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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凤得天下 女强 > 第 13 部分

第 13 部分

的都是有过节的,人缘太差了),都会很烦!

——为什么不会是南宫小姑娘?拜托,这脚步声稳重有力,一听就知道属于男子。

此人就站在书案前,也不说话。凤得睁开眼,因为坐着,平视的话最多只能看到对方绣有精美云纹的腰带,也不抬头,既然对方不说话,她也懒得主动搭理,继续垂眼翻书。

过了会儿,这无言无聊的耐力比拼以对方认输告终。——其实,凤得也快耐不住了,不是别的,可面前这一摞书早该看完了,自己慢下速度才坚持到这会儿,可这么浪费时间完全没有意义啊,真不知发什么神经竟陪人玩这一出,有够损人不利己的!

可比都比上了,又怎么能弃权认输?好在对方还算识相,没等凤得心火烧起来。(这应该就是恼羞成怒吧?凤得:拍飞!!)

“真是有缘,刚下了船,就又这儿遇到阁下。”来人道,语气颇为愉悦,“更想不到凤公子还是文武兼备的能士!”

“是啊,是啊。”凤得敷衍,双眼不离书本,无恩有怨,来者不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来人,即夏漱石大概习惯了这人的无视,依旧笑如春风:“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让在下做东吃顿饭如何?”

吃饭?凤得心中一动,又立马摇头,饭是不能随便乱吃的,谁知道会吃出什么么蛾子出来?算了。

“多谢夏侯好意,但凤某暂不得空,就不必了。”还是自称凤某吧,那句酸酸的在下她可说不出口。

“凤贤弟无须客气,本侯来此有事,正好可以等得。”贤弟?凤得暗自打了个冷战,更酸!

不过有事?也对,此人看上去也不像有空闲逛的人种,再说掌管文官的大司马,是该跟文人多亲近亲近,来这儿不稀奇。

可是,也不排除他是特意到这里跟自己“巧遇”的可能,这儿可是他的地盘,必是眼线遍地。不过,他这么套近乎出于何因?他们间似乎没交情可攀,之前几个照面留下的印象,看不顺眼才是正常的吧?

凤得终于抬头看着他,开门见山:“为什么?”

夏漱石眸色深邃:“跟贤弟一见如故,交个朋友如何?”

口胡!一见面就被削了面子,你一个权倾朝野的侯爷不但不计前嫌,还屈尊降贵交什么朋友?骗傻子呢?!凤得丝毫不信,眼神里是□l的怀疑,反正在这些人面前藏着掖着太劳神了,不如什么话都摊开了讲。——当然,这是在自身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才有这么做的本钱,不然绝对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夏漱石温雅浅笑:“本侯这么没信誉吗?贤弟过虑了。”

“停!”凤得皱眉,“叫我凤澄空好了。”再这么叫下去j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也不嫌腻味!

笑意更深:“那么称呼我夏兄吧,无须见外。”见外?我们本来就该见外好不好?

对了,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自己,她跟南宫槿华举止亲密,明面上他们应该还是情敌吧?

凤得突然笑得很渗人,兴味十足!

既然有人执意邀请,凤得只好却之不恭了,一个上午将“菁华文馆”的杂记看完,便随着夏漱石前往酒楼用餐。

想来就要叹气,一上午的收获实在少的可怜,才一本书上有两行字给了点希望,要知道自己看了整整一百多本哪,这几率小得……哎,可见赚钱在哪里都不容易呐,更别谈不劳而获了!

下午再到其它文馆里继续奋斗吧。凤得决定。

——可惜,世事无常,这个想法还是被耽搁了。

夏漱石选的当然是翌都首屈一指的酒楼,名字起的很文雅,叫“寰琅轩”。夏漱石显然是这儿的常客,一进门就有伶俐的小二将他们带到一个雅间,从位置上看,还是此楼风景最好的雅间之一。

点菜的工作被凤得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那当然,让对面的人点自己跟小乌能不能吃饱都很难说,——是的,她准备让小乌亮相了,但是,如今也仅限于在此人面前,不是对他放心,而是没必要遮掩下去。从对方奇怪的态度上看,他必然已经看出了什么东西,让他改变态度的东西。——凤得可没自恋到认为所有人一见面都该对她另眼相看。

好吧,她承认心里还是有些沮丧的,明明自认伪装得很好,难得这么敬业,却不知哪里竟露了破绽,哎,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伪装,没这天分。不过转念一想,反过来这不也说明自己天生就是堂堂正正吗?心情立马灿烂了起来。(阿q精神学得实在是好!)

可既然对方有所怀疑了,再装下去徒然献丑而已。那么,自己恢复本性,以后他能看出多少就看出多少吧。既然真相总有一天会揭开,她又不会一辈子扮男人,如今偶尔为之,只图寻个趣味而已,看穿就看穿吧。

夏漱石此刻面带微笑,举止从容优雅,显得亲和而高贵,将一位身居高位又手腕高超之人的特性完美地诠释出来,全然没有初交手时的挫败、狼狈,甚至丝丝无奈。

凤得暗暗点头,至今为止,这位侯爷才算有些侯爷的样子,跟自己遇到的其它显贵相比,要称职得多。真是,为什么这些人面对自己多少会有些奇怪,怎么形容呢?对!手足无措,就是这样!自己就这么恐怖吗?——好嘛,感情别人待她特别,她还嫌别人名不副实。(作者吐槽:有句诗怎么念来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咚!被一拳化作天外流星)

夏漱石此时见到凤得横扫千军般的点菜架势,依旧镇静地含笑而视,大酒楼的效率就是高,——不,应该说夏侯的招牌真是好用,一会儿功夫三十几道菜式都上齐全了。

凤得向金主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不再客套,举箸开吃。当然,也没忘了将小乌拎出来,共享白食。主从俩开怀大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反正不用自己花钱。而且,谁知道这顿饭属于哪个类型的鸿门宴,吃个够本要紧。

这期间,夏漱石只在看到小乌的那刻有些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八风不动的微笑状态,待凤得吃到三分饱的时候,终于开口:“澄空的宠物很有趣。”凤得瞥了眼正风扫残云的小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觉得有些丢脸。

夏漱石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澄空如此才貌,不知是哪里人?”

凤得停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异,才貌?她现在是男人才对吧?怎么说得跟赞美女子似的,还才貌双全咧!

轻描淡写道:“四海为家。”

“哦?那澄空的父母亲人呢?”夏漱石接着问,貌似很有兴趣。

这是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很不爽,你这盘问祖宗十八代呐?凤得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夏漱石不愧是侯爷,当朝大司马,涵养就是好,被这么顶了一下面色也丝毫不变。甚至因看出凤得的不悦,主动转移了话题:“不知澄空此来翌都,所为何事?可有为兄帮得上忙的?”

“不劳烦侯爷,凤某来此观光而已。”眼珠转了转,想到一件事,“不过,凤某仰慕翌国嘿,还蹬鼻子上脸啦,为兄?真是郁闷,怎么老有人在称呼上压自己一头,以前有“师兄”,到了家族有“世兄”,现在遇到个不相干的人也自称“为兄”来了!有点泄气。

文着,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凤某自由出入各家文馆?”景程的文生牌易暴露身份,少用为妙。

夏漱石嘴角轻挑,显然对这难得的要求感到颇为愉悦,爽快地点头:“当然可以,下午带你走一趟,我会跟他们打下招呼。”

凤得眼角一抽,下午还来?不必这么麻烦吧,派人说一声,或者随便给个信物不就结了,这点事哪劳当朝大司马亲自出动,他难道没事可干吗?

一直等走出寰琅轩,凤得都满心疑惑,她有意轻微挑衅了几次,可对方竟三番五次地忍让,本来以为后招是留着饭后出现的,可到现在都没动静……摇头不解。

不管了!凤得也不管夏漱石就在身边,径自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今次真是酒足饭饱……等等!凤得终于发觉一直以来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是酒!夏漱石没有点酒!而且提都没提过!因为自己没有喝酒的习惯,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他一个官场应酬的侯爷,有可能不会喝酒吗?

事情大条了!

第三十三章 蟠龙玉佩

一路上,凤得一直在思考摆脱夏漱石的理由,开玩笑,若一下午都让他陪着,那还得了?莫说老有一个人在眼前晃,自己会觉得不自在;真这么做了,这个消息还不立马以光速传遍翌都?自己可没兴趣做这样的“红人”!

怎么拒绝呢?

没等凤得想出借口,就有人主动帮她来了,——虽然方式不太友好。

寰琅轩靠近皇宫所在的内城,出了寰琅轩没多久,对面迎来一行仪仗齐全四匹飞马拉载的豪华车驾,看起来气势显贵,经过两人时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从车内传出一个柔美的叫声:“夏哥哥!”这声叫唤有些急促,带着隐约克制的欢喜。

随即从车帘内伸出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来,红玉镯衬着雪白皓腕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车帘彻底掀开,一张女子娇俏的脸蛋探了出来,人如其声,柔美而高雅。

夏漱石显然认识,笑吟吟地对着女子道:“荷馨公主。”语气熟稔,没有平常皇室的尊卑客套。

凤得也蛮有兴致地打量这位公主,跟景月如比起来,这位荷馨公主少了些凌人的贵气,倒多了些深闺女儿的娇柔,二十五六的样子,正值最茂风华,一派的温柔如水。

荷馨公主一双含烟水眸望向夏漱石,道:“夏哥哥,你刚刚回来么?”询问的语气轻柔,却带着微不可查的幽怨。

凤得满脸玩味,她的感觉何等敏锐,如何听不出来,想不到这与槿华有名声纠葛的夏侯桃花还不少,而且竟有一位公主,看这娇羞含怨的样子,怕还是情根深种。接着皱眉,不知槿华的拒婚宣言是不是与此有关?

夏漱石像是才记起还有个人在身边,向荷馨引荐道:“公主,这位是我刚结识的朋友,风澄空。”转头看向凤得,“这是当今的荷馨公主。”

翌荷馨轻轻向凤得点了个头,以她公主的身份跟女子的矜持,这已经算亲和客气,应该是看在夏漱石似乎对凤得甚为重视,亲自向她介绍的份上。

凤得碍于男子的身份,也很有礼貌地微一欠身,动作优雅,表现出君子的风度。——不然,按她的性格,也就点头了事,哪来这么大礼节?所谓在其位行其事嘛。

这个礼对公主来说却还是有些怠慢了,翌荷馨蹙了蹙眉,但没发作。转过脸去看着夏漱石,水眸亮晶晶地,好不惹人怜爱:“夏哥哥这是到哪里去?回来了怎么不进宫找我,若不是我偶然出宫,怕还遇不到你呢?”幽怨的意味更浓,但还是恰到好处,既表达出含蓄复杂的情感,又不致令人生厌。

夏漱石笑意不变:“去各家文馆巡视一下,这也是我的职务,未及向公主请安是下臣之过,待下次赔罪如何?”翌荷馨愉悦地笑了,唇边弧度更深更柔。

凤得没了心思听这俩人扯这些情啊怨啊,此刻夏漱石被牵住了,正好有理由脱身,遂道:“夏侯既有公务在身,因先前不知,差点偏劳侯爷,如今既已知晓,凤某不愿再打搅侯爷公办。”——这番说辞真是漂亮得体,都不像是从凤得嘴里讲出来的。(凤得怒目而视:有这么编排亲身女儿的吗?拍飞~~)

可惜,夏侯兼大司马显然不是好打发的,而且是十分不好打发,摇头道:“答应的事怎可反悔,何况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没有妨碍一说,澄空不必在意。”

翌荷馨眸光流转不定,此时却c口道:“夏哥哥,我今日出宫是带了母后口谕的,命你接旨后即刻入宫觐见。”

夏漱石沉吟了一下,皇后是他姑姑,入宫觐见是常有的事,只不知今次为何这么急?若说急又让荷馨公主带口谕,怕是真有麻烦的事,于是躬身应道:“臣遵旨。”此时早有侍卫将附近清场后围了起来,是以他们才放心当街谈论这个。

夏漱石转而对凤得抱歉道:“今日无法陪凤弟同往了,实在遗憾!”这句遗憾倒是真真切切的,不过原因就不好说了,接着从腰间解下一块佩玉,递与凤得道:“这块蟠龙佩,各文馆主事皆认得,权作信物。”

凤得很体谅地说道:“侯爷请便。”接着语气一转,“不过此佩乃侯爷贴身之物,凤某万不敢收,文馆之事侯爷谴人传个口信既可,凤某已感激不尽。”天知道这蟠龙佩还有什么猫腻,别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转念又想想,赠佩这个举动可谓意味深长,还是当着一位公主的面,会有什么后续?

思绪在脑中打了千八百个弯儿,还是猜不出个准来,到底什么事呢……按捺不住好奇,凤得最后还是将这块烫手山芋接了过来。

见凤得没有拒绝,夏漱石眸光倏地闪亮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又打听了凤得如今的住址,双方才告辞离去。

单独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凤得丝毫没有类似无病呻吟的寂寞感,反而觉得悠闲惬意极了,尤其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那叫一个美啊!

正感叹间,前面突然撞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衣物洁净,面色蜡黄,脸上满是焦急惊慌,不知被谁绊了一下,男孩就这么踉跄着往凤得身上倒来,但凡有些同情心的见此情形不免伸手扶上一把,男孩也忙乱地将双手探出欲抓住某个支撑物,不意外的话应该会抓到扶他之人的袖口。可不幸的是他要撞到的是凤得,同情心本就稀有,何况她看得明白这一扑看似凶猛,可按自己估计就算跌实了也没什么大碍,皮都不会破一块,也就袖手避往一边。

男孩伸出的手在空中乱挥,可眼前精美的衣料几次从手边擦过就是抓不住,又急又乱。

开玩笑,凤得存心想避时又有谁能抓得住?本来事情至此就与凤得无关了,径自走开就好,可凤得偏偏停了下来,任男孩跌倒在她的脚边。

男孩倒在地上哀哀呼痛,头发披散,模样可怜,顿时有路人指责凤得的袖手旁观。凤得听而不闻,仍冷冷地站在原地,跟男孩的可怜相相比,这么一副场景确实像是欺凌弱小来着,倒不怪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

“哎呦——”男孩蜷着身子痛哼,似是正忍着强大的痛楚,百难中还极力向凤得脚边滚过来,抓住她一只脚,哀求道:“这位公子,求求你、求求你将玉佩还给我,那是家里的祖传玉佩啊!求求你,我母亲重病,就等卖了玉佩救命了!公子行行好……”

凤得管不得脚下的三流狗血剧,仰头望天,像是怕晴空里突然砸下一个天雷来,那叫一个雷呀!问她当坏人的感觉如何?不,她还没当坏人呢,顶多是被旁人当成了坏人,没做坏事,又哪来做坏事的嚣张快感啊?真不值!

凤得低头看他,面无表情:“我抢了你的玉佩?”

“公子行行好,将玉佩还给我,我给你磕头了!”男孩涕泪横流,满面哀戚,说罢,挣扎着跪起来就要狠狠地磕下去。

凤得一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可看不得这一出,她都不给别人下跪,何况让别人给自己下跪磕头?——好吧,凤得承认她压根不存在那样的标准女主大流思想,也没有讲平等怕折寿的大众型菩萨心肠——主要原因是:他这一磕就要磕她脚上啦!

赶忙抽脚后退,男孩不松手,被带得往地上一趴,却没反s性地撑地减少伤害,两只手竟顺势都缠在凤得的脚脖子上,大有死不松手的架势。

凤得颇无语,好嘛,偷不成改为讹诈了,这年头小偷可真高杆啊,尤其那副小可怜样儿,确实有先天资质和群众基础。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这一身打扮就像强人钱财的吗?明明衣冠楚楚,玉树凌风呐,真不知围观的人怎么想的!(非常不忿被人看走了眼的凤得心语。)

人群议论纷纷,就在这时,人墙外传来一声高喝:“住手!”声音娇中含怒,竟是一名女子。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一红衫女子排开拥挤的人群,走到场中对凤得怒目而视,“你在做什么?!”却见对方正看着她,一副等得就是你的样子!怒火猛地一滞,有些发寒的感觉~~

凤得正心忖:就说还缺个人呢,欺凌弱小的剧情还少什么角色?行侠仗义的大侠(or侠女)啊!人到齐戏就更好唱了。

而且,听听这句先声夺人,多么经典台词!可真要为非作歹的谁会听你说住手就住手啊,不过人家这是必不可少的常规剧情,凤得也不好打断,并且很识时务地住了手,不,是住了脚。

红衣女子本来有些气滞,但看到跪在地上的男孩那满身污垢,虚弱凄惨的模样,对比凤得毫不动容的冷漠,正义感腾腾冒了出来,怒火熊熊,瞪着凤得喝道:“为什么欺负这个孩子?”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是作为被讨伐的恶人,凤得感觉很新鲜,反问道:“凭什么说是我在欺负他呢?你将这件事从头看到尾了吗?”

“不需要!事情明摆着,就是你在恃强凌弱!”红衣女子正色厉声。

凤得声音转冷:“是么?那我问你,我怎么欺负他了?你说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就能判断是我欺负他,好啊,你倒说出个所以然来!”

红衣女子指责得掷地有声:“你让这么个孩子给你下跪,还抢了他的东西,难道还想抵赖吗?”

“证据?”凤得淡淡地问。

“什么?”红衣女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哼,这周围的人都是人证!而物证就在你身上,敢让人搜身吗?”

嘿哟,还挺横,一下子就提出搜身了,不过这么好玩的事凤得也乐得再搅合搅合,遂道:“你想搜身?我如果不让呢?”

“那就说明你心虚!物证就在你身上!”红衣女子得意道。

“不让搜身就是抢匪,那我还是识时务点好,”凤得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什么握在手上,道:“我这里倒是有一块玉佩,不过,能不能配上人家祖传玉佩的说法,就得让人鉴定鉴定了。”只见她手中握着块物事,看上去像是玉佩,只绯红色的缨络从掌间垂落下来。

红衣女子见赃物出现,急道:“快交出来!”并疾步上前,探手一抓,想将赃物拿到手再说,到时证据在手,贼人再无法抵赖。

盘算得倒是合理,可凤得是谁,轻一晃身避开女子的一抓,因为玩得起兴,这一避未尽全力,看上去只是堪堪躲过,引得对方不甘心地又一招跟进,几番攻守闪躲,红衣女子越发气急起来,手上气力加重,可总是差那么几分不能得手,招式变得凌厉起来,渐渐有些气喘。

这番你来我往于凤得倒像逗猫一般,轻松有趣,就陪着玩闹起来。

正在红衣女子气急败坏之时,又一声音传来:“住手!”凤得差点便当众对天翻个白眼,又是这一句!也没个新鲜的!(…_…!)

却见人群此时自发地“哗哗”让开一条道,让发话的人得以盛大出场,可稍微意外的是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具体说是一群衣饰华贵的青年男女。

“哥哥——”红衣女子见了领头的男人一声娇呼扑过去撒娇,倒与之前的英气泼辣截然不同,“你怎么才来?有人欺负我!”很好,她终于醒悟过来那番打斗是在被戏耍了,不算太迟钝,凤得一边打量来人,一边分心地想。

男人显然不是他妹妹那般莽撞,见了凤得的相貌气质,有些狐疑,一抱拳道:“请问阁下为何与我妹妹动手?”语气有些指责,但起码维持了基本的礼貌。

凤得冷哼一声:“为什么不说是你妹妹与我动手呢?”

“这——”他自己也清楚妹妹的性子,很有可能是她先动的手,可护短是人的本性,“阁下一直稳占上风,就算她先动手也没占到便宜,相反,阁下一直心存戏弄,难道不该道歉吗?”

“咦,真是强大的逻辑!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的错,只要你妹妹吃了亏,别人就得认罪?哦,知道了,原来你们姓天、名理呀,难怪能这么无视是非黑白。啧啧,真让我长见识了!”凤得对这兄妹的评价跌落谷底,自然讽刺地毫不留情,毒舌功猛发。

男人一时有些词穷,但人多就是力量大,旁边一女子立马借口:“大胆,你欺压平民、冒犯贵族,如今竟敢污蔑贵族大姓,该当何罪?!”

又来了,又来了,这些权贵子弟动不动就将芝麻点的事上升到国家王法、贵族尊严,没理也要强理,不一顶大帽子扣死你绝不罢休,一点小过节就必要置人于死地!别人她还管不着,可犯上了自己就别怪她不客气!

也不理睬后来的那个女子,径自对为首的男人道:“令妹欲强抢我手中的东西,这是在场人都看到的,你也应该清楚,不否认吧?”

红衣女子反驳:“可那是你抢的别人的祖传宝贝!”

“你亲眼见我抢了?你确定我手中这块是抢来的所谓‘祖传玉佩’?”不待任何人再说什么,右手一展,悠悠然讽刺地道:“我此刻才知,原来这块竟是什么祖传玉佩!”

又对着早站在一旁一脸害怕又得意欣喜的男孩道:“失敬、失敬,原来你竟是夏侯、当朝大司马的私生子呐!夏侯还有个重病在床的妻子!不,夏侯至今未娶,那么说是有个重病在床无钱延医的情人!”

在看清那块玉佩的一刻,这群人全愣在那里不得动弹,夏侯的随身玉佩、代表身份的蟠龙佩,哪个贵族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这儿?此人跟夏侯是什么交情?众人都被骇住了,事实证明他们错得离谱,这还不打紧,可他们刚刚竟认定这蟠龙佩是一个骗子的,还动手强抢!这绝对是对夏侯的冒犯!

为首的男人脑中思绪翻滚,想要开脱,陪个错,看看能不能了结。

“这种事儿,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天下人不觉得可笑吗?”凤得得理不饶人。而且,嘿嘿,怎么可能就这么完?那她特意配合的这一出岂不是白费了?

一开始凤得便看出蹊跷来了,那男孩动作敏捷,看似胡乱挥舞的双手行动间却很有规律,应该是身负武功,哪里会轻易被绊倒,还恰恰要扑到自己身上!凤得感官敏锐,发觉对方是冲自己而来,因为不想被碰到,便将计就计地虽然避开却停在原地,等对方接着演下一幕。

“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那我让你们好好看看,仔细看看!”

众人正被激得脸色通红,被羞辱的感觉在心中腾升,还未听清对方说什么,就见一个不明物体激s过来,正要打中后来说话的那名女子的面门,女子爱护相貌是天性,在燥怒的驱使下,下意识地出手拍打,将那物体挥了出去!

说来也怪,明明看来势极快,女子甚至连躲都躲不及,只能主动出手,到了近前时却突然转慢,让女子打了个正着,只听“啪!”地一声碎响,不明物体在地上摔成了几半,红色缨络连着一小节碎玉也躺在那儿。

看着地上碎成残片的蟠龙佩,一群人的脸色立马煞白了,尤其等女子反应过来,满面惊怕,谁不知夏侯虽然从来笑得温和,可手段狠辣,在贵族中也是个个敬怕的人物。这块玉佩一直传说是他的心爱之物,就这么被毁了,而他们都是当事人……可不是啊,明明是那人扔过来的……

联想到罪魁,众人立马看向对面的凤得,却见他笑得云淡风轻,一副与此无关,毫不在乎的无辜表情。

对!这就是凤得的目的,事情闹大了才好,反正夏漱石交给她玉佩,就是不打算让她脱身了,那么她不做出什么来不是对不起他的用心?

一块蟠龙佩算什么?她都敢将齐王一脚踹趴下了,区区一块玉佩,夏漱石还敢跟她翻脸么?就算翻脸她也丝毫不惧!凤得想起过往的光辉事迹,当时齐王的衰相,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滋味就是爽哪!

至于夏侯追究?算了吧,那在凤得眼里压根就不算回事儿!(何况在她眼里,送给她的东西就是她的,怎么处置由她说了算,别人凭什么追究?奇怪。)

这就是霸道!这就是狂妄!

人物简表

人物简表(按出场顺序)

四大世家:

凤家:凤御冽——四叔;风御晴——大姑姑;凤御雪——小姑姑;

凤沁瑶——堂姐;凤沁如、凤沁婵、风沁水——族姐

玄家:玄心鹤——景程第一美人

玄心蝶——十年前文武大比,十高手之一

玄心叶——文武大比复赛

姬家:姬无悠、姬无哀、姬无咎——十年前文武大比,十大高手之三

姬无情——姬家小公主

龙家:龙溟和——龙家继承人

龙溟月——十年前文武大比,十大高手之一

景国:越湛——越郡王

裘天音——毓华阁主、裘国公长孙

景玄天——二皇子

柳轻尘——束心阁;李天放——漓天派

岑雨、岑霜——罗云门青阳武尊之徒

燕轻久——左相府二公子

靳冽——少将,平威将军长公子

裘尚轩——裘国公么子

景月如——三公主

衣菲菲——景程室友

楚昭夜——景程高手榜第一,祭舞部学生

裘天月——裘家孙小姐

谈若云——景程第九美人

李誉——景程高手榜第二

秦樱空——景程高手榜第七;兰若岚——景程第四美人,祭舞部学生;孟姿音——美人榜第六

景月嵘——理亲王独女,郡主

景玄昱——大皇子;景玄礼——四皇子

谈若素——谈家嫡女,谈若云异母姐姐

黎国:寒渠

青焰——论武大会、青阶高段

澹台莲——景程第十美人

翌国:南宫槿华——大将军独女;南宫离华——大将军独子

翌韶齐——齐王,紫云楼之主

夏漱石——夏侯,大司马

翌霄成——成王

第三十四章 与美同宿

不再看众人灰败的脸色,凤得转向男孩,笑得温和:“是谁让你来的?”

男孩连连摇头,害怕失措地要哭出来:“不,不是,我母亲病了,呜——”小脸上泪迹斑斑,煞是可怜。

凤得不为所动,接着道:“让她收敛点儿!当然,这次的账我日后也必然讨回!”凤得的字典里可没有“揭过”这个伟大的词汇,该算账的绝不会少!哼,还有谁会这么快知道玉佩的事儿,猜都不用猜,真是,以为自己不敢追究怎的?好笑!

笑眯眯又加了一句:“你脸上的妆画得挺真,可惜,还不够完美。让你的女主子回去改进改进。”男孩的脸一下子惊恐地像看到鬼一样。

凤得不再理睬他,转头对为首的男人说道:“谈谈吧,这事儿如何了结?哦,你们刚刚说这玉佩是我抢来的,现在当然也可以说这玉佩是假的。”停了一下,转为戏谑,“不过,我刚刚跟夏侯分别,嗯,想来他再贵人多忘事,也还是记得我的,当然,也肯定记得送出的这块蟠龙佩。你说是么?”

男人的脸色更加y郁,但别人有把柄在手,也不敢发作,直接摔碎玉佩的虽不是他,但那女子是他表妹,又是跟他们一道来的,哪里脱得了身?闭了闭眼,隐忍道:“先前的无礼之处请阁下见谅,只是一场误会。当然,阁下若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在下必尽力补偿。”

凤得此时有些欣赏他了,这几句话姿态放的很低,能屈能伸呐,有前途!不过说到补偿——

“好啊,凤某却之不恭,补偿的权利我暂时保留。对了,我姓凤、凤澄空,还不知怎么称呼?”(作者小声:只说姓凤、风澄空,却不提后面是名还是字,真是狡猾狡猾地)

“在下郝连远,任职礼部侍郎,凤兄请多指教。”还指教?凤得在肚子里闷笑,其实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吧,还强忍着这么客套,真可怜!

礼部任职,原来是夏漱石手下的官儿,可姓郝连么,成王的母族好像也是这个姓……有意思,今日还钓了条大鱼呐!——凤得又陶醉于自己的好人品了,俗话说好人品决定好运气,今儿个运气真不错!

如此复杂的身份,怪不得这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不过也许不能让他如愿了。

经这么两次耽搁,日头都快落了,看来今日文馆是去不成了,寻矿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还是先找个客栈住宿吧。

凤得万不会在食宿上委屈自己,当然,那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野外生存那是别无选择。问明了翌都最大的客栈在哪儿,凤得便直接往目的地去了。

一刻钟后,站在客栈的大堂里,凤得苦闷地想,自己的好运是不是刚刚用完了?——果然,太得意是会遭打击的。原来,好容易赶到这儿,掌柜的却告诉她天字号客房全住满了,只剩最低等级的空房,掌柜还好心地告诉她,人字号倒还有空床位。可问题是,那是两人一间的呀!她外表虽是男人,可内里是真真正正的女人啊!

挣扎,到底是忍受跟陌生男人同处一室呢,还是将就睡一晚最低等的客房……哎?凤得心里一动,又问道:“人字号还有几间房里有空床?”

“两间。”

凤得一喜,眼珠转了转,事到如今也少不得耍个手段,做一回损人利己的事儿了。上天作证,她这可是迫不得已啊!于是问:“入住的都是何人?”

“哦,具体姓名小人不敢透露,不过是一块儿来的。您要借住吗?哎,多说一句,其中一位客人冷冰冰不好说话的样子,可另一个笑眯眯应该能够通融,当然,也得客官您这样的人才才说得通,换了个人小老儿还不敢给介绍呢!”

凤得点头:“嗯,那就麻烦掌柜的带我上去商量一下。”

三楼的人字二号房门前,掌柜的敲了敲门,道:“客官,有位公子想要跟您拼个房,您看可以通融吗?”

隔了会儿,房间里才传出话来:“我付双倍的房钱,别来打扰了。”声音低沉悦耳,语气稍带着不耐烦却不容置疑。

掌柜的向凤得尴尬地笑了笑,正欲说话,这时隔壁的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从房里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来,见了俩人,不,应该说见了凤得,脚步突然一顿。

凤得也望向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眸,乌沉沉的眼眸里有些惊讶——太容易注意到他的眼睛了,因为除此之外半张脸都被面具挡着。竟然是他?凤得也有些讶异,真是巧了,若是他么……心里有些犹豫起来。

对方却没有犹豫,在掌柜的说明了情况之后,这位“冷冰冰”的仁兄竟点了头,让另两人都很惊讶,凤得还没表示呢,掌柜的就先感谢出声:“这位公子可真是与人为乐,太谢谢了!”像是要补偿先前错识好人的不公,或者发泄识人不清的懊恼?

这位掌柜很可爱,凤得心想,心情很好,也不打算纠结了,住就住吧。相比之下,她的话要简洁很多:“多谢,打搅了。”随即相视一点头。

破例赏了掌柜十几枚宝石币,凤得正准备入房,人字二号的房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对上凤得转过头来的脸,惊在原地。随即看到凤得径自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又是一愣,怔愣中似乎还有些复杂。

沉淀好情绪,人字二号的客人——燕轻久,扬起一抹惯常的邪魅笑容,对经过面前的面具男——楚昭夜道:“想不到,你还会答应与人拼房呐!而且是那个人,你可要小心哦!”语气戏谑。

楚昭夜只不理他,从他面前走过,往走廊对面去了。

关上门,燕轻久收了笑,不知为何竟有些烦躁。刚刚就觉得闷气,因此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掌柜的提议,而现在感觉更加糟糕。

且说凤得进了房,心情还是很好,熟人呐,呵呵,景程的神秘第一高手,她可也有些好奇的,今晚要不要来个“神秘大探险——之揭开面具下的真容”?算了,要看也得神不知鬼不觉,当面作案比较尴尬,可惜自己没有迷香之类的,不能把他迷晕,可惜可惜!(不用可惜,迷晕嘛还是可以的,用另一种方式,女儿,我可给了你天生本钱的呀!凤得:思想不纯洁!拍飞!!)

其实自己还蛮占便宜的,都是易容,自己彻底变成了男人,可对方虽然用面具遮着脸,至少还是原装性别,自己不吃亏!(切,只想到占人便宜,却没想想,更占便宜的是对方才对吧?真是聪明一世,——后一句就不说了,某人的极冻死光s过来了。)而且,只看那眼睛,那嘴唇,那下巴,也绝对可以断定是一极品美男!

不过,美男现在到哪里去了?正想着,房门被推开,美男笔直修长的腿就跨了进来,凤得正yy着呢,整个思绪就集中在这上面了,不是她好色,可注意点惯性地就沿着美男笔直的腿再到坚韧的腰,再到结实的胸,嗯,穿着劲装,真是极品身材呀!再挪挪,修长的脖颈、突出的喉结、坚毅的下巴、线条完美的唇,再往上,呃!深邃的眼睛——四目相对!

难得欣赏一次美男竟被抓了个正着,凤得眨眨眼,一副无辜的样子,希望对方把刚才的事当做错觉,不要大意地忽略掉吧!(…_…!)

凤得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一声,极力无视那人眼中柔波荡漾般的笑意,有什么好笑的?自己竟被勾引得一楞神,什么嘛!

某女恼羞成怒了,你说谁让你长成这样,相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不然长着干嘛,要身体干嘛?(歪理邪说!)哼,凤得想通了,理直气壮地又转过头来,将楚昭夜上上下下,用扫描的架势再看了个遍!

俗话说“人不要,天下无敌”,凤得胆儿壮了,此涨彼伏之下,别人就不好意思了,在x光的照s下,面具美男的脸色是看不到,可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晕,这当然没逃过某人的法眼,邪邪都笑了,心里还兀自叹息:若是没有面具,该是怎样一副艳若朝霞的美景啊!

楚昭夜到底不是好惹的,镇定了一下情绪,开口便是:“风澄空公子,不,应该称凤姑娘……”随即停下话头,双眼仔细看着对方的反应。

对面的人意料之外,或意料之中地没有多少惊讶,更没有失措,只轻轻瞥过来一眼,道:“哦?你知道我是女子?”话中是疑问还是陈述楚昭夜没有听清,只不可抗拒地沉浸在那一眼的风情里,轻蔑中带着妩媚,探寻中含着爱娇,这是自然流露的风情,媚到极致,娇到极致。以他的自制力竟也不愿闪躲,不能自拔。

这个人,这个女子……楚昭夜恢复了屏住的呼吸,深深呼出一口气。

可对方又接着好整以暇地说了一句:“知道我是女子还答应与我同住?嗯?”楚昭夜一下子岔了气,咳嗽了起来,低下头极力掩饰自己的窘迫。

凤得反而笑了,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人也非常有趣,恶趣味忽然冒出头,准备调戏调戏这位眼光锐利却轻易脸红的美男……

楚昭夜大概感觉出了危机,抢在凤得动作前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凤学妹?”

凤得一凛,原来这位不动声色的男子不单看穿了她男装的易容,还看穿了她在景程的易容,玄心鹤也是如此,那么可不可以假设,青阶以上修为的高手都能看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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