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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成为霸道少爷的通房丫头 > 第 29 部分

第 29 部分

不再像两年前那么明净如水,清透似光。

但是,还是我最喜欢的笑!

那几天……我一有空就去找他玩,他很忙,不怎么理我,总是和他手下的人在安排着什么。但是我不介意,只要能在一边看着他,我就觉得挺开心的。

可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前一天,王家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

具体的我不清楚,只见整个宅子都j飞狗跳的,像是在找什么人。原本温润如阳光般的宏哥哥爆跳着和他二哥哥狠狠的吵了一通,然后愤然离开了。

我被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宏哥哥会这么生气。我好想上去安慰他,却被一脸凝重的嫂子拉住。

转天,我们提前离开了。

但是他却没来送我……我很伤心。

以至于嫂子问我什么“是不是看上了……”之类的问题我都没听清楚。

我好沮丧,想,现在这一离开,也许我再也见不着宏哥哥了吧。

人生就是这么有趣。

三年后,我又看见了原本认为怎么也见不着了的他……而且是在那样的场合!

红烛,红裳,红床。

那天,我晕忽忽的。拘谨的坐在喜床沿上,微微的发颤。

是高兴的!

我成了他的娘子!我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欣喜!

一年前嫂子问我愿不愿意当宏哥哥的妻子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唯一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像只小鸟一样,除了点头我像是什么也不会了。

开心得一如正端坐着等待良人的现在!

近了,那脚步声,这么的稳重。

三年不见,他会比以前更好看了吧,我想,待会他见着我会笑着说什么呢……他会叫我遥遥还是……娘子……

他走得更近了。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周围的喜婆子闹着说着吉祥话,好多的小孩子也绕在旁边等着打赏。

他像是不怎么耐烦似的,吩咐亲随打了赏,然后把满屋子的人都撵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俩。

天啦,我的脸红得可以烤熟一只j蛋,我的心跳快得像是祭典上急雨般的鼓点。

他走过来了,然后,隔着我和他的红巾被他随意的掀开。

我低垂着头,实在不敢看向他。

他也没有看我,只是嗡声说:“桌子上有吃的,他们交代说要你吃了。”说着,他随意的一指那满桌子的花生枣子莲子……

我害羞极了。嫂子教过我,那些吃的,都是有喜庆意儿在里面的,要是两个人一起吃了……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想着,我忐忑的站起了身,埋着头走到桌子边上,等了许久,不见他过来……只等到他逐渐响亮起来的鼾声。

睡着了?

我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个趴睡在缎面喜被上的男人……我的相公……呵呵,想到这个词,我的心里像是泛了蜜糖一样。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呀。那些话本小说上说得果然不错呢!我是最幸福的吧,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成亲。今天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没跟我笑着说“娘子好”,明天,明天他一定会最好看的笑着疼我。

想到着,我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很认真的吃真那些东西……他交代了我要吃的,我怎么着也得吃下去不是吗?

别人的新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但是我的……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好忙呀,每天不到天黑我是见不着他的人,就算见着了,他也总是抬着一大堆的帐本看着画着。

他对我笑,笑得却比三年前还要有礼……而疏远!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是他的娘子,为什么他却从来不叫我一声“娘子”呢。

每天我们的对话就是“吃饭了?”“休息吧。”“还好……”

也许是彼此不熟悉,所以才会这么疏远吧。我笑着安慰自己,一边理好绣线。我的绣工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都是出了名的,现在正想给他绣一件冬衣呢。

只要赶赶工,他应该能在第一场雪下来以前穿上这衣裳。我笑着,想。一边咬下线脚。还差滚边和上扣子就可以完成了。

想着,我揉揉眼睛,正想唤丫头进来把灯点上继续,却看见一个丫头在门口唯唯诺诺的,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她。

“回四少乃乃的话,”丫头说,“刚才四少爷身边的人捎信过来说,二少爷在北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说要我们少爷过去帮忙。四少爷没吃晚饭就走了,兴许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要少乃乃您别等了。”

啊?闻言我一愣,看着桌子上已经放冷了许久的饭菜。

原来,他有事出去了,难怪老没回来吃饭。

“去北边了么?”我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他要去北边,应该快些把这袄子做好给他……”想着,我懊恼极了。要是我手脚再快些,没准今天他就能穿上我给他新做的冬衣出门了。

“少乃乃您自己先吃吧,只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丫头说,一边尴尬的笑着宽我的心。

是呀,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我想着,继续拿起了绣针,我得快些,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我给他做的袄子会开心。

只是不想,他这过两天回来……会过那么多个两天。

也许,我成了王家的一个笑话吧。我知道,从那些姨娘们同情闪烁的眼光里我看出了些什么。的确,新婚不到一个月,相公就不打招呼的急匆匆出了远门。说来是挺伤人的,但是我不怨。我知道相公是个好人,那个会为了我的手绢飞身出窗外踏风而行的相公怎么会对我不好呢,他只是太忙了。哥哥说过,男人,尤其是王家的男人,都是忙得往往会顾不得家里的夫人。

成亲前他也劝过我要好好考虑。

但是我不怕,我相信那个五年前笑得清净如水的少年。

他会对我好的。

我一直这么想,这么坚信。

我等他回来,等他看着我给他做的新衣,等他回来看着我的情意。

我等了十天,又等了十天,又等了十天……

等到了窗外挂的冰凌已经解冻……他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憔悴和疲惫,还有奄奄一息的二伯!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二伯,那个在王家说一不二擎天柱似的二伯。竟然活死人似的被我的相公带了回来!

这对王家是怎样的绝顶震撼!

接下来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兵荒马乱。每天都有大夫进出于府中,公公婆婆们都回来了,各房里的管事妈子也在到处打探消息。

因为二伯的病重,二嫂子几近崩溃。我被着开始学着管家,帮这七姨娘处理这府中上下的事儿。

至于他……那就更别说了,归他管的事本身就多,现在二伯这一倒下,两边担着的他更是忙得人影都见不着。

我能见着他的时候都是等到夜深后,半夜醒来偷偷地打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的他的睡颜。看着他一日憔悴过一日,我的心疼……一日胜过一日。

我多想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要是累了,就回来多歇歇;我多想告诉他……我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一视。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他从来不给我机会说。

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我会有话要跟他说。

他依旧每天忙碌,依旧每天起床后不说一言的离开,依旧不到夜深不回卧房。

我笑着,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是二伯病了,相公才会忙到忽略我。等二伯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二伯的身体,或好或歹拖了几个月,终于在立秋前稳定了下来。

其间几次大夫都说要我们准备后事,但是相公却执意的不肯放弃。他为了二伯散万金觅良医;他为了二伯不顾身体数次为他渡真气续命。

在二伯病下之初,身边就有人说,这是相公掌权的好时机。却不想相公不仅不抢权,反而尽心的帮二伯把家中的大小事物理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人都为我家相公惊叹,说没想到王四少爷是这样有情有意的好儿郎!我很骄傲,我一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从六年前第一次见着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不为选择了他而后悔,我想。哪怕现在的他有些冷落我。

现在二伯的身体好了起来,相公应该不会这么忙吧。我想,在不知觉间我已经嫁过来快一年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也许等他不那么忙了,他会注意到一直在背后等着他的我吧。

快一年了,时间好快呀。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当了将近一年王门雷氏。

嫂子们早就问过我多次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我红着脸,却什么也不能说。我能说什么,说我的相公从来没有碰过我吗?

不能这么下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破这僵局!

不过一切,还得要有个合适的时机……可去哪找那时机呢。

就在我苦恼无比的时候。

那时机,很突然的出现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二伯的身体已经大好,我前天还看见他在大元的搀扶下走动了几步,但是为什么王家却突然对外宣布二伯不治!

我实在弄不懂,看着前来报假丧并且叮嘱我一定要保密不要把二伯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的香嫂,我一头雾水。

也许……相公知道为什么吧,或许我该去问问他要怎么做。

我这么想着,抬头看看已经擦黑的天色。还不算太晚,相公应该在书房,去找他问个清楚。

心念一动,我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出了卧房。刚一出房门,就看见相公的贴身侍从马三在院子那边的一个小卧房门口守着。

一见马三守的地方,我就明白今天相公不在书房,而在那小卧房里面。那卧房……听说以前是一个丫头的,但是后来让相公做了自己的休息室。平时谁也不让进,连我都不曾进去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那房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马三就拦下了我:“少乃乃,少爷吩咐谁也不让进去。”

“大胆!”我斜睨了他一眼,把马三吓了个够戗。大哥一直说我是个挺有气势的女孩,还说可惜了我生为女儿身。

“家里都在张罗着要给二伯做丧,这么大的事情,又这么紧急,我不和相公商量,有什么事情你担待?”我正色,问马三。把他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拂开马三,不顾他的阻拦,推开了房门!

好浓烈的酒气!我第一个感觉是这个。房间里有些黑,没有点灯,却也隐约还能见物,踢开脚边的空酒坛子,我小心地摸索着继续往里面走。

这是一间素雅的,明显是女孩闺房的房间。空间挺大,四下字画摆设挺朴实的,看陈设的器物都像是多年前的旧物,但是胜在干净工整,估计是经常打扫把玩的缘故吧。不豪华,也不见多精致,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相公总喜欢待在这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人吧……嫁到这个家来这么久,关于这个房间原本主人的事情我也隐约听人说了一点,像是说相公以前曾经因为一个丫头与二伯闹翻过。不过具体的,就谁也不肯和我明说了。不过看相公现在和二伯的关系,估计那丫头的影响应该不大罢。

绕过一扇紫檀屏风,就着窗外走廊挂灯透进来的光亮,我看见相公正抱着一个空酒坛子醉躺在床上。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叹气,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酒坛子取下,然后掏出手绢,想给他擦拭脸上的一些酒痕污物。

手才碰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

“谁?”他猛的睁开眼睛,不过游离而迷蒙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真正的清醒。

“是我……”我轻声的说,“看你醉成这样,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你……是你么?你还记得我,还知道担心我?”他突然语气激动起来,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开始加大。

他满是酒味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难受的侧过了脸,挣扎着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铁箍一样的桎梏中摆脱。

却不想他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咆躁了起来。猛的,他手上一用力,我吃痛不住,忍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身畔。

“不许走!我不许你走,好不容易你才回来,你怎么能走?我不会再让你走,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双手紧紧的捏着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好痛!

但是……为什么听着他的话,那身子上的一点痛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呢?原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他也是想我的。只不过一直不说罢了!

幸亏今天来呢,我想,一边甜蜜的笑着,一边柔声对他说:“我不走,不走,就在这陪你。除了你的身边,我哪也不去……”我说,声音小小的,自己也有点害羞。

“真的么?哪也不去?”他问,语气中满是不置信的狂喜,“只在我身边吗?你真的想好了?哪也不去,二哥那也不去?”

我有点疑惑,关二伯什么事情。但是心里那被重视的甜蜜还是让我很快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不去,哪也不去,只陪着你!”我说,呢喃的语调对他说着我六年来的相思。

他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他埋头在我的肩窝,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子上,惹得我痒痒的直想往后缩。

“不要躲开我!”他突然惊慌起来,“你又要躲开我吗?你又要离开我是不是?”

说着,他手上的力气加大,狠狠,像是想将我镶嵌进他身体似的紧抱着我。我被他紧勒着,差点喘不过气来,更勿论说话了。

而后,他的动作变得激烈而火热起来。

他亲吻着我的脸,他的手向下探进了我的衫,我羞极了,却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现在,我和他是要做真正的夫妻了吧……

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软的,一点挣扎之力都没有的顺着他,让他为所欲为。

他七手八脚的把我们二人衣裳扯落。随着衣衫一件件的离我而去,我像是初生般纯净的赤l在他的面前,将自己最纯洁的一面展示于他!

他闷声低喘,分开我因为害羞而紧闭的双腿,急切的将他自己置身于其间,然后一个挺身!

“啊!”我吃痛惊叫。

他也在同时说了一句话,“小叶!”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身上那个不停律动着的模糊人影。原本欣喜幸福的泪还没涌出眼眶就变得苦涩!

他……在说什么……我听错了吧……

怎么会是小叶呢?他应该叫“遥遥”,应该叫的是我的名!他一定是叫错了,我想着,安慰着自己,却管不住眼角的泪不停的滴落。

不,我没有听错……就算我想自欺欺人,但是身上那个不停的叫着别人名字的男人却残忍的戳破了我的美梦。

“小叶。”他进入我的身体,这么呼着那个名字。

“小叶。”他退出我的身体,这么呼着那个名字。

我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冷淹没了我!

我那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幸福就这样被残忍的摔碎!

我僵直着身子,麻木的承受着他。除了眼泪,我找不到别的渠道来放纵我此刻刻骨铭心的悲哀。

良久,当他几个激烈的进出后,他深拥着我,在我身体的最深处释放了自己。

“我的小叶,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一边轻轻的吻着我的脸,一边呢喃着,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说着世上最残忍的情话……给另一个女人的情话。

“小叶,”发现了我的毫无反应,他口齿含糊的喃喃着,“你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

我流着泪,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头顶。拥着他,紧紧地。

他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一样,在我的颈窝蹭了蹭,尔后紧拥着我,沉沉的睡去。

只留下泪流不止的我,不停的轻轻抚摩着他的发,喃喃的对他说着只属于我的誓言,“不离开,我怎么也不离开……哪怕你心里有的不是我……我也不离开,只要能这么伴着你……我便情在不醒。”

情在不能醒。

情在不能醒。

只是那个未醒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他。

番外三、是虚是幻是梦

(情节接第七十章,残阳如血最后部分)

“要是……有来世……你还愿意见着我么?”他问,嘴角泛起淡淡的笑。

“不许说什么来世,我要的是今生,我就要有你的今生!”艾小萌急急的说,生怕讲慢了会赶不上告诉他。

没有顺着艾小萌的回答,紧提一口气,王梓枫自说自话,“要是有来世的话,我们就当两只小松鼠……窝在一个d里,晴天一起出去找松果……雨天就一起依偎着,你拉拉我的尾巴……我……咬……咬……你的……耳朵……” 说着,王梓枫的声音渐袅。直至低不可闻! 那双半开的无神双眼,也逐渐合上。

“不……!!”艾小萌嘶吼着,紧紧的抱着王梓枫。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只剩下她绝望而凄凌的声音在山涧中回荡重叠,冲击着周遭的一切!

闻者心中莫不一恸。

斜斜背影外,正挂在山角的残阳,腥红如血。

“不……!”艾小萌悲呛的呼号着,从梦中醒来。张开朦胧的泪眼,王梓枫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里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

“萌萌,萌萌?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焦急而关切的问着眼前忽然从床上惊呼着醒来的女儿。

醒了?艾小萌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她转过头,站在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那熟悉而憔悴的容颜,花白的头发……不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谁?

母亲?她怎么能穿越到异时空来了吗?艾小萌有点迷糊。

“妈妈,”她开口说话,语气中满是不确定,声音也沙哑得吓人。

“你是妈妈?”她问。

“傻孩子……你不会……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吧。”艾小萌的母亲有些慌乱 。一边说话,她一边按下床头上的召唤灯。

“你等会,护士和医生一会就来了。”

护士,医生?

艾小萌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不是在北罗国吗?不是那雪山上吗?不是眼看着王梓枫倒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想着,她近乎机械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玻璃窗、电视、氧气瓶、病床……

自己……又回来了吗?还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去过?过往的一切,包括那血泊中的王梓枫,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

想着,艾小萌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

这一笑可把站在病床边的母亲吓坏了。“萌萌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的天啦,你好不容易醒过来,你可别吓妈妈。”

听到母亲的话,艾小萌恍惚了一下。醒过来?吓着母亲?

醒过来了……是自己回来了还是自己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艾小萌迷惘了,一时不能适应,更不知道今昔是何夕。

不对,自己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可不能再出问题。要不,被吓着的是自己的妈妈。“我没事,妈。只是突然醒了过来,一下子太高兴了。我睡了多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艾小萌收敛了笑容,问她母亲。

“哦,这样呀……”艾小萌的妈妈明显的松了口气,“你昏迷了整整两天呢!你可把妈妈吓坏了。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外伤并不重,可是就是醒不过来。可把我吓坏了……你不知道吧,他们好多人给你捐款呢!你的事情电视台都说了,好多人关心你,还有个有钱人说要出钱帮你治腿……是好人好报呀,妈妈真开心,萌萌,你是妈妈的好孩子……”

母亲后面说的什么艾小萌听不进去了,她只注意到母亲说自己昏迷了两天。

两天?在那个梦中自己生死挣扎了二十年,却原来只是两天昏迷中的一个糊涂梦。什么秋无尘、什么喀巴图、什么……王梓枫,那个倒在血泊中说愿意和自己来世同做一对小松鼠的王梓枫,根本就只是自己昏厥中的一场迷梦!

南柯一梦呀!

是梦如人生还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

艾小萌无语,只是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纵横。

“萌萌,你怎么哭了?伤口很痛吗?”一旁的母亲对于女儿的奇怪行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会笑一会哭……女儿不会这次伤着脑袋伤出问题了吧?

这个念头把那可怜的妇人吓坏了,她知道自己不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莫非女儿也这样了?不会吧……

惊慌着,她踉跄的跑到病房外面,冲着走廊高喊着,“医生,医生!快来呀!”

惹得走廊上其他病人和家属纷纷围观。

也催着正带着护士冲这边走来的主治医生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医生微喘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面前这个惊慌得有些神经质的女人。他记得她,是那个见义勇为然后昏迷不醒的女孩的母亲。

“我家萌萌,医生你快去看看我家萌萌……”艾小萌的母亲一慌乱,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只知道催医生快。

医生一听大惊,莫非是那个女孩的情况恶化?院里可是再三嘱咐要好好招呼那个女孩,还得争取让她把她的腿骨矫正手术都在他们医院做,说什么是形象工程。这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想着,医生连忙拉好口罩,带头走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就看见那个已经昏迷了两天的清秀女孩正好好的坐在病床上哭得像一个泪人一样。看样子,虽然因为昏迷了两天模样挺憔悴的,但是精神还算饱满。

医生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病人没出什么问题,要不自己的年终奖金可是会少一大截呀。那个家属也真是的,只是醒了,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吓人吗?

无声的叹气后,医生走到了艾小萌的身边。开始温和的询问一些例行情况。

发现有人来到身边,艾小萌抬起了头,有些狼狈的胡乱擦了一把脸,一边抽泣着一边回答医生的问话。

头痛不痛,想不想吐……

一个个的小问题让艾小萌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悲伤。她也只能打起精神回答那个眼睛长得……很熟悉的医生的问题。

收拾好了情绪后,艾小萌的反应让医生很满意。

半晌后,他直起身,对紧张着站在病床旁的病人母亲微笑着说:“你放心吧,你女儿好好的。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后遗症。你要相信我们医院,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还你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的。”说着,他笑着取下口罩,转过头对护士交代一些马上要做的检查。

他的声音让艾小萌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抬起头,艾小萌装着不经意的扫了那侧对着自己的医生一眼。

只此一眼,却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刹那间又汹涌而出。

“王……王……梓枫?”她抖颤着声音,抓住那医生靠近自己这一侧的手臂。

眼前这个医生竟然长得和王梓枫一般无异!

医生则是吃惊的看着那个死死抓住自己手臂的病人。

她怎么又流泪了,而且还是很诡异的带着笑容流泪。

而且;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医生有点不相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带的胸卡,上面写的是“王景昊”。没错呀,那她怎么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王自奉……好土的名字,自己成年以后就没用了,眼前这个明显还是学生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她不会是自己以前的同学呀。

要知道,以他的长相,在医院经常被一些女病人或明或暗的追求,但是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位一样,抱上来就哭的。真还真的奇怪。

想着,王医生有点尴尬的问艾小萌,“那个……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

却不料那女孩子根本没有回答,只是猛的一把抱住他的腰,然后埋头嚎啕大哭!

医生尴尬又无措,特别是当他发现那个护士若有所思的奇怪的脸色后,更是急出了一头汗。  “这位……”医生为难极了,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叫小姐好还是叫妹妹。“你不要哭呀……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还有,能不能不要这么勒着我……我好象不认识你。”

“没关系……你不记得我了。”艾小萌抬起头来,满是泪痕的脸上写着失而复得后极度狂喜,“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这一次……换我来,我还记得,我不会再跑了。我会努力……”

啊?这是怎么回事,医生苦笑不得的看着那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无声的仰天长叹。

然后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最近和自己关系很暧昧的那个新来的,医院第一海龟派美女从门外一闪而过!

小云,你不要误会!

王医生心中哀号着,实在很想拉开那个抱着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再跑出去跟美女解释。但是,当他一低头看着那个哭红了鼻子的女孩——心却突然一下子软了,像是很久没有被人碰及的那一个点被人轻轻的挨了一下。

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就让她先哭着吧,他想,就这一次!看在她刚才醒过来的份上,只有这一次!自己是个好医生,不是吗?

想着,他也放软了表情,手,不自主的抚上了她的头顶,动作之熟练流畅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一旁看着的护士和艾小萌的母亲,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两个连成一团的人影。  窗户外投s进来的阳光正巧照在两人的身上,他们两个好象凝结在油画中了一样。时间也在这一刹那忘记了呼吸。

那感觉很美,真的很……美。

如果……这是梦的话,艾小萌在心里祈祷。这个梦就永远不要醒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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