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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女人 > 第 4 部分

第 4 部分

她猛地抬起头,瞪向他所在的树篱后方,然后举起拐杖朝他所在方向用力s了过去,他吓了一跳,险险往后退。

“你到底要干么?为什么要一直探问我的隐私?”她愤怒的嘶吼道。

他先看了看那支被卡在枝哑间的拐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行。“不为什么,因为我对你感到很好奇,想要多知道你的一些事。”

“为什么?为什么想知道我?”怒气愈来愈炽了,强到她想要一把飞越过树篱,狠狠揍倒他!从小到大,她从未被人撩拨失控至此!

树篱后安静一会儿,然后窸窣声响起。

“因为我想知道,一个比我更有勇气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的话令她的怒气消散了一些,眉头因困惑而皱起。“有勇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他的声音突然远去。

他跑了?!

她更加恼火了,不!她拒绝再被他这样戏弄着,更不想再跟他有所纠葛,她用一支拐杖撑起自己,走过去拔下另一支拐杖,朝他最后发声处行去。

窸窣声总是不断地响起,忽远忽近,忽左忽右,最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哪些路?哪些是重复的?是死路就退出,再走另一条,突然间——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但这里不是出口,而是迷宫的中央,正是他们常看到的那座白色尖塔所在处。

居然会误打误撞的走到这了!

原先以为那只是座普通的尖塔,但底座却是一大块八角形大理石做成的石碑,非常高大,而上面刻了一长篇的文字。

帝?夏尔就站在那石碑前面,仰首凝睇着。

玫蓝沈下脸,飞快地朝他走去,正要破口大骂时,却察觉到他侧面表情意外专注,好像他已被碑上的文字给吸引住。

她也不由得转向石碑,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那是用德文写的一篇诗,没有特别难的单字,读来还算通顺,她一边读,一边咀嚼它的意思——

生命是一本书

一日一页

一字一剎那

当你翻开之时

故事于焉展开

用心灵去体会

在我的那一册记忆里

有着一些我不懂的话语

写者另有其人

一只不知名的手和笔

当我回顾

想想从前

以今日之心

我会不会选择同样的路

人永远也不会得知

生命为他准备了些什么

只能一天一天的过

为什么有时当一切出了错

却又峰回路转

是命运的驱使吗?

我尝了属于我的那一份痛心、眼泪与苦痛

又是什么力量能够让人重新站起来?

是命运?

是什么在你欢喜满足

一切都很落实

正当你感到快乐时

爱会突然转为恨

是命运所驱使的?

是命运所捉弄的?

wordtony hillier & nicky graham

看完这段话,她整个人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尤其是那句“爱会突然转为恨”!更直击她的内心深处,是这样吗?这些都是命运所驱使的吗?如果是的话,她可不可以不要呀!她不想要这样的命运!

“狗屎!”身旁突然传来的咒骂令她又是一震,不禁望向他,只见他神色冷峻的瞪着石碑。

“命运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任它摆弄?”

这些话他是用德语骂出来的,德语才是他的母语,显然他打从心底不认同才会直接脱口而出,然后转向地。“你会信这些鬼话吗?”

她别过脸,避开他的探视,耸耸肩。“不予置评。”即使她有受到震撼,也不会向他坦承的。

他定定看着她一会儿,然后转头打量整个地方。“我以为迷宫的中央会更有看头,没想到竟只刻了一篇充满废话的文章。”他满脸嫌恶的说道。

又没人要你进来!很想这样回他,可这时也记起自己为什么也会跟着闯进这里,持着拐杖的手很难c腰,只能握紧——准备在必要时举杖k人。

“你为什么说我是个有勇气的人?”

对于她来势汹汹的问话,帝忍不住想,如果告诉地——她现在就像一只正向狮子挑衅的小绵羊,充分地展现她的勇气,不知道她的反应会如何?

显然他已彻底惹恼了她,他还未见过哪个女人会用冒火的眼睛瞪着他——噢!那些跟他没有好言分手的女人除外。

在她气得失去理性前,“因为在那个晚上,你做了我一直没勇气做的事。”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她眨眨眼,他是指……跳楼的事?

他向前移,直接坐在石碑边缘上,同时也示意她一起坐下,她没理他,依旧站在旭面前,动也不动地瞪着他。

同样地,他也细细打量她,她的美不是用美丽两个字可以形容的,骨架和五官的比例配置是那样的精致巧丽,让人百看不厌,愈看愈着迷,而她的黑眸盈满着浓郁化不开的忧伤和沉重,使她看起来像个充满悲伤的瓷娃娃,一碰就碎,但另一种矛盾感也同时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不会容许任何人来损坏她,除非她自己,看到这样的她,他可以感到某种异常的温柔感觉融解了心底深处一角。

他定定望着她,开口轻声说道:“那一夜——我会在那,是真的想要跳下去寻求解脱的,”顿了一下,眼睛越过地望向远方。“但好笑的是——我人已经在耶了,却反而没有勇气更向前一步,我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顶楼的风太大,所以把勇气给吹跑了,只要等风变小,我就做得到了。但随着时间过去,尽管我已经厌恶自己的懦弱到了极点,可我就是没办法向前……”

她一边听他说,一边凝着他的眼,想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眼前的男人,跟她印象中的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人得势时是一个样,不得势又是一个样,舞台上当主角是一回事,舞台下又是另一种面貌。

突然间,她有种隐隐不安感,她……似乎太靠近他了——即使两人现在距离有一公尺……

“就在我犹疑踌躇的时候,你却出现了!”看向她的蓝眸,闪着令她的心猛地一跳的精芒,“我看你跟我一样,推着轮椅走到墙缘,在那一刻我知道你上来的目的跟我是一样的!我看着你,一直看着你,看到你是那样的坚决,毫不犹豫,我知道你做得到!然后我发现原先消失的勇气再度回来……”

“所以当我邀你时,你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喃喃地说道。

“是的!你知道那多让人兴奋吗?”他的眼神闪闪发光。“那就像抉憾的一角被补上,一切都爱得圆满……因为你,才让我得以摆脱那份懦弱,即使结果是失败的!但如果没有那张该死的安全网,我们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兴奋?他疯了不成?可他的表情却又该死的认真。

“这就是你……想了解我、想要我做搭档的原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勇气执行那个计划?”这种理由她实在难以置信。

“是!”

她看着他,然后摇头倒退好几步。“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哪里错了?”

“你知道吗?那不是勇气,从来就不是!”她悲哀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他跟她其实是同类人,一个永远只看到自己的人,一如他们在练舞时,只专注看着镜中的自己,看动作是否做得正确?从不会真正的去在意别人,不会的……

为什么有时当一切出了错,却又峰回路转……是命运的驱使吗?

在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石碑上那几句话的意思了。

“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做搭档。”

他只是表情凝重,不发一语的看着她。

深吸口气。“驱使我那样做的,其实不是勇气,而是存在我心里深处的伤口太深、太疼了,让人痛不欲生,让人无法再承受,不想再被折磨了,不想再被那些你曾深爱过、相信过的人继续伤害下去,陌生人划你一刀,你可以马上痊愈,这些你最在意的人划下去的刀,却是痊愈不了……我不想再承受那裂心撕肺之苦,我根本没勇气再忍受下去,所以才急于解脱,你呢?你真的有这样非逃不可的理由吗?如果真的有,你当时不会犹疑,真的不会有!所以,知道吗?你并不是真的需要我推你一把,那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语毕,她转过身,原本想要循着来时路离去,可是她看到迷宫中央另一头还有一条新的路。

对不起,蓝,我不能陪你走,我不是那个可以陪你走下去的人!

在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到头来还是孤独的,有些路终究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她笑了出来,笑声充满了悲凄与绝望。

还有什么好说的?没有迟疑,玫蓝拄着拐杖朝那一条新路走去,地不会期待有新的伴侣出现,她就只有自己,只有倚偎着自己……

帝没有回头,他被她的话给深深打击。

你真的有这样非逃不可的理由吗?

她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脑中深刻地回响着。

有!他当然有!

可是——他为什么无法出声辩驳,喉咙像塞了无数颗石头,又涩、又紧、又干。

他转过头,狂乱的寻找她,可却已不见她的身影,她走了?她去哪了?

他拄着拐杖走了几步,旋又回过头,瞪着碑上那一行字。

人永远也不会得知,生命为他准备了些什么?只能一天一天的过……

谁说人会不知道生命准备了什么?他就知道!他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未来,就是因为知道,他才选择了抗拒!

是!他就是要抗拒他的命运!他绝对要!

他举起拐杖,用力的朝那石碑打过去。

从迷宫之会后,帝?夏尔像突然失去音讯一般,玫蓝很少见到他,当然人都在克劳斯这里,跑也跑不了,偶尔可以瞥见到他的身影,但他并没有像之前会过来找地,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来——他已经放弃那个“搭档”的想法,不会再缠着她。

这点让她松了口气,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这里能说话的对象不多,虽然跟他讲话有时会气到爆,可当完全没有时,却又在意了起来。

人都是这样吧——反反复覆,弄得自己矛盾不已。

话说回来,她也更专心进行自己的复健大业,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你的情况比想象中还好!”看完一些检查数据后,乔伊斯医生露出满意的表情。

玫蓝坐起身,表情平静的将裤管拉下,在拉至膝盖前,看到上面开刀的疤痕,先前都有搽些去疤的药物,尽管疤已变得不明显,但还是留有痕迹。

她注视了一会儿,才完全拉下裤管遮掩住。

“你不开心吗?”

“嗯?”她抬起头接触到乔伊斯关怀的表情,愕忡片刻后随即露出微笑。“当然开心。”

乔伊斯医生注视她一会儿,然后摇头叹息。

“医生?”

“唉!虽然你脸上带着笑,但就像一个只是带着笑的洋娃娃,我感觉不到生命力。”

脸上笑容僵住。

“孩子,这里不是表演舞台,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勉强,”乔伊斯医生眼神温柔的望着她。

脸上的笑慢慢褪去,别开脸望向远方,安静不语。

“身体复原了,可以再继续跳舞,你不觉得开心吗?”得到的响应依旧是静默。“还是——孩子,你不想再跳舞了吗?”

那一句孩子,有若母亲呼唤一般,玫蓝鼻子不禁一酸,这两个月下来,乔伊斯医生一直很亲切也很用心的看护着她,协助她复健……

“孩子,是不是那次摔下舞台的经验吓坏了你,使你再也没有勇气站上舞台?”

她咬着下唇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深吸口气。“我已经没资格再跳舞了。”

“怎么会呢?你——”

“别问了!乔伊斯,我不想再说下去。”她站起身,急切的想离开这个有若母亲的女人,再待下去,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你放弃了那个傻念头吗?”

她一震。“什么?”

乔伊斯医生站起身将她按坐进椅子,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你真以为我相信你那套梦游”说吗?“

她垂下头,不敢直视医生的脸。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观察你,我是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会让你如此痛苦,甚至难过得放弃了求生的意志……你愿意跟我说你的烦恼吗?”

她摇头。“别问!乔伊斯医生,真的别我!”她痛苦地说道。“我真的无法谈那些事!那会撕裂我!”

乔伊斯医生叹口气。“我不想这你,但你可以不要你自己吗?”

“……”

“蓝,你是个好孩子,有些伤我们可以帮你治好,但有些伤还是得靠你自己才治得好,不要放弃,好吗?虽然会很痛,但一定撑得过……”

泪水从眸中滑落,她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虽然很想大吼:没用的!治不好的!有些事、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从心理复健的角度,我应该要竭力帮助你走出来,但这几个月来我发现——如果你不想走,谁也拉不动你,所以我只能等你——等你愿意走出来的那一刻。”

无法相信,乔伊斯医生居然已经如此看透地,她也知道自己已关了门,除非她愿意,不然别人绝对是开不了,她亦清楚一旦开了,她可以海阔天空,可她不想,她还是只想待在那个天地里,直到自己彻底崩溃、疯狂。

“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又有想做傻事的念头时,先告诉自己再等等,等过了一个星期,看有没有再想起,如果没有,那就忘了,好吗?”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闭上,她无法做出任何的承诺,硬要讲出来,只显得虚假得可怜。

乔伊斯医生也不再她。“你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罗耶玛丽会亲自来接你出院。”

下个星期就可离开了?她有点不敢置信,沉默了一会儿。“乔伊斯,我可以有个请求吗?”

“什么请求?”

“请让我自己出院,等我准备好后我会回去朗克的。”

乔伊斯摇摇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学校也不会同意的,而且我评估过,如果你回到朗克,或许可以重燃跳舞的意志。”

玫蓝静默下来,绝望升起。

她不能自由吗?离开克劳斯后还是不能自由吗?

这边的复健费用有大半是朗克支出,他们愿意继续投资她,除了基于合约上的保障外,就是因为她还有可“利用”价值,可是……

她真的没办法再回去跳舞了。

垂下眼,不愿让乔伊斯看出她真正的感觉。“……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再跟学校说的。”

乔伊斯点点头。“如果你真的没有意愿再跳舞,就把话说清楚,少了一些枷锁,或许你可以更想开一点。”

“嗯!”

第七章

要直接回朗克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玫蓝紧皱眉头,不停地来回踱步,直到感觉有些吃不消才停下休息。

她不能回去!还不能回去!

脚可能已经好了,可她就是还不能跳舞!光是一想到要站上舞台,她全身就会发冷!

她永远忘不了最后一次上台时的情况,那是她头一回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上舞台、为什么需要在那边跳舞?

音乐响起,身体依着长久的训练,本能的做出动作,知道在哪个音节该转身,知道该在哪一个音符跳跃,精准做着每个动作,可整个人却是空的。

当她被摔下的瞬间——若在平时,她一定会迅速地改变姿势或者及时抓住舞伴,将伤害降到最小,可那时她心思已远离,即使被摔下地,所有发生在眼前的事,有若光和影组成的画面,飞快地闪过而已,连痛感都变得很遥远。

过去——只要她站上舞台,她就会觉得自己拥有某种力量,一种可以控制这个舞台、观众……甚至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但是——就在那一天,她感觉到那个力量已离地远去,舞台空间和观众所形成的迫力,排山倒海向她压过来,让地完全喘不过氧,甚至恐惧地想要逃走。

她重重闭上眼睛,一回想起那份恐惧,仍会教她心颤不已,怯懦地只想放声大哭。

不能回朗克!

太清楚回到朗克后会碰到什么事,菲力老师、艾亚老师一定会竭尽最大的力量让地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舞台上,其它舞团团员相同学也一定会用最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审量她复健后的成果,光想到要面对那些夹杂着期待和衡量的目光,她真的受不住。

以她的自尊,绝不容许自己暴露出任何软弱的那一面,就像她那时从台湾回到朗克时,她苦撑着,不让自己显露出任何痛苦。

舞蹈界就像金字塔一样,只能拚命的往上爬,若稍一示弱,就会立刻被人挤下,要再爬上去,除非年龄、体力都许可……如今她只剩下舞蹈了,所以她绝对不能再失去。

但这种苦撑,就像强酸一般的不断腐蚀她的精神和体力,婉宜跟辰扬给予她最大的掩饰,让她的窘态不致暴露,却同时也造成那场意外的根源,所以——一切都是自找的。

可此刻再度回去,除了要面对没有婉宜、辰扬的局面外,她真的没有足够的力量再站上舞台,重拾第一,与其让那些失望、幸灾乐祸甚至是轻视的目光如利刃般的重伤她,她宁愿选择逃,直到有一天,她可以再去面对这些,或——没有那一天的到来……

不管如何,她都必须要提前离开克劳斯,不能让朗克的人接到她,可要离开又谈何容易?这里占地广大,围墙高立,大门口有警卫看守着,虽然她可以大方的走出去,可若是没人来接她,医院也不会允许她独自出院。

所以她该怎么做才能离开?

飞越克劳斯!这几个字突然飞快闪过脑海。

她猛地从床上站起。对了!她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跟她有同样的困境,也许帝?夏尔有办法,毕竟他有他的“不得不”尽快离开克劳斯的理由,不是吗?

她立刻起身,不再迟疑地拉开房门,大步的朝帝?夏尔的房间走去。

他跟她的房间在同一层,却分属不同栋,当她走到他的房间前,正要举手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他与女人的笑闹声,手不禁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敲下去,打扰人家的好事……

她咬着下唇,原要转身离开,可是一想到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浪费了,深吸口气硬着头皮敲了下去。

里面的嘻笑声暂停。“谁?”

“——黎玫蓝。”

里面安静了下来,三十秒后,有人来打开门,玫蓝认出那是按摩师可琳,之前她有为玫蓝按摩过,因为年龄相近,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不过现在,她看着玫蓝的表情却有些臭臭的。

“呃!抱歉,打扰到你们的疗程吗?那我晚点再过来。”一说完,玫蓝便转身欲离。

“没关系,你进来吧!”可琳虽有不甘,但还是拉着玫蓝进来,她知道玫蓝是乔伊斯医生很重视的患者,所以她也不敢轻待。

玫蓝一进房间就傻眼了,里面不是只有帝?夏尔一人,除了可琳外,另一名克劳斯的按摩师茱娜也在那里,帝?夏尔就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身子微陷进沙发里,两手舒适地摊放在两旁,未着任何长裤、光溜溜的双脚就直直的搁在茱娜的大腿上,任由她揉捏。

帝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小露出他精壮的胸瞠,这副打扮和姿态活像是个正坐在后宫里让美女侍奉的帝王,尤其可琳关上门后,立刻回到“岗位”,拉起帝的左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继续被打断的“工作”。

别的患者大多只有一各按摩师负责照料,而这人居然可以同时有两个……

在她发现自己居然正面对着他两腿中间,根本不敢细看他到底有没有穿其它衣物,当下就想转身走出去,远离这诡异的情境。

“很久没见了!”他懒洋洋的声音勾住她的脚,但望着她的蓝眸却是和声音相反的神情,锐利的来回审视。“你看起来——很好,已经完全摆脱拐杖了?”

“……是,你呢?”她已经开始后悔来找他了。

“我也是,不过还需要多加照料,才会复原得更完全,你们说是不是?”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对两个正努力“照料”他的女人说道。

“是呀!”

“怎么?你还嫌我们照料不多呀!”

“哈哈!克劳斯的照顾真的是无微不至。”

听着那暧昧意味十足的打情骂俏,玫蓝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尽可能维持平静地说道:“既然——你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你找我有事?”

“是!不过这事等你忙完,有空再谈也可以。”话虽这么说,但她告诉自己,打死她都不会再进这个房问。

“不用!现在就可以谈。”帝?夏尔低声跟可琳和茱娜谈了起来,不到两分钟,这个房间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帝?夏尔收回脚,坐正身子后才站起来。“想喝什么?”

玫蓝摇摇头。“不用。”顿了一下。“抱歉,打断你的复健,”话虽这么说,可心中一点歉意都没有,尤其可琳和茱娜离去前丢给她的厌恶表情,已经快让她气爆了。

她想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机会享受到可琳高超的按摩技巧,而这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之故。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难得你会主动找我。”他打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起来。

玫蓝看到纲细的水丝从他嘴角溢出,然后目光不由自主跟着水丝沿着他的脖子滑进他的胸口,在发现自己居然盯着他的胸膛,一股热气立刻从体内窜出,让她脸顿发热,心跳失速,赶紧别过脸,一边佯装打量他房间内的摆设,一边暗自祈祷方才的失态没有被他看出。

只是当她看着他的房间时,这才注意到这整个空间处处弥漫他的气息,方才有其它人在的时候还不易感觉出来,可现在只有她跟他,那份感觉立刻变得格外清晰——这里是他——帝?夏尔的地盘。

在自己专属的地盘中,帝显得格外的自在、从容,不用拐杖支撑行走的他,行走的动作更加流畅、优雅,像极了那已完全康复的黑豹,随时都可以跃起,一击搏杀猎物。

她得握紧笔头,才不致冲动地退开,尽管——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不行!她绝对不可因此退却,她知道,只要在这男人面前示弱,她就会被生吞活剥的被他吞进腹中,一根骨头都不剩。

旋上瓶盖,见她还是没说话,不觉好奇地看向她,只看到她一脸冷漠的站在他房间中央,下巴倨傲的仰起,用不耐的眼神瞪着他,这会令他忍不住想起“驯悍记”里的凯瑟琳娜。

嘿!到底是谁来找谁的?

不过她站在他房间里的模样真是赏心悦目,他倚靠在壁柜。“到底有什么事?”他再问了一次。

“你还想要尽快地离开克劳斯吗?”

“差不多了,我已经可以自己走出去。”他一派轻松自若地说道。

“什么时候?”

“再过一个星期。”

跟她一样!“你……原先的计划就是这样……离开吗?”

“不然咧?”他没有错过她脸上闪过的失望。

“没事……不好意思,算我多想了,对不起,打扰你了。”她真的是笨,居然会被“飞越克劳斯”这五个字所惑,早知当初应该要问得更清楚。

“你想逃离克劳斯?不再想走出去,为什么?”

“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说道。

在她转身前。“你如果想逃,我可以帮得上忙。”

她睁大眼。“你可以?”

“不过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

她看着他一会儿。“我不能被朗克的人带回去。”她涩涩地说道。“我还不能回去那里!”

他的手指轻抚下巴,蓝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怕回去面对金字塔的考验?”

一箭中的,他懂!即使她没说清楚,他也可以懂,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无奈,这是走上舞道之人的宿命吗?她在心中暗暗苦笑。

“对!找还不能回去面对,或者该说——”她深吸口气。“我根本没打算回去面对。”

“还是要做——那件事?”

“或许……”话一出口,她便察觉到内心深处早已对那个念头产生动摇,可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承认。

“好!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利离开克劳斯。”

咦?她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会那样的爽快——

“但我有条件。”

她瞪着他,这人……深吸口气。“什么条件?”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目光灼灼的凝着她,久到令她怒气渐生,忍不住想扑上去将他的眼睛蒙住时,他才一字一句开口慢慢地说道:“我——要——你——”

啪!清脆的巴掌声从室内响起。

玫蓝怒极,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落井下石到这种程度,他的残酷远超过她的想象,是!他从未隐藏过对她的欲望,可没想到他竟敢拿这个当条件。

帝的舌尖可以尝到一种腻甜味正从嘴中泛开,他缓缓转过头,脸上表情和目光令玫蓝一震。

在那一刻——玫蓝察觉到,这个男人之前完全内敛住,没有将他真实的那一面暴露出,尤其是他那充满致命力量的那一面,她得费尽所有的心力才能让自己不致打颤、感到害怕。

绝不能在他面前显露任何恐惧!一旦露出就输了,她握紧拳头,让怒气盈贯全身当作盔甲,若他敢轻举妄动,她绝对跟他拚命。

“我凭什么得挨这一巴掌?”他一张口,就露出沾血的牙齿。

她愕了愣,她的手力有这么大吗?让他受伤了?!……他活该!她甩去不必要的歉疚。“那是你应得的。”泠峻地说完后,仰起下巴转身朝房门走出去。

现在她得离开,立刻离开!但她不让自己露出匆促之意。

可才走两步,她突然像小j般的被人拎起来,下一秒她的世界翻转过来,还来不及反抗,她已经被抬抱起来,然后感觉自己往后摔,就跟那一夜跳下克劳斯的剎那间一模一样,恐惧的惊呼还来不及出口,背后已碰上软垫,而气还没喘出,他整个人已经压在她身上,彻底用体重牵制她。

在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她的愤怒狂涌而上。“你混蛋!”她的手才一举起,就立刻被他给挡住,他用一只手臂便能轻易地坚住她两只手,另一只手则蒙住她的嘴巴。

“你可以继续挣扎,若你哪里又断了、又受伤,正好可以延长你留在克劳斯的日子。”他野蛮地说道。

头一回,玫蓝感到如此无助,对自己先天体力的弱势厌恶无比,但更恨将她至此的男人,她狠狠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伤人,她必要让他碎尸万段。

帝完全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愤怒,尤其在她正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摆脱他的箝制时,他也得用同样的力量反制,想制住她又不想弄伤她,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更别提她那柔软芬芳的身子有多吸引人,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起反应了,更糟的是她也发现了,她全身一僵。

若非她用轻鄙、厌恶有若在看强暴犯的目光瞪着他,只怕他已丧失理性,让体内的兽性完全掌控。

他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上,你就乖乖的不要乱动。”

她虽依言照做,但眼中的愤恨未曾减少半分,看到她这模样,实在又气又无奈,他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为了发泄满腔的怒气,决意要逗逗她。

稍微移动了身躯,用绝对的体重和技巧的优势,硬是将她一条腿撑开并侧压住,让他的坚挺紧抵在她双腿间的柔软,她眼睛立刻大睁,充满屈辱和惊惶瞪着他。

“你再乱动,后果自负。”说出这话几乎是用尽他最大的自制力,天才知道他多想往前冲撞,更加的抵紧她。

呜咽声从他掌下模糊传出,猜也猜得出她是在骂他,在心中默念一到二十后,开口时才能以最冷静的声音说道:“我可以放开你,让你可以说话——当然!你可以大喊自己被强暴,叫人进来救你,但是可琳跟茱娜都可以证明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更别提外面还有监视器,虽于我有伤,但你也难脱难堪,我是不在意,而你若不在意也无所谓。”

她安静下来,没再吭声。

“我虽然想要你——但还不致卑鄙的拿这个做为帮助你的条件,你未免太轻看我——帝?夏尔了。”说到这,他的蓝眸中燃起冰怒的火焰,直直s进她的眸中。

咦?他不是要……怒气慢慢消褪,一感觉到摀在她嘴上的大手撤去后,立刻深深吸进好几口气,这才有办法开口。

“是你自己说——”

“我话还没说完,是你自己解读过度,至少我本来想说的是——我要你——当我的搭档。”

咦?搭档?!这不是他早先就提过的?她睁大双眼,难不成他还没改变心意?

“本来我脑中并无任何其它杂念的,可是……多亏你提醒,毕竟难得你有求于我,我发现似乎可以开出更多的条件,例如——”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我可以这样,或者——”下半身轻轻朝她撞了过去,闷吟和惊喘同时发出,前者出自他,后者出自她。

她忍不住啐骂道:“你别太过分了!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何不可?”他偏首含住她的耳垂。“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出卖的,你不觉得为了离开克劳斯,付出这点代价一点都不贵?反正——你都不在意做那件事了,身体怎么使用还很重要吗?”噢!她好甜,令他爱不释口。

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轻咬住,却又不会感到疼痛,而他的舌尖更不时轻触她,这像恶魔的男人是逗弄女人的高手,他完全知道女人的敏感处在哪。脸颊已不觉染上两朵红晕,她的身躯本来就很敏感,偏此刻两人几乎完全胸对胸、腹对腹,他的坚挺有若烧热的火忤紧靠着她,令她又气又羞。

“若要我出卖我的身体,我宁愿一头撞死。”她气嚷道,想别开脸,躲开他唇舌的s扰。

“真的吗?宝贝,你可丢了一个挑战给我了,我宁愿诱惑你,直到让你选择宁愿出卖身体给我,也不想一头撞死。”带着邪气十足的表情说完后他偏头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她,当地气得想咬断他的舌头时,他又敏捷地退开,而且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玩弄她的茹房,同时下半身开始隔着内k厮磨着她。

她倒抽冷气,突然明白他想玩什么把戏,他不会用强的,只会用最高超的性技巧让她屈服!让她心甘情愿在身体上臣服于他!

喔不!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她紧闭住双眼,关闭所有的心门,让身体完全僵硬得跟个木头一样,或许他最终会得逞,他可以彻底的泄欲,可那不会影响到她,绝不会!她会当被狗咬了一口,不算什么!

帝很快就察觉到她的意图,好倔的女人,不愧是他所选择的人,她闭着眼,所以没见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赞赏和情感。

感觉他的动作停下,她睁开眼,却看到他表情严肃的凝视她,知道他不是笨蛋,明白她的打算,冷笑。“怎么?不想再做下去了吗?”

“这世上有人愿意出卖自尊以求得权势,也有人愿意出卖爱情以得到财富,更有人愿意出卖亲情以得到荣耀,而你——”他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胸口抽出,细细描绘她脸上的五官。“曾为了摆脱痛苦而出卖自己的生命,可现在却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以得到自由吗?尤其你还不见得会吃亏,甚至可以享受到欢愉,为什么不要呢?”

她瞪着他,他的话真的很有说服力,恶魔跟人谈到,大概就是这个德行吧!可他的话却让她突然很想哭,强烈的委屈心酸感不禁涌上,在她意识到前,泪水已经迸了出来。

看到她哭,帝的冷静立刻不见,整个人慌乱起来。

“该死!”

松开压制住她双手的手,滑至她的肩胛处,另一只手则紧紧环扣住她的腰腹,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之际,一个翻身,然后坐起,连带将她紧紧拥坐进怀中,让两人胸、腹、下半身依旧紧紧贴着,在她背后的手则把她的脸按置在他的肩颈间。

他到底想干么?被他弄得头晕目眩不已,想挣开却又被他熊抱住,已自由的两只手除了能搥到他的背,猛抓他的头发外,别无所用……

“我又不会真违反你的意愿强暴你。”他涩涩地在她耳边说道。

他的话让她更气更难过,这个大混蛋!想骂人的话一箩筐,一时间却挤不出半个字来,泪水不争气地流着,身体则拚命地往外蠕动,不想被他安慰。

孰料,他突然低吼一声,缩紧手臂,下半身倚着她猛烈抽动了几下,吓得她立刻抬起头僵住不动,直到他再度停下。

“别……动!”他的声音似乎是用挤出来的,整张脸埋进她的颈脖。“……你若……不想被硬上,你就忍耐一下。”

她眨眨泪眼,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高热烫人,肌r紧绷,有一触即发之势,从下半身紧贴处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的紧张,她不是处女,岂会不知这意谓什么?她依言定住不动,将啜泣吞下,连呼吸都是轻轻的,知道再撩拨他,情况可能会更一发不可收拾。

静下心来想,若他真想对她做什么,以现在这种状况她根本抵挡不了。

撇开过去跟几个男舞者肢体接触外,这样紧密的相贴近,他是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男人。

虽不想承认,但帝是一个拥有极强烈男性魅力的男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她能够明白可琳和茱娜为何会在下班后还勤劳地跑进来“伺候”这个男人,这是两性间出于本能的性吸引力,挡都挡不住的。

坦白说她也很喜欢做a,甚至乐在其中,但喜欢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可以享受到性带给身体的欢愉,而是因为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完全的水r交融,只要在“他”的怀中,充分感觉到自己是被娇宠、疼惜的,一起共赴欢愉的天堂之后,还能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分享温柔的余韵和甜言蜜语,那不只是r体的结合,还有精神上的,是真正的做“爱”……

初跟“他”分手时,她也曾经想放纵自己和其它男人发生关系,想彻底实践“他”的幻想和指责,偏偏只要陌生的男人触碰到她,意图一亲芳泽时,她便会感到恶心想吐,想也不想的就逃开。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那样做无济于事,即使身为舞者的她对身体的态度是开放的,但天生对感情的洁癖,使地不愿意让没有情感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她不适合随便的性关系,遂自己把对性的感觉关上,女人毕竟跟男人是不一样的,只要关掉内燃器,就可以成功地封起来。

只是现在——被他紧紧抱着,有若被嵌进他体内,突然发现,虽然不想跟他发生性关,但……也不会特别排斥了,对这项发现,不禁令她感到不安起来。

为什么?是因为他男性魅力太强烈,还是……

就在她为自己的改变感到困惑时,他突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地移开他的身体,把她放至旁边。

她注意到他的勃起尚未消退,可从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已经恢复自制,睁开眼睛时,蓝眸冷静许多。

“我不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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