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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懒散皇后(伊人版) > 章节_3

章节_3

“安啦。”伊人见她们为难,也很贴心地安慰道:“你们就说不知道,在外面等着就是,我要睡了。”说完,她挺无害地笑了笑,然后踢掉靴子,呼啦啦地爬上床,继续方才未尽的梦。

五彩缤纷的哈根达斯……

伊人很快地沉入了梦乡,可是梦里的,却并不是哈根达斯。而是一张,看着极舒服极舒服的脸,浅笑嫣然,温润如玉。

这一场春梦不知持续了多久,伊人糊糊涂涂地听到外面簌簌的一阵跪地声,似乎有人在请安,说什么‘王爷吉祥’。

王爷?

她短路了半刻,终于意识到今天已经嫁为他人妇的事实。

今晚,正是洞房之夜。

桌上红烛垂泪,已将燃尽。

伊人睁开眼,透过微开的窗户,望着外面清冷的夜色,无星无月,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时。

王爷来干什么?

难道不是直接打入冷宫?在打入冷宫之前,还要将她蹂躏一番不成?

伊人倒没有什么太强的贞操观,何况那人又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作为以后安享富贵闲散生活的代价,她还是能忍的。

不过,能免还是免吧,毕竟,那个什么,还是很累人的说……

伊人正一心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那稳稳当当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房门口。

时间已不容她多想了,先熄灯再说。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摸索着想去熄灯,桌离床铺尚远,她伸手够啊够,还未够到桌脚,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伊人被惊了一跳,重心不稳,半边身子跌了下来,倒挂在了床上。

这是她,一天中,第三次摔跤了。

伊人很郁闷。

大门前,冷眼看着房内景色的贺兰雪,同样郁闷。

方才探子说,伊家的二小姐是一个天生傻子,原先还不信,可是看见眼前狼狈的景致。

他已信了九成。

又傻又胖。

贺兰雪上当受骗的感觉越发浓重,直想转身就走。

也许过来看一眼她,这个决定本身就是错误的!

两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再次陷入僵持。

(九)洞房(4)

两人沉寂了半天,还是伊人率先开口。

只见她眯眯一笑,特人畜无害地说:“嗨,我正打算熄灯睡觉呢。”

贺兰雪的嘴角抽了抽,无语。

伊人连忙吃力地爬起来,无奈那跌倒的姿势太有技术含量,她又一向懒于运动,腰部用不上力,手在空中胡乱挥着,寻找着力点。

贺兰雪先是冷眼望着,看到她乱挥手的时候,没来由地想起下午裴若尘扶她起来的景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于是走了过去,一把稳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半悬空状态给拉得坐了起来。

端端正正坐在婚床上。

伊人喘息着坐稳,然后,便对上了贺兰雪放大的脸。

隔得这么近,再次面面相觑。

她闻到了他呼吸间淡淡的酒气——并不浓烈,是恰恰好的尺度。

被酒气氤氲后的贺兰雪,更是艳丽不可方物,让人既挪不开眼神,又不敢直视。世界选美冠军都要自惭形秽了。

伊人吞了吞口水,好半天才说:“那个,熄灯睡觉吧。”说完,她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补了一句:“好晚了。”

贺兰雪的眸光闪了闪。

虽然面前这个蠢女人确实激不起他的兴趣,可毕竟,是新鲜的……

哪知,正在他琢磨的时候,伊人已经扎手扎脚的爬下床,快步地跑到桌边,‘噗’的一声很利落地吹熄红烛,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途中因为光线陡黑的原因,免不了踩上贺兰雪的脚背什么的。她很真诚很快速地道了声“对不起”,这才迅疾地重新爬回床铺,那速度,直可媲美战场冲锋。

伊人是真的想睡觉了,正是春寒料峭,从被窝里爬出来,多冷啊。

她重新钻回被窝,裹紧。也不管贺兰雪怎样。

反正,他若想怎样怎样,就怎样怎样吧。反正她不动,也累不着。

就当被鬼压。

伊人豁出去了,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心一宽,自然睡意浓浓。

等了一会,床侧的人也没有多大动静,伊人更是放下心来,安心睡觉。

只要过了这一夜——幸福的生活,就指日可待了。

她弯出一轮微笑来。

重入梦乡。

而从来,没有被冷落的贺兰雪,则独自站在黑灯瞎火的洞房里,忍受着初春沁人的寒气。自己的新娘,则裹着被子呼噜呼噜地睡着大觉,摆明了无视他的存在。

也不知站了多久,听着伊人的呼噜声越来越均匀,越来越肆无忌惮,贺兰雪终于怒了,也脱掉鞋子,跨上床去,一把扯过伊人裹着的被子,被子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在拉扯中晃晃荡荡,如同活的一般。

“干什么啊。”伊人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抢她被子,冷风一股脑灌了进来,当然死拽着被角不肯松手。

贺兰雪也不知哪里来的鸟气,根本顾不上对方是女子,也发狠地扯着被子,道:“我是你夫君,你应该衣不解带地伺候我!”

“不伺候又怎样?”伊人无尾熊一般扒拉着被子,口齿不清地问。

“不伺候,你就休怪本王……”贺兰雪的话还没说完,却不料刚刚还睡意朦胧的伊人猛地睁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一脸期盼,“你就怎样?”

贺兰雪的‘冷落’两字硬是吞了下去——怎么那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十)洞房(5)

贺兰雪打住了话头,忍了一忍,终于没撂下什么狠话,只是松开手,就着那一半被子,侧身躺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无趣,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看一看就走,怎么还留了下来?

还是自己死乞白赖,巴巴地赖下来的。

贺兰雪觉得很窝气。

正准备在掀战火,另一边的伊人不知何时也停止了拉扯,而是躺在另一侧,背紧紧靠着他,重新裹好被子。

被子的体温在安静的那一刻,交融了两人。

伊人的呼吸也浅浅地浮起。

贺兰雪有种特别柔软的错觉,抬起的手又轻轻地放了下去。

算了,她一进门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一晚,权当可怜她吧。

这样想着,贺兰雪老老实实合眼,在微薰的酒气以及浓浓的夜色的作用下,他也很快睡着了。

寒气让两人越挤越近。

贺兰雪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阳光渗过窗棂,铺洒在地板上,点点滴滴,璀璨如珠。

他有一瞬的恍惚,想伸出手去,接住倾洒进来的阳光。

可是晨光若水。指缝滑落。

贺兰雪依稀有点感伤,手停在半空,忘了收回。

突然,旁边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悚然一惊,黑眸顿敛,空中的手立刻翻成劈斩,迅疾地驰向身侧。

伊人掀开蒙住头的被子,双手揉眼,还没揉几下,便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电光石火间,贺兰雪突然记起了昨晚的事情,手硬生生地顿住了,掌心几乎挨到了伊人的鼻尖。

伊人则莫名其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手,双眼几乎看成了斗鸡眼。

请问,这是哪一出?

晨练?

“我说……”她经过最初的吃惊后,嗫嚅着开口。

贺兰雪则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一骨碌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披一件衣服,也不看伊人,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外面早已等候的侍女又是簌簌地跪了一地,“王爷”“王爷”的请安声不绝于耳。

拉开的房门晃晃悠悠,伊人还没回过味来,那人已经走了老远。

伊人眨了眨眼,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侍女捧着盥洗水走了进来。

“他怎么了?”伊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侍女惶恐地摇摇头道:“不知道。”顿了顿,侍女又说:“大概是王爷不太喜欢在别的房间留宿吧——”

“恩?”伊人听不太懂,本还想多问,一抬头看见侍女欲言又止,想八卦又没胆子的样子,她决定不管这档闲事了。

不错,是闲事,伊人可没把贺兰雪当自己人。

即使,他是她的夫。

于她而言,只是养她的人而已。

“不用洗脸了。”见侍女挽起袖子就要拧毛巾,伊人好心地挥手道:“我还睡一个回笼觉呢。”

然后,她无视侍女吃惊的目光,继续倒头大睡。

话说,昨天可没睡好。

没想到贺兰雪那么一个大男人,竟然也有踢被子的习惯,冷得她……

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跟他同床了!

伊人直觉自己应该要苦尽甘来了。

某r弱弱地问一声:你有苦过吗?

伊人:厄……

某r阴阴一笑:表急,苦的还在后面呢……

伊人:厄……

(十一)冷遇(1)

伊人得偿所愿,那天早晨贺兰雪疾足狂奔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

她彻底地被冷落了,蜗居在后院深处的一个小房间,配上一个老仆,还有陪嫁过来的丫鬟,伊人重新恢复幸福的宅居生活。

这天,她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艳阳普照。

随侍的小丫鬟十一走了进来,端着盆子,拧干毛巾,往睡意朦胧的伊人脸上胡乱地抹了抹。终于迫使伊人将眼睛睁开了。

“二小姐。”十一是陪嫁过来的,称呼总是改不过来,至今都称呼她为小姐:“你好歹也要争取争取,我和忠伯都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伊人眨了眨眼,迷糊地问:“她们是谁?”

“还不是府里的那些王妃娘娘,还有她们的丫鬟——二小姐难道没有发现,最近连送过来的饭食都少了。”

伊人点头认同道:“是啊,我还想,最近是不是原材料涨价了。”

就像前世的某段时间一样。

十一白了自家小姐一眼,嗔道:“就算涨价了,也不关王府的什么事啊。”

伊人咋舌,恍然:统治阶级,恩恩,她差点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剥削阶级了。

那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剥削吧。

她可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又没碍着她们,为什么要欺负你们?”伊人不耻下问。

“这个世上本来就是跟红踩白,小姐自大婚后,已经足足一月没有被王爷临幸了,可以这么说,小姐不是没有失宠,而是压根就没有受宠,这府里的人,都把小姐当笑话看,哪里还会给小姐应有的尊敬。”十一越说越气愤,端着脸盆的手上下舞动,泼了伊人一身的水:“特别是丽王妃,占着自己是太师的女儿,俨然是王府的当家一样,没有她的授意,那掌厨的老郑哪里敢随便克扣堂堂王妃的膳食!”

伊人一边跳下床躲开十一泼水的侵害,一边关切地问:“那他们克扣你和忠伯的伙食没?”

“那倒没有。”十一道:“我们下人是在祠堂一起吃的,想克扣,也麻烦。”

“那没事了。”伊人拍了拍衣襟上的水珠,咪咪一笑道:“反正我天天睡觉,也消耗不了什么,少吃点就少吃点吧,没什么。”

反正她这种对国对民都没有贡献的懒人,吃多少也是浪费啊。

伊人不觉得委屈。

至少,这点小把戏,她还是能够忍受的。

“可是小姐!”十一怒目而视,恨铁不成钢道:“就算我们伊家只是一个小小商家,却也是天朝首富,小姐在家里从来没有受委屈,干嘛要忍这些女人的鸟气!小姐,你要振作!”

“怎么振作呢?”伊人继续不耻下问,涧水双瞳,清透无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十一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伊府就听说二小姐是个傻子,陪嫁过来的时候,已经信了几成,现在看来,果然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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