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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八夫临门 作者:张廉 > 第 19 部分

第 19 部分

月朗星稀,夜空异常晴朗,凉风习习,初夏此刻正是好气侯。

抱着那把曾经垂涎的花了了的玉琵琶,感觉很好,这琵琶并不属于花了了,属于百花宫地财产,不然,花了了就可以跟杜十娘一样给自己赎身。

“好闷热哪,喜洋洋,说个笑话听听。”这辆马车可以坐下八个人,除了我和花了了,还有百花宫四个当红的舞娘,其余的人分坐在后面几辆马车里。

舞娘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充满期待,可惜,她们不知道我是冷场王,于是,我笑道:“从前有一块棉花糖,她走着走着就腿软了,她说,哎呀,我怎么腿软了,呵呵,好笑吧。”

咻,一阵风,整车人哆嗦了一下,花了了抚着胳膊满意道:“好了,凉快了。”花了了笑看四个舞娘,她们似乎明白了花了了让我说笑话的目的,也掩唇轻笑。

其实,生存法则在百花宫就是很好地体现,在百花宫,你没有一技之长,就会沦落为等级最低地妓女,像这些舞娘,她们就无须陪客。

马车得得得地到了护国府,这一次,我的心境已然不同。曾经,我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进进出出,而这次,我必须跟着花了了才能进护国府,而且还是边门,仆人看我地目光不再是敬畏,而是轻鄙,巨大的反差让我一时无法将心态调整,心头有点涩,有点失落,说不出的难受。

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熟悉的楼道。这里,我曾躺着睡觉,那里,我曾坐着打盹,还有那边,我抱着小九一起睡觉,怎么。。回忆中都是睡觉。呵,在护国府里,不吃就是睡,无所事事,比猪都安逸。

猪还要担心会被宰杀,但我却不用,外面的事有南宫秋,里面的事也有南宫秋,对啊,是南宫秋给了我这么一个安逸的笼子,相对的自由,只要不离开他的视线,脱离他的掌控就可以。

宴席摆在护国府的夏园,护国府一共有春夏秋冬四个花园,可谓四季花香不断。

夏园中除了夏季盛开的花木,还有一池荷塘,大块大块的圆石在荷塘中,通往靠近岸边的一个木质露台,此时荷叶茂盛,花苞初现,几乎贴近水面的露台在荷花丛中若隐若现。

荷塘边摆放着桌椅,主座上是风清雅,她的身后依然是小若,她们的脸上是平淡的笑容,却让人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

风清雅的左手边,是淳于兄弟和冷月瑶,是珊珊!虽然心中激动,但我不能过多表露,所以我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只见风清雅的右手边依次是楚翊,远尘和小九。奇怪,南宫秋和后弦怎么不在?离歌不在我不会感到意外,他那样的心性只怕叫他也不会前来,可是南宫秋和后弦就不同了,总觉得今晚的护国府与我在的时候大大的不同了。

正文 第三集 第六章 去私会后弦

当大家到达露台的时候,曾经那个神出鬼没的管家就通知我们开始。

我将玉琵琶递给花了了,便退到一边席地而坐,透过荷叶张望前方的宴席。

风清雅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总觉得她有些没精打采,她单手撑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宇间透出了淡淡的哀伤。

一曲《荷风飘香》拉开了晚宴的序幕,众人彼此之间也无对话,只有楚翊时不时跟风清雅说话,距离太远,也不知说些什么,但从风清雅的表情上看,应该也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看,那就是护国夫人。”舞娘轻声说着。

“听说她前段时间失忆了。”

“最近好像又恢复记忆了,我听何大人这么说的。”

“恩,李大人也说了,说护国夫人又跟以前一样了。”

“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的确可喜可贺,扬起淡淡的笑,为风清雅回到自己的身体而高兴,她终于不用在小九身体里憋屈了。希望她能时常怀念一下我这个舒清雅。

转眼看小九,他正坐在椅子上吃水果,晴儿成了他的丫鬟,忙着喂他,小九开心地拍手,小九又成了可爱的小九,恢复天真的小九展现着一个正常七岁孩童应有的快乐。

“快看快看,那边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淳于公子和冷郡主。”舞娘们又好奇地看向另一边。

“哪个哪个?是不是坐在冷郡主身边那个美公子?”

“恩,就是他,坐在他身边那个和他很像的是他地大哥。真好看,两个淳于公子都是美男子。”

“呀,大淳于公子正往我们这边看呢。”

“得了吧,他看的是花姐姐,我们坐在荷叶后面。谁看得到?”

“是啊,咯咯咯咯。”

听着舞娘的话,我下意识看向淳于紫宸,当我接触到他视线的时候,我微微一怔,他似乎看的……是我,可是,这是为什么?他地目光跟那日一样。除了怜惜,更多出了一分探究。

这种探究的眼神我很熟悉,当我扮演风清雅的时候,轩辕逸飞偶尔睁眼时,他的目光中就带着这种探究的目光。还有南宫秋,他的目光更加明显。

奇怪?我究竟做了什么,让淳于紫宸对我有了好奇心?收回目光,细细回忆,依旧没有结果。

就在这时,花了了结束了第一场表演。她退到我们身边休息,其他乐师开始接着演奏,然后舞娘们开始献舞。

“瞧你这样就知道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花了了软绵绵倒在我身旁,她以为我四处张望是好奇。我抿唇淡笑,却遭来花了了的白眼,“别装清纯了,连老妈子当初怎么教我的,现在就怎么教导你,晚上y书没少看吧。”

我一惊:“是啊,最近那本《亲亲小爹》你看了没?”

“当然啦,千暮雪地书我可是一本不落。不过,这次她写的那个小爹我感觉很像一个人。”

“谁?”说实话,我还没来得及翻那本书。

“你不认识,是护国夫人的侍郎后弦,不过今天怎么没见他。”花了了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听她提到后弦,我立刻想到应该去勾搭他。便说道:“那个……我想方便。”

花了了白了我一眼:“懒人屎n多。从后面走。”

“哎。”花了了说的后面,其实是露台的东边。宴席摆在露台正南,在东边有一排栈桥,通往花园深处,从那里走不会被太多人注意,毕竟从来路回去,就是走向宴席,太过瞩目了。

猫着腰钻入密林,后弦怎么没来?按照他那性子绝对不会缺席。更别说还有花了了前来。

后弦难道离开护国府了?后弦虽然单纯,但并不笨,他应该能察觉到风清雅的转变,毕竟我与风清雅实在太不一样了。

当初我是风清雅时,他就已经做完了三件事,随时可以离去。不离开我只是因为要跟着我学太极,而今,风清雅已经不是我,以他的性格不会留在护国府。

眼前熟悉的景色让我心头百感交集,竟还生出一丝家的温暖。忽然发觉当一只鸟儿被关久了,竟对笼子也产生了感情。

游走在熟悉的道路间,我开始变得漫无目标,我该不该去找后弦?见到他又该怎么说?这里到处都是风清雅和南宫秋地眼线,若是露出破绽又该怎么办?至少此刻,我可以说自己迷了路。

然而,当我脚步停下的时候,却已经站在了后弦院子的入

记得远尘的院子种满了绿竹,姗姗地院子种满了牡丹,南宫秋的院子是野草丛生,而后弦的院子却是在一片梧桐之后,大大的梧桐树挡住了前往后弦院子的路,茂密的梧桐林,让我一时变得茫然。见到后弦我该怎么解释?

我得好好想想,蹲下身体随手拔了根草摆弄。跟后弦不能说得太久,被南宫秋发现就糟了。

根据我的观察,后弦的武功可能不及南宫秋,到时被抓回去会被南宫秋……后背一阵发毛,万一南宫秋禽兽起来,说不定我会沦为虐文地女主,被他xxoo再xxoo,直到扭曲成不形为止!

不要不要,坚决不要!

“夫人呢!你把夫人弄哪儿去了!”忽然,寂静的树林中,隐隐传来一个声音。我瞬间神经紧绷,是后弦!后弦原来还在!

“你怎么不说话?自从那天夫人跟着你离开后,第二天夫人就变了,说!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后弦究竟在跟谁说话?似乎对方在保持沉默,依旧没有回答后弦。一时又不敢乱动,深怕暴露自己。

“南宫秋!你别把我当傻子!听着,我不管你们风家有什么乱七八糟的y谋,夫人是我朋友,我要知道她去了哪儿!是不是你们把她利用完灭了口!你们风家一直以来都是翻脸不认人,杀人不眨眼!”

心中一惊,果然不回护国府和风清雅相认是明智的选择。沉住气,南宫秋说过,什么听呼吸辨别附近有人只是小说写写,通常五十米以外,只要不动,就无法察觉到你的存在。

“怦!”似是有人一拳砸在树上,寂静的空气中带出树叶乱颤地声响。

“南宫秋,你这是要急死我!夫人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做朋友,现在我该怎么办?”

“当啷。”好像是有人扔剑:“杀了我,我把她找回来!”一个异常深沉,决绝地声音。是南宫秋!

“你,你,你有毛病啊!杀了你有什么用!”“我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说到最后,南宫秋地声音里带出了沙,化作无力而无助的哽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说地对,我无力与天抗衡。呵,原来我只是个凡人,我们都只是凡人!什么轩辕族,风族,玄族,离族,商族统统都是凡人!”

“喂,南宫秋,你在发什么疯,五大家族的祖先那都是神话,我那风华绝代的老娘说过,五大家族全都是凡人。”

“不,哼,他们都自诩为神族后人,自以为是神,可以掌控一切,但他们都错了,全都错了,我们只是凡人,而真正主宰我们命运的,是老天!”

“南宫秋,你别吓我,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夫人去哪儿了,没打算把你疯,如果你真的不方便说,我可以自己去查,别勉强。”

“我们只是凡人,什么长生不老,什么天下之主,都是老天定的,都是老天定的……”南宫秋喃喃的话语越来越轻,随着他脚步声渐渐远去。

南宫秋……他……似乎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难道曾经有过什么巨大的抱负或是理想,而因为我的消失,让他深深感觉到自己无法与命运抗衡?无力改变上天的决定?他最后会怎样?对了,后弦!

“南宫秋等等我,别这样,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奈,哎……”随着后弦声音的远去,我郁闷只咬牙,南宫秋怎么看都不像这么脆弱的人,要你后弦那么积极地去劝慰做什么!哎呀呀,怎么办?

对了,刨坑,我记得我在茅厕那里有藏过银票。刨坑,刨坑。

正文 第三集 第七章 茅厕也能赚钱

匆匆赶到茅厕,还真内急,走入一间,发现没有手纸,便到另外一间。可就在我进去不久后,隔壁就有人进去。那间没手纸呃。。

出于友爱互助的精神,我将手纸从木门上方递了过去:“给。”

隔壁久久没有出声,只是迅速地接过了手纸。然后,很是巧合的,我与她一起出了门,我随意地看向隔壁邻居,她正整理衣衫,这一看,我立刻收回目光,拔会吧,居然是皇后风雪音!她怎么来了?这我肯定不能表现出我认识她啊,可是,我该怎么打招呼?

侧过脸,她对我颔首一笑,我也回以一个笑容,她便去洗手台,没想到我杞人忧天。

出门,门口果不其然地站着她的女侍卫,我表现出惊讶,呆立在一旁,一直都是高人一等的护国夫人,现在做了人下人,反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映,只有用不动来掩饰所有可能会出现的破绽。

“你叫什么?”风雪音淡笑地问,我低下头:“我,不不不,奴,奴婢是百花宫的姑娘,叫喜洋洋。”

“哦?”她似乎看了我一会,“恩,赏。”话音刚落,女侍卫就赏了我一锭银子,我立刻接过,低头哈腰:“多谢大人赏赐,多谢大人赏赐。”

一直等风雪音走远,我才慢慢直起腰,看了银子一会,嘿,我财运不减啊,以前讨轩辕逸飞喜欢,现在讨风雪音喜欢。这尚未开门做生意,就已经赚进纹银十两。

对了,我的银子。我赶紧绕到茅厕后面,找到自己埋银地点,开始刨坑。

“夫人。你慢点,你慢点。”是小若的声音,我立刻停下动作,今天还真是热闹。

“我做不来,我做不来!小若,我根本就做不来!”风清雅似乎很激动,她做不来什么?

“夫人……小若也才明白,原来要做另一个人。真地好难……我们跟路人甲一起这么久,却无法像她这般圆滑,若是夫人能像她,夫人或许也已经脱离一切了。”

“路人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到底怎么做的!为什么她就能在轩辕逸飞面前嬉皮笑脸,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为什么她能对着任何人无赖,而我却连低声下气都做不到!”

她们想做我这样的人?有点奇怪,之前不是总是对我不屑吗?呵呵,现在知道做我这样的人地好处了吧。

“你就是你!”忽然,南宫秋的声音再次出现,却不像与后弦说话时。而是又与往日一样温柔如风。我一动不动,真的好想看看他们到底什么表情。

“秋?你这几日有路人甲的消息了没?”原来这几天南宫都去找我去了。

“没有……清雅,既然她走了,你就是你。不必刻意去学她。”

“可是明玉喜欢,秋,明玉以前从未对我真心笑过,但是这些天,他的笑容都是真的,他追着我问那天的叹气到底是为何?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明玉是的那天是哪天?

那天她到底怎么会遇到明玉,跟他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为什么她能那么轻易地抓住了明玉地心?秋,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提到她,都会关注她,都会喜欢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围着她旋转,她。她。她到底是谁!”

“清雅,冷静。冷静。”南宫秋温和的声音让人心动,他用属于他特有的温柔安抚着风清雅激动的情绪,“如果我知道她在哪儿,就好了……”

“秋,你那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我醒来是在你的房间?而她却已经不在,如果你找到换魂的方法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我们还需要她。”

“这是个意外,我们无法掌控天意……”南宫秋的语气里,又带出了无奈。

唇角扬起,南宫秋,你是不是已经彻底无法忘记我?这是对你自大的惩罚!你不是能c控每个人命运的神,你,只是个凡人!“秋,你回影宫,一定要找到她地下落,她的存在,对我们究竟是不是威胁,你一定要查清楚!”风清雅的声音转为深沉,似是已经冷静。

“是!”

“还有,通知你们宫主,让他派其他人来这里接替你的工作,你只要给我找出她即可!即使一个月,一年,十年,无论死活一定要给我一个结果!”

“是!”

恩?我记得那晚南宫秋自称为本宫,难道他是影宫地宫主?可是从风清雅的对话中,似乎南宫秋并不是宫主,还是,风清雅根本不知道南宫秋是宫主?

南宫秋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很好奇,但我不会去寻求答案,南宫秋就像是妖艳的曼陀罗,充满神秘,但一旦靠近,就会万劫不复。

“既然你今天回来,就去前面看看吧,姐姐也来了。”

“皇后?那皇上呢?”

“他没有,他应该已经发现我不是那个路人甲,我现在担心的是他又给我赐婚,那真是……”风清雅的语气变得苦恼。

“我明白。”

“小若,去请离歌公子吧。”

“是……”

请离歌?离歌会来吗?

当风清雅和南宫秋彻底远去的时候,我整个人瘫软下来,蹲地实在是久,双腿已经麻木。虽然坐在地上,我的手没停,奇怪?怎么挖不到了?慢着,这是什么!

黑乎乎地泥中忽然出现了一截白白的骨头,我当即吓得尖叫:“啊!”赶紧捂嘴,整个人彻底懵了,怎么我的银子变成了人骨!难道是风清雅做了谁,埋这了?

我惊慌地起身,腿一下子发软,再次跪倒,身体前倾,手撑到那根骨头,吓得浑身瘫软,又不敢喊出来,眼泪一下子就跑出眼眶。

等等,这骨头……怎么只有一段?我随手拿了出来,愣地目瞪口呆,今晚这一惊一乍可把我耍地不清,手中的那是人骨头,又粗又大,一看就是猪骨。

猪骨!龙皇!

龙皇那家伙偷了我的银子埋骨头!

骨头从手中掉落,嘴角开始抽筋,这玩笑开得也未免太大了。仰头望天,南宫秋,你这狗都成精了!

失魂落魄往回走,月光洒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像是披上一层银霜,从心底泛着寒,南宫秋,你这是在绝我地后路啊!朦朦胧胧中传来琴声,是花了了。原来已经回到荷塘东边地密林中。

举目望去,花了了再次弹起了琴,而没有想到,远尘也正在弹琴,两人相辅相成,如同惊涛骇浪。

主席上,此刻又多了风雪音,她闭眸倾听,南宫秋坐在楚翊的身旁,此刻,后弦也坐在了席位上,而在席位地末端,正是离歌。他果真来了,这似乎有点不寻常。

大家都静静地欣赏花了了和远尘的琴音。远尘忘我的弹奏创造出了让人身临其境的意境,宛如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海浪朝人们席卷而来,而花了了的琴音就如那拍打在沙滩上的海浪,再次慢慢退回大海。

隐隐的,有一个素衣的身影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迎风遥望,虽有狂风,却在靠近他时消散,掀不起他半分衣袍,吹不乱他半丝华发。

即使海浪在他的下方叫嚣,黑云在他的头顶环绕,他依旧静静地站立,宛如与世隔绝,在他的身周形成了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无风,无浪,甚至无声。

“真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合地妙啊。”忍不住轻喃,视线无法从远尘的身上移开。

琴声渐止,掌声随即而来,我垂首从小桥回到露台,坐回老地方。

正文 第三集 第八章 咱就是那块引玉的破砖

感谢大家为小莲子包月,待小莲子结束青岛的工作,就多多加更。

隐隐的,似还有琴声在空气中回绕。

“妙,真妙。”

风雪音面带微笑,风清雅含笑点头:“若姐姐喜欢,今后可常来护国府听远尘弹琴。”

“花姑娘的琴艺也很是让本宫惊艳,竟能与远尘公子的琴技一较高下,实在不易。”风雪音带着几分赞赏。

花了了八面玲珑:“皇后真是过奖,奴婢哪及远尘公子。”

“琴技无关乎身份。”远尘在一旁淡笑轻语,“姑娘琴艺确属一流。”

“是啊,花姐姐,你就别谦虚了。”后弦也凑上一句。

那边冷月瑶和淳于珊珊也频频点头,淳于紫宸还说道:“不愧是百花宫头牌,琴艺超群。”

“奴婢真是惶恐。”花了了声音娇柔软糯,男子听了骨头都要酥上三分。

风雪音微笑点头,转而看向风清雅:“本宫记得离歌公子的箫也是一绝,不如再让花姑娘与离公子和上一曲?”

风清雅唇角含笑:“好,离歌,可曾听见皇后娘娘的吩咐?速速与花了了和上一曲。”

众人皆看向离歌,离歌神情冷淡,坐在他身旁的远尘双眉微蹙,眼中划过一丝忧虑,他微微侧身:“离歌,为皇后吹上一曲。”

离歌额前的卷发微微动了动。他今日一身粗布灰衣,但却依旧掩盖不住他那独特的气质,和俊美地容颜,他横眉冷看远尘:“你不介意那烟花女子的身份,我介意。我岂能与一妓女同台!”

“离歌……”远尘拧紧的双眉中多了一分无奈。

立时,方才融洽的气氛被蒙上了一层冰霜,这离歌比我还会冷场。

此刻,就足见花了了的机警。她立刻道:“没错没错,奴婢怎配与天下第一美男同台,更何况奴婢不会吹箫,皇后娘娘,请恕奴婢不能与离歌公子合曲了。”

风雪音微微换了换坐姿。面色微变,却是多了一分柔和,她温柔地看向离歌,我一愣,还从未见风雪音露出过这样如水般地眼神,不夸张的说,这才是一个温婉女子应该有的眼神。

“那就请离歌公子为本宫吹上一曲。”

众人再次看向离歌,离歌却是依然不动,甚至不看风雪音一眼,这可是极为不敬的行为。皇后与你说话,你却摆上了脸色,按常理,定然是拖出去砍头。忽的。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那念头却很快在离歌那身寒气中消失,离歌居然不理风雪音。

于是,再次冷场。众人皆十分尴尬。唯一不变的就是风清雅和南宫秋。而楚翊的态度也很奇怪,他没有焦急地催促离歌,而是低眉饮茶,似乎在等什么好戏。

在离歌身边的远尘倒是神态从平日地沉静转为焦急,似是为离歌捏了把汗。毕竟是好友一场,难免不替离歌担心。

花了了感觉气氛不对,忽然拍起了自己额头:“哎呀呀,我怎么忘了,喜洋洋。”

诶?怎么叫我,我疑惑地朝花了了望去。她朝我挤眉弄眼。轻声道:“还不来抛砖引玉?”

哦领会了花了了的意思,是让我这块破砖先来救救场。如果离歌痴爱箫乐肯定忍受不了我的噪音,然后技痒就来上一段。这方法说不定能行,说实话,对岸的人几乎都是我看着不爽的人,我就用噪音来虐待你们。

我从乐师手里接过箫匆匆上前。花了了在一旁笑道:“这是我们百花宫新来的姑娘喜洋洋,正在学习吹箫。喜洋洋,京城第一箫手就是那位离歌公子,还不吹上一曲,让人家指教指教?”

“是。”有点紧张,这份紧张是因为来自所有人的视线,风雪音的,风清雅的,南宫秋的,后弦和远尘地,淳于紫宸和淳于珊珊的,还有冷月瑶的,若是能让我希望认出我的人认出我,那该有多好。

跪坐在露台上,花了了与我一起,算是给我壮胆。我面朝风雪音,将长箫放到唇下转身向离歌一鞠躬,神情是虚心求教,“请离歌公子指教。”

离歌依然冷眼,我转回身兀自吹了起来,吹地是最近一直在练的《春色满园》。喜庆的音乐我故意吹得断断续续,就像是女子呜呜咽咽,鬼魂哀哀凄凄,还有一个音吹长了,变成了狼嚎,瞬间,温度骤降,所有人都皱起了眉。笑差点溢出,极力控制却妨碍了气。

罢了罢了,这样是不行滴,会笑场滴。偷眼看离歌,离歌满脸漆黑,甚至还多了一分气恼,仿佛在说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身上的杀气好像是要把我碎尸万段,踩在脚下,就你这样还吹什么箫!别用你那笨拙的技艺糟蹋这些美妙的曲子了!

忽然,花了了撞了我一下:“你找死啊!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好好吹!”

笑眸转回,便从一个音开始转接,改为《军港之夜》。虽然我与离歌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对音乐的痴爱,只要是他没有听到过的,并且是优美地曲子,都会引起他的兴趣。就像当初我在护国府教远尘弹《笑傲江湖》,他就是被《笑傲江湖》吸引而来。

吹《军港之夜》的好处就是这曲子柔美,宁静,曲调也带着古老唯美的曲风,很容易被认为是某地的地方曲,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果然,在他人地神情转为欣赏时,离歌朝我望来,他地眸中出现一丝郁闷,似是郁闷这么好的曲子却被我吹得有气无力,像是要断气地安魂曲。

他缓缓拿出自己的银箫,和着我的曲子轻悠悠地吹了起来,我停下,笑看他,他只需听一遍,便能将曲子吹出。《军港之夜》在他的吹奏下让人心平气和,正好与远尘他们的惊涛骇浪形成强烈对比。

轻柔的海风,轻柔的海浪,淡淡的月光,漫天的星辰,那坐在轮椅上的身影,静静地望着天边,海水在他的轮椅下轻轻起伏,那微卷的刘海在那一阵又一阵轻柔的海风中轻轻颤动,他缓缓闭上了大而明亮的眼睛,神情变得安详,薄薄的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宛如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箫声渐止,风雪音的声音随即传来:“离歌公子的箫声是本宫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离歌缓缓睁开眼睛,大而明亮的黑眸中是我的身影,他没有感激风雪音的赞美,而是平平地问我:“这曲子叫什么?”

“回公子的话,叫《海湾夜月》。”

离歌点点头。一旁的远尘轻轻提醒:“离歌,皇后在与你说话。”立时,离歌身上的寒气再现,冷冷说道:“我困了。”说完,他就推着轮椅转身。

偷眼看风雪音,却没想到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反而多出一分关切:“既然如此,清雅,就让人送离歌公子回房吧。”

“好。小若,送离歌公子回房。”

奇怪,很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你这首曲子不错。”花了了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还有没有更好听的,改日教教我。”

挑挑眉:“要付学费哦。”

“死相花了了轻轻掐了我一下。老管家忽然走了上来,手里拖着一个盘子,上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花了了一见,就接过,拉着我就弯腰:“谢皇后赏,谢夫人赏。”

风雪音站起身:“天色也晚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所有人都立刻起立,我和花了了一直弯着腰。

“恭送皇后娘娘回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雪音大摇大摆地离去。

老管家对我们挥挥袖:“你们也都回吧。”

“是!”花了了开开心心地起身,此时对岸大家纷纷告辞。

淳于紫宸,淳于珊珊:“护国夫人,告辞。”

冷月瑶:“清雅,有空来冷府玩,我很闷。”

风清雅:“好。”

淳于一家离去。有人推了我一把:“快看,淳于大公子在看你。”

我回眸,淳于紫宸微微一怔,立时收回目光,边上的淳于珊珊朝我瞟了一眼,唇角带出一丝坏笑,似是跟淳于紫宸说了什么,淳于紫宸神情转为正经,不知又与淳于珊珊说了什么,淳于珊珊脸上的调笑也开始消失,而是疑惑地朝我望来。他们是怎么了?

正文 第三集 第九章 花了了之死

“看来淳于大公子对你有意思。”舞娘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趣。

我莫名其妙地抱起那把玉琵琶,却没想到后弦跑来了:“花姐姐,花姐姐。”

花了了白了后弦一眼:“哟,今天你哪来的胆,敢在护国夫人面前找我?”

后弦得意地双手环胸:“我与这个护国夫人已经没关系了,我来是与你告别的。”

“告别!”

告别!后弦要走!

花了了变得正经:“你要去哪儿?可别不回来,你想无聊死我啊。”

后弦呵呵一乐:“不会忘记你花姐姐的,我只是想去找个人,找到就和她一起来找花姐姐你玩。”

花了了挑眉:“女人?”

后弦嘿嘿地挠了挠头。

“哟!小子开窍了。”

后弦脸瞬即一红:“花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等找到她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这个急啊,我就在这儿,后弦,我在这儿!在这儿!可是很明显,后弦连看我都不看一眼就p颠p颠跑开了,我恨他!怎么说我也长得如花似玉,居然引不起他老人家的关注。真是欲哭无泪,虽然这是他良好品质的体现,可是现在!

心情可谓差到极点,愁地无法入眠,人晕晕乎乎,怪梦不断。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凉风嗖嗖,起身。房间内静地不寻常。眼角瞟到两个身影,吓一跳,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之前在护国府里南宫秋总是半夜三更站在床边,像鬼一样俯视我。难道是他!

鼓起勇气往床边看去。反倒是松了口气,是y间的那两个鬼差。他们伸了伸手:“哟,好久不见,想不想我们?”

立时满脸黑线,谁想你们。

“我们今天来是通知你胖妞已经上路了。”囚衣大叔盘腿飘在空中,另一个站在他身侧,一不小心,又开始yy年上年下地问题。毕竟另一个比鬼叔年轻地多,鬼叔很帅,年轻的很漂亮。

“今天才上路?之前我不是烧了很多钱给胖妞吗?”难道是这两个家伙贪污了!

“没错,说起来你们两个之间可真讲义气,胖妞拿出一半给我们两个,说不能让你真的做了青楼女子,怎么说这个也是她的身体,所以她叫我们想想办法。”

我眨了眨眼:“难道你们又给我选了个什么身体?”

“那倒没,借尸还阳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哪有那么多地机缘。不过我们可以给你点内力防身。”

“内力?为什么不是法力?”既然都是给,给点法力不是更好?

“小丫头,你还真贪心。法力不是随便给的,还有。我们鬼差法力属y,不是你想象中的仙力,鬼力对凡人的身体有害。所以像内力这种东西,我们还是可以给你点的,怎样,开不开心?”

耷拉着眼皮,打个哈欠:“哦,那你们给吧。我继续睡。”

“嘿!丫头你还不满意了!你可要知道,我们鬼差不是随便能上来的,也就是上面死人,才能拿到通关令上来,而且还有区域限制,像别的地方死人我们就不能提。你知道我们有多不容易上来一趟吗?”

“……哦。”难不成还要我以身相许啊。人鬼殊途,要感激也只有多烧点纸钱给你们了。

“少阳。把内力给她。”囚衣大叔叫了一声差点睡着的那个鬼差。

那叫少阳地鬼差愣了愣:“哦。”他抬起手,我睁圆了眼睛,就看见他做了一个扔球的动作,我看了好久,都没看见什么东西。

“好了。大致用法跟以前你在风清雅的身体里一样,力量也差不多,按照你的悟性,没有意外也就一两个月吧,不过要小心走火入魔。”

下巴脱臼,您老这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丫头,我们也算有缘,我把我生前的魔术之手传给你,你有一项技能傍身,也不会活得太艰苦。”

继续下巴脱臼,教我魔术?还不如魔法呢!谁不知道魔术要借用很多道具,到时老子逃命难不成还去先做道具?

囚衣大叔飘到我的面前,伸出右手,笑得有点y险,“嘣!”他弹了我一下脑门。立时,眼前一黑,我猛然睁眼,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风声,树叶摩擦声,偶尔还有猫叫声,难道刚才是梦?

我茫然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拳头,以前就不会控制内力,现在自然依旧不会,所以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力量的存在,可是……似乎身体的确和以前有所不同,例如听力……

我闭上了眼睛,周围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这种感觉是那样地熟悉,是当初在风清雅身体里地感觉。

“啪!”那是什么?有人跃过了我的房顶。

“啪啪啪!”是急促的脚步声,是谁?

匆匆下床,这梁上君子并不寻常!

房外月光如霜,谁会三更半夜逛百花宫?

武林高手?不会吧,哪有武林高手半夜闯青楼的,难道因为没钱想吃霸王餐?

采花贼?不可能,采花贼还看不上百花宫地姑娘。

小偷?说不定,去看看。

可是当我追到花了了的院子时,就再也听不到半个脚步声,原本为了不让对方发现,我就没有近跟,别反倒被对方发现,杀人灭口。

忽然,从花了了的房间里发出一声闷响:“怦!”我惊了惊,怎么回事?然后,就看见花了了从房内冲了出来,她单薄的裙衫上,是斑斑血迹。

披头散发的花了了站在银白的月光下,唇角挂着黑色的血丝,恐怖地如同厉鬼。

“花姐姐!”我惊得上前,花了了看见我就扑入我的怀中,狠狠抓紧我地手臂,手上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袖,我浑身发怵,腿软地无法站立。

“花,花,花姐姐……”

“噗”一口血,直接喷在了我的裙衫上,恶寒从脚底爬升,如同有人对我施了魔咒,从脚心冰封到头顶,她喷完之后,就倒落在我的肩膀上。

“把琴,交给,交给黄,黄……”声音渐渐消失,她缓缓从我身上滑落。鼻尖全是那浓浓的血腥味,让我浑身颤抖,好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啊…”

“太恐怖了,花姑娘怎么死那么惨,看着好吓人呐,都要做好几天噩梦了。”

“是啊,最惨地还是喜洋洋,肯定被吓坏了,泡了一天地澡都没能从池子里爬出来。”

“若是我,也被吓死了。对了,仵作怎么说的?”

“说是中毒,连嬷嬷头都大了,给了仵作好多钱,不让他传出去。”

“报官了没?”

“还报官?连嬷嬷只怕传出去影响百花宫地生意,当晚就让人把花姑娘的尸体处理了,还说要是我们说一句,就掌嘴。”

“哎,只能怪我们命贱了……”

只是在片刻之间,花了了就在我面前死去,还喷了我一身鲜血。对于我这种已经死了两次,还跟鬼差接触的人,应该不会吓破胆。可是我实实在在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胆寒。那种凉意,是从身体深处由内而外地遍及了我的全身。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怕,怪来怪去还是花了了死相太壮观了,圆睁着眼睛,脸色泛着青黑,全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迹,我实在无法想象平日那么妖艳,那么娇媚的花了了却在死的时候,变得如此恐怖。

“姑娘,好些了吗?”月月将热水淋在我的身上,我整个人泡在池子里,都觉得寒冷。难道鬼叔来接的魂就是花了了?对了,花了了还对我说了句遗言,说将琴交给黄什么,到底黄什么啊,世界上那么多姓黄的,就算龙皇还带着一个皇字呢。

当时她那个样子,说不定是王呢?哎哟,花了了啊花了了,你就不能说全称吗,那口气也不至于这么短吧。

“喜儿!喜儿!”是连嬷嬷的声音,我回头,她扭着腰匆匆进来,绸帕擦着汗,将月月赶到一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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