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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我正希望如此,”他幸灾乐祸地说,“而且等到你打上了我的标记、戴上我的‘铁之后——如果你心甘情愿,我相信这事就近在眼前了——你就会有更多的理由怕她了。”

“为什么?”o问道,“什么标记?什么铁?我已经戴着这枚戒指了……”

“那全要看安妮?玛丽的安排了,我答应把你带去给她看,我们午饭后就去拜访她,我想你不会不同意吧?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直到现在我一直没让你见过我的朋友们。到安妮?玛丽对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应当害怕娜拉的真正理由。”

o不敢再继续深究这件事了,与娜拉相比,这位他们用来吓唬她的安妮?玛丽引起了她更大的好奇心。斯蒂芬先生那次在圣云饭店午餐时就提到过她的名字,o确实既不认识斯蒂芬先生的朋友,也不认识他的熟人,简言之,她身在巴黎,却被独自锁在自己的秘密之中,就像被锁在一所妓院中一样,只有勒内和斯蒂芬先生拥有打开她的秘密的钥匙,同时也拥有打开她的身体的钥匙。

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对某人开放自己”这一句话,它意味着把自己奉献出来。这句话对于她只有一个意义:一个最符合这句话本意、最符合其物质本意,而且是确定无疑的意义,那就是奉献出自己身体上一切可以开放的部位。在她看来,这也就是她之存在的目的本身。斯蒂芬先生就是这样看待她的,勒内也是这样看待她的。

因为每当他谈起他的朋友们,就像那次他在圣云饭店里谈到他们那样,他总是这样告诉她:那些他将为她引见的人,无须说当然可以自由地按照他们的意愿处置她,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意愿。o试着猜想安妮?玛丽是个什么样的人,斯蒂芬先生从她那里究竟想得到什么,这些东西又为什么与自己有关。

o对这一切茫然无知,就连罗西的经历也不能给她丝毫的帮助。斯蒂芬先生曾经提到过,他想看她爱抚另一个女人,会不会是这样的事呢?(但是他特别强调过他的意思仅仅是指杰克琳……)不,不会是这个,他刚才说“带给她看”,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在见到安妮?玛丽之后,o并不比以前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了解得更多。

安妮?玛丽住在巴黎天文台附近一座侧面是画室的大楼里。她就住在这座新式建筑物的屋顶,从窗户可以俯瞰树冠。她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人,年纪与斯蒂芬先生相仿,黑发中夹杂着一缕缕的灰色。她的眼睛是颜色很重的深蓝色,深得近乎黑色。

她给o和斯蒂芬先生倒了咖啡,盛在小杯子里,异常浓烈滚烫,它使o又恢复了自信。当她喝完咖啡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空杯放在咖啡桌上时,安妮?玛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转身面对斯蒂芬先生,说:

“我可以吗?”

“请便。”斯蒂芬先生说。

安妮?玛丽直到这一刻前,既没有对o说过话,也没有对她笑过,甚至没有向她打个招呼,对斯蒂芬先生的介绍也没做什么表示。这时她开始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调对她说话,她的微笑是那么柔和,看上去好像她准备送她什么礼物似的:

“来,我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下身和臀部,但最好是首先请你把衣服全部脱掉。”

当o脱衣时,她点燃了一支烟。斯蒂芬先生一刻也没有将目光从o的身上移开过。他们让她在那里站了大约有五分钟,房间里没有镜子,但是o从一面黑漆面的屏风上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影。

“把长袜也脱掉。”安妮?玛丽突然说,“你看,”她继续说道,“你不应当穿长袜,那会毁了你的大腿的。”她用指尖指着o膝盖以上的部位,o总把宽大而有弹性的长袜卷到那里。那里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印迹。

“谁让你这么卷的?”

o还没来得及回答,斯蒂芬先生已经接下了话头:

“那个把她交给我的男孩子,你知道他的,勒内。”然后他加了一句:“但是我肯定他会同意你的观点。”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安妮?玛丽说,“我要给你一些深色的长袜,o,还有能把袜子固定固定住的紧身衣,就是那种鲸骨的紧身衣,正好卡在腰上的那一种。”

安妮?玛丽打铃唤来一个沉默的金发姑娘,她拿来一些薄而透明的黑袜和黑色尼龙塔夫绸紧身衣,这种紧身衣在腹部以下及臀部以上向里收紧,由又宽又密的松紧带加固。o仍是站着的,她轮流倒着脚套上了长袜,袜长直抵她的大腿根部。

那个金发女郎帮她穿上了紧身衣,它的两侧各有一排扣子,就像罗西的胸衣一样,这件紧身衣也可以随意收紧或放松,带子设在背后。o用前后一共四根吊袜带把长袜系好,然后由那个姑娘所扎腰的带子尽量系紧。o感到她的腰和腹被紧身箍得紧紧的,紧身衣的前部几乎盖到耻骨,但y部本身和臀部都是l露的,紧身衣的后部非常短,使她的臀部暴露无遗。

“她的形象会得到很大的改进,”安妮?玛丽对斯蒂芬先生说,“她的腰会比现在细很多。还有,你可以看到,如果你等不及她脱光衣服,这件紧身衣一点也不碍事。o,现在你过来。”

那个姑娘已悄然离去。o向安妮?玛丽走去,她正坐在一把矮椅上,那是一把小小的有鲜红天鹅绒座垫的安乐椅。安妮?玛丽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臀部,接着把她推到在一张同样铺着鲜红天鹅绒的矮凳上,一边命令她不要动,一边抓住了她的两片y唇。

o在想,人们在市场上就是这样抓住鱼鳃把鱼提起来的,也就是这样撬开马嘴巴的吧!她回忆起仆人比尔,在她到达罗西的头一天夜晚,当比尔把她在铁链上锁她之后,也做过同样的动作。总而言之,她不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而且可以这样说,她对自己身体最缺少控制权的部分,恰恰是那些将被单独派用场的部分。为什么每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都会感到受惊——受惊一词在这里也许并不贴切——总是要一再地说服自己;为什么每次她心里都充满同一种深深的抑郁感,一种不愿把自己那么彻底地交到对方手中的感觉,至少不像把自己交到那个最终把她转让给别人的男人的手中那么彻底。

那一次,由于别人对她的占有,她感到自己与勒内离得更近了;可是在这里,这种奉献,能够使她同谁离得更近些呢?勒内还是斯蒂芬先生?她不再能说清这些事……这时因为她不想知道,其实事情再清楚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属于斯蒂芬先生有……有多长时间了?……

安妮?玛丽让她站起来穿好衣服。

“你可以在任何你认为合适的时候,把她带来交给我,”她对斯蒂芬先生说,“我两天之内会去塞莫斯(塞莫斯?o一直以为会在罗西。如果这不是在说罗西,那对她又将意味着什么呢?)事情会办好的。”(什么事情会办好的?)

“十天之内吧,如果你方便的话,”斯蒂芬先生说,“就在七月初。”

斯蒂芬先生留在安妮?玛丽那里了,在归程的汽车里,o回想起儿时在卢森堡花园看过的一座雕像:那是一个用同样的方式束紧腰部的女人,那腰身在她丰满的茹房和臀部之间显得格外縴细——她俯视着清澈的泉水,那泉水就像她的表情一样平静清澈。那雕像是用大理石精心雕成的,在水中注视着自己的倒影——显得那么脆弱,她真担心那大理石雕成的细腰会突然折断。但如果这就是斯蒂芬先生所希望的……

她还想到,该如何对杰克琳解释这一切,也许她可以简单地告诉她,那件紧身衣来自勒内的一个忽发奇想。这又勾起了o近来一直试图回避的一种事态,一个她十分诧异自己为什么不会对此感到更加痛苦难忍的事态:自从杰克琳搬来与她同住以后,勒内并没有尽量使她与杰克琳单独在一起,如果说这一点她还可以理解,那么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他本人也尽量避免与o单独在一起。

七月很快就要到了,他就要离开巴黎,而且不会在斯蒂芬先生把她送到安妮?玛丽那里时去看她。她也许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只有在他想见杰克琳和她两个人的那些晚上,她才能见到他;或者只有当她在斯蒂芬先生那里时,才能偶尔见到跟在娜拉身后走进房间的他。她不知道这两种可能性哪一种更使她感到不安。(在这两种可能性当中,一定有什么事搞错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受到了过多的约束。)

每次勒内来到斯蒂芬先生的住宅,斯蒂芬先生总是向他打个招呼,勒内也总是照例吻吻o、抚摸一下她的茹头,然后同斯蒂芬先生商量下一天的计划——这些计划从来不把o包括在内——然后就走掉了。他把她交给斯蒂芬的程度是如此彻底,他是不是已经不再爱她了?这种想法使o陷入一阵心慌意乱之中,以致她机械地在自己的住宅旁边下了车,竟忘记告诉司机在门口等她,车开走之后她才猛醒过来,不得不匆匆忙忙地叫出租车。

o必须一直跑到s大街,到那里还得等车,她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满身都是汗,因为那件紧身衣使她呼吸困难。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在c街路口放慢了速度,她把车拦住,一上车,就把勒内办公室的地址给了司机。她既不知道勒内在不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他的办公室。

当o看到座落在离e街不远的一条侧街上的那座十分显赫的大厦时,她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那间美国式的大办公室也正是她意料中的样子。但是勒内的态度却使她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虽然他立即接见了她,并没有对她无理,她没有责备她。其实她有可能为这一行动受到责备,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到办公室来打扰他的权利,而且很可能她的到来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s扰。

他请秘书离开一下,告诉她这段时间他谁也不见,并且请她暂时不要把电话接过来,然后他问o出了什么事。

“我担心你已经不再爱我了。”o说。

他笑了,“就这么突然?”

“是的,在从……回来的汽车里想到的。”

“从哪儿回来?”

o沉默了。

勒内又笑了:

“但是我知道你去哪儿了,傻瓜。你从安妮?玛丽那儿回来,而且十天之内你就要去塞莫斯了,斯蒂芬先生刚刚跟我通过电话。”

勒内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那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一张舒适的椅子,o让自己埋在他的拥抱之中。

“他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她喃喃着,“但是告诉我,你仍旧爱我。”

“我当然爱你,亲爱的,”勒内说,“但是我要你服从我,我恐怕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太好。你有没有告诉杰克琳,你是属于斯蒂芬先生的?你跟她谈到罗西了吗?”

o承认她没有。杰克琳只是勉强接受了她的爱抚,但是已经到了应当让她知道我的真相的日子……

勒内没有让她把这句话说完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用手撩起她的裙子。

“啊哈,这么说,你已经穿上你的紧身衣了,”他说,“不错,如果你的腰再细一点,你会变得更加迷人。”

说完这话之后,他要了她,o感到他已经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没做这件事了。在下意识里,她已经开始怀疑他究竟对她还有没有欲望,然而,从他此时此刻的行为中,她看到了爱的证据。

“你知道,”他后来说,“你不和杰克琳讲清楚是很愚蠢的,我们绝对需要她到罗西去,而把她弄去最简单的途径是通过你。而且等你从安妮?玛丽那儿回来之后,你就没有任何办法能继续隐藏你的真实情况了。”

o想知道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勒内接着又说,“你还有五天时间,而且只有五天时间了,因为从斯蒂芬先生把你送到安妮?玛丽那里去的前五天开始,他就准备恢复对你每天的例行鞭打,你将没有办法再藏起那些鞭痕,你准备怎么向杰克琳解释这些鞭痕呢?”

o没有回答。勒内还不知道,在同o的关系中,杰克琳完全是自我中心的,她之所以对o感兴趣,仅仅是因为o对她表示出来的热情和兴趣,她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o,如果o身上有鞭痕,她只要避免当着杰克琳的面洗澡,再穿上一件睡袍就可以了。杰克琳绝不会注意到任何事,她从来没注意到o不穿衬裤,也绝不会注意到其他事情:其实o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听我说,”勒内继续说,“有一件事我想让你转告她,马上就去告诉她,那就是我爱上她了。”

“这是真的?”o说。

“我需要她,”勒内说,“因为你不能、或不愿做这件事,我要亲自来做这件事,做一切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永远做不到让她同意去罗西,”o说。

“我做不到吗?要是那样的话,”勒内反驳道,“我们会强迫她去。”

那天晚上,在天黑透以后,杰克琳已经上床睡了,o拉开她的被子在灯光中凝视着她,她已经告诉她:“勒内爱上你了,你知道吗?”——她传达了这个信息,而且并没有拖延——在一个月之前,o只要在想象中看到这雅致的苗条身体印满鞭痕,那窄小的器官被塞满,那纯洁的嘴唇发出哭喊,泪水在她脸颊那层美丽的绒毛上流淌,就会感到万分恐怖;可是现在不同了,o对自己不断重覆着勒内的最后一句话,内心充满快乐。

由于杰克琳出去拍电影要到八月份才能回来,没有什么事情使o必须羁留在巴黎了。七月马上就到了,巴黎所有的花园中都盛开着紫红色的天竺葵。

正午时分,城里所有的百叶窗都合上了,勒内在抱怨他不得不去一趟苏格兰。有一刹那,o希望他也能带她一起去,可是,不用说他还从没带她去拜访过他的家庭,她深知,只要斯蒂芬先生提出要她,勒内会立即把她交给他的。

斯蒂芬先生宣布,他会在勒内飞往伦敦的当天来接她,那时她正在休假。

“我们要上安妮?玛丽那儿去了,”他说,“她正等着你呢!不必收拾箱子,你什么也不用带。”

他们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o第一次见到安妮?玛丽时那坐靠近天文台的大楼,而是一座低矮的两层小楼,它坐落在一个大花园的尽头,在枫丹白露的边缘。从见到她的头一天起,o就一直穿着那件鲸骨撑的紧身衣,安妮?玛丽认为这时必不可少的。每天她都把它束得更紧一点,到目前为止,她的腰已经细到盈盈上握的程度了,安妮?玛丽应当满意了。

他们是在下午两点钟到达的,整幢房子都在沉睡中。他们按铃时,狗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牧羊犬,它钻到o的裙子下面,嗅着她的腿。安妮?玛丽正坐在一株红铜色的山毛榉树下,那树立在花园一角的草地边缘,正对着她的卧室,她并没有站起来迎接他们。

“o来了,”斯蒂芬先生说,“你知道应当对她做些什么。她什么时候可以被搞好?”

安妮?玛丽瞥了o一眼,“这么说,你还没告诉她?好吧,我马上开始,十天差不多。我想你是要铁环和你名字的缩写?两个星期以后来,从那以后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全部完工。”

o想发问。

“等一下,o,”安妮?玛丽说,“到前面那间卧室去,把衣服脱光,但是不必脱掉高跟鞋,然后回来。”

那个房间是一间涂成白色的大卧室,挂着深紫色的印花窗帘,屋里显得空空荡荡。o把她的皮包、手套和衣服放在靠近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屋里没有镜子,她走出房间,明亮的阳光令她感到晃眼,她缓步走回山毛榉的y影之中。斯蒂芬先生仍旧站在安妮?玛丽面前,那只狗伏在他的脚边。安妮?玛丽的黑发夹着几缕灰色,头发闪着光泽,好像她在上面涂了某种发r,她的蓝眼睛看上去接近黑色。她身着一袭白衣,腰间扎着一条亮闪闪的皮带,涂着鲜红寇丹的趾甲从皮凉鞋中露出,跟手指甲的颜色一模一样。

“o,”她说,“在斯蒂芬先生面前跪下。”

o乖乖地跪下来,她的手臂背在身后,茹头在微微颤抖。那只狗全身紧张,好像随时准备跳到她身上来似的。

“躺下,特克,”安妮?玛丽喝斥那狗,然后说:“o,你同意采用一切必要的方法佩戴铁环,并且按照斯蒂芬先生的愿望,把他的名字印在你身上吗?”

“我同意。”o说。

“那么好吧,我要去送斯蒂芬先生上车,你獃在这儿不要动。”

当安妮?玛丽把脚从蹬脚凳上放下来时,斯蒂芬先生弯下腰,用手抓住o的茹房,他吻了她的嘴唇,口中喃喃着:

“你是我的吗?o,你真是我的吗?”

说完这话,他转过身去跟着安妮?玛丽走了,把o留在那里,大门砰然关闭。安妮?玛丽回来了,o仍旧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她的手臂放在膝头,就像一尊埃及雕像。

这座房子中还有另外三个姑娘,每人在二层有一间卧室。o被安置在一楼的一间小卧室里,和安妮?玛丽的房间相联。安妮?玛丽叫她们全体下楼,到花园轩里去,和o一样,那三个姑娘也都是赤ll的——这个小小的女儿国掩蔽在严密的高墙之中,几扇俯瞰高墙外那条狭窄土路的百叶窗全关得严严的。在整个女儿国里,只有安妮?玛丽和三位仆人是穿着衣服的,她们三个里有一位是厨娘,另外两位是女仆。她们三个看上去都比安妮?玛丽岁数还大,她们穿着黑色羊驼毛长裙,围着浆得很硬的围裙,表情y郁而肃穆。

“她的名字叫o,”安妮?玛丽重新落座,对大家说,“把她给我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她。”

两个姑娘扶着o站起来:她们俩都属浅黑型的人,头发和ym都是深色的,她们的茹头硕大,颜色很深,几乎是紫色的。另一位姑娘是个小个子,有着一头蓬松的红头发,她胸脯雪白的皮肤上布满可怕的绿痕。那两个姑娘把o推到安妮?玛丽身边,她指着她身上那三条从大腿延伸到臀部的黑色鞭痕:

“是谁鞭打了你?”她问道,“是斯蒂芬先生?”

“是的。”o答道。

“什么时候?用马鞭。”

“三天前,用马鞭。”

“从明天开始,一个月之内你不会受到任何鞭打,但是今天你要受到鞭打,是为了纪念你来到此地,我为你检查完之后马上进行。斯蒂芬先生有没有把你两腿分开,鞭打过你的大腿内侧?没有过?的确是这样,男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好,我们很快就会看到。让我看看你的腰,是了,比原来好多了!”

安妮?玛丽按紧o的腰,使它显得更细一些,然后她派那个红发女孩去拿来另一件紧身衣给她穿上。这件也是黑色尼龙质地,但是浆得特别硬,而且特别窄,看上去简直像一条宽皮带。紧身衣上面没有吊带,一个女孩帮助o尽力把它系紧,安妮?玛丽一再要求她要系得尽可能的紧。

“这样太难受了,”o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全部问题就在这里,”安妮?玛丽说。“你看上去比过去可爱多了,问题就在于你过去系得不够紧。你以后要每天这样穿着它,但是现在告诉我,斯蒂芬先生喜欢怎样使用你?我需要知道这一点。”

她用整个手掌握住了o的下部,o答不出话来。两个姑娘坐在草地上,第三个姑娘,那个肤色浅黑的姑娘坐在安妮?玛丽的蹬脚凳旁边。

“帮她转过身,姑娘们,让我看看她的后边。”安妮?玛丽说。

那两个姑娘帮她转过身去,弯下腰,用手分开了她的双腿。

“当然,”安妮?玛丽继续说,“你用不着告诉我,标记必须印在你的臀部。现在你可以站直了,我们要给你戴上手镯。柯丽特,去把盒子拿来,我们要抽签决定由谁来鞭打你。拿来筹码,柯丽特,然后我们去音乐室。”

柯丽特是那两个深发姑娘中的一个,另一个叫克拉丽;那个红发的小个子姑娘叫伊沃妮。直到这时o才注意到,她们全都像在罗西那样戴着项圈,手腕上戴着手镯,她们的脚腕上也戴着同一式样的镯子。

o挑了适合自己尺寸的手镯,由伊活妮给她戴好之后,安妮?玛丽递给o四枚筹码,让她分给每个姑娘,不要看上面的数字。o发给了她们,那三个姑娘各自看了发给自己的筹码,没有作声,等着安妮?玛丽发话。

“我得了二号,”安妮?玛丽说,“谁得了一号?”

柯丽特得了一号。

“好,把o带走吧!她是你的了。”

柯丽特抓住了o的手臂,把她的双手背在背后,用手镯锁在一起,然后她推着o在前边走。她们穿过一座法式大门,走进一间小侧房,它和正房成直角构成了一个l型。伊沃妮脱掉了她的高跟鞋,在前边带路。

第七节

藉着从法式大门s进来的亮光,可以看到房间的尽头有一个略有坡度的圆形建筑物,天花板是浅弧形的,由两根相距六英尺的细柱子支撑着。舞台大约有四英尺高,坐落在两根柱子之间,前缘向外微微拱出。舞台上和房间的其他地方一样,铺着红色的毛毡地毯。墙是白色的,挂的是红色的窗帘。面对舞台呈扇面形摆着一些沙发椅,上面铺着和地毯一样的红色毛毡。房间的另一端呈长方形,有一个很宽但不算太深的大壁炉,壁炉对面有大型的唱机和收音机,两边摆着唱片架,这就是这个房间被称为音乐室的原因了。壁炉旁的一扇门与安妮?玛丽的房间直接相连,壁炉另一侧有一扇一模一样的门通向一个壁柜。除了唱机和沙发,这个房间没有其他家具。

在两根柱子的正中间,舞台的边缘同地面呈垂直角度,台阶设在柱子的外侧,柯丽特让o坐在舞台正中的边缘上,另外两个姑娘先是把威尼斯百叶窗稍稍合在一起,然后关上了那扇法式大门,o惊异地发现那是一扇双层门。

安妮?玛丽笑了,说:“这样就再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尖叫声了。墙上安装了软木,不必担心,没有人能听到这里发出的哪怕一丁点声音。现在躺好。”

她抓住o的双肩,让她仰面躺下,然后又把她向上拉了拉。伊沃妮把她的手锁在舞台上的一只铁环上,o用双手抓住舞台的边缘,臀部悬空,安妮?玛丽把她的双腿向她的胸前拉起,随后o突然感到蜷起的双腿被拉直绷紧了:系在她脚腕镯子上的两条皮带把她的两腿拉开,捆在两边的立柱上,于是她就这样躺在两根柱子中间隆起的舞台上。从台下看,她全身唯一可见的部分,就是y部和臀部两条裂得很开的缝隙,安妮?玛丽在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

“这是全身最柔嫩的地方,”她说,“注意不要伤害了它。别打得太重,柯丽特。”

柯丽特居高临下站在o的齐腰处,在她深色大腿架成的桥梁之下,o看到她手里鞭子上的皮条在晃动。当烧灼似的第一下打击到来时,o呻吟了一声。

柯丽特从左边转向右边,稍作停顿,又抽了一记。o拼命挣扎,觉得那两条皮带像是要把她肢解了似的。她不愿卑躬屈节,不愿哀求怜悯,然而那正是安妮?玛丽一心想从她嘴里出来的话。

“快一点,”她对柯丽特说,“再狠一点。”

o拼命忍着,但是没有用。只过了一分钟,她就再也不能忍受了,她尖声地哀叫,眼泪直流下来,安妮?玛丽抚摸着她的脸。

“再忍耐一会儿,”她说,“就要完了。还有五分钟,她可以哭喊五分钟。已经二十五分钟了,柯丽特,在三十分钟时我叫你停就停。”

但是o在尖叫着:“不,不,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哭着喊着,她再也受不住了,不,她一秒钟也不能再忍受这种刑罚,然而,她还是熬到了头。柯丽特离开了小舞台,安妮?玛丽正在对她微笑。

“你要为此感谢我,”她对o说。于是,o谢了她。

她心里非常清楚,为什么安妮?玛丽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鞭打她。女性像男性一样残忍,甚至比男性更不容情,o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但是o猜想安妮?玛丽对建立自己的权威形象并不十分热衷,而是更希望在她与o之间建立起一种共谋的意识。o从未真正理解,但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不可否认的极其重要的道理,这个从情感上既坚信、而又感到矛盾的混合体:她喜欢r刑,可是当受刑的是她自己时,她又会不顾一切地想逃避它;然而,当刑罚结束之后,她却为自己经历的过程感到快乐,而且刑罚越残酷越长久,她的快乐感觉就越强烈。

安妮?玛丽是对的,她预见到o的默许和她的反抗心理,知道她哀求怜悯时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她还对o解释过这样做的第三个理由:她决心向每一位来到她这里的姑娘和那些注定要在纯粹的女性世界中生活的姑娘们证明,一个人的女性度不应当因为周围全是女性就减弱或降低;恰恰相反,她的女性特征应当被加深加强。

这就是她要求姑娘们保持l体状态的原因,o被鞭打的方式以及她被捆绑的姿势也不外是为了这个目标。今天是o在下午馀下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在舞台上两腿扬起分开示众。明天,将会是克拉丽、或是柯丽特、或是伊沃妮,而由o来观看。这种技术比起罗西的做法是一种更加缓和而细腻的方式(包括使用鞭子的方式)。

但是o会看到它是多么有效,除了她离开此地时将戴上的铁环和印上的字母,她还将以一种更加开放的姿态回到斯蒂芬先生身边,更深地陷入奴隶状态之中,比她预想的程度还要深得多。

第二天早晨,早餐之后,安妮?玛丽让o和伊沃妮跟她到她的卧室去一趟。

她从写字台里拿出一只绿色皮箱,放在床上,打了开来。两个姑娘蹲在旁边。

“伊沃妮跟你说过这个吗?”安妮?玛丽问o。

o摇摇头。伊沃妮会告诉她什么呢?

“而且据我所知,斯蒂芬先生也没提起过。这没关系。这就是他想给你戴上的铁环。”

环子是不锈钢制成的,没有经过抛光,有着跟那瓖金的铁戒指一样的钝色。它们是椭圆形的,像那种连接成沉重铁链的铁环中的一只,金属圆环的厚度同大号彩色铅笔的直径相仿。安妮?玛丽让o仔细看,每个环子都由两个u型半圆组成,两半刚好可以套在一起。

“这只是试验模型,”她说“戴上以后还可以拿掉。你再看那种永久性的,它里面有个弹簧,你只要轻轻一按,它就和环的另一半锁在一起了,只有用钢锉才能打开。”

每个环子有小拇指的两节那么长,环中可以伸进一个小拇指。这些环子像耳环一样挂成一排,在相当于耳垂的位置上,是一个圆形金属片,大小与环子的直径相仿,金属片的一面是瓖金的徽记,另一面什么也没有。

“这空白的一面,将印上你的名字、你的头衔,还有斯蒂芬先生的姓名,”安妮?玛丽说,“在名字上面有皮鞭和马鞭交叉的标记。伊沃妮的项圈上戴着这样一个金属片,但是你的将戴在y部。”

“可是……”o鼓起勇气说。

“我知道,”安妮?玛丽答道,“这是我叫伊沃妮同来的原因。让我们看看你的,伊沃妮。”

红发姑娘站起身来,然后在床上仰面躺下,安妮?玛丽分开她的大腿,o看到一片y唇上被打了一个很圆的d,就在y唇中部偏下一些的地方,刚好可以把铁环放进去。

“我马上就给你打孔,o,”安妮?玛丽说,“其实这一点不难,最费时间的是在孔里放进一只小夹子,让外层皮肤与内层皮肤长在一起,这比鞭打容易忍受得多。”

“你的意思是不给我打麻药?”o惊叫起来,浑身颤抖。

“当然不打,”安妮?玛丽回答,“仅仅把你捆得比昨天更紧一点。那就足够了。现在来吧。”

一星期之后,安妮?玛丽取掉了小夹子,放进了试验模型。它的份量比看上去要轻,因为是空心的,但是o仍能感觉到它的重量。那坚硬的金属很显眼地刺入r中,看上去像是一种刑具。等到第二个环子的重量再加上去之后会怎么样呢?这个野蛮的刑具特别显眼,人们在偶然的一瞥之间就会立即发现它。

“它当然会被发现,”当o向安妮?玛丽指出这一点时,她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斯蒂芬先生要求的是什么吗?他要求的是,任何人,不论在罗西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不论是斯蒂芬先生还是其他任何人,甚至当你自己站在镜子前时也一样,只要撩起你的裙子,就会立即看到他的环子在你的y部;只要你转过身去,就会看到他的名字的缩写在你的臀部。你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许会把环子锉开取掉,但是你臀部的标记却永远去不掉。”

“我认为纹身的花纹是有可能搞掉的。”柯丽特说。

(伊沃妮是纹了身的,在她y户上方的雪白皮肤上,伊沃妮主人的名字缩写与用花体的蓝色字母纹在那里,就你刺绣的字母那样。)

“o,不是纹身,”安妮?玛丽答道。

o看着安妮?玛丽,柯丽特和伊沃妮也很吃惊,但什么也没说。安妮?玛丽在搜寻字句。

“说吧。”o说。

“我可怜的姑娘,我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你会被打上烙印:斯蒂芬先生在两天前送来了烙印铁模。”

“打烙印?”伊沃妮叫道,“用烧红的烙铁?”

从第一天开始,o就分享了这所房子里的共同生活。闲散,绝对的闲散,有意制造的闲散,这就是每天的生活,点缀着一些无聊的消遣。姑娘们可以自由地在花园中散步,阅读,画画,打牌,玩单人纸牌戏;她们可以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或在草地上作日光浴;有时两个人聊聊天,一聊几个小时;有时就坐在安妮?玛丽身边默默无语。进餐总是在相同的时间,晚餐时桌上点着蜡烛,茶送到花园里,两个仆人侍候着这些围坐在宴会桌旁的l体女郎时那种司空见惯的方式,令人感到有点荒诞不经。

到了夜间,安妮?玛丽指定姑娘中的一个与她同寝,有时也同一个姑娘连续睡好几天。她抚摸被她选上的伙伴,也让她爱抚她,她总是快到黎明时才睡去,而且很快就睡着了,在睡去之前她吩咐那个姑娘回自己房间去。紫色的窗帘半开半翕,染上了黎明的紫红色。伊沃妮曾经说过,安妮?玛丽在追求快乐方面显得既美丽傲慢又不知餍足。

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l体,她每次只是轻轻地拉起或稍稍打开一点她的白尼龙睡袍,从不脱下来。无论前一晚她尝到的快乐,还是她对伙伴的选择,都丝毫不会影响她第二天下午的决定,那决定总是由抽签决定的。在下午三点钟,在那棵红铜色的山毛榉树下,花园里的椅子围着白色大理石桌摆成一圈,安妮?玛丽拿出抽签盒。

每个姑娘抽一支签,不论是谁,只要抽到了分数最低的那支签,就会被带到音乐室去,像o来到的第一天那样被捆在舞台上。然后她必须指一下安妮?玛丽的右手或者左手(o不必做这件事,直到她离开此地都不必做),她一只手中是一枚黑球,另一只是白球。如果她点到黑的,她受鞭打,点到白的不受鞭打。

安妮?玛丽从来不通融,不论机遇使一位姑娘连续几天倒霉还是获释。

就是因为这样,小伊沃妮的刑罚持续了四天,她哭喊着她情人的名字,大腿和前胸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血痕,敞开的双腿中间露出那被粗铁环穿透的粉红色r体。她最后终于上了那只铁环,由于她的ym已经被全部刮光,那景象更是格外显眼。

“但是为什么呢?”o想知道,“你已经在项圈上戴了金属片,为什么还要戴铁环呢?”

“他说当我把那里刮乾净时,会显得更加l露。那环子,我想,那环子是为了把我系在那里用的。”

每次看到伊沃妮的绿眼睛和她尖尖的小脸,o总会想起杰克琳。杰克琳是不是已经去了罗西?杰克琳或迟或早会到这里来的,她也会被仰面朝天捆绑在这舞台上吗?

“我不愿意,”o想说,“不希望也不会参与把她弄到这儿来的行动。就是这样,我已经说得太多了,杰克琳不属于接受鞭打和被打上烙印的类型。”

但是那些鞭打和铁环是多么适用于小伊沃妮呵!她的呻吟声和叹息声是多么可爱,她的身体浸在汗水之中时是多么可爱,使她的呻吟和流汗,又是多么令人兴奋愉快的事情呵!有两次安妮?玛丽递给o那条由一簇皮条作成的鞭子——两次被鞭打的都是伊沃妮——让她用这个。头一次在开始时她感到犹豫不决,在伊沃妮发出第一声尖叫时,o不禁退缩了一下,但一旦她重新开始而伊沃妮的哭喊重新响起时,她却被一种巨大的快感完全压倒了。

那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致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在笑,而且发现要想克制自己尽全力鞭打伊沃妮的冲动,几乎是不可能的。鞭打结束之后,她一直守候在继续被捆在舞台上的伊沃妮身旁,一次又一次地拥抱她。在某种意义上她很像伊沃妮,至少安妮?玛丽是这样看她们俩的。

是o的沉默寡言和她的驯顺,使安妮?玛丽那么喜欢她吗?o的伤口还没长好时,安妮?玛丽就对她说:

“我是多么后悔没有亲手鞭打你呵!……等你再来时……但是咱们别再说这个了,无论如何,我要每天都打开你的身体。”

每一天,当那个被带到音乐室的姑娘松了绑之后,o就取代了她的位置,直到晚餐钟敲响的时候。安妮?玛丽是对的:在那两个小时当中,她的确只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身体是被打开的,那只铁环重重地悬在她的身体上(在她戴上了一只铁环之后),在她们给她戴上了第二只铁环之后,那里变得更加沉重,除了她的奴役状态以及表明这一状态的标志之外,她什么也不能想了。

一天晚上,克拉丽和柯丽特从花园到o那里去,检查了两边的两只铁环。

“你去罗西的时候,”克拉丽问,“是安妮?玛丽带你去的吗?”

“不是。”o说。

“是安妮?玛丽带我去的,两年以前。我后天又要回到那里去了。”

“你属于某个人吗?”o问。

“克拉丽属于我,”安妮?玛丽说,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你的主人明天就到了,o。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

短短的夏夜,还不到四点钟,天就开始发亮了,天光淹没了最后的星星。

o双腿并拢地睡着,忽然被安妮?玛丽探在她大腿间的手弄醒了。安妮?玛丽要做的事就是把o弄醒,让o抚摸她。

她的眼睛在半明半暗中闪着光,她的夹着几缕灰色的黑发在枕头上向上散开:有一点点卷,剪得短短的,使她看上去像是在放逐中的贵族男子,那些勇敢无畏的浪子。o用嘴唇摩擦着她变硬的茹头,她的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腹股沟。

安妮?玛丽很快就屈服了——但不是对o。那使她睁大眼睛凝视着越来越亮的天光的快乐是一种非个人的快乐,在其中o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安妮?玛丽既不关心o崇拜地注视着她的面孔和嘴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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