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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凤得天下 女强 > 第 42 部分

第 42 部分

“啪”一声,水晶球在眼前炸成碎片,情急之下,乌斯列头一偏,避开几块激飞过来的碎片,慌乱之下却大意挥翻了桌上一只墨水瓶,深蓝色的墨水点点滴滴洒落桌上地面,溅落在水晶碎片上,光线一照,折s出一片美丽的莹蓝色光辉……

房间内主仆俩却没人有空欣赏这幕美景,乌斯列身后的侍从也是脑内轰鸣,他刚刚好奇瞥了一下,好风华绝代的女人……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眼神,好可怕的一眼……主子的眼神让他发抖,可那女人的一眼却让他连发抖都不能,四肢僵硬,全身发寒,脑内一片空白……

乌斯列只觉眼前发黑,太阳x一阵急跳,瞬间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连那造成他现在惨状极利极锐的一眼,也不能自主地开始淡忘,留也留不住。那一眼甫一接触如遭雷击,形容不出来的光景,印象只是极浓极亮的颜色,可渐渐的,连印象也褪色成空白,了无痕迹。他反复回忆,反复思量,却再抓不住任何头绪,昏沉夹着深深的无力感在脑内心中蔓延……

于是,诺大整洁的房间内,主仆两人一前一后一坐一站,保持着极相似的表情发着呆,而桌上地下满目狼籍无人理会。

造成这一切恐慌的正主儿却还懊恼着呢!却不是因为防范意识薄弱,恼自己的大意,而是某种类似羞愤的情绪……被不知道谁当动物欣赏了,能不气么?!那种感觉,就跟手舞足蹈置于人前表演的小丑,还兀自不知……苍天呐,来道雷把我劈死吧!

凤得极力淡忘刚刚这一出,那是幻觉、幻觉,是不存在的!——至于追究,谁被当欣赏了还要去找欣赏她的是谁么?反正她是没那个脸……横竖没有损失,老实讲,意难平是真的,但因为被窥探了就有了损失,那是不可能的,她那一眼,可不是好承受的。——敢窥视她的那人才该自求多福才对!

切身利益没有损害,她就无意做任何追究。——这决定不是大度,而是某种恼羞成怒情绪驱使下的产物。

退一步讲,若真因为被人窥探了一下就寻到了什么弱点把柄的,她也干脆躲起来不要见人算了。想'她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时无刻无死角完美防御……怎么可能有弱点?!

偷j不成蚀把米,就让那位只敢躲在暗中窥视见不得光的猥琐人士,悔不当初去吧!

被她诅咒的某猥琐人士在稍稍神智清醒了些之后,就蓦地张口喷出了一大口血,惊得身后侍从也回了魂儿,赶紧抢上前,慌乱地抚背帮他匀气,传讯通知来人……

乌斯列捂住胸口,旧病复发,肺叶刺疼,脑内也是翻搅似的生疼生疼, 个尖锐,一个绵长,一个痛彻心扉,一个痛入骨髓,折磨得他欲生欲死,在清醒与昏迷间挣扎徘徊,脑筋已经不清醒了,却连昏睡都做不到。又是一阵急咳,吐出了几大口血,迷糊中似乎有人围在身边,被抬了起来……

一片兵荒马乱。

而自认大度放过了猥琐小人心肠无比美好的凤得,已经成功将这一出撇到脑后了!——咳,纵然没能彻底抹消,也暂时压到了心底最深处,短时间内万不能重见天日了。

而她的心神,已被酒店外及时响起的动静——准却说是s乱,给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诧异刚袭上心头,转念联想到一个可能,心内咯噔一声。

第一百零八章 大海捞人

安德底斯郡最繁华街区最高档的一座酒店楼外,今日也是最热闹最混乱的,稀罕事奇事一桩接着一桩呐。

先是太阳高升的时候,往日不大常见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忽然通通涌上这街头,翘首以盼。这不算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八俊要来;了嘛,那可是大陆顶尖儿的八大俊杰啊!俗话说“女儿爱俏”,这万人空巷的景像也算正常。

可为什么快到午间时候,所有心花朵朵的大姑娘小女子们又通通转奔这家酒店呢来了?难道所有俊杰们都那么巧聚到了这里?不能吧?要知道八俊出生贵族世家,在此地可都有驻地庄园的,他们岂有不往自家庄子去的道理?

别的不说,单有八位中的一个,世人广知的,伽耶?撒迪格贵公子阁下,埃尼撒帝国撒迪格家族的二公子,素有“帝国贵公子”的美称,人物也是顶呱呱没得说的,二十五岁的蓝级大剑士,绝对称得天纵英才!其人品武功,也只有朗加的温柔公子兰克能与之一较长短了。

而这位俊才最广为人知的癖好,便是其严重的洁癖,极不愿与人同居,连人群多的地方都不愿多呆。社交场合都是常备一副手套的,更别提绅士礼仪中对待女士的吻手礼了,据说至今为止大陆没有一个女性享受过此殊荣,连埃尼撒王后都在贵公子处碰了一鼻子灰,被冷淡却不至于无理地坚决挡了回来。当然,王后陛下也拿这位撒迪格家的嫡出二公子没辙,毕竟埃尼撒的经济还要仰仗撒迪格家八分呢,人家后台硬,拒绝的话自然也硬气。

本以为聚众围观就已经够稀奇了,可更轰动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在后头呢!这不,由安德底斯郡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弗德烈大统领亲自带队,治安军全数出动,雷厉风行地包围了这座酒店。而且看那架势,可不像是维护纪律,为保护几位俊杰来着,那治安军一个个全副盔甲,气势汹汹的,倒像捉拿犯人来着。这什么跟什么啊?

——呃,于此种轰动的大新闻相比,少数人口传的说昨晚隐约有鬼乐在钟楼响起的怪谈就不算什么了,很快就被最热最火的传闻覆盖,消逝于人口。

再转回凤得这边。女一听酒店外越行越近的马蹄声跑步声,于喧嚣鼎沸中也遮盖不住的整齐韵律,透着威严跟肃杀,——心中就叫糟!

酒店雕饰精美的厚重大门被“嘭”一声轰然撞开,豁然d开的两扇门外,一个全身银装铠甲、头戴全盔、背披大氅的英武甲士大踏步走了进来,这人进门后一句话未讲,目光在厅中一扫,便将手一挥,随后紧随跟进的一队队铁甲兵士迅捷而有序地将众人团团包围住。

这一下突然袭击,让原本如滚油的人群霎时偃旗息鼓,顷刻间厅中就陷入一片沉寂,一丝儿人声也不闻了。那种由极动到极静的突兀转变,犹如被按了定格键一般,甚至有人还保持着原来拉扯厮打的姿势,气氛诡异之极!

凤得却不在这些人当中,在为首那人入场时她便悄然后退一步,原本就处于乱战场边缘的她一下完全撤离,与乱战军团彻底划清界限。等官兵围场了,及时再偏脚一步,便半掩在拐角的y影处了,人虽然没躲着,但从外面却看不着了。

她从见到来人的那刻便心中清明:这是中套了!而设伏的地一,就是这座奇迹般汇聚了大陆八俊的酒店。至于这个精心设置的圈套要网住的是谁,凤得想了几想,却是没办法锁定人选,——因为嫌疑人群太广了,有那个资质被设计的太多了。不禁想笑,这大人物纷至云集,虽然精彩好看,也是件蛮危险的事啊,至少招灾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凤得是不担心的,若不是针对她那当然跟她没关系,若是针对她她也无惧,大家过两招好了。但再一想,貌似不大可能啊,这地界儿她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呢,谁会花这么大力气对付她呀?有这个能耐的她还没来得及招惹,而招惹了的都没这份本事。所以结论是:不是冲她来的。

这时场上形势又发生了变化。众人因为突变都懵了一下,但回过神来也就恢复了嘈杂,有惊疑不定猜测为什么被围的,有嚷嚷着治安军凭什么围住他们的,也有惯常跋扈的骄横大小姐叫嚣着要他们赶紧撤走,不然就……反正一个女人等于等于五百只鸭子,场中又恢复成养鸭场了。

治安军的军士头疼,但他们执行命令的,保持沉默就好。而肩负统领兼交涉人员两责的弗德烈就听得皱眉了,这群女人聒噪得头疼,大喝一声,“安静!”

厅中立刻安静了,但若因此就让大统领误以为,他还是如在治安军中那样威信崇高、令行禁止,那就错了。大错而特错。

只见众女只维持了几秒钟的宁静,——那是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然后,彻底爆发了!

甚至都有开始动手殴打兵士的了,反正之前也互相较量红了眼,就当热身了,现在正好大干一场!谁还怕得谁来?而且料想这些兵士也不敢还手,不说她们本没犯什么大错,治安军拿不住她们的错处,便是师出无名。就算现在殴打士兵证据确她凿又怎么了?哼,都说法不责众,她们这一群大家千金小家碧玉,连王室公主也是有的,他们能拿大家怎么着?就算安德底斯郡后台强硬吧,也能为这么一点事儿,一下跟大半个大陆结仇?

所以,不用想了,开打吧!

一切全乱了套,弗德烈却只看着皱眉没言语,也没示意士兵是保守躲避还是适度还击怎的,横竖没发话撤退的意思,——这是准备硬扛了。

凤得刚刚也是不解,还在想呢:你说你把人都圈这儿什么意思?就算众女有错吧,刚才的事件也顶多能定性个“聚众闹事”,还能拘押或怎的?也太小题大做,有失分寸了,这弄不好,可会引起外交纠纷的呀。就为这么点儿破事,不值当吧?

可一旦众女急红了眼扩大战火动上了手,她惊异了下,就咂摸出一点味儿来了。这个,也太疯狂了吧?可不像这些“往日淑女”们的做派呀。

就算再色迷心窍,也断没有淑女当众殴打男人的道理,就算之前互相动手了,也可以解释为女人的嫉妒心作祟,那样怎么疯狂都可以解释的。可现在,拼命的对象成了男人,还是手持剑戟全副武装的士兵,再不顾风仪也得掂量掂量影响,不谈打的打不过,这名声,太难听了!

那么,让她们不顾风度不顾流言,义无反顾一径疯狂的原因是什么?看着装若疯虎形容狰狞的众女,凤得悚然而惊:这根本已经失去理智了!

不觉面色凝重起来,有什么可以令一个人失去理智?排除自然刺激的可能,——看现场显然没到这个级别,就算有气也只是小火苗。那么,能让星星之火蹿升成燎原之势的,就是药物或精神魔法了。精神魔法波动她是没察觉,若有人在这方面动手脚绝瞒不过她感应,所以只剩药物一途。

真是有人下药令一众女子陷入疯狂?看治安军那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架势,若她推测没错,便也可以解释了,他们这是预防也是保护。所以这推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将所有女子一网打尽,那背后之人自然不会是真要跟大半个大陆为敌,——又不是脑袋秀逗了!那就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引了治安军全部兵力来此,以方便他们完成某“不可告人”的事儿。而要达成这个效果,闹出来的事儿太轻松了可不够分量啊。

凤得也不觉叹服:让全大陆五分之一的贵族小姐同时发疯了,这手笔,也够空前绝后的了。那策划之人真有才呀!

当然,叹服归叹服,这也不代表凤得就不闹心。唉~事情就发生在她眼前,别的人她可以不问,可安娜跟拉娜,一个朋友一个雇主,却是不能撒手不管的呀!

瞅着置身疯狂人海中的二女,现在就如沙丁鱼罐头里的两条鱼崽儿,风雨中漂摇的两叶小孤舟,多么可怜哇!

不过这两位倒是还在一起,没被人群冲散开。很不错,给她的行动计划减少了难度。更难得的是,两人中安娜的状态似乎更好些,还在咬牙坚持着。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的职业是牧师,一些宁神静气的手段应该还是有的,精神也该比别人难干扰些。她还一手捉着拉娜,很有些互相扶持的意思,两个人在一起到还能支撑一会儿。——咳,这么看,在极限中挣扎过这么久,经历这一遭儿倒也不单是磨难,还能当回磨练了。

——这里面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别看凤得脑中思绪转了好几转,外边儿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立刻有了决断!救人不难,难的是救人的同时不被察觉,人海中捞起两根针,还是很醒目的。尤其周围不错眼盯着场上的治安军们。

当然,还得防止被幕后y谋之人瞧见,大小也是坏他们的事儿,虽然貌似他们才是理亏害人的一方,但谁知道呢,坏人总是自我主义理直气壮滴,说不准就恼羞成怒来找她算账。

一般时候凤得自然不把这放在眼里,敢倒打一耙还不定谁教训谁呢!可谁叫现在敌暗明,而且那敌的嫌疑群体比较庞大,谁叫最近这里来了那么多厉害人物呢,胡乱猜测甚至出手都可能竖错了敌。咱不能为揪一只采花贼就捅了整个马蜂窝啊!

唉,她一边准备“偷人”术法一边不禁叹气:如今安德底斯郡这淌水可真够浑的哇,咱还是不要y沟里翻船稳妥一行事比较好。——咳,当然其实吧,凤得能这般平心静气耐心十足,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没陷害到她头上呐,不然早跳起来搜天刮地收拾仇人去了!——丫就是一自私自利,只“急自己之急”的主儿!

凤得想的是一招“瞒天过海偷天换日”之计,目的只是为避过窥探者的耳目(有着两撇八字翘胡须的青年男人暗中接连大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汪汪,纳闷不已~),先使个障眼法儿淡去两女的存在,这过程要自然不打眼,所以凤得采用的是随风潜入夜的“风潜”手法,这招原本是她以灵气为基础自创的一套轻身身法,凤得现又结合风系魔法稍稍改进,使它可以作用到别人身上。一实验出来,东西结合,不同凡响啊!

弗德烈及一众兵士只顾蹙眉看着发疯的众女,却没注意一处混战圈中有两个女子被推搡得跌倒——这实在很常见,而且跟别处“战况”相比,一点儿不严重。然后凤得顺势掩住两人身形,恰旁人打到这边,凤得将两人“搬移”原位,另外人正好填补空缺,端得天衣无缝!

莫说这活儿偷偷摸摸很憋屈,可凤得却干得兴致勃勃啊!——在一大众人面前“偷人”,多么刺激多么有趣儿哇!

五指不时弹一拨弄,犹如指挥扯线木偶般让两女在人海中见缝c针地穿行,不时做出各种惊险动作,张臂、弯腰、抬腿,甚至后仰、扭腰、摆跨……若非实在不合时宜,凤得真想让她俩即兴跳支舞得了!这两位的身体柔韧度真不是盖的!——奈何时不我与,只好罢了。暂时罢了~

再说安娜跟拉娜,两人这会儿心里那个憋屈啊,凤得传音给她们时还有一诧异跟好奇,可现在,非羞窘不能形容,眼睛闭上,爱咋咋地吧!虽然姿势不是她们主动摆出来的,是被某人强制执行的,可这心里,情何以堪啊!

在凤得“妙手”指挥下,两人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混战场,但中毒情况一样没有改善。那刺激神经的药物是被下在整个大堂内的,没见治安军们都全副头盔掩住了口鼻么,所以即使到了凤得这儿也是一样的,被毒素侵蚀的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因为拼命对抗而不是顺应投降的原因,煎熬增倍,她们坚持到现在,流出的汗水都已经将浑身衣裳浸透,形容狼狈。

——但经此一役,精神力及耐力都见长那是肯定的!

撤去术法牵引,凤得托住两人疲软得失去站立能力的身躯,两手分别探往两女的太阳x处,稍微加力触抚,输入一道真元力过去。她的真元力乃至纯的天地能量,能隔开一切污秽,更难得不知什么原因,还有凝神静心、弥补亏虚的功效,——估计是母胎时分神识潜入灵泉火眼等宝地滋养后得的那红、绿、金三色异光的作用。刚刚她就是凭借一道真元力所布的屏障便轻易挡住了毒素,自己还惊讶了一回呢。

果然,二女得她助力便好了许多,至少能自行站立了。问问状况,还好,迷糊绞痛的感觉淡去了不少,——至于为什么没有完全祛除,凤得是完全有那个能力的,可是啊,若一点儿毒素不存了凤得还如何循着蛛丝马迹追索罪魁?若一点儿痛苦没有了安娜拉娜二女还如何磨练心智?咳,她这都是为她们好哇!顺便以大局为重~

当然,二女是不晓得其中曲折,——不然一准儿气得直接昏迷过去,完成刚刚毒素都没能完成的大任。她们有些感激、有些信赖,还有些小复杂地看着凤得,——最后一种情感源自刚刚的一系列杂技动作……咳,当然她们是不会怀恨在心滴!只是有些幽怨罢了~

凤得装作没看见,不是那啥事急从权么,她绝对不是为了看好戏才故意那么做滴!“那个,还坚持得住不,不如她们先回房休息吧,我送她们回去。”

安娜这下有些小感动了,你看凤得这么喜欢看戏的人都做出了这么大牺牲,这全是为了她们哇!不过她的感激没能持续几秒,便冰消瓦解了。因为凤得说——“我用空间魔法传送你们回去……”

苍天呐!两女心里齐声呐喊:你会空间魔法,刚刚为什么不用?!……接下来的抱怨声讨也不用描述了,直接表现在脸上的便是幽怨升级,变成哀怨了。

“咳!”凤得似乎了解她们心中所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刚才的情况不方便。场面混乱,空间魔法又不稳定,容易波及到旁人,是施展不开的。更何况,一旦魔法波动被有心人察觉,不但一切努力付诸流水,还可能引起幕后窥伺之人的注意。想想他们下毒的目的,能冒那个险么?”

一席义正词严的话说得两女都有些羞愧,为刚刚的小心眼儿感到脸红,纷纷低下了头,乖乖听从凤得提议被两道白光送回了自家卧室。

可其实捏?凤得魔法掌握得多么精准啊,都是从根本构成法则入手的,能那么不中事儿释放个中级传送魔法都防漏勺么?——纯粹胡扯!偏就有两个人被她糊弄了~不过咱不能就说人家是傻子,那叫厚道哇!只有凤得,这才是个j猾j猾滴!瞧人家糊弄人时气场多么安定强大,言语多么淡然从容,多富有感染力的忽悠啊!

第一百零九章 棋逢对手

凤得多么淡定个主儿,忽悠走两个厚道傻子,一点儿没带得意兴奋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微蹙着眉,眼神定定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还在打,但也是伤兵累累了。凤得忽然明白了弗德烈的用意,这是内耗之法,让碰不得的贵女小姐们自相残杀,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摆平了一群疯女人——真是高啊!

她就说呢,又不是面对手持利刃的敌人,一群手无寸铁的女子,(看偶像的确不需要带寸铁,就算娴熟武技的,那拔剑嗜血的彪悍形象可不能给偶像看到啊~)治安军怎么就全副铠甲武装上了呢?原来有备而来呀!

看着抿唇神情严肃的弗德烈,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惊才绝艳,这四个字,当得!

忽然想到幕后之人自以为得计的调虎离山,这位弗德烈统领是不是也留有后招了呢?事实如何,真是期待~

凤得忽然没兴趣呆在这里了,总不过一群疯女人罢了,而且还打得花容尽毁,衣衫凌乱,没刚才鲜妍欲滴,赏心养眼了。她还是寻到另一处战场看看罢!估计这边也该撤了。

果然,她这想法刚出来,便听弗德烈一声喝令:“全军收兵,三、四大队随我撤离,一大队安顿伤者,二大队驻守楼外,严密监控此处,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千人的声响齐如一人发出,响亮而且声势慑人!

这监控当然拦不住隐了身的凤得,也随他们撤出了。过了几条街,便看着弗德烈忽然停步改了乔装,带了约百名应该是亲卫的精兵银甲士,跨马往城外处飞奔了。而其余人仍按原定路线不变,回治安军营去了,其中竟仍有一体型肖似弗德烈的甲兵出列,穿戴上弗德烈的银甲统领行头,仍旧带队在最前面走着。

这一系列动作前后只几十秒种的时间,而粗一看去,一切如故。——两千名兵士中少了百来人可看不出什么。

凤得自是跟着正牌弗德烈一行人走了。虽然他们众骑绝尘,风驰电掣,凤得仍是跟得悠悠然,吊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闲庭信步似的,她虽然抱着打探暗中那方人虚实的目的,其实终究看热闹的成分居多。凤得的好奇心虽不泛滥,却还是对感兴趣的人或事保留了一些的。何况这么精彩的一场大戏,聚集了无数“星光璀璨”的大腕儿明星——甚至八俊只是配角,十美根本炮灰,那不管编剧何人,出于何种目的,错过了也是种浪费啊。

赶到了目的地,凤得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中的恍然:又是琳兰花谷。到了谷口,看弗德烈等百众骑兵勒马收缰翻身落地,然后不用任何指示,便四散隐匿起来,伏地无踪。

凤得看得都啧啧称奇。这一队骑士穿的都是轻便的骑士服,没任何铁甲累赘,行动起来迅捷而悄无声息,互相配合默契,只眼神便能互相传递消息,然后半分不差地完美布防。显是这方面的熟练工了,绝不属于那种死守条规的古板骑士,看来,弗德烈这位统领教导得不差,很有两把刷子。

对抗双方越强大,碰撞自然越激烈。啧,真不希望这美丽的花谷被战火给糟蹋了,还是号称“爱之国度”,引发了万千少男少女情丝的圣地啊……等等!凤得脑中猛然闪过什么,花谷、药物、痴迷、发狂……猜想渐渐清晰,凤得皱眉沉吟着:她是不是可以猜测,那引发众女发狂的药物,与这花谷有什么相关?

琳兰花谷有句传言,叫做“鲜花朵朵,心花朵朵”。原是形容这里是旖旎情事高发地带的。可这因花而动情,跟因爱而入迷入障,听着怎那么相似得让人心惊呢?貌似有种不祥的契合感。莫非这爱情圣地真有什么魔力,可以让心藏爱意的女子入迷入障?

凤得感觉有些牙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这虽然猜出点儿什么,但再深入想下去就没办法了,因为某人虽貌似也经历过“七情六欲”外加五感的境界历练,却只是理论派呀,实际经验一毫也无,由不得她不沮丧罢手。——话说,她那三境历练要在小天地完善前才算圆满吧?

所以,凤得的脸黑了黑,三境的考验只是暂时偃旗息鼓,还是个潜伏的不定时炸弹……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天地明明日日见改善,却迟迟等不来宣告功德圆满的一天,那时她就可以如金佛一般爆发满身华彩,在一地的凡夫俗子羡慕嫉妒崇拜的眼神目送下潇洒升仙了……

却原来,这就是破绽,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哨啊黑哨!——见不得她及早登仙的贼老天!

凤得正在肚子里指天骂地,忿忿不平,——咳,修炼这玩意儿,就是凤得的软肋啊软肋,失态之处,实情有可原~

而弗德烈那边可忙活开了!因为,——等的人来了!凤得忙收拾情绪,津津有味观摩起来。

一群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家伙,约有二十来人,是从谷内出来的。怪不得弗德烈要埋伏在谷口呢,原来早有预料啊。

可谷内有什么东西惹贼惦记了?凤得思来想去,外谷他们是有宝不识,也就内谷那块闲人免进的地方,有些见不得天日被藏着掖着据说很名贵的魔法植物。

黑衣人刚奔到近谷口处,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不过凤得私下以为:这是坏事儿做多了对危险感觉特敏锐,要不就是野兽嗅觉发动被他们感应到人气儿了——就见领头的打了个手势,一群人见机立马停了下来,警惕地左右打量,而武器什么的也早掂在手上了。

弗德烈当然不干了,他正等着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呢,哪容他们缓过神儿来?急哨声响,百来号人从三面同时扑出!似乎早协商好的,平均五人对一个!而弗德烈自然对上了对方领头的,貌似还是以一敌三,不过丫身手不错,有蓝阶高段的程度。对方最厉害的三人虽也是蓝阶低段,但一来差了两段,二来都不及弗德烈这厮的彪悍劲儿,所以没一会儿便被稳占了上风。

约半刻钟左右,弗德烈首先解决了首领三人,其余兵士群殴也揍死了一半,然后集中起来更大规模地群殴余下来的。==

黑衣人眼看不敌,倒也没死战不退,表现视死如归什么的,好歹他们还肩负着任务呢。可,可退路都被堵死了呀!没奈何,最后八人只好相互靠拢,争取团结就是力量吧。都奋起余勇,持刃的挥得滴水不透,举刀的大劈大砍,连那温雅瘦弱的魔法师们都放火放得恨不能烧到天上,泼水泼得恨不得落地就成洪涝,能直接淹死人就好了。

敌寇们做殊死抵抗,倒也让兵士们手忙脚乱,被退了几步,眼见就要让几个聚到一块儿了。弗德烈眼睛一眯,挥手阻止了几个兵士的靠近,一根魔法杖悄没声息地从袖管滑出。

凤得眼睛就是一亮,丫个j猾j猾的,还留了一手啊。

但见黄光一闪,一道土墙就在八人周围破土而出,严严实实,困住了。可怜八位大难不死眼见要齐心协力开大船的,还没待高兴劲儿升上来,就彻底绝望了。——这生擒,可比战死可怕多了呀!

罢了,咱也视死如归一回吧,免得被严刑拷问致死。而招供后落到主子手上,比死还不如呢!唉,咱就一炮灰的命啊。

黑衣人倒是以为他们不招供就没人能认出他们,准备一死保密了,可在凤得看来,这些家伙的蒙面也太不专业,一块黑布巾就自认能蒙住天下人了,——忒也小瞧了天下人的火眼金睛!

这不,弗德烈这位目光如炬声如断金的,厉喝一声道破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份,“乌列先生!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壮”躯就是一震,刚准备自裁的动作也停住了——下不去手了呀,都被认出来了还自杀个什么意思?白费劲儿嘛!

——咳,当死亡解决不了问题,活着就有意义了~

于是劫后余生的几名黑衣人垂头丧气地缴了械,双方就此“和谐”了。戏也看完了。凤得颇有些失望,不尽兴啊!按理说双方前面都智谋百出旗鼓基本相当了,后续动作对方不应该这么废柴啊,至少也该有个援兵啊埋伏啊什么的……

而某酒店五楼一间客房内,两撇八字胡的青年指挥者众牧师仆人忙得脚不沾地,偶然看一眼伤重复发,卧床不醒的主子,满脸的焦急,满眼的失落:唉,事发突然,人手都调这边来了,那边的事儿就没能按计划派援手,以确保万无一失。原算定不会有事儿的,可到现在都没音信儿传回,咋回事儿呢?

他却不知,被擒的黑衣人不知,擒了人的弗德烈也不知,昏迷不醒的扎尔扎法则更不知,原本算定得精确无比,计划得天衣无缝的行动,起码也能斗个轰轰烈烈,你死我亡吧?——就被凤得这个同样茫然不知的家伙搅了局。她还无辜呢。╮(╯_╰)╭

这次第,就要等领主大人醒来,几厢一对上话头才能真相大白喽。就不知到时候领主大人会不会气得再昏迷吐血一次呢……

凤得失望地叹着气回了酒店。这里的情况已没之前那么一塌糊涂了,千金小姐们发狂闹了一通,就算神智再不清了,也伤的伤、累的累,没力气闹腾了。靠着兵士们的搀扶,都焉耷耷靠坐在椅凳上,多半还哀哀叫着,——发泄过后,现在也知道疼了,精神系的毒素又岂是好相与的,怕得煎熬好一阵子呢!

凤得并不同情她们,咳咳,那个追男人都追到酒店来了,也忒不含蓄了点儿,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么?——绝不是因为她们曾对自己行过“恶狠狠注目礼”来着!也不是因为她朋友被这些人连累得遭了殃……

哎,到底什么药物来着,有这般“奇效”,专治女人,对男子却毫无妨碍。走了一趟刚摸出点儿头绪,却发现后边是她“涉足不能”的领域……只能等弗德烈审讯出结果,黑衣人交出贼赃,然后她再去阅览一下人家的“劳动成果”,~嘿嘿~好奇呀,难道真是针对女人的某类“特效药”?

哦?要问原本被群女包围的八俊啊,嗨,人一个个都精得什么似的,早在混战开始的第一时刻就逃出生天了。临走时还个个满头大汗,懊恼不迭。噢,其中一个高额深目满身贵公子范儿的家伙表现尤其突出,给凤得的印象尤其深刻,那个对满屋子女人的厌恶劲儿,那个捂鼻闭嘴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呼吸的劲儿,冲出重围就撒腿儿跑在最前面,绝尘而去头也不回,活生生一西大陆版飞毛腿啊!

凤得兴至之下,视线追在后面极目远眺,还望见这厮一出了酒店百米外的地界儿,忙掸衣甩发抖腿地,恨不得把刚刚沾上的不洁气味儿全给抖掉,要不是当街l奔不雅,瞧丫恨不得将衣裳全扒下扔得远远的!啧啧,洁癖,又见洁癖呀!

咳,为什么说又见呢?实是刚跟凤得汇合的一伙人里,就有三个这样的人物!三个啊!凤得都要头晕了,不是别的,就看人家那见不得一丝儿尘灰的做派,都很寒碜得慌!——那可是三个大男人啊!

一个自是“冰清玉洁”的修冥公子,另一个是高贵无伦的太子殿下,还有一个,说来也奇了,不是同样高贵又风华绝代的莉雅长公主,而是清风明月般的神术师,里卡?西维尔。

这也是凤得为什么不再把“抢亲”注意打到这位仁兄身上的原因。——要是人家在“关键时候”死活不就范了怎么办?

你说说,她们水做的女子都没咋地,你个泥做的男人倒嫌这嫌那上了,——这还有天理么?简直y阳不分,乾坤颠倒啊!

——咳,凤得这绝不是在嫉妒人家“品性高洁”来着~

所以凤得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跟他们一路呀,这要有个磕碰被男人嫌弃了,她还要不要活了?!她是见多了其他人包括两位女性被他们冷颜相待,拒于千里之外的情形了,男人不管大度还是厚脸皮都还好,笑一笑就过去了,可包括公主在内的两位女子,甭提多尴尬了!公主也没得商量,刚刚她可见着了,就那么汇合才一会儿的功夫,因为一群人一起走着,莉雅刚巧走在里卡右侧,有次没留神将将快碰着神术师阁下的袖子,神术师袍袖一甩,脚下还紧跟着后退一步,——跟躲瘟疫似的!咳,不巧安娜正从旁走过,不防里卡倒退一步,一下踢到他脚后跟上,绊了个趔趄。

没摔着是安娜的幸运,可不幸的是,她得对着神术师冷淡的眼神,没表情的脸,那勉强扯出的笑容,都快跟哭一样了。

凤得可不干了,本就看你不顺眼了,丫的不要太嚣张!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罩着的人,活腻味了不是?!按她本性,直想一脚就踹他腰眼上,最好摔个狗啃泥!看你膈应不膈应?!——可被安娜拉住了。

只好“眉眼传情”,y森森地盯着神术师——,里卡这回没摆脸子,没皱眉表示他的情绪,更没敢掸靴子跺脚表达抵触厌弃了,直起身站得笔直,如松如柏,一张脸云淡风轻,淡似云、皓如月,嘴角还微弯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善意……一

算他识相!你再拽啊?让她有一点不顺眼了就能收拾你个万紫千红!凤得一声冷哼,转过身去继续走。

身后众人齐齐长出一口气。——刚才那气氛,太吓人了。都以为神术师阁下活不过今晚了。

里卡更是冷汗湿了一背!不由苦笑:得,直接回房洗澡吧。起码得洗个五遍!——去尘加压惊。

兵荒马乱都消停了,众人晚上安稳睡了个好觉。第二日,起来拉娜就将凤得拉一边儿告诉她,中午可以启程了,她在这儿的事情都办完了。

具体拉娜昨天一天工夫办成什么事儿了凤得不知道,可估计单纯不了,要不能只为通知她上路就这么小心翼翼,还特特把她拉一边儿告诉么?

睨着她:“说罢,怎么了?有什么新情况?”

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那个,其实吧,凤得,我昨天联系上了一位大精灵,就驻守在安德底斯郡的。”

“然后呢?”凤得漫不经心的。知道她话中的潜意思,也就是最开始讲的护送到精灵之森只是烟雾弹吧,真正的保障是精灵族的接应。不过凤得倒没感觉不舒服什么的,为了自身的安全,再怎么稳妥行事都不为过的。

可,这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么?通知一声不就好了。

“呵呵,”拉娜打了个哈哈,有点为难地道,“大精灵阁下也有事要回精灵之森一趟,还带了一些人……”

抬眼瞅瞅,看凤得没什么表情的,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其中一人可能有些比较爱洁的习惯……”

凤得脸黑了~

——这是第四个了都!

别了拉娜,凤得想了想,转身找兰克去了。接下来的路程他们怎么安排,虽然看情况都找上门儿来了想甩掉有点不切实际,但还得征询下对方意见,不能她单方面做决定啊。——咳,虽然她很想这么干。

别的人她不耐烦接触,安娜也做不了主,只有兰克相处起来温若和风,两人之间颇有点儿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当然,这完全只凤得这厢单方面认为的~

至于兰克那方想法如何,——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嗨,凤得虽然有双眼睛,而且貌似很大,也很明亮,可这厮完全只看自己想看的东西,一叶障目啊。

兰克房间内此时却正热闹。

说热闹也不切实,但人气很足倒是真的。大小十坪的单人房间内或做或站挤了约有二十来号人,人气当然足了。

落座的有六人,除开兰克、拉迪弗诺、里安斯,及让人比较意外的斯威,也就是海风佣兵团的那位骑士。其余则也是两位美男子,风格不同却都极其出众的两位美男子。一个妖孽,一个贵雅。

加上兰克的温和,拉迪的冷峻,里安斯的轻佻,斯威的威武,坐在一块儿,那就是活生生眩人眼球的“六美图”哇!这要被女子见了,不谈那些花痴,那尖叫声一准得掀翻房顶的,哪怕定力稍微差点儿的,都得看痴呆了去!

六人不管心思如何,面上却都带着浅淡微笑,其中或亲切或疏离,几分真几分假,也就各自揣摩了。

尤其高额深目一看就是贵介公子的那个,微笑那叫一个神乎其技啊,淡的似乎只浮在脸上薄薄一层,一剥就落,又深得仿佛入髓入骨,从心底透出来。让人亲近不得又挑不出一丝儿毛病来。——丫真是一微笑达人。

气氛诡谲。忽闻“咚咚”几下叩门声,几人齐望门口处看去。更有伽耶?撒迪格贵公子皱了皱眉,表示谈话被打扰的不悦。妖孽样的吉迦美仕则笑得更妖孽了。

兰克温和说了声:“请进。”

敲门的自然是凤得,门只是虚掩,便一把推开了。一看,眨眨眼,这是开会啊还是怎么的?气氛还蛮严肃。不过都看着她干嘛?

推门之前她当然就感知到房内有不少人了,没想太多,以为就同队那些人窜门儿来了。

哪料现在眼睛一扫,大半不认识。

见进来的是个女子,两个陌生男士都有些冷淡的味道,撇过脸去,明显不想搭理,也不想被搭理。他们昨儿个可被女人纠缠怕了,只差将那段不堪回首记忆打叉删除了!

换个女人怕都得被这“蓝粉”阵仗震慑一下,可凤得什么人?丫看美男就跟看土豆一样。尤其最近对某类美男正烦厌着呢,更是视美男如粪土了。当下眼尾扫都不扫一下,直接奔目标人物兰克去了,在他身前三步远站定,淡淡问道:“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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