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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墙外花枝 > 第 17 部分

第 17 部分

“秦朗吗?”

“对,你是?”

“别激动,不是喜欢你的哪个美女。”

李薇杵她头,低声说:“别胡闹,说正经事。”

晓萱使劲甩开她的手,嘟囔着:“这不说着了吗?”

“请问你究竟是哪位?”秦朗见没有反映,就又追问了一句。

“呵呵,是我,晓萱。”

“噢。”秦朗多少有些惊讶。

这半年来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日子,广州分公司被他管理的有声有色。

莫小言果真来到这边,秦朗也开始试着接受她,他以为他已经可以放下。

“有事吗?”秦朗问。

“没有事就不能给你电话吗?我们也算是朋友吧?难道我就不能想念你吗?”晓萱这样说着,自己做呕吐状。

“唉。”李薇摇头叹息,最自恃甚高的晓萱越来越玩世不恭。整天游手好闲,根本不怎么去上班,经常泡在网上,任凭她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呵呵。”秦朗笑,“晓萱,你有话就说,我一会要开会。”

“呦,忘记你现在是老总了,日理万机的人。”

李薇简直想给她一巴掌。

她起身躲开,伸手示意就说正题。

晓萱立刻变了一副腔调:“秦朗,别介意,和你开个玩笑,主要是怕太突然,吓着你,呵呵!”

“没关系,你说。”

“那我就直说。”

“好。”

“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那么考虑下和子媛复合吧,我知道她是忘不了你的,只是她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你们那么不容易才在一起,就这样完了也实在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难得?不是金钱不是地位,那些都可能被夺走,惟有真情,最难得的就是那份真情。”

李薇冲她竖起大拇指,真是奇怪,晓萱是深谙道理的女人,可为什么自己却在一天天沉沦?

“晓萱,谢谢你,只是我想过,即使我们之间还有很真挚的爱,也很难在一起,因为性格,我们性格太像了,都是太要面子的人,所以只能在自己的思维模式中揣度对方,便很难吻合。而性格是难以改变的。”

“谁说的,子媛变化就很大,她现在非常明朗并且自信了。”

“是吗?”秦朗并不相信,想起子媛,仍然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如果是真的,我真替她高兴。”

晓萱“啪啦”扣上手机,说:“我不愿意搭理他了,什么东西,拿自己当人物了。”

“他不同意?”

“嗯,不同意也就罢了,还一套套的,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唉,看来是有了新欢了,男人只有有了新欢时,才对旧爱淡然。”李薇思忖着,“别告诉子媛,否则她会伤心。”

“晚了。”晓萱耷拉了脑袋,指指她身后,李薇回头,子媛就在后面。

子媛没有她们想象中的反应,只是叹了气,说:“你们乱帮什么忙呀?缘分已尽,还怎么修好?得,我提出分手,再去乞求,整个一出而反尔,没劲透了!”

“我们是不想看你自己痛苦,明明是放不下的。”

“呵。”子媛笑,“谁说我放不下?再说很多事,放不下也得放。”语气坚定。

晓萱转过头,继续在聊天室胡说八道去了,她知道要是再不撤退,很可能又会被子媛唠叨,她可不想听快蜕变成女强人的子媛的训诫。

而子媛基本上也已经不再唠叨,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子媛越来越明白任何人说任何话都没有用,自己想不通,就永远不会真的醒悟,而人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想通呢?子媛认为除了生活的磨砺,还有一种上天赋予的机缘,有了那样的机缘,就有了顿悟的可能。当然在这样顿悟的情形下,人还会反复,她也不例外,所以当她知道秦朗已经彻底放下了他们的感情时,她的心里还是疼了,不同的是,她已经不用吃止痛药,只要自己挨一会就可以好起来。

子媛笑,想大约就是痛得太多了,反倒麻木了,或是根本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于是掐一把自己,“哎呦”,还是有点疼,不过咬咬牙,是能够挺过去的。伸手,从枕头下掏出秦朗和她的合影,照片上的他们并不亲昵,可脸上都有最真实的喜悦。子媛又笑了,好像想起了很多美好的过去,却没有一个清晰的点,只是很笼统的过往罢了。

其实感情的事,无所谓值得不值得,只要有过美好的记忆,就可以一生尘封。不同的是有的尘封得严密,有的尘封得稀松,时不时的就会溜出来,但无论怎样,忘记伤害是对彼此的最后的情谊。

子媛把照片放到了箱子的最底层,算是一个尘封的标志。

外面突然有哭声,原来是小区里有一户人家在为死去的老人送行。

“子媛。”晓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吓死我了。”

“怎么了?”

晓萱竟然哭了。

“究竟怎么了?”

晓萱靠在她身上,呜呜地说:“他们的哭声好像来自地狱,我好怕,是不是我们终究都要下地狱呀?”

子媛望着像个孩子般无助的晓萱,她又心疼了,隐隐地疼痛,但是她知道即使她可以给自己止疼,也不能帮她止疼,真是无奈的事。

子媛真的为她担心,经历这么多后,晓萱更加走入一个误区,在她无所畏惧的玩世不恭的背后是不能承受现实的脆弱,好像她只提了一口气,急匆匆地行走,速度很快,但一旦这点气力耗尽,很可能就彻底崩溃。

晓萱,唉,她怎样才会醒悟,才明白无论生活给了怎样的重创,都要保持自己内心的纯净,只有那样上天才会另外给一个出口呢。

晓萱还在她怀里颤抖,那么盛气凌人的女人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惶惶的!子媛只有默默的陪伴,伴着心疼的陪伴。

送葬的队伍渐渐远去,遗留下来的只有哀戚。哀戚,是一行送葬的人儿在为死者怅惘!奇怪,子媛一直没有感到恐慌,也不想猎奇的张望,她依然静静地听。想到生命的陨落如同流星划过,祈福是对死的无奈,而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晓萱停止了哭泣,一撂蹶子就走开了,甩下一句:“你干脆和肖老师一起吃斋念佛去,我只需要把我丧失的自信找回来。让所有人看到我倪晓萱,虽然是个离婚女人,但是我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她转回头,子媛看到她可怕的眼神,子媛说:“为什么你就那么执迷不悟?这个世界那么多人,谁真正在乎别人的生活?即使是我们这样的朋友,我痛苦的时候也好,你伤心的时候也罢,我们能做的只是心灵的关怀,能代替彼此去受罪吗?你怎么就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在乎的结果是自己泥足深陷,到头来,对别人能有什么损失?”

晓萱冷笑:“你不会明白的,我把面子看得比我的命重要,都知道我有个有钱的又爱我的男朋友,都认为我将是立志地产的老板娘,而实际上我一无所有。如果我从来没有过也就罢了,但是事实是曾经的华光溢彩全他娘的是海市蜃楼,我没有勇气承认失败,除非我出了这口气,或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第二十二章

晓萱更好的选择就是和何过结婚。

人生在世真是需要不断地为心灵除尘,自省、自责、自悟、自重……擦净心灵,既是对从前的一种跨越,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种追求。

只有自身的境界提高了,周围的一切才会相应变化。至少要明白一个道理——所有可能会遭逢的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最大的原因,肯定是缘于自己。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这样的道理。凡尘中的人更多的是纠缠在自己的得失中,在得失间衡量,于是徘徊,甚至失去方向。

子媛和晓萱大约是两个最好的例子。

当子媛的服装公司越来越红火的时候,她的心也在忙碌的生活中越来越沉静。她相信这样的成功不是平白得来,是自己的努力,所以当李薇还要靠占卜来决定一些事情时,子媛坚决反对,她只有一句话:“一切靠我们自己。”

子媛的身上已经逐渐有一种很强的柔中带刚的力量,心却是静如水,设计出来的服装也更充满了灵性。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她无暇顾及情感的空落,仿佛那一切的往事都在时光的隧道里流逝了。

可就在这时候,也就是晓萱刚与何过相识的同时,秦朗打来了电话。

“子媛。”

“嗯。”

她正在琢磨一种改良的女职业装的设计,在思忖着怎么才能让职业装在保持着端庄本色的同时,也具有柔媚的感觉,是在纽扣上做文章?还是利用明线的颜色来变化?所以她并没有注意是谁的来电,就是听到了声音,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毕竟两个人已经大半年没有往来,再熟悉的声音也会生疏,更何况是潜意识里要忘记的。

“你,你在做什么?”秦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如十多年前不敢向子媛表白的年轻的他。

她这才听清楚,原来是秦朗,心还是有点紧张了。

“在想怎么把职业装的设计改良一下。”

“你在想设计?”

“是呀。”

沉默,许久的沉默,之后就是两个人的气息在电话的声波中传送。

“那我打扰你了吗?”

再开口,秦朗的话语很无趣。

“没。”子媛自解地笑笑,秦朗还是那样,永远的谨慎,其实就是一种对自己的维护,总怕说过了会失去什么,可又能失去什么?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人别别扭扭也是活,痛痛快快也是活,何必太在意自己呢?

“呵。”子媛笑了,想想前30年的自己,不正是那样的吗?

“笑什么?笑我吗?”秦朗有些尴尬。

“没有,呵呵。”子媛的笑声真的明朗了很多,“笑我自己呢。”

“噢。”

这样的应答后,又是沉默。最后便不了了之地挂了。

子媛拿着电话,直摇头,唉,难道过去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吗?如果真是那样,的确很无趣,难怪晓萱总说她苦着一张脸,简直就是“没事找抽型”。

站在试衣镜前,仔细端详自己,发现累瘦了的她却是光彩照人的。眉眼舒展,不再微蹙,头发顺滑,能赶上晓萱那一头飘逸秀发了,难道真应了那话“头发就是顺心草”,代表着心情?不会呀,感情无着的她,心情怎么会这样舒爽?呵呵,难道真的已经不在意感情了吗?

想到秦朗的电话,怎么会没有太多的激动呢?要是以前估计会琢磨几天,他这样的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说什么?可现在她并不想去过多思量。

了解了自己,子媛便更了解秦朗,她知道他之所以会来电话,定是情感的天平上又出现了不平衡,换言之就是他又处于一种情绪中,当然这样的情绪是有很强的感情色彩的。而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所以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人总是在不停地衡量,即使真爱,在衡量中也会失去美好,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没有衡量在其中的感情仿佛只属于昨天的纯真年代。

这样想的时候,秦朗又发来信息。

“听到你愉快的声音,我真的很高兴。”

子媛回:“谢谢,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都高兴地活着吧。”

秦朗回:“呵呵。”

子媛没再回,但那一天,工作的时候还是常常走神。

“秦朗突然和你联系,看来情况有变化呀,呵呵,可能和新欢拆伙了。”晓萱的话不好听,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能经过比较才认识到你的好,男人就是这样贱。子媛,你听好,不能理他,不管他有多爱你也不能理,这个男人太狭隘,典型的小农意识,他永远都会包裹着自己的那层外衣,其实就是为了遮蔽心底的自卑。”

子媛浅笑,说:“知道的,他也没有说什么,或许只是一种当时情绪,如三毛说‘倘若我们把那种当时情绪当作爱情,就是自己的无知’。”

“得了,别说的那么好听,显摆你越来越大明白呀?不相信你心海不起波澜,但是不管怎样,寂寞时候利用他慰藉下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那即将熄灭的火苗燃起。对男人要面上微笑,心里放弃,就是口蜜腹剑的意思,你可以和他说再美丽的话,但一定是谎言!记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靠不住。你如果相信了他们,就是自己伤心的开始。”

子媛听的胆战心惊,晓萱却不以为然。

可惜说和做是两码事,甚至当说和想一致的时候,也很难做到。

晓萱和何过匆忙的结婚,就是彻底的偏离了她的论调,当然她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你们想想,我再青春仍在,再才华人,可我毕竟是个离婚女人,有一个未婚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人,应不应该抓住?”

晓萱就是这样,她需要的不是意见,是肯定而已。

或许一个人带着孩子更不容易的缘故,李薇是越来越实际了,她说:“怎么各方面都好?晓萱,一个让你准备好了一切娶他的男人,值得吗?”

“没有什么不值得。”

“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动机?”

“想过。”晓萱的确想过,动机不过就两点,一是喜欢她靓丽可人的外表,更直接点就是喜欢漂亮女人,二是看重她还是有些经济实力的,买完房子,她也还有些积蓄。

何过常羡慕地称她为“半百富婆”,她知道在何过眼里她就算有钱人,虽然她早就从立志地产辞职了,还没有正式找到工作,但何过说:“你有在那么大的公司做高级职员的资历,找工作不难。”于是她就不急着找,一心准备婚事。

大家更不理解晓萱了,这么了解何过的用心,怎么还一门心思嫁她?

“你们真傻。”晓萱觉得她们笨死了,“倘若你们有我一半聪明,就可以顺利地再婚了。”

她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吃着苹果。

“男人,就算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结婚了,只要成为夫妻,都会把家放在第一位,那时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了,所以关键的是要真正成为夫妻,谁不想过正常的生活?没听那句话吗?男人是可以培养的。”

“嗯,我也认为只要愿意结婚的男人,就是有爱的,谁也不会没有爱就结婚,所以晓萱说的也有些道理,不管何过最初是什么目的,只要他肯负上婚姻这个责任,就可以接受,毕竟再婚很难。”子媛一直坚信男人送给女人最好的最珍贵的礼物就是婚姻,这一点她从未改变。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秦朗,他曾经暗恋她多年,最终不也没能给她一个婚姻吗?这样想来,何过就算有私心,也只是一种现实的考虑,只要以后好好经营家,就是晓萱的幸福。

这样想着,她笑了。

“就没有例外的?”李薇问。

“现在想想,有!”晓萱干脆把腿搭在茶几上。

子媛和李薇都望着她。

“呵呵。”晓萱自从遇到何过,特别是决定结婚以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快乐,说起话来更加有趣,“虽然这就像买彩票中大奖一样,难度系数非常高,但还是有人会中,比如余天宇,呵呵。”

“你还笑。”子媛推搡她,很是生气她这样的语气,“你那样随意的进出那扇门,本来就不对,你这样说真让人担心,你是否会珍惜这次婚姻?再说人家天宇一直对你情深意重的,这样说话,会遭报应的。”

“什么呀?”晓萱辩驳说,“我自然是很在意这次婚姻,你们想想我还输得起吗?而对天宇,我把他当亲人才这样口无遮拦,没有别的意思。”

“唉。”子媛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对何过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不踏实,但是晓萱说的没错,重要的是他可以做到和她迈进婚姻的门。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晓萱真的中了那个头号大奖,或者说真的应验了子媛无意中的话——遭到了报应。

结婚不到半年的时候,何过简单留言:“萱,我走了,婚后的生活实在不是我所想象的美好,我已经无法承受时常的争吵,也无法调和你与父母之间的矛盾,更无法接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傍大款而来的事实,所以我选择离开,你多保重!”而后一走了之。

转天夜里,晓萱打给天宇,重复着一句话:“我遭到报应了,天宇,我遭到报应了,我遇到一个没有责任,把婚姻当儿戏的人,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看重的只是我的条件,可当我们的生活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的时候,他就可以轻松的离开。天宇,我遭到报应了,我当初怎样对你,如今他竟加倍偿还了。”

她抽泣,那一整天,她哭得太多,已经没有力气肆无忌惮地哭,便只有抽泣。

天宇一直无语,白天,子媛已经告诉他一切,并且想让他来劝慰她,但是他回绝了,此时听着她的哭声,他的心也在淌血,但是更有种恨在心海涌起,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爱着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女人,这就是那个把他们的婚姻当儿戏,从容的,甚至兴高采烈地离开他的前妻。

他躺着,枕头有点高,他挪了挪。他真的很想骂她,很想骂醒了她。他从来没有骂过他,所以有些难以开口。

而晓萱终于明白了爱情如果不是平等的,付出如果不是互相的,有多伤人!她对天宇说:“我痛过了才知你那时有多痛,真的真的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天宇心底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说:“晓萱,好几年了,可我的伤仍未痊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都那么草率?为什么我爱你不能包容你到底,为什么你嫁给了我却还是不爱我?离婚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可为什么就解决不了呢?晓萱,你不是小女孩了,不能太任性了,选择了就不能轻易放弃,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还爱你!”

晓萱静静地听着天宇近乎斥责的话语。她不怪他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怨恨、痛惜和对自己的不满。

晓萱是爱何过的,所以就成了傻子,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对婚姻的渴求,是的,现在的晓萱对婚姻充满渴望。觉得婚姻好比是包裹她的壳,可以让它不受任何的伤害。

他们婚后也过了两个多月幸福甜蜜的日子,晓萱俨然成了标准的主妇,每天都会起早给他准备早餐。

何过说他崇尚西方人的饮食习惯,不喜欢吃中式的早餐,于是晓萱就给他准备全麦面包、j蛋、牛奶。

何过说他有严重的落发倾向,得喝黑芝麻糊,晓萱便买了芝麻糊,用热牛奶调制。

那段时间晓萱刚到一家地产公司工作,的确如何过所言她有在大公司做高级职员的经历,在同行业,尤其是比较小型的公司找到份工作并不难。只是他不明白那么好的公司,那么好的待遇,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老板看上了我呀。”晓萱一副开玩笑的模样,惹得何过直感叹,“呦,呦,真的吗?呵呵,那么大的老板,一定很有钱。”

“是呀。”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而选择我这个穷小子?”何过有点不理解。

“他是个有家的男人,我答应他,岂不是轻贱自己?真是的!”

“你真傻。”何过笑,“你可以先答应,然后等他给你张几百万的卡后,再和他说‘拜拜’呀。”

“过儿。”晓萱就是这样称呼何过的,也不管别人听到会掉下一地的j皮疙瘩,“你是玩笑,还是真这么想?”

晓萱很介意那些话,她不希望那些话是他真实的想法,否则就太可怕了。

“嘿嘿。”何过环住她,在客厅里轻轻摇晃着身体,“当然是说笑话了,谁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呀?”

晓萱笑了,捏住他的鼻子,拧了下,说:“这还差不多。”

“那你怎么奖励我?”何过的身体在她的身体上磨蹭。

晓萱会意,却推开他,说:“我乏了,要先去洗澡。”

何过更紧地贴住她,死赖着。

几推几进的,干脆两人一起去洗澡。

何过最喜欢夫妻同浴的感觉,两个人躺在浴盆里,不冷不烫的水,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在那片刻,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欲望,就想那样赤ll的从后面抱住她,抚摸她的背。

他喜欢摸她的臀部,小巧而滚圆的臀,是成熟而娇嫩的。他更喜欢双手顺着她的腋下,摸索到她的胸脯,当他的大手刚好握住她的双r时,他的身体就会立刻产生强烈的反映,他本能地会趴在她的背上呻吟。她会善解人意的在他的怀抱中转个圈,便自然地浮在他身上。于是他们的欲火彻底燃起。在水里,他们尽情嬉戏。

完事后,何过总喜欢问晓萱的感受。

“怎么样?你老公棒吗?”他又习惯性的捋捋鬓发。

“当然,我老公是最棒的。”

她这样说时,有点紧张。

她有些伤感,尽管芳华20的时候,她就不是死板的女人,但是却一直希望一生只有一个男人,可造化弄人,她竟然有过三个男人。

和天宇的时候还小,好像从来就没有认为男女的身体接触是一种享受,只是简单地应付着;和林立志则不同,别看他大她那么多,可他的体力很好,关键是他很能控制,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慢,什么时候适当地说点粗话调调情,他都拿捏得很好,总能让她在云里雾里掏空了五脏六腑般地轻爽,说实话,那样的性a,让她迷恋;而和何过更不同,何过正是旺盛的时候,要求很多,他会的花样不少,却完全是以自己的感觉而主,他最喜欢她在他的身上,他说那样会有种被女性冲击的快感,可她并不喜欢,但还是笑着配合着他。

是的,晓萱太想把日子过好了,太想把这次婚姻进行到底了,她觉得她渐渐地老去,已经没有了折腾的能力和勇气。大约经历了林立志那次的欺骗,她算是把自己架空了,虽然在最后,她想尽办法,麻痹了林立志,弄来了乔菲菲的邮箱号码,把他和林立志最亲密的合影照片发了去,并留信讲明一切,而后就毫不犹豫地对林立志说了“拜拜”,甚至没有给他一个交代,然而她仍不痛快,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是难以忘怀的。

她也承认子媛的话是对的:“什么都不要计较了,该报复的也报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经营好婚姻,既然结婚了,就要把婚姻当作支撑自己的身体的骨架,绝对不能让它散了架,因为我们失败过一次,再也输不起了。”

是呀,再次踏入婚姻的门,她只想像刘丰那样,用自己的真情换来对方的真爱。

事与愿违真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没过多久,晓萱就被辞退了,原因很简单,在大公司做过高级职员的她根本不懂得地产业的业务知识。当然她是绝对不能把这样的原因告诉朋友们,更不会告诉何过。她谎称这家公司不是很正规,怕有什么问题出现,自己跟着受了连累。

何过对她的辞职很不理解,他先她一个月没有了工作,之后就一直没有找到。他有些担心他们的生活。

“萱,我们是不能坐吃山空的。”

“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即使一时找不到,我们有房子有存款,暂时还是可以过舒服日子的。”

“呵。”何过有点皮笑r不笑的,“可那毕竟是你的呀,我什么都没有。”

“瞧你说的,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这绝对是晓萱的心里话,只是她转念一想,还是说出了担忧,“其实我们的问题,不是经济的现状,而是你的父母亲。”

从婚礼的第二天,何过的父母就开始电话质问:

“你不管你爸妈了是吗?”

“你知道几天没回家了吗?”

“今天必须要回来。”

“只允许你一个人回来。”

就这样,晓萱经常得一个人吃晚饭,有时候还要等门到很晚。

晓萱终于和何过谈了谈。

“过儿,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拜见你父母。”

“算了吧,过些时候再说吧。”

“我们结婚都两个月了,可我还没有见过公婆。”晓萱听他反对,有点着急,“你知道那个道理吗——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而且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会让你父母对我消除成见,会很孝顺他们的。”

“呵呵。”何过亲她下,“那是,我老婆又温柔又贤淑。好,我们明天回去。”

在他的怀里,晓萱吐了吐舌头,心想温柔贤淑原本是毫不沾边的,如今却从丈夫的口中说出,看来自己的变化的确很大。

或者再大的变化也只是一种表象,当有些事情出现的时候,人性格中最强烈的特征就暴露无遗。

晓萱最大的性格特征就是情绪。

那真是很屈辱的一次会晤,何过的母亲冷着一张脸,一直没用正眼看她,而他的父亲却是一副轻蔑的笑。

晓萱规规矩矩坐在他们对面,俨然是在接受训斥的犯人。

“你知道我们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我知道,妈。”

听到这样的称呼,何过妈厌烦的皱了皱眉头。

“那你为什么还坚持结婚。”

“妈,不是我坚持,是我们俩都希望永远在一起。”

“哎呀。”何过的父亲接过话说,“你这个孩子,可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看来你对我们的言语很不服气呀。”

“不是的,我没有的,爸。”

于是晓萱再没敢吱声,而那两个身为父母的老人却不管不顾地一吐为快:

“你既然勾引了我们小过,就得让他幸福。”

“倘若他有什么问题,我们可坚决不会放过你。”

“你有过一次婚姻,失败了,说明你有问题,我们家小过可从来没有过婚姻,他还很简单,你可得珍惜他,不能像以前那样。”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而晓萱的眼泪几次在眼眶打转。

她偷偷望望何过,他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一旁吃花生米。

晓萱终于痛哭失声。

何过的父母这才缓和了些,张罗着吃饭。

眼泪落在碗里,挑几粒米放入口中,竟然也是咸的。这大约是晓萱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欺辱,和林立志的欺骗不同,面对他的欺骗,她可以选择恨和报复,可面对何过的父母,她只能选择受辱。

何过偶尔加菜给她,很是迷惑,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委屈。

出来时,外面正是大雨倾盆。

何过撑着伞去拦出租车,晓萱失魂落魄地走掉了,就那样走在雨里,很快雨水便打湿了她的全身,泪水和雨水一起流淌,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何过终于坐着出租车追来了。

他摇下车窗的玻璃,非常无奈地说:“快上车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走掉?”

“为什么?”晓萱聚积在胸口的怒火在这个瞬间全都爆发出来,“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你难道没有听到你父母亲的话吗?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

她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何过冲着司机尴尬地笑笑,看看周围,幸好下大雨,行人甚少,偶尔有人也仅仅瞟一眼,便急着赶路了,否则他会觉得更难为情。

“萱,你快上车,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是在大街上喊叫哭闹的女人。”

晓萱抬起头,怒视着他:“我怎么了?我就应该心平气和地承受来自于你父母的羞辱?”

“他们怎么羞辱你了。”何过觉得晓萱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你自己说可以承受一切呀。”

“好。”晓萱抹一把泪,“就算我可以承受,你就可以无动于衷吗?看着自己的妻子被辱骂,你就没有一句话?”

“你让我说什么?”何过看看出租司机,有点难为情,便压低了声音说,“你先上车,我们回家再说。”

晓萱把脸别过去,不理他。

出租司机对何过说:“新婚夫妻吧?不是我说你,既然你父母让你老婆受了委屈,没别的,你就得哄!你瞧你,连车都不下,赶紧下去把你老婆请上来呀,要不我帮你?”

“呵呵。”何过讪讪而笑,“不用,我下车。”

他费劲地撑开伞,才下了车,一阵风,伞吹倒了,他忙用手护头,冲晓萱说,“快上来吧,我从小就不能淋雨,一淋雨就发烧。”

晓萱还是把头埋在膝间,没有任何反映。

司机探了身子,伸长脖子,喊道:“这个妹子,你给我个面子,快上来行吗?”

晓萱这才慢吞吞地上了车。

这次就是个导火线,而这次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彼此对对方的失望。何过认为她不够成熟,竟然在大街上胡闹,简直和平日可人的样子大相径庭;晓萱更是无法忍受他的怯弱和对自己的轻视,在他眼里,原来那样的羞辱都不算什么?真不知道他把自己当妻子还是玩偶。

彻底粉碎了短暂的童话是八月十五,晓萱再一次被何过的父母没鼻子没脸地数落,只因为晓萱给他们买了月饼。

“你不知道你爸有糖n病吗?”何过的妈妈拎着那盒月饼,脸已经气白了。

“我——”牙尖嘴厉的晓萱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快拿回去,这个东西分明是要我们命的。”

晓萱实在忍受不了了,她接过月饼,使劲睁大眼睛,忍回些泪水。

“我不知道爸爸有糖n病,更没想要你们的命。”

说完,她转身,打开房门,跑了出来。

何过到是跟了出来,却任凭她怎样痛哭,就是一言不发。

“你没有话可以说吗?”晓萱蹿到他面前,满眼的怒火。

何过耸耸肩,说:“你让我说什么?他们就是那样的脾气,你没看到也会数落我嫂子吗?”

“不对,他们对我和对你嫂子是完全不同的,对你嫂子说的都是可以接受的话,对我是刻薄的羞辱的,因为——因为我是个离婚女人,就因为这个!”

晓萱已经声嘶力竭。

何过闭上眼,他实在觉得烦,怎么会这样?那个柔情蜜意的女人怎么这样不可理喻。

“你说话呀。”晓萱摇晃着他的胳膊,其实她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一句安慰。而很会说甜言蜜语的何过在这样的时候却失去了哄她的兴趣,淡淡地一句:

“晓萱,你冷静点,你本来就是离婚的,他们对你有看法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

他的话音未落,晓萱已经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刚捂住一边脸,另一巴掌也落了下来。

“你疯了。”何过顾不上再去捂自己的脸,先抓住晓萱的手,“你真的疯了,你竟然像泼妇一样动手打人?”

他摇晃着头,很是不解。他突然提高了音量,说:“我接受不了一个动手打人的女人。”

“哼。”晓萱冷笑,仰了下巴怒视他说,“这些远比不上我受的屈辱。”

“难道我父母对你不好,你就要发泄在我身上吗?”何过也闪了泪。

晓萱挣脱开,甩了手喊:“我并不在乎你父母怎么对我,我在乎的是你从来不知道保护我,因为在你心中也有和他们一样的想法——我是个离婚女人,就比你矮了一等。即使我花了大把的钱和你结婚,你仍然不会平等地对我。”

“我没有。”

“你有,你不用狡辩。”

时间尚早,街上车来车往,晓萱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很想冲到车前,任凭车轮把她碾碎。

她真就那样奔过去,何过这次没有迟疑,赶忙拦腰抱住她,他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越来越相信父母的话,但凡离婚的,都有些性格缺陷。

天呀!何过真害怕了,晓萱太极端了,这太危险了,他不敢想了,想起来就十分后怕。

“萱,你为什么要那样呢?”平复之后,他问躺在他怀中的她。

“因为爱,因为在乎,因为渴望你在乎,因为太想幸福。”晓萱又哭了,这个时候的她,简直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没有信心,又不甘心的女人,“过,你能好好爱我吗?”

何过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拍了她说:“睡吧,好好睡吧。”

从那时起,何过就想离开了,他仔细的想过了,和晓萱结婚,原本以为可以进入幸福天堂,娶一个漂亮,温柔,伶俐,关键是非常爱自己的女人,该是多舒服的一件事。但到此时,那些只是水中花,只需要一个涟漪,就可以吹破了。

然而,他已经半年没有工作,日常的花费都是晓萱给他的,倘若就这样离开,倘若不回父母家,连生活都是个问题。

他想再忍耐些吧,再看一看吧,最重要的是得等到他找到工作的时候吧。

而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让他更坚定了一走了之的想法,男女之间一旦撕破脸就会变得肆无忌惮,没有一点顾及,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而在他的思想里,是没有一个男人的义务,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的,只有是否快乐美好。

当然最后促成他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离开的理由是林立志的造访。

晓萱的报复导致林立志维持多年的两地生活彻底结束,而这样的结束不是因为团聚,而是因为分离。

乔菲菲查清楚了晓萱信中的一切,知道了林立志不仅是身体出轨,而是精神同样出轨的,于是她毅然决定离婚。

林立志真的成为了钻石王老五时,却几乎失去了斗志。

他痛恨晓萱,他待她不薄,她竟然戏耍自己。当她知道她在离开他不久就闪电结婚了,他更恨更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立志随便找人,就查出何过的一切情况,他约了何过见面。

林立志看到这个男人,唇角露出一丝轻视的笑,这样的男人也就能蒙骗晓萱那样自以为是的女人。

林立志递给他几张照片,是晓萱发给菲菲的那些照片。

何过看着照片中娇艳动人的晓萱,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立志地产的老板。”

“晓萱以前的公司老板。”

“也对,也不对,她虽然挂了个名,但是什么都不愿做,也什么都没有学会,所以她离开后出去找工作都做不到试用期满。”

“你为什么让她挂名?”

林立志冲着他手中的照片,弩弩嘴巴说:“这还不明白吗?晓萱跟了我两年半。”

何过的手颤抖了,说:“那是以前的事,与我无关。”

“呵呵。”林立志笑,“那你看看这照片上的日期,好像那时候你们已经认识,没准她刚和我上完床,就跑到你怀里装纯情去了。不错,这个丫头很会演戏,不当演员可惜了。”

何过的脸色已经由白转为惨白。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想为她离婚吗?其实她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怪异,情绪化得很,我曾经怀疑她精神有问题,所以即使很喜欢她,也没想永远在一起。”

何过还是不说话。

“对了,我今天找你主要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想帮帮你们,”林立志就是林立志,他话锋一转,“听说你失业了,这是家德国的公司。”他递给他一张名片。

“朋友在那里做总经理,你去找他,他们正在招生产主管。我和他说过了,他很满意你的条件,应该没有问题。”

“你为什么帮我?”何过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他还是怀疑他的动机。

“很简单。”林立志摊摊手,“你离开她!别说我看扁你,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她结婚,目的大于感情,而她离开我除了那点积蓄就不可能再有什么,甚至连工作都很难找到,以后还得你养她。特别是你家里根本不接受她,你在中间很难相处。而一个男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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