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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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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罗迦陛下和齐国和三皇子对决,便是用的当时北国最最擅长的重骑兵方式。这种方式后来被金军演变为拐子马,后来被岳飞破了一回。嘻嘻。

正文奉上:)连更一万多字哈,敬请不停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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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入军营1

但毕竟是太子,芳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请他进来吧。”

太子进来,随侍的太监拿着一个精巧的食盒。他一挥手,太监退下,只二人在屋里。太子亲手打开食盒,里面是几碟点心小菜。这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本来皇亲,宗室们都要在这一天向帝后进献菜肴。因为今年皇帝不在,便精简了这项规矩,也没大规模地庆祝。

太子进来时,但见冯皇后一个人坐在贵妃椅上,孤零零的,更是映衬得身子弱小。他心里淡淡地生起一丝怜惜的情愫,声音便柔软了起来:

“皇后,这是给你带的几样小菜。都是你平素喜欢吃的。”

芳菲看去,但见那几样小菜,都是自己平素在太子府的时候喜欢的。白水煮j,鲜烧鹿筋,生拌冻蕨菜,桂花糕点……

她暗叹一声,事隔多年,也难为太子还记得这么清楚,只淡淡道:“谢谢你,殿下。”

太子脸上却带了喜色:“皇后,有父皇的消息。”

她大喜:“怎样了?”

太子拿出一封密函,上面是武川镇大捷的消息。芳菲接过一看,得知罗迦已经击溃了三王子的两万先锋军,简直喜出望外。陛下出师大捷,但遗憾的是,为什么没有捉住三皇子?再往下看,这丝喜悦很快被下面的内容淹没了。

信函上说,齐帝纠结二十万大军已经占领青州,对北国虎视眈眈。而领头的便是三皇子,罗迦无暇回朝,已经率军往青州方向而去。

青州是北国很重要的一处屏障,如果不攻下来,必将后患无穷。如今,齐国驻守了二十万大军在此,摆开了阵势,岂不是两国之间的一场对决?

芳菲这才慌了,真没想到,三皇子和张婕妤的野心,除了神殿的祸患,竟然造成了两个国家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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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入军营2

芳菲这才慌了,真没想到,三皇子和张婕妤的野心,除了神殿的祸患,竟然造成了两个国家的对决。

太子脸色也微微沉重:“据我所知,齐帝除了随侍的二十万大军,还有高焕在后面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如果战争扩大,就是五十万的敌人规模。”

芳菲好生紧张,急忙问:“那陛下怎么办?”

“前面是李将军的辖区,青州,豫州边境,我们有三十万大军驻守。加上前两年的屯田制,也有可以调配的兵力。但是,齐国的高焕可不是好对付之人。而且,倾尽全力和齐国争战,只怕会消耗我们一大半的国力……”

芳菲暗暗地出了一身冷汗。事情演变到这样,是大家都想不到的。

这可不是神殿。

也不是王室内部的争权夺利。

已经是两个国家的较量了。

“三皇子为何能轻易鼓动了齐帝?”

“是小怜帮他的忙。齐帝送来的照会,全是出自小怜之手。”

这两个男女,狼狈为j,相互之间的勾结,完全超出了二人的预料。但觉此次气势汹汹的杀来,后果实在难料。

她沉思了一下:“殿下,你说,现在如何处置张婕妤为好?”

“先留着她。等她把一切的敌人都交代出来。”

芳菲想起什么,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密函递给他:“殿下,你看,这是张婕妤写的供认状,里面是乙浑的罪状。”

太子仔细看了一遍,才收好了递回来:“我早就怀疑乙浑这厮有问题,但是一直苦于拿不到他的把柄。如今有了这封罪状,对我们来说,倒真有点用处了。”

芳菲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作用,但见太子首肯,也就罢了。

“殿下……我们要不要把张婕妤交出去?”

“交出去也没用,齐帝得到了她,只怕会更加嚣张。暂且先留着,等有用的时候,父皇自然会处置。”

皇后入军营3

芳菲寻思着,也没法提出更好的建议。

二人谈的都是军国大事和政治问题,很快,便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一种结冰一般的尴尬弥漫在二人之间,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冻。太子看看时间不早,告辞,冯皇后自然不会挽留。太子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道:“皇后,我准备娶李将军的小女儿……李银屏,我也是见过的……”

芳菲没有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银屏,她也见过,就在李玉屏的丧事上见过,相貌清丽,天真俏皮的一个小姑娘。

“殿下……你喜欢李银屏?”

这话一说出口,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蠢,无比地愚蠢。竟然问出这样可笑的话来。喜欢不喜欢,由得太子么?

而且,皇家的婚礼,根本没得喜不喜欢一说。

果然,太子的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至少银屏相貌很美。”

相貌很美,家世很好,本是小妾的母亲扶正了,她也算是嫡出了,身份提高了。目前,这已经是太子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了。

太子再也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离去了。

冯皇后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看桌上摆放的小菜,食盒揭开,小菜已经凉了。她根本没有心思尝一下,只叫宫女们拿下。

回到寝殿时,已经夜深了。屋子里壁炉十分温暖,为了对付这冬季干燥的气候,还放了一盆水。她的脸挨着水盆,坐了一会儿,却毫无睡意。

一个人呆在家里,完全地清冷。心里隐隐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执意随陛下去军营。自己也能骑马,再不济,就呆在安全地方,也不会碍着他。

现在倒好,陛下一去良久,如果再去青州决战,只怕一时三刻就回来不了。

而自己却只能呆在皇宫里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皇后入军营4

她熄灭了蜡烛躺下,勉强自己闭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梦见战场,浩瀚的,无边无际的战场,三皇子如一个恶魔一般,挥舞着刀枪杀过来,箭簇如雨点一般s杀在陛下身上……

“陛下……陛下……”

她惨叫一声,惊醒,一身冷汗,原是一梦。

如此,再也睡不着了,悄然地,坐起身,靠着床头。

外面月色皎洁。

冬青树上满是积雪,风声一吹,簌簌地掉下来,能听到那么清晰的声音。

她坐了良久,伸手点燃了蜡烛。

烛光幽幽的,带着寒夜的y冷。

她伸手拉开旁边的案几,小抽屉里都放着一些自己喜爱的玩意儿,这些日子睡不着的时候,她总是要拿出来看看。

里面都是罗迦送给她的稀奇古怪的贡品,甚至一些充满芳香味道的信笺。她随意拿起一些看了看,又看自己手上的红宝石的戒指。这些日子,须臾不离地带着这枚戒指,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冥冥之中,便是希望能够天天祈祷,希望陛下早日平安归来。

她放下花笺,又去拉下面的抽屉。因为坐在床上,用力过猛,一下完全拖了出来,掉在地上。一个铁盒子掉下来。

她以前从未注意到这个盒子,因为放在最里面,而且下面的这一格子她也很少打开。

但觉这个盒子好生眼熟,立即起床将盒子捡起来。

那是一种乌黑的上等玄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她打开,一块虎行的玉佩,晶莹剔透,那是一种很罕见的软玉做成,老虎的形状栩栩如生。但是,只得一半。

她惊呆了。

里面竟然是虎符。

是专门调动灰衣甲士的虎符。

这一半在陛下手里,另一半却在灰衣甲士的统领魏晨手里。

皇后入军营5

这是陛下专有的,连太子都不知道。某一次,他寒症发作,自己替他治疗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要把这虎符给自己。因为那时,他天天担心着神殿会对付自己,怕大祭司等派了刺客暗杀了自己。那时,她执意不要,便是明白他的担心。

这是北皇陛下的标志,灰衣甲士只认虎符不认其他人,见虎符便如见北皇。

她明明记得,以前这虎符是藏在御书房的书架下面的。怎么会突然到了寝殿的抽屉里?显然是陛下临走的时候,悄然放在这里的——这里全是自己的东西,都是他送的戒指啊,宝石啊,古籍之类的。

她心里一个激灵。

陛下这是干什么?

他临走的时候,竟然把这个东西给自己。

眼眶一热,几乎要哭出来。可是,她却生生咽回去,不让泪水流出来。陛下,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陛下,他在害怕一去不复返,怕敌人又对付自己,所以给了自己这样的虎符?

忽然那么愤怒:陛下这是干什么?以为留下了虎符就一劳永逸了?

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但是,责怪的愤怒,根本敌不过担心的焦虑,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几乎淹没了她。这一次,不同往日。

陛下要敌对的是他的儿子——他被宿命纠缠,总认为自己逃不过这段可怕的命运。所以,就做好了不复返的准备?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心态,在战场上,岂能打胜仗?

不行,他要去了,自己怎么办?

难怪他无论如何都不许自己跟去。

他怎么就不想想,他要是真的离去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这皇宫还有什么意思?

她几乎要跳下床来。

心里那么急迫,很多问题都还没问清楚太子。就算武川镇险恶不能去,可是,青州呢?青州难道也不能去?

皇后入军营6

昔日去北武当,一个人千里迢迢,并不是没有出过远门。而且,她连续两次往返于北武当,千里之行,对路上的风土人情都有了足够的认识,并非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了。尤其是第二次的北武当之行,更是增加了胆量和胆识。

何况,自己还有两名不错的侍卫:赵立和乙辛。

她心里忽然滋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不行,自己无论如何要赶去青州。那是一种可怕的直觉,如果不去,只恐自己就会和陛下天人永隔。

这一日,她很早就起床。

那是大年初一,侍奉的宫女们都说着恭喜发财的吉祥话。

她心里一动,便带了张娘娘等贴身宫女来到慈宁宫外面的祭祀大殿。

那里,供奉着北国在皇宫里的列祖列宗。

宫女们等候在外面,她一个人站在香烟缭绕的祭台前面。正中一排,全是高低起伏的木牌。居中,是太祖的令牌。后面,发黄的绢帛,上面全是列祖列宗们的黄图画像。

从画像上来看,太祖太宗都是很彪悍的长相,威武,凶猛,典型的鲜卑人,但是跟“帅”字可沾不上半点边。反倒是越往后,到罗迦的祖父,父亲,相貌就逐渐地呈现递增的趋势了。

这也很好理解,开国之初,皇帝们的原配都是糟糠妻,发迹于微时,相貌也许谈不上怎么美丽,只选能干的,能帮助自己起家的有背景的女人。

但是,越往后,大权独揽,一朝天子,坐享其成,拥有的,便全是精挑细选的美女,一代一代下去,后代的基因便得到改良。

这也是皇室中人,越往后,相貌越俊秀美丽的主要原因。

芳菲一路看过去,但见里面的人,没有一个相貌能胜过罗迦的。而罗迦之后,无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称得上帅哥,这也是他们母亲漂亮,遗传基因好的原因。

皇后入军营7

正中的太祖,尤其凶猛,两道蚕眉,如老虎爬过的痕迹。

芳菲心想,这个一定就是那个吃人的家伙。率众几十万南征,一点粮草都没带,不吃人简直是不可能的。

她对太祖,当然谈不上任何的尊敬,只是好奇地打量他,如此一个英雄,但是,他后来能想到他的死状么?

她久久地站在太祖的画像之前,忽然指着他的蚕眉:“我知道!你杀了很多人,吃了很多人!但是,他们替你隐瞒,史家无公正心,没有写下来,估计你也和最残暴的匈奴鲜卑人一样,不知吃了多少南人……”

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满座的列祖列宗都听着她的指责。

“你死在你的儿子手里……还有你,你娶了你的嫡亲的姨妈,生了个l伦的儿子,然后,你就死在这个儿子手里……你!你!你!……你们都死在儿子手里,难道在天之灵,也不知道反悔?为什么不护佑后代改变这种命运?”

画像上的蚕眉,仿佛被风吹动了一下。

“所以,你要保佑陛下得胜回朝。现在是齐国攻打我们,是三皇子勾结敌人叛乱,陛下,他不会杀人做军粮,因为,我亲眼看到押送粮草的后勤军先行。至少,陛下他不会吃人。而你们……你们必须保佑他,让他摆脱你们那种可怕的命运。否则,我就把你们吃人的劣迹公布出去……还有你们的是真正的死因,你们那些可怕的隐私……以后,我都要叫史家写出来……”

一阵冷风,y风惨惨的。

不知是神像们在警告她,还是她在警告神像。

“你们记住啦。不然,我绝对会叫史官写下来的。”她脸上带了一点笑容,“可是,要是陛下平安归来,我就会悄悄替你们保守秘密。”

门口,宫女们都好奇地等着,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皇后入军营8

门口,宫女们都好奇地等着,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这是皇宫里y气最重的一处地方,昔日,女眷是不许出入的,唯有冯皇后,自从大祭之后,便可以自由出入了,整个皇宫,没有任何地方是她不许进出的。

皇后又在里面默默地呆了一会儿,谁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也没人敢进去看看。

好一会儿,宫女们终于看见她出来,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出了门,才低声吩咐红云:“你去请殿下。”

红云领命而去。

除夕,朝中有七日大假,这是去年开始的规矩。太子一个人在家里,但觉四周冷清清的。妃嫔们陆续上前请安问好,尤其是米妃,但觉太子这些日子监国摄政,陛下亲征,心里藏着一个微妙的期待:也许,不久之后,殿下就会登基了。

殿下登基,自己等人,再不济也是贵妃之类的。所以,伺候起太子,就更是小心在意。

但是,除夕之夜,太子并未叫任何妃嫔侍寝,而是一个人关在屋里,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子看着这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一个个跪在地上,莺声娇弱的行礼请安,百般讨好,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这么多的女人,竟然无人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

口口声声讨好卖乖,尤其是米妃等,却生怕怀孕,私下里,都藏着一个小九九,怕怀孕了,丢了性命。虽然生了儿子,自己可能被立为皇后,但是,那是死后的事情了——要死后儿子继位,自己等才能被“追封”为皇后,皇太后。

要知道,死后再是富贵,也比不上生前所享受的荣华。哪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点虚名,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们都才二十来岁,有的才十六七岁,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所以,都在观望,期待着别人,看着别人如何,自己才如何。

皇后入军营9

太子不是傻子,对于她们的小九九一清二楚。

但是,这也怪不得她们,谁生儿子谁第一个死。谁愿意死?

这便成了一个悖论。他想,这样下去,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儿子。

也正是因此,他更不愿意和妃嫔亲近,但觉lailaiququ来来去去,没有一个是真正能贴近内心,说得上几句知心话的人。

满座的妻妾,其实,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就如皇室的惯例,手足相残,父子互相提防。

他更是意兴索然。

此时,才深刻地想起父皇替自己安排亲事的用意——父皇怕自己绝后!是一心在担心自己的继承人问题。要有儿子,就必须有女人肯生育,女人要生育,就必须先要废黜那项可怕的规矩,而有可能造成规矩被废黜的,必须是一个德高望重家族出来的女子。

因为,这和神殿还不同。

神殿和王权有争斗,借口很好找。

可是,“立子杀母”却是太祖亲口传下来的,而且诉诸文字,有崔浩的亲笔记录,写在北国的历史上,后世子孙必须遵守。

要无故违背这点誓言,必然比废黜祭祀法令更会引起争端。

所以,父皇再次选择了李将军的女儿,便是决心趁着这次大战之后,利用李将军的威望,作为一个东风——杀了有功之臣的女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但是,他心里却殊无半点喜色,但是觉得无比的萧瑟。

就在这时,贴身的太监王琚悄然进来:“殿下,皇后有请。”

他闻得此言,心里竟然一喜。

立即不经意地挥退了一众侍妾,就匆匆往皇宫而去。

皇宫那么冷清,他的心里却是火热的。这个时候,很需要和最最亲近的人一起,哪怕是吃一顿饭,喝一杯茶。除了她,哪里还有更加亲近的人呢?

皇后入军营10

皇宫那么冷清,他的心里却是火热的。这个时候,很需要和最最亲近的人一起,哪怕是吃一顿饭,喝一杯茶。除了她,哪里还有更加亲近的人呢?

心里如小鹿在跳跃,他却告诉自己,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那是皇后,是父皇叫自己照顾她的。这没什么不妥。

他甚至又令人带了许多礼物,都是她喜欢吃的,喜欢玩的小玩意。她的很多习惯,他都记得,一直都记得。

他想,自己只是去探望皇后,完全是合乎规矩的。

立正殿静悄悄的。一场大雪,所有人都困在屋子里烤火聊天。一声:“太子驾到”,宫女们赶紧跪下行礼。

“殿下,里面请。”

太子进去。

所有宫女太监识趣地退下。

里面只有一个背影。一个男人的背影。

一身劲装,还戴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帽子。光从背影看,彻彻底底是一个走惯了雪路的鲜卑猎人。

他咳嗽一声。背影回过头来。

男装的女子,身形苗条,神采奕奕,透出一股子他从未见过的风情。这比她女装的时候,更有一番滋味,忽然心里就一跳。

“殿下……”

他一怔,皇后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在宫廷里穿了一身男装?

她的眼珠子却是热切的,声音也是热切的:“殿下,我是告诉你,我想出宫,我要去找陛下……”

他下意识地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眼珠流淌,眼波那么热情而冲动:“为什么不行?青州又不是武川。沿途都是我们的地界,治安也不错,我会小心。赵立和乙辛会保护我……”

“也不行!你是皇后!”太子的声音严厉起来。她是一个女人,现在是战争,可不是游山玩水,跑去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路途的艰险?

皇后入军营11

太子的声音严厉起来。她是一个女人,现在是战争,可不是游山玩水,跑去干什么?

“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

心里有什么事情,总是要第一个告诉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信任他的。就算跟他已经不再那么和睦自在了,也是相信他的。而且,皇后不能私自出宫,至少要跟他通一声气,否则,他一旦发现自己不见了,岂不闹得人仰马翻?她嗫嚅着:“我怕陛下……我怕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些天老是做恶梦……”

太子心里一震。

“皇后,你多虑了。父皇率军在外,有我北国几十万大军随扈,就算是齐国,也不见得就是父皇的对手。”

“可是,他们有高焕,高焕很厉害的。”

“齐国有高焕,我们也有李将军。再说,到了青州,反而比武川镇更安全,那里是我们长期对南朝作战的地方,将士们都是身经百战,除了李将军,还有贾秀,高闾,裴业等名将。不见得高焕就能讨了好去。再说,齐帝如此昏庸,一个高焕也敌不得什么。父皇就算比高焕更厉害几倍的敌人也见识过,当年征战南朝,连南朝最有名的大将萧大将军都落荒而逃……所以,皇后,你就不必多虑了,父皇如果没有把握,绝不会御驾亲征……”

芳菲再也忍不住了:“可是,还有三皇子……三皇子……你知道么?他才是最大的敌人……他比高焕更可怕……”

“!!!!!”

太子的面色变得非常可怕,只是沉默不语。

三皇子,手足骨r,相煎何急。

“你知道,陛下的心病……他怕像太祖他们一样,都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太祖太宗,何等雄杰?参合陂之战,大败吃人王慕容王朝,奠定了北军南下的霸主地位。可是,如此一个雄豪,却死在了自己儿子之手……”

皇后入军营12

当年杀人王慕容家族,横行中原,成为五胡乱华的第一吃人大族。后来,北国的太祖率领数万大军和他们在五原一带的黄河对峙。太祖假传慕容老王已死的消息,使军心动荡,太祖率二万大军追赶,终于在六日后,于参合陂遇到慕容氏的主力。北军连夜登山,计划奇袭慕容军。翌晨,北军登上山头,慕容军正要东归,忽见敌军遍布山上,士卒大惊。太祖下令攻击敌人争相渡河逃命,人马相互践踏,压死及溺死者数以万计。四、五万人全部投降。所有投降的敌人全被坑杀。后帝慕容垂欲报此仇,一代枭雄于是亲征,经过参合陂,见前一年的骨骸堆积如山,特别设坛吊祭,士卒中有父子兄弟阵亡于该地者皆恸哭,声震山谷。慕容垂因此惭愤呕血,原本的病势遂加剧,不久即行病逝。

也就是此后,北国才真正统一了北方,成为霸主。此后,用了一些汉臣,着名的如崔浩,开垦农耕,蓄养牧业,能够自给自足,才摆脱了吃人的习惯。

这些,太子都知道。

也因此,更是恐惧。

父皇的命运,便是自己未来命运的缩影。

尽管还没有儿子,这也是他并不那么急于宠幸许多妃嫔,不希望有许多儿子的主要原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儿子多了,王位却只有一个,他自己曾经身陷在这样的纷争里,直到现在,都无法摆脱,所以,更加害怕那种无法避免的争夺。

自己,比任何人都更加不愿意父皇战死在三皇子的手里。

可是,皇后出去,又敌得过什么?

他怔怔的:“皇后……其实父皇他……他知道……他也很害怕……”

那一次,父皇就提起,并暗示过的。当时,父皇的表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他很难见到的父皇眼里的惊恐和沮丧。一代雄主,也是会害怕的!

皇后入军营13

芳菲也放柔了声音:“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我才要赶去。这是陛下最大的一个心病……他抱着这样的情绪作战,是非常危险的……殿下,我很想开解陛下……现在,陛下需要我……”她正是因此而恐惧。自己在他身边,才能安慰他,开解他,此外,谁能开解他呢?

“殿下,我一定要去青州。”

“不行,这很危险……父皇,他身边有许多谋臣,有许多老将!而且,父皇久经沙场,至于你的开解……战场上不是靠开解,是靠实力……”

芳菲微怒!

什么叫只靠实力?

他的声音忽然有些软弱:“皇后,你真的别去冒险了。父皇也不希望你遭遇任何的危险……而我,也是不希望的……”

这一去,但觉得前途那么凶险。如果父皇没了,她也没了,身边的亲人,便一个个地离去了,以后,就算是大年初一,难道自己也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他生平不曾如此地恐惧,直觉地反对,一个劲地摇头:“不行,皇后,你绝对不能去……没有女人上战场的道理……”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皇后,女人不许干政……女人不许上战场……”

女人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芳菲终于怒了:“我不是干政!”

“那你去前线干什么?战场上哪里需要女人?你能冲锋还是陷阵?”

芳菲的声音十分坚定:“殿下,我只是告知你此事。要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一定要去青州。我出过远门,而且还有侍卫护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太子见她如此固执,忽然怒了:“皇后,青州可不是北武当,不是一个女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战争,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而且,你身子也不好……”她流产后,很长一段时间,身子都是虚弱的。

皇后入军营14

她流产后,很长一段时间,身子都是虚弱的。尽管休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但是,身子的削瘦是显而易见的。再也并非昔日太子府那个珠圆玉润的明媚少女了。

因为这些夜晚的担忧,她夜夜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眼神都憔悴了,更是显得又圆又大的眼珠子,微微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她这个样子,如何能出去?

“……皇后,你真的不能出去,一个女人上路实在太危险了……”

她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出去游山玩水的。我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侍卫保护我……”

他愤怒:“如果你路途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向父皇交代?”

“是我自己要去的!而且,路途上,也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毕竟,齐军还在青州。三皇子的叛军也在青州。我们的国土上还是很安全的。我并不会度过北国边境……以前我那么几次千里迢迢的逃亡,还没有人护送,都没死了,为什么现在就有危险了?”她的声音也大起来,难道自己现在做了皇后,就显得尊贵了,就走不得了?

以前呢?

北国女子,那么多在外面走动的。

凭什么娇贵的就不能行走?

她完全没料到自己告诉太子的结果,竟然是如此强烈的反对,就忍不住了,心里又失望,又微微难过。

太子,他总是这样,女人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还说什么女人干政,自己这是在干政?每一次,大帽子先就扣下来。

就这一点小事情,他都如此了,以后呢?

真不知以后还会如何呢?

太子还要反对,冯皇后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殿下,我只是告知你,而非要你替我做决定。”

他一怔,这才想起,她是皇后!

自己是太子,自己并没有权利干涉她的决定。

皇后入军营15

自己是太子,自己并没有权利干涉她的决定。

只能建议,无法干涉。

可是,这一次,他却异常的坚决:“不行,我坚决不答应。父皇出征之前,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如果你出去涉险,便是我的失职,我根本无法向父皇交代。皇后,你不许去!”

她注意到,他用的是“不许”的字眼。

这时,隐约的,他真的是皇帝,而非仅仅是监国的太子。他完全是拿出了皇帝的架势,在命令自己!

芳菲早就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固执,非常大男人的;但是,不料竟然固执到这等的地步。自己跟他之间,也不知是为什么,好几次都是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昔日的那种默契,那种亲密,那种心灵相通——都敌不过意见的不同?

甚至,他竟敢以摄政未来帝王的身份压制自己。这算什么?

她也怒了:“早知如此,我根本就不该告诉你的。”

“既然你告诉我了,我就要对你负责,对父皇负责!否则,父皇回来,我没法向父皇交代。为君父分忧,是我的分内事,皇后,即日起,你不许离开立正殿半步。”

芳菲大怒:“你敢干涉我的行踪?我是皇后……”

“皇后又如何?我只知道你是个女人!女人出门,又是战场,就会非常危险。”他口气决然,皇后也罢,其他也罢,管她一万条理由,在自己眼里,她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殿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是为你好。来人……”

几名宫人,侍卫上来。

“你们这些日子要保证皇后的安全。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孤家拿你们是问。”

众人慌忙跪下,不明白太子为何忽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皇后入军营16

芳菲气急败坏,太子,这是变相地把自己软禁起来了。他凭什么?陛下征战在外,他就敢这么对待自己了?

按理,他还是自己的——儿子——一辈人呢!

他凭什么?

自己本是信任他,才告诉他的,也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慌张。不料,竟然又是这样。

她怒声:“殿下……”

“皇后,孤家奉父皇之命照顾你,当然第一要务就是保证你的安全。如有冒犯,父皇回来,孤家甘愿领受责罚。”

他说完,转身就走。

芳菲看着他的背影走远,简直又气又恼。却又毫无办法。后悔得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尖,早知道,偷偷地就带人走了,多事告诉他干什么?弄得他j飞狗跳,担惊受怕,也不至于让自己现在这般狼狈了。

再说太子出了立正殿,也非常郁闷。却又担心,真不知皇后到底怎么想的,再是担心,一个女人,以皇后之尊出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心里在这一刻,是如此地软弱。

父皇走了,难道她也要走?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心情,比父皇的出征更令他担惊受怕。父皇是一世英雄,文治武功摆在那里,而且几十万大军随扈,再不济,生命安全是能得到保障的。他虽然也替父皇担忧,却并不害怕。

但是,对芳菲,那就是完全的害怕了——那是宫廷里一朵娇养的花,一旦离开了宫廷,她岂知外面世界的险恶?

不行,决不能让她出去,哪怕是跟她翻脸,也决不能让她离开。

他低声道:“王琚。”

王琚小心翼翼地:“老奴在。”

“你派人盯着皇后。决不能让皇后离开皇宫。”

“这……老奴不敢啊……”

“她有什么愤懑,只会找孤家,不会责备你们的。这是孤家的安排,你必须听命。”

王琚好生为难,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老奴一定尽心竭力。”

安特烈的夹击1

“她有什么愤懑,只会找孤家,不会责备你们的。这是孤家的安排,你必须听命。”

王琚好生为难,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老奴一定尽心竭力。”

正在这时,皇后已经追出来。

太子没法再走,只好硬着头皮站住。

所有的随从都识趣地退开。

皇后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殿下,你不要僭越了。”

他的语气十分耐心:“我不是僭越,我是怕你危险。你想想,你是皇后。神殿的余孽,三皇子的人,谁说不在暗中监视着你?若是他们在路上盯上你,抓了你作为人质,你想想,父皇该怎么办?岂不是送上门给敌人人质?”

芳菲无言以答。但是,心里的愤怒和惊恐,更胜以前——但觉太子性子里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正在一一地表露出来:比如,他的强硬!

他对女人的态度的强硬,比罗迦更甚。

以前,罗迦从不会动不动就说:“不许女人干政”之类的。

但是,太子,已经说了两三次了。

而且,他骨子里的专断——非要自己听他的。

自己是皇后,他是太子,凭什么自己要听他的?

太子和罗迦,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他见她神色捉摸不定,声音更是缓和:“皇后,你听我一言。父皇不在,我便有义务照顾你。无论是我还是父皇,都不希望你以身涉险,再说,你去了,又做得了什么?在战争面前,女人除了拖累,什么都做不到…………”

芳菲对这样的语气更是不爽,压低了声音,几乎在怒吼:“殿下,你这是凭什么?你只需要管好你的政事,至于后宫,你凭什么c手?”

他好生惊异,凭什么?这还需要凭什么?太子监国,当然要管好国中事务。至于后宫,自己当然是不管的。

安特烈的夹击2

他好生惊异,凭什么?这还需要凭什么?太子监国,当然要管好国中事务。至于后宫,自己当然是不管的。他异常干脆:“我当然不会c手后宫。只要你呆在皇宫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问题是,你出城去前线,那就不是后宫了……”

但见她咬着嘴唇,满面通红,心里忽然软了,声音也低下去了:“芳菲,我只是不想你出事……芳菲,得罪了……”

他一挥手,也不等芳菲回答,便叫了王琚:“王琚,你替孤家在此好好伺候皇后,一丝半点也不能懈怠。”

这一次,是真的转身就走了。

芳菲待要追上去,门外,是王琚和几名侍卫。王琚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娘娘,外面风寒,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芳菲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太子,竟然真的要囚禁自己?

可是,此时她根本无法跟太子翻脸——宫廷比战场还厉害,尤其是陛下又不在,一旦传出去,自己和太子不和,将会极大地动摇太子在朝廷里的威信。

此时并非发脾气的时候,她再三衡量,才咬牙回去了。

太子这时已经走出立正殿,悄然地在转角处停下脚步,但见皇后没有追出来,里面静悄悄的,脸上方露出了一丝笑容,才离开了。

一回到太子府,但见整个太子府,今日布置得分外的喜庆,看得出很花费了一番心思,全都是他喜欢的东西。一众侍妾已经打扮得花枝招展迎着他,为首的米妃,今日换了一件桃红色的绣花窄袄,看起来分外妖娆,献上的是她的拿手好菜:“殿下,今天是大年初一,臣妾等为您准备了家宴……”

太子一看,方见得桌上是琳琅满目的菜肴,应有尽有。他想起今日是初一,便带了笑容:“也罢,就一起用餐吧。”

侍妾们见他异常难得的和颜悦色,无不兴奋地坐下来。

安特烈的夹击3

宴席间,侍妾们不停地殷勤劝酒劝菜。米妃亲自斟了一杯酒,莺声燕语:“殿下,这是上等的清酒,来自南朝的巴蜀,号称黄金酒,您尝尝……”

太子端着酒杯,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勃然变色,倏地站起来:“米妃,孤家不是下令太子府任何人不许饮酒么?”

米妃的脸色也变了,声音十分惶恐:“臣妾……臣妾以为这是大年初一……而且,只预备了很少的一点酒……”

“再少也不行!禁酒令,是父皇下的命令。现在父皇出征在外,孤家却在家大吃大喝,纵情酗酒,这算什么?你要孤家做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米妃仓促跪了下去:“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以后,府邸谁也不许私藏禁酒。”

一众侍妾见米妃马p拍到了马脚上,无不震恐,都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太子余怒未消:“你们都下去吧。”

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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