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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可以把你想要的整个世界给你,他能让你幸福到感觉像上天堂一样;可当你影响到他的家庭或事业,当他不需要你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你马上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会无情地让你下地狱!

闻盈明白,这个男人知道她爱他,不忍心伤害他,他就故意躲着她、冷淡她,让她死心,知趣地自动走开。

女人呀,在痛苦的炼狱中,经过地狱之火,有的走向新生,像传说中的火凤凰一样更加美丽;有的则走向沉沦、堕落,甚至变成邪恶的女巫。

闻盈在痛苦中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女人要想取得和男人一样平等的地位,要么是有权、有本事,要么就一定要有钱。有了其中的一样,女人就永远不会在爱情的这场游戏中处于劣势,处于从属的地位,遭到被抛弃的厄运。

“我要不择手段地挣钱,钱才是最真实的,有了钱我就可以报复那些伤害过我的男人……”

闻盈变成女巫后,她很快就忘记了是男人给她带来的痛苦和伤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她不惜伤害和自己一样的女性。

送沈染的司机从机场回来,她就带上早已准备好的两份合同,开车直奔青云酒业。

上午十点半,开完例会,陆总就在自己的办公室等沈染。人到中年事业有成,他已经是这家全国有名的酒业集团的南方总代理,年薪几百万。权力、车子、房子,该有的他全都有了,可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中还缺了什么……

沈染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的美是那么的清丽脱俗,她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和她在一起,他觉得浑身充满了活力,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可以说,在商海里沉浮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真的好想帮她……

快十一点了,见沈染还没来,他有点沉不住气了,拿起电话拨过去才发现她的手机关了。他又拨了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

“请找沈小姐接电话。”

“沈小姐去海南出差了,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放下电话,他疑惑了,他知道为了签下这份合同,沈染可谓用心良苦。他也明白,这两单广告签下来,她个人的提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对一个初闯广州的女孩,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头等大事呀,可她竟然一声不响地去了海南,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零———”

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是沈小姐吗?”他忙抓起了电话。

“嗯,陆总,是我,”听筒里传来闻盈嗲得让人发麻的声音,“我是阿闻呀,我知道你和沈小姐约好了十点半签合同,她去海南了,让我替她……”

“哦,”他不喜欢闻盈,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于是打断她的话,“闻小姐,我马上要出去见一个客户,你……”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他忙说,“对不起,有人敲门,我还有事……”

门开了,进来的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闻盈,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写字台前面坐下。看出他一脸的不悦,她不露声色地打开手袋,拿出烟点燃。

“陆总,”她吐了一个烟圈,把两份合同推到他面前,“我是特意安排沈小姐去海南的,让她取样片只是一个借口,”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沈小姐是学中文的,很讲究情调,海南迷人的风光久负盛名,海浪沙滩、风情万种的椰林,那里真是一个‘小资’的天堂……”

“闻小姐,”他打断她的话,直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沈小姐住在哪个酒店……”

“哦,”闻盈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乜了他一眼,仰头吐出一串烟圈,“嘻嘻……”她用手指了指写字台上的合同。

他拿起合同仔细看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一点问题,他才抬起头来,“这份合同没有问题,我可以签。可我答应的是和沈小姐签……”

“哈,陆总,”闻盈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烟灰,“你和阿染接触过几次,她的性情,你想必了解了吧,”她又吸了一口烟,自嘲道,“她和我不一样,是个很小资的人,我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功利的女人,阿染就不一样了,她含而不露,这里的玄机……”她沉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更懂女人……”

写字台上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就递给了闻盈,“找你的。”

“喂,是袁导呀……”闻盈看了他一眼,按下了扩音键。

“闻小姐,我到处找你,”听筒里传来了袁导急促的声音,“我往公司打电话你不在,还是赵经理给了我这个电话。我在江门的拍摄现场,不是说好了吗,今天集中把几场酒的戏拍完,沈小姐按厂家的要求改的那几场戏的剧本都给演员看了,全摄制组的人都在等你的回话了,是拍还是不拍……”

“袁导,”闻盈瞟了陆总一眼,“你先别急,剧情广告的合同还没签哪,你再等等……”

“哎呀,我的闻大小姐,”袁导真的急了,“全组都在等,这里的场租、全组几十口人的劳务都要我付,我能等吗?”

“好了,袁导,再等等,过一会儿我再打过去。”

放下电话,闻盈把烟头按在烟缸里捻灭,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她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慢慢地吸着烟。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她倒真的应该去当演员。房间里的空气异常沉闷,两个人对峙着。过了许久,闻盈扑哧笑了,用手敲了敲自己脑袋,“陆总,你放心,我和你签这个合同是代表公司的,业绩当然是沈小姐的喽,”说着她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陆总,你是前辈,我在真人面前也就不说假话了,这可是正英影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大单,按公司规定,第一单签下来后不但有规定的提成,还有额外的奖励、提薪、升职,沈小姐今后的前途可都在此一举了……”说着她拿过写字台上的信笺,在上面迅速地写了一行字:海口温泉大酒店1609房间。

“陆总,下午四点四十分有一班飞往海口的飞机,我已经为你订了机票。”放下电话闻盈说,“你看,我们还是先把合同签了吧,袁导和整个摄制组都在等着哪,剧本是阿染亲自改的,你不是看过了吗……”

“好吧,”陆总拿过合同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闻盈,“你去财务那里拿支票吧……”

见沈染站在那里发呆,“沈小姐,”陆总的司机说,“你要不要坐下一班飞机返回海口?”

“返回海口?”她怔怔地看着司机。

“是呀,陆总可是为了你才去海口的。”

“不!我不去海口,师傅,麻烦你送我回正英影视。”

从机场到公司,一路上沈染都恍恍惚惚的,有一种从云端上坠落下来的感觉。

“难道自己这么辛苦拿到的单子,真的被抢了?”

一进公司大门,沈染就径直朝闻正英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闻盈打电话的声音。

“我刚从银行回来,青云的支票已经入账,这可是我签的单,两个广告总金额七十六万,我要30%的提成,也就是二十二万。剩下的钱除去拍摄成本你还有赚,你不是希望我走吗,拿到钱我就走,我准备开一家美容店。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看到沈染推门而入,闻盈浑身一哆嗦,像见了鬼似的扔掉了手里的电话。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找闻总。”

“他不在,”闻盈镇定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先入为主地说,“闻总知道,你这三个月做得很辛苦,根据你的表现,他让我通知你:从下个月起,你的每月工资涨到一千八百元,提升你做业务副经理……”

“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沈染不屑地看着她,“打电话给闻总,要他回来我们三个人当面说清楚,青云酒业的单子是谁做的……”

“什么?”闻盈把脸一沉,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嚷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头一个月你没拉到单子,麻秆早就要炒你的鱿鱼了,是我替你求情,公司才留下你的。再说青云的那单广告我也在做,我还和陆总一起吃过饭……”沈染没想到,她竟然恬不知耻地提起了蕉叶的那顿晚餐,“谁能证明青云的广告单是你做的?”她得意地扬起手上的合同,“沈大小姐,看看清楚,这上面签的是我闻盈的名字……”

“女巫!”沈染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无耻……吸血鬼……”

“你敢骂我……”

见一个打工妹竟敢如此,闻盈暴跳如雷,扬手打在她脸上。

血一下涌到沈染的头顶,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我和你拼了……”她扑过去一把揪住闻盈的衣领,用劲浑身力气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记耳光。

闻盈的脸顿时鼓起几道檩子,她也急了,一把揪住沈染的头发,两个人一下子就扭打成了一团。叫骂声惊动了公司的同事们,大家纷纷围上来劝阻,麻秆这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讨好,他怕闻盈吃亏,上前死死抓住沈染的手,闻盈这才得手,飞起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

“贱货、打工妹,”闻盈气急败坏地叫着,“你被‘炒’了,滚吧!”

小靓女和肥仔赶紧上前扶起沈染,迫于闻盈的y威,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违心地把沈染连拉带拽地劝出了公司的办公室。刚出大门,麻秆就拿着八百元钱追出来。

“沈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他晃着脑袋说,“闻小姐说了,她不和你计较,这个月你虽然才干了二十天,她还是给你开了整月的工资……”

“还有没有公道?”沈染悲愤地推开麻秆的手喊道,“我要告她!”

“索,”肥仔从麻秆手中拿过钱,塞进她的口袋,“闻盈敢这样对你,是因为你还没和公司签正式的劳动合同,没有合同,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你是告不赢的。”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道,我们是打工的永远别想和老板斗!”

天渐渐黑了,夜晚的广州城色彩斑斓,车水马龙。沈染梦游般地荡在街上,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从第一次坐飞机,到她的单子被抢,被赶出公司,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云端一下子跌到了万丈深渊……

“索亥!弱智!”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她觉得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嘲笑她。

“为什么?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最起码的道德标准,还有没有做人最起码的准则?金钱欲望真的使人道德沦丧了吗?”

看到前面灯光暧昧的酒吧,她走了进去,“酒!”她冲着吧台里喊道。

“么意思(不好意思),请问小姐要什么酒?”吧台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调酒师问。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沈染叫道,“我最讨厌广州话的这句不好意思,虚伪!假的!”

调酒师怔怔地看着她改用普通话说:“小姐,你没喝醉吧?”

“废什么话!”她心想我倒想醉,“给我拿酒……”她指着酒架上的红酒说。

“对不起,”调酒师学乖了,没再说“么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份酒单,上面是各种酒的名称和价格,“请你点……”

“不必了,”她把手一挥,“我不要你调的什么鬼酒,我就要纯的,干红,一瓶没打开过的……”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钱拍在吧台上。

听出她尾音的东北口音,调酒师知道,敢一个人进酒吧的东北女孩都有酒量,他摇摇头拿出一瓶长城干红打开,“要加冰块吗?”他问。“听不懂普通话呀,”她没好气地说,“我要纯的!”

她半闭着眼睛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喝着杯中的血一样的红酒。

“小姐,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三十多岁非常绅士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忧郁。她想,这个男人还不讨厌。

“给我倒酒。”她把已经喝干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对调酒师说。

“我来吧,”男人拿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问,“小姐是北方人吧?”

沈染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径顾喝着酒,酒喝得只剩下瓶底的时候,她的头有点晕,舌头也有点打卷,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她说,“换一首《下雪了》。”

“么意思……”服务生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你听不懂人话呀?”她冲着他吼道,“就会说这一句鸟语呀……”

“对不起,小姐,”服务生忙赔笑脸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这位小姐问你,”男人对服务生说,“能不能换那首法国歌曲《下雪了》。”

不一会儿,音箱里流淌出她熟悉的音乐时,她已经微醉了。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男人伸手按住酒瓶,“这样喝,会醉的。”

“哈,”她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来买醉的!”

是呀,她这会儿只想醉,这个世界太虚伪、太丑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醉了。

“小姐,你住在哪里?”男人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摇晃着,“我自己能回去……”

“小姐,”男人赶紧扶住她,“不要!”她一把推开他,脚下像踩了棉花团一样,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吧。

一阵夜风吹来,酒涌了上来,她脚下一软,男人从后面扶住了她。一辆的士看到他们靠边停了下来,“小姐,我还是送送你吧。”说着男人拉开了车门。

“谢谢。”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把自己弄上了车。

“影星宾馆。”沈染对的士佬说。

“小姐,你是……”听到从她嘴里说出酒店的名字,他的脸刷地变了,诧异地看着他。

“下去,你给我下去!”从他的目光里,沈染读出他把自己当成“j”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刚才对这个男人的一点点感激之情在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在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时,她冲着的士佬喊道:“影星宾馆后门,花影的西大门……”

“对不起,”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误会了,忙道歉,“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沈染使劲将他推出车外。的士一直朝广州大道开去,看到了影星宾馆闪烁的霓虹灯,的士又拐进旁边的巷口,穿过一排店铺,在离西门口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下了,前面有几根水泥桩挡住了去路。下了车,沈染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茹的号码。

“林姐,你能不能下来接我,我有点喝……”

“阿染,我没在广州,明天才能回去……”

“噢,不在广州……”

沈染嘟囔着关掉了手机,就在她把手机放进手袋的刹那间,她的头重重地挨了一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手袋已经到了黑衣人手上,“你,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黑衣人飞快跳上了从黑暗中蹿出的摩托车后座朝巷口驶去,霎时,从店铺里跃出一个人,箭一般朝着摩托车追去。

“打劫,有人打劫……”

看到那飘着长发的矫健身影,沈染倒在了地上。就在摩托车即将蹿上马路的瞬间,长发青年纵身一跳,像鹰一样抓住了歹徒的后衣领,摩托车一溜烟地逃了,他稳稳地落在地上,歹徒被他从摩托车上拽下来,像死狗一样重重摔倒在地上。

“太惊险了……”

“这个靓仔的身手太敏捷、太漂亮了,比武打片还惊险……”

见歹徒被捉住了,躲在店铺里的人们纷纷围拢了过来,啧啧称赞这个功夫了得的靓仔……

“摩托车速度那么快,那个靓仔一定会武功,不然肯定和那个衰仔一起摔倒……”

他并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们,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袋,快步朝沈染走来,“怎么?是你……”当她认出他的时候,从西门口跑过来的花影的保安扶起了她,“小姐,我们已经打了110报警,警察一会儿就到。”看到他跑过来,保安说,“靓仔,你也一起去分局做个笔录……”

“110、分局、笔录。”沈染又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女孩,“报应呀!这一切都是报应……”她突然明白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被抢单、遭抢劫,都是那个女孩的冤魂不散……”

“不!”她恐惧地叫道,“我不去分局……”

她扑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快,快带我走,我不去分局……”

他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他笑着拉起她就跑。

“靓女,靓仔,你们别跑,”保安在后面喊着,“警察一会儿就到了,你们都是当事人……”

进了西门,他拽着她跑进了花坛,靠在一棵树下,刚才的惊吓,脑袋挨了一击,又这么一跑,胃里的酒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哇”地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简直就是翻江倒海……

“你不要紧吧,”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掏出纸巾,“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儿?”她望着他,又想起了那晚从东山小楼跑出来碰到他的情景,“东湖路……”她拿过纸巾胡乱地擦着,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是问你现在住哪儿?”

“现在,嗯,”她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想了一会儿,往院子里一指,“那儿,最后,最后那排,最旧最破的那个楼……”

“走,我送你回去吧。”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前,“是志南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半扶半抱着她穿过了整个院子,“噢,志南……”他经常这样抱着自己,在蓝蓝的月光下走过雪大的校园……

房门打开了,呀,好暖,是志南在抚摸自己……

“你先洗洗吧,”他说着推开了冲凉房的门,“我去烧点开水……”

“不,志南,你别走……”

她抱住了他,他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志南,怎么不帮我脱……”她诧异了,那次喝多了是志南帮自己脱掉了弄脏的衣服。

他慌乱地、笨手笨脚地帮她脱去衣服,当她白嫩光滑的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睁大了眼睛,“噢,太美了……”

温热的水从墙上的花洒喷了出来,他脱去了自己被弄脏的上衣,露出一身褐色的腱子r,他的身体结实得像一头小猎豹。

“抱我……”

“噢……”他犹豫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抱住了她。一种久违的东西在她体内涌动,她浑身战栗着,“志南,”她闭着眼睛呢喃,“吻我……”

他张开了大而性感的双唇,笨拙慌乱地把她鲜嫩的花x般的小嘴裹进了嘴里。她的身体一阵痉挛,“哦,”她张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我,我想……”

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她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志南的男人了。可她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心疼,尤其是她眼睛,对了!那双童年就一直藏在他心底的眼睛。那天在东湖边上,自己喝醉了酒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可以让他付出一生甚至是生命的女孩。

看到她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鲜嫩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他的脑子轰然爆裂,抱着她一起倒在洁白的瓷砖上,刹那间,他的脉搏加快了,浑身的血像是逆转着倒流,他体内冰封了二十年的雄性突然苏醒了,他叫了一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们疯狂了,整整一夜,从冲凉房到客厅的沙发,从沙发上到床上,又到地板上,送走了月亮迎来了太阳,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终于,他们累了,耗尽了所有的体能,他们紧紧搂在一起沉沉地睡了……

下午林茹从深圳回来就直接去了公司,进门拿起报纸,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视线:昨晚十一时,新港中路影星宾馆的后门和花影公司西门之间的路段,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女子从出租车上下来,在距花影西门约三十米处被一歹徒击倒。歹徒抢去了她的手袋,蹿上了同伙的摩托车朝巷口驶去。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从路旁的店铺里箭一样冲了出来,只见他往前一跃,就在摩托车加速蹿上马路的瞬间,闪电一般揪住了歹徒的衣领,将他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闻讯赶来的花影保安和周围的群众一起上前,将歹徒擒住,当警方赶到时,见义勇为的靓仔和被救的靓女却神秘地失踪……

“林姐,”小靓女一头闯进来喊道,“你知道吗,阿染的单被闻盈抢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靓女把沈染的单如何被抢、被打、被炒的事讲了一遍,林茹一听就火了,“烂j婆!”她骂道,“姑乃乃也不干了,太欺负人了!”说着她推开大办公室的门,径直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闻总,这是我刚签回来的一份十万元的合同,深圳一家公司拍摄专题片。”她单刀直入地说,“可我不想给你了,这家公司是我的老客户,我可以说服他们改签合同,以我的业务能力,广州任何一家影视公司都不会拒我于门外……”

“小林,你先坐下,”闻正英欠身指了指大班台对面的沙发笑道,“有话好好说嘛,我可没得罪你这只百灵鸟呀。”

“您是没得罪我,可那个烂……”看到他骤然变色的脸,她一p股坐在沙发上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你们也太欺负人啦,阿染辛辛苦苦,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拉来的单就这样被你们抢了,还炒她,这公平吗?”她直视着他,咄咄人地说,“拍拍心口,试问,天理何在?良心何在?!我们打工妹也是人呀!难道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抢,我们的人格就这样被肆意践踏……”

“哈,”他往老板椅上一靠,“小林,我一向都很器重你,我知道你是个干业务的料,是这个行当里的精英,”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单’,我不十分清楚;再者这段时间我很少来公司,业务部是闻盈和赵生主管,所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你们’。至于你说到沈染被炒,我可以告诉你,她还是公司的员工,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闻盈没有权力炒她!”

“可那个单分明是阿染做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是闻盈抢了她的单还打人……”

“小林,”他把手一摆打断了她的话,“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赵生也被我炒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提升为业务经理,月薪两千五百元,小沈做你的副手,月薪两千元。”说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笑道,“我太太这次回来带了一大笔资金,公司的业务要扩大,我准备再上一部三十集的电视连续剧,你告诉小沈,就说我让她回来,业务部还要扩充,你们马上去报纸再登一则招聘广告。”

“谢谢闻总这么器重我,”林茹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可阿染的那个‘单’……”

“小林,”他拿起了写字台上的电话,一边拨一边说,“我还有许多事要办,赵生这会儿还没走,你现在就找他办交接手续吧。”

闻盈走了,麻秆也被炒了,自己当了业务经理,林茹像做梦一般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不对呀,闻盈就这样离开了公司,也就是说,她已经拿到那笔提成走人了,她抢了单,打了人,就这样没事人似的一走了之了。可阿染怎么办?!”想到沈染,刚才的激动和喜悦荡然无存。走进大办公室,她抓起电话拨通了沈染的手机,电脑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不会想不开干什么傻事吧?”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办什么交接手续就跑出了公司。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快,花影大院……”

跑上九楼打开房门,厅里沙发上的垫子扔了一地。“不对呀,阿染是有洁癖的,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林茹快步跑到她的卧室门口,“阿染,阿染……”门没有关,窗户也没关,她看到,睡梦中沈染的头枕在仰卧的男人胸上,他结实的肌r在阳光下闪着暗金的光芒,他的一只手握着她雪白圆润的美r,他们的脸像孩子般的纯洁安详,“哇,”林茹惊呆了,软软地靠在门框上失声叫道,“太美了,简直就是童话……”

被惊醒的两个人几乎同时从床上弹起,看到林茹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他脸一红,抓起浴巾围住了下身,“阿波罗、大卫……”她的声音激动得发抖,眼睛始终不肯离开他健美的身体,“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的王子也没有你酷呀……”

“林姐,你没病吧?”沈染见她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的身体,嗔道,“你怎么这么‘咸湿’呀,简直就是母色狼……”说着她顺手抓起被单挡在自己的胸前。“别,别动,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她抢过沈染手里的被单,嘴里一顿乱叫,“维纳斯、小女妖、妲己,你太美了,简直是迷死人了,”她转脸对他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真让人羡慕得呀……”

林茹这么一闹,他窘得不知所措。“好了,林姐,别闹了,”沈染也羞红了脸,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你先出去,让我们把衣服穿上。”

关上门,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几乎没离开过对方的身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酒醒了,“他不是王志南。”可他扑向歹徒的英姿,他更热烈的亲吻,让人眩晕,让她感到幸福,他眼底里燃烧的火苗,那是爱情,一下子就深深戳进了她的灵魂。当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真正感到他隆起的肌r紧贴着她,他在她里面静止了一会儿,她的双腿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身体,他在那儿膨胀着、颤动着,像奔腾的骏马,驰骋在草原上。她体内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在波动着苏醒了,波动着、波动着,恰似轻柔的火焰在轻轻扑动,轻柔得宛如羽毛,一点点地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美妙地、美妙地,把她熔化,把她的整个身体都熔化了。她抑止不住地发出狂野的、细微的呻吟,她的整个r体在温柔地舒展着,温柔的、温柔的……

“好吗?”

“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太幸福了,我才二十岁,我是第一次……”

“这怎么可能?之前你还是处男?!”她疑惑地叫道,“可那晚?”

“是呀!”他更热切地说,“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被你的美丽征服了,你是我生命中的女神,这辈子我都愿意匍匐在你脚下……”

他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那天我和我的老板在一起,我喝多了,看见了你,我就……”他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嗯,请原谅,原谅我,我说的那些,那些话,都是大佬(大哥)教的……”

她用一个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她知道自那晚以后,她离开了东山搬来花影,他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她,几次回来晚了,她都看到他在暗中关注守护自己,昨夜幸亏他……

她已经爱上了他,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比你大一岁,我叫沈染,就叫我阿染吧。”

“我叫许中华,大家都叫我华仔……”

“看了那篇新闻报道,”林茹一见华仔出来就说,“我就猜到了,那个‘见义勇为’的靓仔一定是你,只有你才有那么矫健的身手。”说着她伸手在他隆起的胸上打了一拳,“哇噻,超帅,整个一个英雄救美!你一定会武功吧?”

“是祖传的,我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上高中时去省里参赛,得过一等奖……”

“我说嘛,”林茹围着他转了一圈,夸张地赞道,“太完美了,一级棒耶!你的身体简直就是艺术品,”说着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哪个女孩子见了你会不心动呀……”

“林姐,别闹了。”

“好,我不闹了,说点正经的吧。靓仔,你是干什么的?”

“林姐,”他的脸一红,“嗯,我,我……”

“华仔,”沈染充满柔情地看了他一眼,“林姐也不是外人,你就说吧。”

“我是专门替人讨债的,讨债公司你们听说过吗?”

“嗯,听说过,”林茹点点头,“现在各公司和企业间都有互相拖欠的三角债,还有私人间的债务……”

“是呀,许多靠法律解决不了的债务纠纷,就要靠我的拳头来解决了,”华仔偷偷瞥了沈染一眼,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没有母亲,高中毕业刚拿到省体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就去世了。没钱交学费,我只好放弃学业一个人闯到广州。我干过送水工、建筑工,整整半年我睡的是潮湿的地铺,再加上水土不服,我病了,浑身长满疥疮倒在四面漏风的工棚里,这时我遇见了现在的大佬。他老豆是解放广州的功臣,虽然离休多年,可他的关系盘根错节,我们老板就是靠着他老豆的余威在整个广东黑白两道通吃。大佬花钱治好了我的病,从此我就跟了他。”

“呀!太好了,天助我也!”林茹一把抓住他的手跳起来叫道,“你的老板真是慧眼识英雄呀,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林姐,”沈染看她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解地问,“华仔给黑社会老大做马仔、当打手有什么好?”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啰唆,”林茹把沈染撇在一边,急切地对他说,“华仔,现在全靠你啦……”

于是她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走,找你们的老板去!”

华仔气得青筋暴跳抓起上衣,拉着沈染就往楼下跑,林茹急忙锁好门跟了出来。

三个人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天河北路。

“华仔,”坐在前面的林茹回过头来问,“干你们这行是不是很刺激呀?”

“刺激?”华仔伸手搂住沈染正色道,“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有风险的,往往债主找到我们的,都是通过正常渠道无法解决的债务纠纷。因为有风险我们‘讨’回来的钱是要和债主五五分成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尽管我们老板神通广大,可不知道会遇到哪路道儿更深的神仙,弄不好我们也会进‘局子’的……”

沈染没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自从华仔说出他的身份,她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哪?”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到了公司门口,林茹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华仔会意地点点头,丢下她拉着沈染走进了公司大门。

“嘭”的一声,闻正英办公室的门被华仔一脚踹开,看到他拉着沈染闯了进来,闻正英脸色发白,忙站起身来。

“小沈,有话好好说……”

“好,闻老板,我就替沈小姐说了吧,青云酒业的广告单是她做的,我也不想为难你,听说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已经全数打过来了,就请你把她的十五万提成拿出来吧!”

“这位朋友,你是?”

“华仔!”

“噢,听说过,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华仔,”说着他忙吩咐小靓女倒茶,“失敬、失敬,请坐,先喝茶,有话慢慢说……”

“茶就不必了,”华仔把手一摆,拉着沈染坐在沙发上,“想必闻老板对道上的规矩……”

“华仔,”他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昨天是有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全数入账……”

“闻老板,”华仔也笑道,“按惯例,拍摄广告的预付款最多是60%,因为青云的肖小姐是沈小姐的老乡,他们才破例付了全款,所以你不必再强调什么理由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我已经通知林小姐,正式任命沈小姐做业务部的副经理,月薪两千元……”

“我不会再回公司了!”沈染坚定地说。

“姓闻的,你不要和我耍滑头,”华仔的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阿染已经说了,她不会再给你干了,现在我们谈的是她应得的提成……”

“好,华仔,你说得没错,什么是‘应得’,”他狡黠地一笑,“干哪行都有哪行的规矩,广告合同上分明签着闻盈的名字,无论是按‘规矩’还是按法律,这笔提成都不能给沈小姐。”

“是那个婊子,用卑鄙的手段抢了她的单……”华仔的脸色变得铁青,捏在他手中的茶杯“啪”地碎了,水流了一地。

闻正英怔怔地看着被华仔捏碎的茶杯,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嘴唇抖动了半天才说:“我,我也同情沈小姐,可,可闻盈昨天就把提成款拿走了。她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合同上又写着她的名字,沈小姐也不在公司,她提走这笔款子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你说什么?”华仔腾地站了起来,跨过茶几,隔着大班台像老鹰抓小j一样,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他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华仔,华哥,有话好好说……”

闻声赶来的公司职员和大楼的保安一起涌了进来。“华哥,有话好好说嘛,”肥仔上前劝道,“闻总,在影视界也是……”

“靠边!这没你的事!”华仔轻轻一推,肥仔就被推出了一丈远,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再没有人敢上前了。跑到门外的保安回头叫道:“闻总,要不要打110报警……”

“别,别,千万别,千万别报警……”闻总一边喊一边急切地对华仔说,“你先放开我,我认识你的‘大佬’强哥,他和我家姐是青梅竹马的同学……”

闻总的这番话一出口,华仔不由得放开了。他说得没错,老板强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他听强哥讲过,他就是为了这段蚀骨的情,才成了当年轰动全国的劫机犯,为此他在铁窗下度过了八年的漫长岁月,出狱后听说那个女人嫁了香港富豪,他从此消沉,才走上现在这条路。怎么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大佬”的初恋情人的弟弟……

闻正英看出了华仔脸上复杂的表情,他对围观的人们挥挥手,让他们散开,关上门,他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拨通后,他用广州话和对方讲了好半天,才把电话递给华仔。

“喂,是华仔吗?”听筒里传来了强哥的声音,“你坏了我的规矩,干我们这行也有我们的行规……”

“强哥,我知道我不该私自‘接活’,可沈小姐是……”

“不用说了,我也是性情中人,唉,都是为了女人,”强哥在电话的那端叹道,“我能理解,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了,”他加重了语气,“但你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能再乱来了!我已经和闻先生讲好了……”

放下电话,华仔有点沮丧,沈染显然看出了什么,她失望地站起身来,“沈小姐,你先坐下,”闻正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她现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撒谎,”沈染心想,“她去哪儿,你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话,”他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已经走了,听说她动手打了你,还擅自炒了你。”他又转向了华仔,“既然你出头为你的女……啊,既然华仔为沈小姐出头,我不能不给他面子,”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公司无故炒掉员工是违反规定的,按劳动法,要赔付三个月的工资;闻盈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动手打人,公司承担责任,赔付你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一万元;鉴于你为公司第一单超过十万元的广告所做的大量工作,按规定公司奖励你五千元。”他把写好的纸推向沈染,“零头就不算了,共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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