不勉强,可他绝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改变她想法的机会。

当舞到筋疲力尽,当舞到不能再舞的那一天——

他将会好好地诱她同意当他永恒终生的搭档。

因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帝默默地对纯净的莱茵河由衷的发誓。

写作小札

悲莫悲兮生别离——

写男人女人之间的分开,最难的不是写死刮,而是写生离。

死别会为爱情披上一层庄严、圣洁的面纱,可以毫不保留的去思念通往爱情的美好,而所有的不美好则都与死亡一起埋进土中。

但生离不同,是硬生生地将恋人之间的冲突与问题拉出来看。

爱情很美好,但却不能不顾现实面,和笔下这些痴男怨女走一回,像折磨似的自己跟着苦痛,可走完之后,却又觉得人生处处是风景。

只要认真走过,不管结果如何,总会留下一些真实的存在。

这是我写完《男人》、《女人》后最深的感触。

很久没有赶稿的感觉,这次终于再现……只是当打上全书完时,是《女人》写完,卸下是黎玫蓝及帝的故事完结,关于他们的故事我还想要说下去,包括他们离开维因农庄后发生的事,帝跟玫蓝追求舞道、爱情之道的过程,都是想写的,但已连续写了两本跟黎玫蓝有关的故事,有点……所以会暂时搁着,等觉得他俩故事现世的时间到了,就会将之写出来。

书名多少会限制创作感,尤其《女人》,光看名字就有多少事可说呀?但因为主题还是在黎玫蓝这个女人的身上,仍着重在她处理感情的历程上,在写黎玫蓝时,我愈来愈觉得自己是在写隐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黎玫蓝——一个美丽耀眼、极具才华的特别女子。

成为绝世美女——这应是存在每个女人心中小小的渴望吧!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验?曾像白雪公主的后母王后一般,站在镜子前,问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嘿嘿!答案当然都是自己喽!

美丽又有才华,能得到众人注目肯定的女人,唉唉!觉得她们的命运比别人多一分坎坷,翻开古今中外历史,这些女人有得到幸福爱情的,我竟找不到几个人,让我不禁悚然,难道上天就是不会让人十全十美吗?

也或许所谓的十全十美,不该以我们世俗的标准来判断,有些东西不能贪求全部都能得到,现实中可以如是安慰自己,但在梦想中却舍不得如此屈服,所以只能幻化成文字,希望美丽有才华的那一个女子,也同样能拥有幸福美好的爱情,而不是成了“红颜多薄命”这五个字的宿命继承者。

因为在写《女人》时,《男人》正好出版,有几个读友反应绝对无法接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心中另有所爱,坦白说,三十岁以前的我也无法接受,但三十岁以后的我,渐渐看得很开,如果问我中心思想,很简单——要找愿意一起吃苦耐劳走未来人生的伴比较重要啦!

这时会不会有人跳出来踹孟华几脚——靠!你愈来愈不浪漫,这样怎么可以再写言情小说呢?

唉唉!别气嘛!先静下来听我说——对人情事理有较现实的观点,并不表示放弃身为“真爱无敌”的信仰者呀!对真爱的期待、尊敬和信仰,永远会是我心中最坚持,永不熄灭、最光明的那团火。

来!请跟我一起站在悬崖,面对广阔无边的太平洋,一起大喊——真爱无敌!(咳!有人因为喊太大声喉咙发痒吗?那一定是用错地方发声,记得——若要大吼大叫,要丹田发声。←以上言论出自一个排戏排得快疯掉的人之口~~“

我不认为在爱情中保持绝对强势就是赢家,我也不认为适度的屈服、妥协就是懦弱,要寻求完满的关系,一定要经过多方的尝试、努力才有办法达到,所以我书中不会有所谓的大女人、大男人,有的只会是一群正努力寻找幸福的男男女女,在寻爱途中也找到了真正的自我跟做出正确的人生选择,这就是现阶段我写灼故事,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指教。

编注:有关“皓”的相关爱情故事,请见花蝶808《男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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