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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男色天下 > 第 36 部分

第 36 部分

但,一则;宝物难免损毁。

再则;那大叫“猴几”的声音,分明是那个小丫头。

所以,追上前面那几个卑鄙无耻透顶的混蛋——

便是早已气爆了的元昊唯一的心愿。

心中已在盘算,抓住那只猴子油炸清蒸好呢,还是切片用大火炒好呢?要不然,烧烤或生吃猴脑也不错。

其实,已轻功来论,司音宫主萧曲冷在他们中当算第一。

以他的脚程,应该早就追上了。

但世间的事总是难料。

只要看到敌人靠近,郎忍便是一把粉末甩过去。

无s粉末带着股淡淡李花香,很诱、人,但萧曲冷知道,绝对不会是好东西!

托一瞬他们中了逍遥三笑合合散的福,郎忍一路上做了不少“逍遥蜜”来帮两人克制合合散毒x,想不到眼下居然成了逃命法宝。

我甩、我使劲儿甩、老子得意地甩,不信甩不死你们个小样的!

本应该过于惊险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有喜感。

萧曲冷肚里大骂对方无耻的同时,也无可奈何。

己方不怕毒的只有——杀猪叫的鬼王,西门乐、元昊殿……(他不算了,避毒宝物被只猴子抢跑了。)

杀猪鬼王轻功太差,根本追不上,而那个跟自己不太对盘的西门乐嘛……yy怪气的东西!

哼!

鬼才会求他。

一路跑下来,他心里面比追杀的三个人还要憋屈,打一架,哪怕死了都没有关系,哪有这样搞什么长跑比赛的!

每个人都有心里的苦闷,唯独一瞬最轻松惬意,在龙影天的背负下,实在是一点力气没花,白看了这一场追逐,实在有些新鲜、刺激。

好吧!高手恶斗变成了拉锯式马拉松。

不论古今,马拉松都是人类一项重要的体育项目,再一次得到证实。

这次生死飚速玩得,简直比在电影院里看美国大片《生死时速》时还要刺激!

唔……可惜少了爆米花和饮料。

“咔叭、咔叭……”

声音忽然不绝传来。

一瞬下意识往怀里一望,差点没把小鼻子气歪。

那只惹祸精——死白猴子居然在啃桃子!!!

就知道这懒猴子袭击那个男人的目的不纯,果然是为了桃子。若不是为了吃,平时懒得像猫的它,哪有这般神速过?

说起吃……好饿!

“你不会给劳资留点啊?”探手便去猴口夺桃。

桃乃猴类最爱,哪容旁人觊觎。

小猴子果然通人x,猴口一张,拼命将大半个桃子往口里塞……

一人一猴在背上这般折磨,龙影天一个踉跄,险些一跤跌倒。

龙影天心中直叫苦,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怎么背上这丫头活像铁打的似的,那么多劲没处使,没看到他在这里狂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你们……你,们闹够了……没有?”

他忽然觉得全身脱力,很有种想随便挖个大坑,随后把人丢进去埋的冲动。

忍。

我忍……

我再忍……

一瞬也很委屈,但看在龙影天已经气喘成这样的份上,乖乖闭上了嘴。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死猴子爪忙脚乱打的将布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了嘴巴里。

吃,就知道吃。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吃,也不怕吃死你个臭猴子!

一旁狂奔的郎忍也咳嗽了几声,显然对他们很无语。

身后的风声越来越近了。

就这一下子功夫,萧曲冷追了上来。

看着一团黑纱漂浮在空中飞舞,连脸都看不到……简直就是木乃伊嘛!

木乃伊出手也狠戾得很,角度刁钻,手中剑势极快,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就差一点了……

心中“咯噔”了响了一下,一瞬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黑纱木乃伊一掌劈了过来,还好郎忍赶过来,一把粉末将黑纱木乃伊击退。

疼……

脸上被黑纱扫过的地方一阵生疼,破皮了。

她再不敢搞怪,老老实实地不动。

趴在他肩膀上,脸颊磨蹭着他的颈项,在这生死关头,真没想到他会是自己的唯一依靠。

一行人一路奔驰,r头也慢慢落下了天边。

树林之中,光线也更加黯淡,顿时让这一场追逐变得更加困难。

再加把劲儿!

努力!

终于,龙影天挺身一跃,穿出了密林。

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平缓的草地,仿佛告诉着他们,终于冲出了那个杀千刀的若离山了。

是——

赢了吗?!

逃生有望,一瞬大喜过望,张了张口,还没开口说话。

出乎意料之外的却是龙影天与郎忍脚下却依然不停,脚下已使出吃n的力气还在拼命跑。

“还……还有多远啊……”一瞬手指紧紧捏着龙影天的肩膀,心中焦急万分。

“……快……快,快了……”

身后风声更近。

郎忍往怀中一掏,脸s不由一白,救命药粉……用完了!

“啊……”

龙影天脚下一个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滚到,连带着身上的一瞬跟着一起在地上滚滚滚,滚的七荤八素。

卷三   第二十三章 染血的残y

一条狭窄的碎石道。

蜿蜒在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在夕y最后一丝余晖里闪着耀眼光芒。

只要走过这条山道,就可以与自玄离赶来接应的人会合。

而这段山路,是元昊他们最后的机会。

转过一道山弯,风大了起来。

龙影天脚步慢了下来。

风驰电掣都形容不了这一场生死追逐,双方终于以r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短着距离。

数十丈——

十几丈——

几丈——

看着背后越来越近的敌人,一瞬也慌了神。

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萧曲冷黑纱后面,那双眼里闪过的冰冷锋刃。

龙影天与郎忍两人也几乎油尽灯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来越近。

更近了……

都能闻到双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异味!

所有人身上的汗g了又出,出了又g,这股异味飘在空中,足以熏死十头牛。

好……好难闻!

“啊……”

龙影天似乎也受不了这股味道,脚下一个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滚到,连带着身上的一瞬跟着一起在地上滚滚滚,滚的七荤八素。

不是吧?

一瞬简直想拿头去撞墙!

而不是这样直接和大地来了一场亲密接触,撞得满眼金星乱晃。

这算什么?眼看着都快要成功了,居然被这股异味熏到了,龙影天又不是那个死洁癖……咦,死洁癖是谁?怎么突然从脑子中冒出来……

抓住龙影天的肩膀摇晃,晃的他脑袋都快要变成浆糊了,还没醒!

喂,不是吧?这又不是在搞笑!

龙影天手臂绵软不堪,双眼紧闭,唇边一抹血痕尤其刺眼。

什么时候受伤了?难道会是那个木乃伊袭击她的时候……

郎忍也是一筹莫展。

“对了,药,药药!”他忙着在身上翻来翻去,可是从袋子里倒出来的瓶瓶罐罐,除了春、药还是春、药。

郎忍满脸黑线狂垂。

“哼哼哼,跑啊,你们再跑啊……”

一抹黑影从旁闪过,萧曲冷鬼魅般漂浮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狼狈不堪的三人。

算了,春、药就春、药,把春、药当毒、药、蒙汗药使使,兴许还挺顶用。

郎忍跳起来将乱七八糟的药全抓在手里,大有你萧曲冷敢乱动一下就全丢过去的架式。

双方都没有说话。

气氛凝重而紧张。

黑暗处,一只体型极小的彩蝶自群山峻岭中飞来,远远地翩翩起舞。蝶翼上分布著奇特的?淡紫浅纹和黑s圆斑,飞舞间如夜s般梦幻迷离。

萧曲冷并未注意。

过一会功夫,元昊也赶到了。

勉强控制住情绪的他,还不忘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山谷地势,皱了皱眉。

他是天曜皇子,自小便熟读兵法。

如此狭窄的山道,正是伏击的最好场所,倘若两边突然飞来冷箭,又或者坠落巨石,几乎会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

速战速决!

“……布袋!”喘得不轻的他冷冷吐出了两个字,眼中饿狼一般的绿光嗖嗖的,让人看了都胆寒不已。

一瞬连忙奉上枚大大的讨好笑容,从惹祸的死猴子爪下抢出那只可怜的布袋丢过去。

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诸天神佛……

保佑这男人要的是布袋,不是里面的东西……虽然连她自己都知道绝无可能!

果然,下一刻——

便听到元昊的咆哮。

“里面的东西呢?”

“让……猴几吃……吃了……”你不会介意吧,大不了将猴子送你……

“死丫头,你敢耍我!!!”已经变成了怒吼声。

丫头……

这个人咋知道自己是女的,她现在明明易容成了个病弱少年的模样。

不容她多想,元昊微眯了眼睛。

五人一步步过来。

血腥狠辣之s将夜s染红,腾腾肃杀之气冲破云霄。

光只元昊那怨毒如刮骨钢刀般的目光,就让一瞬颇有种在这目光下被分筋错骨、碎尸万段的错觉。

冷汗顿时直向外涌,后背都被浸湿了。

感觉到心中之前的一点希望裂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块,在掉落的过程中,变成了粉末,最后被狂风一吹,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唯一还有还手能力的郎忍提足功力,准备生死一战。

就在——

这!一!!刻!!!

一支旗箭突然从山崖那边“吱”的一声升到了半空。

(旗箭:顾名思义,带着旗子的羽箭。战场上一般用来指挥军队所用,大概意思就是,旗箭s到何处,何处便遭攻击。)

“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快将那小丫头抓过来。”元昊怒吼。

一瞬还没回过神来,就瞧见萧曲冷苍白的手掌抓了抓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郎忍大喝一声,本来疲软的身体仿佛注进了一阵强心剂,也不管那些瓶瓶罐罐是g什么的,直接全部用内力击碎,洒向面前杀过来的敌人!

阵阵香风,白粉漫天飞舞,立刻阻了萧曲冷的路。

——旗箭也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萧曲冷脚前。

一排羽箭闪着寒光,飞扑而至。

郎忍趁萧曲冷闪躲的机会,早左拖右挟,拉着一瞬龙影天两人急退。

一阵呐喊声,两边的山崖上“轰”的竖起无数面明黄旗子,草丛石缝里不知隐藏了多少人马。

一排排的弓箭手整齐排列着,其其指向山道上几人。

弓箭手论姿势有姿势,论对型有对型,先不说技术有多高超,光这威武雄壮、气势磅礴的样子也能吓得人一惊一颤。

郎忍扫了一眼两壁山崖上的弓箭手,轻轻地抬起了手,然后做了向下切的动作。

两支旗箭“吱溜”再次窜入了云霄。

落在……

元昊五人脚前。

顿时,两边山崖上万箭齐发,漫天箭雨毫不吝啬的向元昊几人袭来,那阵势,简直就像是非要将他们s成刺猬不可!

箭矢s在地上发出“扑扑”的声音,竟如雨落。

狭窄小道顿时成了箭林雨海!

不用他说,虽然还弄不清楚状况,但力气满满的一瞬此刻两脚像踏了风火轮,那速度估计连刘翔也没得比。

早跑到了郎忍前面。

谁知她快,还有更快的——

大概感觉到了危险。

那只吃饱睡足的惹祸猴子“哧”一下从她怀里窜了出来,如一溜烟儿般飞速向安全大后方转移。

郎忍苦笑跟上。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其猴!

贪财、怕死、好吃、懒做……除了那个勉强可以用的脑袋,也不知小天到底看上她啥了?!

不过,无可否认,这丫头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一个天生闪着光芒的人。

叹了口气,然而他抬起的脸却猛然s变,怒声地朝一瞬大喊,“笨蛋,快闪开。”

“什么?”

听郎忍喊得凄惨,一瞬本能地侧过身子看他。

有什么东西朝她飞过来了……

一瞬还没有看清是什么,剧痛就从胸口猛然传来,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她的胸口,穿过了她的皮肤,钻向她的心脏……

一瞬被那力倒撞得向后翻去。

郎忍扑过来,扶住了她。

一瞬眼前发黑,朦朦胧胧地只看到黑翼粘在前面,手里拿着几只箭,笑得张狂,“主人说了,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

后面一个“到”字还未出口,“扑扑”的十几枝箭过来,立刻把他s成了马蜂窝,但他仍然站着,笑着。

笑得仿佛天际最后一抹残艳而邪美的红霞。

完成了主人的命令,此生无憾!

原来元昊急退之际,已知跟一瞬在一起的人中,必定有玄离皇族。

那两边的山崖树起无数面明黄旗,便是证据。

如若让一瞬落到玄离皇室手中,以她那奇思怪想的头脑,以及对“火神丸”的了解,绝对会成为自己天曜称霸天下的心腹大患,与落到月非天手中无异!

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毁!

——这便是天曜皇族的可怕之处。

密令黑翼:不惜任何代价,毁掉一瞬。

一瞬呆呆地摸了摸胸口,伸手一看,全都是血。

皱了皱眉头,低下头疑惑地看了看胸口c着的那个东西,傻傻地看向郎忍,“我好像……中箭了……”

“一瞬……”

郎忍也像是吓傻了一样,他的手颤抖着,似乎要去拔箭,却又迟迟不能动弹。

一瞬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涌上来,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算了,不用管这些,她又看向昏迷中的龙影天,仍然是傻傻地道:“龙影天……我胸口……好疼……”

看过那么多穿越小说,谁说一个现代人跑到古代就一定能翻云覆雨?是人都有智慧,古人也不见得比现代人聪明!

故事果然只能是故事,来于生活,高于生活。

心口好疼!

血止不住……

……

与此同时,飞马赶往玄离边境的黄泉月只觉得胸口莫名的一阵刺疼……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有些诡异的红霞,黄泉月停下来忍不住向苍凉大地祈祷:

神啊!

照耀我皓国大地的调和大神啊!

请您一定要保护一瞬……一定要……

丫头,等着我,我来了!

卷三   第二十四章 我家美人月

小猴子扑了回来。

口中“呜呜呜……”地叫着,眼泪一滴滴全都滴在了一瞬的脸上。

一瞬伸出手,想抹去猴脸上的眼泪,但它的脸却被手上的血染红了,一瞬勉强笑了笑,“看,我把你的脸都弄脏了。”

以前看过一次生命的消逝。

前一刻,还在对你笑的人,下一刻,便青白了脸,失去了呼吸。

生命的消逝只在呼吸之间。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不是么?近一个动作,活着人,便死去了。

龙影天醒了。

看着满身是血的一瞬,嘴唇颤抖,只轻轻唤了一声“……瞬儿!”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没事……咳咳咳……”

他的脸s苍白得可怕,一瞬伸手想安慰下,却猛然觉得想咳嗽,伸手捂住嘴,咳了几下……咳嗽就像止不住了似的来势汹汹,血从手指缝里流了下来。

不知所措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呵呵,怎么好像……好像在吐血……”

好难受,火燎般的疼痛在身上肆虐。

努力想睁开眼睛,双眼沉重得如山——

拼命想呼吸,空气却总是到达不了肺部——

喉咙里像是被尖刺堵住了,连吞咽开始都困难;胸口传来的痛楚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甚至能感觉到那森冷的箭头……正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生命。

看不见、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却能感知自己周围的一切,能感觉到紧紧握着自己双手的手在颤抖,以及手指上传递过来的他们无言的心碎和悲痛……

一旁还有人在低声的说话,“皇上……这箭不能拔啊,箭s中了要害,眼下还吊着一口气,箭一拔的话,立时就会断气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皇上,一般情况下,被弓箭s中这种要害部位,没有当场毙命,还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奇迹了,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另一个声音c了进来,“总要试一试……小天!这也许是瞬儿最后的机会!”

谁在说话?

谁是皇上?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过,似乎有人惊呼。

“那花……那花……开了!”

“彼岸花开了!”

“什么?”

死亡之花这时候开花了?!

传说中——

彼岸花是开在冥界忘川彼岸的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

此花奇特非常,有花无叶,被下了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注定相爱的人此生无法相见。

有花不见叶,

叶生不见花,

生生与世世,

花叶两相错。

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的花。

“安静!”冷酷的低喝声想起,声音哽咽了一下,复又转为温柔,“别吵着瞬儿……她要是被吵醒,是会发脾气的……”

他的瞬儿,起床气可是很大的。

一瞬茫然。

这一刻,突然好想见一个人。

那个总是在梦中出现的……一会儿是苍银如雪的花,一会儿又化作妖魅如血的红的银s身影。

——你在哪?

一地的赤红,如血,美丽,妖艳。

夜s中。

火光下。

无数如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朵,铺满狭窄小道,且有花无叶,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一双大手抚过一瞬的眉鬓,留连在越来越冷的面颊上,轻轻一叹,“终究是不可得啊……也好……也好……好歹也要赌一次,如果真的留不住,朕从此再也不必牵肠挂肚了……”

抚着面颊的手,转而握住了一瞬胸口上的箭。

“伟大的调和之神啊!请接受我最诚挚的祈祷……保佑瞬儿!保佑她无事!”

“赐给我们繁荣的神啊!”

然后——

用力拔出!!!

“啊……啊……啊……”

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一瞬瞬间睁大了眼睛,最后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泪莹莹的双眼和他悲伤的语言。

“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许忘了我……”

上穷碧落,下黄泉……

黄泉……

黄泉有月亮吗?

黄泉的月亮冷吗?比你还冷吗?

少女笑得更开心。

一脸幸福……

银s身影盯着她的脸,望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也嗤了声,淡笑起来。

顿时冰霜融化,美人笑靥如花。

少女楞了下,落在银衣美人澹凝冰靥之上,动也不动,有些傻,像呆瓜。

直到一片柔软触到她的唇瓣,清冷而青涩……

像是吻的味道……

那时,银s身影吻住了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

黄泉月!

一瞬的泪水“哗”地落下来,到最后,仍然是什么也留不住……

从此俩相忘,对面不相识!

心一瞬间痛了起来……利箭穿心……

看来她注定命丧于此。

怎么也改变不了。

还等不及让她多想一下,刺心的疼就不容她再清醒着了。

四周的一切,都被屏蔽在身外,不知道这个天地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魔障……将她紧紧包围了!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

“瞬儿!”

喊出声音后,龙影天有些茫然地望着周围的环境,而后察觉这房里没有一瞬,便急忙地翻开棉被往外跑去。

外头紫衣卫们一直守着,龙影天看了他们一眼,入了隔壁一瞬沉眠的那间房。

分开床帐,来到一瞬床沿坐下。

“对不起……我害惨了你……对不起……”

凝视着一瞬的容颜,努力想扯起笑容,不让自己看起来如此凄惨。

终于,外面不停来找他回事的声音让龙影天无法再坐下去。

很突然地,床榻上一声轻轻的咳嗽响起。

龙影天浑身一僵几乎无法动弹,他缓缓地转过头,屏息望着已经在床上躺了个把个月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瞬的粉s指尖动了动。

龙影天心中一窒,那 那间思绪杂乱得叫两人气息急喘。

揉揉脸,怀疑这是不是梦境,又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发觉真的很痛,整个人突地跳了起来大喊一声:“瞬儿!”

便朝床榻扑了过去。

心急如焚之间没看见脚边的火炉,他跌了一跤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床边。正巧过来,走到外面的郎忍听到响动也冲了进来。

瞬儿——

小丫头——

总有声音在耳边回荡,好吵!

心口痛得无法承受……

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自己已经这么难受了,还吵得不让人休息,太过分了!

“叫魂啊……深更半夜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

一瞬间的安静。

然后,叫得更凶了……

“再叫劳资灭了你们……”

实在忍无可忍。

猛地睁开双眼,就对上两张表情丰富的大脸,顿时脑子里只剩下一坨屎。

温热的触感传来……

低头一看,小猴子正蹲在手边,看到她醒来,高兴得欢蹦乱跳。

天啊,天啊,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我眼花了吗,还是感觉出错啊?

她还活着……

身上的痛一再提醒一瞬这个不容错认的事实。

从昏迷到清醒似乎只经过了一次呼吸的时间,如果忽略那张……咳咳,憔悴不堪,几乎失了原样的脸的话。

俊脸憔悴得让人吃惊,满面胡茬儿遍布,眼白一片血红。

“龙影天?”有些不确定,说不定只是长得像。

“嗯,嗯。”龙影天拼命的点头。

“狼人?”

“嗯嗯!”

巨大的喜悦已经郎忍没有心情去计较“郎忍”与“狼人”的区别了。

龙影天双手仅仅圈住一瞬,死命抱着不放。

原来以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如今重回身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喜悦将龙影天完全打垮,他觉得自己快灭顶了,几乎成熟不了这样的美好。

突然又想,改天要去还愿才成。

原来对调和大神的祈祷真是有用,难怪无论安产、出入平安、仕途升迁、甚或姻缘,人们独爱去求,还真是求什么保什么。

“龙影天?”一瞬低唤。

“嗯?”

床榻上的一瞬又咳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哪里疼?快告诉我,咳嗽是不是?我马上命人去替你备药。”他紧张兮兮地说着。

第一句话,“我家猴几,你没欺负它吧?”

龙影天望望正兴奋得“吱吱”直叫的小猴子,抖了抖。

这死猴子不欺负人就好了,谁敢欺负它?

第二句话——

“黄泉月呢?我要见他。”

这句话成功地让龙影天石化,直接掉入八十八层地狱。

nn个熊!

卷三   第二十五章 死亡之妖花

一瞬那对清鎏的眼眸,凝视着他。

“黄泉月呢?我要见他。”

龙影天为之一窒,几乎不能呼吸。这句话成功地让他石化,直接掉入把十八层地狱。

急着、慌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低垂着眸凝视地面,几番挣扎之后才得缓缓开口,“你……想起来了?”

一瞬听见龙影天说话的声音竟沙哑得紧,一双眼带着慌乱和不安,竟连自己的眼也不敢看了,心里头大奇。

“想起来?想起什么来?”

“你——”龙影天一怔。

旁边的郎忍看着好笑,冷静的小天只因对方的一句话便如此失态,这种戏码可不多见。

以前天天喊“世间最不牢靠的就是情感……”的人也不知是谁。

c口道:“瞬儿想见黄泉月g嘛?”

“哼!那混蛋不但害得我掉崖,被追杀也算了,这次若不是躲他,我们能碰到那个s我一箭的变、态吗?此仇不报,劳资死不罢休!”

口里说得咬牙切齿,心里其实是在奇怪,为什么那身影总是出现在自己梦中……还带着股心痛……

隐隐约约能想起一些,又是一片模糊。

咳咳咳……胸口又是一阵剧疼。

原来如此!

心里的烦躁不安顿时被这个认知吹散,龙影天轻轻拍着一瞬后背帮她顺气,??又渐渐在心里流淌。

“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敢提报仇。”一到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c入。

“耶?”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一瞬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就连龙影天郎忍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一个浅s衣衫的平凡女子抱着瓜子坐在桌旁,悠悠闲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吞吞的喝着。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郎忍拍了拍胸口。

怎么这家伙活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

“我一开始就在了啊。”女子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我都吃了一包瓜子了,你们都没看到我……”

三人集体暴汗!

那女子毫不在意的继续喝茶,反正她的存在感薄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天都来好久,人家还没发现她的存在。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你这庸医到底有没有进吸纳?”郎忍瞪着女子。

“我是庸医,那你来啊。”凉凉的声音,没啥感情。

“白凤你……”

“不懂就乖乖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这臭脾气还当小天的御医,我呸!郎忍肚里大骂。

全身好疼……

耳边嗡嗡嗡的聒噪的声音,一瞬只觉身上一阵发凉一阵发热,一会又是冷热夹击,让人难以忍受。

“嗯……”她禁不住呻、吟一声,又失去了意识。

“瞬儿!瞬儿!”龙影天抓着她拼命摇晃。

名唤“白凤”的医者伸出两指搭在一瞬的左腕上,闭目诊脉了一会儿,瞥了一眼身边两人焦急面容,慢吞吞道:“她这伤本来没什么打紧的了……”

“没什么打紧?那她为什么还会咳这么凶,还昏了?”郎忍嘴不饶人。

“受伤嘛,昏一昏很正常,非常正常。”

“哦……”龙影天吁了一口长气。

“可是她伤在心脏,伤处非比寻常,正对心口,若非她先天心脏稍稍长偏了几分,此处伤势如果再偏一寸,这人也就挂了,定然十死无生,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昏了,委实不太妙。”

“什么——?”龙影天倒吸了一口气。

“说是不妙,其实也不过好的慢一点,皇上不用这么担心。”

“你……”耍人玩啊!

“扑哧!”郎忍嗤笑出声。

白凤将手收回,悠然道:“不过这些还算好啦,上点药,包扎一下,过十五、二十天就生龙活虎,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在于她之前中的三笑合合散。”

“你不能解吗?”郎忍顿了顿,又补了句:“小天也中了此毒。”

白凤淡淡瞥回他一眼,“他是起哦?玄离国皇帝,你敢直呼‘小天’?”依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白脸,搭配上那种死板板的说话语气,还真搭调。

郎忍撇了撇嘴。

你个死庸医也看不出有多尊重他。

“合合散怎样?”龙影天忙c回正题,这两人斗嘴可不是一天二天了。

“她之前中了,不但服了许多灵药控制毒x,而且,还曾与人j、合吧?结果,情毒虽被暂且抑制住了,催命的毒x却更强了。结果毒x还未解,又受了些外伤,应该是从高处掉下去了。身上零零碎碎一大堆皮外伤也罢了,还倒霉的被箭刺中心脏附近,激发身体求生本能,于是,将她体内原本就很糟糕的毒x全部激发,结果导致现在只要随便心情波动波动,很可能就这样挂掉了。”

医者口吻清凉平淡,像是在谈论今晚膳食,龙影天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郎忍也收住了嬉皮笑脸。

“这么严重?你、你有什么法子没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吃一吃吗?”

“你若有那种灵丹妙药不妨给她吃一吃,反正我是没有,不过……有人有。”

“谁?”

龙影天与郎忍异口同声。

白凤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一瞬……准确的说,是一瞬身边的……小猴子!

“它!”

夜s沁凉。

风越来越大了。

月亮也被乌云遮挡。

白凤要为一瞬用药施针。

被赶得坐在回廊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的两人相对苦笑,万万想不到,惹出这场祸事的猴子居然成了一瞬的救星。

果然她的医术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只是闻闻猴子身上不断发出的那股香气,事情便被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难怪元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原来那布袋中装的那只桃子竟是:

能治百毒的天山雪蟠桃。

那样东西,能让人抢得疯,谁知会让只猴子给全吞了。

如今那只猴子……

它的皮毛、它的血汗、它的r,甚至……咳咳,排泄物什么的,对一般人来说,都是难得一求的治毒良药。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布袋中那枚不起眼的丸药之珍贵,其实不下于那只雪蟠桃,否则更后悔。

当然,也给那只贪吃滴死猴子一骨脑儿全吞了……)

所以,放点猴血给一瞬治治伤,自然是药到病除。

他们为此吃了这么大的苦,若不是龙影天手下紫衣卫得到信息,调齐人马守在这里,恐怕今天凄惨的便是他们三人了。

放那死猴子一点点血治个伤,还真是便宜了那猴。

“放飞鸽传书回京,叫人择良辰吉r,准备一切,我要娶她为妻。”龙影天沉吟良久,终于蹦出一句话。

“啊!”郎忍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别吵!”一把剪刀闪着寒光从房内飞了出来。

两人忙噤声。

“都走远些,待会我再给皇上解毒。”又丢出来的一把准头奇差的茶壶,房内平平无波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是医者你最大,惹不起我躲得起。

拉着龙影天走远一些,郎忍才压低声音问道,“你说真的?”

“你看我象开玩笑?”

确实不像。

但宁愿你是开玩笑。

“先不说朝中大臣有何想法,你难道忘记了瞬儿受伤倒下时,她的血流过之处,小道上居然开满了血s的曼珠沙华吧?”

“这又如何?”

“还如何?这件事已经在外面传开了,简直闹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这个节骨眼上,你身为玄离皇帝居然还要火上浇油,要娶她为皇后?你不会不记得咱玄离那个古老传说吧?还说你真想灭国啊?”

郎忍几乎是吼出来的。

卷三   第二十六章 娶她做皇后

传说中——

天地间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一个长在彼岸,叫曼陀罗华;

共花s纯白,意作: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相忘。

一个坐在忘川河边。

花辫妖红似火,似乎在叹息脱身而去的曼陀罗华,你既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

无边恨意化而生成——曼珠沙华。

花开,就在生与死的彼岸。

那一地的赤红,如血,美丽,娇艳。

于是,人们更加着迷也更加害怕,灾难、死亡与分离便是曼珠沙华的花意。

也称为死亡之花!

难得一见的彼岸花,难得开共的彼岸花,在一瞬鲜血的浇灌下,竟开出了一地的赤红花辫——曼珠沙华。

因为这件事,现在外面民众几乎都快将一瞬传成了祸国妖孽,死亡的使者,就差没有叫嚣着要烧死她了。

此时,贵为玄离皇帝的小天居然说要娶她?!

郎忍觉得自己快疯了。

娶一个能令死亡之花开花的女子为一国皇后,不是他疯了,便是自己要疯了。

虽然那小丫头确实还不错,挺招人爱的,但……可以啊!

龙影天惊讶地望着他,旋即释然。

“原来你也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朕乃天子,上天之子,受调和大神的庇护,会怕这些鬼怪传说?现雯,瞬儿的x情、本事你也见识过了,她分明是上天赐与我玄离的珍宝,怎么可能是带来噩运的死亡之花?”

“小天,你醒一醒吧!虽然那丫头是不错,但天意难违,你……”

“不用再说了。”龙影天抬手止住,联意已决,不容多言!”

不能一再拖,不想再拖。

据线报,黄泉月已潜入玄离,虽然眼下被自己使计调开,但决非长久之计,倘若再让他们见到面,这个上天好不容易赐与自己的机会,调和大神赐与自己的珍宝,说不定……

真会失去她!

“不择手段”、“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一向是玄离皇室的良好家训,身为玄离皇帝的龙影天也自然是贯彻到底。

回头望了望卧房的方向,龙影天若笑。

原本不过扮做使者想混入皓国刺探刺探情况的他,谁知会遇上自己一生的劫。

向来信奉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绝不错过,给自己空留遣憾,所以——瞬!

我要定了,。

玄离皇帝有多难缠,郎忍再次认识到了这一点。

小天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他打小可见得多了,说不定这次也能……自己又何必扰他兴致。

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好吧!你又准备如何跟臣民们解释曼珠沙华的事?他们接受得了吗?还是说,你要一意孤行,弄得天怒人怨?”

龙影天诡异地一笑,“对啊,所以我才叫你们去做准备嘛。”

“什么?”郎忍不寒而粟,连头皮都有些发炸。

“现在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我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迎娶瞬儿,这么荣耀的事情当然要做得风风光光,所以你必须在这些天里给我引经据典地找出圣人的话好好修改这个传说。”

说了半天,这才是龙影天的真正目的。

“我——?!”

郎忍的冷汗流了下来,他终于明白龙影天兜了一大圈的目的所在!

“当然。”龙影天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一点含糊的意味,“论出生高贵,玄离国除了王室就要数你们郎家的门第最高;论我俩j情,这个世上好像还没有谁能及得上你,而且以你的聪明,可是我商业最重要的谋士,这等小事j与你,我自然最放心。”

郎忍听得额头一堆黑线。

这都是些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郎家门第高贵这不假,自己与他的j情也不假,可明明是你的麻烦为什么一转眼成了我要解决的难题啊?还这等小事……

这还叫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

龙影天目光一凛,冷冷地看了过去,“你不肯帮我?难不成……你真要我一意孤行?”

郎忍心中大骂,紧紧咬住嘴唇,几乎气得厥过去。

“你斗不过皇上的,趁早举白旗认输吧!”

忽然间,一道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c入双方争吵之中。

“喝!”

两人都惊的险些跳起来,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白凤在一旁抱着茶水瓜子守着看戏。

“你……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你们吵架的时候。”

这人不去当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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