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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以和为贵-吱吱 > 第 3 部分

第 3 部分

顾夕颜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那棵老树,小心翼翼地伏在树丫上,屋子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屋子的家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先前听到的巨响可能就是破坏这些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有一男一女面对着顾夕颜相拥交脖跪坐在屋子的中央地上,另一个男子则临窗背对着她站着。

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站在树上,掂起脚来偷窥。

面对着顾夕颜的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碧玉带,一副世家子弟的清贵打扮,鬓如刀剪,面如冠玉,神色淡定从容,一双眼睛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和煦。他的手不停地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和他年纪相当,身材娇小玲珑,眉目如画,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着,几滴如晨露般的眼泪挂在白皙细腻的雪肌上,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般温婉娇柔。

两人相依相偎的场面温馨而赏心悦目。

背对着她的男子则看不清楚面容,但身材高大伟岸,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软缎直身长袍,手里提着一柄寒光四s的剑。穿窗风吹过,轻薄的衣衫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坚实的肌r和非常漂亮的倒三字形背肌的轮廊,充满了阳刚的健壮之美。

那个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脸带愧疚地说道:“世兄,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要她和我一起走的,要杀要刮我毫无怨言。只求你放过紫苏,她,她只是受我牵连……”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听他这么说,立刻张开了眼睛。

顾夕颜被震住了。

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澄净,如麋鹿般闪烁怆惶之色。她伸手紧紧地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哽咽的说:“少卿,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既然被他找到了,我总是要和你在一起的,还说这些话干什么!只是伤我的心罢了……”

被那女子唤作“少卿”的男子听了她的话,竟然滴下了两滴眼睛,紧紧地握住了捂在他嘴上的那双纤纤玉指,不住地点头。

背对顾夕颜的男子却发出一声冷哼,语带讽刺地说:“真是郎情妾意啊!”

“少卿”闻言,脸色一红,眸中闪过羞惭之色,可抱那女子的手却更紧了。

那女子却挣扎着从“少卿”怀里站了起来,战战栗栗的,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抖着,目光却闪烁着坚定的绝然,她给背对着颜夕颜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声音幽怨地说道:“我嫁到齐家十年,您待我恩重如山,我纵死无憾……只求您看在方侯爷的份上,饶了少卿吧!我和他青梅……从小就认识,他只是一时糊涂……”

“不,不,不!”被那女子称作“少卿”的暖润男子起身去扶那?  顾夕颜正思忖要不要破门而入时,屋子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好象砸东西的声音,间中还夹着女子低低的小泣声。

她和墨菊交换了一个眼神,墨菊小声地道:“姑娘,我们还是别管闲事了。说不定那位夫人只是哪个小馆里的妓户……”

顾夕颜不听还好,一听更加坚定了要管这闲事的心。如果真是妓女被嫖客带到这里来游玩遇到变态的,恐怕被折磨死了都没有会说一声。不管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怎么随便就走开……顾夕颜把墨菊的手一拉,朝两个院子相隔的树林钻去。

两个院落相隔的树林没有路径,树下和树杆上都长满润湿的青苔。

她们俩个扶着合抱粗的古树小心翼翼地靠近香玉馆的厢房。

就在此时,厢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悲恸而沧惶的尖叫声,就象小动物临死前最后的声音。

顾夕颜一个寒颤,只觉得两腿发软,心中一片惶然。

墨菊也比顾夕颜好不到哪里去,她哆哆嗦嗦地在顾夕颜耳边小声地说:“二姑娘,我们,我们还是去叫人吧!”

顾夕颜望着自己满脚的青绿色苔藓,说:“那你快去叫人吧,我在这里等你。”

墨菊瞪大了眼睛,说:“那怎么能呢?万一二姑娘出了什么事……”

顾夕颜打断她的话,说:“你快去吧,我怕自己滑了脚,担耽了时间。你身手比我活灵,快去快回,记得我还在这里等着你搭救呢!”

墨菊听顾夕颜说的有道理。

真的让二姑娘去叫人,说不定二姑娘自己先跑丢了。

她嘱咐了顾夕颜几句“呆在这里别动”之类的话就身姿轻盈地跑出了林子。

第九章 隔壁邻居

更新时间2008…10…15 22:54:48  字数:3938

顾夕颜望着墨菊灵巧的身子思忖着:总不能真的就这样在这里等吧,多等一分钟,屋子里的女子说不定就多一份危险,也许就是这几秒钟的时候,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呢!

她四处顾盼,发现香玉馆的厢房的窗棂和自己院的厢房一样,只嵌着一层白色夏布,由于没有隔音效果,静心侧听的话,屋里人的谈话就能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你就放过他吧!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你要杀,就杀我吧!”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婉转柔弱,让人听之不忍。

“不,不,你别伤她。是我,是我的错,求求你,你放过她吧!”说话是个年轻男子,声音如山泉涧流似的清越。

然后屋子里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到。

啊,啊,啊……这是什么情节!!!

好奇象猫似地在顾夕颜心坎里乱抓。

可有一句话叫做“非礼勿听”。

当顾夕颜正踌躇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扇窗半开着,旁边还有一棵歪脖子老树。

好奇心战了上风。

顾夕颜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那棵老树,小心翼翼地伏在树丫上,屋子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屋子的家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先前听到的巨响可能就是破坏这些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有一男一女面对着顾夕颜相拥交脖跪坐在屋子的中央地上,另一个男子则临窗背对着她站着。

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站在树上,掂起脚来偷窥。

面对着顾夕颜的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碧玉带,一副世家子弟的清贵打扮,鬓如刀剪,面如冠玉,神色淡定从容,一双眼睛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和煦。他的手不停地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和他年纪相当,身材娇小玲珑,眉目如画,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着,几滴如晨露般的眼泪挂在白皙细腻的雪肌上,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般温婉娇柔。

两人相依相偎的场面温馨而赏心悦目。

背对着她的男子则看不清楚面容,但身材高大伟岸,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软缎直身长袍,手里提着一柄寒光四s的剑。穿窗风吹过,轻薄的衣衫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坚实的肌r和非常漂亮的倒三字形背肌的轮廊,充满了阳刚的健壮之美。

那个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脸带愧疚地说道:“世兄,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要她和我一起走的,要杀要刮我毫无怨言。只求你放过紫苏,她,她只是受我牵连……”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听他这么说,立刻张开了眼睛。

顾夕颜被震住了。

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澄净,如麋鹿般闪烁怆惶之色。她伸手紧紧地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哽咽的说:“少卿,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既然被他找到了,我总是要和你在一起的,还说这些话干什么!只是伤我的心罢了……”

被那女子唤作“少卿”的男子听了她的话,竟然滴下了两滴眼睛,紧紧地握住了捂在他嘴上的那双纤纤玉指,不住地点头。

背对顾夕颜的男子却发出一声冷哼,语带讽刺地说:“真是郎情妾意啊!”

“少卿”闻言,脸色一红,眸中闪过羞惭之色,可抱那女子的手却更紧了。

那女子却挣扎着从“少卿”怀里站了起来,战战栗栗的,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抖着,目光却闪烁着坚定的绝然,她给背对着颜夕颜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声音幽怨地说道:“我嫁到齐家十年,您待我恩重如山,我纵死无憾……只求您看在方侯爷的份上,饶了少卿吧!我和他青梅……从小就认识,他只是一时糊涂……”

“不,不,不!”被那女子称作“少卿”的暖润男子起身去扶那女子,动作轻柔,好象那女子是一件什么珍贵宝物似的,“世兄,是我,是我……”

背对着顾夕颜的男子抑天低笑,声音悲怆而戚凉:“世兄,不谁当!夺人妻子……这样的世兄,试想世间有谁敢当……”

“少卿”和那女闻言俱低下了头颅。

三语两句间,颜夕颜已听得明白。

原来是丈夫追拿与情人私奔的妻子!

别人的私事,还是少管为妙吧!更何况,男女之间的事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是谁摔了谁的杯子那样有一个对错的标准的!

顾夕颜想着,就伸脚想在树上找个支点溜下树去。可她刚一动,那位“丈夫”就好象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头来朝顾夕颜趴着的方向望了过来。

顾夕颜下意识的低头一缩,可又禁不住好奇地仰头打量,想看看一那丈夫是个怎样的人。

就一眼,顾夕颜就怔住了。

那位“丈夫”长相英武粗犷,和叫“少卿”的男子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如果说“少卿”让人联想起那春风冬日那些柔软温和东西,“丈夫”则让人联想起岩石刀剑那些坚硬锋利的东西。他两条浓黑的剑眉在额间蹙成了一个“川”字,微薄的唇紧紧地抿着,眼宇间满是疲惫,神态却非常刚毅,目光深邃而锐利,轻轻的一撇,顾夕颜就立刻感到了一股人眉睫的杀气。

顾夕颜心中一凌,难道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了?

她象石像一样僵在了树上

谁知那位“丈夫”却很快将目光转了回去,顾夕颜一时又拿不定主意那位“丈夫”到底看到了她没有。

这男子太危险了!

听八卦归听八卦,管闲事归管闲事,可不能因此丢了性命。

“丈夫”的目光转过去后,顾夕颜开始哆哆嗦嗦发抖,决定等手脚略微灵活了些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位“丈夫”回过头去后,用剑指着自己的妻子:“叶紫苏,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知道你放弃的是些什么吗?”他的声音隐隐含着一种压抑的痛楚。

“少卿”闻言,立刻神色怆惶地望着叫“叶紫苏”的女子。

屋子里立刻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情绪,就连顾夕颜隔的那么远就感觉到了。

被称作“叶紫苏”的女子含泪而笑,脸上升起如海上升起的明月般的光采。她先是深情地凝视了身边的“少卿”一眼,然后整了整衣襟伏在了地上,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在屋子略暗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茧光,象叶紫苏的目光一样清冷:“老爷,自我入了齐家门,你从不曾对我高语喝斥,也从不流连青楼楚馆,从不私招妾室腾姬待寝……”

顾夕颜张口结舌。

叶紫苏这是在述说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如何好呢还是在说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如何坏呢?

“我未能为齐氏延嗣香火,您也从无微词,”叶紫苏继续说道:“这些点点滴滴,紫苏永铭于心。红鸾在齐家,有您的维护,有贞娘的照顾,我很放心。她如若长大后问起我,请您就对她说我死了,不必让她知道有我这样一个娘,我做鬼都会保佑老爷心想事成的……”

红鸾、娘……难道还有孩子吗?

顾夕颜心中一阵恶寒。

叶紫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失了母亲的孩子,有再多的人照顾也是无法取代母亲温暖的怀抱的……

那个丈夫听到叶紫苏的话挺拔的身姿好象变得更笔直了:“做鬼,你做了鬼能保佑我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你设下圈套,欺我诈死,不就是不准备再认红鸾,不准备再做齐家的媳妇、叶家的女儿了吗……是我痴心妄想吧!”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满满的只有怅然。

叶紫苏抬头幽幽地微笑,晶莹的泪露如钻石般地在她脸庞闪烁着。她起身又朝那个叫“少卿”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少卿”忙上前将她搀抚起来:“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不必如何拘礼!”

紫苏顺着少卿的手劲站了起来,抚着少卿的手背,目光中无限的缠绵:“少卿,能够认识你,我这一生足矣!”

顾夕颜唏嘘。

听到自己的妻子在第三者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换上任何一个丈夫都会觉得伤心难过吧!

紫苏目光留恋地望着“少卿”,“少卿”冬日般的明眸中也荡漾着柔情蜜意,他们互相凝望,好象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两个就是这世界的一隅……

顾夕颜心中骇然。

这难道就是那个叫“爱情”的魔鬼下的咒语!

她不由地朝那个丈夫望去,发现那个“丈夫”拿剑的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顾夕颜掩面而轻叹。

爱情和责任,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吧!

一时间,屋内屋外都变得静悄悄,只听得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那样欢快无知地舞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只是一秒钟,也许只是一分钟,叶紫苏缓缓地收回了凝望在少卿脸上痴痴的目光,轻声地说:“少卿,对不起……因为我,让你白玉有暇,我,我……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少卿”轻抚着叶紫苏的手背,目光无限缠绵悱恻:“紫苏,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只是怕,怕你后悔,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我怕你跟着我,跟着我受苦……”

叶紫苏轻轻摇头,放下“少卿”的手,全身颤抖却脸带微笑轻轻地朝一旁走去,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那位“丈夫”不知道为什么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讥刺,“少卿”一听,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声情俱碎地喊了一声“紫苏”,人疾步地朝叶紫苏奔去。

石光电火中,叶紫苏已撞在了身边的红漆落地柱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声,头颅如小垂死的小鸟般坠落,身子软若无力地朝地面滑了下去。

“少卿”几步已奔到了叶紫苏的身边,只来的及抱往叶紫苏往下滑的身子。他半蹲在地上,手颤抖着抚上了叶紫苏洁白如玉的额头上的那片通红,嘴角微翕,半天才哆哆嗦嗦喃语:“紫苏,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你如果有什么事,我一个人独活在世上有又什么乐趣可言……”

叶紫苏好象已被那一撞撞得昏迷过去了似的,双眼紧闭,手臂无力地垂落着,没有了反应。

第十章 意外结局

更新时间2008…10…16 18:27:51  字数:3658

叶紫苏撞柱昏了过去,“少卿”伤心不已,却更激怒了做丈夫的,他又是冷冷地一哼,讽刺道:“惺惺作态……想死?三尺白绫、丹顶红哪样不比这矜持……”

“少卿”闻言,抬起头起,和煦的双眸中却是一片清冷、凄凉:“世兄,枉你做了紫苏十年的丈夫,你难道还不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吗?”

做丈夫的回答更尖锐:“j夫的自然比我这做丈夫的更了解她嗳!”

“少卿”语气一顿,面色暗淡,声音惘然:“世兄,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也无法抹杀我所有的一切,但有些话,不管你听不听,我还是要说的。你常年驻守燕州,偶尔回家,总是匆匆忙忙的……”

做丈夫的拿剑的手青筋直冒,语气尖酸地打断方少卿的话:“照你这说法,我燕地大营的男儿岂不没有一个有老婆的?”

方少卿被齐灏的话说得一噎,顿了顿,语气惆然地说:“紫苏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她出身鸿儒之家,少有慧名,三字识文,五岁会背《女训》,十岁能对联,十四岁能写论策……你怎能象一个普通女子那样对她……”

做丈夫的反驳道:“普通的女子怎样……她们是不知道吟诗作对,不知道弹琴绘画,可是她们能孝敬公婆,养育子女,照顾亲眷,那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天下间的女子千万种,可只分两种,负责任的,不负责任的。”

“少卿”欲言又止。

顾夕颜总算听得有点明白了。

这完全就是认识问题,对于叶紫苏,这两个人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这就是典型的甲之妣霜,乙之熊掌的道理,难怪这个叫“少卿”的只能是无语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半晌,那做丈夫的率先开口,说:“方少卿,我问你,你可是真心想和叶紫苏在一起?”

方少卿惊诧地抬头,苦涩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带着紫苏走,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丈夫”没有反驳,好象也认同了方少卿的这句话。他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闷地说:“常言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语声中竟然不象先前那样激烈。

方少卿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满脸希冀。

那位“丈夫”先是轻轻地咳了一声,好象有点尴尬的样子,然后昂首挺胸地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也好,我就成全了你们!”

这峰回路转得太快,顾夕颜觉得有真点奇怪。

方少卿闻言却面露惊喜,如玉般的脸庞发出了晶莹的光芒,不置信地反问:“真的吗?世兄,你真的愿意成全我和紫苏吗?”

“丈夫”叹了一口气,好象非常沮丧的样子,说:“你们这一诈死,叶紫苏,她以后也只能隐姓埋名……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这也算是对你们的惩罚吧……”

方少卿好象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样,继续求证道:“世兄,你不会出耳反尔吧!”说完,他又语气坚定地推翻了自己的话,“我知道世兄一言九鼎,是我失言了,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世兄会以德,以德报怨,实在是……”“少卿”再一次面露羞惭。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丈夫道,“你要是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成全了你们!”

方少卿目光坚毅:“世兄,你说,只要是我方少卿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好!”“丈夫”大喊一声,非常赞赏的样子,“男子汗大丈夫,敢做敢当。当初叶紫苏嫁入我齐家的时候,我曾在叶大人面前立过誓,会一生一世照顾好她。叶紫苏可以背誓,我却不可做那妇人之态。方少卿,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试炼,我就承认你有这能力照顾叶紫苏,我自然也会遵守诺言。可是如果你不能通过我的试炼,那我就只有亲自护送叶紫苏回叶府,把她交给叶大人,也算是对叶大人的一个交待。”

“好!”方少卿也大喊一声,“世兄说的不错,男子汗大丈夫,敢做敢当,如果我连世兄的试炼都不敢去,那我的确不配站在紫苏的身边。说什么保护她,给她幸福也都是一句空话而已。世兄,请您安排,我愿意接受您的试炼。”

方少卿话音刚落,突然一道清冷的孤光划发出“嘶嘶”的裂帛声掠过顾夕颜的眼帘,顾夕颜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一缕黑发从方少卿的鬓角飘下,“丈夫”声音冰冷如雪似霜,斩钉截铁地说道:“方少卿,断发如断首,只要您能遵守刚才答应我的承诺,从今以后,你我就素不相识!”说完,提着剑,背挺肩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

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顾夕颜只觉得世事无常。

她在心底暗叹一声,忍不住站在树叉上掂起脚来眺望。

做丈夫的男子已穿过了小小的院落,虽然身姿依旧挺拔如原野上的白桦树,看在顾夕颜眼里却有点孤单落寞。

不知怎的,她心中却充满了惘然。

屋子里,方少卿抱着叶紫苏的身体,喃喃低语:“紫苏,你听见吗,紫苏,他愿意原谅我们,你看,显天大神都在帮我们……不怕,不怕……”

清亮悦耳的声音伴着婆娑作响的树叶声,世界静谧而美好。

可真是如此吗?

那位做丈夫的现在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顾夕颜心中的惘然更浓了,一点点,一点点,涌到了她的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顾夕颜抚着胸口,轻轻地靠在树权上。

一声轻轻的呻吟,叶紫苏醒了。

方少卿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叶紫苏美目惺忪:“我这是在哪里?”

“紫苏,紫苏,他原谅我们了,他原谅我们了!”方少卿不停地在叶紫苏耳边强调。

叶紫苏好象被这消息惊呆了似的,神色呆滞,半晌才怀疑地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一边问,一边流着泪。

方少卿温柔地为叶紫苏拭泪:“是真的,是真的,紫苏,是真的……”

叶紫苏含泪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喜悦,闪烁着象雨后的彩虹一样绚丽光彩:“我,我能有这样的幸福吗……红鸾,她还那么小,我,我不在她身边……”

方少卿叹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她跟着我们,只会吃苦。留在齐家,至少还是齐家的大姑娘……等我们情况好些了,再在暗中帮帮她,也是一样的……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刚刚小产,又长途跋涉……”

叶紫苏含泪摇头:“少卿,我没什么事。我只担心,担心自己的身子再也无法孕育子女。大夫也说了……”

“胡说!”方少卿打断叶紫苏的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叶紫苏,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栖霞观的医姑天下闻名,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啄一饮,都是天注定的……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小产,如果不小产,你怎么会下决定孓然一身跟我走……紫苏,不管怎么,我们都要感谢显天大神,能让我们在一起……多的,我们就不要强求了……”

“少卿,少卿,少卿!”叶紫苏如雨打梨花般搂着方少卿娇柔地抽泣着,方少卿无限缠绵地亲吻着叶紫苏脸上的泪珠……

难怪有人说:“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顾夕颜心酸酸的悄悄溜下了树,连滚带爬出了林子,还没来得及拍身上的脏东西,她就看见墨菊带着端娘行色匆匆朝这边走来。

一个女子抛夫弃子的和情人私奔,做丈夫的竟然想考验情人是否有资格象自己一样照顾妻子……顾夕颜想想就觉得心口一阵沉闷。

这屋子里的一切,是有人付出了那样的代价维护的,怎么能在她手里破坏了呢?

顾夕颜直觉地不愿意让人知道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她快步地朝她们跑过去,轻轻地朝她们招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端娘脸色疑重地迎了上来,火冒三仗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是一副猴子德性,坐不住啊!人家的家务事,要你c什么心?你知道人家是私奔的情人还是外养的姨太太?只仗着三分热心肠就闯到人家的院子里去?……这里也算是天子脚下,什么人没有……”

顾夕颜想想刚才的情节,不由承认端娘是对的。她挥了挥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般的说:“好了,好了,您就别说了。”

端娘朝对面努了努嘴,关心地问:“怎么回事?”

顾夕颜不以为然地简单回答:“两口子打架!”

端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把顾夕颜拉到林子旁边避开几个小姑娘,低声地说:“姑娘吩属的事我昨天夜里仔细想过,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有点难办,还望姑娘耐心等几天。”

火葬在二十一世纪都有些人不接受,更何况在这里。

顾夕颜当然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

端娘见状,放下心来,高声吩嘱墨菊:“墨菊,快陪着二姑娘回屋去,看这身脏衣服,以后可不准这样乱跑了。这栖霞观可不是普通的地方,来来往往都是权贵之士,小心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

顾夕颜和墨菊连连点头。

端娘又教训了顾夕颜们一顿,这才急急离开。

到了晚上,丁执事来请示什么时候回盛京,横月语词犀利地打发了他。

端娘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她满身疲惫地对顾夕颜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教堂,我骗他们说是一个他们的一个教友死了,对方答应偷偷帮我们把人烧了。”

教堂?教友?

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顾夕颜细细思商着。

第十一章 心生疑窦

更新时间2008…10…17 18:58:00  字数:3584

真是天下之大,什么事都会发生。在这个时空里,竟然还有教堂?

等端娘走后,顾夕颜细细地问横月。

原来,夏国只信奉两种宗教,婆罗教和基督教。婆罗教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宗派繁多,教众遍及。而基督教只有不到五百年的历史,是随着前朝李氏太初王朝突然出现和繁盛的,后来改朝换代,熙照承认古老的婆罗教是国教,基督教就渐渐衰败了,朝庭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基督教,但在官员的任命、升迁上都会对基督教徒很明确地抵制,所以现在信基督教的非常少。

顾夕颜沉吟道:“端娘给了他们多少银子?”

横月也面露怪异,说:“端娘给了五百两银子,可他们不收。开始端娘还以为是嫌少,可那牧师说,既然愿意火葬,那就是最虔诚的教徒,他们愿意免费帮忙,并在圣母面前立下誓言,永远不对外人泄露这件事!”

顾夕颜沉默良久,说:“他们来的时候,你叫我一声。”

教堂来人的时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顾夕颜和横月悄悄躲在香樟林。

月上正中的时候,端娘和三个人男人出现在林荫道上,那三个男人都穿着带斗蓬的黑色粗布披风,看不清楚面容,脚步非常轻盈,悄无声息地走在端娘身边,象幽灵似的。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和端娘并肩而走,端娘轻轻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不住地点头,低头之间,有东西从他的衣襟处滑了出来,在月光下散发着银白色的清冷光芒。

顾夕颜看的明白。

那是一枚十字架。

她心神俱凝。等端娘一行人走得看不见踪影后,她轻轻地靠在身边那棵有着几百年历史,合抱粗的香樟树后面低声地问横月:“你认识字吗?”

横月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在家的时候我娘告诉我认过几个字。”

“那你还记得你启蒙读的是什么?”

“记得,是声韵启蒙。”

“还记得其中的内容吗?”

“记得。”

“你背几句我听听!”

“嗯。”横月眼观鼻,鼻观心地背着:“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对江东……”

顾夕颜脸色凝重地听着,又问:“那你听说过《四书》《五经》吗?”

横月点头:“听说过,那是举业必读之物。”

顾夕颜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我们回去吧!”

横月奇怪地望着顾夕颜,聪明地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不紧不慢地朝七里香走去。

顾夕颜心乱如麻,低头思忖着。

横月却突然顿了顿脚步。

顾夕颜不明所以地抬头。

树林的拐变处,正是香玉馆的门扉。

顾夕颜看到那个方少卿。

夜色中,他穿着一件白月色的长衫迎风而立,飘飘然如羽化登仙般出尘脱俗,温润如玉的眉眼晶莹剔透,竟然嘴角含笑地和顾夕颜打招呼:“你们来了”。

顾夕颜大惊。

难道是知道了那天自己曾在后窗偷窥,现在来找她算帐了,或是来警告她别乱说话了……

没等顾夕颜开口,横月上前一步,含羞带怯地问:“公子,您是在叫我们吗?”

这次换方少卿大惊了,他满脸歉意:“抱歉,抱歉,姑娘,我认错人了。”

横月朝方少卿媚然一笑,低头朝前走去。

顾夕颜不敢多看方少卿,立刻跟在了横月的身后,横月猛地一回头,满脸红潮,目光迷离。顾夕颜顺着横月的目光回首望去,方少卿正掂着脚昂首以盼。

方少卿在等谁呢?

至少有一点顾夕颜可以肯定,他等的人是女性,而且还是年轻的女性!

两个人一回到屋里,顾夕颜立刻感觉从心底涌起一股疲惫,草草盥洗一番就上床休息了。

当天夜里,顾夕颜就做起梦来。梦中,顾夕颜在看一部发黄的老旧电影似的。

夕阳照在父亲身上,在弄堂里拖成长长的影子,年幼的顾夕颜趿着鞋子叭啦叭啦地跟着他身后跑,他回过头来对顾夕颜挥手,好象顾夕颜是个烦人的蚊蝇,皱着眉头说:“快回去,快回去,免得乃乃等的不耐厌……

仄的小阁楼里,蓬着童花头的顾夕颜跪在地上伏在小方凳上写作业,堂哥在一旁向伯母抱怨:“我要弹钢琴,没有凳子坐。”伯母跑过来,摸着顾夕颜的头说:“乖,夕颜,让哥哥弹琴。”顾夕颜抱着作业本,靠着墙含着泪低着头不语,等伯母走远了,才喃喃低语:“我,我作业还没有做完,老师明天又要罚站了”……

场景一变,小小的顾夕颜长大了,穿了件翠绿色缀黄色小花的裙子,站在春风风中,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枝头的那枚刚抽牙的嫩叶,旁边却传来窃窃私语:“看,油绿色的卡托襞浯堪咨纳倥梗媸枪焕贤恋模 彼卟训氐妥磐芳贝掖业卮┕巳骸?br /

顾夕颜紧紧抱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身躯,眼角眉梢尽是迷惑,男子埋首在她黑乌的散发间,喃喃低语:“夕颜,夕颜,你真好……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一起到南方去,那里工作好找……你以后只用在家里给我洗衣服带孩子,我努力工作,养你……”

倏然,顾夕颜眼皮一松,睁开了眼睛。

窗外已是白花花的一片。

墨菊正站在她床前:“二姑娘,您醒了!”

顾夕颜口干舌躁,半天才反应过来。

怎么又梦到这些!

她懒洋洋地起身,问墨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墨菊掏出怀表看了看,说:“快十点了。”

顾夕颜点了点头,还有点刚醒来的迷茫。

墨菊一边把纱帐挂起来,一边笑着:“姑娘,您早餐想吃什么?踏浪炖了莲子百合粥,不过杏红一大早去采了点霍香来,水灵灵的,新鲜着的,又解署……”

每天早上起来为吃什么粥发愁,这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吧!

顾夕颜混混沌沌地想,问道:“端娘呢?回来了吗?”

墨菊点头:“刚回来,要不要我把她叫进来?”

顾夕颜坐到了床弦边晃着脚找鞋:“不用,我去看看。”

墨菊忙蹲下来把脚给顾夕颜穿上,顾夕颜叩了对面的门,横月立刻来应了门,进了屋,端娘正坐在床弦边喝茶,眼睑处一片青色,身边还放着一个四方形的青花瓷瓶。

端娘见了顾夕颜,神色淡然地对横月说:“你去给我们端早饭吧,就这屋里吃!”横月看了一眼顾夕颜,见顾夕颜神色如常,这才曲膝福了福,应了一声“是”。

横月一出去,端娘就用嘴努了努身边的青花瓷瓶:“姑娘,教堂里的牧师为那位姑娘做过祷告了,就是相当于我们这里的道场,你放心吧……只是,这,这怎么办?”语气惶恐。

顾夕颜沉吟道:“栖霞观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端娘想了想,摇了摇头:“两家如水火。如果栖霞观的人知道这瓶里装的是什么,不把它砸了都是好的……”

顾夕颜想了一会,问:“教堂离盛京远不远?”

“不远,比栖霞观还近些。”端娘说,“姑娘想干什么?”

顾夕颜笑道:“那就把它寄放到教堂吧,等过段时间我再去奠拜。”

端娘想了一会,说:“也好。放在这里我心里总不安的……”

顾夕颜能够理解,死者为大,现在把人身的尸体烧了,这对端娘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邪恶之事吧!

她们草草吃了早餐,端娘象那个瓷瓶是烫手的山芋般抱它又出去了。

顾夕颜无所是事,吩嘱横月:“有没有什么书,找本我看看。”

横月想了想,迟疑地说:“端姑姑不让我给您……”

顾夕颜脸色一沉。

横月立刻说:“你可别说是我给您的,就说是您自己找到的。”

顾夕颜沉默不语。

横月勿勿忙忙地进了端娘的屋子,拿了一本书出来。

顾夕颜一看,蓝色的封面,白生生的索线装订的,上面画着一个支肘依窗的美女,美女旁边写着《桃花缘》三个隶书简体汉字。

她一笑,翻开书。

是章回小说,横排,简体汉字。

顾夕颜非常轻松地读起来。

不知不觉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吃完午饭,她继续依在床上看那本《桃花缘》。

故事实际上很无缘,无非是些才子佳人,一定钟情,后园相会,私赠银两,男子高中后衣锦还乡求娶美娇娘……有总胜于无吧,所以顾夕颜比平常要耐心百倍地读着。

有书打发,时间就过得很快,好象转眼间就到了黄昏时分,屋子的光线暗了下来,书就看得有点吃力了,顾夕颜抬头问一直在身边伏伺的杏红:“端娘回来没有?”

杏红出去看了看,回话说:“还没有呢?”

顾夕颜沉思片刻,说:“大家先吃晚饭吧,给端娘留点。”她记得这院子里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就又吩嘱了一句:“把菜热着!”

杏红应了一声,出去传饭了。

顾夕颜看了一天书,眼睛也有点涩,身子也有点僵,她放下书揉了揉眼睛,又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十二章 小小c曲

更新时间2008…10…18 20:42:49  字数:3738

顾夕颜听到脚步声,却没有进屋,她好奇地出门隔着屋堂的帘子朝外望,正好看见墨菊伏在横月的耳边说什么。

顾夕颜喊了一声“墨菊”,墨菊好象被吓了一跳似的,回头和横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才跑到了顾夕颜面前喊了一声“姑娘”。

顾夕颜隔着帘子冷冷地望着横月,目光锐利,透着寒意。

墨菊身子一缩,喃喃地道:“姑娘,姑娘有什么事?”

顾夕颜看着她不语。

墨菊低着头,小手绞着衣角。

横月笑着迎了上来,说:“没事,什么事,说是去拿食盒,受了道姑们的气,正找我说了!”

顾夕颜冷笑:“什么时候这院里的食盒要墨菊去拿了?踏浪干什么去了?”说着,脸上泛起一股怒意。

横月还在一旁陪笑。

顾夕颜撩帘而出,朝院外走去。

墨菊脸上立刻浮慌张,她竟然双臂一伸拦在了顾夕颜的面前:“二姑娘,二姑娘,您,您不能出去!”

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顾夕颜知道这里有点象古代封建社会的中国,婢女就是家里的一个物件,是一份财产,象牛、羊一样,可以随意卖买,也可以随意将她配给同样身份的男仆,如果生下了孩子,就是家生子,也是归主人所有的,就象那些牛羊生下的小羊一样。所以,主人是要着绝对的权力的……墨菊一向是个聪明人,现在竟然伸开双臂拦在她面前,事情就变得不是那么简单了!

顾夕颜停住了脚步,目光越过墨菊的头顶盯着横月。横月垂下眼睑,不敢与她对视。

她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刚“哼”完,顾夕颜心中就一惊。这声冷哼听在耳朵里怎么那么象那个倒霉“丈夫”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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